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爱我—— by韩七酒

作者:韩七酒  录入:09-03

吼完摔门就走。
外面陪他来的那些兄弟,也跟着骂骂咧咧。
陆迢当时在教室后门,知道有人要跟她表白,想拦又没资格,就躲在这里看,本来以为会见到让自己心碎的画面,却没想到是这样...猝不及防的意外,让自己狂喜不已。
心脏突突突的都要跳出来了,脸上还得装淡定。
推开门,猫一样的回到座位上。
陆迢记得很清楚,自己刚坐下,冉宁就拎着理综卷子朝她走来。
“可以讲一下最后这道吗?”
淡淡的香,陆迢紧张坏了!脖子后面全是汗——
“可可、可以啊。”
第一名,自己不就是嘛。
那时候是有点点子...自作多情的。
再后来,就发现...这个女生不仅仅是漂亮那么简单,她学习认真,不管周边环境多吵闹,只要翻开书她就能看进去;处事果敢,永远在紧急关头,能头脑冷静的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拥有比同龄人更早熟的心态。
她不喜欢运动型,她喜欢名列前茅型。
陆迢玩命学...
她想配得上她。
现在回过头,再想当初,是被她的漂亮吸引,但最终爱她,却是她这个人。
腹有书香气自华,胸藏文墨虚若谷。
没有人会爱一个虚有其表的空壳。
同样,也没人能不向往一个有趣生动的灵魂。
陆迢觉得这是自己看到希望的开始,亦是自卑的源头。
好比宋伯庸这件事,如果自己是个男人,哪怕是个风度不佳,平淡庸常的男人,也能大大方方的推开那扇门,走进那个饭局里,即便不如他那般谈笑风生,但至少能光明正大地告诉他——
冉宁是我女朋友。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陆迢跟冉宁十指扣在一起,忽然小声问了句:“不生气了吧?”
冉宁扫了她一眼,没放开手,但也没再往前走,两人停在人行道的拐角处,差不多每隔两三米就会有一盏路灯。
这个点,路上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对面店铺都开着,来回还有推着三轮车在卖水果的小摊贩。
不知道是哪边喊了声,东西怎么卖。
陆迢下意识抬头,倏地腰间一紧,旁边的冉宁抱了过来。
大街上,她们站在路灯下,不时有人经过,陆迢吓了一跳,稍有慌张地看向四周。
“冉宁...”
“我外公有个学生的研究成果被窃取了,还被私自出版,那几天外公为这事一直着急上火,我是想告诉你的,可你当时在集训,我不想你分心,后来...宋伯庸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到这事儿,就去帮我外公解决了,当时我外公不知道他认识我,事情解决之后,宋伯庸才说和我是同学,外公说...他们欠的人情,他们自己还...”
冉宁顿了顿,环着这人的腰又搂紧了些——
“我去是因为,我想跟他说清楚,哪知道就这么巧让你撞见了...”
话落,陆迢的腮帮子绷紧——
“所以,他真的追你?”
“那是他的事,和我无关!而且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我在谈恋爱,我有对象,我让他不要再烦我。”
昏黄的光线打下来,橘色的光晕拢着两人。
“陆迢,这是我第一次跟你说,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我知道我这个人性格不好,在爱人的方面有缺陷,很多时候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但是我不说,不代表我没有心,我知道是你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包容我,忍让我,我现在也告诉你,我长这么大...除了你,没对谁动过心,哪怕是咱们俩分开那么长时间,我都没想过要跟谁再开始,我对你的心意,从答应你的那一刻起,就没变过,重新遇见你之后,咱们还没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甚至都想过,如果最后这个人不能是你,那我就一辈子独身。”
“我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我用我自己的思维方式去想了你,我觉得你不会生气,所以没打算告诉你,还跟你撒了谎,但是我也有想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好比你跟虞晴...我虽然不怎么舒服,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或者周月,你会主动解释给我听,你给足了我安全感,我信任你。”
冉宁抬起头,目光和陆迢对视——
“因为我总什么都不说,不管是生活中的喜怒哀乐或是工作中的麻烦,我习惯自己消化;再或是出现像宋伯庸这样会让你产生情绪的人的时候,甚至你问我了,我也只是觉得我自己能解决,也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给你过多解释,对你一直都是一种情绪,所以让你没有安全感,陆迢...这件事情我错了,我和你道歉,我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你,会跟你分享,你不忙的时候我就当面告诉你,你忙的时候,我就发信息告诉你,但是...你昨天说的那些不过脑的混账话,以后不许再说了,就算吵架也不准说!看在你是初犯的份上,这次我就姑且原谅你,再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了!”陆迢说:“我保证,以后再不跟你吵架,再不惹你生气了。”
冉宁的眼睛发酸——
“陆迢,我真的很爱你。”
陆迢心疼了,也难受了。
因为她了解冉宁,知道她说出这番话不是头发热,也不是为哄自己随口说的,她是认真,能被她说出来,就说明这事儿在她脑子里已经想过千百次。
陆迢想捶自己,往死里捶的那种。
她总记着自己有多难受,却忘了冉宁也一样。
真要怪起来...还不是自己先去招惹了她。
陆迢捧着冉宁的脸,像个做了错事,认真道歉并乞求原谅的孩子——
“对不起,我昨天昏头了,我口不择——”
话没说完,唇被人亲了下。
陆迢愣住。
冉宁笑“傻了?”
我也想尝试把你放在阳光下,冉宁想。
敞开心扉,好像...也没那么难。
一进家门,陆迢突然缠上来,左手箍着冉宁的腰,右手掐住她的两只手腕,猛地向上一提,冉宁就毫无还手之力了。
她后知后觉的厉害,似乎现在才弄明白刚刚的在路灯底下的情况。
倾过身去,一寸一寸咬着她的耳朵,意乱情迷的气息涌动,不止陆迢,冉宁同样冲动。
两人从玄关亲到鞋柜,陆迢把她抱起来,让她的腿架在自己腰上。
冉宁搂住陆迢的脖子,说不出为什么,她现在特别想,想到连卧室都来不及走回去。
推了推这人,鼻子里哼哼唧唧。
误会解除,有些事情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陆迢或轻或重,没几下就把爱意挑的浓烈。
天旋地转间,冉宁像兔子一样,被。扒。得。精。光。
浴缸发挥了大作用。
少了玻璃浴房做干湿分离,卫生间的水,都快要溢到门口。
陆迢难得在。床。事。后,露出疲态。
“累了?”
冉宁侧过身,指尖勾了勾这人的下巴,她骨相生的好,下颌棱角分明,这样闭眼仰头的时候,下巴连接脖颈的那一块,弧度尤其好看。
“我的事情说完了,你的呢?是不是也该跟我说说?”
陆迢睁开眼,目光带着几分迷离,怀里的人未。着。寸。缕,细细嫩嫩像早餐桌上没加料的豆腐脑,斜搭在自己身上,白白软软。
没看几眼,陆迢就又凑过去...想亲。
不过这回冉宁没依她,不管刚才多激烈,但现在该说的问题,还是得说,一样也别想绕过去。
“水凉了,起来吧。”
说完,冉宁先从浴缸里出去,扯过架子上的大浴巾,两三下就把自己裹了住。
陆迢望着这人从容不迫的背影,捞了捧水泼在脸上——
要不要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
....
短发永远比长发要方便的多,冉宁这边还在吹头发,陆迢那边就已经穿戴整齐的溜到书房,顺便还开了罐汽水。
推开门,就见这人一手捏着汽水,另只手拿着本《撒哈拉故事》。
冉宁勾了勾唇——装模作样。
两人都爱看书,就是看的种类不太一样。
陆迢爱漫画,什么类型都看,热血、搞笑、悬疑,哪怕谈情说爱的那种,基本落她手里,翻几页都能看的津津有味。
冉宁则不同,她看的书专业性比较强,大都跟医学类沾边,算是典型的理科生。
走过去瞟了她一眼“呦~看书呢,还是三毛。”
陆迢有些不自然,皱了皱鼻子。
冉宁又一笑:“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不读三毛男不读毛姆。”
陆迢反对:“你放心,我开朗的很,不会因为读几本书就去流浪的,而且我车子贷款还没还完呢,也不会乱花钱。”
“你少转移话题!”
冉宁夺过她的手里书,瞪眼——
“老实点!再不老实,小心我也拿石头给你搓澡!”
说完,把书往桌上一扔,拉着这人就回了卧室。
“可乐...我可乐还没喝完呢!”
冉宁理都不理,到了卧室,把人往床上一摁,两只手捏在陆迢肩头儿,那里有条筋,掐起来的时候酸胀酸胀的,冉宁又是学医的,手尤其稳准狠。
“祖宗祖宗~这儿不开玩笑...真疼真疼~”陆迢立马求了饶。
冉宁表情严肃,没有想和她调侃的意思,这眼神儿陆迢熟,每次冉宁认真的时候,都是这样看自己的。
不能再嬉皮笑脸了,再这样...这人真就发火了。
陆迢立马收了笑,身子坐坐正,她知道今天这事儿自己必须说清楚。
可说清楚...怎么说呢?
说重了怕她多想,说轻了怕她不信,陆迢拧着眉心,有些发愁。
冉宁搬过椅子,跟她面对面坐着,那双眼炯炯有神,好像两部测谎仪,一个负责测,另一个负责再测一遍。
陆迢笑她,再不说实话,别说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要炸,南天门恐怕都保不住了。
抬手把她耳边的碎发一点一点捋到耳后——
“真要听?”
“嗯。”
陆迢嘴角露出温柔的苦笑,声音低沉缓慢——
“渔船起火,我们去救人,风太大烟熏的太高,看不清楚底下的情况,一共五个人,救上来的时候,才知道船舱里还有一个,渔船上面有油罐,当时的情况太紧急,陈化问我还能停多长时间,我说停不了了,必须撤离...结果刚升起来,船就炸了。”
陆迢搓了搓眉心,中间留下一道深红——
“我知道这很残忍,不人道,但是没办法...我是机长,我必须保证机舱里的人员安全,他们都是我带出去的,把他们带回来,是我的责任。”
说完,陆迢就垂下了头,无力又颓败。
漫天火光,毛骨悚然。
她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好像回来了,反而是种罪过。
“不是你的错。”冉宁坚定清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已经做了你应该做的,没有人愿意出事,就像你自己说的,是人不是神,肯定会调查清楚的。”
说完,冉宁想去抱她,想给她一点鼓励和安慰。
陆迢抬起头,眼眶泛红——
“要是有天我不在了,你会不会恨我?”
“会。”
冉宁滚了滚喉咙,水雾蒙上眼——
“但我不后悔。”

第七十三章
救援任务中出了这样大的事, 上头自然要派人下来调查,先是检查了直升机的情况,又查看了机载的监控内容,然后依次询问那天参与救援的人。
吴海和毛峰年纪轻, 面对这样的情况, 难免撑不住气。
调查组的人不过才问了几句, 吴海撑着脖子,满头青筋地喊了起来——
“你问这个什么意思?什么叫会不会当时有时间?!我现在明明白白告诉你!当时但凡晚一秒,全机舱的人都没命了!还轮到他们举报!轮得到你们调查!!”
“吴海!”
陆迢从外面推门而入, 冲旁边的毛峰使眼色, 意思把人弄出去。
毛峰两手背在身后, 当没看见陆迢的眼神儿, 低着头又抬起来,朝调查组的人开口,声音里明显带着隐忍:“你们不能这样欺负人, 单凭他们一句话就来问责我们,我跟吴海一下去就问了, 他们一个两个全争着抢着要上飞机, 扯着绳索我怎么拽都不撒手,我几乎是吼着问的, 我说船里还有没有人!他们都说没有, 我问了三遍, 吴海问了三遍, 最后上来了,他们中的一个人才支支吾吾的说实话, 其他人还挡着不让说!!”
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 流血不流泪, 此刻却忍不住哽咽起来——
“你们看了机载,就应该知道当时情况有多危急,船上全是油罐,那火蹿起来比两个人叠在一起都高,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硬跳下去救人?可以!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脑袋系裤腰带上习以为常!但问题...我们可以不要命,老百姓呢?也可以不要命吗?你觉得陆队跟陈队做了这个决定,心里就舒服吗?你以为我们不想救人吗!现在搞得好像...活着回来是罪一样!我们该死,我这一机舱的人全都该死!”
毛峰说完就哭了,垂着头肩膀不停地颤抖。
陆迢跟陈化走了过去,拍拍两人的肩,让他们先出去。
人一走,陆迢便开口解围说:“他们才进队没多久,年纪比较轻,你们不要介意,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问。”
一旁的陈化跟着附声。
调查组那人叹了口气,随即摇头,示意不要紧,而后又问了两人几个问题,便结束了询问。
“我也是从一线退下来的,这种事情我也遇到过,我理解你们,做救援这一行不容易,动辄就是性命攸关,期间不仅要承受生死考验,还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我见过太多在出了一次任务之后就离开的人,你们能留下来,就已经非常优秀了,放心吧,这件事你们只是做了你们应该做的,后面的交给我们就好,这个公道肯定要有,毕竟不能寒了你们的心。”
调查组是冯局亲自去送走的,送完回来,照着吴海跟毛峰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猪脑子!猪脑子!调查组的人你们都敢喊!我看你们是翻天了!”
“那还不是他们...”
“还犟嘴!去!俯卧撑二百个!少一个明天你们就都别来了!”
冯局气冲冲的,一转头就看见走廊里站着的陆迢和陈化,关心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他这人平常虽然唠叨,开个会经常没完没了,可要论护犊子,也是被窝里数脚丫——一把手。
这事儿刚一出,说调查组的人要来,他立马打电话给上面,那声音喊得房顶都能掀掉,全队的人站在楼底下都能听清他的喊话——“哦!他们的命是命,救援队人的命就不是命!你我都是飞行出身,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说不出来了?你没理!你说出来个屁!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你要是敢偏颇,明天我就去纪委告你!”
啪的!压掉电话,门关起来,又在办公室里骂了小二十分钟。
吴海跟毛峰都傻了,进队这么久,他们都当冯局是老油条呢,搞半天原来也是个血性男儿。
商楠扯嘴一人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们才来多久,懂什么?真以为开会念念报告,就能做到这个位置,小毛崽子~学着点吧,咱们冯局这叫英雄走出半生,归来仍能平淡。”
这会儿陆迢跟陈化对上冯局的目光,两个人不由自主地朝前走去。
救援队里大家插科打诨惯了,只要不出任务,张嘴就是天南海北的乱侃,谁也没句正形,陆迢刚进队的时候还不怎么能放得开,后来时间一长,也都习惯了,而且她本来就喜欢胡说八道。
不过...今天这气氛,似乎不太适合,两人同时打了个立正。
冯局先看看陈化,再看看陆迢,想当初这两人进队的时候,自己的头顶还没秃呢,眉毛顿时拧的像十二点的指针,拉开低沉的嗓音——
“都给我精神点儿!不就是来问个话嘛!一个两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苦瓜脸给谁看啊!我说过多少次,你们是专业!专业的还怕人质疑?!你们自己都没有底气,指望谁能给你们底气!”
说完顿了下,应该是说的太急了,又喘了两下气,再开口..声音就没有刚才那么凶了,很明显缓和了许多——
“这事儿...你们没有错,换成是我也会那么做的,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尤其是你。”
最后四个字是对陆迢说的。
“想想看那五个渔民,再想想你这几个战友,都是你救下来的。”
矫情的话,大家都不会说,冯局捏着拳头,一人肩头给了一下,声音再度厉害起来——
“行了!该吃吃该喝喝,再给我愁眉苦脸,就滚蛋!”
冯局刚一走,陈化跟陆迢同时捂住肩膀,斯哈了一声。
还没来得及抱怨呢,一直猫在窗户边儿趴墙根的商楠冲他俩打了个响指——
“知足吧,换以前冯局可是上脚的人。”冲陆迢一抬下巴“估计你是女的,他不好意思踢,要只有陈化一个,怎么着得两脚。”
陈化笑了笑:“你可真抬举我~”
说完掏出手机:“得,不跟你们聊了,我得赶紧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她为这事两天都没睡好觉了。”
他个子高,步子又快又大,没几下就走远了。
商楠抱着胳膊,就见陆迢盯着楼底下的绿茵地笑的一脸灿然,商楠好奇顺着她的目光歪头看了眼,顿时也跟着笑出声来。
吴海那家伙搂着女朋友哄个不停,旁边的毛峰像个二傻子一样,眼巴巴盯着人瞧,就差就流口水。
不等商楠调侃几句,陆迢忽的抬起眼——
“要不...我也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
刚要掏兜儿,手又收回来——
“算了,我还直接去吧。”
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归属,商楠靠着窗,突然冒出来股百无聊赖的感觉,拿出手机翻开微信列表,看了又看,刚想点开某个头像,想要随便说几句话,一个Hello Kitty猝不及防跳出来。
白黎「帮我选个颜色」
商楠点开链接,是件吊带裙...
这个天气买吊带裙?
虽然不太懂,但商楠还是比较认真的看了看——
「图三吧」
对方正在输入中....
白黎「你喜欢米白色?」
商楠:....
白黎「OK」
医院这边。
白黎把那件米白色的吊带裙美滋滋的下单,一转身就对上陆迢的脸,顿时吓得一激灵,忙把手机捂在胸口——
“你你你你...你干嘛!”
陆迢莫名其妙看她——
“我我我我...我不干嘛。”
话落,白黎扬手就往她身上招呼——
对陆迢她就没手轻过的时候——
“有病啊你,学我说话!”
陆迢忙向后躲,她严重怀疑这人是断掌,每回下手死重死重的。
“藏什么呀,我都看见了。”
白黎瞪眼:“你看见什么了?”
陆迢如实道:“不就买了件吊带裙嘛,至于动手啊。”
白黎眼珠一转,明显是心虚过后松了口气的样子。
虽说自己跟白黎的关系,不像冉宁和自己那么亲近,不过奈何这人向来都没什么心眼,有点屁大的事,全都写在脸上,属于那种就算她和你藏着掖着,你也知道她心里有事的程度。
眼下这副面貌,陆迢挑了挑眉毛——
“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你呢,悄咪咪躲人背后,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偷看人手机,这叫窃取隐私!你个法盲!”
“我....我偷看你手机?”陆迢牙都笑倒一片“你自己不知道折腾什么,专注到连有人来都不知道,你——”
“冉宁!”
白黎大喝一声,陆迢立马闭了嘴,扭头一看,就见冉宁从病房出来,右边的大白兜儿里塞着听诊器。
漂亮医生风姿绰约,一颦一笑都让陆迢魂牵梦萦,哪还有功夫跟白黎斗嘴,忙不迭快步过去。
走到一半,却又停下。
陆迢挠了挠头,莫名其妙脸红害羞,有点十七八岁少女怀春的意思。
冉宁跟旁边的同事打过招呼,抬头就跟这人的眼神儿撞上,情不自禁脸红起来,其实陆迢的目光没有勾人,挺单纯的,就像她们还小的时候,每次课间...这人装着从旁边经过,都会用这样的眼神儿看自己,眼底清澈且真诚,那时候小..只会觉得自己被人喜欢,现在长大了,这种少年气十足的眼神儿却最能引起悸动,冉宁心尖一颤,竟然有种想要冲过去保护她的欲望。
白天的住院部过道来往都是人,还有小孩到处几个病房跑着乱蹿。
护士台边的主机铃响了,白黎扫了眼屏幕上的病房号跟床号,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推着小车从走廊中央那俩‘傻子’旁边溜过去,挨近冉宁的时候,侧头说了句——
“你俩差不多得了,要腻歪回家去,在这儿望穿秋水呢。”
说完,哐当哐当推车走了。
冉宁被她这一提醒,才回过神儿,忙低下头,手背碰了碰下巴,不过脸上还红着。
陆迢是个比较负责任的人,小时候她就这样,每回两人被白黎调侃到不好意思,她就会先她一步,主动上前,现在也不例外。
走过来,撸几下头发——
“那家伙吃枪药了?一上来就跟机。关。枪。似的突突,我被她突半天了。”
说完,又眉眼含情的温柔笑起来——
“还好...你来了。”
那样子好像在说,看我女朋友多好啊~
冉宁被她看的不好意思,睫毛忽闪几下——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队里了吗?调查组那边儿怎么说的?”
“应该没什么事,队里让等通知,我来找你蹭饭。”
冉宁松口了气,下意识拉住陆迢的手腕“我就说吧,肯定没事。”
看她这么紧张,眼底还有黑眼圈,陆迢心疼之余,想逗逗她,想把这一茬儿掀过去,嘴角一勾,哄姑娘的点子就来了——
嗅了嗅鼻子“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道?”冉宁以为是自己身上的味道,低头闻了闻“是消毒水吧。”
“不是,是烧焦的味道。”
“烧焦?”
陆迢低下脑袋,凑过去“那是我的心在为你燃烧。”
冉宁“....”
陆迢笑的肩膀发抖,尤其是看见这人目瞪口呆说不话的样子,越发笑到不行,刚想再说几个逗她,就见冉宁嘴唇翕动,直勾勾地望着陆迢身后,说了三个字:“罗院长...”
“啊!”
陆迢猛地转头,妈都叫出去了,却不见人影。
没等她反应过来,冉宁忽的笑出声来,陆迢恍然大悟——
“你耍我?”
“是你先耍我的!”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唇枪舌战,铁齿银牙,冉宁明显吃一堑长一智,几个回合下来,陆迢竟然招架不住,刚想伸手去捞她,又被冉宁先走一步掐住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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