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 by桑岁岁

作者:桑岁岁  录入:12-05

如若是自己都借不来龙首,那来历不明的小白龙岂不是更无希望了?
小白龙一脸傲气,皱眉不悦,“我要是赢了你,还需你帮忙?”
许慕朝他笑了,语气温柔,“不可能。”
小白龙挑眉,银雪竖金的瞳孔紧紧锁在许慕身上,不解:“什么不可能?”
小天师目光纯澈如水,不似在说谎,也没玩弄对方的心思,真诚说道,“那我退一步,就算是你输了,我也会帮你取龙首?”
初来乍到的小白龙给这道子的话绕了一圈,待想明白后,朝对方一笑,“你为何要帮我?”
枪尖还顶在自己的喉结上,吞吐呼吸都能触碰的距离。许慕却不急不慌,甩出指间掐了许久的
那符咒朝小白龙面门飞去——
在即将碰到他面相时,顷刻化作徐徐桃花瓣,似满天大雨,纷纷扬扬地落在龙鳞台上,包裹在二人周身。
无穷无尽的花瓣,簌簌飘落,割不断彼此对视的目光。
小白龙仰头望见无边无际的粉色花瓣,落在眉心、眼睫,肩头,手上……
花瓣是冷的,但摸起来时软软的,柔柔的,香香的。
“你做了什么?”小白龙皱眉责问。
“嗯……”小天师玉白的肤色微微泛红,看着满城桃花瓣亦显得手足无措。
他怎么会料到,自己掐了七天七夜的符咒在甩出去的一瞬,怎就会变成桃花呢?
百思不得其解,许慕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翘挺的鼻尖,清亮的音色如一根绷紧了的弦。
“我下山时,师尊替我算了一卦,说我此行命中有劫,”他与小白龙诚心诚意地解释。
小白龙提枪看着他,诡异冰凉的双瞳映着温润绯红的桃花,一番阴鸷寒意被温暖化消,只剩下不解与疑惑。
许慕展颜,浑身愉快地朝他笑了笑,“你来了,我才知晓师尊没说错。”
小白龙并未听明白道子想说什么,劫不劫的关自己何事?若自己是这道子的劫,难道他还能破了自己不成!
不过小白龙亦发现,对方并无恶意。
而自己,也不讨厌他。
手腕一转,银枪收回,小白龙挑起线条流畅的下颚,与他道:“那你要陪我去取龙首吗?”
“好啊,”许慕亦不好战,欣然点头,“不过,你可否告知我你的名字。”
马尾一扫,小白龙长眉如剑,回头看向清秀的道子,朗声清亮:“我是冥海艾家的,你唤我一声水月兄即可。”
话音掷地有声,举手投足间傲气凛然。
“我不知道冥海在哪,但我知晓了你的名字。”许慕越发觉得这小白龙有趣,他亦年少,心智清澈,想了想确定自己没听过冥海。
“艾水月。”
被一个修仙界的小道子直呼名讳,小白龙再次皱眉,真是个不分尊卑的小道子。
但看在道子并未阻拦自己去取龙首,小白龙便不与他计较。
台下修士纷纷目瞪口呆,抖落一身的桃花瓣,双眼懵逼——这什么情况?
还打的吗?
还以为许天师要飞升登神梯,没想到是遇到了白龙。
而许天师面对长枪指喉,出人意料的是他并未反击。
相反,还甩出一张符下了场桃花雨,忙完了俩人联手打起了龙首的主意。
艹,修仙界还有没有王法了!
台上的小天师和小白龙向所有人展示了过去数千年中不曾有过的迷惑操作。华阳城的龙首是地气所在,怎可随意夺走?
纵是众修士不怒,东道主也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听他们大声密谋!
果然,坐在东方宝座上的城主顾远情放下了手中酒杯,眯眼看向台上二人。
这冥海小白龙敢来抢夺龙首,顾远情信。
但蜀山的小天师真敢违背师门,与华阳十一城结怨?顾远情不信。
直到混战开始。
蜀山小天师甩出一张符咒,踏步直冲被供在最高处的金色龙首。
顾远情门下弟子连忙摆阵应对。
许慕依旧是单手出招,一声,“四时有象。”
皆为幻象。
幻象之力直接将守阵的弟子击飞。
“许慕,你敢!”顾远情大惊失色。
小天师回头看向顾远情,无奈地挠了挠头,态度诚恳地朝顾远情施礼一拜,由衷宽慰道。
“对不住了顾城主,先来后到。是小辈先答应了水月帮他取龙首,下回若是需要小辈帮您镇守龙首,得先知会小辈一声。”
顾远情被这小天师天真烂漫的口吻气得整个人都在抖,又急又怒甩了酒杯,朝修仙界与魔界的修士喊道,“诸位,龙首乃是镇守华阳十一城地气的关键所在,万万不可丢失啊!”
来此共襄盛会者,都是与盛产灵丹宝器的华阳城颇有往来的。
一时间,不管是修仙界还是魔界,在场修士群起而动,自发地卖了顾远情这个人情。
先前许慕在台上一对一的比试,皆是单手出招,此刻一对众人群攻,亦然。
负手而立,食指与中指间夹了一张符咒。
玄青色的道袍被风灌满,足下燃起无名火光,阵法一开,地动山摇,一时间无人可近一步。
许慕与长枪在手小白龙道,“你且待在我身后,莫要出手。”
许慕修为再精湛亦还是一个人,时间久了阵法便维持不住,被众人齐心协力地破开。
那时候的修仙界和魔界还是很和平的,各大修士齐上,围攻许慕与艾水月。
地动山摇,灵光交互,气场、阵法炸裂,天云色变,华阳城隆隆声响,隐有倾颓崩裂之势。
穿着神秘斗篷的魔界大长老警惕形势,走至黑衣少年身边,俯身询问,“少主?”
黑衣少年没说话,半垂着眼帘,看不清眼底神色,只是微一点头。
夜风明白少主这一举动的意味,便率领从幽都王城出来的修士加入了战局。
别川放下手中酒杯,眺望龙鳞台上的大乱斗,‘咦’了声。
他问黑衣少年,“冥海,是在何处?”
黑衣少年闻言抬了抬眼睫,许慕和艾水月二人合力,挡住上百修士且不落下风。
他苍色的长眸平淡的很,“不知道。”
别川见小白龙一枪一势,威力不俗,他颇有几分兴趣,问道,“你不出手?”
纵使夜风等人加入,台面局势也未有变化。
而且,许慕依旧是单手应招。
未尽全力。
别川面上风轻云淡,但眸光渐转幽暗深沉。
黑衣少年淡声冷漠,“我为何要出手。”
别川脸色微变,笑意消散。
收了一直把玩的玉扇,他煞有其事地看向身旁少年,“龙首不仅仅是事关华阳城的地气,以华阳城为中心的四面十城皆靠龙首之气供养,如若龙首被毁,连接北瞿海的华阳河亦难保存。待那时,华阳城与附近十城数百万人,无一人能幸免。”
高山动摇,地陷三尺,龙鳞台在狂风中摇晃不稳。
黑衣少年端坐之姿,依旧没说话,漫不经心地看着高台之上。
该说的都说了,别川看了他片刻,在看台上的小白龙与小天师。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晏兄,诶!”他叹了口气,站起身,随即风卷云袖,他手中出现了一把镶着金片的赤玉长刀,刀柄挂着两根长玉带,华美灵逸。
他与黑衣少年无不遗憾地道了句,“难道,非要三成功体的我去挨揍吗?”
话音落地。
黑衣少年撩袍起身,抬手拦下别川。
如果许慕出双手,就算是七成功体的别川,也一定不会是许慕的对手。
因为,许慕是天道。
少年面若冷玉清艳,足尖点地,人已腾空,如一支离弦的箭,飞快精准地登上龙鳞台!
此战由黑夜战至破晓。
除去龙首尚存完好,龙鳞台塌毁,四面群山夷为平地,千川断流。
地上倒了一大批修士,破碎的法器与宝剑到处都是,锋口卷曲,无法再用。
黑衣少年手持长剑,秋水寒光,一点锋芒不容情。
小白龙长枪迎招,交锋之际,炫目星火迸发,流绽云空皆作龙吟。
“你是何人?”小白龙遇上了最难缠的对手。
黑衣少年冷声道,“龙首,你今日带不走。”
“若我非要带走呢?”
少年抖袖振剑,苍瞳冷寂,刃上风华万丈——
强势对阵,十里外风云吞天奔袭而来,天地隆动,似不祥之兆!
“水月!”许慕瞳孔一缩,惊觉对方的剑势不俗。情急之下,双手迅速结印,以自身幻象落在小白龙身上。
几乎是同时,剑势凶猛无匹地落下!
攻与守在瞬间相逢,轰然交击下,激起沙尘万丈。小白龙心脉被震得发麻,吐出一口鲜血,他止不住地朝后退去。
许慕抬手,覆在小白龙背后,稳稳地接住了他。
方才那一瞬的交锋,若无幻象罩身,不知深浅的小白龙怕是要折在这里了。而替他当下大多数伤害的许慕,心口亦受创击。
他再一次看向黑衣少年,记住了那双苍色冷漠的长眸。
魔界少主,晏西楼。
晏西楼用完极招,整条胳膊都快要提不动剑了,但此刻不能退。
台上众修无一人能抵住许慕真正的实力。
别川紧了紧手中的玉扇,头一次有人能在晏西楼的天罚之剑下屹立不倒的。
许慕,艾水月。
晏西楼饱提内元,提剑挡在龙首之前,眸光如雪。
他淡然从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许慕。
许慕鲜少出左手,此刻左手提了一柄桃木剑,剑上刻有二字。
艾水月虽护住了命脉,但也被天罚之剑伤的不浅,口吐鲜血不止。
许慕皱眉,手中的长剑化作纷飞的桃花瓣。
一手拥着小白龙,一手开阵,两人入阵后随花瓣一同消失不见。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
顾远情依靠修仙界和魔界的协助守下了华阳城至宝龙首。
特别是魔界少主,若无晏西楼出手相助,华阳城及附近十城恐遭大祸。
人群围住了面色冷清的黑衣少年,朝他恭维致谢——
江横手腕遽然一痛,猛地从睡梦中惊醒。
天,已经亮了。
能看见远处打开的轩窗,探上窗台的寒英晚水的花枝,开的很好,花瓣晶莹,白皙。
黑日悬在遥远的天边。
光是淡淡的,看上去死气沉沉,一切似在睡不醒的梦中。
他倏地记起昨晚那场光怪陆离的梦。
细思一遍,如电影一般在脑中回放。
江横只能说,那华丽的场面,那精彩的打斗,那无与伦比的技能特效——经费爆炸。
简直秒杀过去二十五年里,他在电影院里看过的一切玄幻修真大制作!
龙鳞盛会,高手云集——牛逼,真的牛逼。
不管是在腰间别着与方厌知一样的莲花盏的别川,还是那魔界少主,许慕,小白龙,都好屌!
甚至梦中所处的那个时代,修士,魔修,他们身上的气场更是强到了不行!
江横此刻热血沸腾,满脑子就两个字:牛逼牛逼牛逼!
急于求证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境,江横不抱希望地呼喊辣鸡系统。
没想到叫了三声,那玩意儿居然有反应了。
[系统:爹,有什么事情?]
江横一乐,顾不得骂它最近怎么down机了,只问:我昨晚做的梦是真的吗?
[系统:爹梦见什么了]
江横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能记住名字的几个,华阳城,龙鳞盛会,许慕,艾水月,别川,晏西楼。
[系统:非常抱歉,原著书中没记载,查无]
江横嗤笑,脑中对话:你不能查些原著之外的世界线吗?
[系统:非常抱歉,查无]
江横无语,再问:那你可知另外半块断云玉在何处?
[系统:非常抱歉,查无]
江横对着系统唱了首谢谢你,洗漱完便去找谢辞,他要把昨夜离奇的梦境告诉他。
大概,谢辞会知道些什么。
毕竟谢辞是这个世界的土著,和傻逼系统所属于不同品种。
在江横出门前,系统幽幽地提醒了一句。
[系统:还剩两天,爹你要加油,活下去]
不说还好,一说江横就冷静不下来了,撸起袖子一看,血脉竟然已经蔓延至小臂下端,就快到手腕了。
我江横——狗命休矣!

第50章
这个梦一定是暗示, 不然他怎会无端梦见这么多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而且还是数千年前的时候。
他承认,昨夜入梦前YY过许慕和艾水月的关系。
编排过蜀山天师和小龙女的故事, 小话本什么的。
但,他梦里的艾水月是男的!
天地良心, 江横再次回忆起小白龙在龙鳞台初现真身的一刻, 白衣劲装, 胸口平的跟铜镜似的, 绝无私藏馒头的可能性。
可昨天在淮阴古城,艾水月一袭女子华服, 手持黑金伞。
想到此处, 江横竟一时回想不起来,在淮阴古城初见艾水月时, 对方到底有没有胸了!
江横带着懊恼,去找谢辞, 说有要事相谈。
黑日薄雾,晦暗天光。
谢辞看了眼满脸都是心事的江横, 道:“楼下备了膳食, 先用膳。”
“好啊, ”江横拍手称快, 一动脑子就饿得快。
小鬼奴们精心准备了各色美食, 盛放在玲珑别致的花型碗盘中, 菜色清淡,不油不腻,香气勾人。
他们成群结队, 端着菜盘往外飘走,去往以前主人最爱的照花水榭。
江横跟随谢辞去到一处流水庭院, 白石拱桥,清水池塘,水面几丛嫩绿的芦苇与莲花。
水榭碧瓦,屋檐挂垂白玉流苏串帘。
江横打量着这一番天地,风雅精妙,忍不住称赞道,“你这个朋友还真是会享受。”
谢辞垂眸,瞥向跟在身侧的孱弱青年,没接话。
桌上摆满膳食,乍看上去十七八盘吃不下。
但仔细一看,分量并不多,讲究精细。
小鬼奴们开开心心地望着江横,他们不会说话,只能用欣喜地眼神暗示江横:快,尝尝看!
江横拿起手边的玉箸,夹了一块梅花杏仁酥,入口软绵不干,甜度清淡,很是不错。
他再想夹走剩下的一块时,不想谢辞先他一步。
而小巧的盘中,唯有两块。
江横大体上是明白了,这些菜肴的分量是按照人头来的?
规矩真是有趣。
他笑问道,“谢师弟,往日在风岚石城,你不是不食谷物吗?”
谢辞吃东西时慢条斯理,极为优雅。
咽下后,才答了一句,“西漠的庖厨,不可与鬼市相比。”
说完,他拂袖示意一旁伺候的小鬼奴们退下。
小鬼奴朝江横与谢辞施礼一拜,整齐地从水面飞走。
少了外人,江横一边用膳,一边与谢辞说起了昨夜怪梦。
他记得详细,说起来绘声绘色,仿佛自己亲生经历过一般,能记下的细节一字不落地讲给了谢辞听。
谢辞只在听见‘龙鳞盛会’四个字时看了江横半晌,而后便自顾自地吃着清粥淡菜,也不管那别川、魔界少主是何人何物,台上斗法如何激烈、山崩地裂……
江横说完,等着他发表意见。
谢辞一脸寡淡无波的平静姿态,眉宇清俊,无一丝波澜。
江横坐不住了,颇有几分着急,“谢师弟,你说这个梦是什么意思?”
谢辞落筷,灰绿色的瞳孔掠过水榭外的河面,映照眼底那片晦暗不明的情绪。
他昨天也做了一场梦。
是在淮阴古城的古井中窥探过的旧事,也是在脑海中是不是出现的模糊片段,昨晚。
全都在睡梦中,无比清晰地重新经历了一回。
他说不清。
自己到底是谁。
还是,谁都不想是。
“谢师弟?”江横又唤了一声,往他碗碟中夹了一块水晶饺。
谢辞收回视线,淡声:“不知道。”
他如此回复显然是不感兴趣了,江横轻叹了口气,伸出玉箸从谢辞碗中夹走了水晶饺。
“不知道?”他语调微扬,朝谢辞笑了笑,“突然就不想给你吃了。”
谢辞瞥了眼从自己碗中抢走水晶饺的某人,原本沉郁的心思被江横的灵动俏皮打断,一时间也散去了不少阴霾。
江横腮帮子鼓鼓的,品尝着虾仁的鲜美汤汁,自己给自己解梦。
排除法,首先他不可能梦见和自己不相关的事物。
其次,自己来弥河鬼市主要是寻找断云玉续命,那这个梦境大概率是在暗示他断云玉的下落!
聪明如我,怎么一个人就能聪明到如此地步呢?江横一脸春风得意的笑,内心疯狂给自己拍小手鼓掌:你他妈真是个天才!
江横再次出筷抢走了谢辞方要下手的梅花糕,是小鬼奴用寒英晚水花瓣与露水研制而成的点心。
他问谢辞,“你说断云玉会不会就是我梦中的龙首?
谢辞看着空空的玉碟,两块糕点都被江横抢走。
他瞥了眼对坐之人,眸光颇有几分不悦。
江横得了便宜,忙将手边一碗小菜推过去,“喏,谢师弟请用!”
谢辞淡声,三分嘲意,“你见过这么大的断云玉?”
江横撇嘴不死心,“那就是藏在龙首里面的?”
谢辞吃着江横推过来的淡味小菜,慢条斯理地咀嚼,身形入画了般的淡然。
“这个梦一定藏有暗示,”江横放下手中的玉箸,双手握拳,那双爱笑的桃花眸子也扫去逗弄的笑意,他正儿八经地与天选之人辞宝——晓之以情。
“我只剩下两天了,没时间慢慢找了。不管如何我今日都要去寻许慕来问一问,龙首是不是还在华阳城。”
谢辞亦落了筷,“你知道华阳城在哪吗?”
“……?”江横一秒顿悟。
是啊,要是断云玉在龙首里面,谢辞为什么要苦心孤诣的带他来到弥河鬼市?
换而言之。
要么,断云玉不在龙首之中。
要么,龙首不在华阳城城内。
江横脑中猛地回想起一袭雪衣狐裘的别川,与黑衣少年说的那句话。
龙首不仅仅是事关华阳城的地气,以华阳城为中心的四面十城皆靠龙首之气供养,如若龙首被毁,连接北瞿海的华阳河亦难保存。待那时,华阳城与附近十城数百万人,无一人能幸免。
华阳城,真的还在吗。
梦中魔族与修仙界的两派修士联手,只为防止许慕与艾水月抢走龙首,惧华阳城地气被毁。
还有第三种可能。
要么,断云玉与龙首无关,与华阳城无关。
江横不愿意相信第三种可能。
断云玉一定和龙首有关,昨晚的梦就是暗示。
就在江横思绪纷杂之际,谢辞开口了。
“我昨晚,也做了梦。”
清音入耳,心神一荡,似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拽住了在漩涡中下沉的自己,将他从泥潭中扯了回来。江横抬眼,呼吸都静了一瞬,嗓音发干地问,“是什么梦?”
谢辞不紧不慢地给江横倒了一杯用院子里的寒英晚水酿造的酒。
小鬼奴从地里挖出来的,也不知埋了多久,清寒微酸,花香淡然。
江横抿了一口,味道极为清冽,似冰雪入喉,香气酸甜。
谢辞道,“自己看。”
江横垂眸看向白玉杯中纯净无暇的美酒。
没风,水波自动,荡开层层涟漪,宛如起了雾——
江横不由自主地忆起昨夜,别川跟他弟弟讲‘龙鳞盛会’时也是用了这样的术法,起了雾,自己看。
再眨眼,酒水不见,浓雾散开。
已然是另一番陌生景象。
阴天,下雨。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阴冷气。
山野四处,茅屋倾塌,树木倒地…遍地都是泛滥成灾的洪水。河谷,山川,汇聚奔流着朝华阳城而去。
四面八方,以围攻之势聚成一只浑浊咆哮的恶兽,在暴雨中妄图一口吞没了这座古城。
江横惊讶于眼前所见,下一刻,视线扫过风雨飘摇的群山城镇,转到了华阳城。
比起昨夜自己梦中举办龙鳞盛会的华阳城,此时映入眼帘的城楼瞬间苍老,如美人迟暮,漂泊凄凉。
依旧是梦中见过的延绵高楼,在这场大雨中瞬间低矮了很多……世家悬符不飞,青鸟难寻。从前的恢弘大气,一下转入了日暮西山,江横心中说不出的压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眼前景象转变,屋檐挂着的不再是祈福讨来的长符,也不是热闹的大红灯笼。
一眼望去,被洪水淹没的华阳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写了奠字的白纸灯笼。
而这抹刺目的白,成了阴郁天里唯一的亮彩。
视线再转,进入城内。
一排排被积水淹去了一楼的建筑显得笨拙矮小,楼宇低矮,繁华不在,街道和路面都是齐人高的水。
城里是,城外也是。
水势湍急,门户紧闭。一个妇人抱着啼哭不断的婴儿被卷入了河水中,妇人瞬间被水流淹没了头顶,她排命地举起双手,将孩子托高……
这不是个例,这条巷子里已经有不少淹死的人,浮肿膨胀的尸体飘在水面上,横七竖八。
江横心中不安加剧,如此天灾水祸,民不聊生,为何不见仙门世家修士来相助?
襁褓之中的婴儿片刻便被雨水打湿,哇哇的大哭,凄厉的哭声是整座城里最清晰的动静,洪流之中仅存的鲜活。
江横想去救人,但他动不了,他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视线。
就在他心急眼热之刻,一道明光破开阴霾,从天而将。
片片淡粉金光的莲花瓣落如水面化作莲瓣小舟,一举将这条巷子里沉入水中的人救了上来。
那名半死不活的妇人和婴儿也是如此,躺在了小舟之上,妇人呛咳吐水,抱住住了孩子嚎啕痛哭。
江横心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他一抬头,便望见了熟悉的人影,别川。
别川依旧是泛着柔光的雪色华服,衣襟暗线绣花,温润俊美的少年郎。
他孤身站在楼顶之上,这次没再摆弄花里胡哨的玉扇,手持莲花盏,凝视着华阳城中被阴云吞噬的苍穹,层层叠叠的雨云罩着这座古老的城池。
这莲花盏,方厌知也有一个。
舒沐心曾说过,莲花盏又名敕神莲花盏,乃是瀛洲方家历任家主之物。
莫非别川是神仙岛的人?
江横凝眸,只见屋顶上的人两袖随风,葱白段玉般的十指翻飞结阵,刹时支起一只金色法阵,从金光涌动的指间腾飞升空,不断变大!
法阵图形越发清晰,是神鸟凤凰。
火红灿金的羽翼,掠起一片热烈的火光,展翅翱翔,顶住了雨重湿冷的乌云。
无边金色的气蕴自莲花盏上涌出,源源不断地供给法阵。
城中洪水滔天,苍穹震怒,电闪雷鸣。似在责怪插手之人,倒行逆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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