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 by桑岁岁

作者:桑岁岁  录入:12-05

在修仙界穿貂的,只此一家。
北域,河朔玄幽门。
江横朝楼下望去。
舒沐心依旧戴着长长的幕篱,进屋之后便朝二楼靠窗的座位看去。
隔着素白的幕篱,轻纱无风自拂,露出半张倾城绝美的容颜。
居千锋等人在看见舒沐心的面容时惊了一瞬,目不转睛地望着,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貌美之人。
舒沐心与众人吩咐了几句,命随行弟子在一楼入座休息。
她与祝景明上了二楼,在江横手边空位入座。
居千锋见状,内心震惊不已,这年轻人与惊鸿仙子竟是相识的,到底是什么来头?
舒沐心见江横伤势已然恢复,稍稍宽心,“近来可有难处?”
她没问进来可好,而是问他的难处。江横心中一暖,松了口气。
其实,在看见舒沐心他们进来时,江横多少有些担心他们与其他仙门一样,是奉命来捕杀谢辞的。
江横道,“我没有难处,但不知他有没有。”
“一切安好。”舒沐心知他在担心谢辞,现在修仙界的人都没找到谢辞的踪迹,猜测谢辞在修仙界无处躲藏怕是要逃回魔界,便打算在去往魔界的必经之地永无镇等候谢辞自投罗网。
仙道夺魁生变那日,祝景明也在天外院,在谢辞堕魔之时,震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多是不可置信。
同为剑修,他曾将谢辞视为眼中钉,对谢辞为人与品性自是知根知底,所以才更不能接受谢辞是魔种的事实。
这,超出了自己的认知,简直荒谬离谱。
“师兄他们如何了?”江横与他二人斟了杯茶。
祝景明端起茶杯便饮了一口,“你小子跑得倒快!”
江横笑,“再快又有什么用,还是没追上他。”
祝景明一点都不吃惊江横这落寞的语气,他早在风岚石城看见江横揣着的那些宝贝话本之时便知晓这小子对谢辞包藏祸心。
再加上南水湮欢颜仙子命人传出去的‘星云观中那对恬不知耻的狗男男’,一下便明白说的江横与谢辞。
舒沐心垂眸,抿了口苦涩的茶水,轻声道,“你要不要去寻他?”
江横想过去寻他,但若离了此地,便不知他日再回来时还能否顺利地通过永无镇。
修仙界的宗门已经开始派人来永无镇守着了。
他这时候更不能离开永无镇。
舒沐心声音细微,以灵力护持,修为低下者无法听清。
“再过几天,若还是没能找到他,斩月城、血雾剑派、兽皇阙便会派人来此地。”
祝景明道,“他身上有魔气,白羽莲峰的人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找到他。”
舒沐心眉心轻蹙,想起那一日谢辞离去时被魔气裹挟的背影,再看江横此刻担忧的面容。
她无声叹了口气,道:“去找他吧。”
江横抬眸,郑重地望向舒沐心。
舒沐心朝他莞尔一笑,恬静美好。
江横心想,舒沐心此刻也是担心谢辞的,毕竟原文之中他们才是一对。
是以,江横问道:“你可是要随我一起去找他?”
这里可以交给祝景明照看,不成问题。
舒沐心不解,美眸充满疑惑地凝视江横,倏尔想到江横在过去总是将谢辞往自己眼前推的画面,她抿嘴一笑,“我去找他做什么?”
江横却听出这一句的弦外之音,舒沐心对谢辞是没有男女之情的。
如此,他心中的负罪感也减轻了些。
舒沐心说完起身,“走吧,我送你下去。”
江横跟在她身后,与她一同往外走。
舒沐心开了通灵法阵,将江横拉进来,两人在法阵之中沟通,如此便不会被旁人听去。
“最多七日。”舒沐心道。
这是玄幽门能为江横争取到的时间。
“七日之后,其他几方势力会来永无镇汇合,你与他一定要在七日前回来。”
客栈外风雪席卷,冷风吹寒。
江横衣袍猎猎作响,雪子打在脸上凉凉的疼意。
可他心中滚烫。
这些天听到了太多负面的消息,舒沐心这一袭话,令他倍感温暖。
“今日大恩,江横记下了!”
舒沐心摇头,她不想江横记得这些,偏生她希望江横能记住的他却忘记了。
仙道夺魁之时,她弃了映雪,拿出那把赤玉长刀。
江横看见了,却似忘却了。
这原是江横赠她的刀。
将江横送到屋外路边,大雪连天,荒芜无边,看不清前路如何,尽在茫茫雪雾中。
舒沐心从袖中掏出一枚印玺,递给江横。
江横垂眼一看,眼中划过错愕不解,这方印玺——不正是之前帮助自己破局的假无曌印吗!
舒沐心见江横一脸懵懂,莞尔轻笑,“诶,那时在风岚石城我并未骗你,这真的是我们舒家祖传的至宝。虽不能开启弥河鬼市,却能通魔界。”
突然,通灵法阵里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多出了一个清正之音,惊呼道。
“师妹,你怎将阎罗天引给了这小子?”
阎罗天引。
可通魔界。
江横心思聪颖,加上舒沐心再三强调七日之内必须会来。
穿越魔界封印的方法有了,七日之内永无镇不会再有其他仙门大派过来,便只剩下找到谢辞。江横松了口气,有好友相助,他稍稍轻松了些。
祝景明还在叽叽喳喳的抱怨。
舒沐心语气温柔道,“师兄,江横是我的朋友。”
祝景明低沉不悦,还在为舒沐心将阎罗天引给了江横而生气,“我们此行已经给足了星云观面子,师妹你还要继续掺和下去吗?”
舒沐心声音依旧温和,如春风拂面,让人舒服,“我相信江横。”
祝景明:“……”
江横双手接过阎罗天引,舒沐心也在通灵阵法中告知了他使用方法和口诀。
江横朝舒沐心施礼一拜,道谢后离开。
祝景明心知师妹决定的事便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在通灵法阵里大喊:“江横,你记好,一定要在七日内回来!”
江横已乘风而去,回道:“放心!”
祝景明轻哼,“要是超过七日,你惹上麻烦可别把我师妹供出去!”
江横一笑,心中烦闷散去不少,愉悦道:“放心,沐心是我江横的朋友,我自是不会供出她。”
祝景明:“这就好!”
江横轻快地补了一句:“但是你就不一定了。”
祝景明:“……那你别回来了!”
祝景明无奈,侧身看向身边女子,语气竟透露出一丝委屈,“师妹你看,这小子不安好心,真不知道你信他什么?”
舒沐心笑而不语,她卷起幕篱,露出半张明艳温柔的脸庞,抬头看着天边大雪里淹没的身影,抬手接住了雪花。
风吹起舒沐心腰间挂着的平安符。
她永远记得在春山城与江横重逢时。
江横满是笑意的眼睛,朝她递出了这枚护身符。
后来她回北域,听人说这是一枚可以替命的护身符。

江横去了春山城。
若说之前他没能找到谢辞, 也不确定谢辞到底去了何处。但舒沐心的到来,让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若这世间还有什么地方是修仙界众人无法踏入的,必定是禅璎生前留下的西华苑。
西华苑整片楼宇亭台皆有禅璎留下的神力禁制, 数千年来无人可踏入半步。
唯独谢辞,可以。
因为他手中的明御, 同样留有禅璎的神力, 恰好可凭此通过禁制。
春山城。
西华苑内。
庭院寂寥, 几处白雪堆叠, 寒风萧瑟。
院角有几棵被雪压弯的青竹,中间种有一棵枯木, 朝夜空延伸的枝干细长, 黢黑光亮,像完洁的墨玉。
廊道灯下, 幽微光线安静地落在谢辞的身上,铺满他乌黑的长发, 几缕微光落在他半张冷白清俊的面容上,划过纤长浓密的睫毛, 高挺的鼻梁, 漂亮却微抿的薄唇, 直至线条完美的下颌。
他五官过分的清艳, 神情淡漠, 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之中, 面朝暗黑的阴影之中。
心,并不平静。
很烦躁,不安。
他在想, 江横。
会生气吧。谢辞半垂下眼睫,眸光晦暗。
在谢辞身后是供
奉怀素神君神像的断秋堂。
四扇门都是开着的, 祠堂之中明光流华,香烛烟袅,淡香铺陈,一派清圣肃穆之气。
江横来到院中时已至深夜,步伐轻盈地踩过皑皑白雪,枯枝断叶,衣袍下摆从松软的雪面拂过,了无痕迹。
“阿辞!”他一眼望见断秋堂门外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是日思夜想之人。
谢辞长发散披,侧身抬眸,面朝江横走来的方向。
四目相对,江横嗓子不免有些干燥,这段时间的紧张与担忧在看见谢辞无恙后终得纾解,
谢辞先是惊诧,而后便猜到江横是如何进入西华苑的。
“我进春山城后遇见了一个人。”江横说道。
谢辞看着他。
江横弯弯唇角,眼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的亮光,“你一定想不知道我遇见了谁!”
“是吗?”谢辞抬手握住了江横的手腕,牵着他踏过门槛,进了断秋堂内,正对着禅璎的神像。
神像玉雕,高大精致,能看出来是一个眉眼灵秀,骨相隽美的神官。
江横吸了口气。
谢辞淡声,嗓音似一场安静的风雪,徐徐道来,“西华苑的禁制只有禅璎的神力可解。我有明御,而你是遇到了禅璎的堕神。”
“?”江横目露惊色,忍不住赞美他!
“不错,”他道。
进入春山城之后,长街小巷被大雪深埋,无人打扫。这座城经历过无脸神像之后显得格外空寂,他便是在这无人的深夜里遇到了禅璎的堕神。
禅璎说:前几日,你的好友进了西华苑,你要不要去找他?
面对曾用断云玉坑害过自己的人,江横是不愿再接触的,但眼下也没其他进入西华苑的办法,只好请禅璎相助。
谢辞耐心地听他讲述进城后遇到禅璎堕神的事情,留意着江横的表情,最后问他:“禅璎与你说了什么吗?”
江横摇头,“就这些了,旁的没说。”
谢辞看了眼门外庭院中的枯木,微微皱了皱眉头。
“哦对了,”江横突然道,“我想起来了,禅璎有交代我一件事。”
“何事?”谢辞掀开眼帘,灰绿色的眸子看向他,下颌紧绷,面部线条利落流畅。
“他让你我二人给他上柱香。”
谢辞无言。
江横倒真取了香来,点燃后朝着禅璎拜了拜,而后放在神像前的香案之上。
谢辞没拜。
拜完之后,江横又想起一件事来,他看了看谢辞,转过身望向庭院之中的雪景。
江横语气稍显疑惑,“我想起来了。”
谢辞见他看向那棵枯死的寒英晚水之时,心中隐约猜到了禅璎对江横说了什么。
“怪我只顾着追寻你的下落了,”江横轻笑,朝院中走去,边走边道,“我遇见他时,他最先问过我一个问题,差点就忘了。”
谢辞随他一同去了树下,看着满树枯枝,玉黑似墨,不同于鲜活的寒英晚水有着纯白湛蓝的枝干。
“他问我,枯木能否逢春。”
谢辞沉默片刻,抬头时目光注视着江横,声音莫名地低沉,“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江横一笑,真诚却通透,“我只跟他说,朝暮枯荣,岁岁逢春。”
朝暮枯荣,岁岁逢春。
谢辞心中默念着这两句,内心生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悲凉,更多是对命运的无奈妥协。
见谢辞长久地望向这一棵树,江横一惊,“他该不会是想让我将这棵寒英晚水养活吧?”
乍起的寒风吹起谢辞脑后的长发,将他俊美凌厉的面孔吹上了一层霜雪的清冷,神情寡淡。
谢辞突然低下脑袋,对江横道,“有些冷了。”
“那我们进去吧。”江横有灵气护体,自不会觉得风雪凄寒,听谢辞如此说,便伸手握住谢辞的掌心,渡去些微暖意。
“江横,让我抱一下吧。”谢辞反手扣住江横的手指,目光沉沉地看向江横。
江横微怔,听明白谢辞说的后,他耳根后知后觉地一片滚烫,朝前一步,主动伸手抱住了谢辞的腰身。
劲瘦窄腰,单薄的衣袍之下肌肉紧实有力,充满力量。
谢辞低头将下巴搁在了江横的肩颈处,长发如绸缎般披下,贴着江横的脸颊划过,掠起一缕凉丝丝的温柔。
江横触感被放大了数倍,清晰地感受到谢辞贴在自己颈子上呼吸,吞吐时细微的气流悄然无声,却令人战栗,酥麻的愉悦。
他摸到谢辞的长发,忍不住问,“为何不将长发束起?”
“忘了。”谢辞淡声,胳膊稍微收紧,将江横完全拥入怀中。
谢辞散着长发却并不凌乱,只是垂在脸颊两侧的长发过于乌黑,而他皮肤苍白,鲜明的对比显得他越发冷漠疏离,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颓态与疲倦。
“阿辞,”江横心疼谢辞的遭遇,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着的后背,“别怕,以后的路我跟你一起走。”
谢辞沉默了良久,而他后背那只手始终温柔地拍打着他,似安抚,似承诺。
紧绷着的后背终于放松,完全地靠在江横肩上,谢辞转头,唇贴在了江横的脸颊上,气息温热。
“江横,我没想过伤害你的。”谢辞低声道。
这,还只是开始。谢辞阖眼,压下悲伤。
江横轻笑,仙道夺魁上的惊变如何能算得上伤害?更何况,若没有方厌知的咄咄逼人,一代男主绝对没必要沦落为四处躲藏的魔种。
江横满是心疼,喉咙发紧,“阿辞,你想当魔吗?”
意料之外的对话,谢辞不解。
江横抬头,隔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抬手捧住谢辞泛着凉意的脸颊,动作轻柔,“阿辞,你睁眼看我。”
气息浮动,呼吸掠过眼睫,谢辞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落出一双漂亮的长眸。
江横弯弯眉眼,眼中充满信任的光彩。
“我说,你要是想当魔,我们就去魔界吧,以后也不回修仙界了。”
谢辞心中生出隐隐的愧疚,目光深深地看着江横,抿着唇,没有说话。
“是我失言了,”江横一想到曾经的天之骄子沦为魔种,自己非但没办法帮他,还让他逃去魔界,做了一件极为过分的事情。
可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至少,从仙道夺魁那日来看,谢辞身上的魔力远超在场众修士,成为魔至少不会受到伤害。
至少能从仙魔不两立的仙门众人手中活下来。
江横没有纯粹的善恶观念,对仙魔对错之争不感兴趣。他主张有恶才有善,有暗才有明。
上善若水,泽被万物。这是他在这个陌生的穿书世界中悟出来的处世观念。
江横确实没想过,谢辞是修道之人,他愿不愿意去当一个魔。
他只希望谢辞可以活下来,和自己在一起。
谢辞盯着江横看了好一会儿,终于轻声开口,“好。”
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晦暗与压抑。
“你不必当真,我只是随口一说。”江横是穿书之人对修仙界坚持的正统观念没有所谓的信仰,但谢辞从小到大接收到的观念便是魔是邪恶,是必除之而后快的。
让谢辞当一个魔,无异于摧毁他曾向往的仙道。
也是这一刻,江横倏尔想起谢辞曾说过,他是想要飞升的。
如今,他二人陷入这等境地。
江横失笑,再次抱住了谢辞,“往后如何,你都有我。”
谢辞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声音很低地恩了声,将江横抱地更紧了些。
时光静默,风雪吹袭。
等江横从他怀中出来时,惊讶的发现谢辞身后的枯木发生了变化。
黑色的树干渐渐剥落了颜色,露出里面的白色,玉面光滑,繁密如云的花枝有着莹润纯白的色泽,生出嫩叶,长出花苞。
眼前景象如梦似幻,江横震惊不已。
寒英晚水是天下珍奇少有白梅品种,难以培养,无法迁移,生来根在哪就一辈子在哪儿抽枝发芽。这种花必须以自身所修的灵力去灌溉,禅璎院中的这棵明显死了上千年之久,那此刻会是谁在灌养它?
禅璎的堕神吗?
更奇怪的,他心中涌上一股诡异的念头,犹似一道闪电,将原先抓不着的事情在这一刻全部串联起来了。
晓云峰上的寒英晚水,风岚石城客栈中的寒英晚水,鬼市谢辞好友院子里的寒英晚水,还有春山城里的这一棵。
江横觉察到自己应是触及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他手指用力的蜷缩,抓紧了谢辞的手腕。
仔细搜索记忆,他确定自己没有在其他地方见过寒英晚水。
只在下山的这几处地方见过。
是巧合吗?
还是,这种花树才是将一切偏离原著剧情串联起来的线!
谢辞顺着江横的视线看向眼前枯木逢春的盛景,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完全掩盖住眼中的情绪,唇角抿的平直。
他无法将这个世界有关的一切告知江横。
可禅璎想帮江横,所以放出了堕神,让堕神陷入这个轮回的世界。
从断云玉开始,到枯木逢春。
禅璎也不想江横被留在这个世界吧。
压抑的情绪被冷冽花香吹拂,谢辞弯了下嘴角,原来不是只有他一人希望江横离开这里。
方厌知,是错的。
“江横,我们去魔界吧。”谢辞说道。
能被晏西楼点心头血的傀儡,都是以上千年的寒英晚水花木雕成。
或许,枯木逢春。

天光落床, 风停雪止,他从谢辞怀里醒来。
江横一夜好眠,腰上还残留着酸软的涩感, 抬了抬眼帘,温润的眼眸有些茫然地望向头顶的流珠幔帐。
耳畔没有呼啸的风雪之音, 意识到这里是西华苑后, 他轻笑了声, 侧身面朝双目阖眼的谢辞。
呼吸匀净, 还未醒来。
冬日的晴光穿过屋檐,爬上窗台, 透过勾起的幔帐照着谢辞的面容, 扫了阴霾,俊脸清美。
江横不自觉盯着他的面容出神, 撑着床榻支起脑袋和脖颈,轻缓地前倾身体和谢辞鼻尖碰鼻尖, 垂眼数着他纤长鸦青的睫毛。
江横正犹豫着要不要亲他一下。
唇边一软,他下意识抬眼便对上谢辞的双眸。
谢辞冷清的眉目之中有着些许慵懒, 刚醒来时的温和, 他安静地看着江横, 喉结性感地上下滑动。
“醒了?”江横的唇擦着他漂亮的薄唇, 吐息温热。
谢辞没有回答, 抓住他的肩膀, 把他摁在床上,不待他反应,便翻身将江横压在身.下。
膝盖抵着他的腿, 一手抓住江横两只手腕按在他头上方,另只手捏住江横的下巴, 强迫他抬起身,低头亲上了他。
谢辞依旧是散着发,青丝如缎,从脸颊两侧覆下,隔断了碍事的光线,长发落在江横脸上,与他脑后的墨发纠缠在了一起,凉丝丝的,清淡的香气,像雪,像寒英晚水。
谢辞的吻是清冽的,吻开了江横的嘴唇,轻柔地舔舐,偶尔缠在一起啃咬,掠去了稀薄的空气。江横只能仰头,去争夺更多空气。
心一颤一颤的,江横有些颠簸,从谢辞掌心挣开双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
“等等,有些喘不上气。”江横稍稍隔开了距离,大口呼吸,他气息有些乱,有些急,
谢辞看见江横白里透粉的脸颊,再看泛着些微水光的眼眶,眼尾是一片摄魂夺魄的红。
他喜欢江横动情时的样子。
让他想疯。
江横真的在呼吸,心跳如雷。
谢辞抬手抚摸江横发烫的侧脸,指骨修长的手指勾住了他通红的耳垂,弯下脖颈,亲了一下,轻轻地舔了进去。
“嗯。”气息从耳畔与颈边扫过,江横麻了一下,清黑的长眉舒服地皱起。
之后,谢辞亲了他的脸颊,额头,唇瓣,鼻尖,下巴,没有固定的位置,他一下又一下的寻找,用自己的唇在他脸上不知疲倦地摩挲着。
暧昧缱绻,漫漫深情。
江横仰头呼气,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睫毛根根颤抖,扇开的眼尾因为动情显出几分媚态。
漂亮的不像话。
谢辞抬起头,灰绿的眸子中映着江横的身影,松垮的衣领,露出了大半个雪白的肩膀,胸膛。
“江横。”他音色很低,有些暗哑,分外动听。
“嗯?”江横应了声,双臂搭在他肩上,谢辞脑后顺滑的丝发从他指间穿过。
谢辞再次亲了下来,手指轻轻地按着江横的肌肤。
江横却如被人点穴一般,脊柱窜气一股战栗的酥麻。
呼吸更乱了。
谢辞专注地看着他,看着他耳朵滚滚发烫,烧的发红,红的透明,似乎一碰就会碎。
“禅璎的堕神不会进来吧?”江横余光瞥见打开的窗户,已经窗外明亮的光线。
他身上爬满了一层红,因为害羞和不安,朝谢辞怀中躲了下。
他可不想做这事被人偷窥!
“管他呢。”谢辞漫不经心地笑了声,反手落下了幔帐。
许久之后。
江横弓着斑驳的后背,面朝一侧,疲惫地垂下眼睫。
有些累,也有些说不出的情绪堵在胸口。
为什么谢辞老是让他睁眼看着自己。
不停地询问他,自己是谁?
是阿辞啊。
是谢辞。
是你啊。
江横不记得自己回答了多少次,数不清,要疯了。
难道……这是谢辞的癖好?
此时,谢辞一遍一遍亲吻着他,汗珠顺着额头滑落,丝发上也沾了汗水,粘腻又焦灼。
谷欠念渐褪,谢辞情绪也平静下来,已经不疯了,不会强迫江横一声又一声地喊自己的名字来证明些什么。
他将江横捞回怀里,下巴枕在他颈边,低声轻笑,笑容很浅很淡。
“江横。”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江横的脸上,他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嗓音沙哑,“嗯?”
“不要,忘了。”谢辞说得很隐晦,很克制,怕他一句话会违反这个世界的规则,怕失去最后一次送江横离开这里的机会。
可他很清楚。
离开了这里,江横是别川,是天君长子,是寒英少君,是与晏西楼结契之人。
若有幸枯木逢春,活着离开这里。
他不想是以晏西楼傀儡的身份。
占有他,独占。
“什么?”江横还是懵懵的,迟疑了片刻,“忘了什么?”
“结契。”
离开之前,江横再去了一趟断秋堂,经过庭院时那棵枯木已然新生,枝繁叶茂,花朵晶莹,全然看不出枯败之相。
江横换上了一身新衣,是天衣坊的珍品,白衣着身,银灰腰带,淡紫流光的仙袍,衬得他皎洁如月,昳丽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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