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杜莎头上的长蛇竖了起来,“闭嘴吧你!你不绿茶两句会死吗!”
喻茵委委屈屈地低下头,“是不是我做什么,说什么,姐姐都会说我是绿茶啊。”
“……”
凌长夜看向通灵者。
通灵者:“……”
看他干嘛!
凌长夜又问其他人,“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一个啤酒肚男人举手,“我去跟岛民打听哪里有神像,一个大姐热情地带我去了。路上大姐跟我说,让我好好忏悔,好好赎罪。我看她挺好说话的,就假装疑惑地问她,好好赎罪真的有用吗。”
“大姐说有,她就是因为好好赎罪,现在被白海仙保护,过得很满足。”
他弱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我之前以为赎罪是胡搞,现在感觉这个游戏确实是赎罪主题,我们来这个岛上就是赎罪的,虔诚的赎罪就能好好活着,不好好赎罪就会死。”
凌长夜问:“你问过那个大姐是不是蓝茶岛土著吗?”
“没有。”啤酒肚男人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喻茵替凌长夜解释,“可能蓝茶岛土著都过得很好,我们今天干的那些活不就是给他们干的吗?外面的人被骗来就是给他们服务的,为他们各种奉献的,他们过的当然好了。”
啤酒肚男人恍然大悟:“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明天我再去跟她打听打听。”
一个温柔的女人说:“我在村落里没打听到什么,在岛北的时候跟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聊了一会儿,发现她非常信任白姑,把她当半个菩萨,我只是质疑了一句,她就不理我了。”
夏白说:“我跟一个男孩聊时,也是同样的感觉。”
白天夏白被分配去摘椰子,和他一起的有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男孩,骨瘦如柴,爬树如猴,干活特别卖力。
他就跟那个男孩说:“你这么卖力地为你的白姑干活,她都不给你饭吃吗?瘦成这样。”
那个男孩当场就拿着手里的椰子砸向他,如果不是他躲得及时,可能要被那个来势汹汹的椰子砸下树了。
当时那个男孩看他的眼神让他印象深刻,冷冰冰的,又蓄满愤怒和恨意。
美杜莎说:“很正常,看他们在操场上喊着要赎罪时那一往无前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被洗脑得有多成功,白姑在他们眼里大概是个救世主。”
其他人也说了自己打听到的一些消息,有人打听到这里还有一个结婚没多久就死的女人,有人打听到白姑在村落里的住处,其他都是些细小杂乱,目前看起来没什么用的。
说完后已经很晚了,疲惫一天的玩家们,各自回海草屋。
进12号海草屋后,喻茵走到夏白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小姐姐,你别介意啊,我刚才看你男朋友没什么别的意思的。”
夏白:“啊?”
喻茵:“我特意来跟你说一声,怕你多想。”
“……”
喻茵又说:“我只是想配合你们尽快通关游戏,你们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夏白看了眼凌长夜,凌长夜靠近了一点。
“真的吗?”夏白眨眨眼,“那你未来有一天死了,尸体可以给我们吗?”
“……”
喻茵立即想到在忏悔室,这位小姐忏悔了什么,她喜欢尸体。
她就是因这个独特的爱好,接连让圣游公会两位大佬爱上的吗?
游戏里的男人心理果然出问题了,真变态。
凌长夜看向了她,有替女朋友出头的意思。
其实死都死了,尸体怎么样,她没那么在意,被游戏卷走,还不如给她,说不定她因为喜欢尸体会把她带出去,还会好好对她的尸体。
但喻茵怕这是她的某种技能,契约类的,如果她答应了,这位大佬的心头宠,会不会为了早得到她的尸体,而对她下死手?
可她也不能直接拒绝,惹副会长不开心,尤其是在今晚这么危险的时候,如果她们真的遇险,还指望副会长能救他们。
想了想,喻茵有了主意。
“要是我的死亡和小姐姐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当然愿意把我的尸体给你这个爱尸体的人啦。”
夏白:“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坏,我从不主动杀玩家。”
说完,他又看向美杜莎。
说实话,他有点馋美杜莎的技能,有点酷。
美杜莎:“……”
前面有了正确答案,她直接照抄了。喻茵也就这点用处了。
夏白心情很好地对喻茵说:“没事,你可以多跟他说说话,尤其是离开游戏后,你别看他平时一副很冷酷的样子,其实挺孤单的。”
要不然也不会瞎揣摩会长的话了。
喻茵开心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所以你就趁虚而入了吗?男人孤单时果然来者不拒。
凌长夜:“……”
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他们各自回房睡觉了。
夏白问凌长夜:“今晚我们要注意点吗?要不要轮流守夜?”
凌长夜不太赞成,“今天已经够累了,要是今晚不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一整天的劳动改造怎么办?如果是內罚,就算我们及时发现也救不了。”
很好,不愧是见死不救,经常被骂的攻坚队的队长。
夏白:“那我们睡觉,但稍微注意一点。如果还是前两次那么多血,我应该能闻到,我对血腥气比较敏感。”
凌长夜:“我也是。”
既然这样,他们就正常睡觉了。
夏白确实把这件事装在心里了,心里装着事,睡得没那么沉,中途醒过来一次。
没闻到什么血腥气,他正要睡觉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动静。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向外看,看到是老杨从对面房间出来,靠坐在沙发上,仰头盯着屋顶不知在想什么。
夏白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拿了一瓶水悄悄走到老杨身边,递给他。
老杨轻轻说了声谢谢。
夏白在他身边坐下,低声问他:“老杨,你怎么起来了?”
“之前我跟你爸妈说好轮流守夜,这个时间点是我守夜。”老杨说。
夏白:“我们在这里,你不守也行。”
“我知道,我也知道今晚有危险的应该不是我们几个,我睡了,睡得不踏实,做了个噩梦。”老杨说:“夏白,我梦到了我女儿。”
夏白微愣,沉默着没说话。
老杨看向他,轻声跟他说:“夏白,有件事我没跟你说,也没跟别人说过,就是我在你们镇警局看到你,就要帮你,还有一个原因,一个我没法拒绝的原因。”
怕打扰别人睡觉,老杨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在夜里竟然显得很温柔,和当时骂他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看他的眼神也很温柔,比当时他在餐厅外,喂那只流浪猫时还要温柔,“你的眼睛和我女儿长得特别像,好像,都是圆溜溜的杏眼,很漂亮。”
看他这个样子,夏白心里有点酸涩,他觉得老杨不是他在忏悔室里忏悔的那样恶劣。
他这样,还不如初见时那样中气十足地骂人。
老杨是夏白刚窥见游戏这扇大门时,第一个对他表现出善意的人,因为他,还有后面的花昊明,夏白对游管局很有好感,对游戏从一开始就不觉得恐怖和绝望。
刚才在房间,他就在老杨身影上看到了难过,他是想来安慰老杨的,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知道老杨大概在思念女儿,他就说:“老杨,你跟我讲讲你的女儿?她眼睛和我一样,其他地方呢?有我好看吗?”
但凡犹豫一秒,出于礼貌也行。
“不是我有亲爸滤镜,她以前想学跳舞,想当偶像,不是随便一想,她是有这个条件的。”老杨说:“她长得很好看,笑起来有两个很可爱的小酒窝。身型也好,跳舞也跳得特别好。”
“我去舞蹈班接她的时候,老师经常跟我夸她。”
“杨晴是我教过的最有舞蹈天分的孩子。”
“你看到了吗,她跳舞的时候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值得更大的舞台。”
老杨嘴角带了一点笑,枯槁的眼里也有了光。
他女儿跳舞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
他可能想到了看女儿跳舞的时光。
“就是脾气挺大的。”老杨说:“不知道随谁。”
夏白:“……”
不是很明显随他吗。
夏白呆着一张脸,直言:“随你。”
老杨没生气,没惊讶,看起来还有点开心,“以前不觉得,现在回想是有点随我。”
“两个臭脾气在一起,以前我们俩没少吵架。每次吵完架,她要是觉得她错了,就给我买个卤鸡腿和一盘花生米。我要是觉得我错了,我就给她买本杂志,我要是被逼着承认错误,还是觉得她错了,就给她买本习题册。”
“现在想想,她给我买了好多卤鸡腿和花生米。”老杨说:“不一定那么多次都是她错了吧?”
夏白:“嗯,她可能在包容你,主动跟你和好。”
老杨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她一直都是一个好女儿,而当我可以成为一个好爸爸的时候,她却不在了。”
有一句话说,子欲养而亲不待。
不知道和老杨这个比,哪个更沉痛。
夏白看着他,其实有点好奇,杨晴是怎么死的,但他又怕这时候问,老杨想到她的死会更难受,便暂时压下了这点好奇。
他又陪老杨坐了一会儿,被老杨赶去睡觉,“明天可能还得干活呢,不好好睡觉哪有力气?”
夏白听话地起身,看着他。
老杨也起身,“行了,我也去睡。”
两人各自回房睡觉了。
夏白回去时,凌长夜正睁着眼睛。
他躺到凌长夜身边,蹭到他怀里,说:“没有血腥气,睡吧。”
凌长夜抱住他,两人一起睁眼,又一起合上眼入睡了。
入睡的时候,包括入睡之后,两人都没闻到血腥气,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他们以为这天晚上,他们这座海草屋没出什么事,没想到还是死人了。
这一晚上死了两个人。
12号海草屋的喻茵,和13号海草屋的啤酒肚男人。
他们先得知喻茵的死亡,在五点二十分左右,被美杜莎的叫声惊醒。
夏白直接一个仰卧起坐,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用手撑,眼睛还没睁开。
凌长夜站起来后,把他的眼睛撑开,单手把他抱下来。
夏白这才真正醒过来,摇走迷糊,跟着凌长夜走出房间。
“副会长,救我!救救我!求你!今晚一定是我,一定是我了!”他们刚走到美杜莎和喻茵的门口,美杜莎就冲到了凌长夜面前。
看到自己同伴一个个死亡,今天还是死在自己枕边的,她情绪崩了。
不怪她这样,除了死亡的逼迫,喻茵的死状一定也吓到了她。
喻茵死了,没有流血。
和阎泉一样,她被吊在屋顶上,不过她只是被绑住脚,倒立而下。头应该正好对着美杜莎的枕头,所以美杜莎一睁开眼,就对上了她紫绀充血,瞳孔散大的脸。
老杨和江清风一起把喻茵的尸体放下来。
老杨本职工作就是救人,在江清风的帮助下,熟练地把喻茵放下来,让她平躺在地上。
他沉默地盯着她看了几眼,合上她的眼睛,叹了口气,“她也就是二十出头吧。”
夏白知道,他在喻茵的死亡中看到了自己女儿的死亡。如果杨晴还活着,现在应该跟喻茵差不多大。
他走到喻茵的尸体面前,简单检查了一遍,说:“她应该是死于窒息。”
“和阎泉、方晓风不一样,她不是失血而死。”姜倚彤说:“但是她和阎泉一样被吊在屋顶,所以能提出两个关键点,失血和吊顶。”
夏白点头,“我们晚上打听一下,昨天晚上喻茵打听到的那个叫陆空的女人,是不是曾经被吊在屋顶上做过什么。”
他把喻茵的尸体收了起来。
崩溃的美杜莎看到后,稍微安心了一点。
喻茵的死确实和这位没关系,而且这位真的能把尸体带出游戏。
在她崩溃至极的时候,一点安心都能被她紧紧抓住。同伴接连死亡,惊恐无助的她,把更加强烈的对同伴的依赖,转移到了凌长夜和夏白身上,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这次没有很多人来12号屋,他们出去才知道13号海草屋里也死了一个人,是昨晚跟村落一个大姐聊天那个啤酒肚男人。
这个男人也是死得悄无声息,跟他住在同一个屋子的是他老婆,看起来比他年轻很多,他们过去时,她正在哭,神情有些恍惚。
聊天时,夏白听了一嘴,她和啤酒肚男人是来蓝茶岛度蜜月的,刚新婚老公就死了,还死得这么惨烈,也难怪她这样。
房间里全是血,啤酒肚男人看着也像是失血而死,但血大多从他的下面流出,浸透了他的裤子,流向了整张床。
原本这座海草屋里没人说什么,只有一个中午女人在拍着啤酒肚男人的老婆,柔声安慰她。
看到他们过来后,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看了一眼那个哭泣的女人,说:“我有发现。”
凌长夜见他有些犹豫,鼓励他:“事关大家的生死,你有什么发现,尽管说出来,是对大家好。”
男孩点点头,看起来很信任凌长夜,“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去找神像忏悔吗?我看到这位死者大哥,要被他说的那位大姐带去找神像了,我就跟着他们一起过去忏悔了。”
“这位死者大哥在我前面忏悔,我……我偷偷听到了他的忏悔内容。”男孩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个哭得凄惨的女人。
凌长夜:“他忏悔的内容,和他的死亡有关?”
男孩点头,既然都被猜出来了,他便直接说了,“他忏悔的其中一件事是,他和他公司里的两个高管一起,把他们公司一个职员的老婆给□□了,以前他还□□过一个同学的妹妹。”
正在哭泣的女人忽然卡住了一般停下了。
玩家们视线隐晦地落在女人身上,又落在男人血流得最多的地方。
女人推开安慰她的女人,疯了一样冲到男孩身边,伸手就要推他,“你胡说什么!我老公不是这样的人!他都死了你还要污蔑他!”
男孩的爸爸看起来是个文质彬彬很有修养的人,不好动手,妈妈立即反推女人,就是刚才还在安慰她的中年女人。
“你冲我儿子发什么火?他会在这种时候撒谎吗?是你自己识人不清,嫁了个烂人!”
“我嫁了个烂人?你儿子又是什么好东西?”女人尖声大喊:“他也偷偷去忏悔了,他也做过当众忏悔时说不出来的恶心事!”
“你胡说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心虚了?”
两人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被女人护在身后的男孩忽然大喊一声:“够了!”
一开始说他的发现,还会顾及女人感受的男孩,颤抖着对女人说:“你怎么好意思说我,怎么好意思推我妈?你跟我爸那点烂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
“什么意思?你们早就勾搭上了,还是住酒店这个半个多月勾搭的?”男孩的妈妈更愤怒了,拽着老公的领子质问:“怎么回事,你说啊!”
原本两个人的战局变成了三个,三人你质问我解释他发疯,闹成一团。
男孩一个人站在他们身后,不知道是因为游戏压力,还是因为看了太多人的恶,眼泪都掉下来了,“都是恶心的人,全都是!全都是……”
夏白他们出去了。
这还是夏白第一次在游戏里,遇到这种狗血的事,在这个要把罪孽公开的蓝茶岛上。
几人沉默地向着岛北走,过了好一会儿,江清风才说:“宝宝,爸爸一定努力做一个不让你失望的爸爸。”
夏白:“……爸,倒也不必,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出这种事,一看就被我妈拿捏得死死的。”
姜倚彤笑了一声,问:“是不是在其他地方忏悔不管用啊,那个男人在神像面前忏悔这件事了,还因这件事死了。”
他的死亡比其他三人的死亡明显,和他忏悔的这件事关联性很强。
“有可能,应该就要在忏悔室里忏悔才有用,可是我们明天才能进忏悔室。”夏白无可奈何地说:“今晚可能还会死人。”
但是他们都不怎么紧张,到目前为止,他们大概可以确认,先死在游戏里的不是杀人就是□□,都是大奸大恶之人,他们中就算有人冷漠,有人无情,也没做过这种没良心的事。
这也是夏白和凌长夜昨晚不守夜,能安心入睡的原因。
夏白见老杨还没出来,他应该又在帮忙处理尸体了,问了江清风昨晚他好奇的事,“爸,老杨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老杨的女儿具体是怎么死的,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故。”江清风说:“我就知道她死得应该特别惨,老杨当时跟疯了一样。”
“他当时闹得特别狠,自己好几次被人打成重伤,他老婆也受不了他,跟他离婚了。”江清风充满感慨,他是个很有同理心的人,“老杨当时死了女儿,又没了老婆,一个人一定特别难受。”
所以,他知道后,去陪了他一段时间。
“他被人打成重伤,所以他是有怀疑的凶手?”夏白问。
江清风摇头,“可能没有,他当时疯了一样怀疑很多人,可能把和她女儿有关的人都怀疑了一遍,才会被人打,要是真有凶手,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去打他吧。”
夏白点点头。
老杨真的很爱他的女儿。
江清风看了一眼凌长夜,说:“宝宝,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也会和老杨一样跟他拼命的。”
夏白:“……”
他爸爸真的有点可爱。
凌长夜感觉身上的视线压力很重,笑着跟着说:“我也一样,爸爸放心,我会保护好他,不让您有拼命的机会。”
听到“爸爸”两个字的江清风,像是一下被点了哑穴。
四人说着话,到了岛北赎罪学校。
今天又是劳动改造的一天。
夏白这次被分配去砍树。
白姑给他们分配的工作,年纪比较大的,实在干不了体力活的缝衣服做手工,其他年轻的,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做体力活,体力活有轻的,比如对夏白昨天的摘椰子,也有重的,比如今天的砍树,轻重轮流来。
喻茵死了,夏白可以使用她的魅惑技能,他趁机跟两个来拉树的岛民,打听线索。
魅惑技能加他现在的外表,打听起消息来很好用。
夏白只是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问:“大哥,听说咱这里有个叫陆空的女人,死在了船上?”
那位大哥立即就说了,“是啊,你说,怎么死在船上呢,那船都不好再用了。”
“她是不是过得挺惨的啊?”夏白问。
“这怎么说呢,人家的家事,她是经常被她老公打。”大哥说。
夏白:“会被吊起来打吗?”
如果没有这回事,夏白这么问会显得很奇怪,可那位大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是啊,你也听说了?”
夏白点了下头,垂眸思索起来。
这样的话,陆空可能就是这个游戏的主角了。她失血而死,经常被老公吊起来打,能对应得上阎泉、方晓风、喻茵的死,那个啤酒肚男人的死也能对应得上,他也能算是失血而死。
而且他们的死亡,能组合成她的遭遇,也就是她的经历,人生故事。
除了失血而死,被吊起来打,她可能还遭遇过窒息的虐待,被家暴老公□□过,或许还有其他悲惨的遭遇,会体现在今晚死亡的其他人身上。
她用死亡来展现她的故事。
这次寻找主角很顺利。
就是太顺利了,没有一点弯绕,夏白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夏白又问一个正在砍树赎罪的女人,“姐,你知道陆空吗?”
那个女人动作一顿,只说:“她赎完罪了,下辈子一定会很幸福。”
所以,她嫁给那个家暴男,也是他们说的赎罪?
这不就是打着赎罪的名义祸害人吗?
劳动改造结束后,他们和昨晚一样,大多数人已经抬不动脚了。夏白还能走几步,但他担心上了年纪的爸妈,所以他们也和其他人一样,瘫坐在门口休息。
夏白还能说话,先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通灵者说:“看来陆空真的是主角,接下来我们所有人精力都放在调查她的经历上,只要弄清的她经历就行了,应该很快就能通关游戏。”
因为夏白确认了主角,他通灵看到的那些也就无关紧要了,就没再浪费口舌。
夏白说:“这个游戏主角参与度是不是太低了?”
他同意通灵者说的,他是下过的游戏不多,可是他看了很多游管局研究院整理的游戏案例,知道按照游戏的套路,他们寻找到相对完整的主角的故事就能通关了。
他们现在有的人会通灵,有的人会魅惑,还有那么多人手,专攻这件事,明天可能就能完成,顺利通关游戏。
而到现在为止,他们只是简单地从别人口中听到了陆空,陆空都没出现过。
通灵者一听就知道夏白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她都没出现过?”
夏白点头。
通灵者:“你以为主角那么容易出现?很多时候都是我们调查得差不多了,快要离开游戏时她才出来,而且她可能早就出来了,那几个死亡的玩家就是她杀死的。”
他说的也有道理,和平医学院和五姑村的主角出来的都很晚,尤其是五姑村副本,主角在他们离开游戏的前半个小时才出来,补全了她的故事,揭露了诅咒的真相。
夏白还是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虽然一切看起来都很顺畅。
以前他也有过这种不对劲的感觉,后来他得知他可能在十二岁之前,经历了很多游戏,这种感觉可能来自于他刷了很多游戏的经验,他更加重视这种感觉,不想这么容易地压下去。
他看向凌长夜。
凌长夜说:“她和这个游戏的主题关联不大,这游戏的重点在赎罪这边,她和赎罪有什么关系?”
姜倚彤不偏不倚提出自己的看法,“她是不是就是赎罪的受害者,也是白姑他们用赎罪的名义,逼着嫁给了她老公那样恶劣的男人,最后被这个白海仙教徒们给逼死了。
而白姑和她的白海仙就是这个游戏世界的邪恶势力,我们每天改造,就是在体会他们有多恶毒,从而体会主角曾被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压迫,更能了解她的故事背景,更理解她。”
江清风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通灵者赞赏地说:“姜总第一次进游戏,就掌握了游戏的套路,了不起,就是这样。”
凌长夜也没法反驳姜倚彤。
姜倚彤又说了一个她的发现,“你们注意到了吗,好多玩家的精神状态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