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决定去秦氏,虽是临时起意,可也是他深思熟虑了的结果。
他的好叔父给他送了份“重礼”,他不也得好好的还回去吗?
秦罹深知怎样才能让他叔父咬牙切齿痛不欲生,其他的都微不足道,唯有真真正正砍在他叔父的痛处上,那个老东西才会呲牙咧嘴,露出让他高兴的表情。秦章远越是在意权势,在意地位,在意秦氏,他就越是在这上面做功夫,踩他叔父的痛脚。
相信自己今天突然在秦氏以最高管理者的身份出现,费劲心急经营多年的权力一朝被他收回,对方一定会气的跳脚吧。
秦罹想象着秦章远该有的表情,笑容阴鸷且疯狂,却猝不及防在车拐了个弯后,感觉肩头一重。
他身体微僵,转瞬间收敛了表情,皱眉看过去。
却正好对上青年黑发的发顶。
从这个角度,还能看见对方挺翘的鼻梁,以及鼻梁上架着的金边眼镜。一双桃花眼紧闭着,长睫安静,那种温润的气质更重,平时的笑里藏刀和狡诈仿佛都被融化了似的。
竟是在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而且还在车拐弯的时候无知无觉的靠了过来。
该死的,居然敢把他当枕头?
秦罹眼底一瞬阴郁,脸上却是看不出来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稳稳靠在他肩头补眠的青年,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视线如毒蛇吐信,可却没有把对方推开。
维持着这个姿势,旁边传过来的热意与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存在感十分强烈,秦罹受其影响,也没工夫去想杂七杂八的,俊美的脸上那种疯狂嗜血的表情也再没出现过,只是皱着眉,冷冷的。
直到车在秦氏大楼前停稳。
许昔流无知无觉,醒过来的时候,看见身侧的男人已经下车了。
对方站在车前,停住,回过身看他,是熟悉的阴冷嘲讽:“下车,还要我亲自请你吗?”
许昔流没忍住悄悄翻了个白眼,无语。
下车就下车。
就不能好好说话?
他刚睡醒还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回味了一下刚才在车上的那一觉。质量还可以,秦家的司机车技高超,车开的又稳又好,没有颠簸,中途他就没醒过。
但怎么感觉脖子累累的?
感觉就好像枕着一块巨坚硬的石头睡了一觉一样。
许昔流纳闷着,不自觉小声吐槽了出来,走在他身边稍前一点的秦罹耳朵很尖地听见,气息都滞了滞。
把他当枕头睡了一路,居然还敢嫌弃他?
看他不揪出这狡诈狐狸的尾巴,到时候一起算账!
秦罹冷飕飕的盯了许昔流一眼,大步迈开脚步。
许昔流被他盯的莫名,又见对方突然生气了似的加快脚步,顷刻间就甩开自己几米,没好气的跟上。
真是的,主角攻脾气又阴沉又古怪,真叫人难遭。
主角受怎么忍的下去的?
许昔流摇摇头。
他追上去后,两人距离又接近了,一前一后,朝秦氏大门走去。
不远处百无聊赖蹲着的小主播看见后眼睛一亮,飞快将手机屏幕对准那边,将两人身形笼罩进去。
一边对准,一边朝直播间里解释:“路过秦氏大楼,碰巧看见了秦总,看这走路虎虎生风的样子,也不像是久病的吧?”
小主播在秦氏门前蹲这么久,自然不可能是简单的路过,实际上他就是专门来蹲守秦罹的。最近几天热搜被秦氏刷屏,讨论度颇高,有人气就代表着流量,他看着也眼馋了,再加上不时有人发什么偶遇“秦罹”的假照片蹭热度,虽然都是假的,但也有不少关注这些的网友闻着味来。
他就想,别人都“偶遇”,他不能也去偶遇?更何况秦罹是秦氏继承人,总不可能不来公司吧?于是一拍脑袋,就有了这一出。
果不其然让他在秦氏门口蹲到了!
甚至连对方身边经常带着的那名青年也在!
他喜上眉梢,看了眼直播间。标题带上了秦氏,很快直播间里人就起来了。
【这哪?秦氏大楼?】
【好家伙哥你是真敢,这么多偶遇秦总的,我就服你!】
【这人不是说有精神病吗,怎么还敢出来?网上那些闹的沸沸扬扬的,他可是个逼死父母的疯子,还这么多人看他,真不理解】
【笑死,你亲眼见着啦?听风就是雨,营销号的话也敢信,我也真不理解你】
【秦总这走路姿势,比我都稳,这要是病入膏肓,那我刚体测完八百米那死样,不得半截身子入土了?果然营销号爱造谣!】
【就是就是啊,他看着比我都健康!就是表情看上去冷冷的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有点怕怕......不过没人注意秦总身边带着的那个人吗,还是之前他那个形影不离的私人医生?看身材体型,很像啊】
【啊啊,是医生,看见医生的脸了,好看!他在笑欸,戴着眼镜笑眯眯的好美好可爱,这温润斯文败类范简直踩我心上,我爱死了!】
【人家姓许哦,小许医生,听说是秦总专门的私人医生,只负责秦总一个人~】
【什么?秦总专门的老婆?嗑到了!】
【这是秦氏大楼,秦总来他自己的公司,很正常,但许医生也跟着,这就不对劲了吧?姐妹们懂得都懂~】
【人家秦总可说了,离不开许医生,人家光明正大】
......
许昔流和秦罹两人谁都没注意不远处有个胆大的小主播在偷偷直播,他俩一前一后进了秦氏后,就径直去了秦罹的办公室。
当然,还是许昔流默默的跟着走,毕竟他又没来过这里。
一边走,一边悄悄的观察四周。
文中说这段时间秦氏大权旁落,主角攻被反派打压。可是亲眼见着,许昔流又觉得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周遭普通员工暂且不说,但凡是个小高管,对男人态度都是无形中透着尊敬的,也有脸上厌恶和忌惮神情不加掩饰的人,巴不得在脸上刻一个我是炮灰,那些应该都是反派那方的。
比较起来,反派的人竟是少数。
看来实际上主角攻比他想的要厉害的多。
许昔流想,也是,毕竟是主角攻。
他跟在秦罹后边,嘴角勾着淡淡浅笑,悠然自得,对周遭时不时朝他投来的怪异视线视若无睹。
秦罹自从进来后,不知是不是他这段时间没来过、而这又留下了他叔父那令人恶心的影子的缘故,气压不自觉地就低了下去,心情也有些糟糕。
表现在外面,就是周身气场越来越冷,哪怕是面无表情,偶尔黑眸扫一眼,眸底的阴鸷也令人惊惧。
他的秘书知道他今天会来,早早的就等在了办公室,他过去后,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秦罹转头朝会议室走,那里秦氏他的人已经都到了。
刚迈开了脚步,秘书就喊住了他,给秦罹做了多年秘书的庄桉神情有些古怪,显得有些犹豫,低声道:“秦总,这位......?”
秦罹闻声看去。
哦,是他的私人医生。
青年好像对自己身处在哪都不甚在意的样子,目光直白的到处打量,一双桃花眼隐在镜片后,还是很灵动。对上秘书看他的视线,就友好温和的弯弯眼笑笑,一派和煦温柔的模样。
......哼,装善良的狐狸。
不知为何秦罹却是心情好了点,也跟着稍稍勾了勾唇。
笑意一闪而逝。
随即他又恢复了冷冷的模样,简单解释了两句,吩咐:“我的私人医生,姓许。他也一块带进去。”
庄桉有些意外。
却也不对老板的决定置喙。
闻言恭恭敬敬朝许昔流道:“许医生,和我们一起走吧。”
许昔流不知道要去哪,刚才两人低声说那两句,他没在意,也没听清。
就点点头跟着走了。
临到地方了,看着门牌上挂着的大大的“会议室”三个字,他才露出惊讶的神色。
居然要他进会议室?
这是他能听的吗?
许昔流一时之间犹疑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进,生怕自己进去之后听到主角攻公司里的一些秘密,而被灭口。
毕竟虽然他不愿意,可昨晚反派才给他打过电话啊!
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打成间谍。
大概是他脚步停的时间有点长,在最前头、已经走进会议室的秦罹没听见后边有动静,还回头看了看。
一回头就看见他的私人医生立在原地。
一双桃花眼咕噜噜转,看看门,又看看里面,似乎探头探脑的狡猾的很,可人却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外面一点没动。
秦罹眯了眯眼睛。
冷不丁出声:“进来。”
“愣什么,要我请你?”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风格。
许昔流听的一噎,闻言立马不再迟疑,大步进来。
人家都这么说了,他还纠结什么。
人家都不怕会议机密泄露。
于是许昔流迎着一整个会议室的人,泰然自若的走了进来,然后斟酌再三,选了个......离主角攻最远的位置。
秦罹在主位上坐下后,看见的就是离自己起码能坐下十多个人距离的青年。
一整张长会议桌,他俩分别占了个头尾,中间好似隔了条楚河汉界。
他一噎。
疲惫的揉揉眉心。
......算了算了。
想坐那就坐那吧,反正他视力好,也能看清。
这么想着,秦罹眸底神色又凌厉起来,一边听着下属的汇报,一边分出一部分心神,观察那边青年的动向。
今天来公司这场会议,其实没什么重要的,只是下属在向他汇报这段时间他不在公司里发生的事,所以他不怕被人听见。而他之所以坚持让医生也跟进来听着,当然是想趁机看看对方的反应,毕竟若对方真是谁安插在他这的人手,就算装的再好,可当能听见秦氏机密的时候,多少还是会露出不一样的颜色。
是警惕呢,还是激动?
或是假装不在意按捺心情实则偷偷听着?
千人千面,但不可否认的,但触及利益与欲望的那一刻,露出的表情必定是丑恶的。
秦罹想着冷笑了一下,去看青年的表情。
却看见他的私人医生面对一桌人,百无聊赖的趴了下去,闭上了眼......?
秦罹脸上的冷笑顿时凝滞住了,皱眉。
他这是在做什么?
秦罹目光在青年趴在桌上舒舒服服侧过来的脸蛋上逡巡,惊疑不定。
许昔流当然是在......睡觉。
不知为何,本来他在车上补了一觉,已经不太困了的,可当迈进这间屋子,在桌前正儿八经的坐了下来,耳边又灌进那些高层汇报时压根听不懂以至于化为嗡嗡嗡的字句,许昔流不可抑制的又困了起来。
这一刻的感觉,和上课犯困别无二致。
还是上那种完全听不懂的课。
刚开始许昔流还想着装一装,毕竟会议室里的气氛还是很严肃的,而男人又顶着一张冷冰冰阴沉沉的面孔。
但是后来,他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主角攻的员工,又不在公司里上班,他一个工具人私人医生,那么认真干嘛?
再加上坐的位置离主角攻又远,在众人后头,不受瞩目,天然隐蔽,简直是偷偷睡觉的好地方。
于是许昔流悄悄的,悄悄的,趴在了桌子上。
然后又慢慢的闭上眼,没几秒的工夫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秦罹盯着许昔流闭眼恬静的面庞,怀疑人生。
他甚至在想,对方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试探他,所以特地做出这副表象来麻痹自己。
直到他看见青年略显嫌弃的,一只手悄悄捂在了耳朵上。
秦罹:“......”
表情更复杂了。
周围大大小小的高管瞧见他们老板听着汇报,眼睛却是专注的盯着某一个方向,以至于时不时的“嗯”声都稍显敷衍,没忍住都悄悄跟着看了过去。
然后就看见被他们老板带进会议室里的私人医生。
他们的表情也跟着怪异起来。
私底下互相看了看,都有些隐秘的兴奋和八卦。
虽然他们不敢八卦秦罹,但那天晚宴的报导也多多少少的都看见了,再加上他们老板一反常态的操作,这谁不会多想?
现在甚至还把对方带到了公司里,还进了会议室。
什么关系不用多说了吧?
正在汇报的那个人甚至汇报时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唯恐自己声音太大吵到他们秦总目前正宠爱的这名医生睡觉,回头找自己茬。
没看见他们秦总眼神都黏在对方身上撕不下来了吗?
有他打头,其他人说话的时候也都纷纷压低了声音,一小再小,一整间偌大的会议室,交流的声音甚至还比不上开门关门的声音大。
秦罹刚开始还无所觉,下意识的也跟着放低了声音,直到他突然间发现,坐在他附近的几名高管说话时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到最后甚至用上了气音,连带手语比划。
出什么洋相?
秦罹十分不虞。
刚想开口斥责,却发现他不知何时说话声小的也跟蚊子哼哼似的。再仔细一看,整间会议室里也全都是这样,搞的好好的会议,整的像是偷偷摸摸开起来的一样。
而最远处的青年就在这种“平和”环境下呼呼大睡。
秦罹额角青筋狠狠跳了几下。
直到醒来,许昔流都没发觉会议室的不对劲。
他小小伸了个懒腰,懒散的眯了眯桃花眼,觉得自己昨晚缺失的觉终于在这一刻被全部补了回来,精神抖擞。
别说,主角攻这会议室睡觉还挺舒服的。
座椅舒服,会议桌趴着舒服,温度适宜不冷不热,那些大佬开会时嗡嗡嗡的声音听着也很催眠。
五星好评!
就是事后主角攻的眼神看上去怪怪的。
不知何时,会议室里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显得偌大一个屋子空空荡荡的。许昔流睁眼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全部不见了,只看见主角攻自己一个人坐在主位上,低着头手里摆弄着什么东西,看上去像是文件。
对方周身气场冷凝,阴恻恻的,捏着文件的姿势像是捏着一把刀,计划着从何处下手。察觉到许昔流的视线,凌厉地看过来,许昔流看见他们两人对视的那一刻,男人朝他扯了扯唇,眼底带着熟悉的讥讽。
“许医生睡醒了?”
许昔流一顿,随即大方的点点头。
“醒了。”
“睡的怎么样?”秦罹眯着黑眸。
“还不错。”
许昔流听出来了对方话里掺杂的一点阴阳怪气,不知道这狗男人又在发什么脾气。
按道理来说他本身其实就不应该进这个会议室。隔行如隔山,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压根就听不懂这些人在说什么,跟进来也没用,而且他和会议室里这些开会的大佬也一个都不认识,进来之后能干嘛?要不玩手机,要不睡觉,难道指望他能给出什么宝贵的指导方针吗?开玩笑吧。
再说了,他本来就觉得自己跟着主角攻是一个挂件性质,挂件跟着都跟着了,还管挂件平时干什么呀。
......莫非是因为主角攻在努力工作而自己却在这里呼呼大睡所以对方心理不平衡?许昔流阴暗的猜测。
不明白,搞不懂。
就很真诚的回复了过去,毕竟真诚永远是最大的必杀技。“睡的还可以,就是有一点美中不足,如果这里有一个小枕头就好了。”毕竟枕着手臂睡,时间长了手会麻。
果不其然,对方在他话出口的时候噎了一下。
周身更加冷飕飕的,人形制冰机一样。
许昔流扬起笑脸。
他这会儿睡饱了,烦躁感就没那么多,连带着气色也上来了,也有心情去表情管理了,所以又恢复成了平时笑眯眯天然温和的模样。
当然,这表情落在秦罹眼里,就多多少少有点让他心梗。
秦罹打量着眼前私人医生的神情,黑眸又眯了眯。
他原先怀疑青年趴那睡觉是装模作样,实际上是在偷偷摸摸的听他们会议内容,所以一直有意无意盯着。哪怕青年好像嫌弃他们开会声音大而悄悄假装不经意的一只手捂在耳朵上,秦罹仍旧觉得对方是在为了麻痹他而做相。
直到他看见对方睡熟后手臂压麻了,众目睽睽之下,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甩了甩,又趴下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秦罹:“......”
然后直到会议开完,其他人都蹑手蹑脚的悄悄走了,他的这位私人医生也没醒,依旧睡的正香。
独自留下来想看看对方能装多久,一等就等了快一小时的秦罹:“..................”
他眉心狠狠跳了几下。
脸上的阴沉带着些恍惚。
难道真是他想错了?
许昔流根本不是其他人安插在他这的人手,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私人医生?平时也没有在装模作样窃听机密,只是随心所欲而已?
他盯着青年看了又看,眉心紧蹙。
许昔流不知道眼前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其实一直都对他抱有警惕明里暗里的试探,他坐着睡了太久,腰都有点酸了,索性站起来活动活动。
目光瞥见那边衣冠楚楚的主角攻,他没忍住问了问:“秦先生一直坐着不累了,我看你好像坐了很久了。”
他叮嘱:“适当运动有助于身心健康。”
因为想盯着许昔流才一直坐着没动的秦罹:“......”
秦罹揉了揉眉心。
他难得眸底出现疲惫之色,还有一点恍惚,黑沉眸子盯着青年看了又看,还是没找出一星半点的异常。目光在许昔流挂着温和笑意和关心的脸上稍稍停顿半刻,又不着痕迹的转移,最终低眸缓缓道:“......我在公司里还有点事要处理,你要是觉得这里无聊,就先回去吧。”
确实无聊到在窗前眺望的许昔流闻言惊喜回头:“真的吗?”
主角攻会有这么好心?
他思索了几秒,想到了什么,狐疑反问道:“那秦先生,今天的工资......?”
不会他提前走了,今天说好的外快就没了吧?好歹他还浪费了半天时间呢,半天的钱也是钱!
这家伙想赖账?
被私人医生拿极其不信任的目光盯着,好像他是什么周扒皮在世一样,秦罹刚平复下来、还因为疑似怀疑错了人而隐隐有些愧疚的心情又瞬间回升了过去,额角的青筋剧烈跳了几下。
忍无可忍道:“工资照旧!”
许昔流闻言,满意了,笑容都立刻甜美了几个度。
好话不要钱似的:“我就知道,秦先生您真好~”
“那我就先走啦,秦先生好好工作!”许昔流转头就要走,刚迈开脚步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回头嘱咐三连:“哦对了,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啊,午饭记得按时吃,还有药也别忘了,记得温水送服。”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温水送服”,生怕这人趁他不在吃药任性。
秦罹听的面色黑了点,但没有发脾气,只是隐忍地挥挥手。
许昔流见状开开心心的走了。
他没开车,回去自然也是秦罹的司机送了,送他到了市中心的小公寓,然后再返回。
许昔流到了家,先把衣服换了,然后才穿着更为舒适的家居服在家里闲逛。一边放着电视,一边思考吃点什么。
而另一边——
秦罹在许昔流走后,就从会议室出来了,径直去了自己的办公室。庄桉见状跟过来,问秦罹的意思:“秦总,秦章远发在网上的那些东西?”
庄桉身为秘书,平时要经手大大小小的文件和消息,自然是秦罹的人,实际上他从秦罹年轻时刚开始作为继承人掌控公司时就跟着了,地位一年年往上升,如今抛却秦罹的秘书身份,也算是个公司里的小高管。
在秦罹住在山庄发病恍惚不问世事、而秦章远趁机把控公司那几个月,他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是始终替秦罹盯着秦章远的一举一动,不至于使自家老板在权力争夺上落入下乘。身为秦罹的人,他自然知道自家老板和秦章远根本毫无叔侄情意,所以称呼上也就不在意。
秦罹闻言,面上泛起厌恶,眸底一瞬阴沉。
“不用回应,揪出几个跳的最狠的,直接发律师函。”
“是。”庄桉答应。
秦罹一直没对网上他叔父散播出来的漫天飞的谣言出手,是因为觉得不必要。这种东西,越是花力气拼命解释,越显得心虚,不明真相的人越是深信不疑。相反,若是坦坦荡荡,什么都不做,反倒是会让人猜疑背后是否有其他原因。
秦章远越想看他被谣言逼溃的样子,他就越不让对方如意。
秦罹阴狠的冷笑。
一边上的庄桉正欲询问老板他和医生随之冒出的桃色绯闻怎么解决,话还没出口就看见了自家老板俊脸上的阴恻恻表情,背后一阵发毛。
......算了。他想。
老板都说不用回应了,其中应该也包括了这个吧?
看今天老板和那位年轻医生的黏糊互动,也不像是清清白白的样子,他还是不要掺和老板的私人事情了吧。
不过之前秦罹让他查查许医生的背景是什么意思?甚至现在这条命令也没收回,他还得时不时的去关注许医生的动向。
庄桉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结为两人的一些奇怪play。
秦罹在公司里待了一会儿,处理了一下积压的事务就走了。
虽然他几个月没在公司,但他留下的团队十分成熟,并没有使秦氏出什么纰漏。除了秦章远到了公司后作出的一些幺蛾子。
想到这,秦罹眉心蹙起,眸底泛起厌恶。不过片刻,他眉头又舒展开,冷嗤了一声。
不急,还不是时候,秦章远越是站的高洋洋得意,后面也就跌的越惨,他要慢慢让秦章远品尝这种滋味......
秦罹回到山庄的时候,庄桉已经十分麻利的给那几个跳的最高的营销号高调发去了律师函起诉。本着枪打出头鸟杀鸡儆猴的心思,没几天就将这几个营销号身后藏着的人以造谣的罪名火速送进了局子里,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关于秦罹身世的言论消失的一干二净,风声鹤唳。
其实秦罹并没有去禁止这种言论,只不过出了这种事之后,没人再敢说了。即便有,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盯上。
【出公告了,那几个营销号大v真的进去了,连本名都曝出来了......】
【这么快?才几天啊?这就是豪门的力量,真恐怖】
【有什么恐怖的,这不是造谣吗,早看那几个营销号不爽了,什么都发,根本毫无底线!娱乐圈里不少人都深受其害只不过没办法,听说那些营销号背靠豪门动不了,现在没叫唤多久就落得这种下场,背后人也没说捞一下的,这么看的话,还是秦总牛逼】
【就是就是,踢到铁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