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 by林沁人

作者:林沁人  录入:01-11

刘发媳妇笑道:“你别急,就最近这些日子没跑了。”
清言问:“胎动是什么样子呢?”
刘发媳妇想了想,“它还小嘛,力气还不大,动起来的时候就像是蝴蝶扑棱一下翅膀,或者像小鱼吐泡泡,要很仔细才能感觉得到。”
清言点了点头,试着感受了一下,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便只好作罢。
晚上睡觉前,清言亵衣掀开了,裤子也往下褪了个边,让邱鹤年帮自己抹那个防孕纹的油。
床帐半挂半合,浸透过热水的布巾轻轻擦在肚皮上,很舒服。
阿妙趴在清言脸颊边,清言弯着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它的头毛,把阿妙痒得耳朵一会抖一下。
肚皮擦完了,又用干布巾彻底擦干了,邱鹤年从床下抽屉里拿了那小瓶油出来,倒了一点上去。
凉丝丝的感觉让清言哼哼了两声,邱鹤年安抚地将温热的掌心放了上去,轻轻地给他把油涂抹开,再转着圈地慢慢吸收掉。
清言昏昏欲睡,等到邱鹤年轻声说“好了”的时候,他就翻了个身,骑着被子就要睡着了。
就在这时,身上的亵衣被拉了下去遮住了肚子,裤腰也被提了上来。
是自己完全信任的人,动作又很轻,清言没受影响,很快就睡熟了。
说不上睡了多久,清言突然就睁眼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昏暗,呼吸稍微急促了几分。
他身边的男人好像感觉到了,抬手在他额上摸了摸,声音还有没完全清醒的沙哑,“怎么了,做梦了吗?”
清言微微喘息着说:“我刚才,好像梦见小鱼吐泡泡了。”
身边的男人撑起身体看着他,“嗯?”了一声。
清言躺在那里,抬手冲男人比了个“嘘”。
过了一小会,清言扭头看向男人,说:“又吐了一个。”
昏暗的床帐内,两人都沉默了一阵,继而好像一起意识到了什么。
清言抬手摸向自己肚皮时,男人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放在了上面。
可这会儿,两人神经都紧绷着等着,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清言吐了口气,问:“是不是我的错觉?”
邱鹤年摇了摇头,收回了手,说:“不知道。”
他把清言揽进怀里,说:“别担心,上次见到老郎中时,他跟我说过,胎动有早有晚,总归就是最近这段时间……。”
他话还没说完,他怀里的清言身体倏地一僵,继而抬头看向他,激动地说:“它又动了,像小鱼一样游起来那样动的。”
他话才说出口,邱鹤年的大手已经又伸了下去,可是这次还是晚了,他还是什么都没摸到。
清言忍不住笑了,邱鹤年在昏暗中轻叹了口气,也笑了,说:“没事,以后总能摸到的。”
“时候还早,再睡一会,要不明天去店里要打瞌睡了。”邱鹤年说。
但清言心里还兴奋着,一时间睡不着,邱鹤年便起床把油灯点燃了。
回到床上后,他让清言躺着,自己靠坐在床头给他读书。
这次挑的是本讲礼仪的书,枯燥古板得很,清言听了没多大一会就睁不开眼睛了,困得直打哈欠。
他翻了个身面向男人,把脸贴在对方腰侧。
邱鹤年放下书,半躺下来,也侧过身去面对他,大手放在他背后,轻轻拍着哄着,说:“睡吧。”
半梦半醒间,清言还感觉到男人的手又在自己肚皮上停留了半晌才收回去。
他心里觉得好笑,但太困了,只哼了一声,就睡实诚了。
自从发现过胎动了,就一下子经常有了,一天多的时候得有个三四十次。
就跟刘发媳妇说的那样,有时像是蝴蝶轻轻扇动了下翅膀,有时还是像小鱼吐泡泡。
有时清言正和人说着话呢,或者吃东西呢,人就顿了一下,那是偶尔动得幅度大了,像小鱼在游泳了。
小豆子实在太小,哪怕邱鹤年运气好,正好赶上它动了,但是隔着肚皮也几乎摸不出什么。
但清言还是发现对方因此有了一点点改变,比如说两人亲热时,邱鹤年都变得很少说话了。
清言过后问他为什么,他沉默了一阵才说,他怕小豆子听到不好,把清言逗得哈哈大笑。
胎动那几天,邱鹤年不太放心,带清言驾了马车去邻村看了一次郎中。
老郎中给把了脉,说孩子长得挺好,胳膊腿都该长出来了,可不得动一动吗。
等出了诊室,清言一直抿着嘴乐,邱鹤年问他乐什么呢,他悄声在对方耳边说:“这小豆子长了胳膊腿儿,就不是小豆子了,变成豆芽菜了!”

第104章 送还的如意
这天早上,花妮来店里的时间比往日都要晚一些,秋娘他们已经把店门开了,店里也打扫得差不多了。
花妮一进门,秋娘就看见她眼白都有点红了,原本好看的眼睛肿得像两个鱼泡。
进了门,花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秋娘姐,我来晚了。”
秋娘说:“没事,以往都数你来得早,晚个一天两天的也没什么要紧。”
说着,秋娘就走到了她面前,拉住她的手问道:“是不是你相公走了?”
闻言,花妮的嘴角一下子撇了下去,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哽咽着点点头,说:“这一走就至少是三个月,再回来都得是初秋了。”
秋娘叹了口气,现在才五月份,这夏天还没来,一杆子就给支到秋天去了,是谁都得难受。
秋娘掏出手帕给她擦眼泪,说:“你们两口子都年轻着呢,慢慢来,他在外面赚钱,你在咱们店里也差不了,熬过这两年,有家底儿了,日子以后会越来越好过的。”
花妮点了点头,扑进秋娘怀里,哭出了声来。
怀了身子满四个月时,清言又有了点变化,他的觉变多了,每天早上起床都费劲,大公鸡打鸣他是完全听不到的。
晚上睡觉时间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可就是睡不醒,醒来后白天也是时不时要打个哈欠。
前三月他一点没受罪,别人这月份都该熬过初期的难受了,他反倒开始日日觉得困倦了。
在连续两天去店里都晚了以后,清言跟邱鹤年说,早上一定要叫醒他。
他在家起晚了,邱鹤年是不放心先去铺子里的,要在家等他起床,李婶他们去镇上就得让三幺驾马车送过去,一下子要耽误两个人的事,何况也耽误店里的事,清言开这家店是倾注了心血的,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晚上清言躺下得更早了,可第二天早上,邱鹤年叫他时,还是叫不醒。
虽然不忍心,但清言自己坚持要正常起,邱鹤年就把挂在火墙上的里衣和袍子都拿过来,像照顾小孩子那样,在被窝里把衣裳都给他穿好。
还怕他着凉,被子只掀起来一小块,时不时把露出来的胳膊腿给盖好。
穿到一半了,清言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知道配合对方,邱鹤年说手,他就伸手,邱鹤年说腿,他就抬腿,邱鹤年说用劲,他就把腿绷直了,让男人帮他把裤子套进去。
如此折腾一番,吃饭时,还是要半闭着眼睛。
邱鹤年给他碟子里放了什么,他便吃什么。
等吃得差不多了,邱鹤年便笑着在他头上揉了揉,赞道:“好乖。”
兴许是小豆子晚上也不消停,会来回动,所以清言晚上也睡得没以前消停,姿势总换,有时都快把身边人拱到床下去了。
有时双手双脚大张,趴在床褥上,脸都憋在被子里,看着睡得都难受。
邱鹤年怕他呼吸不畅,也怕他压到肚子,经常半夜起来,一手握住肩膀,一手揽住他的腰,轻轻地把他给扳正了。
清言起夜的次数也多了,一晚上至少两次,偶尔三次。
他这阵子总睡不醒,可能就是因为这个,躺在床上的时间倒是不短,但好好睡的时候不多。
邱鹤年心疼他,便不让他下床折腾,让清言晚上想出外了,就把他叫醒。
邱鹤年便拿了桶子过来床边,尿好了再送出去冲洗了,就不会有味道了。
有时候清言实在睁不开眼,邱鹤年便坐在他身边,让他头枕在自己肩膀上,自己伸手替他扶着,尿好了再用专门儿备的软布帕子给他擦擦,才提上裤腰,让他回床上接着睡。
清言浑身上下哪里的皮肉都是嫩的,那处尤其娇嫩,邱鹤年怕擦疼了他,做这事时总是擦得轻又细致。
清言这时候不清醒,便也没觉得怎样,要是白天的话,他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杨家的事越传越广,连柳西村里的村民都听说了。
因为那杨家和村长家沾了点亲,村长的娘过寿时,那杨怀还那么高调地过来村里给祝过寿,所以村里人唠起这个事来都挺起劲的。
那日杨怀来给老太太祝寿众目睽睽的,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连坐的那马车都用绸缎做了装饰,那对玉如意更是让人赞叹,多少村民一辈子都没见过成色那么好的玉器,当时就羡慕得不行,跟家里没去的人讲的时候,都是绘声绘色的,眼睛都直冒光。
杨怀本人也是相貌出众,一表人才,那日多少大姑娘、小哥儿,连带着已经成了亲的小媳妇、小夫郎都看得直脸红。
看看那玉如意,再看看杨怀那周身的装扮气度,低头看看自己身上连个首饰都没有,等回家了,免不了要数落自己那没用的相公几句,至少两三天男人回到家里,都得不到好脸色的。
这杨怀一出事,消息传到这边,不少人心里那点羡慕又嫉妒的情绪就翻腾上来,说这有钱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家里的钱说不定是通过什么龌龊的手段得的呢。
也有人不信,说怕不是谁眼红了,造谣诬陷人家,那杨怀彬彬有礼,样貌又好,想要什么样的得不到,犯不着弄出这等事来。
不过当时刘湘挺着肚子进了杨家的事,张菊回村里显摆过,后来也确实死得蹊跷,县衙的衙役搬运尸首时,不少人都去看了热闹,中途盖尸体的麻布不小心被翻起过,那惨状着实让人触目惊心。
这事在村里越传越不好听了,村长家人一出门,总有人过来搭话问这事,看着他们家的目光也奇怪。
老村长是个明白人,做事也利索果断,没两天就把那对玉如意原样包好了,送回了县城杨家。
这事村长家夫郎,还有两个儿子,以及那已经嫁了人的大丫二丫都是逢人便说:“我们家把如意送回去也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东西着实贵重,我们小门小户留在家里,也不能专门找人看着,弄得家里人日夜难安的,便干脆还了回去才踏实。”
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村长家与杨家其实也没什么利益关系,只是这点好处也不肯留着,不过是不想因为杨家的事,给自己家留个不好的话柄罢了。
这隔得大老远的亲戚尚且如此,那杨家的日子想必也未必有多好过。
杨家那事传到村里时,刘发自然是也听说了。
晚上夫妻两躺炕上睡觉时,刘发翻来覆去睡不着。
刘发媳妇嫁进来这么多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自然是了解她相公的。
她半撑起身子,说:“刘发,我跟你说,他刘永福家把我们害得够惨了,这几个月家里饭桌上你见过点肉沫没?那壮壮馋的,看别人家小闺女吃块糖,嘴里的哈喇子一直淌到了裤子上,你看了不心疼吗?”
刘发一手枕在脸侧,不吭声。
他媳妇说:“刘湘那事已经过去了,你答应过,以后都不再管了。”
刘发嘴唇动了动,“你不知道,我是良心实在过不去。”
他媳妇说:“那人的表嫂家不比咱家能耐多了,听说那人不还是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吗,任那表嫂家怎么闹,县衙也没有捉人的意思。”
“胳膊掰不过大腿,你去强出头,最后连累的咱这一大家子人跟着受苦,你就觉得良心过得去了?”
“况且那陈冤状上,把刘湘的事写得清清楚楚,将来要是真有真相大明那一天,刘湘的仇顺其自然就报了。”
刘发媳妇苦口婆心道:“刘发,就当是为了咱们家那三个孩子,还有那么小丁点儿的壮壮,我求你,就别出头了。”
刘发深深叹了口气,闷闷地点了点头,答应了。

第105章 失言
这天轮到花妮歇着,她没睡懒觉,尽管很想多躺一会,还是早早起来了,在柜子里拿了些银钱就去了县城。
到了县里,她想了想,还是进了一家铺子,买了些糕点拿上了。
上次去大爷家,她和她男人拎了两坛子好酒,还带了一整颗酱猪头过去,花妮看着那猪耳朵就馋,可是为了正事,只好忍着,等以后有钱了想买多少猪耳朵都可以。
可东西送去了,事却没办成,大爷让他们把东西拿走,她男人没拿,死拽着她的手把她拽出来了。
那大爷和大娘也没诚心退东西,见他们走了,连追出来的样子都不做的,只笑着说有空再来。
“就当是孝敬长辈了,送都送了,再拿回来多难看。”当时男人是这么说的。
可花妮心里不服,他们赚钱不容易,猪头肉连二月二都没舍得吃,现在就这么给人了,事情也没着落,她难受得当时就哭了出来。
回家了不想跟男人说话,可没多久人家就要出远门了,她又怎舍得不和他说话呢。
今日,花妮还是不死心,还是想再问问去,还有仨月男人才回来,这么久,说不定这事还有变化呢。
花妮到了县城一处有点规模的宅子外头敲了门,是家里的老仆给开的门。
她往院子里走的时候,见有小丫头远远看到她就忙跑进了屋。
等花妮进屋的时候,大爷正坐在桌边喝茶,大娘正和小孙子玩,见了她,两人就让她坐。
两边客套一番后,花妮憋不住话,就说道:“大爷,上次跟您提那个事儿,您看看还能不能给想个办法?”
大爷“啧”了一声,说:“我倒是想帮忙,可你看看,连我家老二都在家闲着,我是管着个牙行,可人都是可丁可卯的,这事没法安排啊。”
花妮抿了抿唇角,心里暗想,那老二哪里是没活做,他是天天出去吃喝嫖赌,根本不想干活。
花妮还想开口再求,旁边那小孙子却突然开口道:“祖母,刚才摆这里的糖果盘子呢,我还没吃够呢,怎么就叫小丫头给急匆匆收了?”
闻言,大娘的脸色一下子涨红了,瞪了那孩子一眼,说:“哪来的糖果盘子,就瞎说!”
小孙子说:“我才没瞎说,明明就有,刚才那个女的来了,你就叫人给收走了。”他手指指的是花妮。
花妮的脸涨得比大娘还红,嘴里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连忙起身,匆匆打了招呼,然后就狼狈地出了这家的家门。
走在大街上,周围热热闹闹,可花妮的心里难受得只觉得吵闹。
她拐进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子,蹲在角落里伤心而难堪地哭了起来。
过了一会,有脚步声接近,应是有人进了巷子。
花妮连忙站起身,面对着青石墙用衣袖擦脸上的泪水。
就在这时,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有人说道:“这位姑娘,可需要条帕子吗?”
花妮一愣,转身看了过去,就见一个有些面熟的人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给她递了个丝绸的帕子过来。
杨怀在家里焦躁得很,看什么都不顺眼。
他定下的那门亲事,是他自己让父母给张罗的,对方是郡城里的大户,那大小姐他制造机会见过,样貌普通,性子也老老实实的,话不多。
见了他就只会脸红,哄几句就把心都放他身上了。
要不然这亲事也不会说得如此顺利,毕竟郡城里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没有,她家里未必看得上他。
其实,杨怀不在意这女子到底什么样,哪怕是只猪,他也要娶了。他看中的是对方的家世,而且这样的性子也好控制,将来不会多事。
杨家的生意他接手后是越来越好没错,但他的野心不只在这一个小小的县城,在这里做多大的生意,在他看来都是小打小闹。和郡城这大户结亲,对他往郡城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所以,当他得知郡城大户退亲的消息后,是相当懊恼和愤怒的。
这棋怎么下都在脑子里盘算好了,偏偏在正要下的当口,棋盘被收走了,杨怀无法不为此感到焦躁。
尤其是因为外面沸沸扬扬的传闻,他那表嫂家人还时不时来门口砸门堵他,所以杨怀已经有段日子没出门了。
他父母怕他在家里搞事,家里的仆从都是些十几岁未出阁的女子和哥儿,一个个没长开的样子,看着就酸涩得下不了口。
家里实在无聊,他心情更是不好。
最近他常想起那柳西村的于清言来,那哥儿长得白白嫩嫩,漂亮极了,就算是他各个场合去得多了,阅人无数,也没见过比他更让人惦记的了。
也可能是因为对方对他没个好脸色,反倒让他更是难以忘怀。
前阵子他本来准备想个法子,把这哥儿弄到手,只要他想,还没有能逃出他手心的。但偏偏就在那时候,茶馆子里那些说书的都在讲那劳什子《怀阳录》,他一听就知道是背后有人在整他,而且不是他近身的人。
因为那人虽知道一些他的事,但细节上有很多出入。他找人查了但也没查到到底谁干的。
就因为这个事,杨怀一时就没敢轻举妄动。
他一直让人注意着那香韵坊,早就听说那哥儿有了身子了,杨怀想到这里,不由得摸了摸下巴。
要是能把于清言搞到家里头,把人往屋子里一关,时不时进去畅快一番,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那小哥儿本就白白嫩嫩的,只是他还嫌有些瘦,这怀了身子以后,圆润了些就正正好好了。
杨怀一想到将那怀了身子的白嫩佳人,按在床上肆意糟蹋,让他一边哭红了眼睛一边承受,时不时还伸手抓自己一身血檩子,杨怀就觉得浑身舒爽。
他在自家院子里踱来踱去,脑子里把那事幻想了一遍后,心里的焦躁压下去了不少,脑子才清醒了起来。
杨怀眉头渐渐皱紧了,“这外面的事须得解决了才行,我又不能在家里躲一辈子。”
他叫仆从到门口看了看,见现在没人在家门口守着,便急匆匆换了衣物,坐上轿子出了家门,直奔县城里一处大宅子而去。
宅子的主人一见了杨怀,便狠狠跺脚道:“你怎敢这时来我这里,让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啊!”
杨怀也不废话,冲后面的仆从使了个眼色,一袋子白花花的银两就被送到了那主人的面前。
那人见了银两脸色也并不好看,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我不会再收你的钱,你拿走吧。”
杨怀露出阴恻恻的笑,“外面的事你得想法子解决,我要是不好,你也别想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仆从也连忙跟在他身后走了。
宅子的主人看着那桌上的银两,大声地叹了口气,坐到了桌子旁,低着头露出悔不当初的神情。
杨怀出了那宅子门,便上了轿子往家里回。
外面热热闹闹,他是想找个地方转转,找几个人喝喝酒也好,可现在这情况,不说他自己没法出头露面,他叫谁出来那帮见风使舵的恐怕也是不肯的,心眼子都不少,估计都在看他杨怀能不能熬过这次呢。
杨怀心情恶劣地捶了下轿身,把那背后整他之人恨得牙痒痒。
在轿子经过闹哄哄的商铺一条街时,他无聊地撩起了帘子往外随意看了看,就是这一眼,他就看见了个眼熟的身影。
对那些成了亲的他感过兴趣的女子或哥儿,他总是记得特别清晰。
那在街上红着眼眶木然走着的,正是那香韵坊的花妮。
杨怀正百无聊赖,这乐子就出现在眼前了。
于清言暂时弄不到手,就先把这花妮弄回家去解解闷也不错。
杨怀这么想着,便让人把轿子堵在那无人的巷子口,自己跟着那纤细的身影走了进去。
花妮一转身,便见一张相貌俊美、长眉入鬓的年轻男子的脸,但这张脸没让她像上次那样起了爱慕之心,反倒让她脸色一变,差点吓得叫出声来。
杨怀见她这样子,便知道是所谓的陈冤状的缘故,心里更是恨,面上却一派和气,笑着道:“姑娘,不用帕子吗?”
花妮摇头,想往后退,后面却就是那坚硬的青石墙了。
杨怀看着她,目光渐渐变得邪气,说:“我家里有不少好玩的东西,姑娘不如跟我回去看看?”
花妮听了这话更是惊疑不定,她抬手指着他,说:“你走开,我不想去你家!”
杨怀脸色变了变,往后看了一眼,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花妮这时才注意到他身后不远处堵在巷子口的轿子,这是个死胡同,两边的住家大门都死死关着,就算是她去叫门,人家也不会愿意多管闲事。
如果她被对方带走了,没人会知道带走她的是杨怀。
花妮想到那状子里提到的几个女子和哥儿的惨死之状,就浑身发颤栗,随着那杨怀的一步步接近,她指着对方的手指抖得厉害。
花妮脑子里乱极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崩溃地喊道:“你再敢做出那种丧尽良心之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杨怀冷笑,“哪来的报应,怎么没报到我身上?”
花妮哭吼:“你别以为你家大业大,就没人敢对付你,现在你还敢正大光明上街吗?你要是敢动我,以后你的下场只会比现在更惨!”
她这话才说完,杨怀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花妮猛然意识到不对,但说出的话却收不回来了,她脸色煞白地看着对方。
杨怀双眼微眯,说:“你都知道什么?现在立刻,全都告诉我。”
晚上天刚黑了没多久,柳西村西边一户人家的油灯就熄灭了。
阿妙的窝又一次被挪到了隔壁屋,它在那边床上睡惯了,便不断地用小爪子挠门喵喵叫着,试图引起主人的注意,好把它抱回去。
可惜它的主人现在根本无暇听它的动静。
里屋床帐里,清言刚刚洗了澡,脸上身上涂了香膏,肚皮上抹了防孕纹的油。
这次涂的香膏,里面添了春天时开花的紫丁香的味道,调制得清香好闻又持久。
帐子里此时满是香味儿。
邱鹤年弯着腰,在清言发丝上嗅闻,身下的动作轻柔。
清言侧身懒洋洋躺着,一只脚踝被抓着抬高了,其他地方都沾着床,一点不觉得累。
他舒服地眯缝着眼睛,任男人在他发丝和脸颊、脖颈处印下细碎的吻,只偶尔轻哼一声。
今天本来是没预计有这出的,自打清言总是睡不醒以来,两人自孕后本就不高的同房频率,更是转变为了完全没有。
今日是洗了澡后,见邱鹤年还是没有那个意思,自打说要洗澡就期盼着的清言就有了意见,嫌邱鹤年最近都不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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