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往桌上看了一眼,也不绕弯子了,鼓起勇气提起正事:“哥,我能让段爻跟你见见吗?”
傅靖琛质疑:“你说呢?”
他对秦良养的小情人意见大得很,傅靖琛最讨厌这种花哨的角色,夜店他都不爱去,更别说在夜店里工作的了,何况这段爻之前还来招惹过他,不为了宋云谏,就傅靖琛个人的心思也是不待见这个人的。
“你如果今天来只是为了跟我道歉,那我给你一句准话,叫姑母把心放肚子里,我不会因为你把矛头直指你们整个秦家,我没那么小的心眼也没那个精力,明白了吗?”傅靖琛敞亮地说,秦良来了多少次,他看都看烦了。
秦良说:“你不生我气当然好……”
在傅靖琛眼里,秦良就跟小孩一样,他一点也不想跟他计较,难为他,三番五次地跑来给自己求情,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傅靖琛都不想再跟他耽误功夫,“没事就回去吧。”
秦良看傅靖琛这就要赶人,他回头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问道:“哥你跟我那老师……”
“你的老师?”傅靖琛此时又小肚鸡肠了起来,方才的宽容大度也没了,让秦良摸不准心思。
“是啊,”秦良没多想,“他不是我的相亲对象吗?我妈托人给我介绍的那个……”
“哦,这样啊,”傅靖琛站起来,把烟头丢进烟灰缸里,“你去叫叫宋老师,看他承不承认是你的相亲对象?”
秦良没听明白底层的意思,也不知道傅靖琛现在跟宋云谏的情感深度,说道:“他确实是啊,我妈的人给我介绍的啊,你知道的,还是我托你应付他的,没想到他真那么……哥你捡到宝了,听说一开始你还瞧不起我这相亲对象呢,没亏本吧?”
“我是捡到宝了,”傅靖琛走到秦良的面前,抬手拍了拍秦良的下巴,“后悔吗?没自己亲自过去?”
秦良被这一拍拍醒了,再不敢放言了,恍然明白傅靖琛这是在吃醋,才知道两人现在是认真的,不是在闹着玩,立马改口道:“没有,宋老师现在是你的人了,哥我知道的。”
“你最好真的知道,”傅靖琛火大道:“大晚上过来打扰我好事我不说什么,你要再给我乱狗叫,回头就不是你妈踹你过来了。”
一想到那个严肃死板的老爸,秦良就脊背发冷,抬手说:“对不起哥,对不起,我没别的意思,马上走马上走。”
秦良确定了傅靖琛不再记恨自己,这就明里脱身,从傅靖琛眼底下跑了。
秦良一走,室内安静了很多,傅靖琛抬步往房间里走,一开门看见宋云谏叠着腿坐在床沿,傅靖琛过去就要抱人。
却被宋云谏一手推开。
宋云谏的手隔在两人之间,偏开头,一副审问模样:“之前还瞧不起我呢?姓傅的。”
傅靖琛没想到这都被他听去了,扭过宋云谏的下巴说:“我家的房门隔音效果有多好我自己知道,宋老师刚刚开了门缝偷听了?”
宋云谏不让他转移话题:“你就说是不是吧。”
傅靖琛拿开他的手,锁在后面,将人抱了满怀道:“是,我大言不惭说过宋老师的几句难听话,我承认。”
宋云谏捏着傅靖琛的下巴:“说什么?”
傅靖琛如实招来:“说宋老师不靠谱,说不靠谱的东西能带回来什么更不靠谱的东西。”
“你挺敢啊,”宋云谏眯起眼睛,“傅靖琛,你敢这么说我?”
傅靖琛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当时冲的不是你,我也不知道他的相亲对象是谁,只是因为我之前相过几次亲,体感不好,所以说了几句胡话。”
“那现在呢?”
“现在还用说吗?我被狠狠打了一耳光,以后再也不会说相亲得来的不好了。”傅靖琛就要亲热,宋云谏却没被糊弄过去,推开了人。
“我是不靠谱,你去找个靠谱的人玩。”宋云谏难得犯起了小性子,他就是想作弄傅靖琛,一次两次的还不够。
傅靖琛也看得出。
“宋老师大度,跟我计较那些混蛋言语吗?这样多好,叫你狠狠治我一回,下次再也不敢胡说了,”傅靖琛握住宋云谏的指尖,“这回不跟我计较,好吗?”
“我都不跟你计较多少回了,”宋云谏松口道:“他找你什么事?”
傅靖琛问:“没听全?”
宋云谏拍了他的胸膛:“你说不说?”
傅靖琛是把宋云谏这性子给养起来了,越发的没耐心,可不得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宋云谏就是发脾气在傅靖琛看起来都是一种情调,他上瘾,也纵容,“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我,没别的意思。”
“真的?”
“还能有什么?”
宋云谏怀疑道:“深夜来访,人家这么费神,找你就没说什么?”
傅靖琛不放开宋云谏的手,在手里揉搓他的指尖,语气温热地问:“你知道他为什么频繁来找我吗?”
宋云谏丢出三个字:“猜不出。”
傅靖琛前因后果都交代了道:“他怕我生气,怕秦家受牵连,虽然他是我的表弟,跟我沾亲带故的,但我们家很少有人不怕我,秦良惹过我三回,一回是明路的事,二回是他那小男友的事,三回是今天。”
宋云谏歪着脑袋:“今天?他又让你哪里不爽了?”
傅靖琛盯着宋云谏的睫毛,忍不住上手轻轻抚过:“我这个表弟的心思我最了解,就像那多情的贾宝玉,向来喜欢美好的事物,见到漂亮脸蛋就走不动路,宋老师对他笑干什么呢?不怕把他的魂夺了去?”
没想到会是这种事让傅靖琛不爽,宋云谏忍不住笑道:“傅靖琛啊傅靖琛,你的心眼真是小得厉害,这如果就能让你不爽,以后我别跟人接触了,你把我藏在这里,只给你自己看。”
“我真会考虑这个提议。”傅靖琛说完将人双腿一掀,宋云谏躺在了床上去。
“还来?”宋云谏的手抵住傅靖琛的胸膛,“每天都做,你那腰也不怕断了?”
他们最近实在频繁。
傅靖琛剥开浴袍的丝带,满脸危险地俯视床上平躺的人:“我没想来,这一次单纯是为了教训教训宋老师,以后你再干这么危险的事,我就把你弄到失禁为止。”
说完他压下去,扣着宋云谏的脑袋热吻。
宋云谏想着他形容秦良的话,他也顺势学起了那林黛玉的语气,偷了点空闲时间偏开头怼傅靖琛:“你明儿再想要我可不能了。”
他们这些日子没完没了的折腾,宋云谏是遭不住了,虽然跟心动的人做那档子事是非常愉悦的,但也没人经得住这种频率。
哪知傅靖琛厚颜无耻地说:“那得明儿再说。”
距离假期不剩下几天了。
宋云谏的事情慢慢地被学校里的同学们给知道了,这几日他的生活就没平静过,流言的事彻底结束,如今好像从未发生过,大家又恢复了当初对他的热情。
经过大风大浪的宋云谏内心更加平静,现在许多事情都激不起他的什么波澜了,人果然还是需要成长,成长永远没有“够了”一说,阅历越丰富,内心越坚定,越明白这个世界很美好,或者这个世界其实也就那样,心态放平了对待就好。
宋云谏今天跟别人有了约,他当初的大学同窗最近回国了,二人时有联系,但并不频繁,跟这位同学也不是绝大多数的朋友那样,宋云谏的朋友们都是很有自己规划和主见的人,毕业后大家鲜少碰面,但遇到一些事儿彼此也会听听对方的想法。
只是宋云谏很少向别人去吐露自己生活上的挫折。
宋云谏的这个大学同学叫孟津,是跟他一样以优异成绩被牛津大学录取的华人,但别人不是公派过去的,人家背景好,学习能力强,做事认真,又风度翩翩,宋云谏大学时跟他走得近些,两人有着彼此的联系方式,但毕业后一直没见过面。
因为孟津不在国内工作。
孟津来的时候,宋云谏刚好下课,他下去接人,却正好被一个女同学缠住问问题,孟津的眼睛多毒辣,都很明白这个年纪女学生的心思,在宋云谏脱身之后问:“早就听说宋老师在学校大受欢迎,一年多了,还是这样?”
宋云谏最风光的时候不过是初来乍到时,那时候学校的人比现在疯狂,大肆宣扬他的长相多么惊人,网络上他红透半边天,只要带着“老师”“学校”等话题,他势必被拉出来比较一番,当时还真有经纪公司找上他来,只是宋云谏按着这条从没声张过。
“已经大不如前了,”宋云谏上前抱了下人,而后说:“怎么突然回来了?”
孟津说:“家里妹妹要结婚,不回来不像样子了。”
他自毕业就一直留在英国,孟津的家庭背景在国内不缺少他的工作机会,但他一直把目光放在了国外,主要是多年在英国生活,已经熟悉了那里的环境,加上孟津就想在国外多历练,多实践,回国后履历也漂亮点,不单做个手高眼低的理论派,才弄到今天回来。
“我记得你也有一个妹妹?”孟津问:“现在怎么样了?”
当初上学时两人都交过底,华人留学生有自己的小圈子,基本上大家都认识,但宋云谏只跟孟津这一个华人较为熟悉些。
“在北航念书呢。”宋云谏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请你吃饭,想吃点什么?”
孟津笑笑说:“吃饭大可不必了,我晚上有个小宴会,其他朋友请客,今天过来是见见你,顺带请宋老师赏个脸,跟我一起过去。”
宋云谏侃了他一句:“都有朋友请客吃饭了,看来孟大公子看不上我的饭局了。”
孟津说笑道:“谁现在敢看不上宋老师?兰宁我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几个朋友在这做生意,我真怕怠慢了宋老师。”
宋云谏陪笑,两句之后,跟着孟津走了。
孟津一直是个很有规划的人,他混迹在各种社交圈里,可谓是真正的见多识广,当初牛津的华人圈里没人不认识孟津,国内国外的朋友他哪个都处得不错。
有些人就是适合交际的,交际场完全是孟津的地盘,大学那会宋云谏就见识过孟津的口才,身份多么不同的人也能对他有好感,他是让人感到舒心的存在,聊了两句就让你有种对方可做知己的感受。
这一次也是一样,孟津的朋友也是一群大有来头的人,光是打招呼寒暄,宋云谏从谈吐中就知道对方的身份不一般,孟津是个眼睛非常毒辣的人,他所结识的朋友都是带着他自身价值的,说的难听点就是有利可图,他从来不将那些花花大少纳入自己的社交圈,这就是宋云谏佩服他的所在。
这并没有什么不好,跟有价值的人做朋友才会长久,情感这个东西会随着时间被冲淡,曾经无话不谈的密友也会在长时间的失联后变得可有可无,但利益是永远可图的,有利可图,就不会轻易结束关系,偏激一点,这在任何一种关系中都能适用。
孟津的朋友们对宋云谏十分欣赏,几句寒暄之后,纷纷对宋云谏露出满意的目光,还要求留个联系方式,都被孟津给挡住了,“想什么,人家背后是傅家的少爷,有什么资源是需要你们提供的?”
有人啧道:“瞧这话说的,没资源可提供就不能跟宋老师交个朋友吗?我欣赏宋老师的为人。”
孟津拆穿道:“刚见面就欣赏我宋老师的为人,了解吗?觊觎人家的皮囊还找借口?”
一伙人哄堂大笑,都按耐住了那个心思,宋云谏也陪了两句笑,他们来敬酒,宋云谏也很给面子地喝了。
“他们没别的意思,别介意。”孟津在宋云谏身边低语,“有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说,我让他们收敛点。”
宋云谏放回酒杯道:“没有,只是你这样大肆宣扬我的私人关系,我准了吗?”
“难道不是吗?”孟津早得了消息,知道宋云谏背后的人,已经让宋云谏变成了这个圈子里的资源。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他决定跟傅靖琛公开的决定,已经很有成效,无人不识宋云谏,他们在谈起宋云谏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傅靖琛,那并不会让宋云谏不满。
中途,宋云谏去了趟卫生间。
孟津的几个朋友给他好心地指路,而后目送人过去,几个人围在一起唏嘘:“你这个大学朋友,生得当真是耀眼。”
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油条了,都见过世面,他们仍然能被宋云谏那张脸惊住,就连孟津也对他赞不绝口,每次提起来都要慨叹一番:“都不瞎,国外的时候就大受欢迎,学校里的gay没人不馋那张脸,知道吗,他在国外的时候不管什么聚会请都请不来,今天你们是有眼福了。”
他们拍拍孟津的肩膀,“你在外面见多识广的,也对他这么高评价?”
“我陈述事实而已,”孟津毫不吝啬,“他在英国的时候就被封神过一次了,你知道国外人的审美跟咱们不同,但宋云谏就能让两国人的眼光达到出奇的一致,他还被痴汉尾随过呢,这兰宁除了傅靖琛,我还真挑不出个合适的人配他。”
“傅靖琛眼光也是够毒的,”有人端着酒杯,眯着眼睛,一脸的艳羡,“八辈子这种姿色的能摊上我。”
漂亮俊美的人很多,但宋云谏那种气质才是很多历经世事的人欣赏的,他不单单是一张脸,一副身段好,他看起来叫人的心情非常愉悦,是能够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的,因为他学历高,经历的是非多,那份美被沉淀出了另一种味道,不让人感到轻浮的美,而是有深度,有想要挖掘的欲望。
夜场搔首弄姿的人受欢迎,彬彬有礼气质卓越又皮囊绝佳的雅士受的是另一种人的欢迎,轻浮的人只看中他的相貌,目光毒辣的人看得见另一种诱人的东西。
沉稳,内敛,倨傲,吸引的是真正成熟的人,那些东西有时候别有韵味。
宋云谏在这里陪孟津到了八点,手机上来了消息,傅靖琛用工作手机给他发的,“宝宝”这个称呼格外醒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给傅靖琛备注的,实际上前些日子他就弄明白了这昵称的来历。
傅靖琛有个特别疼爱的小姑娘,用他的话来说是他家的小公主,他叔叔的孩子,小名本不叫宝宝,只是家里人太宠爱她,一直这样喊到了九岁,女孩原本的小名就这样被取代了。有一次,傅靖琛正在工作,小丫头说自己是不是傅靖琛永远的宝宝,傅靖琛说是,小丫头懂得多,就撒娇要傅靖琛告诉大家她是他的宝宝,傅靖琛也没糊弄她,把名字改成了女孩的小名,傅靖琛说这样大家都会知道他家的小公主是他最疼爱的宝贝了。
当时听说的时候,宋云谏对这小姑娘很好奇,傅靖琛说这个女孩非常聪明会来事,也就是“小人精”,叫人哭笑不得的同时又很是喜欢,因为女孩嗲声嗲气嘴巴又甜把人哄得高兴,谁也禁不住小姑娘的撒娇,宋云谏还开玩笑说这将来长大了不得把一些男生迷的团团转。
傅靖琛很宠爱这个妹妹,说那是必须的。
至于Z这个称呼,只是这女孩原本的小名首字母而已。
听了这个解释后,宋云谏只感到什么叫真正的小公主,那不是大人嘴上的小公主,那是被实打实宠爱着的。
“在忙?”孟津看见宋云谏低头点手机,走过来问了一句。
宋云谏收起手机道:“没,回个消息,你们打算整到几点?”
孟津说:“本来打算弄到深夜的,但考虑下也没什么必要,耽误时间,明天有些人还有工作,你也要上课,再过半小时就回吧。”
宋云谏歪着头看孟津:“你现在这么不能耍了?当年不都是深夜才归吗?”
“这两年有些玩累了,”孟津笑着说:“而且现在有老婆管,不能那么嚣张了,宋老师不也一样,傅家那位来的消息吧?”
宋云谏承认道:“是啊,叫我回了。”
孟津也没拦着,十分钟后,跟大家告别,送宋云谏出门,两人来到了车边。
“我送你。”孟津就要拉开车门。
宋云谏抬手道:“不用,他在公司,我自己过去找他就好。”
孟津点点头。
“下回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临别之际,孟津忍不住感慨,“相识一场,宋老师,我从大学的时候就非常看好你,但我没想到你会选择老师这个行业,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我还是想看到你在金融圈大放异彩,如果你今后都打算做老师,那我可以向你信任的学生提供一定的资源,我相信你的眼光,当然,你现在指定不会需要我的资源,国内傅靖琛就可以给你很多,但在英国,说不定我还真帮得上忙。”
宋云谏完全没有把这番话当做玩笑和客套,孟津就是那样有能力的人,也绝对能给人诱人的机会,“我相信,如果将来我真的有需要,到时候我可能真会麻烦你,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愿意给我提供资源?”
他们也不算是多么深厚的交情,同窗一场而已,并不是朝朝暮暮在一块,宋云谏还记得当年孟津搭讪上自己,然后主动提出帮助和交朋友的意思,社交圈里的标杆人物,怎么会主动来找他做朋友?
宋云谏自认为当时的自己还很青涩,当年都不成熟,跟孟津的学识眼界都完全不同。
“你问我这个,”孟津沉默了片刻,走心了起来:“这么说吧,我喜欢不仗着自己优势走捷径的人物,这些年我认识了很多人,但没几个人让我真心想要结交的,当初你的身上并未有我所看到的价值,可我却很想认识你,我只是单纯欣赏你的为人,你在学校里非常清高,明明靠出卖色相就能拥抱很好的生活,可是你没有。”
宋云谏不好意思:“怎么都拿这个说事?我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
“真的没有吗?”孟津眼神毒辣,“云谏,你如果不做老师,前途一片光明,你绝对不会输给金融圈的任何人,因为你有拼劲,也有热血,你的论文我看过,言语十分犀利,而且切得重要害,许多在职位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输给敌人哪里,可是你知道,我欣赏你的眼界和能力,只是很可惜,你只选择做了一个老师。”
他说的没错,当年回国,宋云谏的确是一腔热血的,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选择老师这个职业。
“你带出来的人不会差,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人才,而你也需要人脉,我希望除了傅靖琛以外,我是你的第一选择。”
孟津的话说的诚恳,没有言外之意,宋云谏本以为今天只是一个老同学见面而已,却没想到会在孟津这里收获到天大的认可。
“好啊,”他干脆地答应,“不除了他,如果我有人才,第一时间就向你推荐。”
孟津荣幸道:“真心?”
宋云谏笑笑:“当然,我跟他之间越简单越好,最好只是我喜欢他,他喜欢我,这样简单而已。”
有利益牵扯的感情会稳固许多,但没利益的感情能坚持多久宋云谏想挑战一下,他就想跟傅靖琛试试,跟傅靖琛赌一把,跟这个世界下一个天大的赌注,赌只靠“真心”的感情,是不是都会输。
孟津点点头,笑着送宋云谏上车,出租车来了,宋云谏坐了进去,他叫孟津回去吧,孟津只向他摆摆手,却并没有就这样离开,后视镜里倒映着他的身影,宋云谏缓缓收回神。
“朋友聚会?”前方的司机多嘴地问了一句,没有恶意,只怕是开了一天的车无聊,跟自己的顾客搭了句话解闷。
“嗯。”宋云谏靠着身后的座椅,轻声细语地补了句:“也是资源。”
他有了自己的资源。
一个不靠身段脸蛋得来的资源,一个真正欣赏他内在,认可他能力,对他没有其他方面所图的,叫宋云谏格外珍惜的资源。
出租车开到了珍岛的公司底下,宋云谏付了钱走进了公司,晚间的公司大楼依然灯火通明,陆陆续续有人进出着大门,宋云谏正纳闷着要不要给傅靖琛打电话,因为前台那关他过不去,结果一进门却发现有人在等自己,是那个当初有过一面之缘的总监。
“宋先生,这边请。”总监带宋云谏上楼,他们曾经在这部电梯里说了些情人的话题,当时宋云谏是为了学生不得已撒谎,如今他真的和傅靖琛有了情人之实,只能感慨一句造化弄人。
“您打车过来的?”总监问他。
宋云谏温和道:“嗯。”
他的语气不卑不亢,不为自己跟傅靖琛的关系而耀武扬威,也不伏低做小轻贱自己,孟津没说错,他只是选择了老师这个行业,并不代表他在这个圈子里没有能力,如果按照当初的计划走,他想自己现在也能跟傅靖琛碰上一碰。
他怕他,商海的人不愿意碰见这样的对手,宋云谏也不愿意,傅靖琛这种角色越少越好,跟自己没有竞争最好,但他也愿意挑战一下,反正那会他是无所畏惧的。
“傅总在忙,叫我下来接您,”总监站在电梯的一侧,“待会您直接进傅总的办公室,不用在外面等,这是傅总的意思。”
宋云谏点头说好,两人没再继续了。
到了傅靖琛的办公室前,宋云谏目送那总监离去,抬手敲了敲办公室的房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而入,看见那个埋头在办公桌前的男人。
傅靖琛看见人,脸上的疲倦一扫而光,点头示意宋云谏道:“有点忙,过来坐。”
宋云谏走过去,背着手看他桌面上的东西,他们还没有在办公室单独相处过,傅靖琛的办公室风景极佳,但宋云谏先关注的是他的桌面,他想知道傅靖琛在忙什么。
“做什么呢?”宋云谏问。
傅靖琛盯着一份文件,手里一支笔写写画画,都说大老板只会闭目养神,这个金融圈的狼人可不一样,他这种拼劲和认真,让宋云谏看得着迷。
“最近项目的进展,”傅靖琛说:“一家大公司倒台了,舆论纷飞,股票暴跌,好玩得很。”
“好玩?”宋云谏拿起一份文件过目,“别人眼里棘手的灾难落在傅总眼里是好玩?”
傅靖琛道:“好玩,宋老师参与进来就知道乐趣了,股市行情不是你最了解的吗?”
宋云谏不承夸奖:“不了解,当初的粗鄙之见,比不上傅总这么多年的战略目光。”
傅靖琛搁下东西,将人拦腰揽进自己怀里,宋云谏跌坐在傅靖琛的腿上,施舍般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放在手边的文件上。
傅靖琛盯着他的脸道:“马上学校放假了,宋老师也放假了,过段时间我订机票,带你度蜜月去,好么?”
宋云谏纠正道:“度蜜月是婚后约会的意思,我们这只是叫去旅游,哪里是什么蜜月了?”
傅靖琛挑眉:“哦?你听见我说不结婚了吗?”
宋云谏看文件的目光呆滞了一秒钟,心跳也漏了一拍,他缓了好久品着傅靖琛的话,谨慎且低声地问:“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