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密的账本瘫在尼诺和艾丽卡之间,刚刚信严肃表示了当年吞并艾丽卡养父母公司的员工将会被全部处罚。雷厉风行的效率让尼诺不得不感慨无论是什么类型的甲方,在甩锅这方面的造诣果然从未让他失望。
艾丽卡指着账本最后的加密部分,“我知道这个地方,或许和信说的货运地址有些关系。”
“你能看得懂?”尼诺有些困惑,难道艾丽卡在密码学上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天赋?
女人吃惊地瞧了尼诺一眼,“我之前去拜访过一位密码专家,康斯坦丁说这是你传出来的消息。”
康斯坦丁在女人身体里坚持不懈地装死,尼诺在被老骗子折磨多年后已经能用一种平静的心态面对康斯坦丁的各种状况。
尼诺诚恳道:“……一个小小的建议,女士,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你最好保留怀疑态度。”
“哪怕他并没有撒谎?”
尼诺揉着眉心叹气:“不撒谎并不代表他就是诚实的,按理说律师也不应该在法庭上说出谎言,我能发誓我在法庭上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可这并不代表我说出的就是真相,理解吗?”
“我只是很好奇,”女人看向他,“在不了解情况的基础上,你竟然愿意帮他做到这种程度。”
尼诺耸耸肩:“这很复杂……唉,你很难对一个陪伴你多年的人说不,哪怕这人嘴里没一句真话,但我相信他当年是真心希望我能活下来,不论为了什么。”
女人沉默了许久,讽刺笑笑:“希望我的导师也能抱有这种期望。”
在了解艾丽卡的记忆后,尼诺很难把她记忆里那个一心想把她训练成武器的墨镜小老头和康斯坦丁画上等号。在他看来,那个老头当年的训练方法称得上虐待罪,也就是碰上了艾丽卡当学徒,如果被捡到的是尼诺——
尼诺能在近战训练的第一天给老头展示一下什么叫上帝焊死了他的技能树。
他试图安慰面前的女人:“不管怎样,你的人生是自己的,女士。”
就好比托马斯·韦恩不会预想到自己的儿子成为了哥谭夜间的恐惧化身,马特的父亲身为职业拳手想必很难料到他的儿子会成为地狱厨房的恶魔。至于尼诺,凡妮莎对他从无期待,康斯坦丁对他的要求也只是活着,他跌跌撞撞活到现在,才终于有勇气去接触他一直逃避的黑暗。
坐在办公室喝咖啡的短短一段时间内,尼诺看似无所事事,其实已经指派吉米去手和会的送货地址转了一圈。还拍了几张甜点的照片发送去了尼尔森默多克事务所的小群内。
换来了辛苦工作弗吉和佩吉的一连串问号。
以及马特提醒他注意安全的语音消息。
可等尼诺已经瘫在椅子上将账本翻了一遍又一遍,桌上的咖啡都续了好几次,吉米的鬼魂这才闯进会议室。
“没有东西,”鬼魂看上去心情不好,“那儿只有一堆不知道坐什么用的沙土。”
尼诺和艾丽卡对视一眼,两人离开办公室,坐在尼诺的车内。他一边缓缓驶入车流,一边同艾丽卡商定了过些日子再去查看的计划,做完这一切后,尼诺才皱眉问吉米:“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慢?”
鬼魂犹豫着不开口,尼诺不耐烦地瞪他一眼,催促道:“快说。”
“你知道我之前有个相好——”
“给你带了绿帽子的那个?”
吉米噎住了一会,“她那时没选择好吗!哦,我是说我还活着我当然不会和她好了,可她现在真是……”
“说重点。”尼诺按住喇叭。
这时候康斯坦丁终于不装死了,在他的转述下,艾丽卡也好奇地看过来。
“格罗托之前让她染上了毒瘾,还借了高利贷……现在他死了,那群人要卖了她。”
尼诺猛得刹住车,他重重叹了口气,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会被卖去哪儿?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必多问。他和半空中吉米对视,他看着这个一生都悲惨的男人唯一一点善心——关于一个他不可能再相见的女人。
“你介意先回去吗?”尼诺扭头问艾丽卡。
“你知道如果我放任你一人在地狱厨房里出了事,马特一定会怪我的吧?”女人反问道。
“我是打算做些和你的利益无关的蠢事,艾丽卡。”
“我知道,”女人推推墨镜,拉起红色的衣领,“我偶尔也会好奇这些蠢事为什么会有吸引力。”
崔西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
在格罗托死后她提心吊胆了许久,她每天都在担心有人会破门而入或是自己发作后死在地板上。
可她能去哪儿呢?
她熟悉的人都死了,她的父母早就抛弃了她,她兄弟的尸体可能还在河水里飘荡着,她背叛了她的前情人,她的现情人抛弃了她,并且两人的尸体都已经冰凉。
她负债累累,无处可去。
或许就这么死去也不错?
她打定注意了,在那群人今晚闯进她的公寓给她最后通牒时,她会开枪带走她能带走的,然后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这也比被卖去那种地方要好得多。
有人来了,崔西拿着枪,屏住呼吸,踮着脚向门走去——
门外的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她颤抖着从猫眼向外看去,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闪过,接着拿枪的帮派成员被看不见的人提起又丢下,横七竖八地躺倒一地。
崔西捂住嘴,外面看不见的人用让她有点熟悉的男声道:“别出来,我已经报警了。”
“你是谁?”崔西急忙问道。
而刚刚短暂拥有实体的吉米抽搐着嘴角,想起了他老板之前的嘱咐,只得对着前情人忍气吞声道:“夜魔侠,我是夜魔侠。”
如果今晚过后地狱厨房坐实了夜魔侠的魔法传说,那毫无疑问,吉米觉得尼诺·佩蒂特得负全部责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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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是一座不夜城。
任何一座拥有足够多年轻人的城市都不会遵循人类应当拥有的健康作息,纽约也不例外。当夜幕升起,除了有多余精力的男女会走出家门以外,一些不适合在白天进行的犯罪活动也在黑暗的掩护下悄悄进行。
马特今晚阻止了三场抢劫和一场盗窃,撞破了一桩非法的军火买卖,再和他的老对头手和会过了几招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赶向了他租的那间小公寓。
今晚的地狱厨房算得上和平,在惩罚者把整块区域翻过来清洗一遍后,那些往外伸手的人渣们警惕地暂时收回了手。可马特明白,他们只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卷土重来。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诱惑,犯罪就永不停歇。
马特只有在他那间简陋的公寓,才能短暂地放下压在他身上的重担。
出乎他意料,在还没进公寓门时,他就隐隐闻见了威士忌的香味。在纽约的凌晨三点,某个声称要早起早睡以养护发际线的男人穿着睡衣坐在落地窗前喝酒。
尼诺·佩蒂特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喝上一杯,出身哥谭的人见过了太多因为酒精分崩离析的家庭,若非意外,尼诺几乎不会让酒精毒害他的理智。
“心情不好?”马特拧开门。
尼诺扭过头来,上下打量着马特,再确认男人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后,他才含糊不清地咕哝一声:“有点。”
马特走过去摸摸尼诺的脸,不清楚他喝了多少,此刻男人脸颊发烫,连耳垂也微热。尼诺难得放下他总爱端着的架子,他就这么把脸依偎在马特手掌上。
“我今天去了医院,”他说道,“我去看了看康斯坦丁的身体,你知道,得定期去看顾才能向医院和护工证明有人负责这事。”
马特捏捏尼诺的耳垂,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你或许没见过癌症病人临终的模样——我也是今天才刚刚见着,马特,那太可怕了。那位老人过去是军人,我之前去见他他还很精神呢,我今天去就听见医生说他的肠道癌恶化了。”
尼诺吞了口唾沫,继续讲道:“他瘦得几乎不成样子,手臂上的血管都凸出来,他见我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我看见他的女儿在他床边哀哭,可他连抬抬手也做不到。”
马特清楚尼诺此刻一定是联想到了康斯坦丁,尼诺摩挲着酒杯,“康斯坦丁没同我们说实话。”
马特微微有些惊讶:“我没听出他撒谎——”
他很快又反应过来,“你是说他故意隐瞒了部分真相来误导我们,你从哪儿看出来的?”
尼诺叹气:“你不了解他——唉,其实我也说不上很了解他,可康斯坦丁绝不是藏起来的那种人——他更像是掀翻整个棋盘然后朝撒旦竖中指的人。”
马特沉默了一会:“我大概清楚你那些招数都和谁学的了。”
尼诺这时大概在痛恨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出卖了灵魂,他愁眉苦脸地盘腿坐在沙发上。马特收拾了酒杯,开始换下制服来处理伤口,他能感受道尼诺的视线一直围着他打转,似乎他身上的伤让尼诺今晚本就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
“你每晚都这样吗?”尼诺问道。
马特沉思了一下,他其实也能轻易说些漂亮话哄尼诺开心,可一方面是不愿意再欺骗尼诺,一方面也是想看看尼诺对他生活的真实反应。
“有时候会更糟。”他实话实说。
尼诺久久不说话,马特开始有点后悔,他应该给尼诺一点准备时间,毕竟尼诺刚刚得知他夜魔侠的身份不到几天。
他应该再给尼诺一点空间。
他刚想开口说些话来挽回尴尬的场面,尼诺转去了他的身后,指着他后背上的一道伤口问道:“这里是不是要缝针?怎么伤到了?”
伤口的位置有些尴尬,恰好出于马特够不着的地方。尼诺拿起医疗包里的工具,让马特今晚又一次有些惊讶:“手和会,你会缝针?”
尼诺把台灯拿过来,他动作有些生疏,却很标准,这是马特没有预想过的情况,他不知道尼诺为了他还去学了医学急救——
“你知道我大学选修了法医。”
马特有种不好的预感。
尼诺缝好了伤口,尽管针脚有些歪歪扭扭,但缝针的人相当满意,“我很久没动手了,大学时我实践课操作可是满分。”
马特刚刚的感动荡然无存。
某个把他当大体老师的人打着哈欠起身,尼诺拿着杯子重新漱口刷牙,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问道:“所以你夜巡的范围是只有地狱厨房?还是说有时候会去其他地方。”
“基本上只有这一块——怎么了?”
尼诺站在他身边盘算着:“我可以骗——买通几个地狱厨房的鬼魂,然后给他们预支一点魔力,虽然不能起很大的作用,但给你通风报信或是紧要关头帮你挡上一刀还是做得到的。”
很难形容马特此刻内心的感受,有点类似于总是弄脏你家地毯的流浪猫此刻正窝在你的脚边,那种柔软的情绪此刻直击他的心底。马特露出个有点傻的笑容,他凑到尼诺身边,“只要不妨碍你的日常生活。”
可提到鬼魂,马特就又不得不问问这两天让他头疼的另外一件事。
“地狱厨房最近有传言,说夜魔侠是个能隐身操控鬼魂的恶魔,”马特平静地拉住正打算开溜的尼诺,“你有什么头绪吗?”
尼诺在经历了天台事件后逐渐放飞自我,他朝马特无辜一笑,“是啊,真奇怪。”
马特闭眼叹气,造谣的嫌疑人正从他本人身边光明正大地逃脱,而夜魔侠对此毫无办法。
他就知道,尼诺从不能让他的感动维持三秒以上。
在佩吉又一次看见尼诺无缝融入他们律师团队时,尽管她对尼诺的到来非常欢迎,她还是没忍住问道:“你来纽约不是有自己的案子吗?”
尼诺看着手机上的视频,心不在焉地应和了一声,“是啊。”
佩吉凑过来看向尼诺手机,她皱着眉头:“你什么时候对急救知识感兴趣了。”
跟在他俩身后的弗吉紧张起来,他看了一眼马特,悄声问道:“昨晚是尼诺替你缝合的伤口?怎么样?”
马特顿了一下,“非常好。”
“好的,兄弟,”弗吉点点头,“我懂了。”
而尼诺面对佩吉的好奇,只是非常淡定地点开三条新闻递给女人,佩吉接过手机——
“小丑闯出阿卡姆,再次宣称他对罗宾之死负责。”
“哈莉·奎因痛揍小丑,炸毁银行向其示威,宣称毒藤女才是真爱。”
“谜语人制造哥谭系统大瘫痪!找齐奖杯才能通行绿灯!”
尼诺看着佩吉迷茫又困惑的双眼,“在哥谭,我觉得学点急救知识很有必要。”
佩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哥谭本地人面前发出感慨:“为什么哥谭还会有这么多人!”
“大概经济比较发达,”尼诺耸耸肩,“我们的人均工资很高,当然,不一定每份收入都干净。”
他们正处于医院长廊之中,走廊尽头就是惩罚者的监护室,警察们在外面值守。
雷耶斯恰好从里面出来,她皱眉瞧着尼诺一行人:“他已经有指派的公益律师了。”
“但他也可以不接受,是吗?”马特礼貌地回应,“现在,麻烦让我们见见他。”
尼诺朝雷耶斯假笑了一下,恰好堵住她剩下的话。
再次见到惩罚者,尼诺和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可以称得上相看两厌,尽管都已经放弃了杀掉彼此。这并不代表尼诺就忘记被痛揍的仇,惩罚者也没忘掉被尼诺扰乱的复仇。
“所以,”马特叹气,“你被指控谋杀……在美国多个州,还有抢劫,买卖军火,非法持有武器……我们的诉讼策略需要你的极度配合。”
面对惩罚者扭曲的表情,尼诺适时补充一句:“顺便,如果你不想配合,你也可以等等雷耶斯那边给你的律师,相信我,你不会喜欢的。”
“绝对,”弗吉也点头,“我和尼诺都有这方面的经验,实话说,并不算开心。”
惩罚者盯着尼诺看了一会,果断点头答应了马特。
尼诺:“……嘿!有点过分了!”
他挽起袖子,随后和床上面无表情的男人对视了一会,又慢慢把袖子放下来,清清嗓子:“我有事告诉你。”
马特贴心带走了还没了解状况的其他人,尼诺站在惩罚者床前犹豫了一会:“你妻子去世的那天,在场可能有警方的人——别激动,你知道我的能力,恰好吉米是爱尔兰帮的人。”
“你得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你身上越干净,他们越慌。”尼诺紧盯着惩罚者,直到男人点头。
“你们打算怎么把我清白的捞出去?”
“我又不是你的律师,”尼诺厚颜无耻,“哦,开玩笑,马特拟定了几个诉讼策略,我猜他会想用你精神状况脱罪,不过要是我——我会主张雷耶斯方面做了伪证。”
“我还没和你的男朋友开始交流证据,你就能确定她做了伪证?”
“哦,那就让它变成伪证。”尼诺笑道。
惩罚者朝他直挥手。
在尼诺走出门前,他又一次叫住了尼诺,“嘿,魔法师。”
“我清楚你不杀人,”男人说,“但你最好做好准备。”
“什么意思?”
“你有在乎的人吧?你的小男友?你那个生病的朋友?站在门口等你的金发美女和那个穿蓝衬衣的背头律师?你想过如果他们被人杀掉了你会怎么样吗?”
男人看着沉默的尼诺:“瞧,你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坚定——你既然已经参与进我们这种人的生活里,你迟早得面对这些,当你在乎人的生命被放在天平一端,你会怎么做?”
“好好想想。”男人说,他闭眼不再搭理尼诺。
尼诺沉默地走出病房,马特立马跟上来,他急切地拉住尼诺,“嘿,别在意他的话,我不会让你做出这种选择的。”
尼诺苦笑,他想起了马特身上的伤口,想起了过去金并对律所三人的威胁,想起了康斯坦丁依旧躺在医院的身体和埋伏在手和会的艾丽卡。
地狱厨房的阴影从未因某个人的到来而消散,手和会已经开始试图用魔法给艾丽卡洗脑,不过他们尚未料到女人身体里还藏着另外一名魔法师,这让洗脑的效果降到了最低。
尼诺看着马特依旧疲惫的神情,和他走路偶尔也会流露出来的不自然的动作。
“他是对的,”尼诺说,“我的确要开始做好准备了。”
比如是时候让他的甲方重新忙起来,而恰好,他也有些时候没卖给布鲁斯消息了。
这次他愿意免费赠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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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一直是手和会垂涎的一块肥肉。
哪怕这座城市的义警浓度比任何城市都高,同行竞争的内卷程度也远超出纽约的标准范畴,而哥谭犯罪的收入能让人忽略掉所有的风险——
哥谭湾给走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如蛛网般密集的下水道则给犯罪者提供了最隐秘的基地,极大的贫富差距,腐败的司法系统,悠久的犯罪历史,这座城市生长在罪恶和金钱之中。
大多数犯罪者都只心向往之,毕竟作为一座极度排外的城市,没个本地人照应,极有可能在踏进哥谭的第一晚就只能在阿卡姆、黑门监狱以及哥谭湾中三选一作为人生后半段的归宿。
可手和会拥有了尼诺·佩蒂特。
这位魔法师本因为过去不太愉快的合作拒绝为他们提供情报,在信一再请求之下,或者是黑空的劝说起了效果,他勉为其难地提供了一张韦恩集团新酒店的图纸——他甚至连当天去往酒店客户名单都能弄到。
这位律师对于被迫掏出情报这点极不情愿,手和会只能猜测尼诺作为哥谭人或许也有些不明显的排外情节。
“先生们——我真的非常不赞成你们绑架布鲁斯·韦恩的计划,”尼诺·佩蒂特有些轻蔑地说,“你知道多少哥谭人试图绑架他吗?当然,你们想假借布鲁斯威胁夜魔侠,要么想借这个机会在哥谭拥有一席之地。”
尼诺连连摇头:“是什么让你们这么自信?”
手和会全体上下憋足了一口气,不提在夜魔侠手里的连连失利,让他们真正憋屈的是连黑空也尚未认可他们的实力。
这倒也不能责怪黑空本人,在艾丽卡到来以后,手和会再也没在地狱厨房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连原本顺利地扩张计划,也不知怎么的在惩罚者和夜魔侠的打击下停滞不前。
今晚就是他们一雪前耻的好时候!
一整队精锐的忍者埋伏进韦恩酒店,凭借着对地形的绝对了解,他们甚至兵分了三路,三队有不同的目标,也有不同的撤退计划。
整个计划绝对万无一失。
哥谭宝贝乘着直升机降落在了天台。
布鲁斯·韦恩绝对是上帝的宠儿,A队队长这么认定,即使这人是个不学无术的草包枕头,那也是个非常精美的枕头。
枕头挽着一位黑色短发的漂亮女士,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容,眼睛里似乎只有那位女士的红唇。A队长悄悄接近,他手上的盘子里放满了加了延缓性安眠药的香槟。
只要喝上一口,十分钟后一个正常体型的成年男人就会感到体力不支。而酒店的休息室里,B队已经准备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布鲁斯·韦恩带离纽约。
草包先生正搂着怀里的女人说悄悄话,不知道哥谭宝贝许诺了什么出去,他怀里的女人露出一个猫一样狡黠的笑容,她拉着哥谭宝贝跃至派对的中心。
“先生们,女士们——”瑟琳娜·凯尔神气地抢过话筒,“我很高兴我们终于熬过了让人无聊透顶的拍卖会,现在为了庆祝这个派对,也为了庆祝我画廊里的画终于脱离苦海。”
女人挤挤眼,某个花高价买回画的冤大头笑着露出一口白牙。
“让我们来玩个藏宝游戏,”女人意味深长,“有一些意外的惊喜今夜来到了哥谭。”
人群开始骚动,A队长和手下穿着制服隔着人群遥遥对视,想要掏出武器的双手蠢蠢欲动,一时拿不定主意这就是晚会的一环还是他们已经暴露。
“找到惊喜的朋友——我想想,”哥谭宝贝拉长声音,“能开走我今晚的车!”
你他妈是坐直升机来的!傻逼!
意识到事情开始不受控制的同时,A队长刚刚放松了一点警惕,他伸手朝队员悄悄比了个手势。
女人朝人群飞吻:“游戏开始!“
整个大厅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伴随着节奏动感的音乐,人们得大声吼叫才能听清对方的呼应。
“计划有变!”他对着耳机大吼,“我们——”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精准地朝他袭来,忍者灵巧地一转身,下一秒,他手上的托盘被人整个掀翻!掀翻他的人有不可思议的柔韧度,在拥挤的人群中轻松后翻,一脚踢开了他手中暗藏的刀。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有力的双手就扼住了他的喉咙,抓住他的男人臂力极强,在他窒息的时候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抱歉。
他最后的记忆,是这个神秘男人摸黑拉过一边的餐车,忍者惊恐地瞪大眼睛,在黑暗中隐约看见了一抹蓝光。
“……你准备怎么把他运出去?”一个更年轻的声音问道。
“去帮帮女孩们,罗宾。”
“她们已经把人吊在了屋顶上——这大概是玩多了游戏的后果,”年轻的声音带着疲惫,明确表示声音的主人已经摆烂了,“猫女甚至在教她们捆绑方法。”
A队长和神秘男人同时沉默了片刻,神秘男人默默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他想惊叫,可立马就被卸掉了下巴。那个被叫做罗宾的孩子默契地拿来了一堆餐巾一股脑塞进他的嘴巴里。
“哇哦……等等!”罗宾在震耳欲聋音乐中拔高声音,“不是所有人都能被折叠起来!夜翼!”
A的骨头替他发出了那声惨叫。
而刚刚把他整个人塞进餐车的男人顿了顿,“可我从小就是这么干的!!”
——快逃。
A心想,快点,再快点。
——B队,C队,在这群恶魔发现你们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