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乘风身上硬邦邦,亲怀姣的时候也硬邦邦,刚一吻到他嘴唇肉就后脑发麻的伸出舌头往他里面舌忝,接着心跳加速,又凶又重的缠着怀姣舌头直嘬。
怀姣一下被搞懵了。
嘴里被人搅着吮出水了也只会皱着眉汪汪推他的手。
“等出去了你就跟我结婚!”原本关于游戏的事都可以先放一边,眼下最重要的是面前人。
话题从一开始转变到诡异,伊乘风恶狠狠盯着怀姣,边跟他接吻边让他重复自己的话,硬逼着他答应给刚满十八岁的男高中生当老婆。
怀姣走下楼时表情极度不自然,眼睛是红的,鼻尖也是红的。
一脸神思恍惚的,回想着刚才伊乘风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和他最后对自己说的话。
对方平整指腹上有一道显眼的割伤痕迹,大概过了有段时间,已经看不到血迹。
伊乘风让他摸了一下,确认过伤口后,才收回手指。
脑袋里有一根线陡然串联起来,昨天投票时怀姣还觉得场外线索来的太过顺利,血迹和刀片,好像有人刻意为之。
8701当时说,好人或狼人阵营里有人在带节奏。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有我配合更好。”
伊乘风在系统收录不到的监控死角里,贴着怀姣嘴唇,抱着他道。
二楼过道上本来没有人,怀姣低垂着脑袋,脚步很快的下了楼梯正要往自己房间走。
公馆里已经没有几个人,在最后这一天更是不可能聚在一起。
一号卧室门打开时怀姣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手腕在今天第二次被人捉住,怀姣脚步微停,手指僵硬背对着身后人。
“你怎么了?”楚珩的声音突然传来。
怀姣低下头挣了挣,仍旧没有回过头去。
楚珩倏地蹙起眉,握着怀姣手腕就强硬把人拽过身。
“你……”开口的话一下猛顿住。
面前是湿红的一双眼睛,以及唇瓣微肿明显不对劲的一张脸。
第104章 天黑请闭眼
游戏还剩五个人,这五个人里面除唯一的女生陈欣,就剩下5号伊乘风和7号贺领。
楚珩不说相信,但绝对是知道贺领这人底细的。
看着油腔滑调的一个人,在某方面却很有底线,绝对是做不出眼下这种、强迫人的事。
如果算是强迫的话。
“谁弄的?”楚珩声音冷的快把人冻住。
和平时的冷淡声调很有些区别,至少怀姣从没听过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对方浅色瞳孔透过薄薄一层镜片落在怀姣嘴唇上,怀姣此时一张脸本就可怜,让他称得上是可怖的目光一看,更是垂着眼话都不敢说了。
楚珩扼着他的手腕直接将他扯入身后屋内。
这是怀姣第二次来到他房间,和前一天搜查时不同的是,这次房里没有开灯。
只有床头柜上的时钟夜灯亮着光。
“谁弄的。”楚珩问了第二遍这个问题。
他其实猜也能猜到是谁,只不知为什么就偏要逼着怀姣说出来。
怀姣坐在他床边却仍低着脑袋。
楚珩很少有这种焦躁的感觉,带着一点点难以表述的憋闷。他居高临下站在怀姣面前,看不出表情,视线直盯着怀姣低着头的发顶。
良久,才强忍着燥意深出一口气。
楚珩走近两步在怀姣旁边坐下,克制住语气,“有谁欺负你了吗。”他碰上怀姣的手,尽量缓声道:“你好像哭过。”
怀姣动作缓慢的摇了摇头。
他抿着嘴唇,鼻尖轻微耸了耸,在身旁人忍不出快要再次变脸时,才语调含糊说了句:“没有哭。”
却不是回他没有被欺负。
楚珩大概有了底,但这也没让他脸色好多少,甚至比起先前更冷了许多。
怀姣是个不聪明的,只稍微哄他一下,逼问两句自己就会交代清楚。
男人脸上戴着镜片反着光,眼神凛冽,看着一丝温度也没有。他就这样阴沉着脸,一边听怀姣闷声说着话一边薄唇紧抿、动作细微的敲了敲指节。
这时楚珩心情极度恶劣和思考时的惯性动作。
相当于控制情绪的一种。
怀姣被他握着手,闷身闷气讲了许多话,含含糊糊又不清楚的,半天没说出个重点。
楚珩却一反常态听的耐心。
“你会让我赢吗?”好像迟迟意识到游戏还未结束,怀姣转过头,他眼睑还晕着粉,就这样带着轻微紧张的望向楚珩。
“你会不会带我赢……”
楚珩轻垂着眼,回望向怀姣。
颜色极浅的淡色瞳孔,在低暗灯光下,显得他一张脸比平常还要难以接近。
在这一刻,带出了点轻微的、高高在上的意味。
他看着怀姣,半晌,才道:“我会。”
怀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他抿开嘴,对着楚珩露出一个肉眼可见的高兴表情。
眼尾弯出弧度,还带着委屈过后的点点春水,全然的交付与信任让他在楚珩眼里简直漂亮的出奇。
“我会带你赢。”
楚珩几乎不用怎么思考的,就对着他再次重复了一句。
所有人都知道这大概是游戏仅剩的最后一个白天。
晚上六点快到晚餐时五人才在正式聚在一起,伊乘风下楼之后,只看到贺领和陈欣在餐桌旁默不作声坐着。
他眼一转就往厨房走去。
楚珩带着怀姣正在厨房做饭。
桌上算上伊乘风也只有五个人,晚餐做起来简单,怀姣只用递递工具就行。
伊乘风一进厨房就贴着怀姣后腰抱了上去。
那头夸张红发凌乱扬着,脑袋一低,佝着腰将下巴搁在了怀姣肩膀上。
“老婆……”男高中没有礼貌不知羞耻,抱着怀姣就开始乱叫。
他一系列动作很快,快到怀姣都来不及反应,身旁楚珩更是一侧眼就猛皱起眉。
“你、放开,别乱叫!”
怀姣脸一下涨红,可能是气的也是恼的,耸着肩膀转身去推伊乘风。
哪知伊乘风抱他抱的紧,也不顾厨房有没有人,强硬箍着怀姣后腰去蹭他脸。
“怎么乱叫了,你不是我老婆吗?”
怀姣不知道他能不要脸成这样,脸红了又白,嘴巴紧紧咬着。
如果不是楚珩插手的话,伊乘风还想捏怀姣的脸亲他。
“上一个考核现场像你这么狂的,玩家资料都已经销毁了。”
伴随着楚珩话落音的,是系统警告似的一阵电流。渗入骨髓的刺麻感自身上传来,伊乘风动作微顿,收回手碰了碰自己脖颈。
“有意思。”
他笑了一声,这才放开怀姣。
楚珩冷眼盯着他,毒蛇一般,伺机随时张开毒牙。
系统监视下伊乘风似乎并不好再做出什么,他只盯着躲在楚珩身后的怀姣,一瞬不瞬,好一会儿才冷着脸走了出去。
楚珩听到自己身后的怀姣,猛的松下口气。
“谢谢你。”怀姣小声道。
楚珩只“嗯”一声。
陈欣自认为这晚的投票局势应该很明朗了。
场上有活过三晚的预言家,和全场不站狼边却每每关键时刻搅乱票型的疑似倒钩狼。
这晚两狼之中必须出去一个。
首当其冲的就是此刻能明确确定身份的一号。
陈欣跟怀姣一样,玩过的狼人杀次数其实不多。只是她毕竟经历过三场逃生游戏,游戏副本虽然有别于真正狼人杀,但和等级考核中的真人狼人杀还是有些共通之处的。
比如考核中一再提醒的场外线索。
真正狼人杀发言逻辑就是一切,最忌讳贴脸场外。
可等级考核却相反,陈欣在第一天就敏锐注意到了系统010的话,所以她一直也坚持以场外为主线,将这场狼人杀当做是一场需要找出凶手的真人版‘杀人游戏’。
这么看来其实一号楚珩能活到第三天倒也不算太离谱,毕竟游戏还只经历过两次驱逐投票。
复盘前两天投票,第一天两个预言家对跳,因为后置位八号的发言划水明显,加上有狼队友冲票,一号楚珩认下预言家并不困难。第二天在‘预言家’还活着的情况下,原本按计划无论如何都是要先将他淘汰,怪只怪下午搜房途中发现了另外的场外线索。
六号玩家房里的血和刀片,是最浅显也最直观的证据,陈欣知道血迹出现的怪异,搞不好是有人刻意为之,只刀片确实是六号自己亲口认下的。
所有玩家都知道,在进入考核时严格筛选过的随身物品里,任何有危险性的用具,系统都是不允许带入考核现场的。
这也就是陈欣死咬六号的原因。
排除一切发言漏洞,只看场外线索,对方就是一匹潜水狼。
陈欣其实并不着急,在昨晚二比二平票下,最后怀姣不论投谁,狼人都会损失一员。
女巫还没有开毒,白天两次驱逐结果都不会造成闷药的可能。
只要今晚。
只要今晚能把一号投出去,一切就都还有余地。
陈欣在坐在圆桌旁还未进入驱逐环节之前都在这样想着。
但她实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和她预想的“预言家”必出的设定不同,场上带头驱逐的居然是五号这张身份不明、非狼即神的牌。
陈欣在看到面前如闹剧一般的针锋场面时,表情都是僵的。
“你他妈投我?活三晚的预言家不投,你投我?”
伊乘风一脸暴躁,红发都好像带着火星子,他指着怀姣,恨不得龇出犬牙咬他一口似的。
那边被他死盯着的怀姣却白着张小脸不敢看他。
“那什么,游戏而已别上火啊。”怀姣近座的贺领添油一般,笑眯眯道:“该投谁都好好商量,你这么指着九号吓他也没什么用啊。”
“面杀对上眼的又不少,人家小娇就喜欢这样的,你急什么啊五号。”贺领咧着嘴朝伊乘风道。
伊乘风恶狠狠看了他一眼,好像比起一语不发的楚珩,还要更恨贺领说的这些话。
全场只有楚珩一个人眉目冷静,像不关他什么事一样。
陈欣此时看到他这副样子都觉得胃疼,如果可以的话,陈欣都不想这么憋屈的赢或者输,她只恨不得有人能让她出出气,最好、让这个装逼犯摆不出架子端不住冷静才好。
她当然知道楚珩这副淡定模样的原因,场上五个人,他不仅有队友,还有怀姣这个脑袋空空任他哄骗的小糊涂蛋。
“我觉得五号说的对,九号你好好想清楚,真正的预言家怎么可能活到第三天,一号已经是明狼了。”陈欣还试图规劝怀姣。
只没想到对面的人已经不是脑袋空空的程度了,简直像是被楚珩迷晕了,听她这样说还不高兴,一张漂亮小脸绷的紧紧的,似乎根本没听进去。
陈欣皱起眉已经有些上火了。
“反正我投一号,你们只要不蠢就跟我投,五号不管什么身份都比一号好,还想赢这把就必须出一号。”
陈欣知道场上两狼三人的处境,她这话明摆着还是对怀姣说的,目前是能赢的局,只要他们好人不分票。
伊乘风也点头,烦躁道:“别分票,先把一出了。”
楚珩终于冷笑出声:“抱团还挺明目张胆。”
陈欣不理他。
她和五号已经已经确认票型,眼下最重要的,只看怀姣和这个七号贺领。
陈欣在这一刻几乎都要确定场上所有狼人的身份,此时率先跟一号处于对立的伊乘风显然是好人,怀姣又是双金水,剩下一号和七号,狼队显然易见。
怕只怕——
“诶,我也出一号好了,我最喜欢撮合别人,等一号淘汰了五号肯定能上位!”
伊乘风盯着他的目光快要冒出火。
而好人中的愚民怀姣,一见到连七号贺领都隐约像要跟着投一号的时候,连后面的话都听不清楚脸色一下变了,他一双眼睛睁得很大,平时总是含着水的眸子现下好似更湿了。
怀姣紧皱着眉,面上又慌又紧张,他看了眼楚珩又看向伊乘风,似乎已经预见到投票的结果。
他脸上表情变化实在明显,跟楚珩对视一眼后,嘴唇一咬,对着陈欣和贺领就怯声开口道:“你们不能投一号,五号明明才是狼人……”
“你他妈……”伊乘风已经咬牙骂出来,只在看到怀姣那副蠢笨表情时,又将脏话咽下去一个字,“艹。”
陈欣能体会到伊乘风的火大,她侧头看向怀姣,面上也已经没有好脸色:“笨也有个限度,现在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一号悍跳狼第二天就坐实了,你什么身份又凭什么保他脏五号?”
“凭我是女巫!”他急声道。
怀姣涨红了脸,回看向陈欣,努力抑制住砰砰过快的心跳,一字一句道:“凭我是女巫,第一晚、是我救的一号。”
“他是我的银水,我第一天救的人。”
他说这话时嗓音都是颤的,睫毛更是抖的不像话。
场上安静了许久,楚珩、贺领,包括伊乘风,在这一瞬都同时看向怀姣。
陈欣至少反应了数几秒,才声音迟缓,钝声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是……”
“我是、第一晚我救的他,我房间里有系统给的药、已经给一号用过了。”怀姣强作镇定,紧张瞎编道:“就,两个瓶子,你们搜我房间没看到吗,放在浴室镜柜里面的。”
如果陈欣不是真的去搜过怀姣房间的话,这一刻几乎要被他骗过去。
只是她刚刚想要开口反驳,就骤然和怀姣对上一眼,在众人都没注意到的一个侧眼中。
陈欣猛然间心跳快速加速几秒。
她指尖震颤,瞳孔都缩了缩。
搜房间的不止她一个,有伊乘风,还有提议的贺领,所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谎言。
只是太过突然又或者有人刻意顺势。
陈欣喉腔都在抖,她看着怀姣,似乎气急了,甚至爆了句粗口:“谁他妈知道你房间摆没摆,你是个屁的女巫,你就是被一号哄傻了、明明……”
【放逐时间到,请玩家开始投票——】
系统010打断的及时,放出投票时所有玩家都会禁言,怀姣垂着脑袋非常明显的松了口气。
放逐投票的结果显而易见,七号再一次临时变卦投了五号,指人时他甚至回头对怀姣眨眼笑了下。
怀姣也红着脸朝他露出个类似于感激的可爱表情,然后动作很快的转头又去瞥楚珩。
“哈哈、”贺领一下笑出声。
只还没笑上两秒,随着系统提示的淘汰音,对面被放逐的伊乘风已经站起身,行为突兀的从腰后拿出把枪——
贺领只来得及瞳孔微扩,紧接着“砰——”的一声,他额上传来一瞬剧痛,离奇力道击的他骤然后仰在地。
“我他妈说了别惹我,老子就算输也要带你这傻逼走。”伊乘风冷笑道。
游戏设定中白天被猎人开枪带走的玩家还有一次发言机会,玩家在考核中也会屏蔽部分痛觉,所以在贺领顶着满脑袋血坐起身时,所有人都只被他头上的惨状惊了一瞬。
“靠。”贺领甚至还在笑。
他明明刚才是被伊乘风恶意爆头,现在坐起身后,却不看伊乘风,反而满脸夸张笑意的对着怀姣直瞅。
怀姣显然已经被吓傻了。
呆愣愣的往他脑袋上看。
“喂,你怎么这么笨啊。”贺领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弯成两道弯、勾勾盯着怀姣,“我不是提醒过你了,长的越帅,越会骗人。”
怀姣白着脸,听不懂似的有些不知所措。
贺领叹了口气,在即将消散时,才最后说出句:“好无聊,我以为你至少能发现一点的。”
怀姣似乎反应了很长时间,不明白贺领的话,也不明白如今局面。
在所有人眼里,他大概在想:怎么游戏还没有结束啊。
直到系统010播出那句——【游戏继续。】
他好像才明白过来。
楚珩看到对面怀姣慢动作一般朝自己望过来,那一瞬间,他胸腔蹦的很快,指尖也是酸麻的。
他看到面前人对着自己看了许久,最后垂下眼,颤颤收回视线。
游戏本来可以很快就结束。
对好人而言的生存游戏,在狼人面前仅仅只是找神游戏,低端局抿出神牌有多简单,第一个白天和狼人对跳的八号真正预言家,女巫的银水五号,以及双金水九号。
三张刀口上的牌,不抿身份只按顺序都不必等到第三个白天。
只是赢的太简单,不符合贺领的游戏标准,所以才在第二晚随意、又轻易的淘汰了一个清楚游戏规则又会带节奏的无关人员。
一切变故都是从第二天白天搜房间开始。
原本只为了搅浑水脏身份的提议,却莫名其妙出现了问题。
刀具藏的隐蔽不会被察觉,床上的毛发连狼人自己都不清楚,楚珩在看到怀姣怀疑的表情时,面上是愕然却隐隐淡定的。
一个不在白天计划内的疑似神职人员、狼人的第一刀口。
这个贺领明确展露兴趣的人,在楚珩眼里却是游戏里一抓一大把、无趣又泛滥的漂亮炮灰。
唯一的意料之外,大概是对方蠢的实在少见。
楚珩都没想过会这样好骗。
在已经猜到狼人有额外设定的情况下,房间里明目张胆的“证据”仅因为自己两句不甚正经的解释就轻易当真了。
对方抿着唇涨红脸也无法辩驳的无措样子,楚珩现在都还记得。
楚珩看着他,面上是惊诧又好笑的表情,心里却违背人设、难以控制的恶意揣测着——
这样的鬼话都能信,长得像个漂亮女人就算了,难不成其实真跟个……一样、下面无毛。
头脑也和一张脸保持一致,既清纯又蠢笨。
蠢笨到只在自己卧室里呆了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就全然交付信任。
可以轻易被自己耍到晕头转向。
楚珩认为自己把控住了一张好牌,预言家已死的情况下,怀姣是一张最接近神民的牌。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对方是女巫或猎人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之后圆桌上刻意的线索隐瞒,以及极其愚钝的发言和投票,都让楚珩听的快要笑出声。
楚珩在投票之前都不能肯定自己能否活过第二天。
所以作为保下他的回报,他可以再放一点水。
让因为自己而被“欺负”的笨蛋炮灰,看向自己时可以不用那么委屈,甚至活的再久一点点。
“是不是太冲动了,你有点不太冷静。”贺领皱眉说的话还在耳边,不冷静居然是在形容他。
从选择刀四号,再到票出五号。
楚珩想,那又有什么关系,游戏结果又不会变。
楚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这么自信,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面前人给他的。
毕竟私下已经隐晦摆脱过自己女巫身份的人,在最后一晚的圆桌上,满面急色,一张脸红了又白,混乱又自以为聪明的用蹩脚发言来试图穿起女巫衣服。
只需要贺领对自己的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对方在撒谎。
第一晚的刀口是五号猎人,卧室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女巫药瓶。
先前的一点犹豫,此刻都可以直接收回。
卧室里一开始的一点违和只是错觉,他就是蠢,普通的蠢,人很无聊,并有没什么特别的。
楚珩再一次感叹道,实在太蠢了。
怀姣在游戏往后两天问过自己不止两次同样的话。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急需一个可以投靠依附的人,然后直白又坦诚的交付自己,就像他之前经历过的几场游戏一样。
“我可以相信你吗……”
“你会不会带我赢……”
求自己的时候很可怜,自己都快要为他心软。
也确实是心软了,没有晚上去刀他已经是手下留情,楚珩这样想着。
哪怕他只是为了游戏胜利,在最后一晚淘汰掉了他自认为的真正女巫。
下次再补偿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他没注意到自己高高在上的态度,和堪称冷漠的神色。
考核里的玩家没有痛觉,狼刀也只是为了符合设定配合真人主题。事实上一切都很快,看似凄惨的死亡现场,被选中的玩家只在狼人动手的那一秒就已经意识撤离,被宣布了淘汰。
走廊里的灯都符合气氛似的,因为游戏里的最后一晚而暗了些,楚珩从三号房间走出,随手甩了甩指尖上沾染的血迹。
他仍穿着自己来到考核现场时的那一套着装,面上戴着冷淡又禁欲的银边眼镜。
门被随意带上,楚珩躺回床上,松散闭着眼。
他难以克制的又想到怀姣。
想到对方紧张的、无助的模样,和为自己争辩时,一双眼睛发着光,睫毛颤抖急切又可怜的样子。
真的很漂亮。
楚珩闭眼想着,是见过无数个相同人设的人,也会被轻易吸引的漂亮。
他躺在床上,莫名有点燥。
这晚他有些失眠,闭上眼睛脑子里会不受控的想起一些事和特定的人。
楚珩戴回眼镜,坐起又躺下。
床边的电子时钟定格在凌晨一点整,他皱着眉,在等游戏结束,也等一个黑夜已过的提示音。
只是他没有想过,还没等到天亮,属于狼人阵营、绝对安全的卧室门,就在这一刻,无法预料的被打开了。
轻巧的“咔哒”一声。
楚珩骤然睁开眼,侧眸往门口望去。
走廊白亮灯光撩开一条小缝,往门内泄入,视线里站在门口的人,背对着光,只伸出半截手臂微扶着门。
房间里没有灯,楚珩自然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但在看到对方身形的那一瞬间,他身体却优于意识的,猛然间心跳的很快。
怪异又绝对准确的预感在告诉他,有他不知道的、失去控制的剧情正要在眼前上演。
好像没有顾忌到房间内的人是否还醒着,站在门口的人只犹豫片刻就伸手打开了卧室门边的灯。
昼白的光亮起的一秒,长久适应黑暗的眼睛透过镜片,反射性眯了眯。
紧接着又极为快速的睁开。
身下躺着的床距离卧室门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楚珩不是近视,戴眼镜只是为了遮挡视线,所以他很轻易就能看清门口的情况。
入眼是颜色深暗,看不出材质的一件斗篷。
宽大兜帽盖着来人脸,可从那一小段雪白的下巴尖就能认出兜帽里的人。
对方扶着门框,好像因为来时过于匆忙的脚步,稍有些气喘。
就像三天前,因为考核迟到冒冒失失闯入游戏现场时一样,他推开门,兜帽底下的脸轻微抬起,露出个略含歉意的微小表情,接着开口说了句什么。
这次楚珩听清楚了。
他说的是:“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睡过头了。”
穿着严实斗篷的真正女巫,这样对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