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点德—— by指犹凉

作者:指犹凉  录入:01-31

“行。”鲍皇叔一根手指压在宇文颢还在叭叭的嘴上:“我同意,就去你说的这地。”
打开鲍皇叔的手,宇文颢擦了擦嘴:“好,我来订房间。”
“好,我现在就申办钓鱼证!”
“什么时候出发?”
“钓鱼证办好了,我随时。”
鲍皇叔大步流星地向屋外走去,还冲身后的宇文颢摆了摆手。
宇文颢砰地关上门,站在玄关处,叉腰喘气,只觉得一股子热气往上顶,顶的人周身都要爆裂开来。
蹭蹭几步跑回楼上,搭配衣服,收拾行李,他要跟那个缺德鬼出门了。
画架前的地板上,一滴干涸的白色污渍,宇文颢缓缓地蹲下身,抹了抹,居然是牙膏沫……

第52章 又不是没睡过
真叫宇文颢说对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位于多伦多北部三百多公里的阿岗昆公园,山麓纵横,峰峦叠翠,只闻林鸟鸣飞,却不见半个人影。
“感觉整座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鲍皇叔偏过头看着蹲在溪边的宇文颢,淙淙的溪水从修长的指间流过,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跳动在他的身上,闪烁着细碎的波光,男孩就像水边的一个精灵。
男人走过来,蹲在男孩的身边,也将手探进冰凉的水里,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男孩的脸。
宇文颢却被溪水里漂亮的卵石所吸引,摸摸这块,又捡起那块,自顾说着:“就算是赏枫叶的旺季,走几里山路也见不到人的。”
宇文颢曾经陪几名中国客人来过阿岗昆一次,即便山景再美,客人却对无人的深山幽谷心生怯意,又常常看到狼、熊出没的警示牌,便不敢再往深处去。
“我要是把你杀了,弃尸在这里,会不会几年都没人发现?”鲍皇叔突发奇想地说。
宇文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刀来,冷冷地对着鲍皇叔晃了晃:“这提议真好……”
鲍皇叔眨巴眨巴眼,本能地往后一退,脚踩悬石,一个趔趄,眼见着宇文颢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漫不经心地削起来。
“妈的,小兔崽子……”鲍皇叔丧眉搭眼地伸出一只熊爪子,抢走苹果,吭哧就是一口,宇文颢又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来,笑吟吟地继续削着。
山野幽静,鲍皇叔的嘴就成了唯一的噪音来源,一会研究什么鸟飞过去了,一会又嫌溪水不如北京西山泉眼里的甜,东拉西扯,这人天马行空,奇谈怪论,想法慢了跟不上,贫归贫,却十分有趣,光是熊来了如何能成功逃跑就讲了七八种,当然,最重要的是比同伴跑得快就行了,引得宇文颢时不时笑两声,也发现一个早已存在的事实,鲍皇叔一个人足可以热闹整个世界。
每每如此,鲍皇叔就越发的臭来劲,宇文颢是个完美的倾听者,偶尔与他搭上一句半句的,就像主人给狗狗发饼干,狗狗便越发地摇尾卖乖。
话说的多,嘴巴自然就干,鲍皇叔啃完大苹果,又不停地喝水,尿意随之而来。
两人拿着公园地图查了一下,最近的厕所还要走两里半,那怎么行,鲍皇叔憋了不到半里路,就再也不能忍了,秉承着取之自然还之自然的理念,站在一块大石头下,仰望丛林幽谷,掏出来就尿……
宇文颢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四周太安静,只剩下鲍皇叔哗哗地流水声。
宇文颢忽又停住脚,掏出手机,这个时候不留个纪念怎么行?一转身便怔住了,山中唯一的一条小径,晃出一个人影来,刚要喊鲍皇叔来人了,鲍皇叔也听见声响,扭头一看,和那人撞了个正脸。
“卧槽。”鲍皇叔尿到一半,来不及收势,急忙转过身去,慌不迭地挡下边。
密林里钻出个女孩,亚洲面孔,看不出中国的还是日韩的,长发披肩,一袭白色长裙,运动款,双肩背,猛地撞见人,也站了站,马上意识到鲍皇叔不文明的行径,顿时加快步伐,神情冷漠地从他身后的小径匆匆走过。
鲍皇叔连忙收起家伙,冲人家背影还喊了声:“对不住了。”
女孩压根不理会,又从宇文颢的面前漠视而过。
“怎么但凡长得人模狗样的,都劲不劲的。”鲍皇叔说这话时,对上宇文颢的视线,别有用心地一笑。
宇文颢也笑了,啥话也不说,指了指他的下边。
鲍皇叔低头一看,又是一声卧槽,刚才躲的太急,尿裤子上了,穿的又是浅灰色的运动裤,棉质吸水,弄湿了一大片。
“有换的没有?”鲍皇叔拿纸一边擦着裆一边问宇文颢。
“行李都在车里,凑合点吧,一会就干了。”
偏鲍皇叔也是个洁癖的,不肯凑合,瞅着宇文颢身上那件白色棉衫,宽松肥大,盖过臀部,便要两人换过来穿。
不是不可以……但是,就不!
宇文颢举着手机拍完鲍皇叔的湿身照,扭头就跑,鲍皇叔拔腿就追。
密林里惊飞了不少鸟,鲍皇叔摸着身上抢来的衣服,挡住了关键部位,甚是满意:“非得叫我亲自动手,乖乖地听话,早点换过来不就完了嘛。”
再看宇文颢,歪歪扭扭地穿着鲍皇叔的灰色T恤,撕吧完了,头发都乱了,小脸通红,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地:“你还能再缺点德吗?自己尿一身,却来扒别人的衣服,真特么不要脸。”
也是,论体能,怎么比得过这个曾经全国第二的熊人。
“我这是给你积点德呢。”鲍皇叔恬不知耻地说。
已是下午了,两人下山时,又碰见那个白衣女孩,正坐在溪边休憩,气质清新脱俗,神情冷漠无感,看到他们两个走来,马上收拾东西,起身就走了。
宇文颢和鲍皇叔都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深山无人,两个大男人跟的太近,女孩子难免会紧张。
鲍皇叔还说一个女孩子长得又漂亮,怎么敢一个人进山玩,也不怕出事。
宇文颢说,像这样独自徒步旅行的人很多,不少女孩也喜欢,别看是一个人,包里指不定装着啥防狼装备呢。
离开阿岗昆公园,开车半个小时,就到了宇文颢说的湖边度假屋,老板是个四五十岁的温和大叔,多伦多本地人,守着这个湖边,十几栋木屋都是他的产业,相隔不远,却也各不相扰,老板大叔亲自领着他们去预订好的房间。
木屋就盖在湖边,屋前下坡还有个通往湖水的小栈桥,岸边泊着不少独木舟和小船,这些都是免费的,任客人们随便游玩,餐厅也是老板自己的,法式的,欢迎客人们来品尝。
鲍皇叔留下一份菜单,送走老板,便开始在木屋里四处转悠,三间客房,一个起居室,两个人住,绰绰有余。
宇文颢已经挑好了房间,没有靠水,临窗而望,是片密林,打开行李箱,取出洗漱用品,鲍皇叔就溜达进来了。
“自己睡啊?”男人的低音炮永远都透着一抹暧昧不清的调侃。
宇文颢的声音也永远地听不出任何情绪来:“不然呢?”
“一起呗。”
宇文颢瞅了他一眼,将带来的衣服一件一件挂进衣柜里:“你不知道在这里两个男人睡在一起意味着什么吗?”
鲍皇叔随手拨弄着宇文颢的那些衣服,住两天而已,男孩带了一堆换洗的。
“意味着什么?兄弟、哥们、朋友,随你怎么想。”
“嗤,你还真是个棒槌。”宇文颢打开鲍皇叔扒拉衣服的手,男人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是真棒槌,还是假棒槌。
“那都是他们老外瞎讲究,咱中国人不在乎这个,上学那会出去玩,哥几个就挤在老乡家的大通铺上,又省房钱又热闹,压胳膊抱腿,放屁吧唧嘴的,啥德行都有,可睡的贼香,谁还嫌弃谁啊。”
“鲍玄德,你懂不懂什么叫个人隐私啊,国内是国内,这里是这里,条件允许的话,谁喜欢跟别人挤在一起睡啊?”
“我就喜欢跟别人挤着睡。”
“起开,回你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宇文颢推开挡在衣柜前的鲍皇叔,不知怎地,心里一阵莫名的烦。
鲍皇叔满不在乎地走了,临了甩下一句话:“德行,又不是没睡过。”
宇文颢大声回应着:“那也是被你绑睡的,非我本人意愿。”
鲍皇叔忽又探进头来,笑眯眯地说:“诶,白又亮,知道吗,你睡我床上的时候,一个劲往我身上贴,推都推不开,卧槽……”
“去你大爷的!”
一只拖鞋飞了过去,要不是鲍皇叔闪的及时,准砸脸上。
鲍皇叔仿佛永远都是个闲不住的人,当宇文颢换好衣服,涂完防晒霜,戴着墨镜躺在屋外的躺椅上晒太阳时,鲍皇叔却拿出钓箱和饲料盒,蹲在一旁,开始调制鱼食。
太阳渐渐西下,却依然带着暖暖的残温,平静的湖水倒映着夕阳的锈红,也映在只穿了件跨栏背心的鲍皇叔的身上,健硕的肌肉随着搅拌的动作,也在发着光,金黄、橘暖,融为一抹诱人的蛋糕色,宇文颢缓缓地摘下墨镜,打开手中的速写本,悄悄地画起来。
“这里昼夜温差大,你穿上点,别着凉。”宇文颢提醒着男人。
男人瞥过来一眼,问道:“你又画什么呢?”
“风景。”
鲍皇叔抬头望了望湖水,又回脸看看宇文颢,忽然道:“嗯,你慢慢画,回头我也给你来一幅。”
“你也会画?”宇文颢有点意外。
“当然,我什么不会啊。”
“吹吧。”
捏着手上的鱼食,鲍皇叔微微一笑,露出两边的尖牙:“放心,哥不会叫你失望的。”

第53章 灵魂画手
法式餐厅虽然没有明文规定着正装,但依照本地习俗,两个人还是穿衬衫去用餐,正值度假盛季,又赶上庆贺女王日,度假屋的生意格外红火,餐厅都是提前定位,不少人已经等在了餐厅门口,侍者核对名单,依次领入餐位。
鲍皇叔穿衬衫长裤时,更显其高大挺拔的身材,混血面孔或许全世界都通吃,遇到漂亮妹妹,不少冲他暗送秋波、蜜汁微笑的,更有直接招呼的:嗨,帅哥——
鲍皇叔显然对这样的待遇习以为常,也冲那些女孩们颔首微笑,一副绅士派头,全然不是平日里吊儿郎当、贫嘴滑舌的德行。
“你跟女人睡过吗?”一旁的宇文颢突然发问,声音很低,但还是问的鲍皇叔愣住了。
不知是宇文颢问的过于突然,还是鲍皇叔出于下意识的反应,答的也很直接:“没,没有。”
宇文颢笑了,清风拂面。
鲍皇叔立即意识到说走了嘴,老脸一红:“你特么管得着吗,你这算尊重我隐私了?”
宇文颢效仿着鲍皇叔的北方口音:“您有啥值得我尊重的?”
“小兔……”
侍者面带微笑地走过来:“两位,这边请。”
老板大叔是个老派作风的人,餐厅布置的很有古典格调,灯光幽暗,朦胧地照在碎花纹的壁纸和深木色的地板上,看上去虽然有点老旧,却处处透出一股低迷的奢华。
两人刚刚落座,宇文颢一扭脸,就看见不远处靠窗的邻座上,坐着个女孩,正是他们在阿岗昆遇见的白衣女孩,依然是她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吃着盘中的食物,听着餐厅里若有若无的靡靡之音,偶尔抬头,望望窗外的湖水,窗外,已是暮色凝重,正如女孩脸上此时的神情,也沉静不欢,仿佛那湖水里隐藏着她所有的心事。
一双手在宇文颢的眼前晃了晃。
“喂,问你呢,吃什么?”鲍皇叔一边问,一边顺着宇文颢的目光扭脸看过去,也认出了那个女孩。
“喜欢这样的?”鲍皇叔笑问着,目光又落回菜单。
“你别老这么无聊行不行?”宇文颢瞪了男人一眼,打开手里的菜单,目光不禁越过菜单,看了眼鲍皇叔,男人没心没肺似的样子,真讨厌。
“她怎么总是一个人?不寂寞吗?”鲍皇叔摇摇头。
“你喜欢热闹,不代表所有人都喜欢,有些人就是喜欢独处,一个人更自在。”
鲍皇叔撩起眼皮,看向宇文颢:“你不也是吗?”
“对。”
“那干嘛还跟我出来玩?”
“是我允许你跟我出来玩。”
“得了吧。”鲍皇叔打了个响指,招呼侍者过来点餐。
鲍皇叔照例点了蜜汁烤鸭,只要了杯餐前酒,排队的时候,早就跟两个老外打听出来了,餐厅不远处还有几家临湖小酒吧,打算吃完晚饭去那里泡一泡,晚上好好喝几杯。
宇文颢点完餐,不禁又将头转向临窗的女孩,恰巧女孩也转过头来,视线相碰,认出来了,宇文颢微微点了下头,女孩出于礼貌,也冲他笑了下,一抹冷清的味道。
鲍皇叔的目光也随之转了一圈,垂着眼皮,摆弄着刀叉,忽然说:“喜欢就冲上去啊,男孩子,应该主动点。”
宇文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不着你来教我。”
鲍皇叔不置可否地笑了下。
餐很美味,只是两个人都有些沉默,每当鲍皇叔不怎么贫的时候,宇文颢倒忍不住频频看向他,总觉得男人的安静里有种不可捉摸的情绪在涌动,这使他看上去,有时候心不在焉,有时候又心事莫名。
白衣女孩用完餐,起身离开了,路过宇文颢,点点头,算是告别。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鲍皇叔望着女孩离去的背影,轻声吟诵,然后又看向宇文颢:“你真该追出去,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或者约她晚上一起去酒吧坐坐,哦不,这样的女孩应该不喜欢那种嘈杂的地方,应该约她去湖边散步。”
宇文颢冷冷地盯着鲍皇叔,又像看着智障儿童似的,鲍皇叔犯了烟瘾,两根手指来回捻着,看向窗外的那片湖,若有所思,似乎已经在勾勒着某种画面,湖边的恋人,卿卿我我。
收回视线,撞上宇文颢毫无善意的目光,鲍皇叔又是一笑:“干嘛,嫌我碍事,恨我不死?”
宇文颢幽幽道:“是恨,恨我自己怎么那么不开眼,非得跟你出来。”
“别介啊,过些天咱俩还得一起游黄石呢。”
“游屎吧你!”
“啧,真特么粗鄙!”
吃过饭,结过账,俩人谁都没有回房间的意思,夜色温柔,月光如水,三三两两的人们点缀在幽深静谧的湖边,隐隐传来的歌声、笑声,似是遥远,又恍若近前。
“颢颢……”鲍皇叔忽然低声唤着身边的男孩。
宇文颢轻轻嗯了一声,心跳加速,望向此时此刻也如同夜色般温柔的男人。
“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离开这里,回国去?”
“没有。”宇文颢斩钉截铁地说。
男孩的回答如此快速和决绝,令鲍皇叔站住了脚,深深地望着宇文颢,似在探寻他想要的答案,宇文颢也回望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波动。
鲍皇叔紧紧地抿了下唇,问:“为什么?”
宇文颢没回答,不想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无人知晓。
“因为国籍的问题?”鲍皇叔又问。
宇文颢反问:“我的家在这里,为什么要去一个没有家的地方?”
“人在哪里,家就建在哪里,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说着别国语言的地方吗?”
“在我看来,语言只是工具而已,在哪里并没有什么分别,我的一切都在这里,回去,一无所有,还要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不会回去,永远都不会。”宇文颢的喉中忽然哽咽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不叫男人看出丝毫的破绽。
鲍皇叔默默地望着他,望了好久,继而点了点头:“知道了,是我不对,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算了,我不该和你聊这个的。”
男孩的倔强十分高涨,淹没了男人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
宇文颢继续道:“无所谓,想聊就聊,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道什么歉啊。”
鲍皇叔又笑了笑,唇边泛起一抹自嘲:“好,我知道了。”目光投向湖水,幽幽地说:“真羡慕这湖水,静的没有一丝涟漪。”
信步走着,人越来越多,几家酒吧形成了湖边一个热闹的所在,还有歌手弹着吉他,不管歌声如何,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鲍皇叔似被这样的欢愉所感,弯腰将几块加币放进地上的琴盒里。
“去哪家?”宇文颢问。
“哪家都成。”鲍皇叔指了指宇文颢:“穿的这么帅气,跳跳舞怎么样?”
宇文颢特意挑了件修身版的衬衫,月光白,只在胸前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LOGO,鲍皇叔扒拉衣柜时,摸着这件衬衫,反复看了好几遍,似乎也十分喜欢。
“我不会跳舞。”宇文颢实话实说,对于这种宣泄情绪的肢体运动,不感兴趣。
“来吧,没有人是不会跳舞的,只是想不想而已。”
“你要跳就跳,我看着。”宇文颢很坚持,但又不想扫了男人的兴,晚餐吃的不算太愉快,此时都需要一点轻松自在。
进了一家最喧闹的酒吧,里边的音乐也很带感,男男女女挤在一起,香水弥漫,穿着性感,扭腰摆臀,你勾搭来,我勾搭去,每个人都在享受着假期夜晚带来的放纵时光。
喝着酒,扭着臀,鲍皇叔很快投入到男男女女的漩涡里,虽然没跳新疆舞,但慢摇起来,更特么骚气,这是宇文颢冷眼旁观后的评语,这男人怎么到哪儿都这么浪了吧唧的?而且……还特么贼招人。
刚跳一会,几个女孩就围了过来,争奇斗艳的,甚至有个穿了件抹胸的大波妹,一根手指顺着鲍皇叔微开的衣领,一路下滑,滑过男人发达的胸肌,滑向紧绷的小腹……
鲍皇叔的笑要多迷人有多迷人,标标准准一个夜店浪荡公子哥。
狗屎,宇文颢再次点评,喝着啤酒,心里倒越来越热,一股气顶着,就是打不出来。
鲍皇叔很快甩开那几个女孩,跳到宇文颢面前,极力邀请着,宇文颢一直保持微笑,算是给足了面子,想让他跳舞,没门。
鲍皇叔也不再勉强,举着酒瓶,不停地碰着宇文颢的酒杯,大家也算一目了然,男人虽好,可惜,有主了。
渐渐地,宇文颢发现不止鲍皇叔很受欢迎,连带着自己也很受人青睐,总有人不时地望着他,带着善意的微笑,而且,笑的很特别,自己好像突然之间,成了一个颇受瞩目的人物。
只是……大家瞩目的方式有点不对头,或者说,是方向不对,为啥每个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身上?随即就是一笑,善意,却毫不掩饰。
宇文颢凑近鲍皇叔,附在他耳边,努力盖过音乐的声浪,大声问:“怎么了?为什么老有人看着我笑。”
鲍皇叔继续跳着,摆摆手,摇摇头,表示没啥。
酒吧灯光幽暗,看不太清彼此的脸,但笑的人多了,宇文颢就警觉起来,一个喝嗨了的黑人小哥笑嘻嘻地跳过来,兴奋地问:“嘿,老鹰捉到你没有?”
什么老鹰?
一旁的姑娘掩嘴偷笑,可能是被宇文颢满脸的困惑弄的良心大发,用手指了指他的衬衫,下摆。
宇文颢低头向下看去,月光白的衬衫上,不知怎么回事,多了些奇奇怪怪的线条,在酒吧镭射灯光的扫射中,荧光的效果格外明显,貌似是张图案,倒着却看不出来是什么。
咔嚓,咔嚓,手机的闪光灯格外耀眼。
宇文颢不禁抬头望去,对面的鲍皇叔,正举着手机,打开夜间拍摄功能,咔咔地将一脸懵逼的男孩拍下来,满意地收起手机,指了指酒吧的另一边,那是一块茶色的玻璃,映出酒吧所有摇晃的人影,宇文颢慢慢走过去,对着镜子,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全部。
新买的昂贵的衬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幅用荧光粉画的简笔画,寥寥数笔,却极其生动,那是一只俯冲扑食的老鹰,两只利爪尤其夸张,恰好抓向宇文颢裆部的位置,任谁看了都心领神会,老鹰捉小鸡……在酒吧这样的光照下,荧光粉一闪一闪,分外醒目。
鲍皇叔这次没有吹牛逼,他果然很会画,没有叫人失望。
这他妈的缺了大德了!
宇文颢回头再寻找那位灵魂画手,鲍皇叔早已溜出了酒吧。

“啊——小王八蛋,下来,弄疼我了。”
骑在男人的身上,咬着男人的耳朵,宇文颢像条八爪鱼似地缠在鲍皇叔的身上,牙齿稍一使劲,鲍皇叔就啊啊地叫着。
从酒吧一路追出来,鲍皇叔边跑边笑,也没真跑,顺手还点了根烟,宇文颢可是真玩命的追,追到跟前,上去就是一脚,踹在男人的屁股上,又一个箭步窜上男人的背,揪头发晃脑袋,鲍皇叔背着他叼着烟还忍不住地笑,笑的烟都掉地上了,嘴上更犯欠:“怎么样,画的不错吧?我最拿手的就是捉鸡图,你看大家见了你多开心啊。”
“缺德玩意,下流种子,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叫你先乱画我的?还特么都不穿衣服!”
“混蛋,那我也没拿出来招摇过市,少废话,赔我!”
“赔什么赔?”
“知道我这件衬衫多贵吗?”
“知道我心灵受多大创伤吗?”
宇文颢牙根直发痒,鲍皇叔元宝似的耳朵又大又嫩,一块嘴边的肥肉,想都不想,张嘴便咬,嗯,口感Q弹,咬上就不想撒嘴了。
鲍皇叔开始怕摔着宇文颢,没敢太使劲挣蹦,这下被咬痛了,身体左摇右晃,非要把他甩下来。
“赔不赔?”
“赔你妹……啊,耳朵要掉了,赔,啊啊——我赔。”
宇文颢跳回地上,气喘吁吁地看着捂着耳朵直吸气的鲍皇叔。
“你特么属狗的?这么爱咬人!”鲍皇叔不停地揉着被咬的耳朵,已经都红了。
宇文颢走近些想看清楚,鲍皇叔连忙一闪,怕他再窜上来。
宇文颢不管,扒拉开他的手,哟,自己下嘴够狠的,齿痕明显,上次在手,这次在耳朵,又是半个月牙儿。
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揉,鲍皇叔放下了自己的手。
彼此微微喘着,气息喷在对方的脸上,眼眸深处都是对方的样子,只不过鲍皇叔的眼里多了轮天上的月,宇文颢的眼中汪着幽深的湖。
宇文颢还是窜了上来,嘴唇撞了下男人的唇,热的,软的,于是又撞了一下,撞的有点急,磕着牙了,鲍皇叔反手抱住了男孩,一丝迟疑,撞了回去,啄在男孩的唇上。
那一丝迟疑,宛如一根细小的尖刺,轻轻扎了心一下,宇文颢停在那里,微张着唇,借着男人眼里的微光,一个劲地往深里看,仿佛那里能挖出一切的答案来。
可是男人没有再给任何机会,丰润的唇带着火热,重重地压下来,瞬间夺走了男孩所有的意识。
推书 20234-01-31 :和死对头协婚上恋》:[近代现代] 《和死对头协婚上恋综后假戏真做了》全集 作者:空山望月【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11-15完结总书评数:704 当前被收藏数:3764 营养液数:746 文章积分:54,697,220文案:豪门假少爷姜思砚和死对头贺晏殊联姻当天,恋综的剧情送到了他手上。邀请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