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ray—— by念宝儿

作者:念宝儿  录入:08-15

托盘上的酒水被哨兵向导相继取走,林辞戒备地穿梭在人群中,这里的向导太多,他不敢使用精神力,只能完全靠双眼寻找格雷——他敢大胆伪装成Mute进入会场,还是因为这里的向哨组合、Mute士兵全都是从极端派与中立派的顶尖战力中选拔而出的。他们相互之间本就不算熟悉,并且也没有人认识他。
格雷……你在哪?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又为什么会出现在Black的身边?庄一鸣口中的“不一样”,又是怎么回事?
你真的变了吗?
林辞状似无意地扫过会场中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看守庄一鸣的哨兵说,厉害的哨兵可以在酒会吃喝玩乐。
作为一个有资格出现在Black身侧的“叛徒”,格雷应该就在这个房间里。
“纳尔森?好久不见,你竟然能活下来?还得到了与向导结合的机会?”
这个声音?林辞脚下一顿,恭敬地接过身侧女向导递来的空酒杯,并顺势向那道声音所传来的方向望去。
穿过层叠的人群,林辞看到了两个正在“把酒言欢”的高大A级哨兵。
是纳尔森和……连鑫?!
那个“战死”在TP基地的A级哨兵!
“哼!”纳尔森大概是得到了上级的命令,面对连鑫的挑衅,强忍着没有呛声,只简单地用白眼和无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但连鑫并没有放过这位老熟人。
他拦住对方的去路:“让我猜猜,肯定是这半年,死了太多的哨兵,你这样的家伙才能得到向导的青睐吧?真可怜,好不容易得到了梦寐以求的自由,却很快就要死在、”
“伪君子,你现在倒是不装了?”老熟人的嘲讽终于让纳尔森沉着的那口气爆发出来:“你的向导呢?叛徒!”
“哈,向导?我们……”连鑫说着,忽然收声,哨兵敏锐的五感让他瞬间将视线投向几米外隐藏在人群中的林辞。
连鑫和纳尔森一定都认得出自己!林辞大惊,立刻转身,推开拥挤的人群,快速向会场外移动。
“我好像看到了……”高大的A级哨兵低声呢喃,眯了眯眼,猛的住口,嘴角勾起了一丝阴森的怪笑。
“我们下次再聊。如果,你还能活着与我见面的话。”连鑫说着将气炸的纳尔森留在了原地,大步向之前看的背影追去。
他们曾经是极为相似的存在,相同的等级,差不多的能力,但现在,他们一个只能被捆绑在结合向导的身边,另一个却可以自由地选择走向何方。
失误了!
林辞几乎是冲出会场,奔向电梯的。
他原以为只要那些向导不认识他就好了,却没想到竟然能在哨兵中遇到曾经有过交集的人!
得甩掉那个哨兵!
林辞的目光从电梯门与紧急通道的入口飞速闪过。下一秒,他转身走进了距离自己最远的公用女盥洗室,并在同时,用精神力隐身衣将自己彻底包裹。
黑白大理石纹瓷砖铺就的女厕所里没有一丝被人使用过的痕迹——向导们是来这里做任务的,盥洗室不过是个包装华丽的摆设罢了。
林辞走到最深处那排隔间,选了间靠近楼体外侧、且隐藏在照明灯边缘的小隔断,进入后反锁了拉门。
他不确定这样的方法是否能完全躲避开对方的追踪。那可是一个不知被Black施用了什么手段从而脱离向导控制,且自身能力达到A级的哨兵。
但他别无选择,他不能将连鑫引向庄一鸣藏身的地方。
如果,那个哨兵真的追到了这里,他或许只能……
精神力所化成的无形利刃出现在林辞手中。
吱嘎——
女厕所外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林辞用力地咬住下唇,粗重的喘息因他的刻意闭气而消失不见。
吧嗒,吧嗒,吧嗒。
鞋头装了金属块的战靴与大理石地面相撞,不紧不慢地,笔直地冲着向导藏身的隔间走来。
林辞握着利器的双手提至胸前,摆出了防御的姿态。
脚步声停在了隔间门口。
哨兵站立的位置与门板不算太近,林辞只能看到一点点对方所穿靴子的鞋头。
向导全身肌肉紧绷,腰背缓缓弯曲,是个一触即发的进攻讯号。
冷汗从他的下颚滑过。
下一秒!
“唔!”
就在林辞眨眼的瞬间,门板下的黑色战靴消失了。
空气的流动带起了冰凉的风,从向导头顶坠落。同时出现的,还有一片恐怖的黑色残影。
林辞的惊呼被来人捂回腹中。
林辞被人按到门板上,左侧小臂忽然一痛,有冰凉的液体随刺痛点流入肌肉,下一刻,林辞惊恐地发现,自己手中的精神力武器竟然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他准备好的精神力攻击!
吱嘎——
就在林辞震惊不已,奋力挣动的时候,女厕外间的推拉门再次发出声响。
“哦?你原来已经发现他了啊?”A级哨兵连鑫的声音在盥洗室墙面的作用下,变得空灵,带着淡淡的回响。
林辞的挣扎骤然停止:抓住自己的人不是连鑫!
“格雷?”
站在林辞身后的男人大概是不屑于同连鑫交流,只在对方叫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简单地应了一句:“嗯。”
林辞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作者有话说:
林辞:这个重逢好像不是太美好哎?
格雷:……(现在是坏人那边的,不能说话)
林辞:作者,你出来给我讲清楚咋回事!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作者:我现在也是坏人那边的,啥都不能说0 0~
林辞掏出刀片和手枪。

林辞设想过无数次两人重逢的画面,却从未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下意识地反抗身上的力度,向导却无法移动分毫。
格雷只用了一只手,就完全压制了他所有的抵抗。
没有了精神力,林辞便与普通的Mute一般无二,别说是反抗格雷,随便一个哨兵都能轻松要了他的命。
得到格雷回复的连鑫停下脚步,却没有离开,他顿了顿,再次向隔间靠近。
“头儿不是安排你看管人质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告诉他了吗?还是说,难道你……”
咔哒一声轻响,林辞的西裤皮带扣被人用手指挑开。
下一秒,柔软的棉质内裤被扯下,冰凉的空气贴上了他的皮肤。
林辞一惊,浑身僵硬,紧接着,私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双瞳震颤,急促倒气。
“a……”林辞喉头滚动,嘶哑的惨叫被脸上带着粗糙战术手套的大手尽数捂住,硬生生闷在了嗓子里。
撕裂的痛感阵阵碾压着向导的神经,被哨兵单手钳制的身体不住颤抖,粘稠的鲜血颗颗滴落,滴落在黑色的西装裤上。
连鑫的脚步声停在了距离小隔间一米开外的地方。
尽管林辞刚刚发出的声音不大,但连鑫是个哨兵,对于隔间内的两人间发生了什么,他心知肚明。
“呵!”A级哨兵不屑地用鼻子出气,讥讽道:“原来是见到老情人太过想念?”
格雷并没有理会对方的阴阳怪气……
连鑫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喜欢的是女人,在塔岛的时候就瞧不起那些用同性哨兵进行发泄的变态。
嫌弃地啐了一口,连鑫终于还是向后退去。只是言语间仍旧不愿放过格雷——这个曾经践踏了他的尊严,并差点害死他的仇人:“我还以为你对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爱人有多忠诚呢!每天都要去他的停尸房站半天。原来,哈!果然啊,你们这种人……一个碰不得,动不得的真品,哪儿有这个可以随便上的赝品来的爽,你说是不是,啊?哈哈……”
“滚。”
始终沉默的哨兵终于开口,满含威胁的低吼令人畏惧。
连鑫的笑声消失了。
很快,盥洗室外间的门声就响了起来。连鑫离开了房间。
格雷强硬的动作仍在继续。
格雷松开了捂住对方口唇的手。
充足的新鲜空气灌入肺部。
林辞重重喘息着,缩起肩,弯腰按住小腹。他虽然很想和格雷说话,但一时间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实在太痛了。
林辞皱眉,虚弱地向地面滑去,一双有力的臂膀忽然穿过他的腋下,将他拦胸拽起。
“格雷……”林辞是想埋怨身后这家伙的——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一声不吭地突然失踪,再出现时,却又加入了外星生物的阵营?还有刚刚那粗暴的动作,就算是做戏,你也弄疼我了……
但无尽的思念与重逢的喜悦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身心,一颗不够大的心脏再容不下半点抱怨。
于是,林辞的话到了嘴边,就只剩下一句:“我想你了。”
向导其实是个不怎么会表达感情的人。
他的童年,他曾经的生活环境,他的所有人生经历,让他学会了装模作样,学会了自我保护,学会了死鸭子嘴硬……唯独大方的表达感情这种事,他总是做的生疏且不得要领。
我想你了——短短的四个字里是男人不知如何讲述的满满情愫。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林辞没有等到哨兵的回应。
格雷这家伙……是感动得不知所以了吗?——想是这样想的,可林辞却不知为何心慌起来。他的想法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强忍不适,林辞撑着男人肌肉紧绷的小臂,想要回头看一眼他的哨兵。
他没有成功。
脑后受力,向导被哨兵重新按回隔板。
“格雷!你在干什么?!你放开我!”林辞脑内一片空白,巨大的惶恐让他厉声质问哨兵。
可格雷却像是聋了一样,对他的声音无动于衷,并用绝对的力量将他控制在自己怀里。
“格雷?!”
“没丢。人质在一层,正北方的杂物间。已经派人去抓了。”
他在说什么?
林辞愣住。
一层,正北方的杂物间?
庄一鸣?!
格雷在向什么汇报情况?又是要为谁去抓捕庄一鸣?
是Black——答案显而易见。
他真的背叛了人类?他怎么会?!
接连发生的意外状况让林辞陷入混乱。
突然的刺痛却又让他不得不被迫保持清醒。
就像他曾经耐心地为他做过的那样——但林辞现在好疼。
“格雷?!你怎么会、啊……”体内肆虐的手指让林辞的质问断不成句:“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信,你不可能,唔、”
脸颊被人捏住,强硬地转向侧面,干裂的嘴唇再次被堵——这次堵上来的是哨兵柔软的薄唇。
蛮横地撕咬与吮吸,贴上来的那个人仿佛不挤干他口中的最后一丝空气便不会善罢甘休。
格雷的唇是软的,强吻和侵犯的动作却好像一块硬得再也无法融化的坚冰。
疼痛与快感,疑惑伴着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紧贴的四瓣唇短暂分开,缺氧的眩晕中,林辞听到格雷冷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太吵了。”
……林辞颤抖着挺腰后仰,露出了喉结凸起的脖颈。
微弱灯光的照射在向导深陷的肩窝里留下了模糊的暗色投影。此时的林辞像是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将脆弱的生命要害主动递进猎者手中。
流连在唇畔的吻欣然接受了这样的邀约,缓缓下滑,林辞侧颈传来刺痛,是哨兵的撕咬与吮吻。
身后的狂风暴雨愈演愈烈,林辞颤抖的手摸索着,握住了格雷紧抓在腰畔的大掌,惨白的手指不甘地挣扎——想要挤进那人的指缝,想要如从前那样与爱人十指交握,想要钻进对方粗糙厚实的掌心,写下点什么。
——你是不是正在被监视?不方便说话吗?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沟通,我们……
“格雷……”向导的声音颤抖,带着令人心疼的哀求。
但哨兵仍旧没有给予他任何反馈与机会。
他躲开了他的手,并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那个半死不活的爱人……
——哪儿有可以随便上的赝品来得爽?……
——你要小心。
庄一鸣的叮嘱和连鑫的讥笑在脑中一声声、一句句,交叠回荡。
格雷真的变了?他背叛了人类?那个连鑫说的都是真的?什么半死不活的爱人?赝品说的是我吗?身后这个人,真的是格雷吗?那个温柔的、包容的,口口声声爱着我的格雷?
……我的格雷呢?
林辞摇头,不顾疼痛疯狂挣扎,想要甩掉身上哨兵的钳制。
混乱的对抗中,林辞的唇缝间忽然泛起了苦涩的咸味。
是眼泪。是他的眼泪。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哭了出来。
林辞的动作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暂停键:哭了?他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哭了?
这实在是……
林辞忽然张嘴,狠狠地咬住了哨兵捂在脸上的手——浓烈的铁锈味瞬间冲淡了口中的咸苦。
哨兵的手掌很硬,但也很软。
自己一个大男人为这么点小事而落泪,实在是,太丢人了。
“唔唔!……”
要么,我松口你松手,我们谈谈;要么,你就用潜能逼我松口;否则,我会咬下你手上的这块肉!
林辞无法说话,但他知道,格雷一定懂得他的意思。
他不信格雷会背叛人类,背叛自己,但如果哨兵真的这么做了……
林辞难过地品尝着满嘴的血腥,然后坚定地想:他需要知道格雷的理由,然后,他一定会想办法把这家伙重新带回自己这边,人类这方,他……
纠缠中,两人脚下光滑的大理石地面忽然震动,裂出了条条树杈状的细缝。
是会场!人类的向哨、士兵和Black麾下的哨兵们打起来了!
砰砰砰!
第一声爆炸后,接连的异响相继传来。不只是盥洗室,整个酒店建筑体都在晃动!
“格、”林辞本能地松口,放开了格雷,他想说:快走!向哨之间的战斗、机甲热武的攻击,这座古旧的建筑根本承受不住,会塌!
但格雷没有给他任何出声的机会。
男人抽回手后,第一时间掐住了林辞的命脉,用力一握。
“啊!”
脆弱被人掐握,巨大的疼痛让林辞酸软的双腿终于无法再保持站立姿势。他腿上力气一松,弯曲跪倒。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紧贴着蹭破了皮的手肘。
林辞的衬衣扣子被强行拉断,崩了一地,黑色的领结也被扯松,虚虚地悬挂在他印着血红牙印的脖颈上。
哨兵身穿黑色的作战服,压下身来,覆在林辞背上。
那只沾满鲜血的大手滑过向导的咽喉,自上而下……将那些殷红粘稠的血,涂满了这具白皙干净的身体。
啪!盥洗室的照明灯灭了。
应该是外面的战斗破坏了供电线路。
地面在微微颤动。
兵戎相见,火炮齐飞的战场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战火的巨大声响,足以掩盖这里正在发生的一切。
……林辞煎熬在愈演愈烈的快感与疼痛中,几乎要晕过去了。
格雷的动作忽然停了……
“我的任务只有看管人质。”
格雷……在说话?
林辞迷迷糊糊地发现,自己好像能听见哨兵的声音了。
战斗的声音远去了。这座古老的建筑没有塌。
是会场里的人离开了吗?
“我说了,想要我帮忙,那他就必须是我的。即便只是一个裂合体,也是我的。谁都不能碰。”
格雷在说什么?他在和谁说话?裂合体?
“好。我知道了。我带人去K区等飞船。”
后颈传来的轻震,卸去了他全身最后的一丝力气。
彻底陷入昏迷前,林辞耳边忽然想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低沉而温柔:不要使用精神体。
是幻觉吗?
还是,他的格雷回来了?
无意识的黑暗终于将林辞吞噬。
作者有话说:
格雷:作者说不虐。
林辞:作者说省略号有点多,但应该能看懂。(另外某些喜欢探索的小可爱,可以发挥下自主能动精神,比如……主页简介啥的?
作者:……他俩把该说的都说完了,要不我走?
格雷&林辞:你走吧,你个后妈!呸!

哨兵的名字最先占据了向导的大脑。
但紧接着,逐渐清晰的意识便在眼球的酸涩与灼痛中重新回归林辞的身体。
这是什么地方?
下意识地眯眼,林辞微微扭头移开目光,躲过灯光的直射。
然而就是这微小的动作,却让向导产生了短暂的晕眩。
格雷劈在他后颈的手刀不轻,所带来的后遗症直到现在都没有消失,连扭头这样普通的动作都会带来强烈的不适。
再加上他刚刚苏醒时,那对强光过分大胆的直视,也对他造成了困扰:斑驳的黑色残影在眼前打转,模糊着视线。
林辞感到阵阵恶心,忍不住闭上眼睛。
但很快,他便重新调整好状态。
再次睁眼,林辞打量起自己身处的地方。
最先入目的自然是天花板。
弧形的金属拼接吊顶,用粗铁丝网隔离的LED灯管,以及一条条排列有序、等距分布的——尼龙安全带和C形扶手?
林辞皱眉,撑着身体缓缓坐起。
叮铃叮铃。
金属链条轻微的撞击声在向导耳边响起,强烈的眩晕再次袭来。
林辞不得不将头埋在手中,紧紧地按压着太阳穴。
好一会儿,他才从眼前大片大片的灰白雪花中重新找回视线。
慢慢将佝偻的身体坐直,林辞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情况:他正半坐在一张一米多宽的实验台上,实验台的桌腿与地面牢牢地焊接在一起,而他的左手,则被一根长长的金属链条锁在实验台的桌腿上。
而那条铁链……林辞眼瞳轻转:那条铁链竟然是漂浮在空中的!
悬浮的铁链因他突然的动作而相互撞击,产生噪音。林辞颔首,难怪他最初没有感受到手腕上该有的压力。
这是一个失重的环境。
林辞继续观察自己所在的地方:一间细长型的狭小房间。
除去扁圆的滑门,房间五面均由大小不一的方形金属铁片拼接而成,而这五面墙壁上,则都与吊顶一致,等距布满了白色的尼龙安全带和银色的不锈钢扶手。
全都有安全带与扶手……这样的布局?
林辞的视线停在房间唯一的出口上:EXIT。
小小的金属雕刻牌正正地镶嵌在圆形滑门的下半部分,原本绿色的荧光漆涂面早已脱落干净,只剩下银白色的底牌在白炽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是一个被人类沿用至今的古老通用语单词。
安全出口。
这里是人类曾经的地盘。
而失重的铁链、满布的安全带和扶手,则说明,他现在可能已经离开地球了。
废弃的空间站?或是人类月球基地?总之不会是Black建造的什么东西。
林辞收回视线,沉默地看着手腕上悬浮的金属镣铐。
对于自己正身处外太空这件事,他虽然在第一时间有些吃惊,但接受的也极为迅速。
从唐羽提供的相关信息中林辞得知,虽然Black与Z97同样具有智慧,且是穿越特殊虫洞才抵达地球的,甚至Black明显具有更高级的智慧基因——他们有可能已经拥有了与人类一般的高级文明,但Black却无法像Z97的子体与母体一般,在地球“真正存在”。他们无法长时间“出现”在地球上,一旦出现便一定会在一分钟内消失踪迹。
只除了那个赫菲斯托斯。
林辞想起机甲监视器中那双模糊的黑色眼瞳。
目前已知的,在地球范围内出现过、存在时间超过一分钟这个极限的Black,只有不久前林辞和莉莉遇到的那个03号,赫菲斯托斯。
不过,就算是这个异常的03号,存在于地球的时间也绝没有超过五分钟。
即便再强大,一个Black也没有在五分钟内毁灭地球的能力。
所以,在“存在时间”这一点上,它们甚至还比不上那些低智的低等外星生物。
这对人类来说是个好消息。
在战斗力上完全碾压人类向哨的Black随便动一动手指就可以将地球生物轻易碾碎,却因为这个原因而无法将人类真正地彻底消灭。
林辞出神地思考着,抬手轻轻抓住了浮在半空的锁链。
因为无法在地球生存,所以强大的Black才需要招揽地球哨兵。
而将大本营建在地球之外,则是为了给投入其阵营的人类哨兵们提供安全住所。
以现如今人类的财力,物力和科技能力,想要建造真正可以在太空进行大规模战斗的飞船机甲,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咕噜咕噜,是空荡荡的胃在叫嚣。
林辞松开抓握铁链的手,抚上腹部。
因为Black需要地球哨兵这一战力的帮助,再加上目前腹胃的饥饿程度,林辞断定,自己昏迷的时间应该不会很长,也就是说这个Black的地外临时基地与地球间的距离不会太远。
哨兵虽然可以在太空环境中生存,但前往空间站或月球基地仍需要使用专门的运输载具。
Black需要他们前往地球战斗,所以这里一定存在可以返回地球的交通工具。
林辞咬唇,抬头,重新看向房间入口。
格雷之前曾提到过派人抓捕人质,也就是说,庄一鸣应该并没有遇到生命危险,Black不打算杀掉他。
那么,自己就还有机会找到庄一鸣,逃回地球。
至于格雷……
那些粗暴的动作,拒绝解释时的沉默,还有哨兵最终劈上后颈的攻击,先后在林辞脑中浮现。
是格雷将他抓住,带到了这个地方。
哨兵真的背叛人类,加入了Black的阵营吗?他真的已经从自己的身旁离开了吗?
可那句“不要使用精神体”又要怎么解释?
是真实,还是他在不解与痛苦下产生的幻觉?
强烈的情绪随回忆涌上心头,扰动着林辞刚刚复苏的每一根神经。酸涩的,苦闷的,疑惑不解的——那些本不该由神经传递的感受却好像也获得了特殊许可,一丝丝,一缕缕,在神经元树突的递送中,遍布全身。
他究竟是该相信梦境中那句虚无缥缈的希望,还是该相信自己所经历的现实?
混乱而痛苦的心绪袭击了林辞的大脑,这个地球上最为缜密的“机械”因此停摆,无法思考。
眼见为实,人人都说亲眼见到的东西才是最为可信的真相。
可与格雷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哨兵那些质朴纯粹的爱意与回护,他的笑容,他的拥抱,他的亲吻,还有朴智恩记忆中那个始终选择相信自己、站在自己身边的格雷,却又在此时于林辞脑中断续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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