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都不给她反驳的机会。
小丽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她猛的抬起头声嘶力竭:“你凭什么怀疑我!就凭你这点可笑的猜想吗!?”
作者有话要说:
再过几章就确定关系啦
就连温伊都被她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神情变得犹豫。
她看起来神智有些崩溃,歇斯底里的样子让人下意识不想靠近。
路丛星却十分平静,男人就在他身后虎视眈眈盯着,只要小丽有任何异动就会将人擒拿。
“证据是有的。”路丛星掏出了手机点开视频。
“在温伊住的酒店里,进出过她房间的就只有你和一名保洁阿姨。”
一段监控视频开始播放,里面是小丽背着包脸上带着微笑的走进房间,她是温伊的助理,所以手上有她酒店的房间的房卡并不奇怪。
而这些本不该是他可以获得消息,只不过他有翟霍康帮忙,身为特异组的人,他有权调动这些视频并且在今天早上的时候整理了发给了路丛星。
路丛星将声音放缓,有意打破她的心理防线:“如果报警的话,你觉得自己瞒得过警察吗?”
他说这句话纯粹是想诈她,毕竟他们不可能因为小丽放了个娃娃就将人抓起来。
可惜精神已经在崩溃边缘的小丽完全没注意陷阱,她抬起头阴沉的扫了房间一圈:“行,好,我承认那个娃娃是我放的又怎么样?你不是没事吗!”
最后半句几乎是用尖叫喊出来的。
温伊不可置信,没想到最后想害自己的人居然会是这三年来关系最亲密无间的助理。
她被气笑了,脑中闪过无数的话最后只问了句为什么。
助理死死盯着她,原本老实木讷的圆框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被摘下来了:“当然是因为我讨厌你啊。”
圆框眼镜下的脸依旧平凡,是放到大街上都不会被人注意到的长相。
她自顾自开始讲:“你真的很蠢,这么蠢的人凭什么在娱乐圈混得开,你以为自己是为什么会被公司安排上黑红路线的?”
“而我这么努力,我才是最适合娱乐圈的人,我才是最了解的人,我只是差一个机会,只要你消失了,就该轮到我了。”
第一次感受身边人直白的恶意,温伊整个人都愣住了。
小丽讲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丝毫逻辑性,她就像活在自己世界里不停的迫害。
温伊:“那布娃娃是谁给你的?”
她虽然彻底看错了助理,至少还是知道她只是个普通人,绝不可能是自己制作的那么阴毒的巫毒娃娃。
小丽却像是听不见她说话般继续自言自语,她的双手颤抖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拒绝外界的声音。
贺洲言眼神稍冷:“那境是谁开的?”
奇怪的是他一开口,整个房间就都安静下来了,小丽害怕的抬起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病房内气氛变得僵硬,除了路丛星,其他人都感受到了来自贺洲言不自觉施加的压力。
那境将幼崽放置于危险的境地,贺洲言光是回想都忍不住想失控。
如果他那天回去晚了一点,那幼崽是不是要被困在那更久,遇到更多的危险。
小丽承受了最大的压力,在生与死的临界点,内心原本即将爆发的情绪都变得不堪一击,她嚎啕着:“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境是什么东西,只不过是有人给了我这个巫毒娃娃,告诉我能用它转移气运!”
完全没有刚刚那副神神叨叨的样子。
路丛星皱眉:“是谁给你的巫毒娃娃?”
小丽脸上带着凶恶的表情看过去,却在对上他身后的贺洲言时变得安分,唯唯诺诺回答:“我、我不知道,就是有天睡觉的时候有人告诉我让这个娃娃盯着讨厌的人就能转移那个人气运,我原本以为那是一场梦,可是醒来娃娃就在我身侧。”
躺在病床上的林阳忍不住刺:“你以为你使用了这种阴邪物还能全身而退吗?”
小丽的脸色惨白了两分,神色突然变得十分扭曲,像是被吓到了又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路丛星面色平静:“那梦里的人身上是不是穿着带天字的衣服的算命先生?”
他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但当小丽缓缓点头的同时他内心仿佛也攒起了一口气。“!山!与!氵!夕!”
这个人仿佛无处不在,他所迈的每一步都有他的身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向家的拨浪鼓?还是更早?他利用自己身边的人一步一步设下陷阱是想得到什么。
事务所的成立是在他的计划中吗,此时此刻发生的一切场景、对话又是否早就被人算计。
尖锐的疼痛袭来,像是有人在用刀刮过他的骨头用刀锋舔舐他的脑髓,在混乱的失序感中他不得不闭上眼,脚步微微凌乱的后退了点。
小丽的声音突然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不知道吗,你不知道吗...”
“你不知道吗嘻嘻?”
这句话仿佛诅咒般缠了上来,让路丛星大变脸色的并不是小丽的反常,而是这道声音居然与他自己的一模一样。
再次抬头,小丽的脸已经变成了自己的脸。
微笑着问:“你不知道吗?”
病房的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青黑,闪烁着诡异的光落在对面那张和自己一致的脸上将那张脸也照成青色。
刚刚还躺了林阳的床上此时空无一人,桌腿还破了一角,蜘蛛丝到处都是。
病房内只有他一道浅浅的呼吸。
他抬起手,对面青灰脸上的自己也跟着抬起了手。
像是一面镜子。
路丛星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手上的幽火突然猛增随后一拳往前打去,带着狠厉的余风。
明明没有实物的接触,可前方的空气依旧像是镜子产生裂纹般一块一块碎开了,连带着那个他自己也碎了。
依旧是那个医院,只不过像是被废弃了十年。
这就是里世界。
被丢入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他想喊出嘤影,却发现他和现实之间早就被切断了联系。
他只能往外走,原本应该人来人往全是医生护士的走廊现在空无一人。
只有脚步的回音陪伴着他。
他走到了手术间前面,听见了从里面传来的哭叫声后停下细细分辨。
被针穿线的声音,手术刀割开皮肤的声音而传入耳膜。
推开门却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张空着的、肮脏的手术床。
仿佛刚刚的声音只是幻觉。
可路丛星扭头,就看到了一面镜子。
清晰干净到和这里格格不入的镜子。
声音其实是从镜子里发出的。
准确来说是镜外的世界。
路丛星盯着镜子,他看不到那边的世界,那边的世界也无法感知到他。
也许某点某刻两个世界会发生短暂的接驳,但也不可能是现在。
他从手术室里退出去关上门,继续往前走,终于在一面墙前停下,上面贴着的是这个医院医生的介绍以及一些预防疾病的小贴士。
和现实唯一不一样的是,这些字全都是反着的!
又或者说是这个里世界,是反着的。
路丛星盯着上面的反着的字有些烦躁,他猛的转身精准预判飞快的一个回肘。
这一击能叫人把内脏都捣出来,身后凭空出现的人却轻松的接住了。
原本紧绷起来的身体在听到身后发出的声音后瞬间变软,幽火也在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时收敛了灼热变得无害。
“这次没弄丢。”
男人喟叹着,从他身后轻轻的拥抱上来。
路丛星有一瞬间发懵,他傻傻呆呆的抬起头:“你来了?”
贺洲言加重了语气:“我来了。”
他轻轻在幼崽眼角落下一吻,带着安抚的意味。
像是摔倒了被安慰的小孩,路丛星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没意识道的委屈:“我好像知道是谁创造的境了。”
贺洲言轻轻摸头:“嗯,乖。”他神色的戾气在面对幼崽时全收了起来。
像是笨手笨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的大狗狗,只能一下一下顺着毛。
但路丛星从来不是一个需要被花心思舔舐伤口的小孩,所以委屈的时间很短,再次抬头他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冷静。
他问:“那巫毒娃娃是不是来自南深渊?”
尽管从来没有怀疑过男人,他却在这一刻心脏都加快了两秒。
心跳声鼓噪着耳膜。
贺洲言低头,眼眸深沉:“是。”
只是一个字,路丛星眼神却突然变了,他垂眸:“为什么不告诉我?”
“幼崽不需要知道这些事。”贺洲言顿了顿,“这是妖监局那群老家伙要操心的。”
“南深渊的魔物不停出世,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对吗?”路丛星却没动摇。
蓝色幽火感受到了来自主人心绪的变化,盘桓而上在他的右侧脸留下妖冶的痕迹,仿佛天生就存在于他脸上,不停变化着似龙又似凤又似天地万物,让他变得像是西方才有的魅魔。
路丛星轻轻抬手搭在了贺洲言的肩上,露出完好的左脸:“你那天说找到了我父亲的线索,他还活着吗?”
声音颤抖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神色复杂:“或者说,那个人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记忆中的面庞已经彻底模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连父亲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仿佛被篡改了记忆,任凭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一点细节。
他第一次对自己十六岁以前的人生都产生质疑。
望着眼前露出戒备表情的少年,贺洲言像是看到了他最初的模样。
一脸冷漠的站在南深渊的怪水前,面对庙底恐怖的饿死鬼没有丝毫的退缩和胆怯,也是他最初心动的原因。
他有更好更不会出错的回答,也能像妖监局那样以模棱两可的回答来安稳少年的情绪。
但当看着路丛星平静坚定的眼神时,贺洲言最后也是摇了摇头在他耳边轻叹:“别否定你自己。”
别否定你自己。
他仰着头:“走吧。”
医院里的脚步声多了一道,一高一低的身影慢慢走着,谁也没开口打破沉默。
贺洲言甚至私心这条走廊能更长点。
可惜镜中世界和现实世界除了方向相反外并无偏差,医院的走廊很快就走到了头。
在电梯里路丛星再次尝试和嘤影联系,无果。
他能感受到契约的存在,却不能强行突破两个空间。
在电梯里路丛星原本以为会发生点什么,已经做好抬头看见一个吊死鬼的准备了,可是就连恐怖事件频发的电梯也平安无事。
电梯门叮的打开,按下了最高一层十二的按钮,上面显示的层数居然是4003。
这种程度还吓不到他们,路丛星面无表情的抬脚走了出去。
绿色的安全出口标识一闪一闪的,每次在暗下的瞬间底下就会闪出一个瘦瘦高高的鬼影。
那鬼没有影子,身体却拉得很长。
贺洲言冷哼一声:“装神弄鬼。”
随着这一声而落,惨白的灯光瞬间亮起。
镜鬼颓废的脸出现在二人面前,一张原本还算俊秀的脸被厚重的黑眼圈给毁了。
他丧丧的开口:“我不是故意的。”
他也只是想知道来人是谁。
路丛星并无意外:“是你把我拉进镜子里的?”
他从小就与无数想吃掉他的鬼打交道,让他对一个邪祟彻底放下心是不可能的。
镜鬼自从出现身上就带着浓浓的违和感。
正常镜鬼能出镜,却属于地缚灵的一种,并不能离开原生的镜子太远,一半行动范围都只有一个房间。
而这只颓废镜鬼明明弱得连让一根手指头出镜都做不到,却能从一面镜子将自己搬运到另外一面镜子上面。
准确来说他根本不是依靠镜子而活,更像是将自己封印在里面了。
他颓废得毫无欲.望,也是路丛星遇到的唯一一只跑到了自己家里却没有对他下手的邪祟。
甚至于搬到了白泽的对面,他都能跟过来,虽然不能进去白泽家里,但在世的厉鬼恐怕没几个做得到的。
路丛星的戒备从来没有放下过。
所以他和嘤影签订了契约,却并没有和镜鬼签订。
不想被误会,镜鬼难得认真打起精神解释:“不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进来,不过你放心,这里和镜子外面也没什么区别,你不会遇到危险的。”
幽火缓缓自地面燃烧起,将他们包围起来,也驱散了一大半的阴邪气息。
路丛星眨眨眼:“温伊带着我落入的那个境也是你的。”
这次镜鬼沉默了,他抬起细长的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脑袋:“我不知道,我记不得这些了。”
他没有直接否定,内心牵连的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路丛星十分平静:“我找了陈和,找了小丽最后没想到居然是你,你的出现也是那个人安排吗,只不过你的出场方式也太拙劣了。”
镜鬼眼神从迷茫逐渐转为痛苦:“安排?什么安排?我不记得了,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自己一睁开眼就在少年家中。
一开始只是看着他,看着镜子外的他,直到那一天他终于忍不住了,用一个恶作剧提醒了少年他的存在。
他感到高兴,死寂了不知道多久的心脏都仿佛开始跳动了。
可是很快少年就走了,搬家到了一个让邪祟感到十分难受的神兽对面安家。
他还是跟了过来,违背本能。
仿佛他本就是该在少年身边的,他的存在包括一切意义。
幽火像热带雨林里五彩斑斓的毒蛇攀附上路丛星的手臂,对着痛苦的镜鬼示威出火舌獠牙。
路丛星眼神复杂:“我说过了,没有执念的邪祟是不可能留在世间的。”
镜鬼:“我的…执念是你。”
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住了。
贺洲言的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
他出手打出一道灵气,镜鬼毫无防备的被钉上了墙。
灵气成环将邪祟的手脚脖子全都禁锢在墙上,镜鬼不得不被逼着将正脸面向他们。
原本颓废半睁的眼睛也因此睁大,他就这样直勾勾盯着路丛星解释:“也许那个境是我之前有记忆的时候创造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创造它,可是我并没有想过你会进去。”
在路丛星被突然拉入境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所以他和嘤影出来后自己也没有多问,可能路丛星就是从这细节感觉到的吧。
无视了森森放眼刀的贺洲言,镜鬼自顾自说:“我觉得我之前应该是认识你的,也许是生前。”
说完这句话他嘴角的就不受控制的冒出血沫,因为内脏受到挤压而面露痛苦。
他咬着牙做争斗,就是不愿意将自己的视线从路丛星身上挪开。
路丛星抬起那只没有被幽火缠绕的手示意身后的男人停下。
贺洲言瞬间就放下了对镜鬼的施压,眼神凶恶但超级听话。
镜鬼摔在地上不停咳嗽,明明已经不需要呼吸了却还是被刚刚的窒息感裹挟。
自从第一次失去记忆后他第一次被激怒,盯着贺洲言默默想,真是一条忠心护主的恶犬。
可惜被他怒视的男人毫无反应,他只安静又心疼的看着幼崽,缓声问:“想回去吗?”
镜鬼心里居然在此刻生出了一种冲动,他想将路丛星永远留在这里。
可是留下来后他又要干什么呢?
镜鬼迷茫了一瞬,这个念头变得逐渐强烈,可他只是呆呆在原地看着路丛星对着男人点头。
他知道自己不是男人的对手,如果真的阻止了,很有可能被杀掉。
男人看似西装革履的外表是极致的漠然,镜鬼毫无不怀疑他现在十分想杀掉自己。
只不过碍于路丛星在。
这是一只伪装成忠诚犬类的大尾巴狼。
镜鬼再次感到怒意。
可是眼前的高大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在得到幼崽的点头后就笑开了,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幼崽,他的双眼恢复了苍色,手上也出现了古老力量的图腾,带着踏破虚空的力量就这样直接划开了一面墙。
墙后是密密麻麻的大小镜子,照出了他们两个却照不出地上的镜鬼。
贺洲言将路丛星按向了自己怀里,半抱着低声道:“闭眼。”
然后就直接揽着他穿了过去。
想象中撞镜子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路丛星听到了无数镜面破碎的声音,随后是真实的嘈杂声传来。
他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病房,小丽跪坐在地上哭泣,而林阳和温伊愤怒的看着她。
在别人眼里他刚刚只是发了个呆。
路丛星扭头看向墙面的镜子,他刚刚就是因为不小心后退了一步才照到了这个镜子被拉了进去。
它现在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镜子。
林阳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
“没事。”路丛星摇摇头,不再看向地上因为嫉妒而扭曲了脸色的小丽,“我会通知翟霍康把她带走的。”
虽然警局不能审判这种想通过歪门邪道害人的人,特异组却有权力对她进行审判。
只要确定了她使用的邪物是对公众有危害的,就必须坐牢。
路丛星回头看向了身后的男人,心里突然一阵安心。
不管他在哪里,贺洲言一直都能找到他。
这种心脏加速跳动却十分充盈的感觉很陌生,路丛星觉得有些稀奇。
他看向两个人出来后依旧交握着的手,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这还是自从贺洲言宣布自己成为幼崽监护妖以后第一次两个人一起高调出现在妖监局里。
路丛星有些不好意思的抓紧了点身下的白毛。
刚进妖监局就有很多妖怪热情的围过来,气得贺洲言直接变成了原型把幼崽放到自己背上。
但他还记得不能吓到幼崽,所以只变得比一只老虎略大点。
这下十分有效,这些妖怪们一看到白泽原型就吓得纷纷四处逃窜。
只不过还是有例外,在贺洲言单独被局长叫去谈话的同时,那些大妖都纷纷从别的地方赶来,一下子就把乖乖等在办公室门口的幼崽拐走了。
浑身罩着黑袍的烛阴拿出和他能止小儿夜啼的外貌完全不符的奶香棒递给幼崽。
传说中睁眼就是白天闭眼就是黑夜,呼吸间能控制的季节变换的山神在面对灵气纯净的小幼崽也有些无措。
他记着之前毕方教给他的样子尽量让自己露出和蔼的微笑。
因为帝江那个大嘴巴,全妖界都知道他喜欢吃有奶香味的东西了。
路丛星边想边接过,十分礼貌的说了谢谢。
烛阴的表情瞬间破功恢复了“狰狞”。
他跟我说谢谢了!他好乖!
一想到这么乖的幼崽被白泽拐跑了,烛阴的脸就垮了下来。
刑天也眼巴巴的凑上来:“那白泽没欺负你吧?”
他是用原型在行动,所以没有头,五官全长在肚子上。
面对这些疼爱自己的大妖乃至古神们,路丛星都是将他们当成长辈来看待,十分有耐心不厌其烦的回答他们的问题。
自从贺洲言当了他的监护妖以后他经常收到这种问题。
在无奈的同时又觉得有股暖意在心中蔓延。
就在大妖们将幼崽团团围住快乐吸崽的时候,身后的电梯缓缓落在了他们这个楼层。
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气场不凡容貌俊美的男人抬眼看向他们,苍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让人想顶礼膜拜的邪性,此刻正带着怒火盯视着这些拐走幼崽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某白泽还没有追到人就得罪娘家人(妖监局)了,希望广大男性引以为戒。
领头的烛阴并无退缩之意,他起身凝视着贺洲言,带着审判的意味。
第一次看上古神兽哪哪都不满。
贺洲言一个人顶着这些远古大妖古神们的视线,眼神依旧凶恶,笔挺的黑色西装将宽肩窄腰彻底显现出来。
气氛变得嚣张跋扈,像是引火线被悄声点燃散发出硝烟的味道。
路丛星小小欢呼了一声,跑到男人面前:“谈完了吗?”
他看向贺洲言的时候满眼依赖,又带着点孺慕外的东西。
这个变故让现场气氛瞬间柔和下来,这些大妖收敛起了不善的眼神。
刑天语气温和:“白泽,你今天是来处理关于幼崽的事情吗?”
贺洲言伸出手揽住幼崽,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动作让在场很多妖都眼红了,他就好像看不到似的点了点头:“嗯。”
多的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他今天是为了幼崽身世而来,这在妖监局里是S级别的保密问题,所以他也并不害怕这些妖会去找局长逼问。
在炫完崽后贺洲言顶着所有人嫉妒的眼神拉着路丛星往外走。
就在即将走出门的那刹那一道冰冷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保护好他。”
烛阴将大半的脸用黑色兜帽挡住,看不清神色。
贺洲言头也没回的微微颔首,随后彻底走出妖监局。
虽然有点跃跃欲试的想再骑骑白泽在天上飞,可路丛星一直是一个遵守规则恪尽职守的好妖怪,所以十分矜持的主动坐进了车里。
他扭头看向手握住方向盘的男人:“你要带我去找我父亲了吗?”
那天贺洲言带回了线索,却因为境的事情耽误到了现在才有空带幼崽过去证实。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了大半,但提起父亲的时候路丛星还是忍不住嘴角轻快上扬,仅剩下的那些记忆碎片全都像是舍不得吃而稍微融化在彩色糖纸上的糖果般被他珍藏在记忆匣子里。
他想,至少父亲是真的很疼爱自己。
所以失踪了一定也有他的理由,等他找到人,有很多问题都想问。
贺洲言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嗯,我找到了你父亲的好友。”
“谁?”路丛星像是急于得到玩具奖励的小孩子,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连自己父亲长什么样子都快记不清了,自然不可能还记得有谁和父亲来往过。
这条线索远比想象中还要有用。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好像总是一个人,身边没有任何关系算是要好的朋友,就连小时候那些对他十分和蔼的邻里们对上存在感很低的父亲时都会怀疑自己小区真的有这么个单亲爸爸吗。
他会在白天的时候出去上班,傍晚的时候回来,休息天的时候就一整天呆在家里陪他或者是带他出去玩。
完全和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父亲没什么区别。
除此之外那些相处的细节一概流失了。
贺洲言很想伸手揉揉幼崽,可惜他还在开车,只能面色正经的压下念头,回道:“是当扈。”
“当扈?”路丛星微微愣住了。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