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议解除后,霸总他疯了—— by琰阙

作者:琰阙  录入:08-15


不过只是一瞬,谢清许将不该有的痛意按下,没直接答,转了话题:“松总应该清楚,我跟陆总,已经分开了。”

“有听说。”眼睛从电脑屏幕掠过,在和陆谨言对上视线的一瞬,夏锦驰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目光落在桌面的那张合照上:“这张照片你还留着?”

这张照片就像是一个见证,见证了他们十六七岁时意气奋发的少年时光,也见证了年少时他曾藏在心口未能说出的遗憾。

夏锦驰离开的这数十年间,陆谨言曾无数次的看着这张照片,无数次的想着如果有朝一日夏锦驰再回来,他一定要借着这张照片重新捡回过去那段时光,将当年未来得及说出口的那些,通通讲给夏锦驰听一遍。

陆谨言看着这张合照,心底莫名乱成一团,脑海里就像是无数根线缠在一起,他站在中间,却不知该朝着那个方向前进一步,抑或是后退。

夏锦驰没料到陆谨言会就这么将话题岔开,愣了下才应道:“还没,我人生地不熟,对江城的住房不是很了解,还在找。”
“那我让姜秘书帮你看看。”

和丰最近有个医疗方面的案子,利润很大,如果能拿下这个案子,盛蔚将一跃成为这行的龙头老大。
陆谨言面色沉稳:“去。”

夏锦驰站的近,陆谨言跟姜明成的通话基本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眼底略过一道暗光,直接开了口:“谨言哥哥,你需要舞伴的话,能带我去吗?”

没吵到,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好像更加习惯同另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书,他只是,突然又想到谢清许。

车子停在松氏楼下,松靖嘉从里面走出,车门前,待看到谢清许,眼底闪过一道玩味,方才坐进车里:“果然是人靠西装马靠鞍,这么一看,我倒知道陆谨言为什么会选中你了。”

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灯将厅内照的熠熠生辉,台上摆了展品,周围是各种酒水小食,旁边一支乐队在奏着悠扬的乐曲,周身人头攒动,衣香鬓影,好不热闹。

松靖嘉环顾一圈,似乎没找到想要找的人,便带着他朝着今晚宴会的主办方,和丰的董事长付盛林走过去。
谢清许只能端了一杯香槟跟着他应酬。

又过十分钟,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谢清许下意识回头看过去,却被周围人影遮住,什么都没看清。
他收回视线,继续耐着性子听着边上一群人阿谀奉承。

不等他回神,手腕忽然落下一股凉意,陆谨言蓦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再下一秒,谢清许听到他冷到到极致的嗓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愣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视线里只有陆谨言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和站在他身侧的,那个他只在合照里见过的男生。

不知过了多久,他另一只手手腕被人握住,然后又用力一扯,痛意传来的瞬间,谢清许后背撞上一具胸膛,带着有些浓郁的香水味,刺鼻到让人有些眩晕。

眩晕里,他听到松靖嘉似乎格外愉悦的声音:“呦,这不是陆总吗?看来,你跟我的舞伴似乎……认识?”

明面上说是舞伴,但到场的人其实都心照不宣,带来的人岂会是舞伴那么简单,要么是自己的爱人,要么,是床\\伴。
纯粹的关系在这里简直少之又少。

谢清许终于在数道仿佛观赏什么好戏一般的视线中回神,目光掠过陆谨言身侧的人,思及自己和陆谨言的关系,片刻,从陆谨言手中挣脱,低下头去,极力平静道:“一切已经结束,陆先生,请自重。”

没成想会在这里看到谢清许,他一直以为,这些日子的偶尔记起,不过是因为习惯,直至隔着人群看到谢清许握着一杯酒跟在松靖嘉身侧应酬,陆谨言才意识到,不是因为习惯。

如果因为习惯,他不会在听到谢清许说出“陆先生,请自重”的这一刻险些失态,差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带着谢清许离开。

目光再度从谢清许面上扫过,陆谨言喉间滚了又滚,轻晃手中酒杯,擦着谢清许上前一步,朝眼前的人微微颔首:“付总。”

周围一帮人见陆谨言上前敬酒,也都先后从刚刚的一出好戏中回神,想起自己今晚此行的目的,纷纷涌上前来,继续谄媚巴结,生怕落了下风,连口汤都喝不着。

经历了刚刚那一出,又被人挤来挤去,谢清许心口闷的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从松靖嘉手里挣开,他低声道:“我去趟洗手间。”

余光瞥见一道身影逆着人群出去,再没法四平八稳的交谈下去,眼见着付盛林要抛出橄榄枝,陆谨言后撤一步:“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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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靖嘉瞧着陆谨言匆匆追出去的身影,眼底闪过得逞的笑意,指腹刮过酒杯,顶了陆谨言的位置迎上去。

付盛林身边又挤进了什么人陆谨言丝毫不关心,他直直追着那道清瘦的身影而去,连身后低声喊他的夏锦驰都未理会。

谢清许一直以为他已经把陆谨言忘了,他那么忙,从早到晚不停连轴转,每天沾着枕头就睡,明明已经很久没再想起过这个人了。
可为什么,在嗅到这股雪松气息的刹那,还是会忍不住的鼻尖发酸。

不知过了多久,谢清许才听到他的声音,带着一点被酒浸过的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跟松靖嘉,又是什么关系?”

他还没问陆谨言刚刚站在他身侧的是他什么人,他倒先像他做了什么错事一样,如此咄咄逼人的质问。

“那你呢?”谢清许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唇角扯出一抹弧度,终于抬眸盯住陆谨言:“你不是吗?”

明明是一句再轻不过的反问,却像是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浇灭心头刚刚冒头的怒意,逼得人一句话都答不上来。
陆谨言站那儿,头一次这么哑口无言。

“我一直替代的那个人,是今晚站在你身边的那个男生吧。”谢清许笑着,眼睛却微微发了红,好在一切都隐在夜色中,不那么清晰:“画上的那个字母简写,是他的名字对吗?”

“所以,既然陆先生心底真正的人已经回来,那就,到此为止吧。”夜风吹的眼睛一片干涩,涩到发疼,谢清许重新低下头去:“我以后做什么,都跟陆先生没关系,而且,放心,我不会做任何伤害陆先生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这一刻,嗅着鼻尖抽离的气息,陆谨言忽然就慌得不成样子,好像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要从他生命中消失,如果他不伸手,也许就再也抓不住。

“不走能怎么?陆先生会让我重新回答你身边吗?还是,再结一次婚?”目光触及前方不远处出现的那道人影,谢清许阖了下眼:“陆先生,你的心上人,来找你了。”

陆谨言下意识想去抓,却听到夏锦驰渐进的脚步声,和一句低低地询问:“谨言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清许再回到大厅,刚刚围在一起攀谈的人早已散开,舞会也随着大提琴悠扬的乐音随之结束,很快,台上要拍卖的第一件展品被推出。

松靖嘉满脸笑意的走过来,显而易见的心情不错,手掌虚虚扣在他后背:“刚刚会老情人会的开心吗?”

发酵的酒气混着有些刺鼻的香水味儿,更加叫人难受,谢清许后撤同他拉开距离:“我不知道松总在说什么。”

掌心一空,瞧着谢清许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样,松靖嘉眼底一道暗光流转,转瞬,挑了眉:“别装糊涂,我可看的清清楚楚,见你走了,陆谨言都急坏了。”

心底到底烦乱,谢清许一路低着头,等走近了,再次嗅到一股熟悉的雪松味儿,才意识到哪里不对。

边上的人没应声,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谢清许隐约察觉到一道目光在他身上流转片刻,再下一秒,陆谨言低低的嗓音方才响起:“三千五百万。”

“三千五百万第一次,三千五百万第二次,三千五百万第三……”台上主持人眼见要一锤定音,右手边,一道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松靖嘉意味不明的笑着:“四千万。”

八千万,这个价买这颗蓝钻早已是绰绰有余,任何一个在商场中摸爬滚打数年的商人此刻都不会再继续叫价。
不,不用商人,哪怕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这念头刚落,安静了半晌的会场,忽的又响起一道沉沉的嗓音,带了必把这颗蓝钻拿下的疯劲儿:“九千万。”

差不多有两三秒,松靖嘉手指在座椅扶手轻扣几个来回,视线从谢清许脸上转过,最后停在陆谨言脸上:“九千五百万。”
说完,他眯起了眼睛:“陆总,还跟吗?”

须臾后,台上响起主持人有些亢奋的声音:“一个亿,这颗名为’挚爱’的蓝钻,归陆谨言陆总所有!”

流理台前,陆谨言弯腰洗手,听到边上传来松靖嘉愉悦至极的笑声:“三千万抬到一个亿,陆总好大手笔。”
陆谨言没作声,连眼神都没给松靖嘉一个。

松靖嘉也不在意,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以前激你从来没成功过,这倒是头一回,陆谨言啊陆谨言,想不到你有天也会栽在情之一事上。”
“不过,这个让你陷进去的人,是你今晚身边那位,还是……谢清许呢?”

谢清许那三字落下的一瞬,陆谨言眼底闪过一道浓黑的阴郁,下一秒,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朝镜中看向松靖嘉:“警告你,别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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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松靖嘉慢悠悠落下一句,忽的探过身来,伸手扣出谢清许下巴:“容我好好感谢你一句。”

松靖嘉就那么扣着他下巴,将他的脸左右挪动,又上下轻点,片刻后,眼底透出几点沉溺的欲念:“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勾的陆谨言丢了心又发了疯,啧,今晚真是要好好谢谢你这张脸,让我看到了这么精彩的一出戏。”

关上车门之前,他透过门缝儿看向松靖嘉:“下次再喊我出去,我要见到钱,否则我不会再帮你做事。”

刚出去,不远处的阳台上,于黑暗中瞥见一道模糊的人影,似乎在抽烟,一缕烟雾顺着那抹身影的头顶袅袅而上。

夏锦驰盯着他隐没在烟雾后不甚清晰的侧脸看了数秒,才终于启唇:“这个点儿在阳台抽烟,谨言哥哥,你有心事?”

夏锦驰也不恼,安静几秒,到底是问出了今晚睡前就一直想问的那个问题:“今晚慈善晚会上那个跟我长得有些像的人,就是谢清许,对吗?”

夏锦驰嗅着飘过来的烟雾,心头忽然就有些痒,回来后为了在陆谨言面前装作和从前别无二致,这些天他一支烟未碰。

夏锦驰只是舔舔唇,压下心头涌出来的那点儿痒,又问一句:“所以今晚的那颗蓝钻,你重金买下,是想要送我,还是送他?”

烟雾无声蔓延,隔在两人中间,让人看不清那张脸,一如回来这些天,他看向这张脸,总觉得好像笼在一层雾里,再找不回年少时的感觉。

本以为只是数十年没见,难免觉得陌生,可同一屋檐,他们相处已经过半月,眼下看着这张脸,却依旧叫他觉得陌生。

思绪飘荡间,耳边忽然再度响起夏锦驰的声音,带了一点夜风的凉,衬的格外无助:“谨言哥哥,我是为了你回来的。”

夏锦驰从他脸上收回视线,微微一笑:“好,那我回房间等你,不过,别叫我等太久,我害怕一个人。”

有段时间没带谢清许回老宅和安绥区别墅,前些日子阮曼云和老太太就打电话过来问,他含糊其辞的敷衍了过去,昨晚那一场慈善晚会,他一掷千金拍下一颗蓝钻,连他带夏锦驰一并上了新闻,纸包不住火,这下所有人都全部知道。
所以一通一通电话进来的时候,陆谨言并没有意外,只是有些头疼。

也顾不得为相亲失败这事伤春悲秋,电话一接通,蒋明泽就噼里啪啦一顿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待那边动静终于小下去,他才终于把手机重新拿回耳边:“就是要问我这些?还有没有别的事?没有的话我挂了。”

“找好了,您放心。”姜明成神色复杂的微微颔首:“是需要将谢先生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您吗?”
陆谨言指腹刮着咖啡杯杯壁,顿了几秒,才道:“不必,主要让人注意点他跟松靖嘉之间的往来,有什么异常,立刻告诉我。”

“好的陆总。”姜明成应完,又想起什么事:“对了陆总,还有一事,您让我帮忙看的房子,找到了。”

进门,朝着那道身影走过去,陆谨言放下手里的电脑:“房子已经帮你找到了,收拾一下,一会儿送你过去。”

住的时间不算太长,也没留下太多东西,前后不过半小时,夏锦驰收拾妥当下楼,陆谨言从他手里拿过行李箱,送他去临江公寓。
车子在夜色里穿梭,又过半小时,停在临江公寓楼下。

将近两百平的复式,巨大落地窗一眼望出去便能看到一条曲江蜿蜒而过,再往远,大半个江城都尽收眼底。

“等等。”夏锦驰忽的扯住他衣袖:“自从回来我都一直麻烦谨言哥哥,今晚我想亲自下回厨,一是感谢谨言哥哥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二就当是帮我暖房了。”
“能行吗?谨言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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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夏家富裕,长到十七岁,夏锦驰尚且不知道炒菜需要先倒油,如今站在厨房,竟也算是动作熟稔。
只是回来数日,却从未在兰江水榭见过他下厨。
说不上什么情绪,只是觉得哪里隐约不对劲。

不过这股感觉并没有持续很久,盯着那道忙碌的身影,陆谨言的思绪就跑了偏,脑海里浮现出另一道身影。

年少时他总是跟夏锦驰混在一块儿,比宋晏蒋明泽不知道要亲近上多少倍,一起吃的饭更是数不胜数,没理由夏锦驰会忘了他的口味。
也许,只是不会做那些菜式罢了。

“嗯。”夏锦驰低着头吃饭:“你也知道,我以前什么都不会的,出了国之后,生活所迫,只能学着做饭。”

那年夏锦驰不过刚十七岁,被迫出国,人生地不熟,身边亦没有帮衬的人,不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愧疚再次涌上心头,陆谨言夹了一块儿牛排放进夏锦驰碗里:“以后你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一辈子别进厨房。”
“所以谨言哥哥。”夏锦驰不安的看过来:“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眼见窗外夜色渐深,陆谨言起身告辞,夏锦驰却忽的跑过来扑进他怀里:“谨言哥哥,新房子我住不惯,今晚你再陪我一晚能行吗?”

侧目看着床头柜的湿毛巾,顿了须臾,他伸手拿过,慢条斯理的擦着手,眼底落入窗外晦暗的灯火。
看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麻烦,啧。

闲闲慢聊大概一刻,夏锦驰抬眸看向窗外:“你放心,到年底我这边肯定能结束,等我回去陪你过新年。”

到包厢后宋晏和蒋明泽已经到了,见两人进来,先是跟陆谨言打了声招呼,又看向夏锦驰:“好久不见,小驰。”
“好久不见,阿宴哥,明泽哥。”

几人幼时相识,一个大院里长大,哪怕十年没见,气氛也并不尴尬,聊彼此现状,聊幼时趣事,唯独略过夏锦驰在国外时种种经历。

夏锦驰自然叉了一块儿送至陆谨言嘴边,陆谨言扫了一眼,却微微避开,从夏锦驰手里拿过牙签:“我自己来就好。”

小时候还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四人之中陆谨言夏锦驰似乎走的格外近,到上了高中,渐渐情窦初开,班里开始有人谈恋爱,宋晏跟蒋明泽才觉得这两人不对劲,走的近的过分,甚至不像是朋友。

到夏锦驰出国,陆谨言追到机场,发了好大一场疯,公开出了柜,他们才跟阮曼云陆延邵一样意识到,陆谨言可能是喜欢夏锦驰。

两人对视一眼,席间气氛出现一瞬的尴尬,蒋明泽张了张嘴,跟尴尬到脑子短路了似的:“对了谨言,最近你跟那个谢——”

还未说完,胳膊传来一股痛意,蒋明泽没忍住表情略有些扭曲的看向始作俑者,就见宋晏在疯狂朝他使眼色。
蒋明泽清醒过来,扎了一块西瓜放进自己嘴里:“这西瓜还挺甜的哈……”

兰江水榭,书房里,陆谨言抱着电脑看项目部新发过来的策划案,再有两天,和丰的案子就要竞标了,目前盛蔚最大的对手就是蓝宁,他们只有比蓝宁拿出更优质的策划案,才有可能一举拿下这个案子。

所以,眼下容不得一点松懈,他盯着电脑屏幕,一字一句的看着策划案,连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都没发现。

“刚烤出来的栗子,还热着呢。”夏锦驰剥了一颗递过来:“尝尝,是不是以前的味道,我特意去以前那家老字号买的。”

他眉眼间的疏离散掉几分,从工作中的紧绷状态缓和下来:“排队的人应该挺多?干什么费这功夫。”

又说两句,简单了解过情况,拿到松靖嘉住址,他匆匆擦着夏锦驰朝外走去,甚至没来得及跟夏锦驰说一声。
等夏锦驰回过神,眼前早已没了人影。

挂断电话,看着眼前穿梭的车流,想了片刻,谢清许还是抬手拦下一辆车,报了松靖嘉发过来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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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他看了大概有半分钟,到谢清许都有些不耐,松靖嘉才漏出一个不怎么让人舒服的笑,侧身让开。

谢清许抓了抓书包包带,警惕性十足的进去,来的路上他买了把水果刀放进了书包里,希望不会有用到的机会。

被一个毛还没长齐的男大学生驳了面子,还是头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这么不识好歹,松靖嘉微微眯了眼,眼底闪过一道危险的冷光。

手中红酒晃了一个来回,看着那张清冷干净的脸,他带着为数不多的耐心又递了一遍:“边喝边说。”
谢清许微微蹙眉,盯着酒杯中的红色液体。

上次在车里,松靖嘉手上的动作以及看过来的目光侵略意味十足,今晚几杯酒下肚,只怕会发生什么。
他在梵伽也见过几次有人往酒里下药,喝完酒的人几乎全无理智。

虽然不知道眼下的这杯有没有问题,但从松靖嘉执意的坚持来看,这晚这场局,怎么都是一场鸿门宴。

眼底眸光闪烁几下,谢清许没接,站起身来:“看来今晚松总并不想谈正事,那我就当没来过,这场合作,到底为止。”

口气倒不小,他还没喊停,这□□崽子倒先单方面终止了合作,他以为他是谁?不过是个被陆谨言睡烂的二手货罢了。
要不是凭着这张脸,早在车里那晚,他就叫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了。

“报警?”松靖嘉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个用力将他扯进怀里,近乎禁锢着他的腰身往沙发边扯:“那你报啊。”

只是送的太猛,谢清许被红酒呛了嗓子,大口大口咳嗽起来,有红酒顺着他嘴唇溢出,淌了一脖颈。

灯光下,那张脸几乎白的透光,又因为咳嗽面上漫起潮红,眼底蓄了水雾,再加之被红酒浸过的红唇,以及脖颈间躺下的水痕。

眼见刀柄已经握在手里,他眼神一聚,挑了个不那么要害但会让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地方刺下去。
寒光在眼前一闪,松靖嘉骤然回神,在刀尖刮过皮肤之际,猛地抓住谢清许手腕。

腕间传来一股痛意,疼到骨头都像是要被生生捏碎,谢清许溢出一声痛呼,手腕脱了力,水果刀从掌中滑落。
清脆的一声后,松靖嘉死死盯住他:“想搞我?你胆子太大了,今天我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害怕!”

刀子被踢到够不着的地方,下一秒,领口传来了衣服被撕碎的声音,紧接着,肩上便是被人啃咬的痛意。
再这么下去,一切都将无法预料。

谢清许眼睛早已扫到茶几旁立在圆筒里的棒球棍,乘胜追击,稍稍挣开,伸手够到棒球棍,朝着松靖嘉的脑袋又是一下。

慌乱间他伸手格挡,却从指缝间看到陆谨言仿若阎罗索命般的脸,四溅的血迹里,渐渐空白的意识里,忽然就恐惧到肝胆俱裂。

身上白色的T恤领口被撕碎,脸颊上一片分明的指痕,泛着红肿,西装遮挡不住的地方,隐约露出斑驳咬痕。

心底的戾气再出钻出来,怎么压都压不住,陆谨言闭着眼,忍了又忍,方才忍住没将谢清许死死抵在车窗上质问。
喉间滚了下,脖颈数条青筋凸起,陆谨言垂下眼皮,终于出声:“早说过松靖嘉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要跟他凑一块儿?”

边上的人半阖着眼却遮不住眼底的阴冷,侧脸眼皮上还残留着几点已经干涸的血迹,看起来冷淡暴戾到像电影里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我看到了你寄回来的东西,账单列的很清楚。”下一秒,陆谨言就给出了答案,顿了顿,又反问:“所以,你是有亲人看病急需钱吗?”

明明只要他不出现,他就可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过他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可为什么偏要三番五次的出现,偏要说一些让他摸不准的话,他是觉得,他不会痛吗?

谢清许拢着西装外套,浑身却依旧冷到打颤,将自己裹的更加严实,他眼睫轻颤:“陆先生,是在可怜我吗?”

“好,谢谢陆先生。”谢清许应下,想起什么,又补充:“不过陆先生不用担心,就算是问你借了这笔钱,以后,我也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

鼻尖还没嗅够的味道消失,陆谨言怔怔然望着那道清瘦身影,有一个瞬间,差点就要伸出手从背后将那道身影重新揽回怀里。

那双眼睛却只是看着他,淡淡留下一句:“对了陆先生,我不会再跟松靖嘉有任何联系,从今天起,不用派人跟着我了。”
说完,那道身影便渐行渐远。

陆谨言坐在车窗里一瞬不瞬的看着,直至那道身影隐没在黑暗中再也不见,方才看向前方:“走吧。”
推书 20234-08-15 :Gray—— by念宝儿》:[推理悬疑] 《Gray》全集 作者:念宝儿【CP完结】长佩VIP 2023-02-14完结收藏:6297 评论:1557 海星:25060 点击:33.82万 字数:68.56万 人气:129.31万文案:这是向导占据主导权,哨兵沦为武器的世界。又一个普通的毕业季,飞行器载着向导生们来到塔岛。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