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乔尚书出使齐国还没回,这礼物……”
众人即可被吸引了过去,纷纷好奇林西对乔呈的评价,伸长了脖子看过去。
“待会儿让人送到府上便可。”
“是,皇上。”
工部尚书郁金好奇地闪了闪,没想到托盘上竟然是只胖乎乎的兔子,并小声念道:“乔呈,礼部尚书,纯洁如兔。”
听到的众人面色古怪,纷纷瞧向前排的甄礼,一只老狐狸,一只胖兔子,这画面顿时有了……
“张大人,太子送你的,是何物?”
“李大人,你怎么收的这么快,我都还没看清是何物。”
“哈哈,刘大人,太子对你可谓相当了解啊,居然是……”
奉天殿中前排大人嘻嘻哈哈,调侃着身边的同僚,后排的则眼巴巴地看着,就好似伸长脖子的乌龟,心中甭提多羡慕。
林扈见所有人都收了礼物,出声说道:“此物名为玻璃,是太子研制而出,现如今只有林国有,只有太子会做,比那黄金玉石还要稀罕。”
“那这礼物是相当贵重了!”
“太子殿下有心了!”
“有生之年能得此物,我死而无憾了!”
甄礼一掀衣摆,跪在了地上,道:“臣谢太子殿下恩赐,千岁千岁千千岁。”
身后人见状也连忙跪倒在地,“臣等谢太子殿下恩赐,千岁千岁千千岁!”
“诸位爱卿平身吧。”
众人相继起身。
“不知诸位爱卿可曾发现这奉天殿有何不同?”
众大臣听得一愣,不禁四下看了看,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同
“皇上,奉天殿的窗子似有不妥。”
众人纷纷看去,只见那窗上的油纸不见了踪影。
林扈点点头,道:“没错,正是窗子,奉天殿的门窗全部镶嵌了玻璃。这玻璃不仅能遮风挡雨,还不会遮挡阳光,十分实用。”
甄礼眼睛一亮,连忙说道:“皇上,老臣可能上前一观?”
“自然。”
众人一听纷纷上前,尤其是站在后排,没有收到礼物的诸位大臣,发挥了他们站在后面的优势,率先来到了窗前,看着面前能清晰映出人脸的玻璃。
“正如皇上所说,不透风,还不遮挡阳光。”
“果真是好东西啊!”
“太子竟能研制出这等实用的物件,真是不世之材啊。”
“是啊,如此天纵奇才,是我林国储君,真乃林国百姓之福!”
见众人都见识了玻璃的好处,林扈继续林西交代的任务,道:“诸位爱卿可想要?”
一众大臣听得一愣,相互看看,思索着林扈这话是否有坑。
甄礼偷眼瞧了瞧林扈,见他含笑意,心里顿时有了数,道:“如此实用之物,老臣自是想要,只是这乃是太子孝敬皇上的一片孝心,臣等实在不敢夺人所好。”
“哎,甄爱卿此言差矣,太子研制此物,并非要独享,而是想受之于民,只是此物制作起来要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实在难以赠与诸位爱卿。”林扈顿了顿,沉吟着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当皇帝日久,还从未和大臣做过买卖,一时间不好开口,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说道:“若诸位爱卿想要,也不是无处可寻,只需预定便可。”
“预定?”众人面面相觑。
甄礼再次说道:“敢问皇上如何预定?”
“一块一尺见方的玻璃十两银子,每人只能预定十块,预定时也可上报所需玻璃的尺寸,大则多加钱,小则不退。”
“十两银子?”这里大多数官员的俸禄也就只能买三四块玻璃。
“这是朕考虑到诸位爱卿为国操劳,劳苦宫高,给的优惠价。若是别国来买,至少要三十两一块。”
“三十两!这可是我一个月月俸!”品阶低的大臣开始小声议论。
“因玻璃产出不高,第一次预定,只有五十个名额,除夕宴开始前,将会进行登记,想预定的需带足银两。”
林扈的任务完成,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余庆见状扬声说道:“退朝!”
众大臣连忙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扈下朝,并未回御书房,而是直接去了东宫。
林西见林扈进来,连忙起身迎了过去,道:“父皇,您来了,那些礼物可都发下去了?”
林扈点点头,无奈地说道:“朕活到现在还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和满朝文武做生意。”
“只有经济繁荣,国家才能强盛,父皇以后不仅要和满朝文武做生意,还得和邻国做生意,争取把咱们的玻璃销往各国。”
“这往后谈生意的事,还是交给户部吧。”
“父皇,现在您做生意,赚的钱进的是内库,您自个管着。若交给户部,那这钱就得户部管着,说不准何时就被谁给贪了。您自个管着,万一哪里闹了灾,或者兴兵讨伐,都有底气,不用看户部脸色。”
林扈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西儿所言极是,那这内库便交给西儿管理。”
林西一怔,没想到说着说着,自己多了个差事,苦笑着说道:“父皇,儿臣是给您出主意,您怎么还给儿臣摊派了差事。”
“你是太子,林国的储君,内库早晚都是你的,让你接手有何不妥?”别人抢破头都抢不到的差事,林西却不想要,林扈心里也很无奈。
“儿臣这不是想多玩两年嘛。不过,既然父皇已经说了,那儿臣应下便是。”
为了赚钱,林扈都当促销员了,他自然不好再推脱。
第79章
早朝过后,得到礼物的大臣面露喜色,没得到礼物的满心羡慕,纷纷围上前,想要打探打探他们的礼物都是什么。在他们想来,林西准备的礼物那定然另有深意,想从这个来判断这些官员的未来如何。只是得到礼物的大臣都是官场老油条,底下人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能想到,抱着礼物不撒手,无论别人怎么旁敲侧击,也休想从他口中知道。
好在晚上还有宴会,他们要回家准备,所以也没过多纠缠,毕竟对于家有女儿,又到了适婚年龄的大臣来说,除夕宴才是重中之重,而林西则成了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
以前的林西虽是太子,却是个一无是处的病秧子,在一众大臣心中,他也就沾着个太子的名头,其实不过是个空架子,林扈一走,这个空架子下场就只有被拆了一个下场,若是与他扯上关系,那就是灭顶之灾。
可如今不一样了,虽然林西的身子依旧不太好,却不似之前那般病歪歪地连床都下不了,而且其智慧和手段也令人折服,就算不能做个长久的皇帝,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让人当空架子拆了去。若是女儿嫁给他做了太子妃,生下的孩子就是未来的储君,只要能拖个七年八载的,给他们经营势力的时间,那他们就有办法护着孩子登基当小皇帝,到时候他们也就大权在握。
抱着这种心思的大臣不在少数,其中就包括吏部左侍郎王默,他的野心不小,既想用王恩为牺牲品,抱住信王的大腿,又想用嫡女王晴儿聋住林西的心,还真不是一般的贪心。
不过今年的除夕宴注定与往年不同,玻璃厂的负责人也就是内官监的掌印太监关胜,此时正忙着记录诸位大臣的预定信息。
“诸位大人,先到先得,这可是过年的福利。若下次再预定,价格说不定会涨一倍,千万别错失良机。”
关胜一边记录,一边吆喝着,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还有三十个名额,名额所剩不多,要的大人可要抓紧了。”
原本还在观望的人一听他这么吆喝,购买的**大大增强,正犹豫间,又听关胜说道:“还剩一十个名额,十九个名额,十八个……”
犹豫的人纷纷上前,可惜前面已经围满了人,挤都挤不进去。
“关公公,给我留一个名额,刑部左侍郎陶明。”
“陶大人,可是我先来的,您要排也是在我后面。”
“你们别挤,都别挤,我先来的,关公公快给我记上,这是我的一百两银子。”
后面的人还没挤进去,就听关胜说道:“不好意思了诸位大人,预定名额已满,想要的只能等下一期了。”
“名额满了?”
买到的志得意满,没买到的垂头丧气,直懊悔方才动作慢了。
徐臻走到甄礼面前,笑着问道:“光义可曾预定?”
甄礼捋了捋胡子,道:“这种好东西自然要入手,子华可曾预定?”
徐臻点点头,道:“自然,只是不知东西何时能到手,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
看着窗前好奇的人群,甄礼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小小的玻璃可是要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徐臻一怔,好奇地问道:“光义这是何意?”
“这玻璃可是极为实用之物,而且是太子独创,只有太子有制作方法,其中价值不可估量。若销往他国……”
甄礼没有继续说,徐臻却已经听明白,不禁感叹道:“太子天纵奇才,真乃林国百姓之福!”
甄礼叹了口气,道:“想当初皇上坚持要立他为太子,我们还曾极力反对,如今想想还真是有眼无珠啊。”
“只能说皇上慧眼识珠,我等万不能及。只是太子这身体……”
甄礼明白徐臻的担忧,四下瞧了瞧,低声说道:“子华不觉得近一年的光景,太子的身子好了许多么?”
徐臻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太子的气色确实好了许多。”
“最近太子时常出宫,皇上并未阻拦,可见太子的身子在日渐恢复,这才是咱们林国之福。”甄礼忍不住喟叹一声。
“确是如此。太子这几次出宫,可是办了不少事,在民间的声望极盛,尤其那句‘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时常在百姓口中听到。”
“太子聪慧,且心存仁善,将来定是明君。咱们作为臣子,定要尽心辅佐,才不愧这顶乌纱,这身官服。”
“光义所言极是。只可惜简之……”
甄礼脸色一变,四下瞧了瞧,见无人留意这边,小声说道:“简之能平安回乡,可是多亏了太子殿下求情,若非如此,不说孙家,便是这京都也不得安宁,法场上又要血流成河。”
“是啊,太子仁善。光义以为前些日子太子遭遇刺杀,这幕后黑手是谁?”徐臻也跟着压低了声音。
“想杀太子的,无非是为了那个位置,幕后黑手具体是谁,我无法断定,但总归是那几个人。”
徐臻眉头皱紧,道:“事到如今,他们竟还不死心。”
甄礼冷哼一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东宫春和殿,林西正在梳洗换衣服,春财突然来禀告,道:“主子,焦都督在外求见。”
林西一怔,随即问道:“你说谁?”
“回主子,是中军都督府焦战焦都督求见。”
林西皱紧眉头,道:“他不在国公府养伤,怎么跑东宫来了?”
“这个奴才不知,主子可要见他?”
林西犹豫了一瞬,道:“请焦都督到正厅等候。”
人家刚救了他的命,若拒之门外,实在说不过去。
“是,主子。”
焦战在春财的带领下拉到了正厅,很快便有内侍上了茶。
等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林西这才缓步走进大殿。
焦战站起身,行礼道:“臣焦战参见太子殿下。”
林西挥挥手,道:“都督不必多礼,坐吧。”
“多谢殿下。”
林西仔细打量焦战,发现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明显是伤势未愈,“都督有伤在身,为何不在家中修养?”
“听闻太子给三品以上的官员皆送了礼,可臣未曾收到,特来东宫问上一问。”焦战直截了当地表明来意。
林西闻言顿时有些心虚,他是故意把焦战给漏掉的,就是不想让他对自己再抱有任何遐想,当然这事他不可能明说,道:“可能是被遗漏了吧,我这就派人去问问。”
林西看向春喜,道:“你去问问,今日未曾上朝的官员,礼物是否给送去了府上。”
礼物是春喜帮着打包的,有谁的,没谁的,他一清一楚,听林西这么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道:“是,主子,奴才这就去。”
看着春喜离开,林西掩饰性地端起茶杯,道:“都督身子虚,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焦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说道:“好茶。臣记得三年前殿下曾说要送臣一些茶叶,只是当时臣走的匆忙,并未拿到,不知殿下当初的赏赐可还算数?”
林西闻言不禁抽了抽嘴角,未免被说小气,他只能忍痛说道:“自然作数。春财,去给都督准备些好茶。”
“是,主子。”春财领命而去。
林西的两名内侍皆被打发了出去,殿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听闻殿下研制出一物,名叫玻璃,能代替油纸嵌在窗上?”
“是,春和殿的窗子都换成了玻璃,都督若是好奇,可以上前一观。”
焦战转头看去,窗上果然没了油纸。他起身走了过去,伸手去触摸,手指碰到窗框时被挡住,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一层透明的屏障,也就是林西口中所说的玻璃。
“果然能挡风遮雨,还不会遮蔽阳光,是个好物件。殿下是如何研制出此物?”焦战好奇地看向林西。
“此为机密,不能告知。”
焦战躬身行礼,“是臣一时妄言,还请殿下恕罪。”
林西摆摆手,道:“无妨。”
“殿下,听闻今日可以预定玻璃,不知该如何预定?”
“预定的事,我已经交给内官监的关公公,都督若要预定,去找他便可。”
“据说预定名额有限,若臣现在去,怕是已经没了机会,殿下可否看在臣舍身相救的份上,额外给臣一个名额?”
林西听得一阵好笑,道:“合着都督来东宫,不止讨礼物,还想走后门?”
焦战见状也跟着勾起嘴角,道:“殿下见谅,臣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此好物,只有五十个定额,争抢者甚众,臣身上有伤,祖父又已年迈,实在争抢不过,故臣特来东宫,求殿下开个后门。”
“我信你个鬼!”林西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就殿上那些人大多数是文臣,就算伤重,那些人他一只手也能撂倒。
“都督舍身相救,本就是大功一件,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我让人知会关公公一声便是。”
焦战目的达到,躬身行礼道:“多谢殿下。”
“都督身上有伤,若是无事,还是回府静养吧。”
“自重伤以来,臣便一直在床上躺着,殿下也知国公府除了祖父便无旁人,祖父年岁已大,臣不敢多加打扰,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今日来东宫,话多了些,还请殿下见谅。”
“知道自己话多,那就赶紧走啊,这不明摆着耍无赖嘛。”林西在心里吐槽,嘴上却说:“国公爷确实年岁大了,这年岁大的人都爱热闹,正如都督所言,这国公府太过冷清了些,所以都督也是时候成个家了,若是都督不好说,那我便向父皇提一提这件事,这年后春日正好成亲。”
不出林西所料,焦战还是变了脸色,不过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常,道:“殿下事忙,此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臣自有打算。”
“说来惭愧,若不是都督说府中无人说话,我还想不起此事。父皇操劳国事,难免有所疏忽,做臣子的自然要提点一一,都督放心,此事我已放在心上,都督回家听信便可。”
“怎么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如何。”林西在心里幸灾乐祸。
焦战看着林西,心中又恼又无奈,爱慕之人聪明是好事,但太过聪明,就有点难办了。
“过了今日殿下也已十六,殿下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不知殿下心中对另一半可有什么期许?”
林西认真想了想,道:“对太子妃,我确实有几分期许,容貌中等便可,但性情要好,温良贤淑,最好事事都听我的。要读过书,有些学识,这样才能有共同话题,但心不能太大,将来我要操劳国事,实在没精力再去管后宫那摊子事。”
焦战听过眼睛闪了闪,紧接着问道:“就这些?”
林西被问得一怔,随即回想方才说的话,并未察觉有何不对,但看焦战的神情,他又觉得不对劲,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道:“最重要的便是这人要我看着喜欢,否则即便符合所有条件也无用。”
焦战点点头,道:“殿下说的极是。”
两人正聊着,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春喜带着名内侍走了进来,行礼道:“主子,方才奴才问过了,给国公府的礼物确实被遗漏了,奴才斗胆将礼物带了过来。”
林西看了看托盘上的礼盒,心中有几分好奇,道:“那便当面给都督便是。”
“是,主子。”
春喜转头看了看内侍,内侍会意,端着托盘来到焦战身前。
焦战将礼盒拿了起来,掂量了掂量,分量着实不轻,道:“殿下,臣心中好奇得很,不知能否打开看看?”
“既是送与都督的,那都督自行处置便可。”正好他也想看看。
焦战将礼盒打开,入眼的东西让他一愣,里面是个透明的球,球里有银色的东西在流动,球上缠着一条透明的蛇,只是这蛇并不是人们印象中凶狠又阴森的模样,反而十分可爱,尤其是那双懵懂的大眼睛。
焦战忍不住将水晶球拿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瞧着。
林西看得一愣,这是他给自己做的水晶球,废了好大的功夫。这蛇的模样也是依照梦中的那条蛇做的,里面的银色物体是水银,他好不容易弄到的,可谓是世上独一份,没想到春喜竟然拿这个充当礼物,不禁一阵肉疼。
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说不是,否则就真是自打自脸了,只能恨恨地瞪了春喜一眼。
春喜被瞪得一愣,库房里的礼物都清空了,剩下的都是残次品,他找了半晌才找到这一个,所以便拿了出来,难道他拿错了?
焦战越看越喜欢,道:“此物是殿下亲手所做?”
“是。”林西是越看越肉疼。
“为何是蛇?”
太子送礼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焦战自然一清一楚,每个大臣的礼盒上都写着小字,比如说甄礼和乔呈,十分有趣,可他的盒子上却没有。
“我也想知道。”林西在心里嘀咕,脑子却急速运转,道:“不为何,就是觉得都督性子冷清了些,与蛇给人的印象相仿,可都督又不似蛇的阴险狡诈,故做的可爱了些。若是都督不喜,那便留下,改日我再给都督做一个。”
“不必,臣十分喜爱,多谢殿下盛情。”
“盛情个茄子!”林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哀嚎道:“我的水晶球,我的水银!春喜你个败家玩意,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林西假笑,“都督喜欢便好。”
焦战想将东西装回,却发现上面印上了指印,微微皱了皱眉,小心地用衣袖擦拭,擦干净以后,又用衣袖裹着将水晶球放回礼盒中,一番动作足见其小心翼翼,以及对水晶球的喜爱。
“这下可真的要不回来了,唉。”
春财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纸包,看那分量怎么也有半斤茶叶,这可都是贡品好茶,别说京都,就是这皇宫也没几个人能喝得到,想买都没地买去,这下他可是亏大了。
“主子,茶叶已经备好。”
“一并给了都督便是。”
由于亏得太多,林西没控制好表情,被时刻关注他的焦战看了去,在怔忪了一瞬后,垂下了眸子,敛起眼底的笑意,道:“多谢殿下。”
见焦战将茶叶收下,林西忙说道:“时辰已然不早,我也该去御书房觐见父皇,就不留都督了。”
“赶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好走不送。”
未免林西恼羞成怒,焦战也就没再多留,起身道:“那臣告退,改日再来探望殿下。”
“都督身上有伤,还需好生静养,且我身份敏感,与都督交往,恐会落人话柄,还是避嫌得好。若是都督实在寂寞,我今日便和父皇提及都督的婚事,年后保证让都督抱得美人归,如何?”
“我现在有父皇罩着,还能让你翻了天去,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殿下所言极是,是臣考虑不周,臣以后多加注意,定不给殿下招惹麻烦。至于臣的婚事,皇上为国事日夜操劳,臣不能为皇上分忧,已是十分惶恐,怎能再以此事烦扰?不过殿下一心为臣的心意,臣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报答。”
与之前的变脸不同,这次的焦战十分淡定,一番话说的更是滴水不漏,还真是让人佩服。
“既然都督如此说,那此事就先作罢,若都督哪日再觉得寂寞,便让人带个话,本宫定为都督寻个美貌娇妻回府。”
“臣……告退。”
“春财,代我送送都督。”
“是,主子。”
看着焦战出了大殿,林西转头看向春喜,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怎么把水晶球给他了?你知道那个有多贵重吗?”
春喜被吓了一跳,连忙跪倒在地,解释道:“主子,库房里实在没了玻璃做的礼物,奴才才把这个装进盒子里……奴才知罪,甘愿受罚!”
林西明白这事不怨春喜,道:“行了行了,起来吧。”
春喜抬头看向林西,眼底有些惶恐,道:“主子,那个水晶球很贵重吗?”
“那个水晶球是我花了整整半月的功夫,耗费无数材料,才做出这么绝无仅有的一个,你说贵不贵重?”
“那奴才这就去要回来。”春喜爬起来就要往外走。
“回来!”林西连忙阻拦。
春喜顿住脚步,转头看向林西,“主子……”
林西没好气地说道:“若能要回来,我还能让他拿走?你做事之前,能否动动脑子!”
“奴才犯下大错,还请主子责罚!”春喜又跪在了地上。
林西见状有些无奈,道:“罚你抄写古诗两百首,少一首看我怎么收拾你。”
“是,主子。”
“时间不早了,赶紧起来,随我去御书房。”
“是主子。”
林西坐着辇车去了御书房,和林扈汇合后,便一起去了奉天殿。除夕宴每年都有,流程大差不差,今年也不例外,只是朝中历经几次变动,有好些人林西都不认识,但也有不少熟面孔,比如吏部左侍郎王默的两位公子,吏部右侍郎郭庆的小公子郭岩,以及刑部右侍郎阎良的儿子阎纪。
刑部右侍郎阎良与林西也算老熟人,很多人都在猜测林西送给阎良的礼物是什么,只是阎良的嘴十分严,再加上林西做出来的动物都太萌,许多人便是看到了也认不出。
只有林扈和林西等少数几人清楚,给阎良的是只猫头鹰,而且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猫头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