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偷了我的蛋?—— by爱吃糖的螃蟹

作者:爱吃糖的螃蟹  录入:02-03

“我早就劝过你不要轻易对云诏国下手,咳咳—!方才若不是有我相助,你这会儿已经魂飞魄散了!”
“……我不服!我才是天命所归,云诏那家伙不可能能赢过我!”
“要成就大业绝对不能操之过急,云诏那人来路蹊跷,还要再查明他的来历。最可怕的是他身边有霍曜相助,你一定要记住,来日两国交战,霍曜此人只可活捉不能斩杀。他一旦横死就会提前归位,到时你我都死无葬身之地,就让他迷失在人界,和云诏纠缠不清,生生世世永堕红尘,再也不能来碍事!”

木榕注意到,霍曜还在揽着谢佐,谢佐却没有推开他。
木榕心中暗道不好,眼看着霍曜将谢佐扶上了马车,他也忙跟了进去。
车门刚关上,谢佐就“哇”一声吐了一大口血。
“阿哥!”木榕要过去抱他,被霍曜冷冷的目光一扫,立马收住了脚步。
谢佐很是羞恼,骂道:“这肉体凡胎真是会拖后腿,区区蛊术……咳……”他又吐出一口血来。
谢佐捂住胸口,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还靠在霍曜怀里,木榕则表情微妙地看着他们。
霍曜看向木榕:“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这一眼充满了威胁与嫌恶,木榕差点跪了,“啊我……我这就走。”
“等等,”谢佐叫住木榕,推开霍曜,“谁准你上来的,滚下去!”
木榕看他们拉扯起来了,果断逃下了马车,窜上了后面的物资车驾。
马车内,霍曜将谢佐按倒在座塌上,“你受伤了,让我看看!”
谢佐紧攥住衣襟不准他碰,“老子好得很,别碰我!”
他左躲右闪就是不肯配合,霍曜被他激出了凶性,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手强行撕开了他的衣服。
布料撕裂的声音很响,谢佐骂人的声音更响,一时间,连马蹄声都放轻了许多。
木榕坐在后面车上,痛苦地捂住了脸,这可解释不清了。
似乎是车内的人也察觉到了不妥,“啪”一声,一张静音符咒贴在了后车窗上。
木榕掩面呻&吟,这下更说不清了,拜托你们把窗户打开好吗?
马车内,谢佐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了更方便收拾他,霍曜将他手腕上举捆了起来。霍曜一边将治疗蛊术反噬的符咒贴在他心口,一边问道:“我倒要问问你,对我哪来这么大怨气?因为这些年我没回来看过你吗?”
“呸!”谢佐斥道,“少自作多情了,我就是看不惯你,一看到你这张脸就恶心,你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霍曜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你听信了别人的挑拨?你竟然疑我到这个地步,我发誓,我这一生都会护佑你,绝不会自诩功高威胁你的地位。”
“呵,我谢谢你!”谢佐嗤笑道。霍曜怎么会这么无耻,以为他是那种小肚鸡肠的男人,忌惮他功高震主才会这么针对他?
真正的原因,谢佐羞于启齿。难道要他告诉霍曜,他不爽,他难过,是因为他甩了他娶了别人?!
不,他已经受够了,他要和霍曜划清界限,他堂堂妖王被神界如此羞辱,等他来日重获自由,他一定要踏平神界报仇!
霍曜见他如此不配合,头一次生出一股无力感。两年前,正在战场厮杀的他听到谢佐与霖公主定亲的消息,立刻就往皇城赶,他要将谢佐带回深渊。什么责任、任务,他都不想管了,他不能容忍谢佐去碰别人!
可是,如今的他只是一个凡间的武将,不是能够呼风唤雨的大雷神,正如之前无数次一样,他还未出城就被霍震拦下了。
不够强大的时候就会处处掣肘,只有绝对的权势和力量才能让他随心所欲。
谢佐见霍曜不但绑了他,还在那出神,曲膝撞向他腰侧,“够了吧,快解开我!”
霍曜刚解开捆住他手腕的绳子,就迎面挨了一拳。
谢佐还要再打,霍曜却是忍够了,欺身压住他,凶狠地吻住了他!
车门突然开了,霍曜脸上带着伤,唇瓣破了皮,沉着脸下了车。
周围将士们眼观鼻鼻观心,默念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谢佐受了伤,霍曜吩咐转往最近的皇家驿站休息,等他彻底恢复了再出发。
谢佐的伤倒没大问题了,就是被气得不轻。就在他歪在房中榻上休息的时候,接到了一个令他心梗的消息:霍夫人回娘家老家探亲,恰好歇在附近的官家驿站里,听闻太子车驾在此,特意来给他请安了,此刻正在驿站门外候着呢!
原本木榕就跨着脸坐在谢佐旁边,搜肠刮肚地想怎么开口劝诫,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都要哭出来了:这是什么修罗场啊!
来传话的侍从正等谢佐的旨意,谢佐头一个反应就是:不去!
木榕就知道他要犯别扭,忙挥退侍从关上门,“阿哥,你不要任性了,必须得见,还得快点接见。”
谢佐扯过被子盖住脸装乌龟,“我不去,我不舒服,让她回去就行了。”
“不行!”木榕强行把被子扯开,“于公她是大将军夫人,她亲自来拜见,你必须得给她体面,于私她是太傅亲孙女,你不能薄待!”
“不去不去!”谢佐死活不去。他心虚、羞惭,他唇上被霍曜咬破的皮还没长好,他没脸去。
“一定得去!霍夫人怀有身孕,不能久站,快点起来!”
“好了好了,去就去!”谢佐猛地坐起来,“我要杀了霍曜,他竟然敢将我置于这种难堪的境地!”
木榕大喜,忙叫人进来给他更衣、束发。至于杀不杀霍曜的,随他吧。
正堂内,谢佐度过了十分煎熬的一盏茶时间。
霍夫人不是自己来的,还带着她的大儿子一起。
十年前,在白花凉宫门口只是匆匆一面,谢佐对霍夫人没有多深的印象,如今一见,她确实生得很美,而且因为在孕期,整个人有种丰腴温润的美。
霍夫人恭敬地向他跪拜行礼,孩子也规规矩矩地给他磕头,谢佐屁股下仿佛坐了只刺猬,“免礼,快扶夫人起来。”
好在只是例行拜见,谢佐这里也没有女眷来接待她,过程走完,谢佐就赶紧端茶送客了。
这边人一走,谢佐就要去找霍曜的麻烦,木榕弱弱地提醒他:“大将军去送夫人和公子回驿馆了。”
简直是一耳光迎面抽在了谢佐脸上,他的脸涨得通红,“这个厚颜无耻之人……”
谢佐在屋里团团转了半晌,心一横,招呼木榕:“跟我出去一趟。”
半个时辰后,谢佐和木榕每人脑门上各贴了一张隐身符咒,出现在了霍夫人下榻的驿馆中。
夜幕已经降临,馆内陆续亮起了灯。
木榕很不齿谢佐的行径,一直要拉他走,“阿哥,大将军也有高人指导仙术,水平不在你之下,被发现就惨了,快回去吧。”
谢佐铁了心,“要走你自己走,走了就不是兄弟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啊?人家夫妻俩……”看到谢佐的表情,木榕没忍心再说下去。
谢佐耸耸肩,“我就是要亲眼来看看,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霍曜了,看完我就走。”
一会回去他就要把凤一叫来,问问他该怎么回深渊。人界再美,他也欣赏不了了。这个太子谁爱做谁做,他不玩了!
驿馆内,月色初上,谢佐远远地看到霍曜一家三口过来了,忙拉着木榕躲到假山后面。
假山前是流水造景,“哗哗”的水声让谢佐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霍曜唇角含笑,霍夫人也一脸开心幸福,孩子在父母面前也没有了拘谨,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
谢佐看了会儿,再也受不了了,慢慢走出假山往驿馆外走去。
“阿哥,等等我!”木榕悄声道。
谢佐一脸冷漠:“两件事,一,霍曜再敢靠近我,杀了他,二,我要走了,再见了蠢弟弟。”
“走?你去哪儿?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他们一番动静已经引起了霍曜的注意,霍曜上前两步将霍夫人和孩子护到身后,“什么人?”
木榕大气都不敢出,谢佐则一把撕掉了脑门上的符咒:“是我,你要怎样?”
霍曜:“你……”
霍夫人反应极快,拉着孩子行礼告退:“臣妇告退。”
孩子也乖乖道:“二叔再见。”

谢佐失声道:“等等,你叫谁二叔呢?”
突然被谢佐喝问,孩子很紧张,指指霍曜:“这是我二叔呀。”
谢佐一脑门问号,霍曜的夫人生的孩子叫他二叔,这……凡人的关系这么乱的吗?
霍曜对霍夫人道:“嫂嫂带着孩子先回吧,这边有我。”
霍夫人再次携孩子向谢佐行了礼,快步离去。
霍曜见谢佐一脸迷惑,结合这几日他对他抗拒又嫌弃的态度,心下了然,“你是不是,从来没收到过我给你写的信?”
“信?”谢佐觉得自己的大脑坏掉了,“什么信?”
怪不得……霍曜垂眸看他,“所以,你一直以为娶了文太傅孙女的人是我,还和她有了孩子?”
“难道……不是吗?”
“我从未定亲,身边也从未有过其他人。”霍曜抬手抚摸谢佐的脸颊,另一只手拉过他的手紧按在他胸口,“这里,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谢佐的手颤了颤,下意识要后缩,却被霍曜按得更紧。
掌心下,是霍曜强劲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得那么快。他也会紧张,也会害怕吗?
谢佐咬咬唇,“你少糊弄我了……”
“你尽管去查。”霍曜道,“我义父的亲生子也叫霍耀,他一生树敌无数,生怕唯一的儿子被人暗杀,便收我做义子,我在明他在暗。这件事大王知晓,王后并不知情,当年赐婚来得太过匆忙,义父统管暗卫,稍加打听就知道了缘由。此后我随大哥远去戍边,我转明他转暗。是我太过无能,不但人到不了你身边,连消息也无法传递。”
谢佐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他痛苦了十年,结果这竟然只是误会,霍曜并没有背叛他,只是因为他们无法信息互通,无法相见,才造成今天的局面。
而且,而且,霍曜对他示爱了!
他说他心里只有他一人,从始至终都是!
谢佐心里乐开了花,之前种种纠结、痛苦都变得轻飘飘的了,只剩一颗被甜蜜浸透了的心。
谢佐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可他实在控制不住,嘴角疯狂上扬,一双眼睛也重新变得亮晶晶,充满了活力。
果然,他的魅力无人能比,霍曜这家伙不管变成谁,不管有没有记忆,都会忍不住爱上他!
霍曜低头,轻轻吻了下谢佐,“张嘴。”
谢佐仰头,主动回吻他,与他唇舌纠缠。
明亮的月色下,两人拥吻在一起,难舍难分。
一直顶着隐身符咒、围观了全程的木榕:乌蒙大神在上,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谢佐见色忘义,早就忘了他还有个奶弟弟,和霍曜回到皇家驿站,进了他住的庭院,刚挥袖屏退众人,就被霍曜打横抱了起来。
谢佐搂住他的脖子,对着他亲亲舔舔个不停。
霍曜将他压在床上,“谢佐,你有多喜欢我?”
谢佐眼神迷离,“很喜欢,嗯,特别喜欢,好奇怪。”
霍曜笑了,把谢佐都看呆了。这是他头一次见霍曜笑,真是太美了,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你既然这么喜欢我,为何要与别人定亲?”
哈……?
谢佐的理智逐渐回归,蓦地瞪大了眼睛,一把推开霍曜,“你,你—!”
他刚才是不是叫了他的名字了?他叫他谢佐!
霍曜挑眉,“你要不要再解释一下,怎么从深渊里出来的?怎么占了云诏国太子的命格?”
谢佐如五雷轰顶,心里乱成一团,头一个想法是不能承认,凤一说了,认了就会被送回深渊,他才刚和霍曜见面,还没贴够呢,他不要回去!
谢佐干笑两声:“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点儿都听不懂。”
“谢,佐。”霍曜一字一顿道,“别装了。我下凡前没有喝无忧水,很明显你也没有。”
谢佐想了想,他还是不能承认,只要他不承认,霍曜就不能送他回去,他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人界小国太子,他可不知道别的。
“谢佐是谁啊?”谢佐无耻道,“从来没听说过,你不会把我当成他的替身吧,你也太过分了,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霍曜见他死活不承认,冷笑一声放开他,直起身子,“那就说说你和雨诏国的婚约?”
谢佐:……要完!当初他心灰意冷,白花凉为他张罗亲事,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说亲,谁知机缘巧合之下,他和雨诏国霖公主就成了。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真是造化弄人,不过短短一日,他和霍曜的位置就颠倒了,霍曜成了痴情人,负心汉倒成了他自己!
想到谢佐和霖公主定了亲,霍曜就十分嫉妒。他也知道,一入凡尘,因缘际会,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因此,奉命下凡之前,霍曜只对天地提了一个要求:不饮忘忧水。他不怕自己永堕红尘,却怕自己忘了真心所爱之人。
可叹世事弄人,谢佐竟然还是和别人定亲了!
重逢后,谢佐对他抗拒又嫌恶,霍曜一度心凉,又难免有些疑惑。等那日击退食心虫,听他自称“本尊”,霍曜愈发确定,凤一骗了他,谢佐也没有饮无忧水。
若谢佐没有之前的记忆,他与人定亲,尚能体谅,但他根本就没有失忆,霍曜就不能容忍他和别的人有瓜葛!
面对霍曜的逼问,谢佐苦着脸说不出个一二三来,眼看霍曜脸色越来越不好,谢佐觉得今天已经不适合风花雪月了,不然他会被霍曜折腾死的,于是……
“吱呀”一声门响,正在太子寝殿门外徘徊的木榕忙躲到暗处,震惊地发现霍大将军被赶出了门。
谢佐要关门,却被霍曜伸手抵住,“给我个解释。”
“解释不了,起码现在不行。”谢佐奋力要把门关上,“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可是被你的假婚姻骗了十年,你再忍耐一下怎么了?我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暂时没有纳小的打算。”
霍曜真是要被他这番混账话气炸了肺,推着门的手都哆嗦了,恨不得扒下他裤子狠狠打他一顿!
谢佐瞅准机会,猛地把门关死了。

霍曜吃醋了,生气了,一时半会儿哄不好的那种!
人前,他对谢佐恭敬如常,人后,就对谢佐臭着脸,仿佛他犯了弥天大错。
对此,谢佐又是烦恼又是得意。烦的是他因为立过誓,大婚前不能向第三人吐露霖公主的秘密,也就不能跟霍曜好好解释;得意的是他总算彻底俘获了霍曜,看他多在意他啊,神界的大雷神真是爱惨了他!
接连几日都在霍曜那里遭受冷遇后,谢佐痛定思痛,表示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得做出点实际行动哄哄霍曜!
这天夜里,霍曜在耳房沐浴完出来,看到自己的床帘被放了下来,把里面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走到床前,“谢佐?”
里面毫无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霍曜终于向他打死不承认的厚脸皮妥协,“殿下。”
谢佐这才打开床帘,只露出一个头来,“大将军,你让我等了好久啊。”
霍曜刚用冷水冲完澡,这会就见谢佐出现在他床上,刚压下去的欲望又瞬间翻涌了起来。
谢佐把床帘缓缓打开,一脸骄傲地向霍曜展示只着轻薄亵衣的自己,“今夜,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我是你的了!”
霍曜呼吸声陡然加重,眸中仿佛起了风暴。
谢佐以为霍曜会立刻扑上来,谁知等了会儿,他就沉默地站着,谢佐一下就泄气了,“你不会要一直生我的气吧?我跟你说过了,我立过誓,我必须得先娶了小霖,但是我和她什么都没有,我也不会碰她,她对我也没兴趣。就是一个,形式上的互帮互助。”
“我有多喜欢你你能明白吗?我们妖族可没有对伴侣忠贞的理念,哪个妖王不是今天宠幸这个明天宠幸那个。我竟然只想抱你一个,对其他人毫无兴趣,我可真是个怪胎。”
“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要是你还是生气,不如我们先断了吧,等把小霖娶完事了了我再来追你……”
谢佐唠唠叨叨,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说漏嘴了。
霍曜猛地将他紧紧抱住了,力道大得仿佛要将他融入身体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了些力道,大手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他的头发。
霍曜一直很喜欢来回摸他的头发,谢佐总觉得他像在给宠物顺毛,还是很粗糙的那种。不过,眼下他也顾不得不满了,老实地任他抱着摸头,“你不生气了吧?”
“是我无能。”霍曜轻吻着他发顶,谢佐的婚约深深刺痛了他,也令他心生歉疚。如果他能再早几年掌控权力,回到谢佐身边,他就不用面对这么多的压力,也不用被迫起誓。
谢佐松了口气,霍曜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了,这件事算是过去了,今天夜里没白来!
谢佐舔舔霍曜的侧颈,“春宵苦短,你不会只打算抱一抱吧?”
霍曜轻笑一声,“你等会儿一定得忍住,别哭。”
翌日一大早,木榕接到了自家的来信,打开一看,身上的皮都吓紧了,顾不上吃饭,急匆匆去找谢佐。
木榕扑了个空,谢佐不在,也没有值守的侍从。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木榕心中升起,他背着手在院子里团团转,终于横下心来要去霍曜那边看看,一抬头就看到谢佐和霍曜一前一后回来了。
看着两人衣着整齐,谢佐走路姿势也没什么不妥,木榕一颗紧绷的心又松下来了。还好,只是一起散步而已。
木榕向谢佐、霍曜分别行过礼,然后冲谢佐挥舞手中的信:“我刚接到我爹的消息,文太傅要来接你了!”
“什么?他这把老骨头来干嘛?”谢佐失声叫道。
他一开口,把木榕吓了一跳,“阿哥,你感染风寒了吗,声音怎么如此嘶哑?”
“啊……嗯,是吧,”谢佐含糊其辞,“昨晚上太热了吹了点风,有点着凉。”
木榕:……不太对劲。太子哥哥的眼尾也红红的,好像哭过一样。太子哥哥在骗人!
谢佐把信拿来看了好几遍,“老头半月前就出发了,正常的话这两日就能接上我们,怎么现在才传来消息?”
木榕一边偷偷打量他,一边道:“我猜大王和王后是想给你来个惊喜,他们怕你提前知道太傅要来会逃跑。”
谢佐一脸晦气,“老头子来肯定没好事。”
谢佐作为堂堂妖王,从没怕过谁,连六界闻风丧胆的大雷神他都敢正面硬刚,可一看到文太傅那张板着的老脸,他就不由犯怵。
这不,人还没到,谢佐已经在回忆自己近期的言行,思考有没有犯过什么错了。要说犯错,近期最大的错误就是……
谢佐的目光落到霍曜身上,要是让老头子知道他和霍曜在一起了,他肯定要闹个当场触柱而亡的!
木榕倒能猜到文太傅干嘛来了,只是当着霍曜的面,他不敢说。
这两个人,太奇怪了,明明相隔一段距离站着,却总觉得他们之间黏黏糊糊的。要说他们中间没发生点什么,木榕一点都不信。太热了……昨晚上哪里热了,他后半夜还把被子盖上了呢!
霍曜见木榕欲言又止,自觉告退,走之前,深深看了谢佐一眼。
木榕看着,心中一突:这俩人不会是已经……
谢佐倒没注意这些,他被文太傅要来的消息搞得心中惴惴,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检讨自己了,“你还知道什么消息,老头这么多年朝都不上了,这会儿长途跋涉来接我准没好事。”
“阿哥,我怀疑太傅是来提前教导你大婚礼仪的,你和霖公主的婚期应该是定下来了,估计很快就要举办婚礼。下月十六是个很好的日子,宜婚嫁。”
谢佐庆幸这会儿霍曜不在,心虚道:“下个月也太快了,怎么可能?”
木榕也觉得不太可能,笑道:“也可能是太傅多日未见你,很是思念哈哈哈!”
谢佐苦着脸:“这不可能。你去叫人快马加鞭往前迎一迎,看他们到哪了?”
木榕派去的人去了半日,返回时带来个不幸的消息:“文太傅的车马距离驿站不过五十里,太傅请太子在驿站稍候。”
“这么快!”谢佐很愤慨,“老头不讲武德,竟然搞突然袭击!”
气愤、紧张也没办法,文太傅来都来了,总不能把他再赶回去。来了还得恭恭敬敬接待,老头身份贵重,又是谢佐正儿八经的老师,等会人来了,谢佐还得先给他行学生礼,他才对谢佐行臣礼。他一来,又得对谢佐的一切指指点点,随意批判。
谢佐长吁短叹一番:“备马,孤要亲迎太傅。”
木榕自然是要随行的,只是……谢佐上马前看了看要随驾的几个将士,没有霍曜,“大将军呢?”
一将士道:“回禀殿下,大将军说遗漏了东西在上一站,亲自返回去取了。”
“什么重要东西,值得专门跑回去?”谢佐嘀咕着,“不等他了,出发!”
木榕驾马奔驰在谢佐身边,见他一直眉头微蹙,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贴近了他悄声问:“阿哥,你没事吧?”
谢佐面颊微红,“没什么,大腿有点疼,能忍。”
木榕:腿疼就腿疼,你脸红什么???

太阳落山之前,谢佐顺利接到了文太傅一行人。
他隔得老远就看到了飘到半空中的文氏旗帜,早早和木榕一起下了马,垂手规规矩矩地等在路边。
等到文太傅的马车停稳,老头一脸严肃地走出来,脸上的褶子都是绷着的。两人恭敬地行过弟子礼,齐声道:“见过太傅!”
“嗯。”文太傅威严颔首,受礼后,又要对谢佐跪下行臣礼。
“免礼免礼!”谢佐哪敢让他跪,忙伸手扶他。
文太傅吹胡子瞪眼:“殿下,礼不可废!”
谢佐无奈,只好侧身受了他一半的跪拜大礼:这迂腐的老头!
回去路上,谢佐和木榕都上了文太傅的马车,一左一右分坐他两侧。
谢佐殷勤地为文太傅端茶,同时偷偷冲木榕使眼色。
木榕清清嗓子,“太傅这次为何亲自过来呀,有我陪着太子哥哥,还有霍大将军保护,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文太傅冷眼斜睨谢佐,“老夫自然不担心他的安全,只怕他整日在山野乡村里学些偷鸡摸狗的骗术,把咱们的礼仪规矩都忘了!老夫如今闲得很,承蒙大王和王后看重,派我老头子来对殿下指导一二。”
文太傅说着,双手抱拳向云诏国皇城的方向拜了拜,“臣定不辱使命,必会好好教导太子殿下大婚礼仪,届时定要在雨诏国鼠辈们面前扬我国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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