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戾大佬的私人医生—— by庭芜

作者:庭芜  录入:01-18

某种强烈的危险感席上心头,许昔流心头一凛,感觉反派好像马上要到了,眼神飞快在四周逡巡,最终定在身前的餐台上,桃花眼一亮。
现在跑出去太远了,也来不及,这个餐台就正正好,又长又大,底下中空,上面又有长长的丝绒桌布垂下来,能够掩住底下,是个完美的掩体。
就是有点委屈长腿长手高个儿的秦罹。
但是这管他呢!
许昔流一喜,连忙推了推男人。
“快快,藏这,蹲下进去!”
“......什么?”秦罹震惊。
“这地方怎么藏?”
又矮又小的,难道要他蹲进去??
自小养尊处优的秦罹从没干过这事,眼神都透着不敢置信。
直僵僵立在原地,浑身写满了抗拒。
他硬梆梆:“不去。”
“当然能藏了,快点,我感觉秦章远马上就来了,这个地方最近最方便,不用跑,就稍微委屈一下,乖点。”许昔流轻声安抚,动作却是不假思索雷厉风行。
他看男人还站在原地不动,干脆自己直接上手,一个用力把猝不及防的秦罹摁下去了,然后又手动帮助男人改变好姿势,一边催促,一边撩开桌布把人往里面塞,最后道:“嘘,等会儿别出声,我让你出来你再出来。”
随后许昔流整理了一下垂下来的桌布,看见男人露出来半只胳膊,还伸脚给踢进去了。
桌子底下的秦罹身体一僵,维持着委屈巴巴矮身蹲着的姿势,又看了看自己被踢了一脚的胳膊,脸上的神情更不可置信了。
这小狐狸居然敢这样对他?
还踢他??
拿脚踢???
但凡他刚才进去稍微慢一点,这一脚就蹭他脸上了!
秦罹咬牙,脸色黑的能和黑漆漆的桌底融为一体。
而此时,做完这些的许昔流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身上衣服的褶皱,又扶了扶鼻梁上歪了点的眼镜。
下一秒,秦章远的身影从入口过来。
他转身,挂上完美微笑。
秦章远坐着轮椅慢悠悠过来,目光谨慎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摆设,没发现什么异常,也没发现他那个侄子的身影,可依然皱眉,语气不太好:“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有吃的。”许昔流露出自己身后吃了一半的东西,“这里的甜点很不错,秦先生要来点吗?”
“不用了,直接说正事吧。”秦章远看见吃了一半的东西,思考了一下时间,看来对方的确没骗他,就摆摆手,神色不耐烦。
许昔流保持着温和礼貌的微笑。
“过两天,有个游轮宴会,这个宴会人会很多,去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许多媒体也会跟着上去,我会想办法让秦罹也过去,这点你不用操心。你要做的就是加大药物的剂量,让他的身体更差精神更不好,然后在宴会时发作,明白了吗?”
秦章远紧紧盯着他。
许昔流闻言神色不动,又反问了一句:“那秦先生你会到场吗?”
秦章远倨傲:“我不方便过去,你自己注意。”
“这样啊。”许昔流了解了,轻轻点头。
秦章远见他乖顺答应,哼了一声,聊完了正事,他整个人又和缓下来,又显现出了装出来的儒雅书香气。如果不是眼底还阴沉沉的,和刚刚嘴里吐出来的令人发寒的话,光看还保养的十分好透着几分俊气的脸,还真令人以为他就是一个性格温和善良的帅大叔。
秦章远又开始例行画大饼:“许医生明白了就好,解决了我那个不安分的侄子,你想要什么都有,我听说秦罹的脾气不是那么的好,许医生这段时间一定很受累吧,没关系,一切都快结束了......”
桌子底下的秦罹听着青年时不时敷衍应两声的清越好听的嗓音,与他那个该死的叔父咒骂他的公鸭嗓,忍的额头青筋都要冒出来了。
他现在虽然什么也没干,但就是有一种自己在偷鸡摸狗的憋屈感。
以至于他蹲在底下,不由握紧了拳头。
许昔流听着反派的长篇大论,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如果反派不是在这里空口画大饼,而是反手给他一张巨额支票让他放手去干,他想,他或许都没有现在这么厌恶对方。
许昔流脸上温和的笑容快要绷不住,想想桌子底下藏的辛苦的男人或许也要蹲不住了,于是斟酌着开口打断了反派还要继续给他画饼的话:“我想秦先生还是快点离开吧,不然等一下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他特意提了一下:“已经过去快十分钟了。”
秦章远见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收了话头,又随口说了一句许医生好好干,就带着秦罹即将公开出丑的喜悦离去了。
许昔流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心想,终于走了,脸上装出来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他看着反派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转身,俯身下来,伸手撩开垂落下来的丝绒桌布,握住里头秦罹的手,试图把人拽出来,轻声道:“他走了,辛苦你了,你现在还好吗......”
话说到一半,许昔流忽然听到身后传出一道喊他的熟悉声音:“许医生!”
他身体一震,某种来自身体的本能反应,促使他反手把刚握住的男人的手又给甩到了里面,下意识地还伸脚把人又往里踢了踢,随即一把把桌布落下,再度直起身子挂上完美笑容。
里面的秦罹:“......???”
他看了看自己被青年果断甩开的手,又看了看被踢了一脚西装上还印着一点鞋印的肩头,黑眸再度难以置信的睁大。
......居然又这样!
而外面,赶来的张力气喘吁吁的。
“许医生你还好吧,我刚刚在外面看见秦章远过来了。”张力解释。
他原本是一直跟着许昔流保护许昔流安全的,但是在刚才,自家老板带着许医生走了,到了这边自助餐台的位置,张力瞥了一眼,看见老板和许医生相处融洽就自觉没进来当电灯泡,而是守在了外面,顺便交代了一下弟兄们。
谁知看见了秦章远的身影。
要知道,老板和对方可是有仇的。
他焦急过来,却只看见了许昔流一个身影。张力呆了呆,疑惑问:“秦总哪去了?之前不是和许医生你在一起吗?”
许昔流简洁回答:“我没事。”
“秦先生他去卫生间了,很快就回来。”
“这样啊,”张力挠挠头,还想和老板打小报告的来着,“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了,刚才看秦总和你在这,我怕打扰到你们就没进来......”
许昔流闻言疑惑。
打扰到他们?
他们有什么可被打扰的?
旋即他又想起桌子底下还在苦苦蹲着的男人,明明马上就要出来了却因为一个意外又被迫蹲了回去。
他想,你再不走的话,你老板可就要把这笔账记你头上了。
张力一无所觉,看见餐台上的的饮料眼睛一亮,过来火速喝了一杯:“这有饮料啊,可渴死我了,外头的酒不敢喝,饮料就没什么了......”
许昔流眼见着这傻大个在秦罹蹲着的地方来回晃,底下男人露出来的半只皮鞋肉眼可见的僵了僵,又委委屈屈勉勉强强的收了回去,不由失笑。
他现在肯定是不能要秦罹出来的,估计秦罹自己也不愿意,被下属看见钻桌底,肯定丢脸,对方又是一个极度骄傲倔强的人,肯定不会允许自己丢这份脸,实际上刚才许昔流把他摁进去,都是趁对方不注意的。
最好对方出来的时候,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这样那个小心眼又脸皮薄的男人才会舒服点。
许昔流都能想象到对方出来时黑着脸的模样了,没忍住笑了一声。
然后连忙收起,找了个借口支开傻傻的张力:“咳,那个,刚才秦先生说,让你去那边一趟,看着点秦章远。”
许昔流随便说了个地方。
张力听了点点头,将杯中饮料一饮而尽,豪迈的抹抹嘴。
“行。”
他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许昔流看见张力的身影也消失了,这才一脸歉意的回身,掀开桌布,把底下的男人拉了出来。
“抱歉抱歉,没事吧?刚才我一急,就把你塞进去了......”
秦罹灰头土脸的,俊脸黑沉,拉着青年的手,勉勉强强矮身从桌子底下钻出来,闻言冷笑了一声。
可刚准备起身,腿一软,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可把许昔流吓了一跳,连忙拉了拉他:“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秦罹脸色更黑了,维持着直僵僵的身子,咬牙切齿,半天阴沉蹦出两个字:“......腿麻。”
该死的。

许昔流一听腿麻两个字,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就绷不住笑了。
也是,虽说餐台的桌子比较大比较长也比较高,但再怎么高它也是只是个桌子,比不得人的身高,钻进去怎么着都得弓腰屈腿,又蹲了这么久,不腿麻才怪。
即便心里十分想笑,甚至唇角都已经上扬了几分,可许昔流现在也明白,他不能笑,被这小心眼的男人看见了他在嘲笑,等会儿指不定怎么收拾他。于是许昔流立马把笑憋了回去,转而装作一副十分为对方担忧为对方心疼的表情,柔和的一叠声道:“哎呀秦先生,腿麻的厉害不厉害?先起来,我们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休息......”
秦罹在桌子底下蹲了太久,虽说不是自愿进去的,但是当真正蹲在那里的时候,还是大气不敢出一声,也不敢随便动动调整姿势,唯恐皮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太大被人听见。
不管是在秦章远面前被发现狼狈钻桌底,还是在张力面前,秦罹都不愿意丢这份脸,所以一直隐忍着一个姿势半天没动过一下,这才导致出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腿部酸麻,直接跪了下去。
秦罹闭了闭眼,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情复杂。
他也没去看上方拉着他胳膊的青年是种什么样的表情,自己一咬牙,即便小腿还麻着快没知觉了,也硬生生凭借着信念感直接站了起来。
站直后,秦罹脸色黑的能跟锅底有的一拼了。
他抿着唇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人,眸底风雨欲来。
许昔流也看见了身前男人黑如锅炭的俊脸,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还是没忍住流泄出一点笑意。他眨眨眼,那丝笑意快速褪去,又恢复成了歉意心疼的模样,伸出手轻轻揉了揉男人冷冰冰直绷绷的俊脸,满眼温柔的安抚:“真抱歉,辛苦秦先生了,躲藏了这么久,都怪秦章远,事这么多非要过来,还非要逼逼赖赖这么久赶都赶不走......”
许昔流很心机把过错推到反派身上,反正本来就是反派惹出来的。他说着,顿了顿,又给无辜的保镖也摘了出来:“还有张力,就别怪他了吧,不知者无罪,他也是担心我们......”
秦罹脸还是臭着,冷哼,人却是站着没动任由青年揉揉他的脸。
许昔流一边说,一边给秦罹整理西装上的褶皱,这里拍拍,那里捋捋,贴心温柔做到了极致。对方头发刚才在桌底蹲着蹭乱了一些,许昔流瞧见,顺手又给整理了一下,恢复到原来大差不差的样子。
也幸亏是男人这张脸够帅,即便穿着西装头发丝乱掉,也只是显得更加潇洒随性,而不会显得邋遢。
他想起等会儿对方还要上台,还要暴露在镜头之下,如果餐台桌底不干净留有什么灰尘蜘蛛网之类的,那男人出来的时候岂不是得灰头土脸的挂着一头蜘蛛丝上台?
想到这个,许昔流终是没忍住勾起了唇角。
这可被一直盯着他看的秦罹逮住了马脚。
秦罹黑眸凌厉地一眯,立马捉住了青年的手,从站直后就一言不发,到现在终于开口矜贵说了一句话,阴阴冷冷的:“许医生你嘲笑我?”
许昔流一愣,意识到自己确实没绷住笑了,但也继续装模作样,眨眨眼,随即露出惊讶委屈的表情:“怎么会呢秦先生,我没有呀。”
“装,”秦罹冷嗤一声,眸底阴戾,“我都听见了。”
许昔流丝毫不怵,一脸无辜,一装装到底,道:“我只是在想,秦先生长的这么帅,气质又那么好,等会儿在镜头下,会不会更好看,要是喜欢秦先生的人看见,不得被迷死了。”
他一通彩红屁拍得无比丝滑。
又眨眨眼,期待对方看在他夸夸的份上不计较这次。
秦罹听见则是一愣,脸上的阴沉都淡了不少。
他盯着眼前桃花眼眨啊眨的青年,耳旁回荡着对方刚刚的话语,心底酸酸甜甜的,咕嘟咕嘟冒泡。
这小狐狸就这么喜欢他?
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面向他表白?还是在暗示着什么?
明明是自己在揪着对方嘲笑的事生气,可却被对方这话一打断,气也生不起来了......秦罹抿唇一阵懊恼,心想这小狐狸果然狡诈,居然使出这一招。
他心里纠结再三,还是别别扭扭轻咳了一声。
......哼,原谅他吧。
许昔流眼睁睁看着男人脸上表情由阴沉可怖转为淡淡的暗爽,黑眸眯着,差点又没绷住笑。果然天底下的男人就爱听夸,哪怕是主角也逃不过。他心里想着,面上却还滴水不漏的维持着无辜的表情,挣了挣对方的桎梏,把自己被捉住的手解脱出来。
他们俩在这边耽搁了这么久,半天找不到秦罹人的庄秘书打电话来催了。
秦罹接完电话,又恢复了冷肃的模样,简洁道:“发布会要开始了,我得那边了。”
“嗯嗯。”许昔流应着。
他想说那你去吧一路顺风,反正他对发布会没什么兴趣,倒是想静静待在这甜品的天堂,谁知这话过后,男人又低声说了一句,还拿眼神瞧他:“我让张力又回来跟着你了,你......要不要也和我一起过去看看?”
刚才那样说,是担心自己忙于工作忽略他吗?
那带着不就好了。
还挺粘人的。
秦罹一边说,一边等着青年的回答。
许昔流闻言怔了一下,有点古怪,但是对方都这么说,他再拒绝就有点不知好歹。于是颇为留恋地瞥了一眼甜品餐台,很壮烈的答应了:“......好,那我在下面看着,秦先生加油。”
秦罹一听很满意,当即带着人走。
许昔流跟着他,一路到了会场中心。
到了那边之后他就没再跟了,因为接下来男人会上台,他则是在下面坐着等,那边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没过多久,开始了,许昔流只听见不远处闪光灯狂闪,摄影机咔擦咔擦的,不由得失笑。他也看见秦罹走过来了,依旧帅气逼人,形象很好,和平时山庄里的是不一样的感觉,气质上的阴郁与抹黑的外界传言在绝对能力的光环下并不能给他带来什么负面影响,反而使得他整个人更加沉肃有魄力。
许昔流瞥见对方额际有一缕发丝垂下来了,是刚才凌乱间掉下来的,他给对方捋了上去,没想到又掉了下来,还挺倔强。
秦罹也看见了底下他的私人医生乖乖巧巧坐在那里,朝他露出温和漂亮的笑。金丝镜片后的桃花眼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好像里面全然都是他一般,不由得愣了愣,旋即胸腔里鼓胀的厉害。
他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又在秘书的低声提醒下收敛,开始整个发布会流程。
许昔流不太能听得懂,只知道很高端,很有逼格。他还是很怀念吃到一半被反派打断的甜点,忍不住四处看了一下,刚好和一个镜头对上了,他一愣。
镜头对着他明显是在拍他,他有些疑惑,但也只是觉得这镜头是扫过全场的时候恰巧扫到了他,于是也只是淡定的笑了一下,就转回头继续百无聊赖地欣赏那边男人的帅气。
殊不知,因为他笑那一下,直播间顿时炸开了锅。
【啊啊啊正面照,好美好美,我窒息了】
【谁懂啊大美人,戴着金丝眼镜温柔大美人笑一下的魅力,天杀的,我一眼就看出这明明是我老婆!秦总拔刀吧!】
【好懵好呆啊许医生,呜呜呜好可爱,许医生恐怕还不知道摄像头是在拍他吧,看一眼就淡定扭头了呜呜呜,就这个角度不要动,大美人的侧脸也是好看的,嘴唇软软的看起来好好亲......】
【许医生好像在看台上的秦总欸,一边看一边笑】
【看老公而已啦,大惊小怪,刚刚秦总刚上来的时候也在光明正大看老婆呀,看得那叫一个专注,我都看见他笑了,见鬼,那么阴沉的一个人那一刻笑得跟个傻狗似的,我还截了屏呢,发评论区了】
【哈哈哈傻狗,笑死了,小心秦总收拾你】
【我要是有这么美的老婆我也能笑成傻狗】
【这摄影师好会拍,拍完秦总拍许医生,拍完许医生再拍秦总,其他人就只是过一下,他真的我哭死,请秦总务必给他加鸡腿,大鸡腿!】
......
坐了一会儿,发布会结束了,大多数记者都一拥而上,然后又在秦氏安保下按照顺序一个个有序采访,刚从上面下来的秦罹转瞬间又成了人群焦点。其他人都起身了,许昔流也跟着起身,只不过不是朝那边去,他觉得那边太挤了完全不想过去,就直接去了外面等着。
张力尽职尽责的跟在他身后,许昔流出去,本想找个清净地,没想到在外面看见了秦章远。那一刻他心里十分后悔,宁愿挤去男人身边也不想在这和反派大眼瞪小眼。
他脸上又挂起了完美微笑。
在人前,许昔流并不太想和反派有什么交集,更何况刚才对方才找过他谈话。于是就笑笑,移开了目光。
秦章远脸上也挂着笑,就是显得有点假。他瞥了许昔流一眼,没说话,眼睛自顾自紧紧盯着那边被围在中心接受采访的秦罹,捏紧了轮椅扶手。
恍然间他觉得如今的秦罹,与几个月前缩在山庄病态苍白终日混沌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耀眼到仿佛又回到了对方尚未发病的天之骄子时期。
他咬牙,还是觉得他这个侄子疯癫浑噩的样子最为顺眼。
他有办法把对方逼出老宅独自一个人居住在郊外山庄,就能有办法再把对方完全逼出秦氏。
刚才没能把对方刺激的发疯,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或许能借用一下舆论。
只要秦罹露出一点点不对劲,他就可以捕风捉影上升到侄子不尊重他这个叔叔,再借此提及对方的精神病。
这样的话,但凡秦罹在人前稍微有一点发病的征兆,那么就可以坐实这个传言。
秦章远眯了眯眼,后又瞥了眼站在旁边的许昔流,兀自驱动轮椅走了。
许昔流神色不动,余光看了看,发现反派走到了远处,挥手招来了下属,对着下属耳语了几句,随后下属离开,接触了几个拿着摄像机的人。
许昔流皱眉,直觉反派又要作妖。
对方不太可能针对他,那针对的是谁,简直用脚都能想出来。
他沉思起来。
旁边的张力见状也皱了皱眉,开口提醒:“许医生,秦章远他......”
许昔流回神,温和的笑笑,道:“我知道,等会儿我会与秦先生说。”
张力点点头,闭嘴,又当回他的隐形人。
那边的采访告一段落,许昔流看见男人被簇拥着走过来,他随即迎上去,走在对方身边。秦罹看见他,阴沉冰冷的神情舒缓了一瞬,被记者包围的烦了,索□□代了庄桉几句,自己大步往前走脱离重围,带着许昔流又多走了几步才放慢步伐。
许昔流想告诉对方刚才反派的不对劲,谁想到却被抢了先。
秦罹低眸,不太高兴地道:“你刚才去哪了,我从上面下来,没看到你。”
许昔流一愣,莫名觉得男人这句话有点委屈巴巴的意思。他眨了眨眼,实话实说:“......去了外面等你。”
“我看那边记者太多,我不方便过去,就没去找你。”
秦罹听见那句“外面等你”,不高兴的心情一下子就和缓了。“这还差不多。”他哼了一声,盯着青年温和好看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移开了目光,又道:“发布会差不多了,采访也采访完了,但是一时半会儿这里不会结束,之前我看你甜点没吃够,现在倒是有时间陪你,你想吃什么......”
许昔流张张嘴,话又被男人打断了。
他看了看对方,微笑,这时候突然有种想把对方嘴巴捏起来让他先说完的冲动。
他的手正蠢蠢欲动,却眼前一花,看见反派已经过来了。
那表情,一看就不怀好意。
许昔流心中警惕,想开口提醒,谁想到男人先一步把他拽后边去了,又打断了他开口的机会。
他望着面前男人宽阔紧实的后背,脑门冒出问号。
干嘛把他拉后面?
反派针对的又不是他!
许昔流心下一阵无语,又默默地保持微笑从秦罹身后慢慢站出来,不叫反派观察到他们俩之间可疑的关系。
秦章远的确没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秦罹身上了。
过来之后,秦章远便装的和蔼儒雅,笑的眼角出现了淡淡细纹,和声道:“自从你搬出去老宅之后,你我叔侄俩也许久没见过了,推我在附近走走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秦罹面无表情,黑眸冰冷且嘲讽:“我没什么想和你说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两人同框,已有不少记者嗅到了热度的味道,悄悄举起了镜头对准这里。秦章远注意到,脸上儒雅和善的笑意愈深,看上去更像一个疼爱小辈的长辈了。但他的话却并不如此,秦章远意有所指,嘴角勾起一个诡谲的弧度:“真的不想吗,我想同你说说,你父母的事。”
闻言,秦罹身体霎时间就绷紧了,黑眸阴戾,死死的盯紧秦章远。
那一刻,他有想把这个人捏死的冲动。
不叫对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底线上试探。
秦罹死死咬牙,才勉强遏止住了自己心头滋生的恶意,但呼吸的粗重声和一瞬间哑下去的嗓音却掩盖不了。
他缓缓开口:“......说。”
“现在就说。”
“我倒要听听,我的好叔父能说出什么来。”
他低哑笑了两声,满是暴戾。
许昔流敏锐觉察到了身旁男人气息的变化。虽然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甚至连动都没动过一下,但是许昔流却看见对方的手好像捏紧了,而且下颔也绷起,以至于脖颈间冒出来一条狰狞的青筋,昭示着对方此刻情绪正处于暴虐激荡期。
男人这个状态,最忌讳的就是情绪激动。
稍有不慎,就会引起发病,现在又没有药,到时候场面会非常难以控制。
许昔流一瞬间就明白了反派突然提及秦罹父母的意图,他从管家那听过,秦罹的父母双双去世,他原本以为是意外,现在看来,却好像和反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反派只是提了一句,男人的情绪就这么激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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