夏怀礼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别怕, 你不是一直有话要说？你妈妈就在这里。”
然而，小女孩往夏怀礼的怀里缩, 不敢靠近张仪，似乎还在害怕这个母亲对自己所作的一切, 它抱着夏怀礼的手臂微微有些颤抖。
“没事的。”夏怀礼又安慰了一句。
终于, 小女孩嗫喏叫了句：“妈……妈妈……”
它的发音不算很标准, 也很难拼凑出完整的句子。这些读音多半是它跟着李子羽和李子歌学的。
夏怀礼把小女孩放在沙发上, 递给它一块棉花糖，转头对张仪说：“是你的大女儿一直保护你，否则你应该早就死了。”
张仪愕然，眼睛睁得老大：“什么意思？”
“你的大女儿附身在小女儿和我身上确实是为了杀死李子羽，但并不是因为怨恨，而是因为邪神投生在李子羽的身体里，也就是你们供奉在孤庙的三喜神。”
小女孩咬着手指默默点头：“他们……坏人、坏人！”
夏怀礼找了个地上坐下，慢条斯理的一边给小女孩烧草莓吃，一边说道：“故事从头讲起，应该和你的前夫有关系。当初你连续生了两个女儿，后来又被医生诊断怀孕困难，所以他实在无法忍受没有儿子，偷偷去孤庙许了愿，而骗你自己去了庆云寺。”
“他许愿成功了，准确的说，向邪神许愿都会成功。”
“所以，邪神投生在了你的肚子里，和你的小儿子李子羽一起长大，属于寄生关系，而生出邪神应该就是你们付出的代价，或者你的前夫已经付过代价，这点我们不得而知。”
“女人原本就属阴，邪神因为在你的肚子里长大，对你产生了影响。导致在生产后你开始思维紊乱，出现幻觉幻听，这些后来都被诊断为产后抑郁症。”
“你的大女儿惨死后，确实一直没有离开你的身旁。她是怨恨你的，怨恨你并不祝福她的降生。但后来，她见到了李子歌，害怕她的妹妹惨遭毒手，于是开始保护妹妹。在它发现李子羽体内存在邪神后，开始附身在李子歌身上，准备掐死李子羽——邪神从李子羽体内无法剥离，会随着宿主一起死亡，这是最好的结局。”
“然而，邪神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你的大女儿三番五次的受伤，几乎要魂飞魄散，所以后来，它躲在了娃娃里进入了休眠的状态，只能等事情出现转机。它的执念产生了蚇，蚇依旧附身在妹妹身上，执念不散，蚇就不散。”
“所以李子歌的精神状态会时好时坏，这些都是被大女儿所控制的。”
夏怀礼说完，看着小女孩问：“我说的对吗？”
小女孩用力点了点头。
张仪目瞪口呆听完了整个故事，再加上李子羽断断续续说出了刚才又看见了大怪物，又说有哥哥保护自己，终于相信夏怀礼所言非虚。
她走近了一点，不可置信的凝视着小女孩的轮廓：“我的大女儿这么多年都没有离开……我以为所有的闹鬼都是因为她恨妈妈……我以为她恨我，我不知道她为了保护我差点死了……”
她咬着嘴唇，跪在地上，仰头看着白色虚影：“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对不起……”
“它已经死过一次了。”陆泓冷冷的说。
李子歌听见客厅的声音，跌跌撞撞从床上爬起。
屋内燃烧的白色蜡烛烟雾飘入她的鼻子，她看见了那个比自己还瘦小的影子，伸出小手，搭在女孩身上。
面对陌生的小女孩，她有一种熟悉感。
张仪忽然发现姐妹俩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姐妹啊。
张仪忽然哭出来，心头酸涩，她不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竟然误会了这么多年。
她想抱一抱可怜的大女儿，但大女儿摇摇头，伸手拉住了妹妹柔软的小手，她仍然心有怨怼，撅着嘴，眼睛含着泪。
张仪崩溃，双手捂面：“妈妈是爱你的，是妈妈对不起你的……你再等等妈妈好不好，你再投胎到妈妈这里好不好？”
夏怀礼明白。
大女儿爱不爱自己母亲呢？
血浓于水，但也是真的怨恨。
大女儿眨眨眼睛，扭头转向夏怀礼，似乎这个相处了两天的哥哥更让自己喜欢。
白素贞急急忙忙跳出来说：“不可以哦，你不可以投胎去哥哥家！哥哥生不出孩子的！”
——我磕的cp不能be！
小女孩默默低头，过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陆泓。
白素贞：“这个也不行，他俩都不能生的！”
夏怀礼：？
陆泓：？
小女孩委屈了，好像在问凭什么，为什么不能做自己的爸爸妈妈。
白素贞语重心长：“孩子，你长大就懂了。”
小女孩这才扭动脖子，不情愿的看向张仪，冷哼一声。
虽然它怨怼，但也看不得邪神欺负自己的母亲，毕竟归根结底是父亲和奶奶溺死自己的。它定定的凝视着张仪，最终伸出手，掐住了妈妈的脸，狠狠地用力一捏！
就当是结束了这么多年的仇恨。
“真的是妈对不起你……你回来找妈妈，妈妈一定好好对你！”
“不要。”小女孩跳下沙发，再次牵住夏怀礼的手，示意事情已经做完，他们可以离开这里了，“走……走走……”
李子歌小跑拉住姐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过了几秒才憋出来一句：“姐姐……”
“嗯。”小女孩点头，将夏怀礼给自己的草莓放在李子歌掌心，它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李子歌知道让自己保重。
玉山小院的闹鬼事件和濮水镇的死亡事件终于结束，夏怀礼没有透露礼艾方和邪神的有关信息，总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明。
当天晚上，大女儿的执念已经解开，陆泓将其超度了。超度前，女孩还小心翼翼的问：“真的不可以吗？”
白素贞认定了陆泓和夏怀礼搞不出一个便宜孩子，点点头：“别想了，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
小女孩若有所思点头：“我还以为有爸爸、有妈妈就能生孩子呢……你们、爸爸……妈妈……”
它虽然不理解什么是父母，但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张床上的。
夏怀礼：……谁是爸爸妈妈？
小女孩磕磕巴巴说：“就是，睡在一起就是、是爸爸妈妈……我看见你们睡……睡……睡了……”
白素贞：我磕的cp有我没看见的剧情吗！
陆泓嘴角微微扬起，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对哦。”
小女孩：……看你那个表情，我觉得你在骗我！不是爸爸妈妈就不是，骗人做什么！
最终，超渡很顺利。
当晚，夏怀礼睡到昏天黑地，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张仪得知他们要退房，提前准备好了濮水镇的特产，有全鱼宴礼盒，还有瓷娃娃、冰箱贴、手工扎染围巾，还有特产的野山菌蘑菇。
陆泓觉得多有不便，于是统统邮寄回
张仪嘱咐说：“那野山菌和鸡汤炖特别好吃，但一定一定要全熟啊，不熟不要尝！”
“好的，谢谢您了。”
李子歌和李子羽像两个年娃娃，稚嫩的小脸庞很久都没有挂上这么轻松的笑容了。
三人重返西华市，受到了白二太爷热烈的欢迎。
准确的说，夏怀礼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刺猬，甚至在襁褓中还不会说话的小刺猬都被背来了，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围观这“诛灭邪神”的白素贞。
要知道，白二太爷当年处理的是还未成型的邪神，这成型还脱离母体的邪神各位小刺猬想都不敢想。一个个亮着晶晶眼，翘首以盼，一睹风姿！
白素贞这辈子都没如此神气过。
“白四爷爷，您能讲讲吗？”
“我真的超级超级崇拜您，以后也要做个大英雄。”
“白四爷爷，可以给我们看看您除的那把剑吗？”
白素贞咳嗽一声：“夏怀礼，拿剑。”
那气势足得很。
这诛杀邪神确实有白素贞的功劳，夏怀礼也愿意做小伏低，将玉剑取出来。
“——哇！”
“让我摸摸，让我摸摸！”
场面乱作一团。
“白四，你进来。”白二太爷和蔼的招招手。
白素贞进入主殿，才发现这里除了坐着自己的姑姑婶婶以外，还有几只白毛的胡姑娘，也就是小白耗子，以及一条绿油油的青蛇。白二太爷说：“这是特意赶来道谢的胡三姑娘和它的姐妹，以及柳四姑娘，来来来，你问侯一下。”
白素贞：……
夏怀礼：相亲的好时候啊！
夏怀礼和陆泓默默退了出去，殿外的小刺猬们还往他们身上瞧。夏怀礼捧起来几只，亲昵的戳了戳刺猬鼻尖，刺猬发出叽叽叽舒服的叫声，耳边传来：“听说白四的香差也不一般，一个人能顶两个吗？”
“不知道啊，要不你也试试？我看白四只从有了弟马，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找一个好的香差难啊。”
听见对话的陆泓冷冷的抓住刺猬，放到地上。
家里可承受不住再多一个小男孩了。
闲情午后，殿内断断续续传来白素贞的哀嚎。
“爹，我还很年轻，我不想结婚生子啊，我要拼事业！”
“爹，什么叫什么年龄段就该做什么事！我要崩溃了爹！”
“不是见一面就非要结婚啊！现代社会了爹！是是是姑娘是好看，但我要拼事业啊啊！我错了爹别打我！要生孩子你和我娘再生吧啊啊啊啊啊！”
原来刺猬的惨叫，一点都不可爱。
作者有话说：
大女儿真可爱！
回到上京, 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夏怀礼因为前段时间被黑粉骂得狗血淋头，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打开后台。毕竟他又不是娱乐博主，过年不发晦气灵异鬼故事。谁知道虽然毫无动静, 但他账号数据疯狂上涨，不少直播公司给他发来了请。
夏怀礼：？
平白无故涨粉？
经历过濮水镇的惨痛遭遇, 付晓宸将所有素材建成了纪录片, 并且同步更新在视频网站，并且在8ch论坛上撰写帖子《我的愿望实现了之后, 差点死在古镇上》, 帖子里详细记载了自己在濮水镇的经历, 以及他是如何被两位“高人”救下，又保住了小命一条的。
虽然故事跌宕起伏，听起来玄而又玄，但所有都有佐证照片和视频，而且还有很多网友宣称从那天孤庙的直播中看见了鬼影，侧面印证了消息。
视频中的两位“高人”也因为救人而露面。
虽然光线模糊不清，但有吃瓜网友开始扒皮。
【我怎么觉得那个大师穿的是8ch论坛8周年的卫衣啊！】
【那个卫衣不是只有资深用户和版主才有吗？】
【等等，你有没有发现@有礼貌的小神仙最近一直没出现？】
【对啊, 版主最近没直播啊，难道真的是救命去了？】
【卫衣是藏青色的吗, 绝对没错，灵异版的主色调就是这个！卧槽, 这不会真的是版主吧！】
视频中，白雾弥漫, 陆泓身影极快从雾气中冲出。那一抹身影, 蕴藏着超强的爆发力, 他黑色风衣飘舞, 风衣下是藏青色的卫衣——当年夏怀礼收到的是XXL款式。
会玄学的帅哥，让人浮想联翩。
【之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卧槽，所以版主有点能力啊！】
【你不觉得版主身旁的那个大学生也挺熟悉的吗，是不是在《新鲜厨师百分百》的录制现场见过？】
【卧槽我想起来了！不对，到底谁是版主啊，这是不是版主的男朋友啊，好亲密啊。】
【我从肖泽事件后就关注了，不过这和直播的不是一个人吧。】
【哦对，肖泽直播也有这个男的！不管是谁，这cp我先磕了！】
【真大佬啊……我之前黑过他……】
【……日，我之前还粉过肖泽，罪过了。】
夏怀礼也不管自己的个人信息有没有暴露，毕竟当初和肖泽粉丝那一战，差点把他小学上课偷偷养蜗牛还卖钱的事情扒出来。
视频一经发出，付晓宸立马怀疑人生，他现在也算是灵异板块，凶宅探秘的头号主播，但比起夏怀礼，还差得十万八千里。
付晓宸：……人不可貌相啊，为什么夏怀礼会是百万级别的博主啊？
不过，身份暴露并没有给夏怀礼带来多大的麻烦，吃瓜群众将他的账号关注了遍，见没什么劲爆消息，也就当鬼故事观看了。
夏怀礼前两个月流量大，来钱容易，想要再上一层楼还很难，回到上京市的几天里只顾着思考下一步怎么走。
陆泓恢复朝九晚六的工作日常。
两人都得空的时候，陆泓手把手教夏怀礼如何使用白素贞那把白玉剑。两人十指相扣，肌肤相贴，夏怀礼的后背贴着陆泓前胸，心脏同时跳动。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夏怀礼的耳廓上，他从未觉得陆泓就连喘息都有一种说不清的性感。
陆泓声音好听，手臂紧紧困着夏怀礼：“用这边的力量，手放松。”
“唔……好、好的，我试试。”夏怀礼都磕巴了。
“再试一次，别着急。”
“好、好的。”
“就像这样，你自己试试。”
“我、我不太行的。”
“你可以。”
白素贞捂住耳朵：……我给你们的武器，不是什么情趣用品！
不过它也十分喜欢看戏。
尤其是看见夏怀礼脸色通红，手脚顺撇，迷茫的看着陆泓。
跟个小娇妻似的。
工作日，夏怀礼边看《甄嬛传》练剑，边开始琢磨起做饭，毕竟两个人同居总得有人多付出一些生活才过得去嘛。
今天在软件上看到一顿菌菇红烧肉，正好家里有蘑菇，于是准备给陆泓露一手，毕竟总不能每天吃喝都靠着家里男人吧。
路上堵车陆泓刚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蘑菇和五花肉的香味飘来。这次夏怀礼特意加入了炖肉调料包，满屋飘香。他按照说明将肉炖得软烂后，再放入蘑菇，煮熟关火。
堪比大厨！
他满意的笑了笑，面对肉香实在忍不住，在炖煮的过程中，偷偷吃了好几大口。
贼好吃！
鲜软多汁！
陆泓进门也闻到了香味：“做饭了？”
他脱下外套，走向客厅，电视机出现旺仔的画面。
“——滴滴，陆哥陆哥，你们度蜜月的时间也太长了吧，我们好久都没见过了。”
旺仔的白净的脸在电视机屏幕中晃来晃去。
“你怎么胖了？”陆泓问。
旺仔故作娇羞：“这还不是因为春节香火旺，而且庆云寺的师父好，做了好多的法会，我连吃一个月呢。”
“在外面吃完了，还想抢家里的饭？”端着菜走出来的夏怀礼笑道。
旺仔鼻子动了动：“哪有，我现在可是有正经事要禀告陆哥。”
“说。”
“最近有鬼在小区周围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而且都是那种又丑又臭的鬼，像干瘪的小瘦猴。”旺仔将手伸出来，讨要一个旺仔牛奶。
夏怀礼不给，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抓了一个小鬼，他们问我夏怀礼、也就是你住在哪里，他们找不到。”旺仔又看向陆泓，神秘兮兮说，“而且也有一个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是你们前天回来，我也不找不到你们家了。”
“我将气息藏了起来。”陆泓解释说。
旺仔竖起大拇指：“陆哥未雨绸缪，厉害！咱也好久没见了，不如今天我陪你们吃饭，然后聊聊南方那个邪神吧，白素贞那个小刺猬居然还能杀死邪神了，我怎么不信呢？那当时你俩是不是受伤了，最后小刺猬妙手回春，把你俩都救活了？咱们不如在饭桌上好好聊聊！”
也不是想听故事，就是想坐在一起吃肉。
坐在一旁看电视的白素贞：……你吃肉就吃肉，你用我转移话题做什么？我吹的牛岂不是全漏了？
白素贞咳嗽两声：“旺仔，你过来。”
一人一刺猬跑到角落嘀咕去了。
白素贞害怕旺仔再说什么，自己脸皮薄，经受不住，只能嘱咐今天夏怀礼特意做了菜要过烛光晚餐，谁当电灯泡谁就会被做成蜡烛：“你先别吃饭，你又不饿，咱俩有点素质，先躲起来！红烧肉没有给小情侣留空间重要！”
旺仔面露欣喜，暗戳戳问：“那我今晚睡你房间可以吗，我也想看戏！”
“VIP门票！”
“……赊账一盒旺仔牛奶。”
夏怀礼也没理两个嘀嘀咕咕的“小朋友”，盛好饭：“张仪送的菌菇确实好吃，我闻起来都觉得香，刚才偷吃了三四口，超级超级棒……你多吃点，我给你夹菜，今天我可是要伺候陆贵人呢……”
他笑起来比平时要傻憨憨一点。
陆泓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两人对坐。
“你吃啊，你怎么不吃，你别只看着我笑啊！”夏怀礼推了推米饭。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累了，脑袋里晕乎乎的，似乎里面有只蝴蝶在煽动翅膀，就连坐在他对面的陆泓也逐渐出现了重影。
“唔。”
脑袋疼。
陆泓伸手扶住摇摇晃晃的他：“怎么回事？”
“白素贞。”陆泓拉高了音量。
陆泓猜到一二，估计是夏怀礼在刚才没煮熟的时候吃了菌菇，这东西不是全熟，会中毒或者产生幻觉。
白素贞打开一个门缝，就看见晕晕乎乎几乎要倒在桌子上的夏怀礼。旺仔露出个脑袋，前排吃瓜。
夏怀礼目光迷离，思维混乱。
“他怎么了？”白素贞问，夏怀礼脸红脖子红，跟个过敏的小兔子似的。
“估计中毒了。”陆泓说。
旺仔弱弱的问：“……是春天中了爱情的毒吗？”
陆泓：……
夏怀礼抬眸看着正在自己面前说话的两人，陆泓他熟悉，但身旁那个浅色头发的小姑娘是谁？
竟然还挺好看的？
不对啊，这女的怎么穿着自己的睡衣？还是自己喜欢的蓝色那款！
这不就是，品如的衣服？
他隐隐约约忽然想起在春节那晚，自己父母说什么陆泓要结婚的事情，顿时酸楚涌上心头，好像被人抢了心爱的糖果。
这就是那个什么女朋友？
他怎么能有女朋友？
“陆泓！”夏怀礼一拍桌子怒道，“你外面有人了，还把人带到家里来了！”
陆泓：？
夏怀礼指着白素贞：“你是谁，为什么要在我家！”
藏在门后的旺仔瞪大眼睛：看戏了看戏了，连自己的儿子的醋都吃！
白素贞一脸懵逼：“看清楚一点，我是白素贞，我要给你治病了啊！”
“白……素……贞……蛇精，勾引我男人！”夏怀礼中毒出现幻觉后，大脑理智也崩坏了，充满了魔幻的色彩，他靠近陆泓，用一种惨遭背叛的口吻说道，“陆贵人，朕对你一直不错，还做了你爱吃的蘑菇等你回来，怎么你就背地里找了别的女人！当初玩过家家的时候，你可是说要一心一意对我的……”
陆泓看向白素贞：“……还不快点治病救人。”
白素贞眨眨眼，忽然凑近了陆泓，捏着嗓子说：“哎呀，你好凶哦，你这么说我，陆哥哥会生气的哦！”
煽风点火！
陆泓：！
在幻觉中，夏怀礼仿佛看见一个漂亮姑娘依偎在陆泓的肩膀，那敞开的睡衣领口都蹭在陆泓的胳膊上了！
他一把推开白素贞，站在陆泓面前：“你是不是找了个野女人，准备抛妻弃子了？家里还有白素贞呢，你儿子啊，你不要了吗，就要跟这个蛇精远走高飞，还要骂我！”
夏怀礼委屈。
陆泓以为喝醉酒的夏怀礼是极限了，这回终于体会到南方菌菇的厉害了。
“陆贵人，你说话啊！”
白素贞虽然被推倒，但心里更乐呵了，添油加醋说：“哥哥说了，只喜欢我一个！你又不喜欢哥哥，凭什么霸占着哥哥，难道是当哥哥是老实人舔狗吗？你欺负老实人，活该找不到老公！”
夏怀礼被刺激得头脑发懵：“你闭嘴！”
他凑近陆泓那张沉稳斯文的脸，男人鼻梁挺拔，双目漆黑，温和微笑着。
夏怀礼如临大敌，心脏普通，深吸一口气，久久问道：“你说，你选他还是选我！”
陆泓刚要开口。
“不……别说了……呜呜呜我不听我不听……不行、你还是得选出来，你以后只能和一个人过一辈子！”
陆泓无奈的揉揉眉心。
该说什么好呢？
白素贞说：“当然是我啦。”
夏怀礼眉头忽然蹙起，捧起陆泓的脸颊，凑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亲亲，亲亲，亲亲
◎喘不上气了。◎
湿润柔软的嘴唇碰触到男人, 夏怀礼紧张的全身微微发颤。他手掌心的温度倏然升高，耳垂和脖颈变得通红。
白素贞吞了口唾沫，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感叹。
那声音落入夏怀礼耳中好像变成了挑衅, 他冷冷的瞟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陌生女人”。
白素贞：……你看我干吗？你看他啊！
“选你？”夏怀礼嗤笑一声，似乎在嘲讽眼前这个女人的自不量力, “我们都在一起十几二十年了, 会选你？”
他侧头，不满的凝视着陆泓：“你选她？”
“我……”
陆泓刚吐出一个字眼, 忽然夏怀礼用了力气, 死死咬住了陆泓的嘴唇。两人唇齿间充斥着暧昧气息, 荷尔蒙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似乎一瞬间，飞蛾扑火，好似一切都被点燃了。
夏怀礼只觉得自己热，全身上下都在热得发疼，血脉贲张。
白素贞：……
旺仔：……
那个，我们还在呢！
但两人没有一个人捂脸，甚至眼睛都不带眨的，生怕错过了什么。
夏怀礼的亲吻颇有些愤愤不平不甘心的意味, 因为是第一次的亲吻，生涩又不知所措, 只能被执念趋势着，学着电视剧的里的模样。他不知自己在陆泓在嘴唇上停留了多久, 直到男人沉沉的喘息声在他的耳边起伏，才意识到似乎陆泓在隐忍着什么。
夏怀礼嘴边晶晶亮, 他松开陆泓, 凝视着他的眼眸。他还没说话, 陆泓忽然按住他的后脑勺, 撬开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相互纠缠，唇瓣被男人咬得红艳。夏怀礼大脑缺氧，闷闷的发出呜咽之声，生理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他手指微微用力，推搡着男人，轻微的水声在安静的氛围中更让人脸红心跳。
喘不上气了。
受不了了。
夏怀礼皱眉想要侧头逃避，却被陆泓暗笑加深了亲吻。
过了很久，亲密的交缠才停止。
夏怀礼胸口起伏喘息着。
“怎么了？”陆泓明知故问，他的眼神极为深邃，如同波澜壮阔的海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