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 by愫遇

作者:愫遇  录入:12-12

无心道:“喂,你既然看不得我,放我走不就行了?”
司徒陌循不理。
无心道:“我是不会换衣服的了,你不让我走,我自己走。”
司徒陌循停下,回头冷道:“走可以,砍了脚,爱走哪走哪儿。”
无心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
一个下人递上一套衣服,“公子请更衣。”
无心瞟了眼下人手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又是黑色,冲司徒陌循背影道:“喂,你总不能让我在大街上脱衣服吧?”
司徒陌循没管无心的胡搅蛮缠,径直迈进门槛。
几个下人跑来,拉开布幔,一百多个铁骑散开把布幔围得水泄不通。
无心无语到只能望天。
突然一个还带着稚嫩的声音传来,“伶人馆的那个贱人在哪儿?”
一个十四五岁身穿华服的少年掀开布幔,看见穿着‘晋王专属’的无心,怔了一下,“你是什么人,怎么穿着我小舅舅的衣服?”
小舅舅?
无心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是司徒陌循的外甥,道:“你小舅舅求着我穿的。”
“不可能。”
小舅舅的洁癖是出了名的,他的东西别人碰都不能碰一下,怎么可能求着别人穿他的衣服。
“不相信,问你小舅舅去。”无心扯了扯衣领,露出里面一抹轻挑的绿。
少年怔了一下,伸手扯住无心的领口,衣襟扯开,里面是花红酒绿之地的人才会穿的玩意,怒火腾腾地窜上脑门。
他今天骑着马在街上闲逛,听说一个小倌偷了司徒陌循的衣服,弄得司徒陌循满街抓人。又听说司徒陌循把人抓到了,带出了城。
原以为会在城外找个地方埋了,结果又好好的带了回来,往晋王府去了,于是赶着回来看看。
然后就看见了在门口准备换衣服的无心。
司徒陌循在他心里是至高无上不可侵犯的神。
这人居然把司徒陌循的衣服套在那种恶心的衣服上面。
少年受不了这种下贱的人对他小舅舅的亵渎,丢开无心,拔剑就砍。
“贱人,我杀了你。”
无心在忘川的时候,那些幽魂叫他——邪魔,魔头,大爷,忘川霸主等等,唯独没有‘贱人’二字,一时间没把‘贱人’这个称呼和自己联系上,直到统领手中重剑架住砍来的长剑,才反应过来‘贱人’是叫他。
在忘川谁骂他一句,即便那人死的只剩下一缕魂,他都要把对方打的再死一回,这声贱人自然是要还回去的,拉拢衣衫道:“知道我是干嘛的,还扯我衣衫。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你爹娘知道吗?”
“找死!”少年本就气的要死,听了这话直接炸了,提着剑非砍无心不可。
无心闪到统领背后,探头出来,“戳到痛脚,恼羞成怒了么?”
中间隔着统领,少年刺不到无心,火气更大,喝道:“走开。”
统领也恨不得把无心提出来捏死,但人是他家王爷要的,死在这里,他负不起责,只能拦阻少年不断刺向无心的剑:“郡王,他是王爷带回来的,你杀了他,小的担当不起。”
“不用你担当,我杀了他自会告诉小舅舅。”他才不相信,杀一个伶人馆的贱人,小舅舅会把他怎么了。
“杀人了!”无心狂喜,揭起布帘,拔腿就跑。
司徒陌循,这可不是我自己要走的,是你家外甥逼我走的。
堵在外面的铁骑,看多了无心的死皮赖脸,在他们眼里无心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小混混,根本不把无心看在眼里,更不会认为无心有胆子闯他们的铁骑阵。
反倒是小郡王从小跟在王爷身边,一身功夫都由王爷亲传,小小年纪,却已经上过不知道多少次战场,出手就是杀招,他们不好好防着,小混混没准真要被小郡王刺死在剑下。
铁骑防着少年,一个没注意,竟被无心从马肚子下面钻了过去。
无心回头嗤笑,“小子,我们后会有期了。”
身后传来凌厉的破风声音,一条长鞭疾如闪电地卷住无心脚踝,一拖一拽,无心顿时失去重心,扑倒在地上。
银光闪过,长剑刺了过来,无心脚踝一紧,被生生拖开半尺,剑刃没入他耳边地面三寸。
无心:“……”
少年没能刺中,怔了一下,正想再补一剑,身后传来司徒陌循冰冷的声音:“够了!”
回头,见司徒陌循手攥着长鞭一头,冷冷站在台阶上。
“小舅舅,他……”少年漂亮的小脸蛋涨得通红。
“你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司徒陌循神情淡漠,一眼不看躺在地上的无心。
“没有。”说起功课,少年脸上的飞扬跋扈瞬间没了,焉的像被太阳暴晒过的茄子。
司徒陌循道:“那还不滚进去!”
少年连忙收了剑,飞奔进门。
无心又被长鞭缠上了,干脆躺在地上赖死。
司徒陌循一甩鞭子,无心飞回布帘围成的圈,铁骑连忙重新布阵,不敢再有半点大意。
“半盏茶时间,再搞事,剁了喂狗。”司徒陌循撤回鞭子,命管家看着无心。
无心目送司徒陌循离开,抬起手,手掌心在地上刮出的几道血痕渗出血珠,血珠化成一只血色的蝴蝶。
这只血珠子化成的蝴蝶叫赤魂蝶,是由他的魂魄之力凝血而成。
无心扬眉,灵力还残留下一点,即便现在身子废材,但赤魂蝶一出,足以让方圆五里死无全尸。
管家在布帘外道:“公子,你就别再闹了,如果不是王爷护着,就凭你刚才问候小郡王爹娘那话,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无心五指一合,掌心的赤血蝶瞬间消失,“为什么?”
“诶,你就别问了,赶紧换衣服,随我进府吧。”西平郡王钟灵的身世是禁忌,不是他们下人可以搁在嘴边八卦的。
管家听不见帘子后面有动静,小心翼翼地提醒:“公子,还是赶紧换衣服吧,王爷只给了半盏茶工夫。”
无心指尖擦过掌心,回味着在温泉池里那一瞬间的温热感觉。
既然想留下他,那他就去弄清楚那一瞬间的感觉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脱下绿得连自己都没眼看的玩意,套上管家给他的衣服。
仍然是黑色,却没有晋王专属上的那些暗纹。
晋王位高权重,但他的晋王府却半点不见奢华,就连代表门面的门匾,也只是简单的刻着‘晋王府’三个字,不过也因为老,宅子里处处透着只有漫长岁月才能沉淀出来的雄厚古韵。
无心心想,司徒陌循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出头,却是这样的品味,怪不得整天板着张冰块脸,一脸的不近人情。
无心脑海里闪过雾气腾腾后的那双桃花眼,‘啧’了一声,浪费了。
进了二门,见一边校场立着两根一人高的木桩子,木桩子上面蹲着对他喊打喊杀的小郡王,小郡王两只脚上分别坠着一个硕大的铁锁。
小郡王年龄小,身板还没长开,十分单薄,巴掌大的小脸,明艳漂亮过大姑娘,坠着两个铁锁却蹲得四平八稳。
钟灵看见无心,脸就垮了下来,狠狠地瞪着他。
无心看着钟灵黑脸就想逗他,走了过去,“你拉屎呢?”练武的人蹲马步再正常不过,不过两根木桩子有一人高,人蹲在上面,从下往上看,姿势就有些微妙。
果然,少年一点就爆:“谁拉屎会蹲木桩上?”
“小郡王喜好独特呀。”无心抱着胳膊笑的很欠揍。
钟灵怒不可遏,抬腿就想丢一个铁锁过去,砸死那个臭混蛋。
无心叫道:“别动。掉下来了,还得重蹲。”
钟灵愕然:“你怎么知道?”
“不为什么,就是知道。”无心食指关节蹭了蹭下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不过隐隐感觉自己曾经也这样折腾过别人。
前不久,钟灵和太子打了一架,他轻轻松松的把那废物点心太子摁在了地上,本想一拳揍得废物点心妈都认不到。
拳头都举起来了,却想到,他这一拳下去,他那做皇帝的大舅舅脸面就不好看了。
太子见他发呆,突然一脚踹了过来,他正在跑神,没防着太子出脚,被踹得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恰好这时,小舅舅路过。
他和太子都怕小舅舅,这架自然打不下去了。
小舅舅看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但回府以后,他就被罚了。
每天蹲马步一个时辰。
蹲马步,他从小就蹲,也不以为意。
不料,这马步不是以前蹲的马步。
小舅舅让他蹲在一人高的木桩上,而且一边小腿还得吊一个二百多斤的铁锁。没蹲稳,从桩子上掉下来了,时间重新计算,一个时辰的马步,三个时辰都没蹲完,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腿更是跟不是自己了似的,苦不堪言。
他蹲马步的事,只有府里的人知道。不过,府里下人就算知道,也不敢乱说,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钟灵想到,小舅舅洗澡是谁都不能靠近的,不可能有人能拿得到他的衣服,除非……该不会小舅舅和这恶心玩意真有什么吧?
这一想法让钟灵惊呆了,钟灵过于震惊,反而忘了骂人。

无心见钟灵和他吵了半天,居然心不跳气不喘,挑眉,“小子,功底可以呀。”
钟灵‘哼’了一声,抬高下巴两眼望天,一副你说的简直是屁话的表情。钟灵虽然生性桀骜,但终究是少年心性,被人夸,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无心不再逗他,跟着管家进了后院,几个下人正在往偏房里拎热水。
司徒陌循靠着楠木柱子坐在廊下,拿着一本不知什么册子在看,还是一脸的一本正经,管家领着无心进来,他也没理会。
管家走到司徒陌循面前:“王爷,人带进来了。”
司徒陌循点了下头:“你去看看水备好没有。”
“是。”管家领命走了。
无心被留在院子里,司徒陌循不理他,他也没事干,打量完这小院,没什么东西可看了,便又看司徒陌循。
司徒陌循垂着眼,眼睑狭长,弧度极其好看,眼尾微微上扬,自带了抹艳色,浓密的长睫掩去眼里万年不化的冰,显出几分慵懒,少了三分冷厉,多了几分清隽俊逸。
无心心想,这人长得还真是好看,连拿着书的手都白皙修长的像不食人间烟火,如果他穿的不是黑衣,而是白衣,不知得多绝尘脱俗。
无心想到这里,突然有些恍惚,记忆深处的那抹白色的修长身影晃晃悠悠地浮现,依然隐在浓雾之后,依然看不真实,却牵动着他早该化成灰的心隐隐颤动。
管家进偏房逛了一圈出来,“王爷,水备好了。”
无心心底莫名的思绪被管家的声音打散,看向仍在看书册的司徒陌循,他以为是司徒陌循要去洗澡,思考着是现在过去摸他一把,还是溜进浴房,等他脱了衣服再动手。
司徒陌循稳坐着没有起身,而是吩咐管家:“把他拎去好好洗干净。从头到脚的刷,刷不干净就把皮给剐了。”
无心见管家向自己走来,指指鼻子:“我?”拎去要刷要剐的是他?
司徒陌循连头都不抬:“不然呢?”
无心道:“我不洗。”
他又不是要给这人侍寝的男尸,做什么要洗刷干净?
司徒陌循不理他了。
无心见下人又送了一套干净衣服进了偏房,那身衣服,明显比他现在穿在身上的好,道:“喂,司徒陌循,又是沐浴,又是换衣服,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侍寝吧?”
司徒陌循抬头,冷冷地看向无心。
管家在旁边小声道:“公子,您这身都能臭出三里了。”
无心拿起自己的一缕头发闻了闻,从那凶宅带了一股的尸臭味出来。
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去过凶宅,能臭出三里的,也不是他一个。
“既然要一起睡,不如澡也一起洗。” 无心不怕死的走向司徒陌循。
心想,这个司徒陌循不好男色,不会因为他张口胡说就真要把他怎么着。他摸一把,如果不是热的,赶紧走人,别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啪’的一声,长鞭向他抽来,无心连忙闪身避开,鞭子像活物一般向他追了过来。无心快,鞭子更快,眨眼间将他卷起,一抛一落,把他丢在浴房门口,追过来的几个下人七手八脚地把他按住,拖进浴房。
司徒陌循收了鞭子,继续看向手里的书册。
片刻后,厢房传出某人愤怒的控诉:“我的身子精贵,不是谁都给看的。”
下人:“你还要不要脸了,谁要看你了,我们只是奉王爷之命,把你洗干净。”
无心:“我自己洗,出去,出去。”
下人:“别和他废话,直接按住扒了衣服丢桶里。”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啊……晋王府强抢良家……”
没一会儿功夫,无心满嘴的胡说八道变成鬼哭狼嚎的惨叫:“啊……皮都要搓掉了……轻点……啊……扯到我的头发了……轻点……痛死我了……”
司徒陌循视线没离手中册子,嘴角却不容人察觉的微微勾起,微偏着头听了一会儿,才起身回屋沐浴。
洗去一身的尸臭,迈进浴桶,热气腾腾的水让他紧绷着的神经有一瞬的放松。
管家站在屏风外,问道:“王爷,他是您要找的人吗?”
司徒陌循不答,但漆黑的眸子却越发的暗沉了下去。
他很小的时候,总在自己脑子里看见一些奇怪的片段,像某个人经历过的一些事情,奇怪的是,他以别的视角,看见里面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样的人。
每次脑子里浮现那些片段,他就想,会不会是他有天眼,能看见未来的事情。
但他很快发现,他看见的那些,并不是他所在的世界。
那些片段有些挺有趣,但有些就并不美好,一幅幅血腥满天,尸骨如山,简直是恶梦。
随着年龄增长,看见的东西越来越多。
看见的东西虽多,但画面却十分零碎,零碎到看不出是什么。
他每次看完那些片段,都会情绪低落。
如果那段时间那些东西出现得频繁,他的情绪就会一沉再沉,一直到整个人都沉到谷底,许久都缓不过来。
换一个人,会认为自己疯了,从而产生的幻觉。
但他却坚信自己没有疯。
他十六岁那年,独身闯入了传说中有去无回的黑暗之颠,站在了神巫面前,傲然地看着坐在蒲垫上的枯瘦老人,道:“听说,能活着见到你,就能向你提一个要求。”
神巫道:“不错,但并不是你提出了要求,就能得到想要的。”
司徒陌循道:“我就问几个问题。”
神巫道:“你问。”
司徒陌循问道:“我脑海里经常有些奇怪的东西,那是什么?是不是别人的记忆?”
神巫道:“你身上确实有不属于你的记忆。”
司徒陌循又问道:“为什么别人的记忆会在我身上?”
神巫道:“一个人执念太深,就有可能留下一些超出常理的东西,你身体里的记忆,或许便是那个人的执念,也或许是你的执念。”
司徒陌循问道:“他是谁?”
神巫道:“无心。”
“无心!”司徒陌循低念了念这个名字,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是什么人?”
神巫摇头:“不可说。”
“那他是什么样的人?”
“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眼里,会是不同的人,他是什么人,得你自己认为他是什么人。”
司徒陌循皱眉,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但他知道神巫不会给他他想要的答案,便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另外问道:“他在哪里?”
神巫摇头:“忘川河底。”
司徒陌循:“他为何会在忘川河底。”
神巫:“不可说。”
司徒陌循点了一下头,又换了一个问题:“如若要见他一面,何法可行?你别说死了才见得着。”
神巫摇头,闭上了眼睛。
司徒陌循知道他们的谈话结束了。
虽然没能解除心中迷惑,但知道了自己看见的是什么,还有那人的名字,这一趟也没白来,司徒陌循向神巫行了一礼,道:“多谢。”离开了黑暗之颠。
那些记忆碎片虽然一直都不能拼接,但无心的声音闹了他许多年,他早已经听惯了的。
所以,从暖池里爬出来的少年说他叫‘无心’的那一瞬,他的大脑仿佛成了一片空白,混混沌沌只有一个念头——是他吗?
而后,无心又扯到忘川河的怨魂和白骨……
这次错不了了。
想到这里,司徒陌循泡不下去了,起身拽下搭在雕花屏风上的黑袍,衣袍展开,披在他光洁修长的身躯上。
无心上半身被人从上到下狠狠的搓洗了百八十遍,洗澡水换了几桶,干净的可以直接进蒸笼,裤子却是死拽着,死活不肯放手,浴房门被人猛地推开。
所有人一起看过去,只见穿着常服的司徒陌循站在门口。
司徒陌循刚洗过澡,一张脸俊美绝尘,眉眼如浓墨渲染,精致干净,眸子极黑极深,鼻梁高而挺直,薄唇轻抿勾出一道性感诱人的弧线。
无心对着这张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想他如果换上白衣,应该特别好看,视线移下,又是让他糟心的黑。
忘川河底暗无天日,日复一日,再强大的意志都会被消磨干净。如果不是碎成渣的记忆中,还有一抹隐隐约约的白色身影,他早就陷入永生不可醒来的疯魔。
虽然……他已经不记得那个穿着白色袍服的人是谁,但他认定,只要离开忘川,一定能找到那个人。
至于找到那个人,接下来要做什么,他没想过。
司徒陌循盯着泡在水里的无心。
少年唇红齿白长得十分清秀,胡乱束起的头发被解开,漆黑如墨,更衬得他肤色柔白,眉眼极其干净,似食山间雨露长大的精灵。
本是乖巧无害的长相,和他的视线对上,表情便灵动起来,眉眼嘴角全是混世的不羁。
司徒陌循眉心微蹙。
这是一个比钟灵大不了多少,还正该顽劣的孩子。
可记忆碎片中,他所到之处均是血海涛天,再无活物,那腾腾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战。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司徒陌循压下心里纷乱的心绪,问道:“洗干净了吗?”
“回王爷,上面已经洗干净了……” 下人偷瞟了眼无心誓死捍卫着的裤腰,“可是下面……”
司徒陌循视线不离无心,点了一下头,摆了摆手,示意下人退下。
下人退了出去,带上房门。
无心作死调笑,“司徒陌循,你该不会亲自来给我洗澡吧?”
司徒陌循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缓步走了过来,欣长的身影把无心整个人罩住。
无心眼睛亮了,司徒陌循自己送上门了。
松开紧攥着的裤腰,没个正形地往后一靠,一手搭着浴桶,一手隔空懒洋洋往下指了指,“你家下人太卖命了,现在只剩下这儿没洗了。”
无心笑得春风骀荡,心想,只要司徒陌循发怒来揍他,他就乘机撕他衣服,撕了衣服,是暖是冷一摸就知道。
司徒陌循站在桶边,看着瘫坐在浴桶里的混账,忽地一笑,“好,我给你洗。”
那张脸没有因为这一笑而变得温和,漆黑的眸子反而越加冰冷刺骨,无心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司徒陌循抬起手,手里的长剑出鞘三分,烛火映在刀刃上晃晃悠悠,像一团鬼火。
冷若寒芒的目光在无心身上掠过,“洗哪儿?”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无心立刻坐直,重新趴回桶沿,比刚才贴的还要紧,唯恐司徒陌循一剑下去,他从此变太监。
剑刃归鞘,司徒陌循抱着长剑,站在桶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桶沿上的无赖,“不用我给你洗了?”
“你老人家手重,我承受不起。”无心瞪着那柄剑,郁闷得要死,这个司徒陌循,有没有搞错,在自家浴房,还要带剑。
“这么说,澡已经洗完了?”
“洗完了。”
“既然澡洗完了,就该我问话了。”
“你想问什么?”无心趴在桶沿上,一双眼珠子在司徒陌循身上乱转,思量着能不能出其不意的伸手抱住他的大腿,眼角余光扫见司徒陌循抱在怀里的长剑。
还是算了!
那么长的鞭子,在他手上都快得要命,这把剑恐怕只会更快。
司徒陌循开门见山道:“你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在我的浴苑?”
无心叹了口气,再问,他都还是那个说法:“我来自忘川,想必你家浴苑和忘川河相通,我从忘川河爬出来,就直接进了你家浴苑。”
司徒陌循面无表情:“扯,接着扯。”。
无心耸了耸肩膀,“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又何必再问。说这些没用的,不如说说你扣着我不放,是要干嘛?”
司徒陌循语气淡淡:“想知道?”
“当然。”无心心想,不是废话吗?
“好,我来告诉你。”
突然,司徒陌循抱在怀里的长剑出鞘,快如闪电的刺向无心。
凌厉剑意瞬间袭来,浴桶顶不住剑意,四分五裂,浴水淌了一地。
无心往后急退,险险避开那一剑,叫道:“司徒陌循,你有病?”杀人还得把人洗干净了再杀,这是什么毛病。
司徒陌循不说话,又是一剑平削过来,无心飞快避到屋中柱子后面。
柱子一断,这房子就垮了,无心吃定司徒陌循会收手。
不料,长剑径直削过柱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无心站得笔直,一动不敢动,身边柱子已经一分为二,却仍然稳稳立着。
垂下眼帘,看向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熟悉的剑芒,嘴里不加思索的蹦出两个字:“承影!”
无心的声音很轻,但司徒陌循听着,却像在头顶撞响了一口巨钟,震得他一阵昏眩。
当年他要离开黑暗之颠的时候,神巫叫住他,道:“你既然来了一趟,也不能让你空手回去,此剑名‘承影’,你拿去用吧。”
这把承影剑,他在那人的记忆里看见过,是和他长得一样的那人的佩剑。
这剑以前光是在那些片段里见着就十分喜欢,这会儿拿到手上,更喜欢得不行,随手挥出一剑,感觉此剑和他心意相通,剑随心到,仿佛此剑是为他而生。
在挥出那一剑的瞬间,他便肯定,那些旁人的记忆,或许并不仅仅是旁人的记忆。
他得了承影剑以后,就一直带在身边。
不过‘承影’二字并没有刻在剑上,看过这剑的人,都说此剑无名,说它为‘无名’剑,他也从来不曾更正,‘承影’二字,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无心却一口道出‘承影’二字。
推书 20234-12-12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穿越重生]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南》全集 作者:终白【完结】晋江VIP2023-6-23完结总书评数:629 当前被收藏数:5168 营养液数:785 文章积分:79,117,792文案:路人甲体质的许若凡,天生能与剑通灵,却降生在灵气贫瘠的现代世界。于是作为无名配角,津津有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