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现在突然就不行了呢？
柏长青看着白昱充满疑惑的眼神，耐心解释道：“比如我未来的妻子，我与她才可以同床而眠。”
他说的坚定，但是“妻子”这样陌生的词汇还是令他不太适应。
这个白昱知道，毕竟他也没少往凡间跑，一男一女结合为夫妻，男为夫，女为妻。
可他还是不懂，“为什么只有夫妻可以？我们不可以吗？”
柏长青有些烦闷，他现在不抵触与白昱的接触，若是两人之间只是毫无杂念的依赖，只是出于同情的照顾当然也没什么不可以。
可是……只要白昱出现在他脑海里，他就总觉得有什么念头在自己心里来来回回又难以捕捉。
理智告诉他，在看清这个念头之前，不能任由自己稀里糊涂下去了。
所以柏长青看着白昱肯定的说：“不可以。”
白昱想不通昨晚都好好的，怎么过了一夜就不可以了。
纳闷之余他还有些难过，果然夫子只是因为自己傻，需要照顾才可怜自己，自己一恢复夫子就和自己疏远了……
“所以你要在这边还是要去主卧？”柏长青放缓语气，他看出白昱有些不高兴，甚至眼角泛着晶莹。
但是一味的心软对初次接触人类社会的白昱来说毫无益处。
所以他必须坚持原则，不能给什么都不懂的白龙一个模糊的引导。
“白昱？”柏长青叫了他一声。
白昱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他只想去夫子所在的地方。
“那你在这边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柏长青替他做了决定。
柏长青出去时顺便将门带上了，白昱将自己脸朝下埋在被子里闷闷的喘着粗气。
被子上还有夫子身上的味道呢。
白昱贪婪的猛吸了两口，才翻过身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璀璨的水晶灯，他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夫子飞升前桌面上总燃着的那盏油灯。
那时他整日惦记着往叶云书院跑，叶云朗作为第一个亲近他的人族，引起了他的极度好奇。
他不像其他人族幼崽一样惧怕叶云朗，反而觉得夫子温和有趣，他很愿意亲近。
因此时常散学之后他赖着不走，跟着叶云朗跑前跑后。
“今天不用帮家里打鱼吗？”叶云朗揪住自己身后的小尾巴问。
昨日小崽子没来书院，必然是去给家里帮忙去了。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镇上普通人家这么大的孩子都会给家里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贴补家用，繁忙的捕鱼期书院也会放假。
“不可以打鱼。”小小的白昱说的义正言辞。
有些贪心的人族一年四季都在海上撒网捕捞，好多海里还没有长大的幼崽都被他们抓走了。
就连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小海马也被抓住过，幸亏自己厉害，在旁边将他救下来了。
想起这个他就生气，大声道：“我讨厌打鱼的人。”
看着他气鼓鼓的小脸，叶云朗没忍住上手揉了两把，才蹲下笑着问他，“为什么讨厌打鱼的人?”
“鱼崽崽、螃蟹崽崽，乌龟崽崽还好小，都被可恶的人带走啦，哼！”他喊完就抱着胳膊背过身不理叶云朗。
“那就是他们不对。”叶云朗将他转回来，“你喜欢吃鱼吗？”
白昱点点头，“但是不可以吃崽崽。”
叶云朗摸了摸他的头，“阿昱小小年纪思虑长远，日后必成大器。”
大器是什么他不知道，赶紧摇摇头，“我要做大龙，威风凛凛的大龙。”
他的话逗的叶云朗好一阵大笑，而后将他抱在怀里，“阿昱志向远大，夫子钦佩。可是这话出了这门就不能乱讲了。”
“哦。”白昱也觉得自己失言，赶紧捂住嘴巴，他不可以让人知道他是一条龙。
“阿昱还小，或许没人告诉过你。龙乃人间天子代称，而如今天子刑罚严苛，百姓摇手触禁，若是叫有心人听去，恐阿昱惹祸上身连累家人。”
柏长青抱着白昱走到门口，方才的笑意一丝不见，只瞧着远处的巍峨群山与一望无际的海面神情悲凉。
而白昱惊讶极了，原来人间也有龙，那人间的龙和自己长得一样吗？
“那他长什么样啊？”白昱问道。
叶云朗收回思绪，看着白昱清亮的眼睛道：“他和你我一样，和千千万万百姓一样，并无不同。”
“哦。”白昱松了口气，原来是条假龙。
他差点以为陆地上也有龙族出现了呢。
但他忍不住好奇，一直追问人间天子和龙有什么关系，解释完还不满意，又缠着叶云朗给他讲人间皇帝的故事。
叶云朗拗不过他，便抱着他进了书房，天已昏暗，叶云朗点起一盏油灯，豆大的微黄的光晕立刻照亮了书桌上那方寸之地。
可是这灯好暗，还不及他寝宫最小的那颗夜明珠十分之一亮呢。他想着下次来的时候得给夫子拿一颗夜明珠才行。
叶云朗不知他心中所想，只将他抱在自己腿上，翻开一册书，从炎帝和皇帝开始讲起。
一开始白昱还听得津津有味，后来打着盹儿什么时候被夫子抱上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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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柏长青进了主卧后躺下却不得安眠，翻来覆去直到四周寂静。
“嘭！！！”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白昱！”柏长青飞三步并两步跑到隔壁，一把推开客卧的门。
白昱方才神游天外，蓝色的氢气球不知什么时候飘到了水晶灯旁边，突然爆炸的时候也吓得他一个激灵。
还没等他从床上爬起来，柏长青就推门进来了。
“方才什么动静？”柏长青看白昱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白昱指了指落在地上的气球残骸，“气球突然炸了。”
“以后不要买这种东西。”柏长青想自己对白昱的关注还是不太够，这些危险的东西他早应该叮嘱白昱的。
“这不是买的，是老爷爷送的。”白昱再次强调。
他说完想了想选择说出部分实情，“其实白天我没有去买东西，我是发觉有两个人不太对劲，所以才跟过去看看的。”
或许身边出现危机，夫子就会心软，而且夫子知道这事也好提前做防范。
听完白昱的话，柏长青皱起眉头，“怎么不对劲？”
“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他们跟上次劫走我的那些东西有关。”白昱下了床站在柏长青面前。
“他们也不是人类？”
他们是人类，只是沾染了非人类的气息。
但是白昱留了个心眼儿没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柏长青深吸一口气之后房间安静了下来，白昱抬起头偷偷打量柏长青的神色，伸出手拉着柏长青的袖口，“柏长青，这个卧室关了灯好黑……”
“跟我来。”
柏长青一转身，白昱欢天喜地的跟上，心想果然示弱最有用。
进了房间不等柏长青开口，白昱自己飞快的钻进被窝。
柏长青看着他的动作如梦初醒，睡前不是下定决心不能心软了吗?
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白昱现在恢复正常，一个人轻轻松松就能取了那几个劫匪性命，他一个吊着胳膊的常人又能保护他什么？
“柏长青？快休息呀。”白昱脑袋露出被窝。
柏长青过去坐到床边看着白昱，就是这张脸，每每看向自己的神情带着崇拜与信赖，所以让他完全忽略了龙族的强悍。
“柏长青?”白昱伸出胳膊在他眼前晃晃，“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呀？”
他被夫子看的有点心虚，虽然夫子到现在也没直接点破他恢复的事实，可是夫子说的那些话证明他早就看出来了。
“睡吧。”柏长青关了灯躺下。
他决定不跟自己较劲了，也不和白昱做这些无谓的周旋。
只是白昱再次将手伸过来时他还是制止了。
“不可以牵着手睡了吗?”白昱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委屈。
“寝不语。”柏长青答非所问，把他的手放回去。
不牵就不牵，反正伤也快好了，能和夫子在一个房间白昱就满足了。
第二天柏长青一睁眼就见白昱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醒了多久。
“柏长青，早安！”一大早白昱元气满满。
柏长青呼出一口气，还好没有听到他不想听的。
吃过早餐他带着白昱出门。
张叔得了母亲的嘱咐，追到门口劝他，“伤好点了再去也不迟，你昨天都答应夫人不去公司了……”
“我不去公司，去科研基地。”
张叔苦着脸想说这有什么区别，白昱却给他挤挤眼睛，小声道：“张叔你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张叔也只能不放心的点点头。
科研基地占地面积过大，柏长青为节省科研人员宝贵的时间，直接在各个科室之间建了轻轨。
白昱还没坐过这样的交通工具，新奇的左瞧右看。
“柏长青这个车好大呀，我可以在里面站起来，我们今晚开这个车回家吧。”
白昱从车头跑到车尾，又跑回到坐在柏长青旁边。
“这个车开不出科研园区。”
“啊……”白昱很是遗憾。
下了车前往实验室一路上白昱都像个好奇宝宝，他对充满科技感的这些东西展现了浓厚的兴趣，一直不停的提出问题，柏长青虽然知道他听不懂，但还是耐心解答。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白昱求知欲望爆棚的样子，他总觉得有些熟悉，这些场景以前经历过似的。
“嘀……”
瞳模扫描成功，防辐射吸声金属大门缓缓打开。
声呐实验室面积很大，大门打开首先印入眼帘的是房间尽头巨大的水箱，里面除了各种各样的海洋生物，还有许多模拟垃圾。
季千风一行人在忙忙碌碌提取音频，柏长青进门走了两步见白昱没有跟上，回头朝他伸出手。
白昱眨眨眼快走两步跟上，“这是在干嘛呀？”
“他们在提取不同的声波，音频，然后合成一个指令。”
“然后呢？”
“然后……”
季千风刚好忙完手头的事过来，闻言立刻就接起了柏长青的话头。
“然后将这个指令种进保护伞里，再将保护伞投放在海洋之中，它释放声呐，之后凭借回馈的波段就能准确区分海洋垃圾和海洋生物，最后由垃圾分类回收系统将识别到的垃圾分类收集，这样就能保护我们的海洋了。”
白昱听完脸上露出欣喜神色，“所有的海里都可以没有垃圾吗？”
“一个保护伞覆盖海域可达十万平方公里，只要开始投放，就几乎能做到海洋零垃圾。”
“太好啦！”白昱高兴的蹦起来。
这几百年来相对于人类的大肆捕捞，垃圾成为了水族更恐惧的敌人，被污染的水域无法生存，导致了很多水族的灭绝，要是方才说的能实现可太好啦。
“那我们现在就去给海里放那个伞吧。”白昱有些迫不及待。
柏长青拉住打算往外跑的白昱，“现在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声呐系统还不完善，缺少音波，现在投放会误伤海洋生物。”
“哦。”白昱的兴奋肉眼可见的消失。
“你自己玩，不要乱动东西。”柏长青说完与季千风走到工作台那边看进展。
科研园区后连接着一片海域，方便科研组采集海洋里的各类声音，此时随着季千风将按键缓缓推起，操作台的显示器上瞬间出现数亿条音频相互交织，经过仪器处理后只剩下微不可闻的电流声。
此时实验室安静下来，白昱立刻就被那声音吸引。
寻常人听到的微弱声响，飘进白昱耳朵里却是万物聚集，沸反盈天。
他能清晰的分辨出里面各类水族发出的叫声，身体划破海水行进的声音、鱼鳍拍打海面的声音……
听到的每一种都是他所熟悉的，伴着他长大的声音。
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不懂面前这个小小的黑色箱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水族。
突然……
他听到了一声微弱又苍老的呼救声……?
第40章 成功啦！
白昱听到求救声，明知对面听不到但他还是忍不住去回应，他分辨得出那声音应该属于一只上了年纪的海龟。
就在白昱凑近操作台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显示屏上原本起伏的音波显示条突然全部归零。
就像汹涌澎湃的大海突然被它的统治者震慑，再掀不起一丝波澜。
白昱还在出声安慰海龟，那是人类无法解读的语言。
而柏长青和季千风戴着特制耳机呆住了。
白昱出声的那一刹那耳机里的嘈杂归于平静，取而代之的声音是那样悠远又空灵。
那声音充满了浓厚的古朴色彩，灵动中又带着无尽浩瀚，它仿佛携着咸咸的海风扑面而来，让万物听之臣服。
柏长青尚还维持平静，季千风却全身汗毛倒竖，他保持着仅有的理智，手颤抖着按下了录音键。
白昱沟通结束时脸上带着焦急神色，柏长青及时察觉，赶紧问道：“怎么了？”
“海龟被困住了，我想去救它。”
实验室里除了季千风还有许多工作人员，近处的几个目睹了方才的全过程，此时听到白昱的话更是惊奇，居然有人类真的可以和动物交流。
柏长青拉着白昱就往外走，同时吩咐道：“今天的事也在工作保密条例之列。”身后工作人员纷纷答是。
科研工作本来就是高度保密的，因此所有人都明白老板单独嘱咐这一句的意思，就是不能暴露这个可以和动物沟通的人。
实验室提取到的音频都是附近海域的，柏长青带着白昱上了轻轨，不到十分钟就停在了海岸边。
“大概就是这片海域，但是更具体的无法定位，你找得到吗？”柏长青问他。
白昱点点头走到岸边，他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几秒后一跃而起跳入大海。
因为要提取最真实的海洋声音信息，这片海域实验室没有特意进行清理，白昱一入水就不断有垃圾飘过来。
为了加快行进速度，白昱变回原身，凭借灵力追踪大致的方位，很快就锁定了海龟的具体位置，在海里如利剑般飞了出去。
终于到达一处暗礁下，白昱看见了一只苍老的海龟，似乎有几千岁了。
海龟所在的地方有半张废弃的渔网，一半埋在海底，一半在海水中招摇，而海龟就是被那渔网给缠住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海龟的颈部还缠着一圈塑料，已经嵌进皮肉，导致脖子皮肤溃烂。
此时它挣扎的力气仿佛都没有了，可是看到白昱的那一瞬间，海龟浑浊的眼珠一亮，随即缓缓的低下头，虔诚的行礼。
白昱游到它旁边绕了两圈，渔网与塑料瞬间化为齑粉。
海龟受伤严重，此时得以解脱也没多少力气游走，只是沉到海底，闭着眼休息。
白昱看它如此，心里很是难过，上前将海龟驮在背上就向海面游去。
海龟不同于鱼类，它没有鳃，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浮到海面进行肺部呼吸，如果长时间沉在海底，就会窒息而亡。
白昱背着它浮出水面，将它放在一块岸边的礁石上，这里距他入海的地方有段距离，柏长青看不到。
老海龟边眯着眼晒太阳，边缓缓开口道:“老龟谢过九殿下救命之恩。”
白昱只摇了摇头不说话。
“或许今天要白白劳烦九殿下跑这一趟了，老龟我怕是气数将近了。”
白昱没有反驳，其实在实验室捕捉到海龟声音的时候，他就感觉到海龟受伤严重，已经难以维系了。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要来。
哪怕明知下一秒海龟就会消亡，他也一定要来的。
这样晒着太阳给几千年的生命一个终结，好过浑身被束缚沉在海底看不见希望。
“人族越来越贪婪自私，满足温饱之余还要祸害其他种族，要是我们依着天规不进行反抗，水族只会越来越少啊。”
海龟说着，浑浊的眼睛落下两行清泪。
白昱皱着眉头不知该如何答它，父王为了水族，与天界频频起冲突，龙族与四方水神打了个遍，上次自己受伤就是与水神交手不慎所致。
“该死的人族啊……”海龟无力的诅咒，“披着斯文的皮囊，却比当初的魔族更加残忍暴戾，我诅咒他们……”
“老海龟，”白昱打断他的话，“人族也不全是坏人，有人正在努力保护水族，我们再给他一点时间。你别诅咒他，好吗？”
龙是上古神兽，龙族更是水族唯一的统领，所有水族都从内心深处臣服于龙族。
眼下白昱虽小，可血脉压制是天生的，水族从古至今，没有谁会忤逆龙族。
更何况此时白昱说话没有什么威慑意味，甚至听起来有些难过。
老海龟看着他都有些后悔方才说那几句话了，只得道：“老龟遵九殿下所言，方才只当我胡言乱语，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白昱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一龙一龟就这么待在岸边晒太阳，直到老龟呼吸均匀的轻轻合上眼。
他出来的时间有些久了，怕柏长青担心，要离开时明知没什么用，但还是固执的用灵力为老海龟修复了伤口。
柏长青一个人在岸边等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就如同自己纷乱的思绪。
方才白昱展示出来的能力只是冰山一角，可能还有很多自己无法想象的更强大的神奇力量。
这样强大的龙族，每日跑前跑后跟在自己身边，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鳞片，还是因为他的夫子？
柏长青不愿意自己像个斤斤计较的人一样反复去琢磨这些没什么用的东西，可是随着白昱在身边的时间越久，他就越发在乎这些问题的答案。
至于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
“哗啦”一声，白昱跃出海面。
他直直扑向柏长青将人抱住了。
感觉到他低落的情绪，柏长青僵着的手轻轻按在了他的后背上。
“它伤的很重吗？”
“嗯。”白昱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是因为……海洋垃圾吗？”柏长青皱着眉头问。
“嗯。”
“对不起。”柏长青真诚的说：“白昱，我替人族向你们道歉，我会尽快……”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柏长青一看，是季千风来电。
“成了！柏长青，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成了！”电话那头传来季千风近乎疯魔的声音。?
第41章 夫子今天笨笨的
因为白昱那一段音频的植入，一直空白的部分得以填补，季千风与一干工作人员闪着泪花按下启动键。
实验水箱里不论是漂浮着的，还是沉在水底的垃圾瞬间被巨大的吸力吸附聚集，然后经过分类系统被准确的分好类等待回收。
而水箱中约上万种海洋生物完全捕捉不到声呐的频率，不受声呐的任何影响，在没有垃圾的水域中游来游去，怡然自得。
柏长青如此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此刻也终究难掩激动，牵着白昱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白昱的兴奋更是高过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水族除了龙族，得道者少之又少，而且就算是有灵力法术的，也不能去干涉人族。
所以像老海龟一样未得道的小鱼小虾如果被困，或是生存的水域被污染，就只能靠有术法灵力的同族搭救。
而这样的搭救只是杯水车薪，只解了一时之困。
但是有了这个大伞就不一样了，它能准确的清理掉那些垃圾，挽救大海，挽救水族。
白昱兴奋的围着水箱跑来跑去听着鱼儿们发出愉悦的声音，时不时回头叫一声柏长青。
有了科研成果，所有人都喜气洋洋。
柏长青大手一挥给科研一组一个月带薪假。
接下来就交给其他部门负责落实生产，向政府部门申请投放的具体海域。等他们收假回来正好参加设备调试，调试完成就可以正式进行声呐保护伞的投放了。
科研组的人听到这天大的好消息，欢呼声震耳欲聋。
白昱作为大功臣被他们围在中间抛向天花板。
“小白啊，你知道你参与了一个多么伟大的工程吗？”
季千风激动的抱起白昱转了几圈，放下人又双手晃着白昱的胳膊，“声呐项目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你知道吗？”
“它可以结束海洋被垃圾污染的命运，保护濒临灭绝的海洋生物，或许几百年，几千年以后海洋会呈现给我们几亿年前的水族繁荣。”
季千风越说越激动，捧着白昱脑门就要亲一口。
柏长青冷脸伸手捂住他的嘴，“白昱，过来。”
白昱立刻笑着站在柏长青身侧，拉下他捂着季千风的手，对着两人道：“我知道，我代表它们谢谢你们。”
听到他的话，柏长青没有很意外，虽然白昱从来不说，但是他知道海洋对于白昱是多么重要的存在。
就在方才他还因为海龟的重伤而闷闷不乐。
看他这会儿高兴起来，柏长青也心里畅快，“不必言谢，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
“对对对，你是重量级的功臣。这回要是没有你，缺失的这丁点音频得让哥哥忙活到猴年马月去了。”
“走走走，”季千风说着又来拉白昱，“哥哥带你大吃大喝三天三夜，咱们爱吃什么就……”
柏长青一把拍开他的手打断道：犒劳你自己的人，白昱有我。”
季千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占有欲未免太强了些。
其实他觉得柏长青一开始收留白昱，大概跟养个宠物是差不多的心态，后来看柏长青照顾白昱多了，又觉得柏长青是因为没有孩子又父爱爆棚，所以将对后代的爱全部转移在了白昱身上。
可是随着时间过去，他觉得又不是那样，这两人之间仿佛有别人进不去的磁场。
白昱孩子气，但柏长青绝不是依赖型的人，对着白昱也不是过分黏糊，甚至用命令的口吻说起话来也是又冷又硬，但就是跟别人哪里不太一样。
季千风看着柏长青与白昱牵着手出门，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
有了高兴的事，日子过得仿佛格外快。
柏长青半个月去医院复查，医生发现他伤处居然已经完好如初，这样惊人的自我修复能力令医院震惊。
从医院回来柏长青就给白昱买了手机，下载的聊天软件里将自己添加成了唯一联系人，支付方式也绑定了自己的账户。
“有了这些，你就可以出去玩，我随时能联系到你。”
既然白昱已经恢复，也没有必要整天拘着他，只要是安全的环境，让他出去玩玩也好。
“好！”白昱举双手赞成，他正好需要时间去查一下那些精怪的来路，也看看夫子身边还有没有那些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