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点德—— by指犹凉

作者:指犹凉  录入:01-31

“请尊重老师。”
“好的,宇文先生。”
“嗯,不出三个月,你的水平肯定突飞猛进,在外可以单兵作战了。”宇文颢鼓励了一下自己的学生。
鲍皇叔也不太谦虚:“多谢老师夸奖,在国内基本用不着,所以才生疏了,你看吧,不用三个月,我就能跟你差不多了。”
宇文颢笑了,气的,踹了他一脚:“那行,咱俩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中文,都用英语交流,谁说中文就得接受惩罚。”
鲍皇叔来了精神:“行啊,怕你啊,那得说好了,怎么罚?”
宇文颢一时没想好,鲍皇叔说:“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不许耍赖的,诶,可不许人身攻击没底线的。”
宇文颢点点头:“行,只要你不耍赖就行。”
宇文颢抢占先机,用英文问了第一个问题:“你原先在国内做什么的?”
鲍皇叔听懂了,马上道:“传媒公司。”
宇文颢挑了挑眉:“具体都做哪些项目?”
鲍皇叔翻着白眼,努力拼词:“影视制作、广告营销、活动策划……”还想再说点,又怕输,适可而止。
宇文颢忍笑,刚要再问,鲍皇叔做了个制止手势:“怎么老你问,该我了。”
说的是中文,该罚。
老师的要求倒也不高,想喝果汁,教了大半天,学生的学习热情太高,连杯水都没给老师倒。
鲍皇叔连忙颠颠地跑到餐厅,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盘子,好几种,可乐、果汁、清水,还有一瓶加拿大冰酒,是宇文颢第一次来吃饺子时送的那瓶。
宇文颢立马质问:“学习的时候怎么能喝酒呢?”
说的也是中文,鲍皇叔嘿嘿一笑:“来吧,白又亮,你先尝一杯。”
愿赌服输,宇文颢按要求,喝了满满一杯,好在冰酒度数不高,只是后劲大,几个常用句式还没讲完,头就有点晕。
两个人都很谨慎,说话终于都知道过过脑子了,对宇文颢来说,英语等于第二母语,没啥负担,鲍皇叔比较弱势,调动毕生所学,搜肠刮肚地想怎么说,连不成句,就往外蹦单词,又成了嘎嘣嘎嘣的炒豆子。
中间说错了,宇文颢说要受罚,鲍皇叔不干了,之前只说不能讲中文,没说英语出错也要罚。
宇文颢立即说:“那得加上这条。”
鲍皇叔抿着唇,直视不咋讲理的老师,目光炯然,看的宇文颢难免有点心虚,提了几个问题,学生都不再作答,就那么直眉瞪眼地看着老师。
“干嘛,还学不学了?”一摔笔,宇文颢问的是中文,马上吸了口气,大意了。
终于逮到你,鲍皇叔笑着拍了下巴掌,目光乱撞,一副没憋好屁的德性。
果然,鲍皇叔率先起身,一指客厅里的沙发,用标准的英文命令宇文颢:“过来。”
宇文颢没动窝,眼珠子跟着鲍皇叔一起转,看着他走到沙发那里,趴了上去,冲着宇文颢指了指自己的后腰,再次命道:“过来啊。”
明白了,英文老师秒切按摩师。
宇文颢将手里的一本书砸了过去,说的还是中文:“想得美。”
鲍皇叔伸出手指比划着二:“再加五分钟。”
我去,比高利贷涨的还快。
按摩师远比英文老师这份职业高尚得多,因为在肢体亲密的接触下,还能保持内心的纯洁无邪,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宇文颢正在努力追求这样的高尚,手中鲍皇叔充满弹性的肌肉,结实的臀部,修长的双腿,拿过奖牌的游泳健将诶……这样的身子,要说不馋那是骗自己。
宇文颢默默地咽下口水,耳边传来鲍皇叔的哼唧声,声声做作、浮夸,嗯,舒服,舒服,对,哦,就是这里,再用力点……
“闭嘴,别恶心我。”
“好爽,白又亮,真不愧是艺术家的手啊。”
妈的,成心是吧?
定时闹钟响了,“高尚”的十分钟终于挺过去了,宇文颢头上见了汗,不等鲍皇叔爬起来,照着他饱满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下去:“shit!去死!”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我去,使那么大劲,你手不疼啊!”
望着洗手间关闭的门,鲍皇叔继续趴在沙发上,忽然变得很安静,双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眼里的光芒却黯淡下来,拽过一旁的小薄毯,盖在身上,沉沉地吐了口气,一动不动,烂泥般地瘫在沙发上。
一丝震动,头侧有亮光,那是宇文颢补习前丢在沙发上的手机,被两人折腾到沙发坐垫缝里,鲍皇叔捡起来,扫了一眼,屏幕上是某个知名文学网站写手更新的提示,小说名《妙探空空》。

第39章 春天花会开
每年春季,都是加拿大花卉市场最热闹的时候,鲍皇叔站在一大排绣球花前说,他来加拿大快半年了,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还真有点北京花鸟鱼虫市场的感觉,可惜,这里没有能一起侃两句的胡同大爷、小老板,想当年他在家养了一缸鱼,开始买回家,老死,连水草都养不活,后来跟人家卖鱼的老板们东拉西扯的,涨了不少的见识,最后那缸鱼养的,别提多精神了,要是拿到市场上,卖个万八千的没问题。
宇文颢推着购物车,一边挑着自己想要的花种,一边听着鲍皇叔滔滔不绝地侃大山、吹牛逼,想起岳华说的,这人但凡玩心小点,也不至于在B大混个末流。
“现在那缸鱼呢?”宇文颢问。
“给我们家老爷子养着呢,他啊,不行,没一年我那缸鱼就死的差不多了,现在养的全都是小孔雀,最便宜的那种,也死,但架不住能生啊,一甩籽,又一缸。”
有个老外推着购物车只顾着选花,眼瞅着要撞到宇文颢了,鲍皇叔一把将他拽过来,宇文颢没留神,跌入鲍皇叔的怀里。
那老外看了他们一眼,忽然流里流气地冲鲍皇叔一笑:“你的小妞儿不错呀。”说完,推着购物车就走了。
鲍皇叔对英文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却也听懂了,转身要去理论,被宇文颢给拽住了:“理他干嘛,买咱们的。”
鲍皇叔的记忆还真是好,花卉的名字记得分毫不差,还能说出几种培育的方法,只是嫌种花太慢,于是买了许多已经开花的品种,回家直接移栽到土里就行了,又买了一些和宇文颢一样的花种,说是一起种,看谁种的先开花。
宇文颢嗤笑,拒绝这种无聊的比赛。
“你吃过馕吗?”鲍皇叔忽然问。
“馕?”
“我们新疆的那种烤馕,吃过吗?”
宇文颢想了想,还真没有。
“诶呦,这样的人间美味怎么能错过呢?我们那的人都说,宁可三日无肉,也不能一日无馕,一块馕,这么大,”鲍皇叔比划着:“外皮金黄劲道,里边咸香酥脆,混着芝麻一起烤,再配上一锅手抓肉,一碗红彤彤的番茄汤面片,那啥感觉……我靠,不行了,你看,我说着说着都要流口水了。”
宇文颢也随着他一起咽了下口水。
鲍皇叔一挑眉,笑了:“怎么样白又亮,打个赌,要是你种的花籽比我的先开花,我就给你烤馕吃。”
宇文颢还沉浸在刚才那番描述中,不禁道:“不能光有馕吧,就按你说的弄一桌呗?”
“呵呵,行啊。”
不对,宇文颢琢磨过味来:“那要是你的先开花,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鲍皇叔点点头:“问的好,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在你没想好之前,我是不会跟你打这个赌的。”
鲍皇叔瞥着滴水不露的男孩,由衷地赞了一句:“真特么鸡贼。”
把买好的鲜花都抬上车,俩人的车慢慢驶出停车场,正好看见刚才那个说小妞儿的老外走来,鲍皇叔一指前方:“白又亮,从那开过去。”
宇文颢十分配合,二话不说一脚油门从鲍皇叔所指的小水坑里压过去,泥点飞起,溅了那老外一身,俩人一击掌,在老外的骂声中,大笑着离去。
为了这点花花草草,整个周末两人几乎把时间都搭进去了,宇文颢年年种,已经很有经验了,鲍皇叔从前跟着古兰丹姆侍弄过花草,多少也懂点门道,又好钻研,开始两人还各种各的,隔着院墙说话,这个问鸢尾花的根埋多深,那个提醒,大花萱喜光,要种到阳光充足的地方,鲍皇叔还买了几个吊盆的花,想吊在院里的花架上,边喝下午茶边赏花,岂不快哉?
盆和花都是现成的,但需要自己配搭花色,鲍皇叔喊宇文颢这个艺术生过来帮忙。
宇文颢放下手中的几株百合,颠颠地绕过房子,穿过街边小径,鲍皇叔早已把自家那道院门打开,举着花铲,笑吟吟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孩,年轻的脸庞泛着白瓷般的细腻光芒。
好不容易把鲍皇叔的吊盆花吊上了花架,宇文颢又想起门廊前的两大盆新栽的花还没浇水,自己的水壶有点小,瞅着鲍皇叔新买的大喷壶不错,拎过来借用一下,鲍皇叔连人带壶一块过来,帮着浇水施肥。
两个人跑来跑去的,没少折腾,鲍皇叔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提议着:“诶,我说,要不咱们干脆在院子中间开个门算了,绕来绕去的太麻烦。”
“不行啊,随便改造围墙是要罚款的,得有市政的许可证才行。”
“我自己的房子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关他们什么事?”
“这是法律。”
“事B。”
“鲍玄德!”
“叫哥。”
“嗤——”
嗤声之后,宇文颢白皙的脸上就被缺德玩意抹了一把有机肥。
这世上有许多事都需要花些时间和心思的,才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看到当初预期的模样,栽花种树也一样,不会一夜之间满庭芳菲,总要在精心培育、不断修剪之后,忽有一日,你已置身在一片鲜花烂漫中。
爱情呢?
宇文颢躺在床上,听着歌,那是一首欢快的小情歌,此种类型从不会列入自己的歌单,今天反复听来,却十分悦耳,特别是那几句歌词: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最后谁也都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与鲍皇叔共同买下的种子是风信子,虽说花期有些过了,但多伦多的气候偏低,打理好的话,6月份也能开花。
宇文颢有些后悔,当初应该买几个星期便能开花的太阳花,这样就能早点吃上鲍皇叔的烤馕大宴。
鲍皇叔很快就想好了赌什么,如果他的风信子先开花,那他也要上宇文颢家去吃一顿,吃什么都行,只要是宇文颢亲手做的,当然,不能拿三明治、汉堡包这种垃圾食品打发他。
宇文颢同意了,是啊,鲍皇叔还没来自己家吃过饭呢,到时候去西人超市买两块上好的澳洲牛排一煎,再配上自己最拿手的香肠土豆沙拉,估计鲍皇叔这种肉食动物会喜欢。
日子逐渐忙碌起来,宇文颢秉承着一周不低于三次的承诺,给鲍皇叔补习英文,周末两天,外加一个周三,鲍皇叔也没有太强迫,毕竟学校里的功课更要紧。
每次去的时候,鲍皇叔家里都飘散着饭菜的香味,绝不重样,清蒸小羊排、香菇鸡翅、莲藕排骨汤……荤素搭配,标准的四菜一汤,宇文颢对着手机镜面,摸着下巴,又低头看看肚子,不禁埋怨地:“鲍玄德,我都胖了。”
鲍皇叔抽着烟,眯着眼,永远都是一副腔调:“胖什么胖,我还嫌你瘦呢,男孩子像根细竹竿似的,有什么好,每星期跟我去打两场羽毛球,保准你练出肱二头肌来。”
宇文颢一撩袖子,露出自己微微隆起的上臂,不服气道:“我有肌肉好嘛,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表人物。”
“妈的,吃饱了骂厨子是吗!”
基德照例蹲在餐桌上,冷冷地看着又撕吧在一起的两个人,习惯了,见怪不怪。
宇文颢不得不承认,鲍皇叔的四肢的确发达,但头脑绝不简单,那些教过的语法、句式,习惯用语……只要教过一遍,鲍皇叔就能记住,宇文颢留的功课不仅能完成,还完成的很出色,特别是每周一篇的读后感,鲍皇叔开始还有些拼写错误,渐渐地,遣词造句越来越流畅自然,学会了走路就想要奔跑,开始发表自己个人的见解,已经不单单是一篇英语作文了,而是一篇篇颇有见地的书评,宇文颢不禁暗自感叹,毕竟是混过B大的,学习不光是为了增长知识和技能,而是为了学会如何思考。
宇文颢将库伯太太留下的字谜游戏复制了一张,丢给鲍皇叔:“喏,没事的时候琢磨琢磨,比比看,咱俩谁能先把它填完。”
鲍皇叔牛气哄哄地做了个小意思的手势。
宇文颢提醒他:“别小看这样的字谜游戏,知道么,英国不少知名学府的教授们也都在玩,他们还成立字谜俱乐部,填字游戏有时候不光是智商的比拼,还要看一个人的阅读量、知识面,涉足各个领域,更是分析推理逻辑思维能力的综合较量。”
“那位老奶奶为什么给你留这个东西玩?”
“不知道,还有块磁铁呢。”
“磁铁?”鲍皇叔扬扬眉:“她不会还给你留下什么东西藏起来了吧?需要磁铁才能吸出来?”
宇文颢怔了下,沉吟着,这种想法自己也曾想过,但是……库伯太太连名画都送了,还有什么需要藏起来不可告知的呢?怕小库伯不给他吗?
鲍皇叔举着那张填字游戏,笑道:“行啊,一起填这个,也许破解了这个字谜游戏,就能找到她要给你的东西,兴许是个值钱的宝贝,你不是说她祖上原先是个没落的英国贵族么,哪个贵族手里没点祖传的东西?钻石啊玛瑙什么的……”鲍皇叔的眼里放出光来。
“你瞧你那财迷的样子,要真有什么宝贝,也不会给我啊,她还有儿子和女儿。”
“喜欢你呗。”
宇文颢:……
马上就要放春假了,宇文颢为了应付放假前的考试,暂时取消了一周的英文补习,鲍皇叔也不介意,因为自己比宇文颢还要忙,不光忙着打理那些花花草草,整修花园,每天还骑着车去附近各个商铺转悠,看见有用的就买回来,装饰自己的房子,好几次宇文颢课余时间问他在做什么,鲍皇叔都没在家,忙着买东西,还在院子里用买来的木板给基德搭了个攀爬架,漆上鲜艳的颜色,远远一看,跟个小城堡似的,仅用了三天,他说宠物商店那个还没自己做的这个好玩,基德已经爱疯了,还拍了照片发给宇文颢。
宇文颢将照片举到岳华面前,岳华偶尔不忙的时候,会找他一起午餐,看着照片,岳华笑了:“真不愧是活鲁班的孙子。”
宇文颢原封不动地将这句话发给了鲍皇叔。
鲍皇叔回复:你没骂我吧?
宇文颢拉着岳华和午餐一起合了个影,发过去。
很快,鲍皇叔回复:你跟岳华在一起?
宇文颢没理他,继续和岳华享受午餐。
不一刻,岳华的电话响了,是鲍皇叔打来的,也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岳华只是抿嘴笑着,嗯嗯了几句,就挂了。
宇文颢没问,抓着一根薯条沾着盘里的番茄酱,岳华笑道:“他叫我没事别老找你,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心理学院。”
宇文颢一撩眼皮:“他管的着吗?”
“估计我知道他的糗事太多,怕我嘴巴大,上次就嫌我多嘴说他在B大是个学渣。”
宇文颢忽然道:“岳教授,非常欢迎你常来我学院共进午餐,只要你来,午餐我包了。”
“呵呵,那敢情好,只怕我时间不够不能常来,也怕那位鲍皇叔。”
“怕他干嘛?”
“哦,忘了告诉你,这个人哪都挺好的,就是独占欲特别强,而且心眼也不大。”
宇文颢微窘,小脸又有点热热的:“关我什么事,诶我说,你们学心理的是不是都特爱给别人贴标签啊?我身上是不是早都被你贴满了?”
岳华眨了眨眼,看着宇文颢质疑的目光,终于叹了口气:“唉,果然,嘴巴大两边都不讨好。”
下午上课的时候,鲍皇叔又发来一张照片,一桌子的摄影器材,还发来一句话:春假到了,大瀑布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们。
宇文颢收起手机,目光融融,投向远方。

第40章 倒霉蛋蛋又哭了
考完试,下午没课,宇文颢抓紧时间去了趟市中心,买了几件春季新款,肤白穿什么都好看,鲜亮的颜色还能使因为贫血而略显苍白的脸看上去气色好些。鲍皇叔也白,但因为喜爱运动,他的白透着健康,富有朝气。
望着穿衣镜里高挑纤瘦的自己,宇文颢望了好久,修身的橘色T恤,黑色的短裤,像细竹竿?曾经引以为豪的A4腰,现在看来,的确有点羸弱之感,可怎么吃都不胖,也是天分,看来,跆拳道还得继续练,家里的哑铃也得找出来,每天左右臂至少一百个,再不行的话,也去游泳馆学学游泳……直到现在,漂白粉的味道依然如恶梦般的令人作呕。
店员走过来,打量着站在镜前发呆的宇文颢,说很好看。
宇文颢想了下,要求换另外一款宽松版的大T恤,遮住过于纤细的腰身,看上去还有点飘逸感。
在市中心吃过晚饭后才回的家,将买来的东西拆包挂在衣柜里,正琢磨着去大瀑布那天怎么配搭更好,安静了一天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宇文颢唇角微扬,打开手机一看,不是鲍皇叔,是群里发来的春假租车安排,自己没报名,可群主私信他,有个活临时加进来,大家都安排出去了,问宇文颢要不要接一下?
宇文颢头一次拒绝了,每年假期几乎都跑在路上,和陌生人在一起,鞍前马后的替别人忙碌,那些去烂了的景点早已失去了起初的魅力,今年的春假,与以往不同,虽说大瀑布陪着客人也去了无数次,但今年的客人却不一样了……
看了眼表,已经八点多了,鲍皇叔一天没联系,可能是怕打扰自己考试,现在晚上了,还很安静,后天放假,一早就出发,临出门前,不商量商量行程计划、准备东西什么的?
不管了,没谁规定邻里之间一定要保持每日通话、汇报行踪。
宇文颢打开电脑,还有几万字,古风推理小说《妙探空空》就要完结了,男主角是个云游四方的道人,道号空空,跟柯南一样,走到哪儿哪就死人,然后由他来解开一个个凶案背后的谜题,开始读者很感兴趣,但这个空空道人不仅贪杯好色,还多次放跑令人同情的凶手,读者们不干了,一直在骂写手三观不正。
不过也有支持写手的,认为法理无外乎人情,好人杀死了坏人,就一定要以命抵命吗?法理之外还有天理呢,再说了,人家写手又没杀你全家,看文就看文,不爱看走人,干嘛人身攻击?
这是一个之前没见过的新读者留言,小说已经追平了,叫啥——哥哥爱你。
几个读者反驳了他几句,哥哥爱你又反驳回去,有人不忿,开骂,哥哥爱你毫不示弱,又骂回去,结果招来一堆自以为公义的键盘侠群殴,哥哥爱你以一敌百,舌战群侠,一副血战到底的架势,文骂、武骂都接得住,这让宇文颢不禁想起了《九品芝麻官》里的包龙星,被一众老鸨口水围攻的场面,最后无人能敌,卫冕吵架王的称号。
这个哥哥爱你也颇有吵架王的风范,几天里,只剩下几个不甘心的,嘲讽了两句便也撤了,因为哥哥爱你和其他几个读者大量使用污言秽语,被网站暂时禁言了,《妙探空空》的收藏和点击却暴涨了不少,可能因为这文打的热闹,不少读者慕名而来,黑红也是红啊,收益居然又回春了。
宇文颢望着后台尚存的留言残骸,目瞪口呆,这特么谁啊,这么爱我,死忠粉?
算了,继续码字,空空道人最后一个悬案涉及皇室夺权,还没写完呢,禁言迟早会解除的,若有机会,得结识一下这个哥哥爱你,嗯,我特么也爱你。
刚写了几百字,手机就响了,鲍皇叔发来信息:救命啊,白又亮。
闹什么,宇文颢一笑置之,装没看见。
不一刻,又发来语音,嘴里跟含着个茄子似的:“救命啊。”
“神经病。”宇文颢发了回去。
手机又响,这文是没法写了,宇文颢接通视频,眼前一片乌漆嘛黑,看不到人。
“干什么,又犯病?”
呜呜——呜呜——鲍皇叔的声音像是被人捂了嘴,宇文颢没好气地说:“你再不让我看见你,我就挂了。”
手机镜头猛地切换过来,吓了宇文颢一跳,我靠,眼前的是什么啊?人形猪头!
鲍皇叔的脸全肿了,嘴也变成了香肠嘴,动了动唇,估计还想表达什么,但就剩下呜呜的模糊音,手里举着个圆溜溜的东西,凑到屏幕前,宇文颢仔细辨认,靠,明白了,顿时头皮一紧,也顾不得听鲍皇叔继续呜呜了,连忙穿好衣服跑下楼,又想起什么,转身翻出医药箱,抱着直奔隔壁去了。
鲍皇叔早已穿戴整齐,裹着大围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站在自家门廊上,眼巴巴地等宇文颢开车带他去医院,可谁知,宇文颢还是一身居家服,抱着个医药箱,见到自己,小兔崽子居然还笑得出来?
“进屋去。”宇文颢冲他挥挥手。
鲍皇叔用一双肿的只剩一道缝的眼睛质疑地看着他。
“我来了就不用去医院了,快进去祖宗,别站在这丢人现眼。”
接过宇文颢递来的大药片,鲍皇叔抖着香肠嘴,含糊不清地问:“什么啊就给我吃?”
宇文颢极力忍着笑:“赶紧吃了,明天就没事了,这药专门治这个的。”
鲍皇叔将信将疑地把药吃了,宇文颢又送来一大瓶水:“多喝水,把毒排出去。”
鲍皇叔依言咕咚咕咚喝着,因为嘴唇太肥厚,舌头也是木的,顺着下巴流下不少水,宇文颢又拿毛巾替他擦了擦。
餐台上还放着一小盘吃剩下的果子,紫葡萄似的讨人喜欢,宇文颢捡起一颗,举到鲍皇叔面前:“这是一种本地的野浆果,只能看,不能吃,有毒的。”
鲍皇叔眯缝着肿眼泡,神情有些可怜:“我说怎么没人摘呢。”
“别担心,毒性不大,来的快,去的也快,吃了药过两天就没事了,不会影响后天出发的。”
“真不用去医院啊?”鲍皇叔摸着自己发胀的脑袋,呜呜地问。
宇文颢无奈道:“你要真不放心,那我就带你去躺医院,但是到了医院,人家也就给你开这个药,几分钟就把你打发回来了,还得花好几百做检查。”
鲍皇叔摆了下手,缓缓地向沙发挪去,宇文颢这才发现,他走路的姿势也很不对劲,看着眼熟,不禁问:“还哪儿不舒服?”这个浆果一般就肿脸和麻舌头,不会全身都麻的,难道鲍皇叔的体质跟别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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