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敌带着标记回来了—— by卫宇荫今天不上班

作者:卫宇荫今天不上班  录入:07-17

他不该等到来不及了才想起来补救,不该等人走了才想起来喜欢。
除了顾燊,哪个人、哪件事会破镜重圆来让他补救?
电梯来了,许淼快步走进去,孙群也想进来,可是许淼伸手,把他推了出去。
“我还急着回去呢。”
“你坐下一趟。”
孙群啧了一声,倒也没和他争的意思,不爽地让开了,许淼故意转身转的很慢,他知道自己脸上控制不住敌意,孙群看到了,一定会看出来。
实际上他已经看到了不是,孙群好像很快明白了,他伸手要拦,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许淼看着电梯门关上,下坠的空间,他摸出口袋里的那个碎片,细碎的纹路,对着苍白的灯光,狼的眼里闪出平静的杀意。
“你想玩?那就来玩玩。”

第51章 一石三鸟
孙群为了追他,是从顶楼跳下来的,这对师兄弟似乎都有一定的滞空能力,不仅可以从地面起跳,还可以从高处下落,许淼现在才知道,顾燊当时确实可以从他的床边直接跳下去,不是想死,是他真的能做到。
许淼站在黑暗的楼道里,看着孙群慌里慌张地上了车然后扬长而去,他的绿色眼睛隐藏在黑暗里,慢慢地整个人才走出黑暗。
“喂?喂?咋不说话呢。”周维的声音从手机对面传来。
“你在哪?”
“在家呢在哪。”周维回答。
“我过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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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维打开门,一脸懵逼,“干嘛呀,这么神神秘秘的。”
许淼亮出那个碎片,“老本行,你没生疏吧?”
“你……你不怕被嫂子骂啊。”周维一见那碎片就两眼放光,嘴上说着,却赶紧把许淼拉进了门。
许淼想了想睡的昏天暗地的顾燊,想起来他就生气,“你就说能不能干吧。”
“哎呀我瞅瞅。”
周维把碎片拿进房间,那是他的工作室,许淼总是很惊讶自己那咋咋呼呼的兄弟,能够有这么精密的一个房间。
打开灯,周维在台式放大镜下仔细打量起这个碎片,“这可不是高阶执行者这么简单,你怎么弄到的这东西。”
许淼松了口气,他对这个东西是不是属于那个变态还存疑,毕竟要是不是的话,他的计划也无法执行了。
没想到那家伙真的心高气傲到自己亲手制作这个玩意儿,大概是假借他人之手变态的心得不到满足吧。
“弄不出来?”许淼故意说的很挑衅,他知道周维现在不太敢做这种黑活,可是他更受不了别人质疑他的看家本领。
“说啥呢!可不许瞎说。”周维果然有些生气,赶紧反驳,“这东西怎么是弧形的,它原本是什么样子?”
“是一个项圈。”许淼说
“这、这不会是最近执行者暗地里推出的小项目吧?你整这玩意儿干嘛?”
许淼看着那个碎片,目光很坚定,“这不是舍不着狼,套不着变态吗。”
他是死都不会戴上这个项圈的,开什么玩笑,那是绝对的耻辱,光是想想自己脖子上戴着这个东西的样子,他都觉得丢人,但是为了破局,他也只能放手一搏,毕竟只有这个办法能把现在所有的麻烦都解决了。
不过周维好像已经不在乎他的答案,作为本体是没有翅膀的几维鸟的家伙,似乎生来就有着打造超还原翅膀的执念和使命,制作仿品的能力倒并非他与生俱来,但是他经过执念的刻苦学习,无师自通。
周维之前就经常仿制执行者的武器去黑市卖,每一丝纹路,都和真货无异,并且功能威力也能做到大差不差,真到执行者自己都怀疑,这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变出来的地步。
“强雷电……认知混淆……还有这通透的意念,这一定是个很牛逼的猎人。”
“你得注意随着体型变大这个功能。”许淼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你要戴上?”
“嗯。”
“你戴上后不怕取不下来吗?这东西有超级强的异常生物抗性,哪怕是你也够呛能挣脱。”周维担心地说。
“这你不用管。”
周维听了许淼这话,看着他感叹道,
“我说你,几天不见跟变了个人似的。”
“有吗?”许淼本来只是盯着那碎片,想着自己的计划,周维一说,他才回过神来,看向周维。
“啊,感觉变成熟了,上次见到你,还像个咋呼的小孩,你可别骂我。”周维自顾自地说着,就开始复制工作了。
许淼看着周维忙碌的背影,琢磨着他说的话,又想起来顾燊的那张蠢脸。
姓顾的,这回他必须好好补偿自己才行,看看他,他都苍老了。
许淼愤愤地想到这,突然他傻笑了一下,等顾燊醒来一切事情都摆平了,他一定会很惊讶,真是等不及看他那副样子了。
“对了,周维,你到时候让张晖准备好。”
“准备啥。”
“你让他准备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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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许淼用兽化的形态在街上狂奔!!!”孙群一冲进监控室就一阵大喊。
监管一区一片混乱,他们亲爱的鬼王在光天化日之下用最危险的形态出现在闹市区里,而且横冲直撞,虽然没造成什么损失,但是他们的电话还是快要被打爆了,普通人其实并不认识许淼的这一形态,为了制造和蔼可亲的形象,公会最多也只是让许淼用兽人的形态出现在各种场合之中,至于那庞大而狰狞的怪物,人们从来不知道是是什么。
他们只知道,那是执行者的失职。
孙群开车一路狂飙到这里,还以为能赶上许淼在这里大开杀戒,但是事实让他他眼镜都气歪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监控屏幕,和一旁的实时新闻,他不知道许淼在发什么疯,但是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回家种田了。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你们在这愣着干什么!派人去拦住他啊!”孙群对着傻在一旁的守卫长喊。
“我觉得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我看你没必要在这!”
“不,他已经到门口了,这是门口的监控。”守卫呆愣着指了指屏幕。
突然一声很大的响声,什么东西被撞碎的声音。
执行者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坦然的面对他们的敌人了,如此具有攻击性,敌意,杀意,不是为了抢小孩也不是为了看十八禁小黄书,是真的獠牙闪着寒光,来取他们小命的,在一楼徘徊的低阶执行者们,甚至都不知所措,他们只知道抬头看着许淼,战栗着。
几个穿着白衣服的纷纷拿出武器,对着许淼过来,但是他们的攻击落在许淼厚实的皮毛上,比雨丝还没用,甚至都不能穿透那层皮肤,狼似乎也不在乎他们,只是前进着,随着步伐的震动,那些人纷纷被震了下来,过道因为庞大的体型而显得狭小,他们也没法围剿许淼。
执行者们还以为许淼只想在一楼大开杀戒,于是纷纷往上跑,可是他们就一路听着许淼的脚步声越来越上面,那帮人吓个半死,僵硬地瞪着眼睛屏息凝神地戳在房间里,祈祷着不要在这楼停下,谁也不想出去和狼王打个照面。
许淼一路来到九楼,又是那条昏暗的走道,现在那帮人不再盯着门看了,而是直直地看向自己,许淼迈过他们,用爪子推开那扇门,那道他没有进去的门,顾燊进去后,就挨打的门。
房间里的人一下子都看向他,许淼迈着缓慢的步子,一点一点地走进这个房间,房间里的构成很简单,一张较高的桌子,旁边是两个拿着鞭子的人,房间里一共有四个黑色制服,之前开门的两个,此时变成了拿鞭子的人,看样子应该是轮换着来。
几个人纷纷看向许淼,许淼慢慢地走到他们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似乎并不打算有所动作,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此刻该干什么,还是一个黑色制服的家伙,他反应过来,手中的鞭子挥向许淼,许淼一口咬住他的手臂,血在他的嘴里炸开。
另外三人都反应过来向他攻击过来,许淼一口一个,高阶执行者都可以快速恢复,所以许淼根本不担心自己下嘴是不是太重,他往死里咬,嘴上来不及的就一爪子拍上去,骨头断裂的声音在房间里此起彼伏,这个项圈功能与真货无异,都会让他失去理智,可是项圈也不是让他如此疯狂的元凶。
他在这条鞭子上,能闻到顾燊的血腥味。
那四个执行者拖延着他,可他还是一步一步,爪子攀上那张高高的桌子,审判的桌子,他指甲上的血伴随着尖锐的摩擦声在桌上留下细长的血痕。
红衣服胡子花白的执行者年事已高高高高到不知道哪去了,早就没了打斗的力气,只能愣在座位上,一点一点地看着许淼喘着冒着血腥味的热气,金色的皮毛被鲜血染湿一簇一簇揪在一起,一边满眼挑衅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然后许淼巨大的爪子撑着他巨大的脑袋,整个上半身爬上了桌子,尖锐的爪子朝着他而去,许淼像是玩弄似的,利爪戳进他的脸,不费吹灰之力,就刺入皮肤,鲜血流下来,猎物不知道狼会不会吃他,但是似乎无论如何,也逃离不了被痛苦戏弄的命运。
这时候孙群从门口冲进来,他身后还带着一大堆人,他提着一把和顾燊差不多的唐刀,一刀击碎了许淼趴着的桌子,许淼在烟尘中调转方向,朝着他冲去,一口把他咬住往身后的墙角甩,然后一跃到孙群面前,巨大的身形将孙群和后面的人隔离开来。
“你疯了!”孙群压着声音喊,“你让顾燊怎么办!”
但是突然他看到了个奇怪的东西。
一个红黄交替的,项圈。
孙群匪夷所思地看了许淼一眼,许淼把大脑袋蹭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听着,这个东西是一个仿品,但是里面有你师傅的信息纹路,之前那两个监察科的人他们带我去就是为了给我戴上项圈,其余的不用我多说了吧。”
孙群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概思考了一秒钟,他点点头。
只见他一挥刀,将许淼击开,脚步轻点,在半空中开始对着许淼展开强有力的风刃攻击,他的风刃没有顾燊的打在身上疼,但是很细密,打在身上也够呛,许淼心想,这家伙怎么还公报私仇呢!
好吧,要做戏就做的像一点,许淼抬起头对着他发出巨大声的怒吼,还站起来,几乎有整层楼这么高,眼看着就要扑到孙群,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一声清脆的断裂的声音,他想应该是项圈断开了。
这小子是一点便宜不给他占。
正当他想着要怎么收尾的时候,一种从头到尾的剧痛让他一下子倒在地上,他看着一个东西滚到自己的眼前,这才意识到是那个电击被触发了。
不过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躺在地上,等着孙群开始他的表演。
“谁给他戴上的这个?啊?”孙群踢了一脚地上断开的项圈,恰好让项圈的一半平移到相机面前自动来了个特写,孙群一边若无其事地走位着,一边喊,“谁批准的!谁!”
听着那家伙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兴师问罪,许淼鄙夷地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撇清关系的技术真是快狠准。
该到他出场了,这时候许淼从地上慢悠悠地爬起来,甩甩头,走两步感觉站不稳的样子,一脸懵逼的看着众人,这种懵逼的脸,他对着顾燊练习的可谓一个炉火纯青,“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在这?”
没人回答,也不必要说,冲在前面的记者卡卡拍照,还有直播,事件要素都在这,以他经常无聊刷手机的经验,许淼知道,人们自会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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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行者公会最大驻地,此时几个老头坐在屏幕前,屏幕上正播报着关于异常生物失控的新闻,当然紧接着被抛出的问题,是执行者公会正在区域实验的新项目:项圈计划。
一个不成熟不稳定的计划,显然他会导致异常生物失控,并且发出强电流,妥妥的虐待,人们都对执行者公会抛出了质疑,更有网友提出,执行者公会是在借这个项目巩固地位,挑拨人类和异常生物的关系,好让自己一直在人类社会中保持重要性,还有说公会的科研部门是极端分子,连普通人类都不放在眼里……
虽然这些说法都毫无根据,但此言论一出就激起千层浪。
几个老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们不知道事件的真假,他们也不知道,但他们知道其中论据,确实发生过,就这样他们一下子老脸通红,“让他滚蛋!他永远也别再想回到原来的位置了!”

房间里很安静,顾燊盯着大法官手上的木槌,随即垂下自己的视线。
大法官似乎在反复对比两份文件,顾燊又抬起了视线,在两份文件中来回了一下,他突然很想搞清楚,哪一份是他和许淼一起写的。
但是他又觉得,这样的想法很不应该出现在此刻自己的脑海里,他不喜欢自己随时随地脑海里都会飘出那张有点过于耀眼的脸,这让他觉得自己很不专业。
他是公会的武器,他不应该有这些情绪,顾燊闭了闭眼,再睁开脑子里变得和脸上一样冷淡。
“顾燊。”大法官似乎审阅完了文件,他摘下老花镜,交叉起双手看向顾燊。
“在。”
“我们省去这些环节吧。”大法官把文件推到一旁,“你有多久没见他了?”
“谁?”
“老九啊。”
顾燊微微皱了皱眉头,老九就是他的师傅,在公会最高职权中辈分排第九,所以叫做老九,“两年五个月,零九天。”
自从那一天后,他再也没见过师傅。
大法官和蔼地笑了笑,”你打小,我就能看出来,你是个好苗子,自从改革后教出来的那些废物……“他摇摇头,脸色尽是鄙夷,“你知道什么才是对的吗?像你师傅那样,杀伐果断,教育严厉。”
顾燊愣了愣,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之前他一直想不明白,他这一官职是默认不被送来法庭受刑的。
但这让他突然十分生气,他让自己成为公会的武器,不是为了让自己被公会不要的时候丢弃,说一句不尽职尽责的叛徒,对他的身份百般羞辱,可支持处于劣势的时候,又想着把他拉过来,以这样的方式。
以和蔼的语气询问他的意愿,旁边却是随时准备的威胁。
他只想做一个尽职尽责的执行者,协助普通人类,让他们免受异常生物的伤害,协助异常生物,更好的生存,这是他的本职,既不用与异常生物为敌,也不需要在内部关系中大费周章。
大法官见他不回答,脸冷下来一半,他又拿起文件,声音变得严厉,完全没了刚才的和蔼,“你知道你犯的这些事都是需要被严惩的吧?”
“我愿意承担后果。”
大法官听了他的答复,脸色彻底冰冷下来。
“顾燊,由于你严重渎职,法庭宣判你需要接受鞭刑一百下,不得分缓。”小木锤发出了几下沉重的声音。
“我没有渎职。”当所有人都开始准备行刑,顾燊突然冷不丁地说。
“你说什么?”大法官很惊讶。
“我没有渎职。”顾燊皱着眉头,重复道。
“没有渎职?”大法官似乎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你职务外接触,玩忽职守,你还不渎职?”
“我没有,玩忽职守。”顾燊冷着的脸目视着大法官,一边握紧了拳头,这让已经握住鞭子的行刑者不约而同地向着顾燊上前了一步。
“顾燊!这不是跟你扯这些的地方,公会是你的家,你这是犯了家法你懂吗?我们说你玩忽职守,渎职,你就是犯了这些错误!”大法官重重拍了拍桌子,“压住他!”
两个行刑者一左一右,想要把顾燊从椅子上拉起来,但是他们两个人也架不动顾燊,顾燊坐在那,死死地盯着大法官,同时,也是他的师叔,虽然不如师傅那样残忍,但是却乐于欣赏他们被惩罚,每次他浑身是血和泪的时候,都能见到师叔坐在一旁把玩着茶壶,那种戏谑的眼神,他一直都记得。
“不是。”顾燊咬着牙念着,但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两个人拉不动顾燊,就变成四个人,顾燊终于没有敌过四个人的力气,他们把椅子挪开,一下子把顾燊摁的跪在地上,然后一个人开始扯开他的西服和衬衫,他用来掩盖自己,用来努力融入普通人社会的伪装,他对这黑桌红布的地方,已经绝望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清醒的如此之晚,他两年前就该意识到。
自己效忠的公会,并不在乎自己。
这里不是他的家,他有家,但不是这里。
一个人摁住了他的头,顾燊的视线一下子跟随着脑袋掉到地上,他盯着无意义的前方,他知道他能轻易召唤出斩风甚至无间,房间里的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不反抗的唯一原因,是他觉得只要,承受了最后这份不公平的待遇,他就再也,不欠公会的了。
把他当畜生一样养大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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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燊从睡梦中惊醒,他睁开眼,本能已经控制着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喘气,一时间他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盯着那大开的窗户,只感觉身上疼的厉害,有一个地方的疼痛特别强烈,他想要挪动身体来查看情况,但是他疼的直冒冷汗,竟然没有办法挪动一丝一毫。
艰难地坐起来,他把手从被子里拿出来,一字一画,那罪人二字又出现在他的手臂上。
顾燊闷哼了一声,疼痛让他蜷起身子,他额头抵着那有字的地方,想要通过压迫来让疼痛缓解,可是那个地方还是泵动着热烈的疼痛,与疼痛对抗,让他精疲力竭,在自己剧烈的喘息之间,他突然发现房间里有另外一个声音。
抬起头,视线朝着那声音而去,他的手机一直在响,震动让它在地上不停地挪着。
顾燊掀开被子,踉跄地下了床,捡起手机,他盯着屏幕,皱着眉头,逐渐平缓了自己的呼吸,拇指悬在接听键上,顾燊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眼神变得冷淡,呼吸也平静下来了。
“喂?”
“我在楼下,你下来。”
电话随之挂断,顾燊聆听了几秒那冷冰冰的嘟嘟声,放下手机,然后他开始打量自己的身体,没穿外裤,制服是解开的,被惊醒后他一时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等到迷糊地想要扣上制服的扣子,后背火辣辣地疼,他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在被惩罚后,为了不让许淼担心,回到家睡着了。
顾燊愣了一下,犹豫地伸手摸了摸后背,胶带没了,伤口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基本上已经愈合不再流血。
他回头看,床边是一盆水和一条染了血的毛巾,床边一片混乱,还丢了好几团擦过血的餐巾纸,连那张酒店的□□,也在旁边,中间空出一个位置,顾燊恍惚间能看到许淼怒气冲冲地坐在那,帮自己处理伤口,他想到这个画面后就轻轻闷哼了一声侧过头,不再去看那副画面。
身上的衣服是孙群的,顾燊脱下来,扔在地上,然后开始换上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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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下,一辆车立刻发出非常刺耳的喇叭声,顾燊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里面的人让他愣了一下,虽然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但是当蒋伟真的用那种熟悉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过去的很多事情,都变得很恶心而可笑。
而且没记错的话,“蒋伟”和许淼的关系算的上挺好。
顾燊坐进车里,看着前方,他和师傅的对话从来都是这样,不会由他先开始,他在这段关系中,没有话语权。
“不惊讶一下?”
“我大概。猜到了。”顾燊低垂着视线,微微侧头说。
“蠢透了,还是你师兄先发现的。”蒋伟说着,一边打开暂停在导航上的视频,“那条狗其实也感觉到了,只是他没敢肯定。”
顾燊皱着眉头,他很讨厌师傅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许淼是那条狗,他说过,他是狼。
可是与电话不同,当他被困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的时候,沉默已经是他的反驳,毕竟他光是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就已经竭尽全力了,虽然心里想着摆脱,可是身体的肌肉记忆,让他还是恐惧着师傅。
他不明白,他到底来做什么的,师傅为什么突然暴露自己,既然已经在他身边隐藏了这么久。
这时候中控台的显示屏中传来尖叫声,人群议论的声音,顾燊向着那个播放着的视频看去,发现是一条巨大而金黄的狼,他其实没有见过许淼如此庞大的样子,这是兽人成年后,在掌握了变身主动权后,才学会的巨大化,可是许淼刚成年,他就离开了。
但是那一只竖起一只耷拉的耳朵,竖在红了眼的脑袋上,它在闹市区奔跑,这画面变得足够让顾燊震惊。
“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
“……”顾燊紧紧盯着那块屏幕,画面一转,镜头变成了一个人在解说,字幕呈现中,全是对执行者公会的质疑,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和问号竖在那里,旁边还贴了一张图,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科研部的总部大楼。
“他现在,在哪?”顾燊下意识地问。
“监管一区,孙群把他扣住了,不过他俩应该是商量好的,你师兄这个人,总是想找机会把我拉下马。”
顾燊盯着视频上的重播倒计时,然后他看向蒋伟,这张陌生的脸上,他寻找着他熟悉的表情。
“你想,做什么?”
“你没资格问我!”突然蒋伟很大声地吼起来,顾燊本能地看向他,反应过来后目光慢慢地移开,下落,但是又随着眉头的皱起,慢慢地回到他的眼睛。
他们之间是有相处规则的,他不能和师傅直视。
蒋伟和他对视着,冷笑了一下,对这个行为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他动了动身体,伸手慢慢向他靠过来。
“我甚至帮那条疯狗处理了饥渴症的问题,他就这么报答我的嗯?”
师傅脸上是陌生的温柔,顾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做什么也无所谓,要和许淼在一起,他必须突破这一关,不然就永远不可能……
当手经过他的耳朵的时候他后颈的汗毛忍不住全竖了起来,他想躲开。
啪的一声,他打掉了蒋伟的手,他发现当他拒绝这双手后,对师傅最后的尊敬也消失了,他看着那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他也充满鄙夷地看向蒋伟。
蒋伟先是愣了一下,最后他笑起来,但是突然一下子,他猛地伸手把顾燊的脑袋砸到了控制台上,“你疯了?你以为我是那条狗吗?还以为这次的惩罚能让你听话点,没想到你的心早就野了!”
蒋伟摁着顾燊的脖子,顾燊想要反抗,却发现压根动不了,“你没法反抗我的,我可是给你留下了情咒,契约让你无法反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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