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记笙同样回之一笑。
在无人可见时,眸子里渗出冷意,他不会给傅岑进入总决赛对上自己的机会,他要傅岑半路折戟,才是爽文标配。
进阶赛的赛制依然是以票数决胜负,但跟初赛不同的是,其中有百分之五十的占比来自美术界受邀的一百名评委。
舒记笙要傅岑在陷入抄袭风波,美术界的路人盘崩掉时,对上擅长营销碰瓷,打压对家的曹葛,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在舒记笙看来,是傅岑夺走了他的人生命数,如今他不过是使点手段让所有的一切回归正轨。
离开时,舒记笙似是不经意地提了句:“有时候为人处事就像下棋,胜利往往偏向执黑下先手者,观棋者也通常更支持抛出第一枚棋子的人。”
说完他歉意地提出下午还有课,起身离开,留曹葛在原位若有所思。
别墅的诺大阳台上,傅岑窸窸窣窣啃着熊猫饼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一部动画电影,意犹未尽想看第二部 时,王姨来说有人来看望他。
她刚说完,还没等傅岑惊恐问谁,就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嫂子好些了吗?”
一听这个称呼,傅岑头皮发麻,他原本好些了,现在又不好了。
沈锦程带着果篮放到桌上,慢悠悠着溜达到傅岑旁边挨着傅岑的椅子坐下,傅岑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位置。
“我哥也太不懂心疼人了,要是我老婆,哪舍得让他出去风吹日晒,还不得好好藏家里护着宠着。”
沈锦程压下身体,满眼笑意的看着傅岑:“你说是不是?”
傅岑努力往后躲,话没过脑子:“你先有老婆再说。”
说完,傅岑忙闭上了嘴。
沈锦程愣了愣,随即又笑:“都说长嫂如母,嫂子你帮我介绍呗。”
傅岑:“......”
他哪有这人脉啊。
好在沈锦程没在这个话题上持续,直起身转言说道:“他们都被大哥撵回国外了,就我涎皮赖脸得想办法留下来,不就是舍不得嫂嫂嘛,可不想这么早结婚。”
傅岑听得身体打颤。
留下来对付自己吗?
想到沈锦程书里的疯批行为,傅岑就两眼一黑,沈锦程倒是笑盈盈地看他。
试图把傅岑拉入自己的阵营:“我回国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哪好玩,成天呆在家里,有空嫂子带我到处玩玩行不?”
傅岑满脸写着抗拒:“在网上可以直接搜到游玩攻略。”
几次三番碰壁,沈锦程耸耸肩,露出委屈的表情:“我还不是看到网络上都在抨击你,所以来安慰安慰嫂子,嫂子却不给人好脸色,可真让人伤心。”
傅岑嘴角抽搐。
“行吧,不打扰你了。”沈锦程站起身,又是露齿一笑,“等你看清大哥的真面目,如果想跟我联手,随时欢迎。”
送走沈锦程,傅岑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
想到对方说的话,傅岑拿起手机,疑惑网络上又在说他什么。
刷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到爆料出的那篇小作文,傅岑无言以为,这上面有一大部分说的是事实,他跟沈梧风之间确实也不存在感情......
昨晚轰隆雷声下的相拥而眠,让傅岑又有些迟疑,他从小不怎么跟人交集,不清楚别人都是怎样的。
忽视心底空落落的感觉,胡乱戳着屏幕。
傅岑就戳到了昨天自己发的那条微博上,看到黑糊糊的图片,好像有点不对劲,调亮屏幕后,傅岑吓得一个后仰。
他怎么发的自拍!
沈思故被沈梧风接回来后,第一时间直奔傅岑的怀抱,撒娇地喊:“窝已经十七个小时没见粑粑了,呜呜呜,窝好想泥。”
如果不是目前还不会那么复杂的加减法,沈思故非要精确到多少分钟多
“去上学的时厚想,老丝讲阔的时吼想,睡午觉的时吼想,下午也在想粑粑。”
傅岑急忙回抱崽崽,有些心虚,他今天看电影看得入迷,好像忘记想小崽崽了。
偏偏沈思故期待地追问:“粑粑泥今天想窝了吗?”
傅岑持续心虚,摸了摸鼻子:“想了。”
沈梧风放下书包,眸子微动,看向傅岑,此处无声胜有声。
傅岑跟沈梧风的视线相触一瞬,立即移开,嘴唇翕动:“都想......”
沈梧风翘起嘴角,转身去厨房给傅岑煮其他口味的粥,就听王姨对他道:“先生,今天沈锦程少爷来看望过夫人。”
“知道了。”
傅岑却并没跟他提起这事,甚至今天用“沈”在通讯上跟傅岑聊天,也没听他透露。
沈梧风去厨房,煮了一锅酸酸的梅子粥。
傅岑打发沈思故去写作业后,凑到厨房来想跟沈梧风商量,将沈老爷子赠他的股份还给沈梧风。
这次沈锦程上门,让傅岑意识到,沈家的股份自己不能收。
沈梧风专注锅里的酸粥,闻言看向傅岑,眼里透出受伤的神色:“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
傅岑:“......啊?”
系着围裙忙碌在橱台前的沈梧风,让人难以联想到叱咤风云的沈家掌权人,这一刻反而幻视成被人丢掉的大狗。
沈梧风突然靠近,手掌穿过傅岑身侧按在橱台上,迫使傅岑不得不后仰拉开距离。
沈梧风却越靠越近,傅岑睁大眼心跳如雷。
就算再迟钝,傅岑也意识到,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近距离直面沈梧风那张犹如雕塑般完美的俊颜,傅岑头晕目眩,再看他眼底心碎的浮光,更觉自己真该死啊,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不是、这、这个意思......”
就在傅岑以为距离近到嘴唇要触在一起,打算闭上眼时,沈梧风微微一侧,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沈梧风在心里得意地想,傅岑早跟他撇不开关系了,他已经将自己手里的全部股份,暗中转给了傅岑。
贤夫守则第一条,资产都得上交老婆。
在酸溜溜的梅子粥味道中,沈梧风道:“以后沈锦程再来找你,直接叫保镖将他赶出去。”
傅岑还没从怅然若失的感觉中回神,呆呆地“哦”了一声。
沈梧风又道:“你保证。”
傅岑觉得这一刻的沈梧风迷之像闹脾气的沈思故,语气透出些无奈:“好,我保证。”
佣人在外面走动的动静,让傅岑不好意思地将沈梧风推开了些,笨拙地试图转移话题:“粥煮好了,我尝尝。”
说罢去拿汤勺,却被沈梧风制止:“别吃这个,太酸了,我重新煮。”
傅岑:“......”
所以你为啥还要弄梅子粥。
快速完成今日份作业的沈思故刚好走到厨房外,听到父亲说粥太酸,他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捯饬小短腿跑进去,捧着自己从幼儿园带回来的玉米羹。
“粑粑~”
小奶音娇滴滴的:“今天在幼儿园,老丝教窝闷学做饭,窝做了很好次的玉米羹哦。”
傅岑慌忙从沈梧风的气息中逃脱,脑子清醒了些,为自己前一刻的动摇感到惭愧。
他不能再被沈梧风的脸蛊惑了,就如网上说的,沈梧风可是直男,都有孩子的。
接过沈思故手里的保暖壶,傅岑刻意夸张地赞扬道:“哇——我们崽越来越出息啦,都会自己做饭了。”
玉米羹这会儿还是热乎乎的,沈思故殷勤地给爸爸递勺子,顺便用眼神快速瞥了眼父亲,眼中充满得意。
哼,父亲这么大了连粥都煮不好。
不像他,虽然才五岁,但已经会自己煮玉米羹讨爸爸欢心了。
沈梧风的脸黑黑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小崽崽,再次琢磨起,等这只崽上小学就送去读寄宿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
沈思故:你玩不起!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棠樾 20瓶;永菥、黎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当天晚上, 沈思故说什么也不肯离开傅岑半步。
傅岑碗里的米粥要给他吹吹,傅岑看电视也要把毯子搭在爸爸身上,就连傅岑要喝水, 他立刻捯饬着小短腿去倒, 自己尝一小口水温合适, 才端给爸爸喝。
起初傅岑感动极了, 泪眼汪汪道:“我家崽长大了。”
直到沈思故爬到傅岑背靠的沙发后,要给傅岑扎辫子。
傅岑开始怀疑, 将小崽崽逮到怀里禁锢住:“你在把我当生病的崽崽,玩过家家的游戏吗?”
沈思故的视线左飘右移:“才莫有。”
“好了, 坐好!”傅岑将沈思故按到旁边, 不让他在乱动了。
但没一会儿, 沈思故又开始动弹, 碰碰傅岑额头, 学着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将手指搭在傅岑手腕内侧上, 小脸严肃地沉吟。
“嗯......粑粑还需要吃几天药, 才能好全。”
看得傅岑忍俊不禁,称呼小崽崽为“沈小神医”。
沈思故嘟着嘴:“为什么叫小神医。”
“因为。”傅岑瞥了眼隔着一架置物柜在旁边工作的沈梧风, “你父亲是大神医, 所以你是小神医。”
沈思故睁大眼:“父亲也会治病吗?”
傅岑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压低声音跟沈思故咬耳朵:“是啊,这是一个秘密,你别说出去哦, 你父亲可是神农在世, 没有病是他治不好的。”
沈思故:“哇——”
傅岑继续:“别人眼里的绝症在你父亲眼里, 顶多算个疑难杂症。”
“所以粑粑昨天, 素在父亲房间里, 治病吗?”
“呃......”
小崽崽的话让傅岑不可避免又想起了昨晚,耳朵红了起来:“是的。”
沈思故伸出小手去摸傅岑的脸:“可素粑粑,你脸好红,你又发烧了!”
“没有!”傅岑慌忙去捂沈思故的嘴,这话可不兴说得这么大声。
然而他们的对话早就被沈梧风一字不漏听了去,沈梧风嘴角溢着笑,一份到处是漏洞的文件都没引起他的火气,而是轻飘飘地打回去让重改。
最近这段时间,耀星上上下下都感受到了什么叫“如沐春风”。
不仅不用再加班,还有各种福利,上级也不再像吃了□□炮一样动不动就大发雷霆,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傅岑,可谓是当世菩萨,降住了沈梧风这尊煞神。
沈梧风处理完工作,起身准备去安排沈思故去睡觉,一出去就听见沈思故拉着傅岑的手道:“粑粑,父亲他不行,治不好泥,今晚陪窝睡叭。”
说谁不行?
沈梧风眯了眯眼,开口道:“你应该回自己的房间睡。”
沈思故发现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缩到傅岑身后狐假虎威:“粑粑也想跟窝睡,才不素窝非要缠着粑粑捏。”
“嗯嗯嗯。”傅岑抱起挂在他身上当树袋熊的小崽崽,不敢直视沈梧风的视线,快速说了句,“我带他去睡觉。”
为了跟他一起睡,生物钟九点的小崽崽,磨蹭到了十点半。
沈梧风点头同意,看似并没多大反应。
傅岑松了口气,带崽去洗澡漱口,沈思故终于如愿以偿,夺回了跟爸爸一起睡觉的资格,带着一身奶香钻进爸爸怀里。
小崽崽发出桀桀笑声,爸爸终究还是属于他的。
傅岑捂住沈思故发出怪笑的嘴:“快睡觉。”
另一个房间里,沈梧风躺在残留傅岑气息的大床上,旁边空落落的,但他并没有就此泄气。
精明的商人知道怎样把控力度,才能细水长流。
之后几天沈思故也是如此,每到晚上就会缠着傅岑,直到傅岑抱着他去睡觉。
凭实力成为他沈梧风追妻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被压着休息五天后,傅岑提前销假,回学校上课。
进阶赛的投稿日期已经快接近尾声,傅岑这几天也基本将作品填充完整,就还差细节上的收束,去学校听听老师讲课,说不定会对怎么收束有新的想法。
坐在教室里,傅岑刚从包里把书本拿出来,黄同学就凑到他旁边,用看稀世珍宝一样的眼神瞧他。
傅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怎么了?”
黄同学刷刷几下点了点手机,随后将屏幕对向傅岑:“你的桃林宣传广告被投放到海滨湾的大屏上了!”
金城人流量最大的地方就是海滨湾,那里有一座英伦风的双子塔,是金城最著名的景点。
海滨湾的LED大屏从来只投放高奢品牌、顶级偶像、新闻广播等,传播力十分大,登上大屏基本属于全国盛名了。
黄同学给傅岑看的就是海滨湾大屏的实时直播,魔幻3D技术下,桃花纷纷仿佛置身其间,而眼前一个身穿风衣,脚步轻盈的少年领着镜头步入桃林深处。
恍惚有云雾吹来,少年回头朝镜头一笑,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个甜甜的笑容,镜头蓦地颠簸一下后,少年碎成无数桃花卷向天际。
镜头也随之拉远,将整座山的桃林映入眼底,绯红在落日的余晖中,也夺艳几分。
最后的画面定格在桃林中的月牙潭,逐渐转变成傅岑画的那幅画,绯花如霞云,一湾泛着粼粼波光的碧潭静谧无声,倒映天空与桃枝。
黄同学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的画登上海滨湾,身价能翻几倍不止,天哪,想不到我的同学也是一幅画能卖六位数的大佬了!”
傅岑画画的过程以及跟主持人问答、现场花絮这些都被发在桃园官博,一夜间官博从几千粉丝,暴增到了三十多万。
由此可知这段视频的宣传广度。
其他同学不乏用羡慕的目光看向傅岑,不得不说这幅宣传画,画得非常优秀。
很难想象从开始作画到收尾,不过八个小时,中途还有人打扰提问,以及那么多摄像头对着,能画到这个程度,让人不得不佩服。
傅岑被黄同学夸得无措,小声道:“我只是乘了合作方的东风。”
坐在前方的慕堇仪耳朵一直听着傅岑这边的对话,闻言转过头怒气冲冲道:“明明是他们乘了你的东风,你别总这么自谦。”
黄同学也道:“是啊,换其他任何人给他们宣传,都不可能有这个强度的,你不知道今天我妈也去了桃林玩,跟我说上山那段路,人流拥挤得,挪都挪不动。”
“对了,我这里还有她拍给我的视频!”黄同学切到通讯,将视频递给傅岑看。
并不宽敞的山路上挤满了攒动的人头,一眼望去人流延伸到尽头,堪比国庆景区。
傅岑也没想到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有了这么多游客,跟他过往印象中寥落的山路,形成鲜明对比。
说话间,老师夹着书拿着保温杯进了教室,黄同学立刻收起手机坐回自己位置。
这节课老师讲了作品选题,哪些主题适用哪种画风去表达,傅岑认真做着笔记,这门课他上一世好像没听过。
课堂最后,老师破例跟他们讲了讽刺性画风:“如今的社会形式,讽刺性作品已不再是主流,讽刺性作品适用的抽象派、表现主义等,在二十世纪盛行后也走向了下坡,如今大多偏爱写实印象派。”
老师悄无声息给梵梦杯的参赛学子透答题方向,点到为止后,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拧紧保温杯离开了教室。
其他学生没有太大的反应,这个班上只有慕堇仪和傅岑进了进阶赛,再说现在投稿即将截止,也不可能重新选题画一副。
慕堇仪瞅了眼沉思中的傅岑:“喂,你那画虽然是童话色彩,但兽人多少沾了点类似□□的讽刺意味,一百名评委那边怕是不好得票。”
慕太子只是平日里看着狂傲,在对待自己的专业上,却并不轻浮,他的想法跟傅岑不谋而合。
傅岑那副兽人餐厅确实走的是童话色彩,兽人们表情和善温柔,但“兽人”这个形象,就很难不叫人多想。
真如老师说的,这类型已经不再符合大众,那他就算画出花来,也很难出圈。
心里揣着事,傅岑放学时没怎么看路,一辆掉链的自行车控不住刹车,迎面朝他撞来,傅岑急急停脚,看到自行车撞上楼梯,后座绑的书掉了一地。
“啊哟。”骑三轮的老人好险没摔,但却下得太急,把脚扭了。
傅岑心想估计是哪个学院的老教授,上前搭手帮他把书捡起,老人正蹲在地上拨弄松掉的车链子,抬眼问他:“小同学,你会修不?”
傅岑点点头。
从小他都是骑自行车去上学的。
蹲身两三下就帮人将车链子重新接回齿轮上,弄了满手黑油渍,老人将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手,傅岑连连摇头:“我找个地方洗洗就好了。”
老人又说:“我这腿扭了,你能帮我把书运到三号楼二楼的文教授办公室吗?”
傅岑丝毫没觉出这个陌生人太不客气,从后座上接了二十多斤重的书,对他道:“那我先去送书,你等我会儿,回来我带你去医务室看看。”
老人白胡鹤发,穿着近代时期的褂子,瞧着很是硬朗,摆手说他就在这里等着。
傅岑气喘吁吁地将书送到所说的办公室,文教授问他谁让送来的,才想起自己忘记问老人名讳。
文教授翻开其中一本,看到上面的笔记,神情肃然起敬,道:“原来是向老的书,谢谢,你是哪个院的?”
傅岑不知道向老是谁,听他问乖乖道:“美术学院。”
文教授笑了起来:“我也是美院的,只不过带的是大四的班,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莫名结识一个善缘,傅岑此前心底的忧虑一扫,腼腆地应了声“好”。
等他再回去,却发现老人连同自行车都不见了,傅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人,坐在椅子上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就这么走掉。
他拿出手机,自己都没察觉,已经习惯性地点进跟“沈沈牌许愿树”的聊天框,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耀星大楼的顶层会议室里,因为马场开发的失误,沈梧风气势冷冽,众人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沉闷的气氛突兀得被一道特殊铃声打破,在场高层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都知道,这个铃声是总裁专门给夫人设的。
果不其然,沈梧风周身寒气顿停,看完傅岑发来的消息,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沈沈牌许愿树:[回去吧,他应该走了。]
橼木还是纠结:[可他答应我,等我回来的。]
在傅岑看来,应该不会有人莫名其妙食言才对,但是他确实没找到老人,对方崴了脚,还能去哪啊。
沈沈牌许愿树:[他说脚崴了应该是骗你的。]
橼木:[啊?]
隔着屏幕,沈梧风都能想象到傅岑脸上呆萌的表情,嘴角翘起笑意:[或许他并不想见那位文教授,所以寻了个借口,差使你帮忙跑腿送书。]
傅岑恍然,这倒是能解释得通了。
沈沈牌许愿树:[早些回家,今晚想吃什么?]
傅岑眼前一亮,对许愿树道:[想吃韩式拌饭!]
并发了个小猫咪立起身,合爪拜拜的表情包。
沈梧风收起手机,会议室一扫先前压抑的气氛,空气都泛起了恋爱甜蜜的味道。
高层齐齐心底一松。
感谢菩萨危机时刻救场,虽然从未见过面,但您就是我们的亲菩萨。
商量出解决方案,会议结束,沈梧风指尖敲击桌面,蔡秘书立刻上前,听沈梧风道:“查清楚,合约伴侣的事是怎么泄露出去的。”
沈梧风眸底泛过刀光寒芒,这件事的泄露,证明耀星内部,甚至是高层,还有沈家其他人的眼目。
马场开发失误并不会引起沈梧风多大情绪波动,他今日的低气压是源自看了网络上传播开的言论。
蔡秘书领命下去调查,一时却并没走,他看出沈梧风还有别的吩咐。
并且揣测肯定跟夫人有关。
果不其然,听沈梧风道:“在韩式拌饭弄得最好的餐厅定个包厢,想个理由,证明只是巧合。”
蔡秘书摸了把近段时间愈发秃的发际线:“好。”
沈梧风忍不住秀:“他如今什么都愿意跟我聊,我看恋爱研习册上说,交心是陷入爱恋的第一步。”
蔡秘书按耐住翻眼球的冲动。
好想让总裁清醒点。
人家那是跟你小号交心,对你本尊可是避之不及。
但还得奉承:“说明夫人爱的是你这个人,而非身份或容貌这些外物。”
沈梧风赞同点头。
蔡秘书带着揪内鬼的任务走了,他要申请工伤补助,天天吃狗粮,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
傅岑在幼儿园门口等着接沈思故放学,等小崽崽们排到校门口,发现沈思故正跟其他小朋友们拌嘴,连老师哄都哄不住。
傅岑眉头一皱,今天他家崽是怎么了。
一看攻崽和受崽牵着的手,傅岑挑眉,难不成反派崽在吃醋?
此时小崽崽间的矛盾进行得如火如荼,沈思故声音发颤:“不可能,你别危言树听,我爸爸最爱的是我,你说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
小胖子被不讲理的沈思故气得跺脚:“矾矾你说,你妈妈是不是晚上哄你睡觉后,会偷偷去你爸爸房间里睡,第二天是醒来床上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孟明矾呆呆地看着小胖子。
小胖子嘴一颤,他忘了矾矾不跟爸爸妈妈住一起。
余树枝牵着孟明矾的手,代替孟明矾道:“我们不像你五岁了还要爸爸妈妈陪着睡觉。”
小胖子在余树枝这里也碰了一鼻子灰,气得眼眶都红了:“才不止我,故故也还要爸爸□□觉!”
沈思故理直气壮:“是我爸爸非要陪我睡觉,我也很烦恼的!”
小胖子斗嘴斗不过沈思故,又将战火重新拉回先前的话题:“但你爸爸以后就不会陪你睡觉了,他会陪你父亲睡觉。”
刚好排到沈思故,沈思故没来得及回嘴,就被傅岑牵住了手,顿时像只捆了绳子的小狗,张牙舞爪扑向小胖子,却扑不过去。
小胖子吓得没等老师喊他,快速跑去自己妈妈那了。
沈思故抬起头,眼泪汪汪地喊:“粑粑~”
傅岑心疼地抱起小崽崽:“怎么啦,今天去上学的时候不还开开心心的嘛?”
沈思故搂着傅岑脖子,小奶音软软的:“粑粑,泥以后会跟父亲睡觉,不跟窝睡吗?”
傅岑:“......”
沈思故急得摇傅岑,泪眼婆娑地催促道:“粑粑,泥快说不会,泥才不废抛弃窝去跟父亲睡。”
傅岑脸上染起红晕,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可是小崽崽长大后,迟早得自己一个人睡觉的。”
“那窝不要长大!”沈思故蹬着腿,不依不饶,“粑粑只能陪我睡觉。”
傅岑看小崽崽是真急了,满口答应:“好好好,只陪你睡觉。”
哎,没想到,反派崽的醋是吃到了自己身上。
作者有话说:
沈思故:你看,爸爸说只陪我睡!
这......真不好说。
这章岑岑的师父登场啦,事业即将迎来高峰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