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 by桑岁岁

作者:桑岁岁  录入:12-05

“师兄?”谢辞喊了声,然后又笑了声。
?现在知道喊师兄了,可是我为什么觉得这声师兄说不出的诡异。江横舔了舔发干的唇角,牙齿用力压着唇瓣碾了碾。
谢辞用话本拍了拍他的脸,迫使江横松开了牙。
江横瞪了他一眼。
谢辞低声失笑,音色哑沉三分,“你还没回答我。”
江横嗓子发紧,“什么,回答?”
“为什么要强制爱?”谢辞一本正经地问他,眸光发暗,危险的好似一片令人沉迷的幽绿湖泊。
你问祝景明是不是变态,别问我!江横不敢直视谢辞,咽了咽口水,对着谢辞那张清艳冠绝的容颜,是个色批都想强制爱,没错吧?
但他不能说,要是说了,谢辞手里着话本子非得划破他的喉咙!
江横只能道貌岸然地叹了口气,用瑟瑟发抖的声线说:“我不知道啊,谢师弟。”
谢辞轻笑,单手拎起江横那剥落散开的衣襟,理了理他的领子,再用话本拍了拍他漂亮的不像话的脸颊,不轻不重,雪肤映着粉色光晕,甚是好看。
他只是很平常地问江横,“那师兄总该告诉我,何为强制爱吧?”
你TM扯我领子用淫.秽小说拍我的面门,恨不得一脚把我踹地板上哼哼哈嘿的时候……就很强制爱了!
如果不是熟读且背诵全文,江横都怀疑谢辞是个隐藏的断袖了。
缓缓吐出一口气,江横量一个直男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他微微一笑,“好问题,师兄还没来得及看,只能说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如果谢师弟真的好奇,不如与师兄我一同学习探讨此话本?”
谢辞又笑了声,很低,声音沙沙的。
磁性冷清的声音,听得江横耳根子又软又烫,仿佛在热水里煮熟了,眼神不知何时落在了谢辞脸上,也不知盯着他看了多久。
就在江横以为谢辞想对自己做什么,啊不对,想对自己说什么的时候。
谢辞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
而封面绮艳的话本也在他手中化作点点灵光,消失无踪。
江横舒了口气,手忙脚乱地倒了杯茶,连饮三杯压压惊!
好在谢辞合眼打坐,未再多说什么,江横便走到马车内侧的床榻躺下,闭目装死,冷静冷静。
此去淮阴古城路途遥远,目之所及,马蹄所踏,皆是金色砂砾。
干燥的烈风,酷热的骄阳,晴空万里,空旷星夜。
他们一路上遇到了沙尘暴、龙卷风、还有闻风丧胆的魔鬼城。
好在两辆马车都有高人坐镇,一路化险为夷,未曾耽搁。
第四日,傍晚。
目光尽头,终于不再是一成不变的金色砂砾。
是一座在风暴中,用石头堆砌的黑色古城,风沙掩埋了墙角。
看不见灯光,也没有人。
城中风大,穿过大街小巷,卷起破旧的挑子和挂旗,簌簌作响。老旧的门窗爬满蛛网,被风吹得摇摇摆摆,发出苍老的吱吖声。
江横小臂的血脉已经快接近手掌范围了。
还剩四天。
他身体越发的虚弱,脸色也比往日更为苍白。
谢辞先下了马车去前面探路,江横待在马车里。
跟在后面的许慕艾撩袍跳下马车,走上前去,以手掌覆在地面,片刻后起身,凝视着前方被风席卷的街道。
“没有活人。”
江横下意识揣测他的言外之意,是说妖魔鬼怪奇多?
谢辞探路许久没有回来,江横心中颇有几分不安,他顺着傀儡的手下了马车。
下车后,江横被风吹的浑身发冷,他没松开握在掌心的手。
似想从谢辞的傀儡身上汲取一丝微暖。
而下一刻,江横手心没有温度的冰冷指尖化作了光点,在他眼前消失不见。
江横一惊,情急地朝傀儡扑去,手指穿过了他的黑色道袍,眼睁睁地看见傀儡在自己眼前消散如烟。
“谢辞!”江横嗓音发紧,手都在颤。
为什么,谢辞探路还未回来,傀儡这一刻突然消失?
他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许慕艾听见声音,回头看向江横,却见他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马车旁。
咦,傀儡不见了。
江横维持着手握拳的姿势,回身朝许慕艾道,“谢辞的傀儡——”
他话还未说完,便看见前面空巷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江横提到嗓子眼的心徐徐落回原位,松了口气,紧握的双手也松开,他快步朝谢辞方向走去,“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谢辞目光沉沉地望向朝自己走来的江横,由着他将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侧目看了眼江横的手。
谢辞什么都没说。
在回来的路上,在这条长街的拐角,他看见江横扶着傀儡的手下了马车,看着江横紧紧抓住傀儡的手。
不肯松,不肯放。
他心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烦闷。
与方厌知不同,对于方厌知他是纯粹的深恶痛绝。
对于自己的傀儡。
谢辞说不上来,却不敢深究其中情绪。
“你找到什么了?”江横问他。
谢辞淡声,“没有。”
江横又问,“那怎么去了这么久?”
谢辞不答。
许慕艾颇有深意地看了眼谢辞,风轻云淡地开口道,“淮阴古城中有一口古井,听说能看前世今生。”
谢辞侧目看了眼许慕艾,与对方视线相接,然后又错开。
江横道,“真有这么神奇的事?”
“你信了?”许慕艾问了一句。
然后他扭头朝江横一笑,打趣道,“江宗主不是喜爱看话本么,这话应该在话本中见过不少才是?”
“……”我的母语是无语,江横闭嘴不言。
谢辞没信,也没完全没信。
那口古井的存在,是他在脑海混乱的片段中发现的秘密。
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去寻找,没想到他真的看见了。
无脸神像、风岚石城、淮阴古城、弥河鬼市……
这一切,他隐约觉得熟悉却又无法拼凑完整的片段,都在那口古井中完整了。
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从起点至终点。
不对,他没有到达过终点。
一直在路上。
谢辞也完全明了,为什么风中传来的声音会说——
[原先是说有五枚无曌印的]
[原先是说有五枚无曌印的,如今只剩下四枚]
[原先是说有五枚无曌印的,如今只剩下三枚]
[原先是说有五枚无曌印的,如今只剩下两枚]
这是他与江横,第五次来弥河鬼市了。
他们会在弥河鬼市找到另外半截断云玉,之后他们会回到山上,会去远方,又或者因为江横死掉,他们结束这一生。
每个命运的不同选择,都逃生死。
谢辞不知道江横是否意识到这一切已经在发生了,或者跟过去几次一样,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而他无法将这一切告知江横,否则会跟过去一样,提前结束,失去这最后一枚无曌印。
而他恰好是一只‘不能开口’的傀儡,是被命运反复试探的不同选择。
比起过去没能走至终点的种种,混乱重合的回忆暗示了无数次结局。
这一次。
谢辞想走到最后,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都会让江横,活下去。
离开这不断重复的世界,去看一眼,外面的天。

夕阳落山, 夜幕四沉,乌黑的绵云如一把密不透风绸缎,被拽向了淮阴古城的上空。
城中大风, 飞沙走石。
谢辞双手结印,十指开出一只冰蓝色的玄妙法阵。来自阴山鬼市的璇玑图, 三途鬼市十方火自他乾坤袋中相继飞出, 各自落在法阵中。
见状, 许慕艾挥袖甩出了无曌印。
江横眼瞳一亮, 赫然吸了口凉气,那枚无曌印竟是在许慕艾被无极观的弟子搜查时拿出来过的, 还被弟子举在手中肆意把玩!
只是那晚, 整座楼里的人都没见过真正的无曌印,哪怕在眼前都无人赏识。
许慕艾朝江横点头, 展眉清颜,唇角轻勾, 眼中是狡黠的笑。
颇有几分孩童捉弄大人时露出的快意姿态。
那是一枚中指长短的羊骨,拇指粗细, 钻有三孔, 壁面光滑细腻, 保养出一层鹅黄暖玉的光泽, 末端钻有小孔, 挂着金色流苏。哨笛形状。
三件法器在法阵中各镇一方, 彼此连线,灵光闪烁,破开了黑压压的狂风。
没多久, 风声中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啪嗒,啪嗒。
许慕艾凝眸望向遥远的长街, 润玉眸子生起一丝暌违已久的快意。
“来了。”
几乎是同时,谢辞侧头望向江横,“跟在我身后。”
许慕艾自是明白谢辞言外之意,以江横肉身无法去往弥河鬼市。
他道,“我殿后。”
谢辞朝他点头致谢。
遥远的脚步声渐渐清晰,像一支摇曳生情的曲调,哒哒哒哒……
长街尽头,一排排破败空荡的古楼渐次有序地亮起来本就不存在的大红灯笼。
灯火之下,缓缓走出一位撑着黑金长伞的女子,伞檐上挂有金色流苏,微风浮动,吹看迤逦珠帘,暗香清幽。
女子上身着白色襦衫,柳腰被红绸轻束,一条黑金色长裙,清瘦高挑的身姿,外披两层红衣轻袍,繁复华丽的衣裳曳地。
她脸很白,唇瓣鲜红似血,五官生得尤其美艳,充斥着一股令人无法靠近的美。
有种阴冷尖锐的破碎感,仿佛用碎瓷片在冷玉上用力刻画出来的一样。
她顺着灯笼火光走来,停在三人面前,抬起一双银雪竖金的眸子,阴郁地看向他们。
江横放佛被一阵阴风拂面,紧了紧身上的雪貂大氅,往谢辞身边靠了靠。
女子视线扫过三人,在许慕艾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看向地面阵法上的三件法器。
“是你们三人要前往弥河鬼市?”
江横点头,手持玉扇,“是。”
女子不问其他,拂袖间收了璇玑图,十方火和无曌印。
“你三人随我来吧。”
说完,她手中的黑金长伞一旋,流苏飞快转动,眨眼间四周景象变幻莫测,如时空颠倒,楼宇倾塌!
江横连忙去抓身旁之人的胳膊,不想谢辞更快一步伸出手来,将他往怀中一带。
地震突袭般,整座古城在头顶坍塌,风沙、尘嚣遮蔽视线。江横呼吸到的空气都变得稀薄,挟裹灰尘,呛人的味道。
他抓紧谢辞胸前的衣襟,跌跌撞撞地站不稳,完全依靠着谢辞才没被天翻地覆的动荡震飞出去。
直至一条黑色的河出现,崩塌的古城才停下了动荡。
原先的古城和街道被一条水面清阔的黑色长河活生生地切割开来,剩下的墙垛如断壁残垣,破败不堪。
女子挥袖,扬声一唤,“行舟。”
一只通体洁白的小舟出现在了河中,黑水倒影出清晰的舟身,船尾竖着高高的桅杆,悬着一盏白纸灯。
女子抬手一指小舟,“仙家,请。”
许慕艾不着急上船,看向谢辞。
视线相接,意见交换,谢辞微一点头,随即剑指破空,剑气横空,斩下潜伏在深水之下的恶鬼。
无数恶鬼扑出水面挣扎着想上岸,谢辞佩剑尚未出鞘,剑指行招,剑气自运而发,一举斩下。
恶鬼发出痛苦哀嚎,在剑光下化作黑乎乎的雾霭,被风吹散。
河面,瞬时清澈白亮,不在是一滩化不开的墨黑。
随后,谢辞甩出一张符咒,悬在船头,以正天地正气。
女子撑开黑金长伞,金色与流苏叮铃作响,她看着谢辞方向,“仙家不是一次来。”
谢辞不答。
寻常人是不会一口气下弥河鬼市座下十九城的。
弥河鬼市有十九城,寻常想要飞升的修士最多停在前十三城,层数越低飞升越容易,往后不易。一般来过数次的人才会知晓能直接下到指定城的秘诀——在上船前先破开河面层层叠叠的鬼雾迷障。
河水由墨转灰,则入第五城。
河水转至昏黄,则如第十城。
河水转至隐隐清亮,则如第十五城。
河水转至清澈,则入第十八城。
而河水清至见底明如镜,能一眼看穿千里者,直入第十九城。
眼前的河水,迷雾散开,清阔透彻,纯澈的没有一丝杂质,能见水面深邃倒影,万里长巷交错,高楼栉比,通明灯火,一群穿着古旧繁复仙袍的修士隐在昏暗的城墙和闹市中,如海市蜃楼般的奇景。
谢辞没有回答她,扣住江横的腰,将人带至白色小舟上。
江横被他腾空抱起,衣袂飘风,下意识抬手抱住谢辞的脖子。
毕竟都是躺在一张床上的好兄弟,眼下他没了修为,靠好师弟过日子也实属正常。
谢辞脖颈被他温热的手指拂过,紧接着一截细滑的手臂贴在颈上,肌肤相碰,他闻到一丝清淡雅致的梅花香气,和观世殿后院中盛放的那棵一样,风华绝艳。
待上了船,江横松了手,开始打量四周。
许慕艾站在岸边,侧头与接引的女子说了会话,随即也飞身上船。
女子撑着伞在原地愣了片刻,而后才转身,踏入清亮的河水中。
她每走一步,河面便浮现银白水花,伞下玉流苏被风吹动,青丝朝后飞舞,河水渐渐地打湿了她的裙摆,一步一步沉入河中。
黑金裙裳与红霞轻袍如同散开的花朵,在清澈河面上绵绵展开,是天际最华丽的浮云。顷刻间,褪去的衣衫空留在水面,女子沉入河底消失不见。
江横看的出奇,倏地空间一震,乍闻龙吟声响,白舟之外的河面水花飞起数百丈,如瀑布逆流持续不断。
混乱的水波中,江横看见一条银白雪鳞的龙在河里!
卧槽!江横大骇,穿书三十年,头一回见到龙,要知道就是在穿书前,他都没见过这玩意儿。
小白龙一个摆尾便是巨大的漩涡,拽着白色小舟沉入水面。
翻江倒海的巨浪迎面打来,江横脑子里一片空白,就一句话:东方神话大制作,美女脱了衣服竟化身小白龙!
谢辞握住江横的手腕。
天翻地覆之下,江横无法稳定身形,河底的水压让他心肺都要炸裂开,更遑论呼吸!
下一刻,许慕艾出手,在水中抓住了江横的胳膊。
沉入水底的瞬间,是窒息般的,没办法呼吸,耳膜鼓鼓的跳响。江横害怕这艘船在旋涡中会四分五裂,疯狂地下坠,被小白龙拖入深渊!
他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天旋地转的晕眩感过后,他总算是能正常呼吸了。
在暗黑的深海。
白龙行速飞快,周遭景象转眼即逝。
许久之后,伴随着轰隆巨响,小舟破水而出,重新行于水波不兴的河面之上。
江横望见了船尾亮着的灯,船头飘悬的符咒,还有各自抓着他一条手臂的谢辞和许慕艾。
他们现在是在一片黑海之上,四周是巍峨高山,山上峭壁抖擞,亭台楼阁精巧悬空,回廊画桥上亮着成串的灯火。
白龙行舟,黑水清明。
许慕艾松开江横的胳膊,走回船舱内休息。
他帮谢辞带江横入了鬼市的门,不然以江横如今的肉体凡胎,绝无可能一下沉入鬼市十九城。
以江横的情况,最多只能进鬼市五城。除非有两位高人,分别握住江横的左右手,结阵守灵。
许慕艾兴致盎然地打量着拧完衣服上水渍又继续拧头发的江横,笑了笑。
谢辞弹指,蒸干了江横的头发和衣裳,又从乾坤袋里摸出一件暖和的披风给他。
江横道谢,喝着热茶好一会儿才从寒冷中缓过神来。
他抬手指向远方缥缈的灯火,还有隐约在灯火中的高楼轮廓,黑影重重,看不真切。
“那就是鬼市?”江横放下茶杯,翘首以望。
谢辞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上岸后,几人走在热闹的城中,观赏鬼市风情。
历经风险的江横也逐渐有了明显的饥饿感。
他看了看不食人间烟花的谢辞,作罢。江横把玩玉扇,转头询问许慕艾,“许公子,要不要吃点东西?”
许慕艾点头,“行,饿了。”
说吃就吃,但吃什么可有讲究,不敢怠慢。三人逛遍十条街后,挑选了目前看来装饰最华丽、场面最宏大的酒楼下馆子。
留仙客栈。
与修仙界的酒楼完全不同,与其他两处鬼市的人物风情也截然不同,弥河鬼市的酒楼大都是雕栏玉砌,白玉铺街,七层楼高的八面宝塔,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符咒,灵光瑰灿,形似修仙界的俸神鹊塔。
而在楼里,奢靡雍容,一群死了几千年的人穿着过去的衣裳在楼里喝酒吃饭,楼中还搭了个高高的戏台子,有人说书,有人排戏本,好不热闹。
江横他们去的时候,台上一场热闹戏恰好演完,穿着戏服的男男女女退了下去,楼中看客抛掷槐币,叫价最高者点了场说书。
江横初来乍到,上了三楼点了些吃食,听戏台上绘声绘色的说书,别有一番风味。
待说书的青年呷茶休息时,许慕艾端着小酒杯抿了口,余光瞥了眼谢辞,谢辞一副冷清世外的姿态。
许慕艾再看江横,与他道,“你可知台上说书者是何人?”
江横吃着花生米,头都没抬一下,“是谁?”
许慕艾一笑,“三千七百年前,菏泽仙踪的门主蓝倾飞升神庭,此人在修仙界颇有影响力,在飞升前热衷于收拢修仙界大小八卦,隐晦秘闻,菏泽仙踪的弟子也与各大仙门弟子往来密切,形成了独自的互联网,借以快捷方便地传播这些八卦。”
互联网?草!
江横一口花生米差点喷对面谢辞脸上,他绷不住笑出了声,你他妈真是个人才,还有靠互联网传播八卦飞升的?
渣浪生不逢时啊。
手中筷子一顿,江横眸光投向戏台上的圆领长衫青年,文质彬彬的儒雅相貌,说起书来引人入胜。
他问许慕艾,“这人便是蓝倾?”
许慕艾背靠着软椅背,慢条斯理地夹着红油扮好的冷盘凉菜,吃了一口,吃舒服了转过头去看戏台说书人。
他道:“蓝倾入神庭当了神官也改不掉在修仙界时的兴致喜好,继续收刮神官之间的八卦,绮事艳·情,后来得罪了神都太子,被抽去仙骨跳了葬神崖。”
说到这,他指间勾着小酒杯看了眼江横,然后望向坐在手边的谢辞,那人玉貌冷颜,一双灰绿色的瞳孔沉寂如水,似未曾听见台上说的旧事,也未听见他提起的旧人。
江横却想到了一些事,许慕艾大概是没有骗自己,因为弥河鬼市里的鬼大都来自于天上神庭中的死魂。
不过许慕艾怎知道的如此清楚?因飞升者无法从神庭下来,神梯隔绝三界,修仙界对神庭的事知之甚少,可听许慕所言仿佛他曾亲眼目睹过这些事一般。
江横忍不住纳闷,“许公子,恕江横冒昧,您贵庚?”
许慕艾一双明眸看向江横,笑而不语,并起尤为细长的食指与中指从自己面相上一晃而过。
江横眼睁睁地看见许慕在自己面前变了脸。
还是越变越年轻的那种。
好一个精致俊美的少年郎,五官明艳的雌雄莫辩,而眉宇清正,双目纯澈如水。
江横:?
“行走江湖,许某因得罪过不少人,是以不方便以真面目示人。”许慕艾风轻云淡道,“如今江宗主好奇,许某这副面孔如何?”
不如何。也就跟方厌知有的一拼的水平。
江横皮笑肉不笑,“这是真容?”
许慕艾一笑,手撑着下颚,歪着脑袋看江横,面上是一派少年清朗的俊逸,“是啊,我真长这样。”
“那,你长得挺有少年感的。”江横点头,许慕艾仍旧是没有回答他关于贵庚的问题,他想摸清许慕艾的底细怕是不简单。
戏台上的蓝倾继续聊着收罗来的八卦,相传得神谕者,一步飞升。
“……神庭的神官除了日常吹捧就是扎堆聊八卦,据说,旭瑞神官思念修仙界的道侣,为了下神庭便打起了神谕的主意。
诸位,当年你我同在神都为官,自是不会不清楚神谕乃为何为……
神谕是神都至宝,控制着三界地气,是修士能以此唤来飞升奇迹的法器,亦是神官唯一能下神庭入修仙界与魔界的通行圣令……
现如今诸位只知晓千年前晏西楼斩神梯,却不知是先有神谕失窃,才有后来的斩神梯……
那神谕,据说便是在神都太子游玩时,不慎落在了弥河鬼市。”
这留仙客栈里上菜的小二都穿着旧时神官的仙服,华美精致,菜盘子随意丢桌上便走人,眼珠子都懒得转一下,更遑论询问客官用膳可否满意了。
头一回见这么拽的小二,完全不如雀斑仔和气。
江横一边吃着珍馐美食,一边听着台上说书正精彩处,渐渐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筷子轻轻敲自己手边的玉碗,低声问两人,“那许公子不得先找寻到神谕,才可飞升?”
许慕艾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赞赏道,“江宗主果真心细,我都还没想到这一层。”
“……”江横感受到来自于许慕艾的拙劣的演技,和方厌知压根不是一个水平,他无语地撇了撇嘴角。
许慕艾吃了冷盘小菜,喝着鬼市槐花酿,漫不经心道,“你身上的咒术也没几日了,要找的fire灵芝。”
许慕艾话音一顿,表情微妙,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江横,“许某白活了千年,对江宗主要寻的这味fire灵芝是闻所未闻,不过鬼市的珍宝阁收有万物珍奇,大概会有线索。”
fire灵芝不过是当时应付场面的随口胡诌,被许慕艾记了去。江横颇有几分尴尬地打开玉扇,“……多谢。”
许慕艾道,“不必谢我,是小白龙与我说的。”
江横记得,许慕艾在踏上白色行舟前,站在岸边与那位女子说了些什么。
许慕艾瞳孔青黑,眼白如瓷,是难得的纯净之眸。
他一眼看穿江横此刻的疑惑,自然而然道,“我跟他说,要是我飞升失败了,就留在鬼市陪他。但我近来新交的小友危在旦夕,需寻找fire灵芝解咒续命。”
江横筷子夹着的花生米都掉了,内心无比震惊!
你TM是来渡劫飞升的,不是让你来撩女鬼的!
入了弥河鬼市,许慕艾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在风岚石城中的倦态一扫而空。换了张脸后,浑身散发出一种意气风发的洒脱。
江横转头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谢辞,轻咳了两声,“谢师弟?”
他怕这许慕艾换了面孔便是解除封印,该不会是第二个戏精方厌知吧?
谢辞闻言,淡淡地抬起眸子,看了看对面病态羸弱的江横,再看一旁少年风姿的许慕艾。
谢辞淡声说了句,“三天后的戏台子上,演的是许公子的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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