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夜：“？”
苏折夜怔了几秒，然后笑出了声：“是吗？”
顾垣：“嗯。”
“为什么啊？”
顾垣又不说话了。
苏折夜的手从顾垣腰侧往下移，开始玩弄着逼他回话。
顾垣深吸了口气，而后开口：“因为你有时候像妲己，有时候又很乖，让我有种在养狐狸的感觉。”
苏折夜仰起脸，睁着那双大眼睛看了顾垣半晌，突然笑了起来。
“好吧。”
他边笑边说：“你这么说也没错，怪不得你总是喜欢给我熬鸡汤，原来是在养狐狸。”
“倒也不是。”
顾垣解释：“最开始几次在你喝完酒后做是因为鸡汤养胃，但之后觉得你可能喜欢喝。”
“嗯。”
苏折夜还在笑，眼尾微弯，眸底是亮亮的光：“是喜欢喝。那我更像狐狸了。”
顾垣没有说话，而是静静注视着男生的笑颜，抬手把他的碎发绕去耳后。
苏折夜笑够了，直起身子，摸过自己的手机：“我也要改个备注。”
顾垣侧过脸。
苏折夜没有任何置顶，但他平时不怎么爱聊天，最近消息的就只有SEA几个微信群、顾垣、程彦生和江舒玉。
除了给顾垣的备注是[顾长官]，后二者都是原名。
顾垣心情有些好。
然后下一秒，他就看到靠在自己肩头的苏折夜，点进好友界面，把自己的备注重新改了一下。
——[狐狸]饲养员。
[狐狸]就是自己给苏折夜备注的那个emoji表情。
顾垣一怔。
“好啦。”
苏折夜收起手机：“现在很搭了。”
半晌，顾垣才“嗯”了一声。
心底却一片柔软，又像是浸了蜜，泛起丝丝甜意。
收到苏折夜的这条消息时，顾垣愣了一秒。
虽然他给自己的备注已经改成了[狐狸]饲养员，但这还是苏折夜第一次自称小狐狸。
顾垣注视着这几个字，都没意识到自己微弯起了唇角。
“卧槽。”
耳边突然传来路漾的声音：“队长，你刚是笑了吗？”
顾垣表情一顿，抬眼：“什么？”
此刻的他又恢复了那个不苟言笑的表情，好似方才转瞬即逝的勾唇角只是路漾的错觉。
路漾揉了揉眼：“没看错啊，你刚才绝对笑了。——我靠，队长是不是谈恋爱了！！”
“什么什么？”
江易闻凑了过来：“队长谈恋爱了？”
随染卸下耳机：“队长谈恋爱了？”
顾垣：“……”
顾垣：“没有。”
“那你是不是有心仪的女生了？”
虽然有些时候会有点怕顾垣，但这种八卦路漾可从来不会退缩，直接趴在了顾垣的桌上：“我都认识你快两年了，这是第一次见你笑诶，而且是可幸福的那种。”
江易闻也重复了一遍：“真的假的？队长有心仪的女生了？”
随染也不打训练营了，支棱起脑袋听八卦。
顾垣：“……”
顾垣：“我在和折夜聊天。”
路漾愣了一下，而后垮下肩：“你和苏哥聊天能这么开心啊，我不信，除非让我看看。”
顾垣：“？”
顾垣：“不行。”
不然独属于自己和苏折夜间关于“小狐狸”的秘密可不就会被暴露。
路漾瞬间又抬起上半身，跟打了鸡血一样：“你看！你和苏哥间的聊天有哪点不能看啊，队长你绝对是在拿苏哥挡枪！嘿嘿，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回来见见啊。”
江易闻看热闹不嫌事大：“就是就是，除非给我看看你和苏哥的聊天记录。”
随染：“加一。”
“……”
顾垣面不改色收起手机，选择不说话。
路漾还要说什么，训练室的门突然被敲了敲，然后黄和然带着顾垣的父母走了进来。
刚才他们已经进来和顾垣和SEA其他人聊了几句，因为找黄和然有事，所以又出去了。
路漾一秒站直：“叔叔阿姨好。”
江易闻跟着站直：“叔叔阿姨好。”
随染也站起身：“叔叔阿姨好。”
……三个人满脸尊敬，跟见了军训教官一样。
没办法，顾垣的父母当了几十年教授太有气质，尤其父亲更是一脸严肃。
但对于顾垣和顾垣的队友们，他还是很和善的，朝每个人笑笑。
顾安青走到顾垣身边：“我刚才问了一下你们黄经理，基地有空房间可以让顾晴来住，而且是在三楼，和你们错开。”
顾垣应了一声：“那就好。”
顾垣父母六月初要去外地，被那里的大学请去教学一个月，顾晴六月中就放假了，学校宿舍不让住，顾垣又得留在基地训练，她一个人住家里顾垣父母不太放心，今天便专程来一趟基地问能不能让顾晴借住两周多，会付房租。
SEA俱乐部财大气粗，基地内空房很多，又是顾垣的妹妹，看起来就不像闹腾不懂事的性格，黄和然和俱乐部老板商量了一下，后者欣然答应，也不要房租。
不过……顾垣心道，程彦生本就爱往SEA基地跑，现在估计更巴不得住这里了。
“阿姨叔叔你放心！”
路漾拍着胸膛道：“我们会照顾好妹妹的，队长的妹妹就是我妹妹！”
江易闻：“没错。”
顾垣：“……”
霍玉婉笑了起来：“那谢谢你们了。”
路漾：“不客气！”
顾垣送父母出去时，霍玉婉又道：“下周你过生日，刚好你们常规赛都打完了，要不要回家吃个饭？”
顾垣：“好。”
霍玉婉笑：“那我把顾晴也喊回来，前一天给我说声啊，我准备菜。”
顾垣：“好。”
“打了两年职业了还这么惜字如金的，跟你爸真像。”
霍玉婉看了顾安青一眼：“多和队友们沟通聊聊天，别一天到晚板着脸。”
顾家兄妹不止外貌，连性格也是各遗传了父母中一个，顾晴像妈妈，顾垣像爸爸。
顾垣的脑海突然就闪过苏折夜那张笑语盈盈的脸，自己在他面前话也不算多，但苏折夜总是能找到各种话题。
顾垣静默了两秒：“好，我改改。”
把父母送上车后，顾垣站在基地门口目送车辆驶出大门，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折夜的电话。
响了几秒，那边接起，而后是苏折夜一贯慵懒的音调：“怎么了顾长官？”
顾垣望着黄浦江畔的五光十色，轻声道：“小狐狸跑去哪里了啊？”
这也是他第一次当面叫苏折夜小狐狸。
那边明显停顿了一下，而后含笑道：“我来看车了，想买个车。”
顾垣应了声：“要我陪你么？”
“没事。你妹夫在呢。”
程彦生差点一脚把自己绊倒，吓得赶紧给苏折夜使眼色。
“那需要我去接你吗？”
苏折夜却像是毫无察觉，笑：“不用了，他送我回去就行。”
“好。”
顾垣道：“注意安全。”
苏折夜“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前世他买了一辆艳红色的法拉利，十分骚包，很配苏折夜张扬的性子。
不过这一世苏折夜还没想好买什么，他总觉得自己重生到现在是白捡了这两年的性命，还会在两年后的同一时刻继续死亡的命运。
所以没必要买那么贵的车了，多存点钱在自己死后留给谢成雪用吧。
试驾了前世那辆，熟悉的手感让苏折夜有些爱不释手，但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礼貌给导购说了再考虑考虑。
“走吧。”
程彦生：“还看看别家吗？”
“不用了。”
苏折夜道：“顾垣父母不知道有没有回去，回去的话我们就该复盘了。”
“能行。”
程彦生道：“那我送你回去。”
临到基地门口时，苏折夜发消息问了顾垣。
知道他父母已经离开后，苏折夜才走了进去。
有些奇怪。
苏折夜想，自己以往从来不在意自己在外人眼里心里的形象，在顾垣的父母面前却……没来由想给他们留一个好印象。
虽然已经失败了。
不过无所谓，他们对程彦生的看法比对自己重要多了。
这么想着，苏折夜心情就舒畅了。
回到基地，SEA几人复盘和排位到凌晨一点，然后各自回房。
苏折夜和顾垣一直都会避开其他人，提前或者晚一些上楼。
洗漱完，苏折夜缩在被窝里，突然收到了路漾新拉的群。
一共五个人，除了顾垣以外的四人加上黄和然。
苏折夜以为路漾忘了拉顾垣，下意识就要把小狐狸饲养员拉进来。
然后就看到路漾改了群名：【队长生日surprise！】
苏折夜：“？”
苏折夜在群里发消息：【顾垣什么时候生日？】
【路漾：奥对你今天晚上不在。】
【路漾：下周四，刚好咱打完常规赛第二天。】
【Night：行。】
【路漾：不过我问了下，生日当天队长要回家吃饭，我们可以第二天给他弄个生日party。】
【江易闻：同意。】
【黄和然：没问题。】
苏折夜刚回了个【好】，耳边就传来了脚步声。
他收起手机，然后抬着眼望向洗完澡的顾垣。
“怎么了？”
顾垣问。
苏折夜：“没事。”
然后顾垣坐在床边，细细密密的吻就落了下来。
“唔……”
苏折夜仰着头，边回应顾垣的深吻，边想着给后者送个生日礼物。
西装的话，他应该蛮多的，而且自己并不知道准确的尺寸。
……只知道那里的尺寸。
外设顾垣也并不缺，厨具？作为生日礼物来说有些掉价。
苏折夜脑海里突然闪过那次见程彦生和顾晴的时候，顾垣在西装袖口戴的精致袖扣。
这个不错。
给顾垣买个袖扣吧。
不过，袖扣是作为队友的礼物，那作为炮友……
在顾垣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去拿套的时候，苏折夜突然出声：“顾长官，等我两分钟。”
顾垣边关灯边说：“好。”
苏折夜从床头拿过手机，点开好久之前程彦生给他推的一个做定制cos服的商铺微信：【您好，加急一款DTW英雄冰天雪女的cos服，原皮肤的。】
那边回复：【没问题，请问一下您的身高体重三围。】
苏折夜打字：【182cm，65kg，84cm/65cm/78cm。】
【收到。大概什么时候要呢？】
【下周三前。】
【没问题，一共1200元，定金是三分之一，邮费到付。设计图和成装阶段都会来找您确认。】
【多谢。】
苏折夜转了钱过去，然后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顾垣一直在安静的等着，见他放了手机后才出声：“急事么？急事的话你先处理。”
苏折夜摇头：“不是，已经弄好了。”
顾垣应声：“好。”
苏折夜朝他笑了一下：“关于你的。”
“嗯？”
顾垣好奇：“什么？”
“那现在不能告诉你。”
苏折夜缓慢眨了一下眼：“你会知道的。”
他不说，顾垣也不强求：“好，都听你的。”
苏折夜挽了挽发丝，笑了起来。
从顾垣提出谈恋爱的那天起，苏折夜能明显感受到，顾垣愈发强势与凶狠了。
……真是狗东西。
看来自己刚重生决定转会时对顾垣的这个诽谤，并没有错。
不过苏折夜很喜欢。
他张开唇，深一口浅一口地汲取着呼吸。
——只是现在，顾垣就已经难控成这样，那要是自己cos成雪女呢？
思绪与感知坠入深海的那一刻，苏折夜仅剩的念头是，真期待呢。
第66章
SEA的常规赛收官赛依然是2:0完美结束，赛后采访和粉丝互动环节结束，几人回到休息室。
黄和然迎过来：“晚上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我定好地方了，算是提前给顾长官庆祝一下生日吧。”
顾垣的生日是4月27日明天，本来他们背着顾垣订的计划是后天晚上给顾垣弄生日party，但前两天SEA俱乐部老板发话了，要是SEA最后一场也能赢，就给他们放三天假。
刚好，今天的对手不算很强，SEA光速下班，今天晚上大家也都不用训练了，路主策划立刻把生日party提前。
不过……晚饭后需要苏折夜拖住顾垣半个小时，让其他人有时间回基地布置。
“顾长官。”
苏折夜碰碰顾垣的胳膊：“晚上有安排么？”
顾垣转过脸：“没有。”
“我想去逛逛街。”
苏折夜笑：“快夏天了，想买点新衣服。”
“好。”
顾垣道：“刚好我也要出去一趟。”
苏折夜歪了歪头。
这顿饭老板说了他报销，黄和然于是脚步十分轻快地去付钱。
“折夜。”
顾垣突然出声：“你一会儿想去哪里？”
“我都行。”
苏折夜问：“那你要去哪里？”
顾垣：“上次给你买奶茶的那个商圈。”
“那就去那里呗。”
苏折夜道：“我去哪里逛街都可以。”
顾垣：“好。”
静默了片刻，他又问：“折夜，这么久不开车你有感到手生吗？”
“唔。”
苏折夜想了想：“还好，我考完驾照后程彦生陪我练了几次。”
顾垣道：“那就好。”
直到走出餐厅时，苏折夜才反应过来，顾垣这句“这么久不开车”是什么意思？
从重生到现在，自己确实是两个月没开车了，但仅看这一世，好像自己从前没有显露过会开车。
顾垣这个“这么久”是从哪儿来的。
苏折夜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想了。
路漾就让他拖住顾垣30多分钟，所以简单逛逛便可以。
苏折夜看上了一件短袖，问导购要了M码，进去试。
出来时，他看到顾垣明显蹙了一下眉。
“嗯？”
苏折夜问：“不好看么？”
“好看。”
顾垣道：“你太瘦了。”
这个牌子的衣服本就偏小，M码穿在苏折夜身上都可以当作oversized，衣摆空荡荡，不难想底下的腰肢是多么不盈一握。
其实后入的时候顾垣就能感受到男生的腰很细，尤其他喜欢用力握住，有时候都觉得再使些劲甚至可以掐断。
……养了这么久，还是养不胖。
果然，苏折夜和他想到一起去了，笑：“那就是你的问题咯，饲养员。”
“嗯。”
顾垣道：“是我的问题。”
很多时候明明苏折夜是在开玩笑，顾垣也明显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还是会很认真地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这就让苏折夜有一种……自己在被珍惜与重视的感觉。
他弯起了眼。
“要买这个么？”
顾垣问：“还是小一号？”
“就这个吧。”
苏折夜突然凑近，在顾垣耳边道：“顾长官，我是M，所以你是什么呢？”
顾垣愣了一秒。
放在以往他是绝对听不懂苏折夜这句话的，但自从和他做爱后，有时候顾垣还是会去搜一些专业知识，便无意间看到了关于这个的话题。
绕是两人已经做爱多次，但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方面，苏折夜这不知道是玩笑还是意有所指的话……
顾垣耳尖泛起了微红。
苏折夜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睛一亮：“顾长官喜欢？”
顾垣抿住唇，没有说话。
“真的喜欢？”
苏折夜不依不饶，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含了一下顾垣的耳尖，音线暧昧：“顾长官喜欢的话，我陪你试试呀。”
“……”
顾垣深吸了口气：“折夜。”
“诶。”
苏折夜故作一脸单纯，眨了眨眼：“我在，怎么啦？”
顾垣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而后从他手里拿过那件衣服，走去前台付款。
苏折夜注视着他明显是逃避似的背影，眼底盈满了笑意。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给江舒玉说过的：“顾垣确实如他展现在外人面前那般，正直绅士体贴，但在规矩与标准的条条框框里被禁锢了太久，如果释放的话，大抵也会……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苏折夜想，现在的顾垣已经越来越往失控的边缘发展了。
今天晚上先试试这套雪女cos服，要是自己受得住的话……那就可以往那方面开发开发新玩法了。
苏折夜舔了舔嘴唇。
不多时，顾垣拎着纸袋走了过来：“换了件全新的。”
苏折夜问：“多钱啊我转你。”
顾垣：“2588。”
苏折夜打开手机，找到他的狐狸饲养员，把钱转了过去。
顾垣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收钱，而是道：“我看你的那瓶香水快用完了，要去买瓶新的吗？”
苏折夜应声：“好啊。”
于是两人又去了Diptyque官方店，顾垣从柜架拿过一瓶杜桑香水和护手霜，去结了帐。
苏折夜拿出手机转钱的时候突然就有一种错觉，明明是自己为了拖时间带顾垣来逛街，怎么顾垣比自己买东西还轻车熟路。
而且一直是顾垣拎着大包小包，苏折夜要拿他不让，于是索性就享受着顾神的贴心服务了。
约莫半个小时后，路漾发消息说准备好了，苏折夜便出声：“不想逛了，回基地吗顾长官？”
顾垣：“好。”
“诶？”
苏折夜好奇：“你不是来这里也有事吗？我不急，我陪你去办事。”
顾垣：“没什么大事，就在这外面。”
苏折夜“噢”了声。
走出商城大门，顾垣直接往旁边的店走去。
苏折夜跟在他身后，看见顾垣的方向是法拉利的线下门店。
“你要买新车吗？”
苏折夜问。
“差不多。”
顾垣道：“已经买好了，来提。”
苏折夜心道。
两个人拿的都是八位数年薪，只不过顾垣家庭和睦，父母也都有自己的工作与工资，他不需要为家里考虑。
当然以顾垣的性格，也肯定会为家里打钱就是了。
上周苏折夜和程彦生才来这里试驾过，但他试的是前世他开的那个的老款。
然而今天刚一进门，苏折夜的目光就被左侧展台后方的一辆全新且是最新款的红色296 GTB吸引了。
和他前世的那辆从款式到颜色都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哪个幸运儿买的。
苏折夜微微歪起脑袋，看着那辆车，有些移不开眼。
身边有导购应了上来，顾垣出声：“我来提车。”
“好的先生，这边核实一下身份和付款信息。”
苏折夜出声：“我去看看那辆车，你先忙你的。”
顾垣：“好。”
苏折夜于是走到他喜欢已久的车边，就好似看见一位前世的老熟人般，唇边挂着浅笑，从头到尾细细欣赏着。
观赏了片刻，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苏折夜抬起眼，见是顾垣。
“你的车呢？”
他四下看看：“在仓库吗？”
“不在。”
顾垣面色平静，向苏折夜伸出手。
苏折夜：“？”
他垂下眼，就见顾垣掌心躺着一个车钥匙。
与此同时，前方的卷帘门升起，跟在顾垣身后的导购问：“顾先生，需要我们的人帮您开回家吗？”
“不用。”
顾垣道：“我们自己来。”
“好的，那就不打扰您了。”
导购很有眼色，转身向后撤去。
苏折夜一愣。
“能开么？”
顾垣问，依然掌心向上在苏折夜面前。
“我……”
苏折夜隐隐有了什么预感，但见玻璃落地窗外已经有人在往这边看，于是道：“能开，先上车吧。”
熟悉的轰油门声和手感，让苏折夜的思绪有一瞬转移，但车子汇入车海后，他还是出声：“怎么买了这辆？”
刚进店时看到这辆新车时，他并不觉得车主会是顾垣，因为以顾垣的性子绝对不会买这个颜色。
顾垣“嗯”了一声。
空气安静了几秒，苏折夜突然笑了一下：“顾垣，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顾垣抿了抿唇。
“没有。”
他道：“我知道你能看出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说。”
“已经注册登记过了吗？”
顾垣：“嗯。”
这就代表着车不能退了。
苏折夜长出了口气：“可是顾长官，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会收。”
“我知道。”
顾垣的语气很平静：“但我就是……忍不住。”
苏折夜一怔。
其实从方才顾垣给自己车钥匙、到现在和自己的这几句对话，苏折夜能感受到顾垣的心情有一分拘谨与紧张。
他是在害怕自己不会接受他的礼物，又或许，是害怕自己发觉了他已经过界的感情。
这种情绪出现在对什么都古井无波的顾垣身上，实在是很有反差。
但同时也更说明了，他对自己的珍视与在意。
苏折夜半晌都没有再说话。
“我从你手里买过来吧。”
又过了片刻，苏折夜开口：“这辆是顶配，360w应该能拿下。”
顾垣：“不卖。”
苏折夜：“？”
苏折夜有些无奈：“但顾长官，我真的不会收。”
“嗯。”
顾垣道：“那就我开。”
苏折夜：“。”
苏折夜第一次发现，顾垣在某些方面居然还很固执。
他笑了一下：“顾长官，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其实很多时候，你以为的感情实际是肉体契合带来的错觉罢了。”
他把话说的很清楚了，甚至点明了顾垣对自己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告诉了顾垣自己已经知道他对自己有了超出当前关系的感情。
却不想，顾垣没有丝毫的退让，而是转过了脸看向窗外。
车内重新陷入了安静，苏折夜把车停回基地后，先拿出手机给路漾发了个消息：【我们到了。】
【路漾：OK。】
耳边传来开门声，苏折夜知道是顾垣，不管他坐在驾驶室还是副驾，都会很绅士地主动为自己拉开车门。
苏折夜收起手机，抬起眼向顾垣笑了一下。
然而他迈出驾驶室后，顾垣关上门，却突然把苏折夜按在了车门上。
“苏折夜。”
顾垣的眸底是一片幽邃的黑，他已经很久没有唤过苏折夜全名了。
苏折夜怔了一秒。
“我想问你。”
顾垣的语气很淡：“这段时间的相处，你有没有对我产生过一丝等同于爱情的念想？在我一次次触碰炮友协议的底线你却为我破例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