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的有点像玫瑰,清甜的又像荔枝......
似乎就是,他从他的私人医生身上闻到的味道。
可他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难道......?
秦罹百思不得其解,警惕而探究的目光便一刻不停地落在许昔流身上。
许昔流被盯的背后发毛,有点心虚是不是对方发现裤子被他拽变形了。可仔细一看,又好像不是,对方的目光落点有一部分在他身上,另一部分好像是......在他身后?
许昔流扭头一看。
哦,被摔碎的手机的尸体。
......等等,他又想看手机??
许昔流心中一凛,顿时一个箭步冲上前挡在男人身前,皮笑肉不笑道:“天晚了,秦先生好好休息吧,不要再看一些劳心费神的东西了。”
笑话,区区看个评论,都能把男人气的发疯。
这要是再给对方机会看,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岂不是又要继续发疯闹腾?
对方不想睡觉,他还想呢,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于是许昔流笑的更加温和。
一副满心满眼为对方着想的情态。
秦罹正猜测着他这位私人医生的神秘来历,警惕心正是最重的时候,冷不防对方突然上前一步,惊的秦罹霎时往后坐了点,眯着眼睛反应过来后眉心郁气更重,出口的话也带着讥讽:“别过来!......做什么一惊一乍?”
许昔流不知男人心中所想,仍是温润劝慰着:“你刚吃了药,这时候躺下休息是最好的,就不要再看手机了。”
秦罹盯着青年脸上的笑意看了片刻,才发觉对方并没有什么过分的心思,是他太敏感了。
于是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
一双常年带着郁气的黑眸难得尴尬的半敛。
可当他琢磨明白许昔流话里的意思,这丝尴尬便即刻消失殆尽,抬眼,眼神立马凌厉起来:“你也看到那些了?”
“什么?”
男人话语转变太快,许昔流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懵然地眨眨桃花眼。
秦罹不耐:“微博。”
“你也看到微博上的东西了?”
许昔流明白了,点点头:“看见了。”
他瞥了眼身前男人阴戾的神情,不知道这位时不时就发疯的大佬心里又在琢磨什么阴暗心思,就想了想,安慰道:“网上的事真真假假,秦先生其实不必太在意。”
真要在意,那不得天天抑郁死。
不过造谣吗......那另当别论。
秦罹闻言冷嗤一声,不屑:“不在意不代表我就不会看到。”
“既然这东西能被放出来,那就有各种各样的办法会让我这个‘当事人’瞧见。”
他声音很冷。
就算他巧了没关注,他的下属他的身边人也总会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拿主意,因为这涉及到了他。
他不可能不知道。
秦章远要的就是他知道。
秦罹咬着牙冷笑,心想好啊他本来不想这么急的。
既然秦章远都做到了这一步,那他总得回点“重礼”过去。
给他的好、叔、父!
秦罹越想脸上笑容越阴戾越疯狂,暖色的灯光落在他脸上不知为何白惨惨的,更显得眸光瘆人。
他从床上起身准备计划,却在刚迈开脚步的那一刻顿了顿,突兀定在了一个略显扭曲的姿势。
阴鸷疯狂的神情也跟着一滞。
变成了恍惚惊疑。
......该死,怎么有点勒裆。
第22章
许昔流原本听见男人说微博热搜他怎么都能看见时还有些疑惑,可转念一想,他都猜测这手笔出自反派了,那反派与主角之间的斗法,必定激烈且火花四射,啥样的都有,也许是反派又做了什么手脚吧。
这些他一个工具人又接触不到,就听听就过了,没打算深究。
这会儿安定下来,又是深夜,许昔流不觉感受到了一丝困意。他强忍住了一个哈欠,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蒙上一层浅薄的水雾,又眨眨眼,给眨没。他开口,准备给主角攻说一下没什么事他就走了,却没料到男人朝着他突然站起来,走了一步就立在了原地,俊脸上神情阴鸷且狰狞。
活像是拿了把刀要砍人似的。
给许昔流吓的心肝一跳,困意都飞了一半,下意识退了两步,瞪圆眼瞧过去。
咋的了这是?
玩一二三木头人?
瞧见男人表情由阴鸷再到恍惚再到不解,好像陷入了毕生难题的样子,许昔流犹豫了一瞬轻声问过去:“秦先生你......没事吧?”
“头晕,还是其他?”
秦罹被唤回了神思,什么阴暗嗜血的想法都没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上,眉头皱的死紧。
他发病的那一小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惜他不知道。
于是秦罹把目光投向在场唯一一个人,迟疑了半晌,问:“你知道我的裤子......是怎么了吗?”
“......”
裤、子!!!
天啊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两个字成功触发许昔流脑中的警报。他原本还有些懒散的表情霎时收敛起来,转瞬间就有了对策,脸上又挂起了温雅至极的浅淡笑容,轻轻摇摇头,端的是一派不染尘埃无辜至极,任谁都不会把这东西往他身上联想:“怎么会呢?我只是帮您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无外伤,没动过秦先生的裤子呢。”
“哦对了,秦先生你手指头被划了一道小口子,要不要贴个创可贴?”
许昔流贴心至极,反客为主的问。
秦罹压根不在意自己身上有没有伤,更不会在意区区手指头上一个小伤口。见状不耐地挥了挥手,“不用。”
他很想动动,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动一下扯一下,秦罹又僵住了。
俊脸上变幻莫测。
抬眼瞅了一眼旁边的私人医生,秦罹觉得对方脸上的笑容十分碍眼,至少现在不想看。而且,他......的事也总不能让对方知道吧?
于是秦罹硬生生咬牙没动,再度摆摆手让他没眼色的私人医生赶紧离开。
“时间不早了你走吧,把钟叔叫过来,我有事找他。”
许昔流闻言腹诽。
什么语气打发谁呢,又不是你家里的佣人。
不过算了算了,还是走吧,再晚一步他怕主角攻就把裤子可疑的事情怀疑到他头上了。
许昔流走的飞快。
守诺的把管家叫了回来。
交谈时才发现,管家离开的这一会儿是去给他收拾客房了,对方说天色太晚凌晨也不好开车回去,就像上一次那样留他住一晚,许昔流欣然同意。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没叫管家带路,许昔流自己就去了。
临走前,他看见管家进了主角攻的书房,里面依稀传来主角攻阴沉且不解的质问。
于是许昔流离开的脚步更快了点。
不知对方的裤子是怎么解决的,反正最后没怀疑到他身上。
许昔流是真的困了,洗漱完了就躺在了床上,眼一闭,连手机都不想玩。
在安静的环境里,他逐渐陷入睡眠。
即将睡着的那一刻,放于枕边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跟着亮起显示来电。
许昔流迷迷糊糊被惊醒,低骂了一声,十分不耐烦。可铃声不依不饶,催魂似的,大有一种他不接听就一直打的无赖感。他没好气的拿起来眯着眼睛瞧了一眼,上面是未知来电。
他又躺下,困顿的要死闭着眼睛随便一划拉,电话接通了。
许昔流没等那边人说话,手机放在耳边闭着眼就是一顿输出:
“不办业务,不上机构,大学已毕业。”
“没欠钱,不借贷,我是穷逼。”
“不搞对象不网恋,我是gay。”
说完麻利地就挂了。
电话对面的秦章远:???
他盯着被挂断的手机匪夷所思,不信邪的又拨了一遍。
许昔流刚要睡着又被电话铃音吵醒,不可置信地嘶了一声,脾气起来了,暴躁的接通:“你个诈骗犯没完没了了是吧,有本事明天白天再说!再吵我睡觉报警给你抓进去......”
秦章远听的额角青筋直跳,终于没忍住打断:“许医生。”
许昔流更来气了:“哟连我姓都知道了你还挺能耐......”
秦章远沉默了一下,脸都气红了点。
他喘了一下气,咬牙切齿加重语气,最终还是自报家门:“许医生,我是秦章远。”
他怀疑这个该死的医生已经把他忘了。
许昔流还在和困意缠缠绵绵,闻言不屑:“我管你是谁,又不是你一个人姓秦......”
......姓秦?
秦什么来着?
秦章远?
那不是文中大反派的名字吗?
许昔流倏地睁开眼睛,困意飞了个无影无踪。
秦氏老宅里,秦章远气了个脸色铁青。
灯光下,他拿着手机,神情明明灭灭,人至中年却保养良好有一种成熟儒雅大叔味道的脸,在某一刻显得特别狰狞。手背青筋都绷起来了,非常想一气之下把这个手机丢出去,连带着手机里装疯卖傻的那个青年也一同摔个粉身碎骨。
他不住喘气,忍了又忍,才把这个念头按捺了下来。
因为他还有事要让对方去做。
稍微冷静了一下,这个时候,秦章远才有理智去思索私人医生今天的异常。按道理来说,对方应该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就认出来他了才对。
几个月之前,他终于当众逮到他好侄子发病的可怖场面,设计趁着对方虚弱的时候把对方丢到了偏远山庄自生自灭,而老头子大概也是对这个孙子失望大过期待,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
秦章远因此可是过了一段相当舒心的日子,老宅以及秦氏的大权在握,让他有一种身处云端的迷醉感,一日比一日膨胀。
尝过了这种好滋味,他当然不会选择再过以前的日子,更何况,他本就野心勃勃,不然也不会筹谋这么久了。
秦章远不愿白白浪费秦罹远离权力中心好时机,为了不让秦罹有好起来重回顶峰的可能,他特地在对方疯癫落魄寻找医生的关头暗中阻挠,让对方寻不到任何一个心理医生,而只能让许昔流这样一个完全和心理不搭边的普通医生进入视野。
他期待着他的好侄子一日比一日病情严重,最终无声消失。
甚至为了让这个结局尽快到来,他还私底下联系了许昔流,威逼利诱,让许昔流按照他所说的去尽力影响秦罹,替换对方平时所吃的药,促进发病。
秦章远素来谨慎,深知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所以在联系许昔流之前,他早就在秦罹所在的山庄里安插了眼线进去,一方面监视秦罹动向,一方面则是趁机下药。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几日前,他忽然收到了眼线被送进局子里的消息,这事做的无声无息,他这才惊疑,他这个命硬的侄子不知何时又支棱了起来,不仅手段狠辣地清掉了眼线,还悄无声息的封闭了山庄,让他的人一个也进不去了。
窥探不到秦罹那边的消息,秦章远本来就急,再加上白天时突然得知秦罹公然代表秦氏出现在大众面前,瞬间就令他这几个月在秦氏累积的名望消失了大半,秦章远怎能不恨?
他又气又恨,哪怕明明知道秦罹是身体虚的要死在虚张声势也解不了恨,反手散播了对方身世污笔,却在看见对方身边跟着的人时心思一动。
自从联系过私人医生之后,自认对方不会拒绝他的丰厚要求,他就没再和对方联系过了,只等收网。
现在嘛......秦罹警惕他,封闭山庄,可他身边还是有一个自己的人。
医生不就是吗?
一明一暗,再合适不过了。
秦章远冷静下来,一边恼怒秦罹哪怕拖着半截身子快入土的病体也非要出来和他作对,一边又欣喜自己的未雨绸缪,迫不及待拨通医生电话。
谁知一接通遇到的却是这种??
秦章远这一刻不由得惊疑起来。
难道这私人医生已经被秦罹那疯狗收买了?
他刚有这种想法,就听见电话对面安静了一瞬,随即青年迷糊烦躁的声音清晰起来,声线温润好听,咬字也清楚了:“秦......先生?”
“大半夜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昔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人彻底清醒。
一双桃花眼咕噜噜转,一摸脑门,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原本快要睡着迷迷糊糊接电话,还以为这大半夜打来的是电信诈骗,谁知道对方自爆家门,居然是文中的大反派!
反派给他打电话??
为什么?
不对,现在不应该疑惑为什么反派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虽然不清楚缘由糊里糊涂的,但许昔流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听听对方的来意。
秦章远听见青年语气正常了,心下安定下来,料想他那好侄子也猜想不到身边信任走哪带哪的医生其实和自己有联系。就冷哼一声,阴阳怪气:“许医生看来终于清醒了?”
许昔流沉默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嗯,刚醒。”
他睡不了觉,正是极度不爽的时候。看了眼时间,轻飘飘地也阴阳怪气回去:“毕竟这都凌晨一点半了,正常人都睡着了。”
秦章远没听出来青年话中的嘲讽,懒得寒暄,直截了当:“许医生,上回我们聊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就算许医生顾虑颇多,现在也应该考虑清楚了吧?”
许昔流眼眸微动,直觉其中不对劲,却没第一时间应承下来,也没反问过去打草惊蛇让对方起疑心,只是模糊的道:“也没过去多长时间吧。”
果然对面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墨迹,直接就将信息交代了出来,中年男人的声音喑哑,透着一股瞧不起人却又极力耐下性子的勉强:“时间紧迫,就别兜圈子了,许医生是个聪明人,我让你把秦罹平常吃的药不声不响地换成加速发病的药,相信许医生能做的到。”
“至于事成之后,之前我们也谈过,保准许医生后顾无忧。”
许昔流刚开始还是一脸机警的听,后边越听人越惊悚,听到“换药”的时候,更是无声瞪大了眼睛。
什么,换药?
是他想的那种换药吗?
这是要逼着他和主角作对、害主角攻啊!
还之前谈过,什么时候谈的?他可不知道啊!
还后顾无忧,你小子后期都被主角攻收拾的有多惨都不知道,我要真答应了,一个为虎作伥的小炮灰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许昔流这时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穿来的这个身份,这个私人医生居然不是个单纯的工具人,居然背后还和反派有联系?现在添上这莫须有的“交易”,他可以直接从工具人身份直线升级成炮灰了,不知道哪天就会事情败露被主角攻一铲子铲飞。
这可不兴干啊。
许昔流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他是怎么突然从工具人变成炮灰的,他所知的剧情里完全没有这回事。
......不,也可能是因为他知道的不全,毕竟他又没真正完完本本地看过这本书。
而这时候,结合秦章远的话,从穿来到现在发生过的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也逐渐连成一条线。
几周前,主角攻在山庄清人,揪出来了两个炮灰,那两个炮灰就是暗戳戳天天在主角攻的饭食里下含有微量□□的兴奋剂,促进发病,最后不出意外被主角攻一铲子铲进了局子里的。
甚至许昔流在其中也发挥了不少作用。
再听听刚刚反派给他说的话,这熟悉的作案风格,那两个炮灰是反派的人板上钉钉了!
怎么,现在无人可用,又找上他了?
甚至连作案风格都不变变,就那么想主角攻发疯到死?
一时间,许昔流也不知道该同情秦罹,还是该同情此刻被威胁的自己。
那边秦章远见他始终不说话,不耐烦了,加重了语气,其中的威胁含义更重:“许医生怎么说?”
许昔流打着哈哈:“当然是用嘴说。”
秦章远一噎。
许昔流这会儿人还懵逼着,手上却下意识的打开了录音,留作准备。
他试探着道:“你让我给秦先......秦罹换药,可是我害怕。”
秦章远闻言不屑,对青年的轻视更重了点,可话语却是变得和缓了许多,堪称和蔼,带着诱哄的意味:“有什么害怕的,我让你换药,也只不过是让你悄无声息的换,又不是光明正大,而且,药物这方面许医生肯定懂的比我多吧,药物的剂量小一点,与日俱增,他发现不了的。”
“再说了,他一个病怏怏的疯子每天清醒不清醒都难说,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现在不过是早点送他去见阎王,说起来,他还得谢谢我。”
卧槽,好标准的反派发言!
许昔流震惊对方的歹毒。
傻瓜才会选择当炮灰!
许昔流心下早就做出决定,可担心反派威胁,现下还是不得不与对方虚与委蛇。
他假装优柔寡断:“可是,我还是担心......”
他刻意露出一种已经十分心动马上就要答应的情态,那边的反派立马上钩,当场就道:“不用操心,后续的事我会处理,许医生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
“这样啊......”
秦章远见状眼中精光一闪,觉得和医生的合作已经差不多成功了,就很自如,声音清晰可见地就平和了:“相信许医生会给我一份满意的答卷,今天不早了,就到这吧,平时没事不用给我打电话,由我给你打。”
说完就挂了。
许昔流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还满意答卷呢。
真敢想啊。
他顺手结束录音,拿着手机,整个人陷入沉思。
从始至终他都没说要答应反派的要求,这份录音就是证据。虽然玩了点小花招,反派一时自大没察觉出来,但这花招短时间忽悠可以,不可能耍一辈子,他迟早会面临反派逼着他交“答卷”的场面。
到那时再想收场就晚了。
所以他得想个办法,把这录音交到主角攻手里,丢掉炮灰身份,继续做他的工具人。
但问题是主角攻阴沉又多疑,他该怎么洗脱自己的嫌疑?
许昔流思索着,眉头紧皱。
根据目前情况,他猜测反派可能在他还没穿书前就和私人医生搭上线了,两个人怎么谈的他不知道,毕竟他脑子里没有这份记忆。而他穿过来,继承了原主之前基本上所有的记忆,却独独缺少了这个,最大的可能就是和反派交谈这一小段记忆在原主心里是不想被提起的,所以连带着他也没有这份回忆。
但许昔流可以确定的是,他是完全安分守己的,一心盼着主角攻赶紧好起来结束剧情他好躺平。他穿来之后,也曾私底下暗戳戳检查过原主提供给对方的药物等,没发觉异常。
看来是原主被反派找上后,虽交谈了,但似乎顾忌着什么并没有立马答应,犹犹豫豫的,也并没有立马按反派说的做事。
他还有可操控的空间。
幸好,幸好。
想明白后,许昔流无声长舒一口气。
差点成了下场凄惨的炮灰了。
他疲惫的躺床上,却再无睡意,捏着手机,脑子里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一会儿是反派嚣张的威胁,一会儿是主角攻阴鸷的面容,辗转反侧,一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许昔流顶着对熊猫眼,面无表情地去洗漱。
该死,失眠了一整夜!
少睡点觉他心情都不好,更何谈是这种睁着眼睛一夜失眠。
发现天亮了的那一刻,许昔流心中的暴躁升至巅峰,某一刻竟有冲到反派家里把他给刀了的想法。
就凭这狗比反派凌晨打电话过来威胁他的行径他就不可能与其为伍!
他说的!
许昔流杀气腾腾的洗漱,差点把牙刷掰断。
秦罹一大清早的遇见从客房里出来的许昔流,脚步顿了顿。
他盯着私人医生的脸瞧了片刻,皱眉开口:“气色这么差,昨晚蹦迪去了?”
青年身姿笔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一眼看上去如沐春风。可若是再仔细多看两眼,就会发现其实不是那样,青年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只不过被金边眼镜遮住了一点而已,而且对方虽然在笑,可脸上神情分明是带着疲惫感的。
一副没睡好觉的样子。
秦罹这话多少是带着些关心的意思,可一说出来,就变成了他专属的嘲讽味道。
许昔流瞥他一眼,反驳都不想反驳了。
他还真想蹦迪呢。
在扰他睡眠的人坟头蹦迪。
私人医生不说话,秦罹反倒有点不适应了。
这小狐狸今天怎么没刺他?
......难道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想到这里,秦罹英俊的面容一瞬阴鸷,黑眸冷沉。他再度狐疑盯着许昔流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就下巴点了点餐厅的方向,漫不经心:“先吃饭,等会儿跟我出去。”
许昔流闻言一顿。
后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看着男人:“秦先生,我是医生。”
他特意加重了医生两个字。
不是跟着你跑腿的!
“我知道。”出乎他意料的,男人居然轻飘飘承认了,这一刻刷新了许昔流对男人脸皮厚度的认知。谁知下一秒,对方也迎着他的方向,加重了语气:“我是病人。”
“有什么不对吗?我身体不好,需要许医生格外照顾。”
秦罹说完,又冷冰冰丢下两个字:“加钱。”
“按上次的水准。”
许昔流沉默了。
好好,肮脏的金钱交易是吧。
他答应还不行吗!
于是许昔流再一次屈服在了钞能力之下,乖乖的跟着秦罹去吃早饭。
早饭是别墅专门聘请的厨师做的,味道相当棒,许昔流化悲愤为食欲,怒气冲冲吃了好多,原本脸上没睡好觉委顿的气色也回升了不少。旁边默不作声观察他的秦罹眼神渐渐变得复杂,心想自己这里应该没有短了对方吃的吧,这小狐狸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饭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许昔流就跟着秦罹上了车。
去哪他也没问,反正又是当吉祥物挂件。
只不过这次,不知是晚上没睡好这会儿困意上涌,还是早饭吃多了撑得慌催生困意,反正自从上车坐稳后,许昔流就开始犯困,车越开越困,眼皮也跟着酸起来。他估摸了下时间,觉得到市区还要好久,不睡白不睡,就放任自己闭上眼睛眯了一小会儿。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睡着了。
呼吸和缓,坐姿虽然还是笔挺,可睡着后面容却是柔和了不止一星半点。
一派和煦的氛围。
而与他一同坐在后座的秦罹,隔着一点距离,气场和这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冷飕飕的,此时此刻噙着冷笑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