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不是我说你，怎么能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池知衍态度转变得非常之快，义正言辞道，“文艺委员好不容易找你帮一次忙，怎么能这么狠心拒绝呢？”
“……你想干吗？”林狸觉得他不安好心。
池知衍倒打一耙，大呼冤枉：“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只是觉得我们要积极参加班级活动。”
笑死，好不容易有和男朋友一起贴贴的机会，傻子才错过。
潘文萱怎么也没想到，场上的情况完全反了过来——池知衍在说服林狸参加。
这个世界很魔幻，以至于她回去的时候还感觉在梦里。
“凡事在于尝试，你说对不对？”池知衍没管别人什么想法，依旧在那儿苦口婆心。
林狸被他磨得头都大了：“行行行，演了演了。”
“这才对。”池知衍满意地打了个响指。
潘文萱走后，林狸才翻开剧本，他浏览了一遍，脸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
“怎么了？”池知衍问。
林狸把剧本塞给他∶“自己看。”
“你这什么表情……”池知衍随意瞥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说了句，“这他妈是啥啊。”
原因无他，谁也没见过这么跳跃的剧本。
“穿靴子的猫和丑小鸭历险记外加各种童话大乱炖？”池知衍倒吸一口气。
“你是小鸭子。”林狸把剧本看完了，突然笑出声。
剧本最后一页贴了张便利贴，写了林狸和池知衍所饰演的角色。
后面附上了一行清秀的小字——衍哥，我觉得鸭子变身成天鹅这段特屌，非常适合你，真的。
池知衍直翻白眼。
“算了，你是小猫就行了。”良久，他认命般地道。又小声嘀咕，“还真是，在哪里都和猫沾边儿。”
隔天，潘文萱抱了个大箱子站上讲台，说是要抽角色。
邵嘉和兴冲冲地回来：“我要演3号小草！”
“我是快乐王子，那个满身都是金片的雕像？”齐季拆开纸条，“可我属于忧郁气质，这也太挑战我了。”
池知衍嘲笑：“是啊，鱿鱼看到你都得退避三舍。”
“林老师，你和阿衍没去拿纸条吗？”宋思源看到两人坐在椅子上岿然不动，问道。
“昨天被内定了。”林狸笑了笑，“池知衍是小鸭子，我演穿靴子的猫。”
“我后来还能变成白天鹅的好吧，不是普通的鸭子。”池知衍这时候还得纠正一下。
邵嘉和没眼力见儿：“嘎？那不就丑小鸭，还沾个‘丑‘字呢。”
说完了他才感受到池知衍刀人的目光，赶紧转移话题：“思源儿，你是不是还没拆纸条呢？快拆开看看。”
“行。呃，是灰……灰姑娘。”宋思源满脸不可置信，拿着纸条的手都在抖，“这是……要反串？”
邵嘉和笑得差点厥过去：“大家校庆那天别看美女了，看思源儿还不够吗？”
齐季一只手搭上宋思源肩膀，最后语重心长道：“你自求多福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真是大杂烩。”池知衍也笑。他撑着桌子，表情有点痞，“这都是多少个童话串起来的？”
“《穿靴子的猫》《丑小鸭》《快乐王子》《青蛙王子》《白雪公主》《灰姑娘》《小红帽》《阿里巴巴与四十大盗》。”宋思源有气无力地报出一串书名。
“我的姐妹说，这个剧本是潘文萱自己写的，脑洞也太大了。”齐季还是没忍住，点了一句，“思源儿，你也是好手气啊，这么多角色，你咋抽出来的。”
“反串的话，是不是还需要化妆、穿裙子。”林狸听了一会儿，很认真地问，“水晶鞋穿着走路累不累？
宋思源：“……”更崩溃了。
校庆将至，学校便取消了午休，转而排练节目。
现在的季节，正午时分偏热，还有刺眼的日光。操场上排练的班级有很多，左一撮右一撮的没规律地分散着，像是下饺子。
潘文萱虽然平时看起来文静柔弱，排剧的时候却一点儿也不手软：“停！大家先休息一会儿吧，我说一下问题。”
文七班闻言停了下来。排练了有大概一节课的时间，耗费了不少体力，大家便自发地坐在了地上。
“总体来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毕竟咱们也不是专业演员，演技不用太好，能看就行。只要把站位弄明白就OK了。”
“但是我还是想说下，鸭子你要注意表情管理，能不能别老对着猫笑？你现在在向美丽的灰姑娘借水晶鞋，要严肃。”潘文萱心瘁力竭。
“美丽的灰姑娘？”池知衍侧头，若有所思，“没看出来。”
宋思源：“……”这个世界是待不下去了。
林狸拽了下池知衍的袖子，小声道：“你怎么这么明目张胆。”
“猫你也收敛点。”潘文萱说完了池知衍，又说林狸，“你在从大灰狼手里救小红帽，干嘛老盯着鸭子看。”
”你也明目张胆。“池知衍笑得不行。
“对了，猫和鸭子离得再远一点儿，让背景板们露个脸。”潘文萱提醒道，“小花小草小石头们都记得笑一笑，大仙说要趁着校庆多拍几张照片，毕业的时候和以前的照片做成相册。”
邵嘉和刚才一直蹲在一边兢兢业业饰演小草，沉寂了许久，这会儿很亢奋：“猫和鸭子是好朋友，你俩怎么弄得跟谈恋爱似的。”
林狸：“……”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确实在谈。
“哟，是谁借着演戏搞对象呢？是吃里扒外啊，那没事了。”齐季贼兮兮地夹着嗓子。
两个人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能不能起一个好听点儿的名字。”林狸没反驳，而是提出了一个建议，目光真诚。
池知衍更是直接一个反问：“怎么，你羡慕了？”
齐季被弄得一头雾水，也不夹了：“我羡慕什么？”
“羡慕我有林狸呗。”
池知衍面带微笑，十分骄傲。
他这句话一出来，周围安静了一瞬后，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引得其他班级频频侧目。
邵嘉和一声怒吼，说出了心声，堪称全场MVP：“我用今天晚上的数学卷子发誓，这俩绝对是在谈！”
下午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让文七班跑了两圈就宣布解散，让大家自由活动。打篮球是的必备活动，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地抢球打闹。
池知衍坐在看台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篮球场，问身边的人：“来一局？”
“可以。”林狸欣然应允。
池知衍挑眉：“这么痛快？”他还以为要再磨几句。
“上次不是说好了，要打一次真的篮球。”林狸说的是在小霸王电玩城那次，两人没分出胜负。
“你好像很少参加体育活动。”池知衍蓦地笑了，“运动会也选了一个最省事的上。”
“嗯，因为会出汗，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林狸解释道。想了想，他又说，“而且我跳高的成绩不是挺好的吗，这不是偷懒。”
“我可没说你偷懒。”池知衍纠正。
林狸眼皮都懒得抬：“你字里行间都是这个意思。”
池知衍坐直了：“小至，你怎么不讲理呢？”
林狸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你猜。”
池知衍气笑了：“我上哪猜去。”说罢，泄愤似的，他捏住林狸的脸，往两边扯了扯。
“你干嘛？”林狸反抗无效，声音都被他弄得有些含糊不清。
池知衍其实并没有使多大劲儿。他的指腹温热，落在脸上的触感明显，林狸的耳朵可疑地渲上了粉，有些心悸。
“惩罚一下不讲理的男朋友。”池知衍松了手，轻拈着指尖，柔软的感觉好似还在手边。
他想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没过却两秒又笑了，说话时带着好听的气音，“下次还敢不敢了？”
“……”
林狸也恢复了平静。他想说这算个什么惩罚，然而他看到池知衍唇边漾起的笑，突然就改了注意：“还有什么新的惩罚吗？这个不够狠。”
他眨着眼睛，仿佛真的在好奇他还有什么花样。
“你……”池知衍噎住了，避开了他的视线，“别瞎想。”
还挺娇羞。林狸想，听到这个形容估计池知衍又要跟他进行一番辩论。
于是他扯开话题：“去篮球场吧，打球的时候记得小心点儿。”
“放心，我不可能受伤的。”池知衍宽慰道。
林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是，我是说你别被我暴扣。”
池知衍：“……”
又错付了。
“阿衍、林老师，你们来了。”邵嘉和见到他们。热情地打招呼，球一不留神被齐季抢走了。
“嗯，正式打一场？”池知衍说给林狸勾了过来，“他也参加。”
“来来来，还有半个小时，再加上课间，咱们速战速决肯定能打完。”齐季立刻兴奋起来。
有男生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林狸第一次打球吧？”
“不是，之前也打过。”林狸淡淡地笑了笑。
刚开始上高中，林狸开始打篮球的次数极少，初始分班的同学大约是觉得他不好接近，没人找他，他倒也乐得自在。
直到文理分科后，林狸打球变得频繁，他和傅应川好巧不巧地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傅应川是朵交际花，又絮叨，还带着其他男生一起使劲儿，生拉硬拽也要把他拖出去打球，那段期间他被迫进行一周三次的体育锻炼。
想到这里，林狸也有些手痒，毕竟自己确实很久没上篮球场了。
这节课只有文七班上体育，球场上的人不多。不过因为没有正式打球的，还有女生在场内散步聊天。
“我先做下准备工作！”齐季跑开了，扯着嗓子喊道，“姐妹们行行好，我们这里要准备打球了，麻烦大家让出一块儿地方，谢谢了！”
女生们让出场地，埋汰他：“谁和你是姐妹。”
打篮球会出汗，大家纷纷提前脱下了校服外套。下午日光依旧在，不过风也在坚守，这个温度穿一件衣服干站着还是有些冷的。
“分个队吧。”宋思源提议。
分队的方式很简单，是传统的手心手背。林狸和池知衍都出的手心，是一队。
“啊，真有缘。”池知衍就站在林狸边上，看到结果后立刻碰了碰他。
后者挑了下眉就没了动静，表情有点遗憾，似乎在为不能暴扣某人而惋惜。
池知衍当然看得出他心里想的什么：“这次不PK，你是我队友。没机会一决高下咯。”
“队友也能比赛。”林狸不以为然。
池知衍语气玩味：“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胜负欲这么强？”
林狸脱口而出：“也就和你这样。”
“是吗？”池知衍来了兴致，“展开说说。”
林狸轻飘飘扔下一句：“嗯，你比较欠揍，不赢你我难受。”
旁边有人惊呼：“我去，这么快就进了？”
“恭喜阿衍拿下首杀！”宋思源和池知衍是一队的，见到他进球的惊叫的同时还不忘夸赞。
开局不到两分钟，池知衍逮到机会捞过球就是一个投篮。进球只是一瞬间的事，比赛才开始没多久，他没出什么力，顶多发型乱了些。他现在在这儿一站，看起来颇为神定气闲。
在学校，打篮球无疑是观众最多的一项体育运动。这会儿也是，场外有女生看比赛，看到球进了框顿时爆发出一阵尖叫。
池知衍正在找林狸，没想到那人却主动向他走来，说了一句“挺厉害”，随即与他错开。
他下意识转头，看到了少年的上衣被风吹得鼓起，像一朵调皮的浪花在四处游走。没看几眼，就有人来来回回地走动站位，挡住了视线，他也顺势收回目光。
这场比赛最终演变成了一队单方面吊打另一队。
很不幸，齐季就在倒霉催的另一队，作为这队篮球技术最好的选手，他倍受打击。
齐季没少跟池知衍打球，池知衍的水平他是知道的，球风又急又凶，搞得人措手不及。可是林狸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怎么也这么狠啊？不仅投篮的命中率相当高，速度快还灵巧，一个晃神儿人就跑了。
更何况这俩人跟受刺激了一样，一个比一个来劲儿。球就跟他俩亲生的似的，说夸张点的话，其他人摸到球的次数都屈指可数。齐季拼死拼活进了三个球，对面的队伍已经是他们的好几倍了。至此，他彻底麻木了。
打不过，在边上站着看看总行了吧？
两支队伍除了池知衍和林狸，氛围异常和谐。大部分人在聚堆唠嗑，有几个人蹲在地上玩打手游戏，更有甚者在赌他俩谁进的多，完全置身事外。
“我怎么觉得，他俩好像在较劲儿啊。”邵嘉和越看越觉得奇怪，“他俩打赌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不是好像，就是在较劲儿。”一旁的宋思源推了推眼镜，“你看有谁跟队友抢球的吗？“
齐季猜测：“也许是小情侣吵架了吧，过两天就好了。咱们在一边儿看着就行。”
比赛结束还剩最后二十秒。
三分线外，池知衍主动把球扔给林狸：“试试？我开头你结尾。”
“嗯。”林狸稳稳接住球。时间有点紧，他找了个差不多的角度，踮脚，用力一掷。
球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又在球框上转了转，最终稳稳落入框里，又弹了起来。
林狸还保持着投篮的姿势，手掌背和前臂尽量呈直角，看到球落地，才把手放下，冲池知衍扬了扬眉。
正好到了时间，比赛结束。
“不错啊。”池知衍直接把林狸搂过来，伸出手，“Give me five.”
林狸被他锢住，动作幅度小了许多，和他击掌：“你也不差。”
刚运动过后格外热，隔着布料，他一次感受到了池知衍灼人的体温，比正午的日光还要烫。
“太过分了！“齐季假哭，“这不就是在爆锤我吗？”
冤种体委的队友们纷纷点头：“对啊对啊。”
“把篮球赛打成二人秀就算了，还在操场上公然调情！该当何罪？”宋思源一脸悲愤。
林狸提醒：“我们是一队的。”
“我知道啊。”宋思源尽显无辜，“你和阿衍太勇猛了，剥夺了我们打篮球的机会，得补偿。”
此话一出，林狸有点心虚。他确实和池知衍杀红眼了，全然忘了其他人的存在。
池知衍看出来他们在下套：“你们想怎样？”
两队人马对视，齐声喊道：“请客，小卖部走起！”
小卖部。
这一帮人还算客气，只是人手一瓶脉动，喜滋滋地跟在两人身后，景象壮观，收银台前的阿姨都多看了好几眼。
付款的时候，林狸随手从最近的货架上拿了瓶含片，绿色壳子。结完账后，他顺手塞给池知衍。
“青苹果味。”池知衍念出上面的口味。他没多想，直接揣进兜里，“这么轻都懒得拿。”
林狸面无表情，“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池知衍“啊”了一声，才问：“给我的？”
“我以为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林狸绷不住了，弯了弯唇，“投篮挺帅的，鼓励你的。其实主要还是让你上课吃，提神醒脑。”
“行，那就谢谢我的小迷弟了。”池知衍属于典型的夸两句就上天那一伙的。
林狸冷笑：“得寸进尺，谁是你小迷弟。”
“这么看来，好像确实不太像。”池知衍假装思考，“送绿色的……”
“对，我在暗示。”林狸把他话头给抢了。
池知衍一愣，迅速抬手给他一个脑瓜崩：“就你机灵，这事儿你别想了。”
“偏向，妥妥的偏向！”一旁的邵嘉和悲愤。
眼看邵嘉和就要大呼小叫，宋思源赶忙捂住他的嘴：“人家谈恋爱你就别捣乱了。”
“可是我也想要……”邵嘉和奋力挣扎，声音模糊。
“我给你买。”宋思源咬牙，内心叫苦不迭。
宋·爱情守护者·思源，付出了太多。
林狸打开家门，蒋玟正在客厅里收拾行李。
“妈。”林狸喊人，看到行李箱他惊讶了一下，“你要出差了？”
蒋玟是律师，工作忙，之前也经常出差，林狸是见怪不怪的。在林盛华离开后，她的工作依旧繁忙，但却很少出差了。
蒋玟回答：“是啊，明天早上八点半的飞机。这次有点久，要出去一个月。“
“这么长时间，案子不好进展吗？”林狸听到她外出的时间又意外了下。
“不是，这次主要还是过去交流的。”蒋玟关于工作的事向来说的不多。她嘱咐道，“你自己在家别老吃泡面。”
“嗯……”林狸回答得有些缓慢。
蒋玟一下就听出来了他的迟疑：“吃一个月泡面得变成木乃伊。”
“那我吃别的。“林狸很快有了对策，买几袋面包屯着。
蒋玟叹了口气，“面包也少吃。”
林狸：“……”
“这次出差奖金翻倍。”蒋玟很快就收拾完了，和林狸并排坐在沙发上，”就是可惜了，校庆赶不上了，我还想看你表演舞台剧呢。”
校庆一年一次，家长也可以进来参观。林狸前两天在饭桌上和蒋玟提过演舞台这事儿，后者一直记在心里。
“班主任会在群里发录像的。”林狸宽慰她。
“现场的气氛足，就像你去年的广播体操，掌声多热烈。”蒋玟调侃道，“而且，这次你是主角，说不准还能在现场听到有女生为我们小至欢呼呢。”
林狸纠正：“应该为池知衍欢呼。”
“你拉上小池干什么？”蒋玟一愣。
林狸摊了摊手，很坦然：“他看起来比我招人啊。”
“说的不错。”蒋女士很认可，“小池那孩子确实长得招人喜欢，怪端正的。”
可不招人喜欢吗，你儿子就喜欢。
周末，池知衍穿戴整齐，准备出门的时候被叫住了。
“高三了，天天就知道往外跑。”池承远坐在沙发上陪何青黛看电视剧，听到动静说了一句。
话虽然这么说，池承远却并没有生气。他和何青黛对池知衍半放养，要求并不高，只要人品没问题就可以。
“爸，我这是去干正事的。”池知衍吊儿郎当地倚着门，“我学习去。”
池承远不信：“你倒不如直接说出去撒欢。”
“我又不是狗哥。”池知衍失语。
听到自己名字的狗哥亢奋起来，蹦蹦哒哒地狂摇着尾巴。
何青黛沉迷于电视剧，这时候才抬头打量门口的池知衍：“干吗去？”
“这小子说他去学习。”池承远说完就乐了。
何青黛一副了然的模样：“和你同桌一起去的吧？”
“妈，你怎么知道的？”池知衍怀疑自己亲妈修炼了读心术。
池知衍同桌的池承远有印象。
林狸的名字在四中红榜高挂，想不知道都难，况且他还把池知衍万年不变的成绩提升了好几名。池承远没见过林狸本人，但他在脑海里给了林狸贴了一个“助人为乐的三好学生”的标签。
“还真是学习的。”池承远咂了下嘴，这么看来，自己还错怪这小子了。
何青黛笑而不语。
等池知衍出了门，何青黛才说：“不，他是去约会的。”
何青黛只说对了一半。池知衍虽然怀揣着一颗和男朋友约会的心，但他没法约会。
因为他要去图书馆。
自从上次给池知衍的突击取得了成效，林狸受到了鼓舞，励志把池知衍成绩提到500。但池知衍这学期开学考才考了390，任重而道远。
林狸来得早，已经坐在自习室了。他翻出一张地理卷，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等着池知衍的到来。
池知衍一打眼就看到了林狸，自觉地抓过桌子上的卷子做。他写着写着就走了神，偏头身边的人。
那人很专注地看着书，只留下来一张淡然侧脸。过了一会儿，他掏出来一个本，写字，然后蹭着桌子推给池知衍。
本上有一行俊逸的连笔字：都看我两分钟了，你的卷子该有意见了。
池知衍也提笔写下：有意见它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林狸盯着他看了几秒才写字，还顺手在后面画了条小狗：谁说的？它能让你考28分。
地理28分是池知衍这次开学考成绩。
很好，又是被男朋友督促学习的一天。
第40章 40
三月以后气温升高得很快，校庆那天，气温已经有十几度了。云层很薄，日光毫不费力透过地透过，投落到地面，晒得地面微微发烫。
上午的跳蚤市场还没开始，各个班级都在准备着。文七班向来男女分工明确，男生负责搭棚或者搬重物，女生则负责布置场景。
连嘉四中除了升学率高和教师资源好以外，还有个巨大的优点，就是占地面积大，仅次于隔壁附中。
跳蚤市场是围绕着四中的整个场地开展的，看起来很壮观。文七班的摊位有些偏僻，不过好在是一个阴凉的角落，是一个躲避紫外线的好地方。
这一次的主题是“青春”，几个班干部组织商讨，文七班集思广益，最后定下来一串横幅——就要趁着年轻勉强。
看起来特别中二。
胡显很高兴，止不住地点头∶“好呀，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
他确实激动，又洋洋洒洒地讲了自己上学时拼搏的故事。实际上，显这段往事已经讲被他了无数次，文七班全员都能倒背如流。
林狸个子高，帮着搭棚。搭棚这件事要是合作好了也不算太费劲，没过多久就完成了。他刚打算坐下来歇一会儿，就被人叫住。
胡显揣着手，笑眯眯地说∶“林狸啊，去门口接下家长。班牌在楼上没拿下来，还得要你跑一趟。”
“好的老师。”林狸应下来。
“这可是咱们班的招牌。”邵嘉和说，“出去一站倍儿有面。”
齐季摸了摸自己的寸头，砸吧嘴∶“我也是个招牌，英明神武的体委。”
宋思源温和道∶“可是人家林狸形象好。”
“万箭穿心！”齐季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哀嚎道。
宋思源笑了笑，转移话题∶“阿衍还没回来？”
“搬水去了吧，不过小卖部离这也不远……”邵嘉和东张西望，忽然眼睛一亮，“在那呢，回来了。”
林狸也看到了池知衍，去教学楼的路正好和后者的方向不同路，但他想了想，还是朝池知衍走了过去。
池知衍搬了一箱营养快线，先叫住林狸∶“去哪？这是最后一箱了，不用再去搬了。”
“我待会儿回教学楼拿班牌，给家长引路。”林狸陪着他往回走，目光落到他怀里的箱子上，“这是，营养快线？”
“对，大仙特地嘱咐我带箱牛奶回来，说是含钙，还能让咱们再长长个。”池知衍心里想着，胡显真是把文七班当亲生孩子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