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神秘的。叶星临被绕晕了,点点头,又问:“既然远在西南,为何千里迢迢来到北地?还带着这么多灵宠?”
万显言,他们是听到北地有人造谣他们御灵宗虐待灵宠,所以才出山带着灵宠来北地自证。同时因门内财政紧张,入不敷出,听闻北地都是文明魔修,人傻钱多,顺便来这里卖灵宠。
想的是维持宗门运转的同时,也可以让部分灵宠有好的归宿。
......
听了一阵下来,虽然不知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御灵宗,但造谣的肯定是宴棠那一伙没跑了。
如此看,确有不少人深受其害,也是厉害......
回到客栈,打开自己房门后,褚天阙忽然对一旁正欲进门的叶星临提了一嘴:“这几日不见法器,可是跟在你身侧?”
叶星临一愣,连忙转身道:“在。”
“那便好,我以为它跑出去玩昏了头不知道回家了。”
见他意有所指,叶星临想了想道:“我一会儿有事出去,可能要耽搁几天,暂时用不着你的法器了,等一下你来我房间桌上拿吧。”
“嗯。”
进门,关门,叶星临迅速变成玉佩落在桌上等褚天阙来取。
不久,对方推开门走了进来,叶星临被顺利取走,挂在其腰间。
打了个哈欠的功夫,褚天阙就回到房间来到浴池旁,宽衣解带。
被放到凳子上,叶星临眼睁睁看着褚天阙衣服一件件变少。
一时没搞清楚情况,直到他脱光。
见他毫不避讳将身体呈现在自己眼前,叶星临心里立刻警铃大作,背过身去,心跳加速。
随后就是下水身。
缓缓转过身去,结果褚天阙背靠池边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你不下来洗洗吗?”
叶星临立刻摇头:“不用了,我一个玉佩洗什么澡?”
虽然之后褚天阙没再继续,但是他这般豪爽的坦诚相见让叶星临很不自在,于是趁褚天阙闭着眼,偷偷摸摸掂起来就想走。
结果下一秒就被褚天阙发现。
睁开眼,直勾勾看向叶星临跑路的方向:“刚回来就想走?”
叶星临慢慢回头:“你不是在沐浴吗?我就不打扰......”
褚天阙闭上眼睛,轻描淡写但强制:“不许出去。”
叶星临义正言辞谴责:“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不讲究了呢?我现在就去向你师尊告状去,让他来说说你。”
说着就借口从天窗飞了出去。
飞到褚天阙看不见的角度,正想切回大号回去训人,结果霎那间,整个人突然被前方骤然出现的无形灵力弹了回去,然后掉下了天窗。
接着坠入水中,强大的冲击使叶星临昏厥,玉佩沉底。
见状,褚天阙潜入水中。
再次现身,他抱着浑身湿透昏迷不醒的叶星临浮出水面。低凝他片刻,踏上台阶一步步走出水池,向床边走去......
天亮之前,叶星临猝然惊醒,一低头,梦中的湿濡感不再,自己浑身衣物已换。
一道惊雷在叶星临脑子里炸开。
褚天阙见他醒了,往床边走来:“你醒了?”
叶星临心里轰然一紧,眼神不安地看着他:“我的衣服你换的?”
只记得在昏过去之前自己受到莫名之力弹回坠入了水中,但以玉佩之身还是人身坠入水中的完全记不清了。
如果是玉佩身落水,后来又变回的人,那么一切就暴露了。
就在他惴惴不安时,褚天阙一席话让他立刻安定心神:“是这样的,方才我本想收回私跑出去的法器,没想到你正好在外面,误把你吸下来,它却跑了。”
不明真相,叶星临信了他的鬼话,心头瞬间安定:“原来如此......”
回过神时,褚天阙的俊脸竟已出现在他面前不足十厘米的地方。
不知道他要做甚,叶星临惊了一下便往后退。
褚天阙却道:“别动。”
叶星临:“怎么了?”
褚天阙:“脸上有东西。”
伸手轻柔一抹,触感细腻柔软,令人爱不释手。
其实脸上根本没有东西。
叶星临往后退了一点,有意躲避:“对了,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吗?”
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被换了,那岂不是......
随着褚天阙回答一声“是”,叶星临又尴尬起来:“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褚天阙明知故问:“你指的是什么?”
“......”叶星临难以启齿。
“怎么不说?”褚天阙忽然放下手,继续靠前,别有用心地,一点点将叶星临逼到无可再退的角落,双手撑在他两侧。
器主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无以言喻的压迫感让叶星临一时忘了反抗,一心只想着避让。
再反应过来时,他已被褚天阙困在狭小的方寸之地,处境被动。
褚天阙眸子象征性的上下滑动扫视,似笑非笑的神情看得叶星临不安感拉满:“如果你指的是身体,那么我只能回答——该看的和不该看的都看了个遍。”
“你,你怎能如此不避嫌呢?”叶星临气血上涌,头顶微麻。
褚天阙慢条斯理,不慌不忙:“小时候我不会穿衣服,你帮我换,现在你昏迷不醒,我帮你换,有何不妥?”
“不妥,我是你的长辈。”
“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
叶星临怒了:“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最近为何频频跟我唱反调?”
不会是已经发现自己的身份了吧?若是这样未免也太淡定了。
应该不是。
还是说此前在仙重门镇尸时被邪气入体,来北地后受人挑唆,亦或被魔修风气所染,激发了魔性,所以才如此反骨?
凝他片刻,褚天阙口风一转:“我说笑的。”
叶星临悬着的心放下一半:“你最好是说笑。”
伸手推了一下褚天阙:“起开。”
纹丝不动。
叶星临心下一怔,表面故作镇定,凝着对方:“虽然量你也不敢在我睡着时做什么,但我还是怀疑你有没有趁此机会开一些低劣的玩笑。”
“没有,但是......”褚天阙莞尔一笑,“在为你换衣时,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事。
褚天阙目光忽然流转于他身上,缓缓道:“你的身上,有一个胎记。”
“......”叶星临眼皮忍不住轻跳了跳。
脑子瞬间乱了。
在他的记忆中,身上应该是没有胎记的。
要不就是褚天阙在说谎,要不就是长得太偏了,自己从没发现罢了。
为了一探究竟,他冷冷对褚天阙道:“出去,我要睡了。”
褚天阙欲开口。
叶星临皱眉:“还不走,难不成想和我一起睡?”
见他真在考虑,叶星临这才意识到祸从口出,无比后悔刚才所言,连忙召出金光镇场,周身咒文高速旋转,气势逼人,一下逼格提升了不少。
甚是连眼神,也变得凌厉。
“......”褚天阙一个不慎,被突然出现的光感晃了下眼睛,抬手挡着眼睛后退。
离开床边,侧身而站,闭上眼揉捏眉心缓了一会儿。
在此期间,他感觉叶星临的灵力在这间屋子里慢慢消失。
睁眼往床上一看,对方果然不见踪影。
去弗尔家里看了一下他们全家安好,叶星临就连夜回到乔家。
单独和褚天阙待在一起有风险,以后他和宋执他们一伙待在一起可能好点。
所以回乔府后,他没回自己的洞府,而是恢复法器身去宋执的洞府找了个地方睡觉。
半夜半睡半醒间,偶然看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溜进洞府。
叶星临被惊醒,想也没多想就飞过去猛挥一棍。
“啊!”
黑灯瞎火看不清人样,听那熟悉的惨叫,好像是宴珏。
宋执睡得熟,对此浑然不知。
即使最后醒来,叶星临也没好把这事告诉他。
毕竟自己也来的不明不白,一解释说不定还弄巧成拙。
只需多注意点宴珏便是。
正如连霜她们所言,这宴珏顶多就是个小人,不能再多了。大奸大恶之事他还没能力做。
醒来后,叶星临跟随宋执行动。
即使到了晚上,也没立刻变成人。
听闻府中的人说,褚天阙已经回来了。
今晚,众人受乔尊使邀请去宴夜顶赴宴。
宋执到达山顶幽境时,褚天阙正在和乔家父子交谈。
准确来说,是单方面交谈。
老远就看到差不多都是乔尊使在说,褚天阙只是心不在焉地听。
走近一听,竟听乔尊使对褚天阙这样道:“公子,实不相瞒,我乔府绝连峰后,峡谷深处有一秘境,百年来无一人突破。你们若想参加夺位大殿,秘境有一宝物会对你有所裨益,如有兴趣,可以一试。望儿,地图。”乔尊使侧头示意乔望。
乔望点点头,从一旁魔侍手中拿过一卷地图。
叶星临神情立刻凝肃起来。
这不就是让褚天阙他们去当炮灰吗?这乔尊使到底在想什么?
立刻离开宋执身边,去隐蔽处变回人,现身,信步向众人走来:“乔尊使既有如此实力,为何不亲自去取宝物,再打败魔主坐上宝座呢?”
几人看向叶星临。
师徒俩对视一眼,互相看出对方心思深重。
待叶星临走到跟前,乔尊使思虑几秒,笑呵呵道:“老夫确有弑主之心,却无上位之意。老夫想让他下来,只是因为......看他不顺眼很久了。”
“......就因为这个?”
乔望也道:“不止,他不仅能力不行,还试图拉拢南地魔修,坏我北地风评。长得也是一言难尽,与我们北地格格不入,这不是丢我们北地的脸面吗?”
“......”啊,你们北地择主还看人长相的吗?这魔主长得到底多寒碜被你们这样喷?
听到最后,叶星临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所以只要能杀了现任魔主,最后这个魔主是谁当都无所谓?包括正道人士?”
乔尊使点点头:“正是,只要事后他不与南地来往,好好管理北地,管他正道还是邪道,老夫一视同仁。”
“......”这,怎么说呢,很难想象这话是从北地魔修嘴里说出来的。
总的来说,理智,民主,思想先进。
一瞬间,叶星临竟有种被说动的错觉。
就他发愣这会儿,褚天阙已经把地图收下了。
“......”可恶。
此事说完,乔望看向宋执身边:“宋公子,宴公子和宴姑娘没和你一起来吗?”
宋执摇头:“没,我没和他们一起。”
说曹操曹操到。
听到动静,众人抬头。
宴珏两姐弟此刻刚好从另一边登顶,看到众人,御剑而下。
两人都披头散发,不修边幅,一看就是睡过头急急忙忙往这里赶。
宴珏更惨,一只眼睛肿了,像被人打过。
叶星临一看便明了,忍不住抿了抿唇。
怪不得昨晚叫那么惨,原来打到他眼睛了。
见过乔尊使,宴珏立刻顶着个肿眼过来找宋执兴师问罪,态度恶劣:“宋执,你何时在洞府养了一只看门狗?看看他把我的眼睛打成什么样了?”
宋执一头雾水:“什么看门狗?”
突然被骂,叶星临脸色不好道:“你才是看门狗。”
宴珏没听到,褚天阙却听得一清二楚,立马敏感地看向叶星临。
如果不涉及到自身叶星星根本不会出言反驳。加上刚才宋执前脚刚到,叶星星后脚就出现,褚天阙立刻联想到他们之前是不是待在一个洞府过。
一记冷光扫向宋执。
“......”天降横祸,宋执无措。
而此刻,乔望却一脸尴尬地盯着褚天阙腰间半隐半现的万象罗盘,想提醒又不好开口。
公子,别顾着乱吃飞醋了,你的万象罗盘快掉出来了。
法器随主人
乔尊使看着包括自己儿子在内,众人那各怀鬼胎的样儿,摇了摇头,转身道:“既然人到齐了,各位就随老夫一起去用膳吧。”
他一开口,几人才稍稍消停了一会儿。
只是往那处去时,宴珏和宋执仍挤在一起,小声争吵着。
叶星临和褚天阙聊了两句就走到宋执旁边,以免落单被褚天阙动手动脚,顺便伸长耳朵听八卦。
宋执:“你进我洞府了?我让你进去了?”
宴珏:“我想进就进,你管得着吗?”
宋执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有意远离:“猥琐。”
宴珏急了,立刻黏过去:“什么猥琐?自打我一进来乔望就没给我安排洞府,连个住的房间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对我有什么不满。我都树上睡几天了还不够?你我成亲数日,我进你洞府睡觉不是天经地义?”
宋执:“成亲只是权宜之计,利益至上,各取所需,并不代表你可以蹭我房间睡。”
宴珏指着自己的眼睛:“所以你就在洞府里藏了个玩意儿把我眼睛打成这样?”
忽然提及自身,叶星临听得更专注了。
宋执摇头:“你说的那是什么我并不知晓,可能是在你之前,先闯进来了什么人吧?”
宴珏据回忆道:“我感觉那是个不是人的东西。”
叶星临:“......”你才不是人。
宋执沉默。
“所以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可以让我进来一起住吗?”宴珏期待问道。
宋执心如铁石:“不。”
“你看看我。”宴珏突然撩起袖子,露出了上面的淤青卖惨。
宋执看了一眼:“怎么了?”
宴珏看了眼前面的宴棠,小声道:“昨晚我没办法只能去我姐的洞府搭凳子睡,她也迷迷糊糊答应了。结果半夜她起来喝水,忘记我进来的事,以为有人闯进来了,黑灯瞎火的又把我揍了一顿。”
叶星临:“噗......”
宴珏白了他一眼继续讲:“其他人的我更不好进,只有你,只要能给我个睡觉的地方,我打地铺都行。”
“......”想到自己洞府进了不明不白之物,若多一个人也好照应,宋执动摇了。
上桌时,他终于松口,指着宴珏道:“你说的,打地......”
还没说完,宴珏就向乔尊使请求道:“尊使,你们这里还有没有多的洞府啊,我想......”
宋执仅剩的一丝同情顿时荡然无存:“......”
刚才死乞白赖地求他给地方住的是狗?有病。
宴棠掐了一把宴珏大腿,朝乔尊使笑道:“乔尊使别管他,他就只配睡外边。”
乔尊使笑了笑,看向宋执:“那执儿的意思呢?”
宋执点头:“他确实喜欢睡外边。”
宴珏:“......”
接着姐弟俩又吵了几句,一气之下各自埋头吃饭。
结果越吃越香,双双疯狂干饭。
看到那么多好吃的,叶星临也想像他们一样大快朵颐,但为人师表的人设让他不得不装稳重。
待魔侍倒好酒,乔尊使端起酒杯,敬众人:“前几日贼人来犯让诸位受惊了,是老夫部署不当,疏忽大意了,照顾不周,照顾不周......”
尊使亲赔不是,让众人始料未及,包括叶星临在内的几人都端起酒杯回了酒。
唯独褚天阙无动于衷,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
叶星临看到了,然而见乔尊使都没说什么,他便也装没看见。
接着,乔尊使又把绝连峰后峡谷深处秘境的事告诉众人,说现在地图在褚天阙手上,若是要去可以与他同行。
见他们犹豫,甚至最后连乔望都派出来了,让他一同前去,保护他们的安全。
大家彻底放了心。
自己儿子都派去了,总不可能是坑他们的吧?
之后乔尊使说还有事,先走一步,临行之前,他特意看了眼宴棠姐弟:“关于号召中原各宗来北地声讨魔主之事,就麻烦二位了。”
“哪里。”
乔尊使走后,没过多久,叶星临也说自己要去走走。
哪知刚一起身,褚天阙也跟着起身。
之后叶星临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
叶星临忍不住转身:“你就打算一直跟着我?”
褚天阙也问道:“你就打算一直躲着我?”
“你想多了,我何须躲你?只是你现在不是小孩了,不能总时时刻刻黏着为师是不是?而我,偶尔也需要一个人清静清静。”
嘴上这样说,身体却不由自主往人更多的地方走去。
例如,宋执他们落脚的崖边小筑。
最后,所有人又聚在了一起。
起先是因为宴珏看这地方不错,配备完善,造型陈设都挺漂亮的,二话不说就据为己有,扬言在这里住下。
宴棠因为要和宴珏商量造谣的事,暂时在这里待下。
造谣帮核心成员宋执看他俩都在这儿,不得不一起留下。
叶星临进去后,直接加入了他们,帮他们出谋划策,一起造谣。
而褚天阙来之后,因为融不进去,便一个人坐在窗边赏景。
造谣的时候,叶星临时不时往窗边看去。
见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着,就像被孤立了一样,心里既内疚又无奈。
窗户吹进来的风隔这么远都感觉冷,更别说褚天阙了。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过去关上了窗户,坐在了他旁边。
“不冷吗?”
褚天阙转过头来,对着叶星临浅浅一笑:“不冷了。”
叶星临叹了口气,一脸语重心长,颇有和他推心置腹的意思:“你变了,你小时候那么乖,为什么长大了却越来越不听我的话?”
褚天阙隔着桌子往前靠近几分,眸子好奇地眨了眨:“我也想问,为何我的法器从小一直都很听我的话,现在却常常忤逆我的意思,难道是...器随主变?”
“......”
孽徒,我劝你不要内涵我。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学的,法器又跟你学的?你在指责我教导无方?”
“我......”
忽然一阵寒风呼啸而过,眨眼间,小筑里的窗户纷纷被关上。
咚咚咚——
随即敲门声响起。
几人看向房门。
“有人吗?”
一道稚嫩的小女孩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房里。
“好冷啊,开开门好吗?”
“......”种种透露诡异,叶星临正犹豫要不要去开门,此时褚天阙看出他的想法,直言道,“别去。”
叶星临立刻看向他。
褚天阙脸上已经恢复了几分正经,象征性往外面看了一眼:“这乔府里有小孩吗?”
叶星临摇头:“没有。”
褚天阙转向房门:“那她就不是。”
听了褚天阙的话,大家都没敢轻举妄动,除了宴珏。
他起身面向众人,觉得在宋执面前表现的机会来了,立刻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义正言辞地数落众人:“你们听不出来吗?这分明就是个小女孩在求救啊!你们怎么这么冷漠?真打算见死不救?”
宋执纠结:“再看看。”
宴珏:“看什么看?再看就真冻死了!”
宴棠纠结:“事出反常必有妖。”
宴珏:“妖什么妖?我看你们就是想太多。”
叶星临:“别开。”
宴珏:“我就要开!”
此时,敲门声变得越发急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
而在宴珏看来,这就像是小女孩冻得太厉害,一时情急才敲得如此快。
宴珏义愤填膺指着众人:“若你们真的误判了,那便是害死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见几人不说话,他更来劲了,摇了摇头,一脸正义:“我为你们感到羞愧。”
然后转身毅然决然去开门。
“......”
此时除了褚天阙,其他人都被他热血澎湃,慷慨激昂的发言说的有点羞愧,不自信了。
宴珏大步走到门边,开门的一瞬间,被小女孩捅了一刀。
“唔......”
看到他被捅了一刀大家就放心了。
几秒后......
放心个屁,救人啊!
宴棠宋执迅速上前将宴珏拖回。
随即叶星临飞身而至,言出法随,一出手便要将这妖物就地正法。
却在看到小女孩脸的一瞬间猛地愣住,不由停下动作。
竟是她?!
叶星临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眨眼间,对方转身,留下一串渗人的笑声,鬼魅般消失在叶星临面前。
叶星临回过神来,反手将门关上,去看宴珏的伤势。
宴珏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宋执,宴棠半蹲在侧,为他施法疗伤。
见情况差不多已经控制住了,叶星临退到一边......
刚退开,宴珏伤口的血柱突然飙升,喷到宴棠两人脸上。
“......”
宴棠尖叫着躲开:“老娘的脸!”
宴珏也感觉自己要完了,脸色白了又白,顿时吓成狗:“我死了,我死了!”
“......”
眼看情况失控,叶星临转向褚天阙,伸出手:“上次给我疗伤的伤药还有吗?”
褚天阙看了看他的手:“......有。”
“给我吧。”
“......”
“给我啊,人命关天啊。”叶星临瞟了眼快嗝屁的宴珏,有些急促道。
“......”褚天阙不情不愿拿出药瓶给他。
叶星临立马拿过去救人。
他蹲在宴珏身侧,让宋执帮忙解开他的衣服。
叶星临一手施咒避免血溅到自己身上,一手将药粉倒在他伤口上。
很快,血柱就降了下去。
随着药物渗入,慢慢地,血也不再流了。
“怎么样怎么样?我应该不会成为独生女了吧?”宴棠擦干净脸匆匆跑过来问。
虽然问得有些没心没肺,但她也是真切关心着宴珏的安危。
叶星临收回药瓶,看宴珏脸色已经渐渐恢复,转头对宴棠道:“应该没事了。”
“多谢叶前辈。”宴棠上前将宴珏慢慢扶起来,帮他包扎好伤口,对着他就是一顿训,“让你别开你非要开,这下好了吧?换来一窟窿。”
虽然被捅,但宴珏还是嘴硬道:“我哪儿知道小孩会捅人啊......”
说着往门口看了一眼,见门已经关上,不由看向刚救了自己一命的叶星临,犹豫几秒,开口:“叶......”
看着眼前这与自己年纪相差无几的人,“前辈”二字怎么都说不出口。然而刚才对方又救了自己......
宴珏纠结一番,称呼道:“谢过叶师傅,不过叶师傅,那个妖物去哪儿了?跑了?”
“噗。”听到这有些跳戏的称呼,叶星临一时没忍住。
宴珏一愣,皱眉:“我都这样了,你怎么还笑我啊?”
叶星临摆摆手,起身解释:“没笑你......是啊,我一时不察,让她跑了。”
此事疑点重重,查清真相前,还是别把小尔的事告诉他们了,免得节外生枝。
回到褚天阙身边,将药瓶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