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 by桑岁岁

作者:桑岁岁  录入:12-05

话未说完,江横看见谢辞情况不对。
只见谢辞眉心紧蹙,一股难言的痛苦几乎粉碎了他每一根筋骨,碾碎了窃天神力,将深藏的另一种力量完全的唤醒!
方厌知的神思得天君真传,可斩神骨、灭神魂,是每一代神都太子都会的禁术,专门应对神庭之中晏西楼之流。
对于天生逆骨的神,只配在弥河鬼市苟且。
神力褪去,谢辞身上爆发出惊世骇俗的魔气,霸道、孤僻,魔气所经之处花木凋敝,鸟兽冻结,死气沉沉。
明明还是晴空,瞬间乌云密布,整个天外院都被魔气包裹住,压碎了众修苦苦支撑的结界。
圣战之后封印了魔界,以至于修仙界内仙门大派都快记不起这股诡异又强大的力量了。
数千年来,闻所未闻。
修为在渡劫期以下的修士在强势的魔气之下,全都跪了下去,面露痛苦神色。
惊心动魄。
闻修白那张处事不惊的俊脸终于是无法平静了,斯文的面孔刹那雪白。
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翠寒反应灵敏,强行开阵护住观中弟子。
“师兄,早做决断!”她喊道。
牧云生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
他想起一件事。
长泽在世之时,妄图替他改命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整一片天都被黑黢黢的乌云笼罩着,压在星云观的山头之上,几乎在下一刻就要压碎所有。
让人喘不上气来。
所以,长泽死了。
那今日呢。
牧云生转身。
目光扫过这群跪地之人,一张又一张被惧意和恨意填满的脸,愤怒弓起的后背,蓄势待发的法诀在手,放佛下一刻便要将极招施展在小师弟身上。
小师弟成魔。
小师弟会死吗。
“师兄。”牧云生开口。
“那年我要是没上山,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牧云生眼神悲悯了一刻,声音压的很低。
闻修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魔气威压之下,他艰难地眺望远方,看见被谢辞提在手中的长剑。
剑上金色的神力被魔气裹缠,一寸一寸吞没明光,陌生又可怖。
冰冷的杀器。
明御征圣是牧家世代珍藏的至高法器,据说是禅璎神君飞升前所铸的最后一把圣剑,剑神中留有真神之力,通达九天神庭。
在牧云生上山后,这把剑便被牧家之人送至星云观,由牧云生守护。
却不想,牧云生直接将明御征圣送给了小师弟谢辞。
今日,谢辞体内的神罚之力,再借明御之中禅璎之力,窃了神庭诸神的力量。
却是,一念成魔。
萧翠寒只知道谢辞是她的师弟,至于旁的,不作他想。
她皱起黛眉,再一次重复,“师兄,早做决断。”
再说江横,他连唤谢辞数声却得不到回应。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谢辞体内的魔气暴露在了所有人眼中。
方厌知捂住血流不止的心口,苍白虚弱地看着江横,“哥哥,我疼。”
江横理都没理四肢健全的少年。
江横并未看清方厌知对谢辞出手,也不知道谢辞入魔是因为方厌知最后那一手神思,愣生生地将谢辞拽入了修罗深渊。
“阿辞。”江横并指凝气,妄图涤荡谢辞身上的魔气。
却是徒劳。
谢辞长发散在身后,却不显凌乱,君子如玉,冷清入骨,眼底翻涌着痛苦之色,压抑着想爆发喧嚣的力量。
“我们走。”江横当机立断,一把抓住谢辞的手腕。
掌心传来灼烧的痛感。
他手指弯曲,用力扣住谢辞的腕骨,不肯松开。
谢辞垂眼,眸光扫向他化血的手指,被魔气刺破。
他拿开了江横的手。
“别碰我。”
江横鼻尖一酸,心中担忧尽数化作委屈和无奈,眼尾不经意之间红了一片。
谢辞见他如此,只好声音放轻了一些,“只是这一刻,别碰我。”
“?”江横挑眉,倏尔轻笑,安慰他,“你别怕,师兄会想办法替你压下魔气。”
谢辞闻言,逐渐压下了暴躁不宁的气息,眼底趋于平和。
他收了明御,也将肆意流窜的魔气收回,缓解了众修士身上的桎梏。
而被冷落在一旁的方厌知,弯弯唇角,阖眼之间利用通灵法阵告知随行弟子,下了杀令。
几乎是同一时刻,方家的人飞身掠阵,冲破魔障,朝谢辞杀了过来。
谢辞已经想和江横走了。
方厌知却执意如此,逼他至此。
便就如方厌知所愿吧。
谢辞抬眼,长眸点染霜雪,寂静苍苍。
就算万劫不复,尸山血海,他也会让江横离开这里。
江横被他带至身后的一瞬,看见了大片血光在脑后炸开。
他错愕地侧过头。
地上铺满了瀛洲修士的尸身,鲜血。
“谢辞,你不要杀他们。”江横头皮发麻,浑身一凉,他看见那些尸体,那些衣服,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片段,关于江横的。
在那个江横拜长泽为师之前,似乎也穿过和他们一样的衣服。
可再要细究,江横却找不到更多记忆。江横呼吸急促,看着眼前一幕。
至少,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杀人。
谢辞在他们眼中是魔,若是再杀修仙界中的人,会背负洗不清的骂名的!
谢辞并未出手,是身上魔气化成剑意,因为江横这一句阻拦而稍稍停顿。
却也只是停顿了一瞬。
惨叫声,此起彼伏。
咒骂声,响彻云霄。
罢了,江横无心细想,还是先带谢辞离开这里,至于其他的事从长计议吧。
“我们先离开。”他压下不安,与谢辞道。
谢辞目光停留在江横身上,良久之后朝他走近,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下一刻,重演了博云台上的一幕。
谢辞拽起江横的衣领,将人朝牧云生方向甩了过去。
虚空打了一掌。
在旁人看来,便是谢辞一掌将江横击飞,对同门师兄痛下杀手!
“谢辞!”江横怒不可遏,满心惶恐。
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谢辞身形如风,消失在了天外院。
他带走了大部分魔气,而残存的魔气被仙门众人清理干净之后,这群愤怒的修士并未离开。
相反,他们正气凛然,将闻修白等人包围起来。
“今日之事,闻掌门难到不该给我等一个交代!”
“枉你星云观自诩仙门大派,竟是培养了一只魔,其心可诛啊!”
“谢辞潜伏修仙界这么多年,如若不是方小家主出手撕破他的真面目,我看今日仙统之位必是你们星云观的!”
“要我说,星云观也别自诩仙门了,你们分明就是魔教在修仙界的分舵!”
“交出谢辞!”
“除了谢辞,星云观是否还有其他魔种!”
“今日我白羽莲峰势要替段仙统讨回公道,肃.清星云——”

江横在这荒无人烟的小镇度过的第三日。
自那天突破重围, 下了星云观他便一路找寻谢辞的踪迹。修仙界幅员辽阔,广袤无边,若一人有心藏起来, 便是踏破铁鞋也难觅踪迹。
可谢辞不一样,他身上有魔气。
修仙界不会有他的容身之所。
所以, 江横在找寻无果之后决定来到了终年飘雪的永无镇, 等一个机会。
[系统:你还是离开这里吧]
江横坐在外面漏风的茶棚之下, 看着茫茫雪原, 漫天飞雪,不见孤鸿飞鸟, 不见行人商旅, 连来寻宝的修士都没一个。
他答道:谢辞会来。
[系统:他如果真的来了,也是要去往魔界, 与你便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了]
江横浅抿了一口镇上村民在山脚挖来的莂根草煮的茶水,又苦又腥, 难以下咽,唯独于寡淡无味的白雪天地中显得别有滋味。
一口一口下咽, 他也终是静下心来, 不去想谢辞是生是死, 只品一回粗茶。
计算好, 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
[系统:再与他同行, 你会死的。]
江横笑了笑, 眼中已无波澜。十多年前他穿书来到这里,他确实怕死,怕走原主的老路, 怕死状惨不忍睹,也怕连累宗门弟子内乱而死。
如今, 他还是怕死。
如果能活着,谁又想死呢。
江横喝完这一口,问了系统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系统瞬间沉默,安静的好似一片湖水,你知道湖水的存在,却得不到湖面的回答。
临水照镜,相顾无言。
江横能感受到系统尚未离去,没有消失不见。
他兀自说道:你知道吗,方厌知与我说了截然相反的话。
那是仙道夺魁的第四天,谢辞堕魔。
在谢辞杀了神仙岛众人离开后,修仙界各派群起而攻之,将天外院团团围住,找星云观讨要说法。
方厌知穿过人群,拖着一身染血的衣袍走到了江横面前。
只是一掌,便将围绕江横身边的数十名修士击飞。
各大仙门原以为方厌知与他们会是站在一处,不想随行弟子被谢辞杀了个片甲不留的方厌知,竟还对星云观的人出手相助。
“滚。”方厌知薄唇吐出一个字。
而后,他看向江横,露出一副受伤的可怜表情,“哥哥。”
江横没看他,不曾理会,转身与牧云生一起从那群暴躁的修仙者手中护住观中灵力低微的弟子。
这场闹剧,哥哥生气了。
方厌知却不生气,也不懊恼,甚至都不会觉得难过。
方厌知弯了弯嘴角,抽出长笛再引天雷助阵,替哥哥教训这群无知的修士。
他穿过人群,再次来到了江横身边,朝他喊道:“哥哥,你要不要随我回瀛洲,放下这里的一切!”
江横置若罔闻,扶起倒在地上的封海,“其他人呢?”
封海道,“大师兄带他们冲了出去,应是去月栖山了。”
江横点头,对霍群他是放心的。
仙门众人很有可能会去剑宗所在的月栖山寻衅,谢辞如今堕魔,山上无人相守,剑宗首当其冲。
“师兄,山上交给你们了。”江横与牧云生道。
牧云生与他目光相接,只一个眼神便明白江横所想,他朝江横轻微颔首,语气寻常,“早些回来。”
说完,牧云生便朝被众人围攻的闻修白奔去。
方厌知在一旁听江横如此说,眉心狠狠地皱了一下,扬言打断,“别去找他!”
江横终是抬了抬眼,看向方厌知,问出心中困惑,“阿辞因何入魔?”
方厌知一愣。
江横再问,“在悬崖边你对他做了什么?”
江横仔细回想生变的一幕,所有细节。
那时,谢辞将方厌知挡住大半,所以江横确实没看见方厌知做了什么,只看见谢辞在一瞬间就爆发出强大的魔气。
而且,谢辞没办法压制。
方厌知错开与江横对视的目光,轻声一笑,几分自嘲,“哥哥,你怀疑我?”
没错,就是我,用神思毁了谢辞窃天得来的神力。他内心嚣张狂妄,面上暗自神伤。
方厌知的语气听起来颇为可怜,但江横内心毫无波澜,眼神悲凉,不忍地望向天外院中无辜受伤的仙家,还有观中弟子。
满目疮痍,血流不止。
都是因为那一刻的生变。
江横踏过鲜红的土地,靴底被血染湿,沉重。
见他离去的背影透着一股坚决果断的意味,似要与自己分道扬镳。方厌知眸光一冷,扬声喊道:“你跟谢辞在一起,终究会害死他的。”
江横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握住玉扇,整条胳膊都因怒气而颤抖,他极力压制着情绪,怒极反笑。
“方厌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对谢辞充满杀心的人是你,不是我。”
方厌知眼中冷意消散,与江横如出一辙的桃花眼明亮鲜活,笑意带着些微讨好的情绪。
“哥哥,我没有杀他。”
江横转身,冷冷地看着他。
“浪刀仙因何而死?”
旧事重提,方厌知扬起的唇角一僵,望向有些陌生的江横。
“说什么是因为谢辞想杀他。”江横冷笑,“分明就是你自己想杀他。”
方厌知漫不经心地一笑,声音渐凉,“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江横声音突然一高,冷着俊美的面孔,面无表情道,“你做的错事,却要拉阿辞下水,将罪责推却给他,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呵,”方厌知最是厌烦江横替谢辞说话,会让他觉得哥哥离他好远,远的几乎够不着。
恨不得趁早结束这个世界。
重新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他一定会先找到哥哥。
让哥哥离谢辞远远的。
“方厌知,你好自为之。”江横双目落在少年骄矜狂傲的脸上,仿佛想透过这张脸看清他复杂的内心。
风岚石城初遇,只当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小公子,众星捧月,所以才养就这般桀骜不驯的性子。而自己性情温和,寻找无曌印不想惹是生非,是以愿意让着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公子。
那时,江横不曾想过,方厌知的恶。
“我只是不愿你日后难过,你不要去找谢辞!”方厌知咬牙,被哥哥猜忌的感觉真是令人心痛。
“我找谁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末了,江横语气冰冷地加了一句,“不要再喊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
“你!”方厌知脸上的笑容消散无踪,舌尖顶着上颚,眼中愤怒,最终成了难过与伤心,复杂的情绪狂乱不止。
最终,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不要跟哥哥生气。
“我知道你喜欢谢辞,你若是去找他,你便会害死他。”方厌知音色清朗轻快,放佛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他甚至朝江横弯弯嘴角,在哥哥面前,他始终是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
眼见江横脸色怫郁,手中玉扇一挥便化作五尺长刀。
方厌知叹了口气,后退一步,不想再跟哥哥动手,也不要再激怒他。
方厌知道:“算了。”
顿了顿,他看了眼玉色长刀,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朝江横笑了笑,“等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原因。”
连绵落雪,天色昏暗,客栈门口挂起了暗黄的纸灯笼。
光阴斑驳,被冷风吹得东倒西歪。
江横在外面坐了一天,风雪煮茗,望眼欲穿。
老旧的木桌和长条板凳上积了落雪,又是没有等到谢辞的一天。
江横饮尽最后一杯苦茶,再问了一遍系统那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系统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江横,你还记得穿书的任务吗?
江横垂眸,看着灯笼之下自己被拉长的身影,略微出神。
他的任务,是活下去。
[系统:我不会害你的]
[系统:再与谢辞同行,你会死的]
[系统:好好珍惜这一次机会,活下去,江横]
许久,也不知江横信了还是没信,只说了一句:是这样啊。
依旧落雪。
江横身上的伤势好了七七八八,他离开了客栈,去往永无镇最北边的荒原之中,穿越仙门留下的山海大阵,千重法印。
魔界被重兵把守,守阵之人是一对鹤发童颜的道长,二人盘腿坐在冰天雪地之中,中间一张棋盘。
“你又来了?”穿着蓝色道袍的老者道。
紫衣道长落子,看都没看江横,“除了你,没有人来这里。”
江横初来永无镇便先到了仙魔圣战之后封印魔界的雪域山口,找寻谢辞身影。
谢辞既是没来,他便又回了镇上的客栈里,望向遥远的雪原,等候来人。
客栈后院里,一个穿着粉色棉袄裙的小丫头蹲在地上。
她面前的花花草草在这样极寒的冬日里枯成了霜雪。
江横陪她看了一会,他本可以用术法将花草复生。
“你在难过吗?”江横蹲下,目光平视眼睛闪烁泪光的小丫头。
“哥哥你看,”小丫头记得江横,今天是漂亮哥哥住在客栈的第四天。
她朝漂亮哥哥挥挥胳膊,冻红的手指指向花草,“这株兰芰叫圆圆,开蓝色小花。这丛月隐香叫满满,有金色的穗子,可香了。还有两棵,一个叫平平,这个叫安安……以前我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阿爹说,今年的雪太大了,圆圆它们睡着了,等雪小了就会醒来,会继续陪我玩。”
“他们都是铃丫头的好朋友。”小丫头表情难过,跟江横说起和花花草草的故事。
七岁的小姑娘,口里的故事也多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无中生友,天马行空。
末了,她流出了一行兜藏不住的眼泪,扁起唇角,小声哭道。
“可是我知道,阿爹在骗我。”
“圆圆、满满它们,和外面的芷琊草一样,被冻死的。”玲丫头哽咽地说道,望向江横忍不住哭泣。
江横抬手抹掉玲丫头的眼泪,轻声安慰,“别哭,风一吹会结冰。”
玲丫头扁嘴,想压下眼泪,却是越流越多。
“每年都会死,我,每年都会种,阿,阿爹让我不要种,说是,说是活不久的。”
“可是,我想啊。”
“我想,就算圆圆它们只是陪我一段时间,就很开心了。我不会再觉得永无镇都是白色,是这么的冷。”
她哭得很小声,急急地哽咽抽泣,江横听了个大概,内心却久久无法平静,再看满园银装素裹的冬景。
有些人在这种地方生活了一辈子,不见朝阳,不见瑰霞,不知日月星辰为何物,天地广大。
岁月更迭,草木枯荣。
世间万物本就是从无到有,生来便是一种孤独,便是一生寂寞。
若能有一个人,陪自己走这一段路。
无论前路如何,虽九死犹不悔。
至少,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江横站起身,负手看天,一扫眉心愁绪,风姿卓然。
我要跟阿辞一起,活下去。

穿越千里雪原, 在镇上最大的客栈里,点了烈酒和吃食。
外面的茶棚前天夜里被暴风雪掀翻了,这几日江横都是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 恰好可以望见更远的地方。
那群修士穿着寻常道袍,法器也都只是中阶, 算不上仙品。
他们离开宗门, 来到这苦寒之地, 自然不是为了聚在一起餐风露宿, 杯酒下肚便聊起了近来最热闹的事。
天下剑宗第一人谢辞是魔种!
谢辞在仙道夺魁上大开杀戒!
谢辞毁了神魔七绝法战,谋害仙统段别隐!
谢辞是魔!
“不对, 他不是魔!”喝酒的弟子不满反驳。
对面青年皱眉, 嘲讽道,“你什么意思?谢辞是魔这件事修仙界传遍了, 难道有假!”
“怎么会师兄?”那弟子给青年斟酒一杯,说出自己见解, “我是想,会不会是入了魔, 本身不是魔?”
“放屁!”青年道, “师尊亲口所言, 仙道夺魁之时, 亲眼所见谢辞身上的魔气, 世间罕有, 绝非后世所修,谢辞是天生的魔种。”
“可我也曾在凌云峰剑宗大比之中见过他,剑法玄妙, 道心纯正,不像是魔。”弟子喃喃自语了几句, 他端起酒杯同其他几位面露疲惫的同门道,“ 算了算了,师兄们喝酒!”
“你是在谢魔头说话?”青年手中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拍桌怒视对面的师弟。
师弟吓得连忙摇头摆手,被师兄阴鸷的目光审视,似乎今日不说个清楚便不会善罢甘休。
“师兄,你莫要生气,”他只好说出自己的困惑,“我这不是好奇吗?修仙界和魔族的圣战都过去千年之久了,怎会突然冒出一个魔种。”
“切,”青年冷嗤,“若不是师尊亲眼所见,谁又能想到自诩仙门大派的星云观竟是个藏污纳垢的腌臜地!”
“大师兄所言甚是,照我说星云观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姓闻的看起来玉面斯文,杀人都不眨眼的。”
“废什么话,他们能和谢辞称兄道弟数百年,未必是什么正经人?”
“那师兄的意思是,星云观除了剑宗,其他四宗也有魔种?”
他们谈话声很大,永无镇这种终年都少有人至的地方,难得来了这么多外乡人,空旷的客栈里回荡着这些修士的高谈阔论。
突然,有人喊了声——
“江横!”
江横眼皮跳了一下,但他依旧很淡定地喝着茶,眸光望向窗外。
“你提他做什么?”那修士道。
“听南水湮传来的消息,江横与谢魔头可不清白。”
“衡珏长老也说过,谢魔头很护江横的。”
“不是吧,他们一个是魔,一个是人,关系如此亲密吗?”
“不然呢,狗男男。”
“真晦气,这俩玩意。”
江横就坐在这里喝茶,听着他们瞎比比,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展开玉骨折扇,轻轻扇了扇。
那数十人也多次望向二楼身穿华衣锦袍的年轻人,见他光风霁月,气质出尘,恐不是一般来历。
“你刚才说谁晦气?”江横举杯,朝那青年望去一眼,眉眼温润似水灼桃花,带着微微笑意。
“在下思玄宗璃蔚长老门下弟子,居千锋。”被称作大师兄的人起身朝江横施礼一拜。
“不知阁下因何会来此地?”居千锋不确定这个清颜俊美的年轻人是不是修仙界之人,会不会跟他一样也是为捕杀谢辞而来。
如果是,他们便可以一起,有个照应。
“当然是为了谢辞啊。”江横合拢玉扇在手腕翻了个花式,轻声笑着,随手从袖中甩出去几张符,分别落于方才骂的最厉害的几人手中。
他说,“一点心意,望君安好。”
居千锋看了眼江横送来的符文,灵气精纯清澈,不妖不邪,佩戴者能提高灵气的纯净度,仙品。
“多谢。”居千锋与师弟们面露喜色地收下。他有意与出手大方的江横攀谈,语气温和地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你们,不认识我吗?”江横一脸惊诧,不解地看向他们。
居千锋虽也下山历练多次,拜访过几家名门大派,可星云观这种大仙门不是他有资格去的。
是以他并不认识江横。
“我以为你们认识我。”江横面上的惊讶转成微妙的笑意。
居千锋在他目光之下,如芒在背,心中升起一股不安的惧意。
他心情不好?居千锋能明显感到。
就在此时。
“师妹,不如就在此地先行歇息吧!”
略显耳熟的声音从客栈外传来。
江横挑眉。
居千锋是金丹期的修士,自然听见了客栈外的来人,约莫四十人。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因为这一声谈话,对面把玩玉扇的年轻人收敛了身上的戾气,此刻只余温润。
下一刻,客栈里依次走进来一群人,穿着白袍貂裘,乌黑青丝之中缀以精美的毛绒明珠发饰,腰间或挂长刀,或持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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