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甜饼—— by满楼招

作者:满楼招  录入:09-13

自从十五岁父母去世后,洛飞星的抚养权就到了他叔叔手上,可惜他叔不是什么好东西,整天惦记洛飞星手里的巨额遗产。
资金链断裂后发现洛飞星不愿意出钱,恼怒之下就把十六岁的他送给了刚刚掌权的商界新秀闻明远。
父母在的时候,洛飞星也算是娇惯着长大的大少爷,哪能咽得下被迫寄人篱下这口气。
来闻明远身边两年,天天想着离开。但他抚养权被转移到闻家,闻明远不发话他哪儿也去不了,所以他只能期望闻明远赶紧讨厌他,把他赶出去。
洛飞星试过刷闻明远的卡买两百多万的车,或者染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天天在人眼前晃悠,但似乎都没有戳到闻明远生气的那个点。就算做的过分了,也是平心静气的和他讲道理。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洛飞星非常郁闷,他会不耐烦的打断闻明远
“你是想当我爸吗?”
“……”
闻明远揉揉额头,想着叛逆期孩子真不好管,无奈道:“我只比你大九岁,怎么当你爸。”
身上的擦伤火辣辣的疼,洛飞星睡不着,躺在床上生闷气。
但房间的门却被人轻轻的打开,黑暗里,他依稀闻到了闻明远身上熟悉的香气。
这人要干什么啊!洛飞星有点慌,刚想坐起来表示自己还没睡,不要动手动脚,就感觉到闻明远握住了他的手,像是疼惜般,小心翼翼抚摸了一下他结痂的骨节,凑到唇边。
洛飞星呼吸微滞,他以为眼前的人会吻下去,但最后只是对着伤口轻轻的吹了吹。
安静的房间里似乎有一道心跳声陡然加速,洛飞星这人吃软不吃硬,他可以抵抗强势,但抵抗不了温情。
偏偏在闻明远这里一年多,这人惯会用这种手段。
洛飞星像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对谁都张牙舞爪的,但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露出了白软的肚皮。
他的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握住了闻明远,凶巴巴的睁眼问道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你真想当我爸啊!”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闻明远有点哑然失笑。
第一次见洛飞星的时候他才二十五岁,看着十六岁的洛飞星一脸倔强的站在叔叔身侧。白嫩的脸颊上还有点婴儿肥,红润的嘴唇紧抿,眼里透着烦躁。
他感觉自己好像是捡了只怕生的流浪猫回家。
洛飞星的父母还在世时当他是后辈,多有提携。闻明远记着这份情,顺便把他们儿子从叔叔手里救出来,带在自己身边。
他对洛飞星好,最开始时算是在报答洛飞星的父母。可时间长了,他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因为什么。
正是因为他比洛飞星大了九岁,反而更加懦弱,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他只能遵循对洛飞星最好的一条路,选择去做一个成熟的引导者,将洛飞星培养成一个优秀的人。
距离十八岁只有两个多月了,也许是觉得胜利在望,洛飞星最近没再惹什么事。
他背后有挺严重的擦伤,医生叮嘱最好不要躺在床上,睡觉要侧着睡,但洛飞星又控制不住,睡着睡着就平躺了,背上的伤反反复复好不了。
家庭医生复诊的第三次,闻明远沉着一张脸,把人拎进了自己卧室。
“睡吧,晚安。”
洛飞星被他侧着搂进了怀里,这个动作不能翻来覆去,他有点不适应,忍不住乱动,又被人拍拍胳膊安抚。
闻明远像是在给小孩子哄睡,一下下的轻轻拍着他背上没有伤口的地方。
温馨的氛围像水一样流淌在两人之间,洛飞星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睫毛颤了颤,最后乖乖的躺在了闻明远怀里。
纵然知道洛飞星成年以后会第一时间离他远远的,但真的到了这一天,闻明远还是不动声色的为他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成人礼。
洛飞星顶着一头嚣张的蓝毛,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唇红齿白,倒是有种特殊的漂亮。
宴会结束后,他斜躺在沙发上,对着闻明远招了招手。
“我的生日礼物呢?”
“有的。”
闻明远笑着递过来一个盒子,里面大概是名表或者银行卡一类的东西,洛飞星不感兴趣,直接放到了一边。
他伸手揽住眼前人的脖子,迫使他弯腰,两人的脸离得极近。
“我要自己选礼物。”
闻明远眼里满是纵容:“你说,什么都可以。”
“哦,什么都可以……”洛飞星心情不错的重复了一遍,语出惊人
“我要和你谈恋爱,我想和你上床。”
“……什么?”
闻明远怔愣了片刻,惊喜与纠结在心里不相上下。他想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他只是沉默了几秒,起身离远了一些
“这个不行。”
洛飞星十八岁,可以一万次随心所欲的心血来潮。但是他不行,他要为洛飞星的人生负责。
这个年纪的喜爱可能参杂了仰慕与崇拜,洛飞星可以头脑发热的表白,但他不能头脑发热的答应。他希望自己成为洛飞星人生路上合格的指引者,而非成熟之后回望年少的污点。
他想说,你再好好想一想,不要着急,我永远就在这里等你。
但洛飞星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被拒绝后的失落和尴尬一齐涌上心头,像是自我保护机制,洛飞星又变回了那个浑身是刺的小刺猬,他红着眼眶把身前人推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闻家。
父母留下的遗产不少,洛飞星把闻明远给他的几张卡都锁进了抽屉里,自己买了个酒吧,和之前的朋友们过着纨绔富二代的堕落生活。
晚上酒吧人多,他嫌吵闹,就会自己去天台上吹吹风,在心里骂闻明远。
大概是这两年已经被宠的习惯了,闻明远就拒绝了他这么一次,就让洛飞星委屈的无以复加。
朋友来找他喝酒,其实洛飞星不太喜欢喝醉,但还是给面子的下去了。
大概是心里不舒服的原因,开始喝了以后就一杯杯不停,最后第一个趴在了桌上。
没想到给人灌成这样,一群狐朋狗友有点不好意思,扶着洛飞星打算送回去休息。
但还没走两步就集体噤声,面面相觑,最后朝来人打了个招呼
“闻哥好。”
他们这些人都有点害怕闻明远,也知道闻明远一向惯着洛飞星,立刻干脆利落的把人交了出去。
小酒鬼喝的满脸通红,缩在闻明远怀里,闻到熟悉的香味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闻明远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人带回了闻家庄园,洗脸刷牙一条龙服务后又半抱起来喂醒酒汤。
洛飞星喝了一半,酒醒了点,推着勺子不想再喝,盯着眼前人看了半天,最后慢慢的转过头去不看闻明远,留下了句
“我讨厌你。”
闻明远不和酒鬼一般见识,拿湿毛巾帮他擦擦嘴,哄小孩一样
“这么快就讨厌我了啊。”
但洛飞星闻言却又把头转过来,委屈巴巴又义正言辞:“讨厌你……又不是不喜欢你了。”
闻明远算是被这一记直球打的心窝发软,他抿了抿唇,揉揉洛飞星的头发。
“以后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
但回应他的却是洛飞星的一声轻哼
“只有我爸妈和我男朋友能管我。”他微微抬起下巴,蓝色头发衬得人嚣张不羁。
“你又当不了我爸妈,还不喜欢我,你凭什么管我啊?”
“我不是不喜欢你。”闻明远举手投降,这种事可不能被冤枉。
但好像起到了适得其反的作用,洛飞星听了这话一脸的不可置信
“喜欢我还拒绝我?”
他本来就委屈,喝了点酒情绪敏感,忍不住红了眼眶,眼泪掉到衣服上,晕开一层深色。
心疼立刻占据了闻明远的全部情绪,他过去把人抱在怀里,像是亲吻珍宝那样轻轻擦了擦洛飞星湿润的眼睛。
“没人比我更喜欢你,正因如此,我想把最好的都给你,我想带你走上最坦荡的一条路,我希望以后你即使不再爱我,也不会后悔遇见我这样的人。”
低沉轻柔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洛飞星揉了揉眼睛,沉默半晌才哽咽道
“可是我不想走什么坦荡的光明大道,就算未来黑暗逼仄,我只想在你身边。”
闻明远的呼吸颤了颤,他抱紧洛飞星,不再犹豫,给了他一个珍之重之的轻吻。
论谈了一个比自己小九岁的男朋友是什么体验?
闻明远绝对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和叛逆期的洛飞星在一起就是半养孩子半谈恋爱,有时候常常被气的心力憔悴。
比如这周洛飞星先是偷偷去赛车被发现,再是因为参加朋友的酒会忘了时间喝到了凌晨,被闻明远当众拎了回去。
他半醉不醉的黏在闻明远身上,嘴里还说着:“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闻明远最吃他这一套,每次这么一撒娇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次数多了,显然就不管用了。
他被抱进了闻明远的卧室,对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说多少次了也不听话,我们需要有一些新的惩罚措施。”
洛飞星闻言没什么反应,有恃无恐的握着闻明远的手玩,语气懒洋洋道:“罚吧,反正总不能是体罚吧。”
他又不是不知道,闻明远一根手指头都不舍得动他。
但身前人轻轻笑了笑,思索了一下
“嗯,算是体罚。”

第104章 年下体育生攻×高冷校医受
近几年市医院的青年医师都有个去京大做值班校医的惯例,轮班制,每周一天。林润今年刚进入市医院工作,自然也不例外,科室里给他排了周三的班。
其实大部分医生还挺乐意去做校医的,毕竟医院里太忙,而大学里就轻松很多,顶多帮学生拿个感冒药或者看看跌打损伤。
林润原本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最近发现,他的工作量大概要比别人多很多。
推开校医室的门,果然,早早的就有人坐在桌边,桌上还放着份早餐。
眼前的青年看起来十八九岁,林润知道这人是体育生,身上薄薄一层布料的遮盖下仍旧能看出来流畅的肌肉线条。他长了张很英俊的脸,见到林润似乎心情很好,笑起来还有小虎牙。
身体素质好,气色也不错,看不出来哪里生病了。
林润把他的到来归结为又在没事找事,拢了拢自己的白大褂,翻了翻上星期这人留下的病历。
语气淡淡的念了这人名字:“陆以泓。”
“你是上周的头疼没好?还是上上周的失眠复发?”
林润觉得这个学生实在奇怪,几乎每周三都会来一次,还给自己编造点子虚乌有的病症。
但装病的陆以泓一点都不心虚,他揉揉额头,尽量看起来虚弱一点。
“林医生,我应该有点低血糖。”
陆以泓的演技其实挺差的,因为他总是忍不住看林润,而看到林润以后就又忍不住弯起眼睛。
林医生觉得他实在不像低血糖的样子,但触及这人像小狗见到主人一样的目光,还是无奈的给他开了两瓶葡萄糖。
从小到大一路跳级,到大学本硕博连读,大概是没有同龄人的原因,林润身边从来没什么朋友,他也因此不爱说笑和交际。
陆以泓的主动太过明显,林润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直到这人离开医务室,他才松了一口气。
但刚想专心看看医疗卷宗,忽然发现陆以泓放在桌上的那份早餐没有带走。
林润愣了愣,轻蹙眉头想着要不要按照病历本上的联系方式给他打个电话时,发现早餐的纸袋子上贴了个便签。
上面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
“林医生,记得吃早饭。”
陆以泓的字丑,就算认真写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像小学生写情书时的笨拙笔迹。
大概是他自己写完也觉得不满意,还在后边补了一个不是很对称的爱心。
玻璃瓶中的牛奶还温热,芝士吐司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林润在这边值班的时候因为时间比较紧,的确不怎么吃早饭。除非有时候特别饿,会在早上医务室还没到服务时间时去餐厅随便买点什么。
对了,之前买东西的时候好像的确是碰见过陆以泓。
……他还挺细心的。
林润说不出来自己心里什么感觉,犹豫着拧开牛奶瓶喝了一口。
纯白的奶液在玻璃杯壁上滑过,挂上一层白痕又落下。
校医室六点下班,天还不晚,夕阳把教学楼照的一片橙红。
林润记得陆以泓之前和他说过,他们体育生这个时间一般在西操场训练。他打算过去一趟,把今天的早饭钱还给陆以泓。
京大的校园占地面积非常广,林润绕了半天才找到陆以泓说的那个操场。
他第一眼就能在众人中看见陆以泓,这人的确很引人注目,额发因为汗湿而向后捋起,露出了优越的五官。红色的球衣被撩起来擦汗,清晰饱满的腹肌一闪而过。
场上的训练忽然停下,是陆以泓和队友抢球时撞到了一起,两人力气都不小,双双倒在了地上。
“没事吧?”教练把他拉起来,看他胳膊蹭着地擦伤了一小片,渗出来点血丝。
陆以泓拍拍身上脏的地方,不在意的摇摇头:“没事,就破了点皮儿,两分钟就好了。”
他说完刚想继续,一转身却猝不及防的看见了场边的林润。
怔愣了两秒,立刻把球先给了队友,自己三步并两步的跑到了场边。
“林医生。”
他看见林润明显很惊喜,但还是强压下弯起的唇角,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把自己胳膊上那已经不流血了的,还没硬币大的擦伤给林润看。
刚刚还说没事,现在立刻变成严重到不得了的样子,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骨折了。
但陆以泓一点都不带心虚的,“林医生,我胳膊好疼啊。”
林润沉默片刻,看在今天早饭的份上无奈道:“那带你回医务室粘个创可贴?”
不过一向乐意和他黏在一块的人居然拒绝了这个建议。
陆以泓摇摇头说不用回去,他靠近林润两步,两人离的极近,林润甚至能闻到陆以泓运动过后身上散发着荷尔蒙的淡淡汗水味。
他看见这人把胳膊凑近,明明眼里带着笑意,语气却仍然委屈
“你帮我吹一吹就不疼了。”
林润能感觉到血液迅速冲上了自己的脸颊,他的耳根通红,眼神有些躲闪。
他从来不擅长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像陆以泓这样的更是没有见过。林润以为自己会觉得抵触和反感,但事实上,他只是像被蛊惑了一样,真的凑近那个伤口,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陆以泓低头看认真给自己吹伤口的林医生,林润的皮肤偏冷白,长长的浓密睫毛在吹气时一颤一颤的,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带了点平时少见的孩子气。
胸腔内的心跳加速,陆以泓简直觉得这心跳声像是在表白一样,对着林润抒发自己的爱意。
可惜他的林医生正专注的为他“治疗”,并没有注意这些为他而起的心声。
其实陆以泓记不清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林润的了。
作为体育生,平时常有擦伤扭伤什么的,他本来不喜欢去医务室,但某天却注意到了医务室周三轮班的年轻医生。
林润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但帮他处理伤口时却最轻柔谨慎。
陆以泓开始期待受伤,期待周三。
但生病这种事又不是想有就有,他想每个周三都看见林润,只能找些拙劣的借口。
陆以泓知道他假装生病的手段并不高明,但他仍旧这样去做。
他期待林润看透他的伎俩,看到藏在后面的真心。
几乎是在告诉林润,他就是这样笨拙,就是这样在喜欢你。
胳膊上擦伤的地方两天就完好如初,陆以泓甚至还有点遗憾,怎么这么快就好了,这可是被林医生吹过的伤口。
从那天以后,虽然谁也没说什么,但两人的关系的确在潜移默化的拉近。
今天又是周三,陆以泓一大早就去排队买了林润喜欢的早餐,打算一会儿找个理由去医务室送给他。
怕早餐冷掉,陆以泓几乎是一路小跑过去的。迈上最后几节台阶,他刚想伸手敲开医务室的门,却察觉到里面好像有人。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林润对面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她满脸笑意的和林润说着什么,甚至还从包里拿出了一束花红着脸递过去。
陆以泓呼吸微滞,他攥紧了拳头,在心里自我安慰,林医生肯定不会收下的。
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林润看到那束花后愣了愣,居然真的伸手接了过来。
陆以泓再也忍不了了,他猛地推开门,把那束讨厌的花从林润手里抽了出去,又把人拉到了自己身边,离那个女孩儿至少有两米远。
女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林润只是示意她先走。
她点点头,走时还贴心的关上了门,小小的医务室里一时间只剩下陆以泓和林润两个人。
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因为暧昧而变得浓稠,被陆以泓注视着,林润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想说什么,却猝不及防的看见陆以泓眼眶红了一圈。
“你怎么收她的花?”
陆以泓说这话时的语气又凶又委屈,脸上可怜兮兮,手上的力气却不减。
他按着林润半坐在桌上,弯腰凑近,强势的吻了下去。
青涩的贴近没有任何技巧,只能凭着心意胡乱的磨蹭舔*。
林润只是最开始时惊讶了一下,随后便是一副全然接受的状态。
他的手向后撑住桌子冰凉的玻璃桌面,上身和陆以泓贴的更近,像是一位纵容小疯狗胡闹的主人。
大概是因为没有经验,陆以泓的唇瓣被林润咬出了一个小伤口。
微微的疼痛感让他的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冲动之下做了什么,陆以泓耳尖发红,抱歉的退远了点,但眼神仍旧隐藏着肆无忌惮的爱意。
他想问那个女孩是谁,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有些失落的垂下眼眸。
但林润却先开口了,他轻轻抹去自己唇瓣上的水光,温声道
“刚刚的女生是我的患者,上周提醒她去医院做了检查,阻止了病变,她只是来表示感谢的。”
原来是这样。
陆以泓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愧疚。
原本他们的关系都在渐渐变好了,这下林医生肯定要开始讨厌他了吧……
他想开口道歉,但刚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林润招手让他过来近点。
两人的距离又恢复成刚刚亲吻时候那样。
仿佛能闻到林医生身上的淡淡气味,陆以泓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靠这么近,问道:“怎么了?”
林润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他伸手轻轻揽住眼前人的肩膀,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唇瓣上。
他说,“这里破皮了,给你吹一吹。”
温热的气流轻轻拂过微小的伤口,那点带着些许疼痛的酥麻痒意一路蔓延到心底。
陆以泓忍不住重新吻了下去,他准备过许多许多告白的话,但现在大脑里除了林润以外一片空白,他只能攥紧林润的手,贴近自己的胸腔。
饱满的胸肌下是强有力的心跳,杂乱无章又飞快,是直白又混乱的告白。
在一起以后,陆以泓在林润面前似乎变得愈发娇气。
明明训练场上被撞得一片淤青也不以为意,但在林润面前,就算手指被纸页划破一道不见血的小口子,也要一脸可怜的搂住林润,开口撒娇
“要林医生亲亲才能好起来。”

第105章 被当成礼物送给对手是什么体验
银色的小型飞行器如流线般划过星河,阮浔面无表情的侧脸看向窗外,但瑰丽的星云并没有引起他一点兴趣。
蒋飞白毕竟是帝国太子,他这艘飞船的等级很高,配置也顶尖。就算阮浔当年战功赫赫位极人臣的时候也没有坐过这么豪华的交通工具。
他收回看向外面的视线,淡漠的目光扫视了一圈飞船内部。
“你喜欢这个飞行器啊?”蒋飞白原本就在暗戳戳的观察他,此时注意到他的目光立刻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脸色:“你喜欢就送你了。”隔了几秒又多余的补充了句,“反正这种飞行器我有的是,你能讨我高兴的话想要什么都有。”
说完以后就迫不及待的等着阮浔乖乖跟他道谢。
但现实和他的想象似乎有一些出入,阮浔根本没给他个好脸色,只是淡淡的说了句
“不要。”
把自己最喜欢的飞行器送出去还惨遭拒绝,蒋飞白生气了,这让他帝国太子的自尊往哪里搁!
愤愤的扭过头去,决定二十分钟不理阮浔。
但还没过去五分钟,阮浔似乎有点不舒服,头轻轻靠着椅背,咳嗽了两声。
他的身体自从负伤以后就一直不太好,而且在阮家没有得到好的医疗和照顾,一天天恶化,虽然最后康复了,但也落下了体弱的病根。
刚刚还立志二十分钟不理人的蒋飞白心尖一颤,瞬间把自己说过的话抛到九霄云外,给人拿毯子端水,皱着眉把毯子边掖好。
阮浔被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们俩虽说是认识多年,但以往都是在战场上以敌对阵营的身份相对,远远称不上什么关系好。眼下蒋飞白这端茶倒水的什么意思?
他轻蹙眉头,略有些诧异的看了过去。蒋飞白被他注视着,有点别扭的转过脸去,语气强硬:“我可不喜欢病秧子在身边,你最好赶紧给我好起来!”
阮浔是被当成休战礼物送给蒋飞白的。
拉维星系和希尔帝国打了很多年的仗,原本处于节节败退的地步,但前几年权贵阮家一位籍籍无名的私生子却在战场上大放异彩。
阮浔是天生的军事家,在他的带领下,腐朽的星系竟抵抗住了帝国的进攻。
刚刚二十岁就获封将军,一时间少年得意风头无两,那是他人生中最肆意的一段日子。
敌军的主帅是亲征的帝国太子蒋飞白,两人虽没有亲自交手过,但战场上见了无数次。
阮浔很敬佩这位对手,两人明争暗夺的交锋,时日长久,也会有惺惺相惜之感。
他一直期待着分出胜负,他赢了蒋飞白,或者蒋飞白赢了他。
可阮浔没想到,他最后是输在了自己人的手里。阮家的儿子,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也许是嫉妒他的赫赫战功,难以忍受卑劣的私生子享受爱戴,所以故意传递了虚假情报,混淆关键信息,导致阮浔在那一场战役中惨败。
旧部基本没有活下来的,他自身也受了重伤,再不能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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