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影:“嘤,主人你好可爱。”
路丛星想让它闭嘴,嘴一张却发出了比它还要卖萌的声音。
“嗯嗯?”
路丛星懊悔的捂住自己的嘴,小小的黑色耳朵耸拉下来。
食铁兽的声音为什么也会是嘤嘤嘤!
好歹也是熊科啊,难道不应该是霸气的吼声吗?
路丛星气的想站起来,却被地上的杂物绊倒了一个跟头。
没想到自己居然变成了国宝熊猫,但凡自己变成个小鸟小猫都方便从医院里跑出来,现在这个样子他要怎么出去?
明天就能上头条,某某医院惊现大熊猫。
他抬起自己短短的腿陷入了沉思,正常大熊猫幼崽的腿会这么短吗?
要让这样的小短腿跟特务一样避开满医院的人出去也太不切实际了,出了医院还更麻烦。
幸好陈和刚刚晕了过去,监控也暂时被他屏蔽,但下一波来给他换药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个病房不宜久待。
路丛星掏出手机打算先给监护妖发个消息,也许是沾染上了大熊猫的懒意,他一边用爪子划拉着手机一边慢慢将自己瘫在地上,仿佛一团露馅的芝麻汤圆,大熊猫的爪爪有一个特殊的第六个指头能帮助他把手机握住。
划拉了半天也只发去了一句话,告诉他自己要先回去。
想了想他又加上了只团子卖萌的表情包。
手机上傻乎乎的团子和手机外傻乎乎的黑白团子如出一辙。
路丛星郁闷的想摸摸小耳朵,结果却发现自己手不够长,甚至摸不到自己耳朵。
一只废熊.jpg
嘤影在旁边十分直白:“我觉得白泽不会相信的。”
熊猫星崽:“嗯嗯嗯!”
我当然知道,可得先找个借口将人支开,至少先藏到一个不会被人发现的角落。
然后静待不稳定期过去。
万一在这期间里等不到人的白泽直接心急冲过来了,他不就当场掉马了。
发条消息还能延迟点时间,白泽就算是怀疑也会以为他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而不是还呆在病房里。
在请妖监局的大妖们来帮忙和让嘤影帮忙两者之间路丛星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只因为嘤影望眼欲穿的盯着他,好像只要他不让自己帮忙就是天大的负心汉。
镜鬼忍不住冷冷出言:“蠢鬼,你别摔到他了。”
嘤影全当没听见,自从它知道镜鬼居然没和路丛星签订契约后就一直自认高他一头。
它用红红的兜帽将自己的脸遮起大半,然后又拿了个大果篮给路丛星。
熊猫星崽费力的迈着小短腿想上去,却只能在半空中扑腾。
半个身子挂在篮子上看起来像是什么高级毛茸茸挂坠,努力的白色小尾巴都在发力。
还是嘤影上前托了把才让他顺利翻身进去。
嘤影露出痴汉般的表情:“好软好好rua!”
它朝胸前的小镜子炫耀的晃了晃自己有实体的双手。
镜鬼酸酸的发出一声冷哼,看着自己无法变出实体的手丧气的藏了起来。
没注意到两只小心眼邪祟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路丛星团吧团吧将自己团成了一团球球,乖乖叼了块布将自己遮了起来,小小软软一只刚好躲在果篮里。
嘤影自信满满的拿着果篮出门,为了避免路人视角中一个篮子在空中的情况,它只能现出真形。
“多可爱的小孩啊。”有好心的路人想带他们去坐电梯。
嘤影只能摇头拔腿狂奔,他们要去走更加安全无人的楼梯。
路丛星原以为那条消息还能拖住贺洲言一时,只不过他忽略了男人对他看重程度。
在经历的消息不回电话不接后,贺洲言已经冷着脸走出了病房。
他动用灵气找寻幼崽的痕迹,却发现医院附近都没有幼崽的气息。
简直是凭空消失。
如果不是那条消息在,他根本不可能维持此刻的冷静自持,早就焦急的化成原型将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
所以就在嘤影走到地下室以为万无一失的时候,迎面就撞见了这个冷着脸的男人。
它马上慌了神,掩耳盗铃般的抱着篮子背过了声。
路丛星对自己刚刚的决定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也许他一开始就应该直接让妖监局局长来接送自己。
反正他清楚知道自己不稳定期有这个毛病。
而不是像现在被一个猪队友拖累,他只能祈祷贺洲言还是没记住嘤影。
毕竟他之前就完全没记起嘤影是谁,对于不感兴趣的人,贺洲言总是能无视得彻底。
可惜事与愿违,贺洲言停顿了一下,就直直往他们的方向走来了。
熊猫星崽:完了。
嘤影:嘤。
其实他依旧没有认出嘤影,而是感觉到了某种奇特的牵连。
面对天生辟邪的神兽,嘤影双腿发颤想跑也跑不了。
贺洲言长腿几个跨步就到了它身后,薄唇轻启:“你怀里抱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掉马!
男人极其霸道,根本就不给眼前邪祟反应的机会。
强大的灵压逼迫得它只能颤巍巍的转过身,将双手捧着的果篮用力献上。
回想起之前仗着男人没认出来于是各种碰瓷的路丛星吓得一动也不敢动,把自己伪装成一只逼真的熊猫毛绒公仔。
只不过微微起伏的小肚皮暴露了一切。
绕是贺洲言也在掀开果篮的布时诧异了一下,他伸出手指微微拨动绒毛:“这是熊猫?”
一只邪祟带着一只国宝熊猫?
马上就让人想起了上次捡到的小狐狸。
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如果说宠物狐狸出现在小区被捡到还有点可能性,那在医院捡到一只熊猫简直就是明摆着有猫腻。
再结合之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动物缘,贺洲言内心隐隐有了个猜测。
荒唐而大胆。
却让人肾上激素飙升。
贺洲言缓缓抱出这只乖得像是玩偶的熊猫幼崽,轻轻用手摸了摸小小的黑色耳朵。
路丛星软绵绵的任由他翻来覆去。
偏偏男人还要恶趣味的点评:“很可爱,带回去给家里的小朋友会喜欢。”
小朋友指的是谁已经不言而喻。
路丛星严肃着一张熊猫脸默默想,他什么时候给贺洲言留下了喜欢毛绒公仔的人设?
白色的小尾巴却已经不自觉紧张的翘了起来,完全将自己暴露在了如野兽般的视线下。
感受到手上毛茸茸软乎乎的一团瞬间绷紧,贺洲言几乎要维持不住斯文的假面。
他的瞳孔已经兴奋的变成竖瞳,一抹苍色很快略过。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被碰瓷是被一只小狗,当时以为它自己跑走了,之后每一只碰瓷的小动物都不会在他身边久留,他却没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嘤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吓得跑掉了,只留下一只可怜弱小又无助的熊猫幼崽在这里被裹挟着。
神兽白泽有一个被记载在古书里的技能,倾听万物心声,只不过这个被动技能实在是太吵了,早就在很久以前他就将此技能封印,虽然偶尔还是被动的能听见一些小动物的声音,大多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只言片语。
譬如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总之是不会像人类那么复杂。
而这是贺洲言第一次想解开那个技能的封印。
不知道自己已经在掉马边缘的路丛星还在维持着岌岌可危的玩偶假象,他偷偷眨了两下眼睛默默想,反正大熊猫有黑眼圈,睁着还是闭着应该都一样吧。
从人形变成幼崽形态,他的反应也受了些许不稳定期的影响,并没有发现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从刚刚的心急如焚到现在的慢条斯理,仿佛毒蛇圈起了自己心仪的猎物,伸出蛇信子丈量从哪里更好下口。
为了不打草惊蛇,贺洲言抱着幼崽的手没有丝毫的抖动,实际上他的大脑现在正如针扎般疼痛。
他的灵气打开了脑中封印的一角。
不断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医院,人们各种心声放大如潮水般涌来。
绝望的、哭泣的、怨恨贪婪或是带着感激的,全都不过筛的入了脑。
贺洲言身上的戾气重了一瞬,却在下一秒听到一道清脆叹息的时顿住了,浑身的焦躁全都变成了这一刻兴奋的喜悦。
仿佛甘霖。
叹息声并没有停下,还在接着吐槽。
吐槽男人不熟练的抱法。
贺洲言:...自觉的换了个舒服点的抱法。
少年带着朝气的声音隔绝了外界全部嘈杂,他将他的甘霖拥在怀中。
男人灼热的视线落在路丛星身上,如同实质落在他身上。
路丛星忍不住想抖抖耳朵,贺洲言是毛绒控吗,以前从来看不出来啊?
被在心里偷偷腹诽的贺洲言忍不住伸手揪了揪幼崽圆圆的黑色小耳朵。
嗷!咬死你!
脑海中的声音随之凶巴巴响起,现实中的熊猫幼崽却是一动不动的被抱着。
甚至因为换了个姿势的原因变得更加软了。
简直就是一个热气腾腾刚出炉的黑白团子。
路丛星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声都被偷听了去,只是懵懵懂懂的感觉男人手臂在克制的发力缩紧。
紧贴着的胸腔传来震动,闷笑声响起。
他好像很高兴,见到毛茸茸就这么让他高兴吗?
路丛星觉得自己好像无意间了解到监护妖某种不可言说的小爱好了。
原来之前那些禁欲风都是骗人的。
被误会了贺洲言也完全不急,他打了电话叫来司机,将熊猫幼崽放在旁边。
心情十分愉悦的时不时摸一把触感极好的绒毛。
司机小李从后车镜瞥了一眼,没忍住问道:“贺总,这是您要送给弟弟的吗?”
说完他就后悔了,从事了三年贺洲言的司机兼助理,这还是他第一次多嘴了贺总的私事。
自从上次贺洲言带着路丛星去公司逛了一圈,全业界都知道了贺总有一个十分宝贝的弟弟。
不少想讨好贺总又无从下手的生意伙伴都想通过他这个司机了解更多关于少年的事情,虽然他十分有职业道德的什么也没透露,实际上内心却也是比谁都好奇。
小李做好了被骂的准备,迎来的却是一声轻笑。
后座上的男人眼里带着笑意,微微勾着嘴角点了点小黑耳朵:“是礼物。”
是自己跑来撞入他怀里的小礼物。
小李十分惊讶,把握住机会继续聊:“这玩偶做的也太逼真了,如果不是知道熊猫是牢底坐穿兽,我差点以为这是只真的哩!”
这大概就是钞能力吧,这玩偶一看就是手工高定,他向往想着。
贺洲言手往下移捏了捏幼崽爪爪的肉垫,煞有介事道:“嗯,确实很像真的。”
每捏一下少年咬牙切齿的声音就会在脑中响起,贺洲言对此乐此不疲。
到家后他就将幼崽放到了最显眼的桌上。
像是拿捏住猎物软肋的恶劣猎手,一步一步将他引入陷阱。
贺洲言拿出手机装模作样朝少年发了几条催促他回家的消息,角度十分微妙,在桌上的熊猫崽崽一抬头就能看到聊天页面。
果不其然少年带着愧疚的心声响起了。
贺洲言面色如常的进了厨房,拿出冰箱里放的食材做饭。
外面的餐桌上很快传来切菜做饭的声音。
路丛星扒拉了两下放在桌上的手机,偷偷瞥向厨房的男人,瞥一眼扒拉一下。
最后终于掩耳盗铃般用自己圆滚滚的身体将手机整个遮住了。
变成熊猫后身上灵气尽失,就连乾坤里的东西都取不出来,只能借用一下贺洲言的手机登录账号。
如果是正常的路丛星早就能意识到自己已经掉马,可变成熊猫幼崽智商也跟着下降的星崽还天真的以为自己万无一失。
他发了几条消息给贺洲言,然后趁着男人没注意又将手机踢回原来的位置。
得意洋洋的晃了晃白色的小尾巴。
这样的动静厨房里的白泽依旧毫无反应,认真的做着饭。
当贺洲言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路丛星差点就要闻着饭香抬起头了,好在最后一秒他想起自己现在还在假装公仔于是动也不动。
只不过在内心委委屈屈的抱怨。
牛肉闻起来好香啊。
贺洲言眼里闪过笑意,有意无意的将炒牛肉推向了他的方向。
听着脑海里幼崽脆生生的心声,觉得心里像是有只小猫爪子在轻挠着。
他一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新收到的几条短信。
【我今晚会晚点回来。】
【不用等我。】
【别担心。】
贺洲言瞥了眼桌上乖乖的玩偶,缓缓垂眸:“真是可惜了这一桌饭菜。”
他轻轻摸了摸桌上的熊猫接着道:“也可惜了你。”
这句意味不明的话让路丛星差点炸毛。
他已经蹭够了白泽灵气,体内□□的灵气消失随时都能恢复人形,他打算像之前碰瓷那样找个机会偷偷溜走,再变成人形回来,至于男人会不会疑惑,那就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了。
可惜贺洲言仿佛今天非要跟他作对似的,就连洗澡都要将他带进浴室。
路丛星傻眼了,在这一刻他仿佛真的变成了不会说话不会反应傻乎乎的玩偶。
看着眼前慢慢升起的白雾,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也开始泛起了雾气,变得朦胧而暧.昧。
贺洲言却犹嫌不够,打开了浴室里的排气扇,于是烟雾散去了一大半露出了男人被打湿紧贴衣物的肌肉线条。
路丛星吓得连装玩偶都忘了,直接抬起爪爪捂住眼睛,却还是能从缝隙中看见男人抬起手腕解开了衣领上方的两颗扣子。
水汽沿着下颚滑入锁骨下方,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起来,整排扣子都被解开露出曲线分明的腹肌。
皮带扣解开的声音落在只有水声的浴室格外清晰。
作者有话要说:
第60章 偷看
眼看事情即将往不可控制的方向而去,路丛星终于小短腿一蹬成功的从高高的洗手台跳下。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身上属于熊猫的脂肪层护住了他,甚至还在地上像个芝麻汤圆般弹了两下。
听见声音的贺洲言也没有任何异样,他任由那只小东西偷偷摸摸的打开浴室门逃跑,缓缓打开了花洒。
逗够了小的,也该逗逗人形了。
路丛星在客厅里变回了人形,红着脸同手同脚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满是刚刚不小心看见的画面。
挥之不去的肌肉线条在晃动。
“回来了?”
听到声音转头的路丛星又傻住了,因为男人居然只围了条浴巾就带着水汽走了出来。
“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他平生第一次结巴。
贺洲言微微蹙眉带着不解:“我刚洗完澡,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路丛星无话可讲了,毕竟他们都是男人,他当然不可能炸毛让他将自己裹严实点。
偏偏贺洲言犹嫌不够,直接弯腰凑近,伸出结实的手臂将少年囚于自己和沙发之间,水汽就这样扑面而来,他疑惑道:“怎么脸这么红?”
他脑中的封印只解开了一半,只能听见心思单纯的小动物心声,不过虽然听不到幼崽人形的心声,却能从他单纯的表情猜到许多。
路丛星又想结巴了,捏了捏自己的指尖强行清醒:“因为急着回家,怕你担心。”
贺洲言低笑两声,性.感低沉的笑意在这种时候就是最暧.昧的调味剂。
“是会很担心。”他的视线在微红的小耳垂上停留了几秒后岔开了话题,“我捡了只熊猫玩偶想给你,可是他好像不见了,你有见到吗?”
路丛星的视线从男人的胸膛闪到锁骨最后只能落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沉溺,不经过大脑思考的开口:“见到了,很可爱,我把他收到乾坤里了。”
他只记得不能掉马,却忘记这个蹩脚的借口漏洞百出。
贺洲言果然又笑了,原本拟人的黑瞳变回苍色带着丝丝促狭:“哦?可是我记得我刚刚是把他放在浴室里了啊,你进我浴室了?”
没忍住,他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粉红一片的耳垂,得到了一个可爱的颤栗。
幼崽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路丛星这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一步一步掉入了一个大坑,如果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进去拿了玩偶,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偷看洗澡了。
虽然他刚刚确实不小心看到了点。
他憋红了一张小脸,鼻尖也带上了点委屈的粉意,水润的眼睛狐疑的看着男人。
终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逗了。
可男人表情十分正经,只不过手上动作有点多,轻轻摸了耳垂后又捏了捏下巴的软肉,逼他不得不微微张开嘴露出一点点粉嫩的舌尖。
再逗下去身体有反应后就要被小朋友当成流氓了。
贺流氓十分从容的收回手:“你拿到了就行,乖乖回去睡觉吧。”
刚刚的澡白洗了,他要去再洗一个冷水澡,老是用灵气压下也不行。
只不过刚转身走了两步手就被勾住了。
路丛星有些尴尬,他原本是想拉住男人衣角的,可是害怕浴巾会十分戏剧性的掉落后他又就下意识的变成了勾手指,带着浓浓的撒娇意味。
没等自投罗网的小幼崽逃走,贺洲言反手握得更紧了,“嗯?”
路丛星就只能用这个怪异又亲密的姿势仰头讲话:“陈和不是放巫毒娃娃的人,那温伊他们现在还是会有危险。”
白白的下巴还被掐住留下一个红色痕迹,看起来很软很好欺负。
贺洲言低头差点失笑:“还想着别人?”
傻乎乎的明明胆子很小,心还格外大。
他轻轻伸手揉了揉幼崽柔软的黑发:“我放了东西在病房里,真有东西敢动手也会抓住的。”
当初在出租房里他就是这样抓住丹妮的。
路丛星这才放下心,像个小渣男般将自己的手收回:“好哦。”
看到他这幅样子贺洲言就升起几分痒意,他低头在幼崽的眼角落下一个亲吻,呢喃般:“晚安。”
路丛星已经习惯了每天的这个晚安吻,接受十分良好,也乖乖的弯起眼睛:“晚安。”
第二天他们去温伊病房的时候,听说了陈和没熬住昨晚。
对此他并不奇怪,毕竟小鬼被嘤影吞噬了,也就没有东西能吊着他了。
虽然他的惨状本来就是小鬼导致的,讽刺的是最后没有了小鬼反而让他死于了一身重伤。
温伊耷拉着脸在病房,昨天为了照顾林阳她一晚上没合眼。
看到路丛星来就像看见亲哥一样扑上去,只不过亲哥身边还跟着了自带煞气的人,于是亲哥也变成后哥了。
温伊差点被贺洲言的眼神冻死,十分自觉的和路丛星保持了安全的男女距离,清了清嗓:“早上好。”
“早上好。”路丛星微笑,“今天好点了吗?”
“嗯,谢谢关心。”林阳对他笑了笑,有点笨拙的撑起自己,“可还是没有找到放置巫毒娃娃的人。”
他也得知了陈和的死,除了唏嘘以外就是紧张了,他甚至不敢让温伊离开病房离开自己的视线,因为那个人一定还会再次出现的。
“哦这个啊。”路丛星眨眨眼,“不用担心,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林阳猛的激动了起来:“是谁?谁?咳咳咳!”
温伊赶紧替他调整了一下手臂,防止针头移位。
路丛星手上跳出一小缕幽火:“这个人已经来了,你说是吧,助理?”
门被慌乱的推开,带着圆框眼睛的小助理有些惊慌,她抱着刚买来的温热早餐道:“啊?”
她欲哭无泪:“不、不是,您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刚门没关好,我看到你们好像在谈论事情就没进去打扰。”
温伊也不忍心了:“星崽...小丽已经跟了我三年了。”
“所以她是最了解你各项行程的人不是吗?”路丛星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关上门进来。
小丽慌慌张张的看向温伊,眼神带着恰到好处的害怕和迷茫:“伊伊姐...”
温伊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维护她,她咬了下唇:“你先进来说吧。”
在路丛星和助理之间她偏向了前者,又或者说她突然意识到路丛星所说的那句话有多么细思极恐。
小丽僵了僵,委屈的去关了门,再回来将自己买好的粥放在桌上。
她甚至还记得温伊的口味,特意绕了远路去买了她喜欢的那家肉包子。
很难让人对这样老实工作的小姑娘有戒心。
温伊神色软了软:“没关系,如果是误会我们一定会解开的对吗?”
小丽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嗯。”
林阳对小丽不太了解,只知道她是自己青梅的助理,赶紧防备的将温伊拉到了身边。
路丛星笑眯眯道:“其实我从你列清单那天就觉得奇怪了,很少有人能这么果决列出一张仇人清单,而且列的还是别人的清单。”
小丽忍不住返嘴:“我跟了她三年,工作上的这些事情我还不了解吗,不对,就连她的私下我都很了解。”
温伊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可她并没有出言打断。
路丛星哦了一声:“可是你为什么要将陈和列在第一个,你想误导什么?”
讲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冷了。
陈和和温伊并没有什么苦大仇深,更没有利益上的冲突,不像是名单上其他有直接利益冲突的“对家”,和陈和的矛盾仅仅是出自于他自己的嫉妒,而陈和的小心眼也导致他讨厌了许多人,所以会针对温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毕竟在他眼里这些人都一样讨厌,甚至在这种时候温伊如果出了事,他的拍戏进度也会拖慢严重的话还会导致自己戏份的被牵连大删减,只要不是傻子就没有人会干出这种砸饭碗的事情。
助理在知道这些事情的情况下还是将陈和摆在了第一个,将人引入了思维误区。
都是剧组里的人,路丛星相信自己当时在剧组和陈和发生的小摩擦也躲不过小丽的眼睛,所以用他来做这枚棋子再合适不过了。
贺洲言侧目,伸手安抚般的在幼崽手心划了两道。
看似安抚实则偷吃豆腐,带着硬茧的大手蹭红了柔软的小手。
路丛星并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指尖的幽火反应了主人内心的真实想法,高兴的蹭了回去。
小丽不反驳,又或者说路丛星并没有给她机会组织语言找借口的机会,紧接着道:“不过我真正开始盯上你是因为昨天我们在医院的那个照面,还记得你提着果篮想以温伊的名义去慰问陈和吗?”
“你在果篮里放了寓意不是很好的梨子和鹤望兰,鹤望兰别名是天堂花,这种需要注意的禁忌作为一个娱乐圈的助理会不知道吗,街边花店随处可见的康乃馨兰花你不买,选择以温伊的名义送出天堂花除了想加深两个人之间的误会以此洗涤自己外还能有其他解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