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西厂成立了,那下一步就是扬名了,总要让人知道西厂的存在!
靠功劳政绩扬名太慢了,云时半宿没睡终于想出了好主意,第二日一早叫了几个身材魁梧长相粗犷的,又找了几个面容白皙看着像读书人的,林林总总挑了三十个,穿上统一的黑金色工作服,骑着高头大马往京城的方向去。
三十匹高头大马一出,这其实马上就不一样了,再加上这衣服,贵气十足!!
云时想着在京城内巡视一圈先叫人有个印象,爱找些小乞丐在京城内编个顺口溜,这名气马上就上来了,他心里高兴着,但是脸却绷着作出严肃的样子。
可是他们除了西厂不远,还没到闹市区就被一个老头拦了路,云时身旁之人正打算去问话,却瞧见老头一屁股坐下了,紧接着又躺下了
“???”
云时有些懵,这古代也有碰瓷的了?就算碰瓷也得逼真些吧,这隔着五六米地往下倒,不至于吧??
出街,名声
云时叫了身边看着机灵的李强上前查看,虽说名字叫李强,但却是个白面小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书生呢,这长相应当不会吓到老伯。
李强下了马,几步跑了过去,先是喊了几声,见人没反应又推了几下,还是没动静,他这才急了,朝着云时的方向喊道,“公公这老伯怕是晕倒了。”
云时没犹豫地直接吩咐道,“快将老伯送去最近的医馆。”
话音未落便有人上前将老伯扛上了马。
就这样一行人威风还没来得及耍,先一步来到了京城内的医馆,前头高壮的朱安扛着老伯往里走,云时紧随其后,身后又跟了四个。
其他人则是守在了医馆门口,左右站了两排,都穿着一水的衣服,脸上紧绷着,一人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光是站着就气势十足。
医馆里的人都被这阵仗吓到了,四处逃窜躲了起来,只剩下一个门口的小伙计腿软得走不动道,磕磕巴巴地道,“官,官爷,有什么吩咐?”
云时没工夫解释,但语气却和缓下来,“路上偶遇老伯晕倒,麻烦大夫好生看看。”
原来只是看病,只要不是找事的就好,小伙计心下安定了许多,带着人往医馆坐堂的大夫屋子里领,大夫瞧见人来也只是耷拉着眼皮问道,“哪里不舒坦?”
“路上晕倒了……”
屋内冷清,但屋外却热闹着。云时为了耍威风特地找了个最热闹的时段,这个时段里京城内的老少爷们正好出来上工遛弯,还有新媳妇大婶子的出来买东西,人来人往的热闹着呢。
这些人走到医馆门口便停了脚步,实在是对这门口的阵仗好奇,这可是京城有名的医馆,有好些年的历史了,如今却被围住了,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有些小官之家消息灵通的知道这是西厂出来办差事了,也打算仔细看看探点消息回去,凑热闹的人多了直接将医馆门口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嘀咕着。
而医馆里大夫诊脉也出了结果。“并无大碍,只是最近太过劳累,昨日受了风,邪风入体这才晕倒了,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喝几服药就好了。”
云时点头,刚想从荷包里拿钱,随即想到自己荷包里都是金子,直接转了个弯一把扯下了身边站着的李强腰间的荷包,李强的荷包里装着几两碎银,他将银子放到了桌子上。
“这些银子留着作为老伯的药钱,我们与老伯素不相识,这钱只当是有缘人的馈赠,还望您转达。”
大夫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形,虽然一群人看着有些骇人,但确实热心肠。医者仁心,他当即应了下来。
云时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李强几人紧随其后,出了门便看到医馆门口被人围了起来,这些人正对着站在医馆门口的西厂侍卫指指点点,眼中满是好奇。
这些人都是爱看热闹的,也是爱八卦的,云时心里有了算计,嘴角翘起,朝着众人拱手道,“我乃西厂提督太监云时,此乃陛下亲设部门,监督臣民,办差途中偶遇一晕倒的老伯,将人送到这医馆……”
云时说了一通,多是将皇帝放在前头,里里外外的夸上一遍,叫百姓共沐皇恩,今儿的行程也差不多了,正准备离开之际,却听到人群中传来声音,“云公公”
云时闻声望去,看更,多精品雯,雯来企,鹅裙依五而尔齐伍巴一只见人群中走出一男子,男子面容黝黑,还满是褶皱,看着四十多岁的样子,眉眼间还有些熟悉,总觉得似乎在哪里看见过,但一时间想不起来。
这人却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接着又往前走了几步,似乎是确认了,当即跪下激动的道,“云公公,草民参见云公公,没想到在这瞧见云公公,草民给您磕头。”
云时没受这大礼,微微侧身,略带了些迷茫,“你是?”
“草民是修建行宫的赵二钱。”
听他这么一说云时也有了些印象,貌似确实有这么个人。
见他想起来了,赵二钱情绪更为激动,转身和围观的人介绍,“这位可是个好官,我们修建的行宫不仅皇帝可以去,往后书生也可以去读书,还会有大官给他们讲课,这可都是云公公的功劳,我们的工钱也都开得足足的,这也是因为云公公的缘故。”
这些云时可不敢应,忙道,“这是陛下的隆恩,陛下重视读书人,体恤百姓,奴才就是按照吩咐办事。”
但是赵二钱哪里接触过陛下,高高在上的人哪里能比得过眼前的人,赵二钱随着他的话应着,但是嘴上还是夸着他,一旁围观人群听了他的话在看向云时,眼里也满是赞叹,“好官,好官。”
正着急忙慌找人求救的宋家小子听到这一声声的好官,也来不及多想,不管不顾的挤过人群,冲到了云时面前,当即跪下,哀求道,
“求求大人救救我爹吧,求求大人,我爹在西河落了水,草民实在没法子了,求求大人救救我爹吧。”小子说着不禁落下泪来。
声声好官叫的云时骑虎难下,实不好拒绝,他点了几个人,“你们跟着他去西河救人,注意安全,别出事了。”
“是,”几人应着跟着宋家小子走了,临走前宋家小子对着云时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
眼看着人走了,云时也不敢再多留,害怕再惹出什么事,同赵二钱说了几句便起身上马,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昨日荒废了一天,云时心里不舒服,第二日天微亮,宵禁刚结束云时便出了皇宫直奔西厂去了。
西厂门口有人守卫,云时在远处看着心里点了点头,自己忘记吩咐这个了,但却有人在,倒不算太笨。
云时接着走,却见一中年人推着板车,车上坐着一老者,二人在西厂门口停了下来,面露焦急,手上比比划划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那侍卫脸色也有些为难,云时快走几步,来到了门口,侍卫见他来了,连忙将事情同他说了。
原来是这户人家的老太太昨日去了山里采山货,说是冬天到了再进山最后一趟,只是这人从昨天进了山就没再出来,这父子俩着急,这才求到了这里。
云时磨牙,但面上还是应下了,叫了二十个身材魁梧的,跟着父子俩进山了,临走前又嘱咐了一遍注意安全后才放人走。
云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牙疼,这西厂不是个秘密调查机构么?现在怎么好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去了,他抓了抓脑袋进了西厂。
今儿不能再荒废了,和属下一起用过早膳后,云时便开始给众人分配差事。
分批次将人叫进屋子里,最先叫进屋子的是二十几个长相最为普通的,最不惹眼的,“你们负责调查丞相府厨房采买事宜,我需要知道丞相府每日在吃喝上会花费多少银钱,将每日花销都记下来交给我。”
这几个人长相不出色,扔进菜市场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这个任务很适合他们。
接着又叫来了别人,有调查姻亲关系的,还有调查下人姻亲关系的,还有调查丞相府各个主子私产的,云时都一一安排下去了。
待所有任务都分配下去,云时将所有人都叫到院子里训话,“差事就这些做得好的下回接着做,做不好的就换着做,实在是扶不起来的要么离了西厂家去,要么就在这给我看大门!但若是做得好的这里也有赏赐,只要你好好干好处多着。”
云时这里的侍卫也是有品级的,但是云时却没弄,现在侍卫都是简单的没品级的侍卫,因此这些人心里都有奔头,做起事情来也有热情,心里也是想着怎么办好差事。
但是这次没分到差事的总归还是有些垂头丧气,云时将这些人归拢到了一起安排了其他差事,那就是帮助京城内的老年人,云时总觉得过些日子来西厂求助的人应该不会少,他这边又不好拒绝,因此就留出些人专门做这个吧,至于赏银他自掏腰包。
就这样日子过了七八天,出去办差的人不知道忙得如何,但是留守的人确实忙得脚不沾地。
这京城内也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事,最忙的时候西厂里只剩下门口守门的两个侍卫和云时。
有些人则是累得腰都快弯了,特地来询问云时,“大人,我们为什么要做这种事,百姓也都是口头感谢,也没什么实惠啊。”
云时正喝茶呢,听到他们的问题也并未吃惊,这几日他也想了许久,倒也真的找到了几个好处,见人来问自是要显摆不是,是说道说道。
“其一,西厂并非本朝独创,前朝便有,前朝西厂如何灭亡的?那不多是因为名声不好被御史挑刺,被陛下和大臣忌惮!咱们先把名声扬了出去,这种麻烦也能少些。”
“其二,障眼法,大家的目光多是落在你们这些救助百姓的人身上,那些出去办差的人聚集的目光就少了,差事办起来也容易,再者你们出去京城内四处走,听到的消息也多,说不准哪条就有用了。”
“最后,也权当是为了自己和家人祈福吧,多做些好人好事,佛祖也会保佑你们和你们的家人。”
众人听着云时的话,都觉出味来,心里下定决心往后做事要更真诚些。而对待云时也越发尊敬了。
日子继续往下过着,但云时不知道的是他在京城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敬老可是在古代的礼法秩序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地位,而云时的手下也是一直在帮助老人,西厂也时常出现在老人们的口中,人人称赞这西厂里的人都是好人,善人。而云时这个西厂的“老大”更是被这些老人们记在了心里。
云时对这些一无所知,他正从太极殿出来准备往回走,出了太极宫正好遇上了进宫的于大人,二人面对面站着,云时拱手,准备往旁边靠靠的时候,却没想到于大人竟然对自己笑了。
他瞬间寒毛乍起,向来板着脸的于大人居然笑了,他不觉得是好事,反倒有些毛骨悚然,还没等说话人就进去了,徒留云时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大步流星地往北门的方向走,直到走出了皇宫到了西厂,他都没想明白于大人为什么要对自己笑,还笑得那么阴森,实在想不明白便叫来了李强,打算问一问。
李强看着云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大人不知道吗?”
云时也被问蒙了,“我应该知道什么?”
“就外面传的那些……”李强将外头的事情说了,吞咽了下道,“属下以为,您知道。”
他不知道!!!
云时有些无奈,轻咳两声,“跟我出去一趟。”
云时在京城内走了一圈,也没去什么热闹的地界,但路上还是遇到了不少人,这些人眼底都带着感激,还一直朝他们行礼,云时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
可等到回了西厂,他整个人静下来了,心里也开始忐忑不安了,自己搞出了这么一个名声,虽然名声不大,但陛下那里也有点不好交代啊。
第二日,云时如往常一般来到太极殿给皇帝请安,一举一动连带着脚步都透着几分小心。
皇帝笑着将人叫起,询问了几句日常。
云时一一作答,心里却觉着看陛下的样子应当是不知道外面的事,那自己要不要把外头的事情说了,自己先说总比别人说得好,但是自己说总觉得像是在炫耀,他心下纠结。
头顶传来了皇帝的声音,“最近可有什么进展?”
这才十一月中旬,才查了十几日,哪有那么快,但还是当即跪下请罪,“陛下恕罪,眼下查了大半,到十二月方能有结果。”
皇帝嗯了一声,“尽快吧。”
“是”云时应下回去催了,这有关京城里的话到底是没说出去。
十二月初,云时这里终于得了消息。
云时一早收到各个小队送上来的“调查报告”,看了一整日,到了傍晚叫了几个领头的来,不解地问道,“这就是你们这些日子调查出来的?”
几人纷纷点头。
云时早已过了开头吃惊那阵子,眼下平静了许多,耐着性子问道,“真就一点问题没有?你们心里也觉得没问题,就是有没有什么直觉,直觉觉得哪里有问题。”
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人上前道,“我们跟了这些日子,厨房的采买每日都是一定的,差价也不过在一两到两两之间,每日花销在三两左右,实在算不上奢靡。”
“我们查了丞相府的姻亲,多是清贵人家,都老实着。”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但最后的结论都是,杨丞相除了纳妾外,其他方面没什么污点,而且在他们看来食色性也,这也不是什么污点,不妨碍他们敬佩杨丞相。
云时却暗自咋舌,这下子可不好办了,这结果可不是陛下想要的。但云时其实还是有点不理解,杨丞相既然如此忠诚,那为何待陛下却……
云时不理解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便将此事放下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陛下如何看待这个结果。
他挠了挠头破罐子破摔吧,直接拿去给陛下看,让陛下定夺吧。
他不敢耽搁,第二日一早便来到太极宫门口准备陛见,而此时皇帝还在上朝呢,门口的侍卫叫他进去等,云时哪里敢,还是守着规矩在太极宫门口等着。
皇帝刚回来便瞧见云时,眼底带了笑,“来得这般早,正好陪朕用个早膳。”
这可不合规矩。
云时推辞道,“奴才不敢,奴才许久未服侍陛下了,今儿让奴才为陛下布菜。”
两个人这么多年有些默契在的,用膳时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明白,这人走了一个多月,他用膳都有些不舒坦,今儿再提了,他点头应了。
早膳过后,云时将查到的东西塞在折子里,鼓鼓囊囊地交到了皇帝手里。
皇帝打开了仔细看着,面色变了又变,最后皱着眉头问道,“可有遗漏的地方?”
云时思索片刻才答道,“没有,能查的奴才都查了。”但瞧着陛下脸色越发不好看了,他急忙补了一句,“许是藏得深,查的时间短没查出来也是有可能的。”
皇帝听着心下骇然,是他想错了吗,丞相居然找不出一丝错来,难道这就是忠臣吗?
他心下滋味难言,有些憋闷,还有些烦躁。冷声道,“继续盯着吧,等年后再看。”
伪证,重查
云时当即应下,打眼瞧着这人脸色不太好,不敢多说,直接退下了,出了太极宫朝着西厂的方向走。
回西厂的路上,云时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许多念头来。
如果实在查不出罪证,陛下当如何,会让自己伪造证据吗?
可是伪证做得再小心也会留有把柄,一旦开了这个口,怕是整个西厂的风气就要坏了,而且他自己也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可偏生他一点法子也没有,越想越气,面上便带出来了,绷着脸回了西厂,直奔平日里办公的屋子去了。
现在这个点西厂里的侍卫都在后院操练,但前院还是留了几个,留着给云时日常使唤。
这几人原本在院子里说小话,见云时绷着脸回来了,当即噤声,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转头往后院去了。
大人绷着脸回来,莫不是因为差事被陛下斥责了?这人胡乱猜着但脚步却不停。
云时进了屋子心情反倒没那么躁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也没什么法子,就继续查吧,如真有一日陛下要他伪造证据,他是断然不会做的,如果真的做了那和奸臣有什么区别,云时也读了好些年的书,书中那个奸臣有好下场?
再者说如果陛下真的有此想法,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这样的陛下可不值得他继续留着。
想明白了这些云时反倒卸下了心头这口气,昨晚半宿没睡,眼下日头正好正是补觉的好时候,他脱了工作服进了里间。
而此时后院里的人也知道了前院的消息,因这一个月的差事,院子里的人也分了好几波,几个人一堆的站在院子里,小声嘀咕着。
其中前几日办差事的人心中皆是忐忑不安,是不是他们差事办得不好,害得大人被陛下说落了?这些人中大多都是五大三粗空有武力的,亦或者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脑子里想的自然也不多。
其中虽然不乏李强这样的聪明人,虽能猜出个一二,但却都不开口,也在一旁做愁容满面样。
睡了一上午,云时是被饿醒的,醒了没动,冲着外头喊了一声,“外头有没有人?”
外头院子里有几个人守着,听到声音纷纷来到门口应声。
“大人”
“去厨房要碗面来,加两个鸡蛋。”
云时吃完了面,缓了口气才吩咐人道,“将前些日子办差的人叫到院子里,我有话要说。”
属下应声出去叫人了。
云时还是如往常一样,按照差事的不同分批次将人叫到屋子里训话。
他先是叹了口气,“陛下觉得咱们差事得实在零碎,和刑部官员比起来相差甚远,第一个差事就办得如此,实在是……”
众人不敢出声,羞愧地低下了头
云时接着又道,“这距离过年也就将将一个月的时间,好好盯着点,再挖得深一些,不说比过刑部官员,好歹也别差得太多,咱们是陛下亲设的,不能给陛下丢脸。”
这样的话云时说了好几遍,直到送走最后几个人,他才松了一口气歪坐在椅子上。
赏赐,腊八粥
十二月初八,也是腊月初八,俗称腊八,这一日云时早早地去了西厂,腊八自然是要喝腊八粥的,他得去后厨盯着点。
到了后厨,后厨内大师傅已经忙活起来了,见云时来了,后厨管事快步迎了上来,“大人,大人可是有吩咐?”
“今儿是腊八,我来瞧瞧,腊八粥的分量足些,做得多点,让大家好好吃一顿。”西厂的侍卫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家境都算不得太好,吃食上也有限,到了这云时自然是希望他们能吃得好些。
管事的应着,“诶,大人心善,奴才这就去吩咐,大人尽管放心。”
云时点了点头退出了后厨,但是也没走远 ,在门口处等着,在现代超市有卖的腊八粥,回去自己熬煮就行,再或者买瓶八宝粥也一样,但是云时的工作每日卷得要死,他从来没买过,到了腊八这日也都是随便吃一口应付了事,眼下到了古代他对着腊八粥更添了几分好奇,自然是要等着出锅好好尝一尝。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子里升起了热气,随之而来的还有阵阵香气,眼看着腊八粥快要出锅了,前院却来了圣旨,云时不敢耽搁,很快来到了前院。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时那个便宜“大儿子”
云时不敢拿乔,当即带着西厂的侍卫跪下接旨。
小春子见状道,“云公公,奴才奉陛下之命来送腊八粥,这一小锅是西厂众人的,这一碗是您的。”
“奴才谢陛下赏赐。”云时谢了恩。小锅吩咐侍卫拿到后院,而自己也是上前几步。
看着小春子似笑非笑地道,“公公辛苦了,天气寒冷,进屋喝口热茶吧。”
小春子不敢不应,跟着人进了屋子。
云时在其身后亲自端起了御赐腊八粥回了屋。
云时先将腊八粥放下,随后给人倒了杯热茶,自己则回来喝腊八粥。
御赐的腊八粥确实不错,云时赞叹道,“味道不错。”
小春子道,“那当然了,干爹这一碗可是和陛下同出一锅的,外头那一锅是御膳房大锅出来的。”
虽然离开御前,但陛下还念着自己,云时高兴,脸上挂着笑,抬头看了看小春子,问道,“最近可还好?”
小春子想了想道,“陛下身子康建,只是最近有些忙,睡觉的时辰也少了,每日见的官员也多了,最近时常召见年轻的官员,后宫那里,也就是去几个受宠的主子那里坐坐,但是绿头牌是许久未翻过了。”
云时一个荷包砸了过去,笑骂道,“我问你呢?谁问你这个了。”接着神情严肃道,“御前伺候把嘴闭紧了,别什么都往外说。”
小春子接过荷包,应声,“儿子晓得,这不就是在干爹这多说两句么,在旁人处儿子绝不多嘴。”
云时见他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言,
二人又说了会话,但因这小春子是御前太监,不能在外太久。云时也没再多说什么,将人送出了门,小春子临走前将荷包顺手放在了椅子上。
吃过了腊八粥,云时在屋内思考了片刻,脑子里回想着小春子的话,陛下眼下正忙着,估计看不惯闲着的官员,自己最近几日似乎太闲了,他想了想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
腊八这日陛下不仅要在宫内赏赐腊八粥,宫外的大臣处也不能少了,云时看着时间,估摸着腊八粥差不多送完了这才带了几个人穿着工作服往京城的方向去。
招摇,醉仙楼
云时这次出门并没有骑马,而是带着人步行从西厂走到了京城西北街相邻的闹市区,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云时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身上依旧穿着黑金色的工作服,路上有目光频频看向他们,更有几位老者想上前同他们说话,但是却都被云时身边这几人的气势吓退了。
云时今儿的目的本就是如此,他原本打算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上几圈,在四处询问一下,演出一副查案的架势,混淆视听。但是这才走了不到一半,他自己先打了退堂鼓,这目光太多了,他承受不住,心里实在毛毛的,直接拐进了右手边的小巷子里,快走了几步,没再遇到人,这心里才舒坦了些。
他现在所处的地界还是在北街,北街的房子大多都是一进二进的,因此这里形成了不少巷子,巷子之间也是相互连接着的,七拐八拐的,很容易就迷路了,很不巧云时几个人就在这巷子里迷失了方向。
云时喘着粗气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去,这样不行,简直是太丢人了,他心里合计着站起了身带着属下接着走,这一次他朝着一个方向走,不信这回还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