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 by桑岁岁

作者:桑岁岁  录入:12-05

被喜欢的人亲的脑袋一片晕眩,江横的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他的肩膀,勾住他的脖子,捧着他的脸——
反客为主地亲,绵绵细雨,热气扑洒。
等江横稍稍能喘的上气的时候,才惊觉有只指尖温凉的大手滑进了衣摆,贴上了自己热绵绵的腰身。
舒服的,眯了眯眼。
“你有多好看,让我看看?”谢辞眸光幽暗,喉结滚了下,掐着江横的下巴。
事了之后。
江横趴在床上,下巴枕在胳膊上冥思。
很后悔,大清早被迫出操。
从猛1沦落为软榻娇0。
日复一日,身心疲惫。
越来越0了。
不过谢辞在床上的屁话是越来越多了。
晌午过后,商无医来寻江横。
替江横解了赋狂留下的罡气,谢辞也答应商无医会将另外半把断剑寻来给他。
商无医有话想对谢辞道,江横接收到商无医的眼神,自觉地想先离开留芳亭,给这两人说话的机会。
刚起身就被谢辞握住手腕,拉到自己身旁坐下。
谢辞冷淡无波地道,“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虽然,商无医说的也不一定是他想听的。
商无医见状,眼中一片了然神色,说道:“商某只是想知道谢公子下一步路,想如何走。”
看似询问,江横嗅到一股赶鸭子上架的味道,商无医莫不是想将谢辞安排的明明白白吧?
谢辞面容冷清,如高山凛月不可攀,寡淡疏离之姿,不近人情。
注定了他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与先生无关。”
商无医一愣,随即又一笑,抖袖整衣,撩起斗篷动作利落地朝谢辞跪下,行礼。
“商无医愿追随谢公子。”
眼前一幕太过突然,江横愕然不解:?
谢辞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茶杯,苍色的长眸一片漠然,“我不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商无医目光如山,沉重地望向他,“商无医愿追随谢公子。”
谢辞看了他一眼,垂眸移开了视线,语气淡然,“随你。”
江横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谢辞在魔界的小弟+1,
拥有了第一个根据地:杏林无医。
为将来反扑修仙界的渣门渣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想到这里,江横忍不住再次开启通灵法阵,想联系师兄他们。
仙道夺魁出了这么大的事,谢辞堕魔,修仙界人人得而诛之。
也不知星云观如何了。
通灵法阵之中一片静谧,没有一个人进来。
江横眉心轻皱,心底隐隐有些担忧。
原文之中,星云观的下场也不算好,满门修士战至最后一人才等回了谢辞。
谢辞也因此失去了师兄师姐,师门所有人……心如死水,冷彻寒冰。
如今江横改变了原文的剧情,但也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愚昧的名门正派会不会以此为借口来围剿星云观?
“在想什么?”谢辞问,他见江横皱着眉头许久了,似遇到了烦心事。
商无医已经离开有一会儿了,留芳亭中摆着精致的点心与香茗,只余他二人。
江横道,“近来都没办法联系上师兄他们,我有些担忧。”
谢辞道,“这里是魔界,通灵法阵没有用的。”
江横轻叹了口气,他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当初在弥河鬼市,他也没办法联系上师兄他们,因为界与界之间的隔阂。
谢辞抬手握住江横的手,紧紧的藏在掌心,“等我化去这一身魔力,便可与你再回修仙界。”
“?”江横眉心一跳,诧异不解,“你要化去魔力,为什么!”
先前在朔生涧,谢辞已经化去了体内仙灵之气,再化去魔力,岂不是与凡人无异。
对上江横那双明亮纯澈的桃花眼,他的心意显而易见,担忧关心。
令谢辞心上微紧,有一瞬的动摇,而后是愈加坚定。
他要这么做。
他只能这么做。
“无妨,”谢辞音色如常,垂眸之间避开了江横眼中的担心。
“魔力散去,我便不再是魔,与你在一起便再无不可。”
“不行,”江横打断他,脸上没了笑意,“就算你是魔,也不会影响我和你在一起这件事。”
“但我不想,”谢辞侧头,视线掠过江横坚定的脸庞,看向他身后盛放的海棠花丛。
钟神秀喜欢海棠,所以商无医在魔界种上了满园粉嫩娇艳的海棠。
哪怕钟神秀这一生从未来过魔界。
海棠自开,至死不懈。
“我不想以一只魔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我不介意,”江横隐约觉得谢辞这句话听上去有些微妙,但那时的他没来得及细想。
直到不久后,他才明白过来。
谢辞是说不出这种话的——‘我不想以一只魔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因为,身份、种族往往是谢辞最不看重的。
“你不想回晓云峰了吗?”谢辞话语一转。
江横一时怔愣。
他可以为了谢辞留在魔界,但他没办法不去想师兄师姐如何了,符箓宗的小白菜如何了。
穿书至今,没少受到他们的照拂。
至少,他应该和师门的人好好道个别。
“化去魔力,修仙界的人不会放过你。”江横不想谢辞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他很清楚,永无镇外的围杀要是再来一次,自己是护不住谢辞的。
“我不会有事的,”谢辞说完,将满心不安的江横揽入怀里,轻声安慰道,“相信我。”
说完这三字,谢辞自己都无声地笑了。
嘲讽,不堪。
恨自己,也恨晏西楼和岁昔。
设下了这般死局。
谢辞化去魔力需要去魔界圣地闭关二十一天。
江横躺在床上冷着一张脸,背对着谢辞。
他一想到会有二十一天见不到谢辞,情绪瞬间低落,颇有几分说不出的烦闷。
江横抬起双腿,用力落在床榻上,发出巨大声响。
还不够,双手握拳朝床板砸去!
谢辞一把握住他落下的双拳,将人拉扯到自己怀里。
“仔细伤了手。”
江横还是不痛快,却心知无力改变谢辞做下的决定。
“莫要不开心。”谢辞抬手轻轻地抚摸江横的脑袋,音色温柔,如三月夜里的晚风。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幽都的繁华,非是三言两语可以详尽的。
江横来时昏迷不醒,是以错过了幽都白日景象。
此刻入夜,红月碎星,翡翠铺街,两旁玉楼悬灯,林树缀花,香气不妖不浊。
与修仙界最热闹的玉京相比,也并无太大差别。
谢辞带他去了城中最大的酒坊——十步凌烟。
虽是酒坊,二楼赌,三楼曲舞,四楼喝酒,五楼赏月观星。
江横随谢辞入内,风华美景在眼前铺陈开来。
酒坊在高峰入云的山上,两岸石壁,五色交辉,轻烟袅袅。
院中修有一面圆镜般的湖泊,清流见底,星辰影乱,光照红月,湖面映照着一棵枝干明玉皎洁色的梅花树,美若名匠玉雕。
寒英晚水。江横嗅到一阵熟悉冷梅香气,视线从水面掠过,望见湖中方寸之地种着一棵大树。
酒坊金碧辉煌,满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寒英晚水花瓣如雪,静谧绽放。
谢辞踏水,携江横上了湖中方寸之地的水榭。
在江横不知不觉中,谢辞破开了水榭上的禁制。
满树花落,落在江横与谢辞肩上,似一场等待千年的大雪,一朝纷扬。
随着禁制破开,满楼彩铃振响,长符翻飞,梵音唱响。所有客人闻铃色变,心下俱惊,无人不挤破脑袋地抢在栏杆前,望向许久无人涉足半步的一楼。
十步凌烟中久不见客的主人都露面来,亲自上酒伺候。
江横在寒英晚水树下,听铃声吹奏,心旷神怡,与谢辞举杯同饮。
他喝到了鹿鸢曾提及过得千金美酒——风月无边。

江横眼中片刻迷离,他执着酒杯与谢辞碰了个响。
凉酒入喉, 滋味真如鹿鸢所言, 是修仙界没有的独一味。
喝了一坛, 又忍不住与小二再要来一坛。
‘小二’穿着一身灰蓝色的斗篷, 衣摆精致,银线绣有四翼鸟徽纹。他年纪不大, 明眸皓齿, 神态明媚快意。
江横觉得他有几分眼熟,多看了两眼。
‘小二’从湖底捞上来不少酒坛, 放在桌边,朝江横弯弯眼角, 笑眯眯的不说话。
“……?”这反应,江横敢肯定, 自己肯定见过他。
“我叫锦空, 你们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知我。”小二与江横说道, 目光却朝谢辞身上望了眼。
“有劳。”江横掀开一坛酒的封泥, 顺手摸出十个上品灵石给了他。
锦空笑着接过, 道过谢之后再看向谢辞, 语调轻快道,“那日相见,我便知晓你是要来幽都的。”
江横记得没错, 他们确实见过。
进入魔界封印后穿越荒野,他与谢辞一路上遇到不少魔修, 这人也是其中之一。
曾问过他们,从何而来。
谢辞并没有回答他,只拎起一壶酒给江横满上。
锦空并不介意他的冷漠,面色不改,欢快地说道:“我想,你既然来幽都了,肯定会来十步凌烟的。”
谢辞不答。
锦空一挥衣袖,湖面水波荡漾,风雅清丽的美景。
“我这里酿了不少美酒,全在这湖底,今夜尽数赠予你二人。”锦空说着,凝望谢辞那双苍色的瞳孔,内心激动不已。
十步凌烟这处湖泊引了幽霞河底的水脉来此,将酿好的风月无边沉入湖底,封上百千年,冰水沉淀,滋味自是销魂。
“不过我这酒,有些年头了。”锦空看似漫不经心说出这话,视线从谢辞身上移开,落在湖面倒影之上。
寒英晚水依旧是千年前的寒英晚水。
月下树前的对饮之人,音容笑貌已非昨日。
仍似故人来。
江横隐隐觉得这人话里有话,忍不住想起白日里商无医跪在谢辞面前说的话。
听锦空话中意思与气度,应是十步凌烟的主人不假。
莫不是,又一个想追随谢辞的?
锦空一掀长袍,双手交叠在胸前,单膝跪地,“二位有空可常来,十步凌烟永远会为二位留座。”
江横捏着小酒杯,心中默默翻开了小本本,再记上一笔:
谢辞在魔界的小弟+2,
拥有了第二个根据地:十步凌烟。
为将来一统修仙界做好准备。
再看谢辞,冷清俊美的面孔上始终没多少情绪,冷漠疏离的仿佛一块寒玉,美则美矣却不近人情。
他没看锦空,只淡声说了句,“随你。”
锦空离开时都是面带笑容的,步履轻快,掠过湖面飞起的水珠在空中炸成了晚霞般灿烂的烟花。
如梦似幻,近在眼前。
江横杯中美酒香气如故,饮下时乍觉冰凉,有了心事。
谢辞抬起胳膊,手指拂过江横的嘴唇,抹掉他唇角溢出的酒水。
他眸光很暗,沾了酒水的手指轻轻地摩挲,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江横泛着水光的唇。
浅浅的粉。
“你身上的魔——”江横一开口,唇角打开,压在他唇上的手指自然地被他不小心含住。
谢辞一愣,原本只是想擦掉这点酒水,不小心被他的唇角迷了眼,在软嫩的唇肉上轻轻摸了一下。
谁知道江横如此主动地张口,咬住他的手指。
“?”江横脑袋猛地炸了下,心事一空,瞪向谢辞!
这是外面,二楼三楼四楼挤满了围观的人,你想干嘛!
你难道还敢在这里干我不成?
“这是在外面。”谢辞嗓音低沉,暗暗的哑,微冷的声线似带有一丝责备。
“?”江横不敢说话,被他用手指深深地压住了舌根,脸颊燥热,艹!
我他妈不知道在外面吗?
把你的狗指头拿出去!
日了狗了!
四目相对。
谢辞垂眸眨眼,眼底泛着碎碎的光影,一池乱星满是笑意。
江横脖颈细直修长,交叠的衣领松散,仰起头,眉头轻皱,眼中是明显的羞恼与不爽。
谢辞笑着抽出手指,却没拿开,而是掐了掐江横的下巴,将水渍抹在了绯红的脸颊上,又用手指在他脸上拍了拍。
手指细长,指骨有力,一下一下拍着并不重,发出意味深长的声响。
动作说不出去的暧昧。
他眸光是散星聚成的明火,一动不动地笼罩在江横身上,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
江横呼吸沉重,先败下阵来,耳根热烫,身体有些说不出的离谱——
就好像,谢辞用眼神把他干了……
江横口干舌燥,心惊胆颤,侧头避开谢辞充满占有欲的晦暗视线,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谢辞却很低地笑了声。
艹,身为猛1再次丢人现眼了。江横内心骂骂捏捏,抄起桌边的酒杯,一口饮尽,压压邪火!
这还是他那光风霁月、心无旁骛、清心寡欲的谢师弟吗!
原著死了?
谢辞先开口,“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一件我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
江横脑袋是水做的,装的都是谢辞紧实有力的身体,美好的不得了。此刻听见谢辞所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竟是在跟自己解释。
“身上的魔气,我也不知是从何而来。”谢辞音色低沉,浅饮了一口酒,错开江横朝自己往来的目光。
江横压下邪念,静下心来。
谢辞道:“但这里的人,似乎都认识我。”
江横启唇,“他们没告诉你什么吗?”
谢辞微愣,江横这句话意味着,他对自己的身份很好奇。
谢辞眸光深了三分,语气克制而平淡,“我大概是一个祭品。”
江横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脸色瞬间转沉。
“一个属于修仙界,也属于魔界的祭品。”谢辞重复了遍。
“乱说!”江横怒不可遏,反手将玉扇拍桌上,力道之大,直接拍碎了玉桌。
“你很生气。”谢辞音色偏冷,声音很轻。
“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吗?我就是在生气啊!”江横语调一扬,怒极反笑,将玉扇握紧,抬眸望向他。
“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谢辞不答反问,“商无医是不是与你说,我去过惭音庙了?”
江横并不蠢笨,当即反问,“是那庙里的人跟你说的!”
谢辞点头。
江横想起自己看过的狗屁修仙小说,仙侠修真,虐恋情深,一般都是女主或者小受是祭品,用来祭天,拯救苍生,造福三界,解放全人类!
是我不够娇弱,还是我不够受?
为什么要让谢辞去承受这种傻逼命运!
难怪商无医给谢辞下跪,愿意当小弟。
难怪这个锦空毕恭毕敬,甘心追随。
敢情都对祭品图谋不轨呢?
江横想了半天还以为是因为谢辞隐藏身份太牛逼,屌炸天,所以吸引了这群魔。
是哦,祭品,一听就没什么好下场。
“笑死。”江横真给气笑了。
他不懂,但他也不打算懂了,这种蛮横不讲理且私自给他人的人生下定义的行为,本身就是强盗行为。
“祭品个屁。”江横越想越气,忍不住骂了句。
“谁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去把他杀了!”
被十几二十个渡劫期大佬群殴,江横不行,只想跑路。
但,十个以下的群殴,江横有把握不会输。
自在弥河鬼市找到另外半块断云玉合成神谕之后,他胸口的血脉咒术消失,修为功体重新恢复,他体内灵气更甚先前。
而且,有时候江横自己都说不清楚,体内好像还有一股汹涌的力量,每当他遇到生命危险那股力量便欲欲跃试在要钻出身体!
可他每当遇到危险,谢辞总会先他一步挡在他身前。
是以,那股力量被压了回去。
“阿辞,你无须难过!”江横见谢辞长久不言,便一把抓住他的手。
“也无须将这些人放在心上,你就是你,不是旁人可以左右的。”
“是么,我不需要被左右?”谢辞淡然的面孔浮起一丝笑意。
意味深长。
他在用江横这句话,嘲笑晏西楼。
江横目光毅然坚定,“不需要,你就是你,是谢辞,是我此一生唯一的道侣。”
“好。”谢辞抬手,端起酒杯。
“这一杯敬你。”
江横也执起酒杯,不解道:“敬我什么?”
谢辞看着他的脸,瞳孔里也只是映着这张明艳昳丽的脸庞,再无他人影象。
只是江横。
不是意气风发的别川,也不是悲惨可怜的寒英。
谢辞倏尔掀开唇角,笑意温柔,“敬你是江横。”
江横扫去面上愤怒情绪,亦说道,“那我也敬你一杯。”
“敬你只是谢辞。”
后来,一杯接着一节杯。
江横醉了。
江横想起在鬼市,许慕飞升之前他们三人在树下畅饮,也曾大醉一场。
只是醉后醒来,便是生离死别。
今夜,颇为感怀。
江横怕在桌上,脑袋枕在胳膊上,歪着头看向谢辞,眼中有些悲伤与不舍,“你明日便要去化去魔力,可会有危险?”
谢辞道,“你若担心,可随我去。”
“那是自然,”江横道,又重复了遍,“会有生命危险吗?”
谢辞道,“没有。”
江横不敢轻信,再次追问,“你会骗我吗?”
谢辞沉默了几瞬,视线安静地落在江横脸上,将他的眉眼一寸一寸记载脑海中。
声音软若春水,他道:“不会。”
江横心上有些担忧,抿了抿唇角,“那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谢辞垂眸一笑,“没有。”
似怕江横再问一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谢辞先一步开口。
“江横,你该回去了。”
江横应是有几分醉了,才没发现他这句话说的古怪,只看了眼向西偏移的红月,疏朗星辰。
跟着谢辞道了句,“是很晚了,走吧。”
谢辞起身。
他骗了江横。
也瞒了江横。
但有一句是真的。
江横,你该回去了。
不要再在这个世界迷失自我了。
化去魔力,是骗你的。
谢辞低头,在江横侧脸落下一吻,轻轻的,如蝴蝶翩跹划过水面,掠起的水花淅沥潮湿,柔软多情。

谢辞与江横早起,离开庭院。
医馆外正对着琉羽长街,清晨薄雾尚未散开, 熹微天光从云层缝隙中穿透,撒下浅亮色的光柱, 浮尘幻化。
一行身披墨色斗篷的魔修整齐有序地立于长街, 前面是一辆由九只青羽赤鹤拉着的宸舆, 华盖鎏金, 暗金色飘带迤逦垂落,两侧挂有精美的珠玉碧水帘。
夜风站在人群的最前方, 见谢辞从医馆出来, 他先一步走上前,朝他行礼。
“谢公子, 请。”
江横手持玉扇,闻言侧目看向说话之人, 眼神一惊,不想竟是一个熟面孔。
曾在华阳城龙鳞盛会的梦境之中见过的魔族大长老, 夜风。
一别千年, 加上仙魔圣战持续数百年, 夜风眉宇之间历经风霜, 有几分苍老疲惫之态。
夜风亦看向谢辞身旁的年轻公子, 身上穿着修仙界的衣袍, 他暗自皱了皱眉。
“他是江横,”谢辞启唇,目光冷冷地睨向夜风, “是我在意之人。”
“属下明白。”夜风眼中对江横的不满瞬间烟消云散,朝江横行了魔界的礼。
江横更奇怪了, 谢辞竟能号令晏西楼飞升前的下属。
还真让自己蒙对了,谢辞是魔君的孩子?
转念一想,昨夜谢辞与自己说过。
他只是一个祭品。
他要化去魔力。
江横心中暗痛,再看向这些魔修时眼神也凛冽了几分。
“走吧。”谢辞语毕,朝江横伸出手,携他登上宸舆,朝远处的魔界王城而去。
两旁风景簌簌飞过,景色奇雄。青羽赤鹤是魔界圣鸟,展翅时羽翼如扇,其音幽幽,似天音垂怜,悦耳清泠。
江横对魔界的一切都是好奇的,他并不厌恶这个地方,也不觉得魔便生来是恶,更不觉得森冷可怖。
如同修仙界,也非人人善睐纯良。
穿过恢宏壮观的王城,凉风萧萧,珠帘叮铃作响。
江横用玉扇撩开珠帘,视线清晰地看向外面,待看清景象之时,满目震撼。
王城之内,跪着一地的人,皆垂首行礼之姿。
仿佛是恭迎神祇般,满身虔诚。
“谢辞。”江横皱眉,压低声音,“他们在拜谁?”
因为,江横敏锐地嗅到,钻入宸舆内的一缕风捎来了遥远的香火气息。
是天心烛燃烧之时散发的冷松香,干冽雪凉,昂贵珍稀的俸神香火。
谢辞长眸冷淡无波,平静地扫向珠帘之外,淡声道:“与我们无关。”
江横隐约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古怪,这群魔修会不会是在拜谢辞。
想到此处,江横心生厌恶,不悦地落下珠帘,反手抓住谢辞的手。
“此番化去魔力,当真没有危险?”江横心神不宁。
谢辞指尖寒凉,被江横握住时有些灼热的烫。长眸闪过一丝晦暗神色,复而沉静如水。
“无碍。”他说。
江横不信,却又别无他法。
“我已化去灵力,再化去魔力,便不再是所谓的祭品,”谢辞反握住江横的手,音色温柔,织了一场遥远的梦。
“届时我再与你回星云观,此生再不下山。”
江横点头,语调一扬,“好啊。”
星云观山脉纵横,中有四时美景,奇山天阙,玉宇仙林,就算一辈子不下山也不会无聊。
宸舆停在了一座巨大的七层宝塔前,在这座塔的四周排列了九座一模一样的七层宝塔,每一层供有千盏明烛,庄严肃穆。
天光映照在伞状的宝塔之上,光影穿透,在塔前的千层阶上倒映出千尊神佛像,风里传来低吟回旋的诵音,清圣浩瀚。
天心烛的香气从四面八方而来。
江横瞳孔紧缩,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仰头看向位于中心且最高大在这一处宝塔。
再看倒影投于脚下的神佛之像。
江横终于明白,满身战栗与惊骇之感是从何而来——
这些,都是俸神鹊塔。
谢辞神情冷漠,眸光复杂地看向外面这些宝塔,古朴沉静,烛火苍凉。
他携江横下了宸舆,步上千层阶梯。
夜风与余下之人在外守候。
“这里,怎会有如此之多的鹊塔?”江横蹙眉道,一般来说,有修士飞升的城才会供一座鹊塔,广积香火功德,福泽延绵。
幽都王城内竟是供了十座。
谢辞苍色的眸光扫了眼,便收敛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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