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着，还笑了出来，“你多喝一瓶，我那瓶给你，万一真能长高呢。”
林狸噎住：“我一米八多，还要长高？”
“不长也行，反正我比你高。”池知衍做出了详细的规划，“这样也挺好，你现在我身边站着，就显得你小鸟依人。”
“只差了五厘米。”林狸从来不觉得“小鸟依人”这四个字和自己有关系，“还是我那瓶给你吧，你争取长成双开门冰箱，还能给我关里面。”
“一边儿玩去。”池知衍脑子里突然有了画面。他弯腰笑得不行，手里的箱子差点没拿稳。
林狸眼疾手快，帮他扶着：“能不能小心点，别被砸到了。”
池知衍不甚在意地颠了颠箱子，示意自己好得很。
一分钟的路程走得很快，到了摊位林狸就和池知衍他们道了别，进了教学楼。
高三被分在五楼，爬楼是个体力活，林狸腿长，一步两个台阶，没多久就下了楼，去往操场，找到指定的位置。
这时候学校还没向家长开放，林狸把班牌撑在地上，半个手臂压在班牌上，等待着。
日光刺目，他低着头看着塑胶跑道，任由带着温度的光线照着他的发顶，晕染了一层毛绒绒的浅色边。
不知道发了几分钟的呆，耳边突然穿来喧闹的声音，应该是家长来了。林狸抬起头，站得直了些，远处果然有了许多人影。
与此同时，学校广播响起：“请各位家长站到对应的班牌后排队……”循环播放了三遍。
没多久，林狸身后就有了一位女家长，他回头看了一眼，露出了一个温和有礼的笑。
“同学，高三七班对吧？”何青黛属于明知故问，她要找个开场白，让之后的聊天看起来不那么突兀。
“对的阿姨，这里是高三七班。”林狸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才觉得这位阿姨的长相很熟悉，他心里隐隐有了猜想，不过没贸然搭话。
何青黛得到回应后，又顺势笑道：“同学，看你很眼熟呀，你叫林狸是不是？我家那小子给我看过你照片。”
池知衍简直是和何青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眼睛，都是上挑勾人的桃花眼，弯起眼睛的时候很有感染力。
“是的阿姨。”林狸开始还有些紧绷，这会儿也被她自如的态度带得放松了些。他翘了翘唇角，试探着问，“您是池知衍的妈妈？”
何青黛肯定道：“对咯。很好认吧？这小子完全遗传我的优良基因。”
“嗯，他和您长得很像。”想了想，林狸又补充，“都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
“你这孩子嘴真甜，拐弯抹角夸人。”何青黛笑得合不拢嘴，“你有没有小名，阿姨怎么喊你比较好？”
林狸现在就是乖宝宝一个，有问必答：“有的，叫小至，冬至的至。”
“这名字好。”何青黛看林狸哪哪都满意，闭眼就是夸。
可能是越得不到的越想要，何青黛格外喜欢乖小孩儿。
池知衍从小被放在外公外婆身边，池承远那时候忙着做生意，何青黛也是个工作狂，老人又宠着孩子，他几乎属于没人管的状态。
池知衍很淘，上窜下跳，不是在捣蛋就是在捣蛋的路上。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他有分寸，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被接到爹妈身边后，何青黛尝试管教他几次后适得其反，也就认清了现实。池知衍屡教不改，妥妥一个混世魔王，但好歹也是亲儿子，总不能扔垃圾桶里。
池承远更指望不上。他的教育理念很简单，随便孩子怎么长，只要人品没问题就行，因此他管教池知衍的次数屈指可数，大部分时间都用在和儿子称兄道弟上了。
何青黛也见过池知衍的朋友，一个比一个捣蛋，当然最捣蛋的还是自己家这个。
想到这儿，何青黛看林狸的目光更热切了，她难得觉得池知衍这小子眼光不错。
林狸引着家长来到文七班的摊位前，顺势站到到了放班牌的地方。
胡显官方性地欢迎着家长的到来，结果没收住，又成了演讲。家长倒是听的认真，学生却明显兴致缺缺。
池知衍很自然地蹭到了林狸旁边，后者感觉到他的存在，没回头，而是轻轻勾了一下他的袖口，然后立刻松手。
“站在你身后的是我妈，认出来了没？”池知衍感受到袖口的晃动，想抓住却扑了个空。他挑了下眉，贴着林狸的耳朵，轻轻说，“也是你未来的……婆婆。”
林狸耳热，但没反驳：“嗯……我和阿姨说过话了。”
这次轮到池知衍惊讶了：“还说话了？”
“嗯，阿姨说她认识我。”林狸摸了摸鼻子，何青黛热情的态度让他措手不及，甚感意外。
“这有什么，我爸也认识你。上周末我说去图书馆学习他还不信，给你搬出来他就不吭声了。”池知衍顿了顿，又说，“其实我隔三差五就给他俩看你的照片或者讲一讲和你有关的事儿……毕竟未雨绸缪嘛——我这次成语用对了没？”
林狸没回答他的问题，忽然觉得心里湿淋淋的，像是在滴出甘味的水，逐渐积满了整个胸腔。
他的羽睫扑闪了两下。
池知衍总是这样，他是如冬日骄阳一般的，热烈的、璨然的。冬日骄阳不吝啬地把热量分入冷峭的天气，正如他毫不避讳地把自己展示给身边的人，给予了他无限的安全感。
“放心吧，我净挑着好事儿说的。”池知衍看到林狸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以为他担心有损自己形象，好心解释道。
“成语没用错。“林狸收回思绪，没想到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我当然知道你捡好的说。还有，我也经常和我妈提起你。”
确实是这样的，林狸本身话不多，但蒋玟很想了解他在学校的生活，再忙也会抽出时间给他打电话。日子周而复始，没什么不同，他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可说的，就说池知衍。
他之前以为他是不知道说什么，为了回答蒋玟，才下意识挑着最亲近的人说，其实不然。
此时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只是因为在自己眼里，平日的生活是温白开水，寡淡无味。而池知衍是闪亮的，是寻常日子里的一番星，熠熠生辉。
林狸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幸运的人，比起这些玄学，他更相信凭借着实力赢来的东西。
但，关于池知衍，他想，他确实幸运到极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溜了／遁地术。
胡显这次又没收住，别的班已经开始几分钟了，他才停了演讲，让大家解散。
何青黛看了一眼贴在林狸身边的便宜儿子，这副不值钱样儿和他爸如出一辙。何女士抬起手，借着挡阳光的动作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儿。
算了，这小子要是真把人带回家也是本事。
这样想着，何青黛哼着小曲儿，准备独自四处溜达了。但最后她还是忍住多看了几眼——年轻真好。
上周胡显就提出，这种有意义的活动大家都要拿出诚意，便要求每人至少拿出一样东西，提供到跳蚤市场里。因此文七班摊位上的东西很杂，书本笔游戏机什么都有。
林狸蹲下，认真看了一圈儿：“右上角的耳机是你的？”
池知衍放的是一副无线耳机，壳子被他用丙烯颜料DIY过的，很有个人特征。林狸之前看他用过，一眼就认了出来。
”是，怎么了？”池知衍回答。
林狸仰起头问：“定价多少？”
这个角度的林狸很好看，碎发有点儿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轻轻甩了甩脑袋，试图重新让视野里无阻碍。他尖尖的下巴微微扬，嘴唇是浅红色的，看起来像只涉世未深的小动物。
他的语气里带着少年的矜骄：“我要把你买下来。”
池知衍也蹲在了他的身旁，哑然失笑：“想要我的东西这么费劲干什么，我整个人都是你的。”
“一码归一码，没看到在做生意吗。”林狸却一本正经地拒绝掉了。
“好吧好吧。”池知衍缴械投降，“那我也把林老师买下来好了。那本《奇妙的物理》一看就是你的。”
是了，冷色调的封皮物理书在文科班显得格格不入。林狸点了点头，认可了池知衍的眼力。
在定价方面，两人也很有默契，不约而同都报了十元。为了方便统计，四中不允许扫码支付，只让用现金，收到的钱由各班生活委员保管。
生活委员是个安静的小姑娘，收钱的时候傻眼了，忍不住问：“你俩为什么不直接交换，还来这里送钱？”
“这叫情趣，你懂什么。”池知衍露出了一个笑，明晃晃的都是得意。
生活委员被秀住了，沉默。
还是你们在小情侣会玩儿。
说来也巧，刚付完钱，林狸就接到了傅应川的电话。这让他有些诧异，傅应川这人虽然喜欢在微信刷屏，但不怎么打电话。
林狸接了起来，以为他有什么要紧事：“喂。”
“是我呀丽丽，你们班在哪儿呢？”傅应川那边声音很杂。
林狸告诉他后，突然反应过来：“你怎么不问月舒？”
一贯油嘴滑舌的傅应川此刻支支吾吾：”害……这不是吵架了吗，不敢问。”
“出息。”
“行了，那什么，你们班不是每人必须出一样东西吗？我把你的给买了，就当是你给我消息的感谢了，怎么样我好吧？”傅应川在那头摸了摸鼻子。
“嗯？”林狸突然起了炫耀的心思，“你来晚一步，我这个早就卖出去了。”
“不是吧？这才多久。你们班那么偏，地都不好找，这么快就被买了？”傅应川懵了，“尤其是还买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怎么了？”
傅应川一副看透了他的语气：“去年你的是《奇妙的生物》，前年是《奇妙的化学》，今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奇妙的物理》吧？好嘛，凑齐一个物化生。”
这货还真猜对了。林狸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不只是我，池知衍的东西也卖出去了。”
“嘶，杨总昨天还和我说要把他衍哥用过的真迹搬回家，现在看来这小子愿望泡汤咯。”傅应川幸灾乐祸。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哎不对，你俩东西一起被买下来的？”
“是，怎么了？”林狸一顿，他这是要猜出来了？
傅应川倒吸一口气，“我去，那你俩很危险啊。”
林狸：“什么？”
“你想，一起被买了，肯定是磕吃里扒外——就你俩那个cp的人买的，这一看就是被盯上了吧。记得小心点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们俩自导自演。
林狸扶额，看来还是高估傅应川的脑力了。
挂掉电话后，林狸看到身边的人东张西望，他有些莫名：“怎么了？
“没事。就是我好像没看到阿姨，她今天没来吗？”池知衍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愣是没找到自己未来丈母娘的影儿。
“她出差去了，得过段时间才回来。”林狸回答。
池知衍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
“什么？”林狸不明所以。
池知衍像模像样地摇摇头：“要是阿姨在这儿，我妈高低能上去和她唠成相见恨晚的好闺蜜。所以我很痛惜，何女士错过了知音。”
“没关系，以后迟早见面，到时候做知音也来得及。”
“以后”这个词听起来有些虚无，充满了不确定性。
但林狸无比肯定，他的“以后”，一定有池知衍。所以他会去想象，和那个人有关的“以后”，才明白想象也不是浪费时间的事情。
池知衍亦然。明明自己的人生才过了不到四分之一，但他却笃定了林狸会参与进来，并且占据了很大一部分。
也许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特有的纯粹与清朗，不经炎凉百态、不见岁月迟暮。徒有着一双清澈的眼，看每一天都是好天气。
池知衍颔首：“你说得对，来得及。”
傍晚六点，艺术表演准时开始。
四中有个默认的规矩，凡是大型娱乐表演，主持人都是老师跟学生合作，今年的主持人是马德清和一位高二的女生。
马德清西装革履，一颗谢顶的脑袋在灯光的照射下还会反光，他此刻拿着话筒，官方性地致辞，大致是把连嘉四中这几年的成绩吹了一遍。
“老马呀，平常国旗下总结就有他，今天晚上还主持，真是劳碌命啊。”胡显在台下，依旧端着透明的茶缸，慢悠悠道。
池知衍和林狸咬耳朵：“马德清今天确实骂得轻。”
“他今天一句也没骂，反而一直在往好的地方说。”林狸思考着，“或许他可以改名叫夸得狠。”
“啧，谐音梗扣钱。”
林狸瞥了他一眼，眼底写满了“这难道不是你开的头”？
节目的顺序是从低年级到高年级，按照班级依次表演。他们是高三，又是七班，自然靠后。到高三三班表演的时候，潘文萱把文七班带到后台换装。
齐季是快乐王子的扮相，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袍子：“好紧张，一想到我要当着全校的面表演，我就紧张得不行。”
头顶金色假发、身穿蓝色公主裙，脚踏一双高跟鞋连路都走不稳的宋思源已经认命了：“我今晚就要当着全校的面丢人了，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齐季大笑。
此话有理，他瞬间就不紧张了。
“下一个节目，有请高三七班带来的舞台剧表演——《童话串烧》。这是一个充满了爱与希望的故事，两位主人公结伴而行，一路上建立了不可撼动的友谊。敬请期待。”
女主持人按照流程报幕后就退了下去，把舞台留给了文七班。
舞台的帷幕拉开，映入眼帘的是春天里繁花锦簇，四处一派生机勃勃的布景。
实际上，这些花草树木都是由文七班的学生饰演的，花蕊、树干，甚至连小草中部都被开了个洞，露出了一颗颗脑袋，更有甚者呲着白花花的牙，跟着舒缓的音乐摇摇晃晃。
观众：怎么刚开始就搞恐怖片啊？
旁白响起：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只穿靴子的猫。”
林狸走上舞台，他饰演的是穿靴子的猫，自然也佩戴了猫耳的头饰。池知衍刚才在后台看得眼睛都亮了，不过碍于时间紧迫，连句骚话都没说。
这套服装类似于中欧的侦探服，白衬衫打底配上栗红色的V领毛衣，外套是一件卡其色的风衣，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直筒裤，干净简单。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小装饰，比如胸前兜里插的钢笔和腰侧别的放大镜，看起来华丽了几分却不显累赘。
他踩着一双深棕色的长筒皮靴，在木质的舞台上发出清晰的脚步声，拉扯出故事感。
旁白继续：“他寻找宝藏的路上遇到了一只落单小鸭子，于是它们结伴而行。”
花草树木呼啦啦地散开，露出了中间的人。
相比起林狸，池知衍的衣服就简单很多，毕竟是丑小鸭，太过华丽也不合理。
池知衍的衣服总体来说是暗色系，披着一件深灰色的斗篷，长长的斗篷把下半身都遮住了，看不清里面的衣服。如此难驾驭的衣服，他凭借着身形的优势撑了起来，不见臃肿，反而有着神秘感。
配上他一贯散漫的眼神，居然也显得几分乖张，看起来像只偷偷积蓄能量的小狼狗。
这与灰扑扑的丑小鸭的人设大相径庭，不过观众是不看这些的。一个普通的学校汇演，大家都是图着乐呵，谁也没当真，甚至还觉得主角越帅越好——毕竟看着养眼嘛。
穿靴子的猫走上前：“小鸭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丑小鸭不说话。
舞台上，林狸冲池知衍伸出一只手，匀停的手指在强烈的灯光下快要透明。他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念着台词：“喂，小鸭子。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剧本在穿靴子的猫和丑小鸭相遇之后骤然变得离奇。
旁白：“然而事情并非一帆风顺，两位小伙伴即将经过的道路，正被麻烦笼罩着。野兽正妄图私吞快乐王子身上的金片。”
音乐骤然急促起来。
饰演野兽的是一位个子不高的女生，她戴着一张凶神恶煞的面具，气势汹汹地向饰演快乐王子的齐季跑过去。
齐季的袍子上面贴了满了金色纸条，此刻，被饰演野兽的同学一根根揪下来。娇小的野兽恶狠狠道：“我要把这些金子全拔下来，放到我的城堡里！”
快乐王子干吼着：“哦天哪，我的心好痛！奈何我只是一座雕像，什么也做不了。”
这一声简直惊天泣鬼神，差点把台下校领导的假发震飞。
千钧一发的时刻，旁白响起：“同一片土地上，一位美丽的公主也在哭泣。”
花草树木又开始变换，这一次灰姑娘宋思源出现了，与此同时迎来了一个大爆点。
宋思源也是纤瘦型的男生，他低头坐在地上，观众看不清他的脸。他戴着金黄色的假发，蓝色的大裙摆平铺来，看起来很唯美，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女生。
只是一开口，全场就寂静了：“我的水晶鞋不见了……”他硬着头皮，夹着嗓子呜呜哭泣，“如果有谁能帮我找到，我就答应他一个愿望！”
宋思源本人没那么好的演技，眼泪全是靠着眼药水凑的。但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表演太紧张，他手一抖，眼药水“啪”地一下飞出了几米远。
宋思源：“……”
全场从来没如此寂静过。
旁白解救了尴尬的气氛：“另一边，穿靴子的猫和丑小鸭正在赶路。”
突然，丑小鸭发现了什么：“前面有东西反光，让我来一探究竟。”
池知衍上前去，从草丛中摸出一只水晶鞋，还得到了一棵草的鼓励微笑——是邵嘉和演的那一棵。
邵嘉和笑得牙龈一览无余，池知衍差点儿没绷住就要笑场，他借着转身的动作重新让自己面无表情：“是一只鞋。”
“有人丢了鞋子吗？水晶鞋。”穿靴子的猫问道，丑小鸭配合地举起来展示着。
“是我的鞋！我脚上有另一只。”灰姑娘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谢谢你们！作为感谢，我可以实现你们一个愿望。”
这时，已经把快乐王子的金片全都拔下来的野兽匆匆路过，灰姑娘惊呼：“天哪！他居然把象征着快乐的雕像的金子全据为己有了！”
丑小鸭说道：“找到水晶鞋只是巧合，不必多谢。不过你可以让野兽把这些金子都归还吗？”
“也许是可以的，送给我这双鞋的仙女教母告诉我，如果找到正确的角度就可以让水晶鞋放出七色光，从而召唤出七位勇义之士，他们可以打败强大的野兽。”灰姑娘有些为难地说，“不过，我不知道正确的角度是什么。”
“我们只要根据太阳的高度角推算就可以了，这需要运用一些物理知识。”穿靴子的猫从大衣口袋拿出笔和纸，假模假样地推演着，“可以了。”
穿靴子的猫拿起一只水晶鞋，不停地调整角度，突然，水晶鞋闪出了七彩的光芒。
实际上，林狸提前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小灯，装模作样地变换一番水晶鞋后，按下小灯的开关的同时又把它扔到鞋子里。
轰隆隆——
一声巨响，七位小矮人从花草树木身后蹦了出来。他们用浮夸的演技“敲打”了野兽一番，把迅速地把金色纸条重新贴回了快乐王子身上，又蹦回了花草树木里。
好一个来无影去无踪。
这时，快乐王子的身旁来了一只燕子：“两位勇士的目的地应该是阿里巴巴的宝藏吧？你们保护了快乐王子的金子，我愿意为你们指引方向。”
旁白很及时：“穿靴子的猫和丑小鸭根据燕子的指引，果然看到了一个山洞，还有青蛙王子。”
”我原本是邻国王子，”青蛙王子哭丧着脸，“可却受了女巫的诅咒，回不去家园。”
穿靴子的猫和丑小鸭向他表示同情。
突然，远方传来求救声：“谁来救救我？我要跑不动了！“
原来是小红帽被大灰狼追赶，穿靴子的猫立即联合丑小鸭，帮助小红帽藏了起来。
“可恶，怎么这么快就不见了踪影！”大灰狼无功而返。
确认自己安全后，小红帽感激极了：“谢谢你们！如果没有你们的帮我，我今天就凶多吉少了。”说着，她把头顶的小红帽摘了下来，“这顶帽子就作为我的谢礼吧。”
丑小鸭接过帽子，端详了一会儿后，把它扣到了青蛙头上。
池知衍面无表情，台词倒是说得十分真情实感：“红配绿，丑到兜。”
观众懵了：你小子怎么还骂人啊？
饰演青蛙的同学一直是蹲着的，带上个红帽子就相当于解除了封印。他站起身，一把扔掉红帽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皇冠戴在头上：“你们……居然解开了女巫的魔法！”
观众看到这里已经麻了：哥们儿，你早站起来不就好了。
“太谢谢你们了！我可以告诉你们打开山洞门的方法，只要喊一句‘芝麻开门’就可以了！”说罢，青蛙王子喜滋滋地跑开了。
“看来，我们就要成功了。“穿靴子的猫说道。
丑小鸭说：“只差一起把口令喊出来了。”
他们会心一笑，向对方伸出了手。
林狸的手就这样和池知衍的牵在了一起，后者还坏心眼地用食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芝麻开门。”
话音刚落，封闭已久的山洞门缓缓开启，穿靴子的猫和丑小鸭对视，一起走了进去。
洞里金灿灿一片，穿靴子的猫走在前面，半天没听到丑小鸭的声音，他回头去看，却发现后者被一阵柔和的白光包围。
林狸这时候理解了剧本里夹着的小纸条上的那句“丑小鸭变成白天鹅特屌”是什么意思了。
舞台灯亮起，独独打给了池知衍，他终于扯开了贯穿一整个剧本灰色的斗篷。
池知衍身高腿长，银白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充分发挥了所有的优势。肩膀上有两个金色的卡扣，锁住了一条及地披风——谁也没料想到，斗篷里居然藏了真么大一个物件。
小饰品也很细节，他的胸前别了一个链条白天鹅徽章，彰显着身份。
穿靴子的猫似乎不敢认：“你是……？”
“嘿，小猫。”已经蜕变成白天鹅的丑小鸭道，“我们又要踏上新的旅途了。”
舞台帷幕缓缓落下。
现场安静了几秒，忽然掌声雷动。
“好！演的多好呀！”胡显激动得快把手拍烂了。
校领导也被这个无厘头的节目弄乐了，从头看到尾，每一幕都令人意想不到。
台下的何青黛偷摸给池承远发语音：“老池，阿衍绝对是有了！”
池承远完全没反应过来：“啊？男的也能怀？”
何青黛深吸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