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之我被伴侣逼成战神—— by小土豆咸饭

作者:小土豆咸饭  录入:11-17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我根本不想知道——滚开。我要杀了你。”恭俭良叫嚣着,他视野开始模糊。大脑作为身体里最精密的仪器,关乎到口鼻耳喉眼等诸多器官——恭俭良奇异地想到这一点。他不聪明,没有提前参悟寄生体攻击耳蜗的厉害之处。
他想,他学生时代看过的医学书应该是在考场上、解刨室里发挥作用,而不是作用在他自己身上。
“你出来。”
恭俭良睁大眼睛,他望过去,周围是红色,各种颜色的红。他徒劳地抓住双刀劈砍,在飞溅中所有碎块都形成不规则的球形,多面颜色只是不同色号的红。
它们在寄生体的控制下,泼到雄虫身上。
“啊。啊啊啊啊!”
皮肤,也开始发疼。
恭俭良感觉自己像是被腐蚀了一般。他手胡乱地触摸,在视野消失的前提下,他摸到自己凹陷下去的皮肤,摸到自己一连串圆滚的水泡,摸到自己粘稠的脓血。
疼。但也没有那么疼。
“我,要杀了你。”
【阁下。不要再做无用功了。】
“我要杀了你。”
【……】
寄生体终于放弃了用恐吓和劝说的方式,温和地吃掉恭俭良。他入侵恭俭良的脑域,较高的等级和雄虫毫无攻击力的精神力,让他如履平地,没有曲折地走到雄虫记忆深处。
他安静地看着那间小小的屋子,伸出手。
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寄生体反复确认了这一点:比起抗拒着带着自毁倾向的雄虫,被完全摧残意志的雄虫更加完整,也更加美味。
【是他吗?】
从某个惨死雌虫身上吞噬到的能力发动,雄虫内心最不愿意被看见的人,最不愿意面对的环境被完整地投射到脏器中。
他会崩溃的。寄生体温和又残忍地注视着,他看着那个虚幻人影逐渐凝实,从身体上繁杂的花纹,到双手锋利的异化双刀,再到与雄虫极为相似的脸庞、淡漠的情绪。
他静静地注视着雄虫。
一如多年前注视着襁褓中即将被自己捂死的亲生雄子。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6】
禅元又度过了巴适的一天。
远征军回来后,他家老大考上了军部直属院校的战场指挥专业,老二考上国内第一的生物基因专业,老三……禅元脸一抽,看向车后座面无表情的崽崽。
老三被老师叫家长了。
原因是长得太好看,雌虫同学们非要和他结婚,十七八个未成年为了谁第一个和老三牵手,互殴起来。
而导火索老三本人,站边上充当花瓶。
“不可以学雄父知道吗?”禅元一边提溜着崽去接雄虫,一边苦口婆心道:“我们家要诗书传家,成绩要好,知道吗?不能做漂亮笨蛋。”
给老三和雄主补习功课的日子,简直是远征军二十年里最难熬的时光。
“那我可以做丑八怪笨蛋吗?”
禅元:“……”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波澜壮阔的内心,告诫自己这是童言童语,“那你还是做漂亮笨蛋吧。不可以和小雌虫亲亲,知道吗?他们亲你也不可以,雌虫和雌虫是没有未来的。”
“可诺南叔叔说,他要等我长大。”
“……宝贝。他等不到的。”你雌父我,每天上班就去锤死这个变态。
幼崽眨巴下眼睛,“哦。”
雌父好凶哦。
那扑棱哥哥的事,就别告诉雌父了。漂亮幼崽接住雌父塞过来的零食,嗷呜一口吃掉。
他年龄虽然小,但对家里的食物链关系有清晰的认知。
雄父最喜欢大哥扑棱,雌父反倒护着二哥,大哥和二哥天天看不顺眼彼此,天天打架。唯有他!作为家里第二代的漂亮笨蛋,是所有人都喜欢的漂亮笨蛋!
“咿呀,雄父!”崽崽零食也顾不上吃了,趴在窗户上,用小手敲敲玻璃,笑起来,“雄父雄父。”
不过在一家子人里,他最喜欢雄父了。
禅元刚刚停下车,老三就扒开车门滚下去,挤到恭俭良脚边。他就像一个小皮球,跟着雄虫的步伐这边蹦跶一下,那边蹦跶一下。
恭俭良再一次认识到,不是所有小孩生来就和扑棱一样安静懂事。
“雄父。”老三踮起脚,看见恭俭良手里的糖炸丸子,不再多问,就眼巴巴地瞅着。
他是个乖小孩,才不像二哥,天天惹雄父生气。
恭俭良低头,看见幼崽渴望的眼神,认真拒绝“这个不好吃。”
“好吧。”
“这么难吃的东西给你雌父吃就好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正提着小蛋糕和水果塔走来的禅元:?
——*——
虽晚但到!(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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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小时候不懂。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与其他小雄虫不一样, 他漆黑的精神世界只有在雄父的安抚下才变得平静。他热衷于躺在雄父的怀里,亲昵地和蛋里一样,叫雄父用精神触角缠绕住自己。
——也只有雄父可以这么做。
同雄父的精神力相比, 恭俭良就像是追逐在恒星星系里的卫星, 是一片黑幕上的白点。
足够渺小, 又足够可爱。
“因为我们小兰花要保护自己。”
“为什么要保护。”恭俭良不懂, 他的脑子直勾勾,想不清楚“把触手藏起来”和“保护”有什么关系, 傻话脱口而出, “把坏人杀光就好了。”
他的雄父用手指一点一点梳顺恭俭良打结的头发。恭俭良能下地后就爱打闹, 也不拘着对象, 到如今这么大才学着控制力气。
“坏人是杀不完的。”雄父温格尔也不指望太多, 磨着性子教育道:“那是很特殊的坏人。雄父希望小兰花一辈子都不要遇上这样的坏人。”
他不会直接说“寄生体”。
至少在夜明珠家里,雄父温格尔总是不愿意提起虫族最大的敌人。他只是反复地叮嘱恭俭良,“保护好自己”“不要泄露自己的精神力”。
“寄生体很可怕吗?”
雄父是怎么说的?恭俭良肩膀颤抖,他听到自己一截一截抽上来的呼吸声里, 雄父干枯又无力的表述:
“他们会让你见到你此生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沙曼云。
他亲爱的、早已经死掉的雌父,沙曼云。
恭俭良抓住自己的头发, 头皮撕扯带来的疼痛让他清醒,一并带动视野慢慢恢复健康。甚至背部撕扯翅膀残留的痛觉,开始复苏。十根手指头,冰凉得要掉下来,还不如泼了热血的刀刃。
“是假的。”恭俭良哈出一口气。白雾升腾之间,他在今日的冬雪和二十多年前监狱里的冬天里徘徊, 低声重复着说道:“都是假的。”
沙曼云早就死了。
这个雌虫早就死在监狱里, 就算对方没有死, 也永远都出不来。
“你杀不死我。你杀不死我, 你杀不死,杀不死——没错,你杀不死我。”恭俭良声音越来越急促,到最后,那一句“杀不死”扭曲成呢喃。他的双瞳睁大,长长的睫毛挂住额头上滴落的血迹,不知不觉中手指从“抓”变为了“抠”,硬生生抓出两道血迹,蜿蜒的形状恰似雌虫的虫纹。
都是假的。
我已经长大了。
恭俭良想着,他举起刀,自认为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被雄父保护在身后的孩子。他冲了出去,在直面那个可怕的雌虫瞬间,所有的恐惧都变成胜利的欢喜,潜意识里无声的赞叹伴随“杀死亲父”的勋章,令他昂起头颅!
他会杀死沙曼云。
他要杀死沙曼云。
他绝对不会一刀爽快地砍掉对方的头颅。他要和小时候一样,拿着一块白布盖在对方的脸上,可能是被褥,可能是枕头,在重力的作用下,双臂压下,看着上面映照出雌虫的五官,目睹自己被抓挠出血印的手腕,对方疯狂踢踏却无能为力的双足——
只有这样。
他要杀死自己的血亲,这就是意义的所在。
“死!”恭俭良的头发向后飞,他高高跃起,起跳的一瞬间,双膝彻底承受不住痛苦,发出彻底的“嘎吱”声音。而这一切都不被雄虫所看中,他惊愕地低头,与地面记忆里的雌虫对峙。
这是恭俭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雌父有一双清澈的眼睛。
“好吵。”
这也是记忆里,雌父为数不多被他听到的话。
轰——下一秒,像是预演过无数次,雌虫双膝微屈,腰肢拧出一个有违常理的柔韧度。在滞空状态上的恭俭良眼中,这就是随风而动,迎面至上的纱布!细腻的质感捶打到脸上,在丝滑脱落的瞬间,危机乍现。
沙曼云的刀刺入恭俭良的刀。
两者在半空中短促地交接,惯性拉扯两人撞在一起,刀刃由此逼迫入彼此的肉中。
恭俭良的刀砍向沙曼云的胸口。
沙曼云的刀压进恭俭良的肩膀。
双方谁都没有放弃,谁都没有再说话,父子之间死寂到呼吸断裂,直至恭俭良吐出一口血雾,摔倒在地上。
他伤得太重了。
先前为了逃离寄生体的吞噬,活生生切除掉自己的双翅;后来脑壳又受了一记重伤,声音和平衡性均受到了破坏;如今沙曼云出现,像是要给他心灵和身体上的最后一击。
【他们会让你见到你此生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恭俭良摇摇晃晃站起来。
他的雌父沙曼云据传是体质方向超强的基因变异者,这一特征被证实遗传给了自己。基因库的人因此对他垂涎已久,数次想要把年幼的他带走,研究变异基因和精神状态。
雄父不肯。
“雄父。”恭俭良握住刀柄,他照常一挥,眼前闪过急促的白光。刹那,他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剩下风声。是背部严重的钝感,和摔在地上后久久未曾散开的失重感,重新换来清晰的意识。
雄父当年,见到了什么?
雄父是不是猜到了这一幕,所以才一直让自己不要释放精神力?
恭俭良抬起手。在最危急的时刻,他相信自己的刀。他相信自己可以杀死沙曼云。他已经承认自己和沙曼云是一样的残忍、一样的凶悍、一样的可以对雌君和孩子下手。
他理应和沙曼云一样强。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恭俭良抓住了。他抓住刀,颤颤巍巍将刀身插在地上,扶持着起来。
浑然一空。刀身尽数破裂。恭俭良猝不及防,第二次摔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刀身碎片,宛若珠帘上断裂的串珠,蹦跳着打在恭俭良的身上。
一只脚,踩在恭俭良的侧脸上,缓慢地避开血污,将他翻了个面。
沙曼云干干净净地看着,他的双刀没有收起,用刀尖微弱得拍打恭俭良的脸,问道:“温呢?”
恭俭良咬住下唇,他闭上眼睛。
他不想去想为什么,身上流淌的血,扎进的刀片,断裂的骨头,让他清楚战胜沙曼云最少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不是放弃,而是想着寻找最佳的机会和眼前这个雌虫同归于尽。
恭俭良蠕动下嘴唇。
沙曼云道:“你骂我。”
恭俭良闭上嘴,不说话。
沙曼云道:“我会一点简单的唇语。”
恭俭良真不觉得眼前人是幻象了。他觉得幻象中的沙曼云智商比自己还高,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他平复下心情,用手胡乱拨开额头上的碎发,“我是你的孩子。”
“哦。”
沙曼云的反应一如既往地冷淡,他继续问,“温呢?”
似乎害怕面前这个傻子听不懂,沙曼云强调道:“你雄父呢?”
“他死了。”
“他死了?”沙曼云反问道:“谁杀了他?”
“不知道。”恭俭良确实不知道。他诚实的回答,恶劣地笑起来,“是不是很失望。你没有杀死他,你根本没有杀死雄父——你想要杀死雄父的欲望这辈子都不会实现,你现在也就是我脑子里投影出来的幻影。你早就……”
沙曼云拔刀,斩。
他难得聒噪一回的雄子腹部破开一个口子。
“哦。”沙曼云道:“吵死了。”
他用刀钉住恭俭良的大腿,神奇地没有继续下手,反而按住亲子的脉搏,默念计数。
“你在干嘛。不准碰我,不准碰我……雄父雄父啊啊啊雄父雄父。”
“实验。”沙曼云理顺逻辑,眼睛直视前方,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他在乎。“你说,我是你的幻象。接下来就有三种可能。”
一、他的雄子死了,他还活着。他得到了新生,幻象说虚假。
二、他的雄子死了,他也死了。幻象说真实,需要对他的雄子实施急救。
沙曼云掐着脉搏计数。他的意识告诉他,自己还活着。可事实是,他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没有一切生理上的“活着”。只能依靠眼前雄子的脉搏算数,确保以这种诡异的形式活下来。
可是,活下来又要做什么呢?
沙曼云不明白,他也不清楚,直至看见自己身边崩溃的雄子。
他懂了。
温格尔已经死了。没关系,让眼前这个除了性别一无是处的雄子生,继续生,一直生到有个孩子像温格尔为止。
“你结婚了吗?”沙曼云罕见地关心起来这一点。
恭俭良显然不乐意配合这一点,破口大骂,“关你屁事。你就是个幻觉!你早八百年就死了!”
沙曼云一听,就知道他结婚了。
理由很简单,温格尔绝对不会教小孩说这种粗鲁的话。自己的雄子一定是结婚后,被外面的雌虫带坏了。
“生了吗?”
恭俭良闭嘴,怒而不谈。
沙曼云一看,就知道他生了。
理由很简单。这孩子像他,眼睛里就有着强烈的杀人欲望。沙曼云自他出生第一眼就不喜欢他,不喜欢这个和自己相似,未来可能会和自己抢着杀死温格尔的孩子。
如今,闭口不谈。
怕是有了一个在乎的孩子,怕自己杀了对方。
沙曼云问道:“像温吗?”
像,眼前的亲生雄子就没有多少作用,沙曼云只需要确认几个点,包括自己是否处于现实世界,自己在现实世界的活跃度,以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等诸多原因后,上门把那样子养大到温格尔那般年龄。
杀掉即可。
作者有话说:
沙曼云:孩子不重要,像温的那个最重要。
恭俭良:没关系,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
【小兰花的警局生活7】
冷掉的糖炸丸子并不好吃,禅元秉承着“不浪费”原则,含泪吃光。而他的对面,是正在吃着水果塔的漂亮雄主和漂亮崽。
“秀色可餐,秀色可餐。”禅元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都有这么好看的雄虫和崽了,吃点剩饭怎么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
禅元将自己的心态放平,浑然不知,这幅淡然姿态落在别人眼中,简直是胜利者的叫嚣!
“那就是恭俭良的雌君?”警局里的警雌还没有走完,下班的人和上夜班的人换岗,窃窃私语起来,“他就是军部新推出的‘战神’?新一代的军部代言人?”
和警界的“犯罪克星”比起来,军部的“战神”更像是青年一代最强者的名号。在年龄大一点的警雌心中,“战神”的威信度是不如“犯罪克星”的。
虽然,名头听起来很唬人。
“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啊。”
“可恭俭良专门给他送丸子吃哎。”
“真的假的?这个雌虫……”这话不仅叫警雌们红了眼,还让那群为恭俭良而来的报案人、罚款人探出头,一堆人挤在遮蔽物后面,脸贴着脸挤成一块,“看上去很普通啊。”
“打扮也不是很有钱。”
“车子也很一般。”
“天啊。看那个小的,太可爱了吧。这一定是雄虫崽崽吧。”
众人你推我让,胳膊大腿贴在一起,脸和不知道谁的胸口碰上都不在乎。大家仿若一个坛子里的酸萝卜,同仇敌忾,散发出幽怨的酸气。
“这么普通的雌虫,当年是怎么把恭俭良拐到远征军上的?”
“他还有这么可爱的崽崽。”
“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啥都有啊。”
“他的雄主还不纳雌侍,还自己出来上班赚钱。”
如果禅元是事业有成后,上级分配个漂亮雄主,大家还不会那么酸。关键在于,他们两个结婚时,禅元什么都没有,没本事没样貌没事业,身上几个钢镚儿都没有(这些都被军部拿来为“下一届远征”做宣传)。
而雄虫愣是跟着禅元在远征军上吃苦二十年,给他孵了三个崽不说,还一个雌侍都没有!
“雄虫自己都舍不得吃糖炸丸子,专门省出来给雌君吃。”
老警雌幽幽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出。
整个警局顿时哀嚎遍野。
“我听不下去了。”
“这种好雄虫为什么轮不到我啊。”
“啊啊啊,这家伙到底哪里找到的雄主!”
如果让这群人知道,恭俭良结婚后自带的遗产数目,整个警局都能质壁分离。
“雄主。”禅元艰难地咽下最后一个丸子,停好车,打商量,“给我尝一口,好不好?”
这丸子凉了真难吃。
“哦。”恭俭良往自己的嘴巴里塞一大块水果,抓住禅元的头发,口舌渡让,甜津津的滋味弥漫在两人舌尖。
“那你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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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俭良。”
禅元的声音逐渐弱下来。周围一片漆黑,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细,连切割黑幕都做不到,倒更像是风筝绳, 牵着人走。
前后左右爱在苟延残喘的引擎声彻底停止。禅元完全没有回头的想法, 他把自己所有胆怯的情绪掐死, 不断地给自己找借口:
费鲁利是军雄, 他就算没有办法杀死寄生体,也能够带着伊泊顺利离开;伊泊和自己一样是普通军雌, 但很可惜, 伊泊不具备“不被寄生”的可能性……
“嗤。”禅元想着想着, 忍不住自嘲地笑起来。他在漆黑死寂的空间中发出一些声音, 好像为了壮胆, 又像是为了自我劝说,念着雄虫的名字,“恭俭良。”
费鲁利可以走。
伊泊也可以走。
但是他不能走,他的雄虫还在寄生体手里。
禅元蹲下身, 他控制手电筒的光亮,汇聚在一点上。漆黑的地面上, 像是炸开一块金灿灿的肉饼。禅元用手将厚厚的灰扫去,手指缠绕上不知何年余留下的头发与布碎,他把手电筒咬在嘴巴里,压低重心,以四肢摸索的方式在地面蹲踞前行。
他怀疑自己进入到一个虚幻的空间中。从先前寄生体复刻电影场景的行为来看,禅元有理由怀疑对方入侵了他的大脑, 看到了什么。
——他自己最清楚, 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在高等寄生体面前毫无胜算的军雌。
“恭俭良。”禅元含糊地念着这个名字。手电筒让他的牙关和舌头无法清楚的说话, 可他坚持要这么喊, 在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中明确自己是为了什么下来,为什么什么铤而走险。
他没有办法对恭俭良的死活视而不见。
“回去之后……你不陪我玩更变态一点的玩意,简直是亏本。”禅元含糊到话都说不清。他只能通过这种颅内高潮,一次又一次抵抗沉重的眼皮,手指撑在地面留下一排又一排的指印。
不要睡下去。
禅元咬紧手电筒。他猜测自己作为唯一一个深入寄生体内部的军雌,还是寄生体手中雄虫的雌君,肯定会得到寄生体无数的关注。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头顶、墙壁、甚至是五指触摸的地上正在有什么诡异的存在流动。
【你很聪明】
禅元的脊椎像是被装满水的气球压住,一股渗人心脾的冰冷感游走在雌虫全身。他抬起头,天花板迫在眉睫,它们不再是笔直的高挺的样子,反而形成巨大的柔软波浪状,以某种特定节奏向下游动。
禅元有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种宏伟的场面。
他感觉自己处于夜色大海的下方,每一次眨眼,海浪都压迫性的逼近。他抽出自己口中的手电筒,细长的光线与离子刀共振。那些暗藏在漆黑天花板中的长条生物终于被逼迫出来了!
他们接近无色,无味,每一次游动都能带动风与血腥气息。当第一头撞击在禅元的腰侧,他劈砍而上,熟悉的鲜血铺面而来。
禅元知道这是什么了。
“云鲦!”
他们第一次降落到这颗星球上时,正巧遇上了云层坠落,而云鲦正是生活在云层中的生物。在寄生体的口中,“云鲦”又被叫做“云虫”,是一种可以供给雄虫食用的本土生物。
禅元握紧自己的离子刀,他无法抬头,脖颈屈伸,弯腰弓背以及其不利索的方式战斗。
“淦!”他将手电筒换一个开关,刺目的亮光带着灼烧的气息洞穿云鲦的脑壳。
圣歌女裙绡蝶家出品的光剑再一次救了禅元的狗命。
禅元借助比先前更辉煌的光芒,确定了。
真的是云鲦。
比他和恭俭良第一次落到地面,第一次击杀的云鲦,壮观上百倍的云鲦。它们接近透明无色的身躯,完美容纳在黑暗中。那些坠落游动的天花板,根本就不是水泥灰和钢筋的产物——他们就是一条又一条的云鲦!当他们不再徐徐图之时,整个房间都是鳞片相互摩擦的声音。
沙沙沙沙。
沙沙沙沙沙沙。
它们中最小的也有十二米长,禅元所见一条云鲦扭动七八个波浪还不见尾巴,掐指估算,这中间最大的个体超过了五十米。
“居然不是幻境。”禅元苦笑一声,“我真希望我的算数出了点错。”
可惜,数学公式告诉禅元,他处于一个很糟糕的环境中。
【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寄生体的声音像是之间在脑海中回想。禅元淡然自若。他平静地思考寄生体不直接杀死自己背后的意义。
【你好混乱。】
禅元挥刀剁掉两个云鲦的脑袋。他的力气加上快速计算的能力,每一刀都砍在云鲦的致命弱点上。他屈膝,随着天花板的压迫,身形越来越矮,刀越来越快。
推书 20234-11-17 :再生气我就要演你》:[穿越重生] 《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全集 作者:猫界第一噜【完结】晋江VIP2023.11.14完结总书评数:14617 当前被收藏数:25801 营养液数:18850 文章积分:345,862,400文案:燕折穿进一本万人迷小说,成为了万人迷主角的炮灰弟弟。刚来不久,母亲就声泪俱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