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宠坏的病美人—— by红叶月上

作者:红叶月上  录入:12-03

周行砚没有任何被认出身份的心虚,仍旧没有开口, 缓慢的,平静的,从他的颈侧轻嗅到前胸, 沿着微微凸起的喉结来到面颊,若即若离地蹭着那柔软的肌肤。
云念有些烦躁,抬脚要向对方身上踢过去。
对方像制服他的双手一样轻易地制服了他反抗的双腿, 将他禁锢在高大有力的身躯之下。
一片沉默中, 云念的耳边环绕着男人深重而连绵的呼吸声,忽然就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第一次在周行砚面前感觉自己像条案板上的鱼,随时要被无法抵抗的强大力量开膛破腹。
他莫名有些毛骨悚然,想说的话下意识咽回肚子里, 不受控制地咽了口唾沫。
吞咽唾液的声音在黑暗中被无限放大,他无措地张了张嘴,气势弱下来, 小声问:“周行砚,你怎么会在家?”
周行砚无意回答这种问题, 执着于他身上的陌生香水味, “身上怎么又沾了乱七八糟的气味, 好难闻。”
冷淡的语气让云念感到陌生,想要躲开,但退路被身后那堵门堵死。
“染了一身别人的味回家,就一点也不难受?今天都和什么人待在一块儿?”
周行砚毫不掩饰对于这股香水味的嫌弃,语气越发森冷。
听到最后一句,云念顾不上计较他对于自己身上气味的嫌弃,深吸一口气,嗫嚅着开口:“没、没和什么人待在一块儿,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出去走了走,谁都没见。”
说着,他低下头,而后想起身处昏暗,根本无需担心脸上说谎时的神情被看穿,低头的动作反倒容易令自身暴露。
于是他又昂首回看对方的脸,显示自己的理直气壮。
晦暗中传来对方的低笑声,似乎带着一丝讽意。
他心头一跳,又心虚起来。
周行砚抬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姿态亲昵,又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柔软的耳尖,指腹沿着耳尖缓慢游移,贴上脸颊,轻柔摩挲,带来阵阵细微的痒意,动作堪称温柔,如同处于暧昧中的情人。
指腹蹭过嘴角,在唇上揉按几下,然后挑开柔软丰润的鲜嫩唇瓣,滑进嘴里。
他眨着眼睛,怔怔地微张着嘴,不敢轻举妄动。
手指直接陷入两段修长指节,在口中轻轻翻搅,清冽的唾液从嘴角溢出。
云念惊疑不定,合上牙关就要咬下去,对方却捏紧他的下颌,让他无法动弹,惩罚似的追逐他的舌尖周旋玩弄。
云念呜呜咽咽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困惑而又不满。
周行砚不急不缓地开口:“让我看看宝宝的小舌头,怎么这么不乖,都学会说谎骗人了。”
云念睁大眼睛,谎言被当场拆穿,哪怕仍有不满,却不敢再哼出声,连一动都不敢动,张着嘴可怜地任由手指搅弄出的清液丝丝缕缕沿着嘴角滑落。
周行砚见他忽然没了动静,有些意外,以为自己把人欺负得太过分,松开手将卧室的灯打开。
哪知道灯光刚亮起,刚刚瑟缩得像只小鹌鹑的云小少爷立即飞起一脚踹过来。
尽管力道不值一提,周行砚还是愣了愣神。
趁着这空当,云念又信心满满地踹过来,气咻咻地怒骂:“你管我乖不乖!”
这一脚被周行砚躲开,踹了个空,他撒腿就要跑。
刚碰着门把手,就被抓着胳膊拎了回来。
云念只自由了不到十秒再次落入对方手中,一副怀恨在心的模样,用那副天生软绵的嗓音絮絮叨叨哼哼唧唧地骂人:“周行砚你大混蛋,你敢管我!躲在我房间吓我!”
周行砚拎着小鸡仔似的可怜可爱又可恨的少年,嫌地毯薄,嫌椅子硬,嫌沙发小,张望一圈,最后将人丢到床中央,心里也禁不住地往外冒怨气,“我是大混蛋,那你就是个小混蛋,小混蛋,骗人的是不是你?”
云念被摔得恍惚,撇了下嘴,背对着他不敢回头,往床下爬,是一个心虚避让的姿态,口中振振有词:“我不跟你说话。”
周行砚把他按回去,翻来覆去上上下下地查看,非要确认除了沾上香水味之外一切完好。
结果卷起袖子仔细一瞧,眉心一跳,指着手肘处的一块乌青,声色凛冽地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块乌青足有掌心大小,已经青中泛紫了。
云念被碰到那处伤才感觉一阵钝痛,“嗷”的叫了一声,嚷嚷道:“你管我!我就不告诉你!”
那伤在手肘后面,不容易看到,其实自己也一时没想起来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光顾着和周行砚作对了。
周行砚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种气人的本事,拉开床头的抽屉,翻出一根不知道做什么用的皮带,嫌太硬,又抽出根花花绿绿的绳子,仍嫌不够柔软。
云念看他探身在床边翻翻找找,摸不清他的用意,试试探探地要从他身下逃跑。
周行砚眼一横,冷着脸警告:“别动。”
云念手脚并用地在他身下乱踢乱动起来。
周行砚把手上的绳子扔开,扯下领带,果断将那双乱动的手绑在床头,冷静地做出反思:“看来我还是错了,我就该一直把你绑在床上,让你连卧室的门都出不了。”
学会了说谎也就罢了,还落一身伤,周行砚连路都舍不得让他亲自走,何曾让他这样受过罪。
云念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被牢牢绑在床头,对上那双透出森冷目光的眼睛,没来得及发作的坏脾气冻成冰锥拐了个弯扎在自己身上,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起来,害怕地掉眼泪。
那眼泪直往周行砚的心里淌,周行砚的心要被哭化了,差点就要放任本能把人搂进怀里低声下气地哄,咬了咬牙,还是硬着心肠坐在床边,半天没有下一步动作。
云念半真半假地流了会儿泪,见周行砚仍旧铁石心肠地坐在旁边冷眼旁观,始终不来哄自己,心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想周行砚这回好像是真的生气了。这就是周行砚生气时候的样子吗,一点也不有趣。
假哭也变成了真哭,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底气不足,像个随时会夭折的病孩子。
周行砚沉重地坐在床边,度秒如年,想给自己一耳光,又急着他手肘上的伤,那么一大片淤青,抹什么药好得比较快?
他瞧周行砚神色凝重心如磐石,是不可能会心软的了,继续哭下去也没滋没味的,像唱独角戏,有些不好意思,停了下来,脑子里一瞬间空落落的,对这副现状有些迷茫。
片刻后怔怔地开口:“我想起来胳膊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
这话实在来得突然,周行砚只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回忆:“早上出门时跌了一跤,撞到台阶了。”
周行砚也就立刻顺着台阶下,把他从床头解开,维持着脸上的冷淡,交代几句:“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去给你拿——”
话没说完,云念一骨碌从他身下滚开,来到床边,隔着一段距离,底气又充足起来,神情激动地开口骂人:“大混蛋,大坏人,别碰我!别管我!你给我等着,我——哎哟!”
周行砚眼睁睁瞧着他因为骂人骂得太投入从床边跌下去,只来得及摸到一片衣角。
床下铺着又厚又软的地毯,但云念还是自己把自己给摔蒙了,大张着腿坐在地毯上,茫然地瞪着空气,静止数秒。
周行砚连滚带爬地翻身下床,惊恐万状地问:“怎么样,哪里摔疼了,快让我看看。”
床不高,地毯够厚,疼倒是不疼,但是窝火,丢人。
云念一巴掌拍开他伸过来的手,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骂:“周行砚,都怪你!”
这可是在自己眼皮子的底下出的事,周行砚想给自己一巴掌,“好好好,都怪我,我是混蛋,让我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笔账算在周行砚头上,两人都没有意见,显得合情合理。
新仇旧恨加一起,云少爷气得不想看他,推开他那双纠缠不休的手,爬起来抱起枕头就往房门口走,恨恨地念着:“我再也不要见你!”
他将房门猛地拉开,大步走出去。
周行砚不敢拦,在后面跟着,心乱如麻地想,要是他胆敢离家出走,就再把人绑回床上,但看他怀里抱着枕头,又松了口气。
云念确实想到离家出走这一层面上去,进了走廊另一头的客房,将门“砰”地从里面关上,单方面宣布冷战开始。
周行砚看不到人,困兽似的在门外徘徊,他自觉今晚压制着冲动,并未暴露出怎样丑恶吓人的嘴脸,却把人逼到了客房,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收场。
他恨不得就此释放出心底镇压已久的那头饥肠辘辘的野兽,让那只自以为藏到门后就能万事大吉的小羊羔经历无望的挣扎与哭喊过后,能稍微学会一些惧怕和顺从。
云念睡不着,尽管抱来了自己的枕头,还是有些不习惯。
半梦半醒间,周行砚那强势又冷淡的姿态在脑海中一幕幕闪现出具体画面,经过整晚的描绘,在记忆里形成一副不甚清晰又相当狰狞的骇人面目。
第二天早上睁眼看到坐在床边的周行砚,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周行砚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那张脸在清晨的阳光下一如既往的英俊动人,既不狰狞,也不骇人,甚至可以说是深情款款。

他记得自己负气去了客房, 还带走了枕头以示自己与周行砚决裂的决心。
周行砚仍旧一动不动凝望他的脸,顺嘴解释了一句:“我抱你回来的。”
云念转着眼珠打量四周, 没说什么。他想过了, 就算决裂,也不必要到去睡客房的地步,他还挺喜欢自己的卧室的。
但周行砚实在太大逆不道了, 无论如何他不可以这么快原谅对方。
周行砚见他醒来睁着眼睛发了好几分钟呆,伸手过去打算抱他起床, 却在他脸上看到一闪而过的惊惶,这种表情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他脸上,周行砚微怔。
他就此躲开周行砚手, 翻身下床。
周行砚怔了不到两秒就追过来,攥紧了他垂到床边的脚,嗓音低沉:“别急着乱跑。”
云念脑子里又浮现出梦里那张凶狠冷酷的脸, 忽然有些怵他, 两只脚从床边垂下来后不敢动了。
这双脚生得同样完美,骨骼纤秀皮肤莹润,一捏就是一个红指印,就是云孟齐看到也不得不承认,周行砚将自家弱不禁风乖张任性的小孩养得很好, 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种未经磋磨的纯净美好,照顾他的人是真正花了心思、将他当成宝贝在呵护疼爱的。
然而这件宝贝如今被人攥在手心,不知不觉生出一丝不满。
周行砚的身形比少年时更为高大健硕, 单膝跪在床边仍是一座庞然大物,极力地弯下腰, 低着头, 不急不缓地给他套上袜子。
这种小事重复了无数遍, 动作和细节早已闭眼都能完成,做这件事时的男人仍旧神色专注而虔诚。
他像是对云念的不满毫无所觉,不动声色地压下所有试探底线的反抗,像纵容一个淘气的孩子那样无奈又宠溺地轻叹一声:“真是不让人省心。”
云念被他这副态度惹恼,将脚尖用力抵在他肩上,凶狠地提醒道:“别装傻,昨晚的事我都还记着,不可能就那么算了。”
周行砚被他踩着,不但没有后退,还迎着他近身上前,靠得更近了些。
他那条腿被迫抬了起来,屁股没坐稳,软弱无力地朝身后倒了下去。
周行砚欺身而上,挡住了窗口照进来的太阳,身躯投下的阴影将他笼罩。
那只踩在男人肩上的脚卡在狭窄的空间内,整条腿被迫折叠成在胸口,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他默默挪动自己的脚要从对方肩上移开,被抓住了,周行砚的身体压得更低了些,于是他那条腿几乎对折在胸前。
“还记得就好,免得以后再犯。”
周行砚开口时,他正费力要解救自己这条即将折断的腿,几乎快要忘了周行砚是在说什么。
反应过来后,他气得狠瞪对方一眼,他想周行砚这回真是反了天了,到现在都不知悔改。
周行砚的确是一脸不知悔改的样子,解他的扣子,从领口一路解到小腹,接着不知悔改地问:“天暖了,怎么身上还是这么凉?”
云念直挺挺地躺床上紧抿着嘴,不断提醒自己一句话也不要和这个人说,然后被翻来覆去地脱了衣服,气得直想哭。
当然最后还是没能哭出来,周行砚帮他换了厚一些的衣服之后就抱着他去餐厅了。
新来的做饭阿姨结束早上的工作正要走,碰巧遇上周行砚抱着云念出现在餐厅,她很少和这家主人打交道,但三次撞见两次周行砚拿云念当活祖宗哄着,也就见怪不怪地告辞了。
云念被当做孩子抱在怀里喂饭,越发感觉周行砚可恨,只是早饭合胃口,稀里糊涂就被喂了一口又一口,吃得心满意足,过后想起来自己正在生周行砚的气,板起脸不再吃了。
周行砚估摸着他吃这些刚刚好,不会太饱也不会太饿,由他甩脸色,捏着手帕给他擦嘴擦手。
云念坐在他腿上抗议着:“不要!”
周行砚不回话,照顾起人来却更加体贴入微,温柔仔细。
他若无其事地把云念当祖宗一样供着伺候着,云念的抗议像是拳头砸在棉花上。
郁闷几天后,云念打算忘掉这件事。至于那些朋友,一时他也没有心思再去见,只要一想到那些人,就会顺势想到自己那晚在周行砚手上经历的惨败。
而周行砚像是忘得比他还要快,并且变得更加无微不至,宁愿扔下工作翘掉会议也要风雨无阻地准时赶回家。
他的生活被周行砚填满,到处都是同一个人的影子,容不下也不必需第三个人。
一段时间后,云念再迟钝,也渐渐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看管起来了。
周行砚像是突然同时学会了云孟齐和叶菲芸身上本领,但是又比云孟齐粘人,比叶菲芸严格,不准他这样,不准他那样,见什么人要管,吃什么要管,连出门也要管。
好在对付一个人比对付两个人要简单,何况这一个人还是他最熟悉的周行砚。
他虽然又像以前一样不能胡闹乱来了,却熟练掌握很多种令周行砚着急上火的方式。
比如,踢掉鞋子光着脚在地上乱跑。
他已经总结出周行砚每天回家的规律,掐着点准时下楼,天暖和起来后,赤脚踩在地毯上不觉凉意,甚至有些燥热,闲逛一圈后,他出了门。
周行砚的车还没开进门就远远看到一道修长单薄的身影在花坪前走走停停,脚步轻快嘴角翘起,遇上什么喜事似的。
他远远看了一会儿,被对方的快乐感染了似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等他走近,看清具体情形后就再也笑不出来。
云念乐呵呵地迎接他:“你回来啦。”
周行砚的嘴角撇下去,他的神色越凝重,云念笑得越开心,光着一双嫩生生的脚又在他面前大摇大摆走了一圈。
室外游荡了这么一会儿,云少爷已经不是纯粹地想要和周行砚作对了,他是真觉得这样无拘无束的感觉快活极了,不禁舒服地长叹了一口气:“真凉快呀——”
话音未落,身体就一阵悬空,周行砚将他拦腰抱起,扛上肩膀,沉着脸进了屋,不由分说地扛着人往楼上走。
云念还没快活够,又挥拳头又蹬腿,气愤不已地喊:“放我下来!周行砚,谁让你管我的,你越来越讨厌了!”
周行砚不禁又开始反思自己,还是太惯着了,否则怎么一天比一天神气,从头到脚地落在他手里,还能这样耍威风。他对着那近在眼前的又圆又翘的小屁股一巴掌扇下去,肩膀上的人惊得一颤,立刻就安静了。
不过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安静持续不了多久。
果然不出几秒钟的时间,他就被咬了。
云念姿势不便,但是逮哪咬哪,一定要把人咬到认错求饶为止。
可他忘了周行砚早就成为一个不知悔改的人,不仅不会轻易像从前那样认错求饶,还会教训他一顿,在他耳边念叨到他想求饶为止。
周行砚确实着急上火了,但是他也没开心到哪里去,这一天又惨淡收场了。
他现在偶尔对着周行砚还是有点犯怵,潜意识里觉得周行砚可能会把自己欺负得很惨。
可说起来周行砚既没有打过自己也没有骂过自己,相反还很会照顾自己,有些时候比云孟齐和叶菲芸还要细致入微。
总之周行砚给他的感觉还是不一样了。
云小少爷心里装不下事,不知是思虑过多,还是光着脚到处撒欢的次数多了,忽然就病倒了。
要入夏了,云念烧得身上热一阵冷一阵,裹在被子里难受得哼哼唧唧。
周行砚恨不得替他承受,愁眉紧锁地把人捞进怀里,端着药小心翼翼地喂。
云念的眼睛湿润了,连浓黑的长睫毛都挂上了泪珠子,低声啜泣起来。
周行砚以为药太苦。
“你不对我好了,你欺负我。”
偎依在他怀里的人凄风苦雨地控诉着。
他心疼又想笑,低声问:“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管着我。”
周行砚把眼一横,沉声道:“吃药。”严防死守着还是把自己折腾到生病,这要是彻底撒手不管了,还有命活?
云念委委屈屈的,又没力气闹,被迫喝完药,眨了眨眼,泪珠子掉得更凶了。这回的确是嫌药太苦。
周行砚看他着实惹人怜爱,像个孤苦无依的孩子,闲聊似的询问:“想妈妈了?还是想爸爸了?”
云念格外脆弱地点头:“想,都妈妈,也想爸爸。”
眼前的他是多么可爱又多么可怜,周行砚忍不住觉得应该让更多人来爱他,“那我去联系他们,让他们来陪你。”
云念的眼睛睁圆了,摇头:“不行,不许让他们过来。”
“为什么不行?”
“他们要是知道了,会一直在我耳边念叨。”
一个周行砚还能勉强对付,要是再加上云孟齐和叶菲芸,他肯定会毫无招架之力。
他不肯,周行砚只好独自来爱他。
好在这几年他的身体调理得不错,周行砚无微不至地爱了四五天,也就痊愈了。
然而病去如抽丝,这话在云念身上格外突出。
周行砚又格外爱了他一段时间,丢下工作在家守着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被严格管控起来。
小半个月后,云小少爷终于被养回病前的气色,不再一碰就碎了。
周行砚终于松口答应带他出门转悠。
他被困在家里很久,存了一丝报复心,听周行砚和公司下属打电话商量下午开会,于是特意指使司机将车开出很远,绕着城市的最外围转圈,别说下午,不到天黑回不去。
周行砚没说什么,从容地推迟了会议时间。
云念郁闷地瞪着空气,半路上不慎睡着了,枕着周行砚的腿,困得人事不省。
周行砚坐在车上看他睡着的模样,心情愉悦地抚摸他的头发。
衣裳一天比一天穿得单薄,什么也藏不住,云念体弱,但身段生得风流,那点肉全长到该长的地方去,腰细臀翘,四肢纤细修长却又有着微微的肉感,一天天用浑浑噩噩不开窍的天真神态面对着周行砚,周行砚看得挪不开眼。
第二天云念终于一个人落单在家,看了眼外面的烈日,除了与周行砚作对,他找不到任何出门的动力,况且和周行砚对着干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他从傍晚开始给周行砚打电话,发消息,频繁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好像迫不及待要见到他。
周行砚很忙,他很清楚,所以觉得周行砚莫名其妙,既然时间那么不够用,何必一天到晚盯着他,不如来一句“我再也不管你了”。
他像个□□暴君一样命令周行砚每晚十点前必须回来,夜里继续扮演一个极度贪玩又渴望陪伴的顽童,不肯睡觉也不让周行砚走,耗到深夜。
周行砚依旧照单全收,深夜里主动搂着他不肯松手,好像丝毫看不出来他在恶意占据他有限的私人时间,又或者看出来了,但是乐在其中。
云念原本打算让周行砚知难而退,不再管着他,现在却越发感到棘手。
今天周行砚提前了整整两小时回家,抱住给自己发了整整十条催促短信的云念,温情脉脉地问:“这么急着催我回来,是想我了吗宝宝?”
他越来越会装傻充愣,云念的腰快被他勒断了,恨恨地点头:“嗯!”
周行砚把人抱得更紧,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出的热气让周遭空气都变得燥热。
云念可以肯定周行砚是在以这种方式对他进行复仇,从结果来看,周行砚的复仇很成功,他快要被缠得窒息了。
“热死了,放我下来!”
他拉扯着周行砚的袖子,着急之下埋头在对方露出袖口的手腕上咬了一口。
周行砚警告性地在他后脖颈上轻捏一把,他身体一僵。
见识过周行砚真正生气时的样子,他对力量的悬殊有更清醒的认识,被压制时会产生一丝模糊惧意,于是他下意识地松口,转而用舌尖在对方被咬的地方安抚似的舔了一下,多少带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只是那舌尖又软又滑,带着温热感濡湿了手腕上的一小块皮肤。
周行砚猝不及防,明明是手腕上被舔了一口,在此前更是被咬了一下,心却像是着了火,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
云念也意识到自己这行为来得诡异,不停吵闹着“热死了”,希望这样就能让周行砚和他一起忽略刚才的举动。
正巧这时候有电话打过来,周行砚在他身上摸了一把,体温确实偏高,小心翼翼抱他到宽敞处坐下来,转身去接电话。

等周行砚接了个电话回来, 云念已经抱着一大碗奶油冰激凌吃上了。
还没真正进入盛夏,他就贪凉成这样, 周行砚已经能想象自己出言制止他时会得到怎样一副咬牙切齿的神情。
那个碗很快空了一半, 空气里飘散起甜腻奶香,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周行砚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提醒:“不能再吃了。”
云念抱着碗换了个姿势, 将后脑勺对着他。
“太凉了,不能再吃了, 云念。”
他加重了语气重复道。
云念扭头看向他,秀气的眉紧紧拧着,显然是发脾气的前兆, 周行砚已经想好一等他闹脾气就顺势端走那碗冰淇淋然后拎他上楼。
然而那双黑沉沉的眼珠子转了一圈,脾气没有发作出来,反而很好商量地应了一声:“好啊。”
周行砚正感叹太阳打西边出来, 小祖宗也学会了乖巧听话。
“不吃就不吃, ”云念嘀咕着,抱起胳膊飞快瞥了对面高大的男人一眼,“那我要吃蛋糕,蛋糕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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