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樱桃—— by木三观

作者:木三观  录入:02-16

李鹊却说:“也不用急,横竖过阵子我和施先生就要去度蜜月的,你还有大把时间。”
听到二人要度蜜月,管家非常意外:这地球不爆炸,施先生不放假。怎么突然度蜜月?是不是又有什么大项目?
施弥明悠然一笑,没有多解释。
管家也不敢问,只笑笑说:“去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李鹊挑挑眉,问着施弥明:“你有蜜月的地方想法了吗?”
施弥明嘴角微扬,道:“我刚刚想到一个方案,跟我来吧。”
李鹊随着施弥明的引导,二人一同走上了楼梯。
施弥明带着李鹊走进书房。
李鹊只觉奇怪:“怎么?施先生要在书房给我展示PPT?”
“PPT有什么意思?”施弥明笑道,“你的随机约会APP给了我一个灵感。”
“灵感?”李鹊好奇,“什么灵感?”
施弥明答:“你不是说,上天安排的最大?我也同意,随机也是浪漫。”
“随机?”李鹊没好气,“你也想找APP随机落脚?”
“APP就罢了。”施弥明笑道,“定位太精准也不好,你看,刚刚就差点儿把我们带到沟里了。”
李鹊心想:那可不是沟里。
但李鹊没讲出口,便问:“那施先生有什么想法?”
施弥明把手一抬,指向书桌上放着的一个地球仪。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飞镖,对着李鹊微笑着说:“李公子,我们的蜜月地点就让这支飞镖为我们作主吧。你随心所欲地投掷,镖尖停在哪,我们就去哪度蜜月。”
“就这样?”李鹊似乎对这种简单的决定方式感到有些无趣,觉得有点老土。
施弥明却笑着回应:“这不仅是上天的安排,也是李公子的选择。有句话说得好,‘上帝掷骰子’,现在我们也可以说‘李鹊掷飞镖’。这样的决定方式,难道不能让你感到愉快吗?”
李鹊听到这番话,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奇妙的掌控感,仿佛他真的能像上帝一样操纵着某种可能性。
这种感觉让他重新审视这个简单的决定。
李鹊接过飞镖,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表面。
这个小小的飞镖握在手心,却似承载了一种沉甸甸的实质——不仅仅是冰冷的金属,还有着前所未有的决定权。
在手中握着这个简单的工具时,李鹊心头涌现出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施弥明笑着问李鹊:“李公子,你会不会投飞镖呢?”
李鹊心里琢磨着自己其实是会的,但他突然心生一计,笑了笑说:“其实,我对投飞镖并不是太在行,施先生,你可不介意帮我点拨一下,给我一些高招吧?”
施弥明欣然答应,笑着说:“当然没问题,李公子。”他站到了李鹊背后,又轻声问:“你不介意我们产生肢体上的碰触吧?”
李鹊心想:乐意之至。
李鹊答道:“我相信施先生能掌握尺度。”
施弥明轻笑一声,把手轻轻搭在李鹊的手腕上:“首先,姿势要放松,目标要集中。然后,用手腕的力量,以一个自然而流畅的动作投出去。”施弥明的声音如同丝绸一般轻柔,指引着李鹊的手臂,两人的呼吸似乎也在这瞬间变得悠缓而和谐。
台灯映出微弱的光辉,照亮施弥明俊美的侧颜和李鹊微微挑起的眉梢。两人之间仿佛漂浮着一层淡淡的幽香,使得整个书房弥漫着一种别样的意趣。
连握住飞镖的动作,都似拿住玫瑰花。
李鹊转过脸,对着施弥明的侧脸讲话,让吐息落在他耳边:“施先生啊,你觉得我的飞镖能射中哪里?会是一个特别的地方吗?”
施弥明的耳朵微微浮起无法抑制的颤动:“哪里都可以,只要是李公子投去的地方,都会变得特别。”
李鹊轻笑一声,说:“有人说,在掷硬币的那一刻,掷硬币的人其实就想好了决定。”
施弥明便问:“那么,在投飞镖的一颗,你也想到了决定了?”
“我想好了,”李鹊顿了顿,“我想去喜马拉雅山,但若是投不中,去别的也一样。”
“为什么是喜马拉雅山?”施弥明问他。
李鹊答:“想亲自去喝喝那里的水,看供应商有没有骗我们的钱。”
施弥明笑了,不知是因为“骗钱”,因为“喝水”,还是因为“我们”。
“那我们就看看李公子的运道怎么样。”施弥明说。
“我的运道啊……”李鹊心中翻涌起风云变幻一样的情绪风暴,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而锐利。
施弥明轻轻笑着,踱步到桌前的地球仪旁。
施弥明的手指轻触地球仪,轻而有力地推动它开始旋转。地球仪围绕自己的轴心转动,仿佛整个世界在他的掌控之下。
李鹊咬了咬牙,毅然抬手投掷出飞镖,仿佛将命运交托于这次飞行的金属箭翼。
飞镖划破空气,瞄准着地球仪的表面,最终扎入其中一个坐标点。李鹊迅速上前,站在施弥明身旁,定定地凝视着地球仪上显示的坐标,一片疑惑:“怎么都没写标注……”
这个地球仪实际上是一枚古董釉面浮雕地球仪,因为年代久远,许多标注都很模糊——这玩意儿是李鹊从海外看着喜欢就淘回来的。买回来之后发现自己根本看不明白,想把它扔掉。施弥明一听这地球仪值一辆迈巴赫,心疼得像霸道总裁他的白月光要出国,哪里舍得?
他便把地球仪放自己的桌面上,横竖他是过目不忘天才学霸,完全能看懂。
地理学渣李鹊看这地球仪,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眨巴着眼睛问:“这是哪里?”
施弥明轻轻一笑,说:“一切如李公子所愿,正是喜马拉雅。”
施弥明对着被扎中的落基山脉指鹿为马。
李鹊信以为真,愉快地海豹式拍掌:“我的运气不错嘛!心想事成!”
李鹊一脸兴奋地对施弥明说:“明天我们就踏上喜马拉雅的征程!”
施弥明却劝告道:“李公子,我们不如稍微规划一下行程,确保旅途更加顺利。毕竟前往喜马拉雅需要一些准备……”
李鹊却摆摆手,笑容满面地说:“规划?那太拘束了。有时候,让一切自然而然地发生,才是最有趣。”
施弥明沉默须臾,看着李鹊扬起的笑脸,苦笑着不知该怎么劝。
李鹊看着施弥明的苦笑,想了想,说:“说起来,也不是说完全不需要准备。”
施弥明好笑道:“李公子想起来要准备什么了?”
“当然是准备牛奶浴,再睡一个美容觉呀。”李鹊说着,转身走出房间,招呼陈姨来为他准备牛奶浴。
这话说的,好像他只需要洗一个澡,好好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就能在喜马拉雅山上醒来。
陈姨得令后马上开始准备。
她在宽敞的浴缸里注入了足够的温水,确保水温刚刚好,不冷不热,这一步需要谨慎,因为李公子的体验不能容许一丝差池。
接下来,陈姨轻轻打开一个精致的玫瑰金瓶子,里面装满了特制的香浴油——这款香浴油融合了普罗旺斯薰衣草、摩洛哥玫瑰以及意大利柠檬的精华,同时融合香草和橙花的柔和香气,只需滴入几滴,便能使香气丰富得让沐浴者似在花园漫步。
最后,陈姨小心翼翼地将牛奶倾入浴缸,与温水和香浴油相融合。牛奶浴水顿时变得乳白丰盈,散发着奶香与花香的混合气息。
准备工作完成后,陈姨恭敬地宣布:“李公子,牛奶浴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李鹊满意地点点头,披着浴袍随陈姨走进浴室。
他原本心情还不错,正要让陈姨离开的时候,却抬头望见香薰蜡烛发出些微的黑烟。
黑烟并非如火山喷发般夸张,而是像裙摆在烛火边缘轻轻飘荡,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
但就是这一点细微的黑边,足以让李鹊的眉头立即微微皱起。
陈姨察觉到他的神情的变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立即敏锐地意识到蜡烛的问题。她上前看了两眼蜡烛,转头向李鹊道歉,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李公子,真的抱歉。我竟然忘了检查香薰蜡烛,看来是烛芯的问题导致了这些微的黑烟。我马上为你修剪一下,这样问题就会解决了。”
陈姨连忙拿起蜡烛熄灭了火焰,然后小心翼翼地修剪了烛芯。她解释道:“烛芯过长可能是导致黑烟的原因,我真的忘了提前修剪。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
李鹊却已失去兴致,摆摆手,转身走回卧室。
陈姨看着李鹊转身离去,心中生出一丝紧张,急忙放下手中的工具,匆匆走向卧室:“李公子,请你千万不要……”
李鹊察觉到陈姨眼神里的焦急。
他便坐在床上,想了一下,说:“我确实已经没心情了,我也不生你的气。你去吧。”
陈姨还是略显为难:“可这样是否有些浪费?”
李鹊坐在床上,思索片刻,微笑着对陈姨说:“其实,我有一个主意。你能不能去找一下施先生呢?”
陈姨听后稍感诧异,但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李公子,我这就去找施先生。”她快步离开卧室,前去寻找施弥明。
片刻后,施弥明轻推卧室门,微笑着走了进来:“李公子,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李鹊起身,面带愉悦:“施先生,其实我正准备一场牛奶浴,可刚才遇到了点小问题,感觉有些郁闷。这场牛奶浴,就交给你来泡吧。”
施弥明一怔:“什么?”
“泡牛奶浴啊。”李鹊抄着手,然后耸耸肩,“你不愿意也行,我就让陈姨把浴缸的水给放到呗,反正也就是一些喜马拉雅冰川水、牛奶以及香浴油,成本加起来也不过几千块吧。”
施弥明一听几千,立即道:“别放掉,我马上泡。”
说完,施弥明已经不顾一切地冲向李鹊套房里的浴室了。
李鹊:……几千就能让这个男人来我房间脱衣服。
有点廉价怎么回事。
突然还有点儿不想继续泡他了。
虽然如此腹诽,李鹊还是走向浴室,推门而入,便见施弥明已脱下外衫,露出雕塑似的身材,肌肤在蒸汽中泛起一层淡淡的雾气。
李鹊感受到了一股奇妙的魅力。
这一刻,李鹊这位“只买贵的不买对的”人间金钱大花洒破天荒地对便宜又大碗的东西产生了心动的感觉。

施弥明踏入浴缸,温暖的牛奶浴如云朵聚拢一般包裹着他的身体。
他虽然富甲一方,但甚少享受,这还是他第一次泡牛奶浴——这感觉确实不坏,难怪李鹊会喜欢。
当他沉浸在这奇妙的体验时,他察觉到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他抬起头,目光透过朦胧蒸汽望向进来的李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很快调整表情,笑道:“李公子,进屋也不敲门?”
“进自己的屋,也要敲门吗?”李鹊好像永远有理,也好像永远不讲理。
李鹊悠然踱步至浴缸旁,轻松地坐在旁边一把小巧的天空蓝碳纤维矮凳上。
施弥明感觉到李鹊的临近,仿佛是在洗澡时猫儿突然光临浴室——并不会让人不悦,却在某种程度上让人难以适应。
施弥明的眼光不经意地投向坐在凳子上的李鹊。
却见李鹊坐在浴缸旁边的凳子上,一袭浴袍如同流动的白云,轻盈地垂落。
李鹊从容优雅得过分,以至于碳纤维矮凳在他身下都快变成一座黄金小王座。
施弥明不得不感叹,李鹊总有他那种自带的独特的气质。
这让施弥明不明白李鹊为何总是这么执着于用贵价物来撑场面。
在施弥明看来,李鹊得天独厚,有造化神工,即便随便披着麻袋,都似黄袍加身,贵不可言。
施弥明观察李鹊的时候,李鹊也在观察施弥明。
透过一层轻纱般的蒸汽,李鹊瞥见施弥明陷在牛奶浴的温柔中,肌肤如同被柔软的丝绸环绕。浴缸中奶白色的涟漪在他身上勾勒出迷人的肌理,如同一个诱人的梦境,让人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欲望之中。
李鹊得承认,温热的渴望在他心腹里发酵。
然而,下意识间,他却拉开了与施弥明之间的距离。
李鹊心里打打算盘,脸上怡然自得地笑笑:“施先生从前泡过牛奶浴吗?”
“这样奢华的体验,托李公子的福,是我头一回。”施弥明笑答。
“施先生这样成功的人士,其实也可以多多享受享受。”李鹊笑道,“不然,赚这么多钱,是为了什么?”
施弥明并不回答这一题,而是反问:“那么,你花那么多钱,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为了自抬身价啊。”李鹊对自己的肤浅虚荣供认不讳,“You are what you wear。”
“李公子需要通过花钱来证明自己吗?”施弥明问。
李鹊道:“你不需要,我需要。”
说着,李鹊微微叹气,弯腰托腮,这姿态仿佛是在沉思。
松散的浴袍却因他的动作而滑动,露出一侧肩膀,蒸汽的柔和光影里,肩线如水墨一笔流动的意境,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偏是这样刚刚好。
施弥明看着李鹊这仿佛随意而成的风情,却也把身体稍微往后靠了一些,让洁白的泡沫形成一道柔软的屏障。
“李公子,很重视自己的容貌。”施弥明说,“但我得说句煞风景的话……”看着蒸汽里若隐若现的如花美人,施弥明觉得自己确实很需要做点什么煞风景的事情,便继续他那不中听的发言:“无论你怎么保养,美貌终有一天会消逝,这是自然的道理。你越抓得紧,以后怕越放不下。”
李鹊不以为忤,甚至笑了:“那我也有煞风景的话要送施先生。”
施弥明挑眉:“请讲。”
“金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施先生终有一天是要孤身入土的,怎么还这么孤寒悭家?”李鹊笑问他。
施弥明听完李鹊的话,一时间怔住了:他一直觉得李鹊是长不大的小孩儿,很多事情根本不费脑子去想,也不明白,现在突然惊觉,李鹊或是有他自己看世界的角度。
施弥明的眼神在李鹊身上停留,似有所思。
李鹊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便索性弯腰靠近,随着身体的前倾,肩膀更多地露出,线条更为明晰:“施先生,我们都执着外物,谁也别说谁。”
施弥明不可抗拒地注意到李鹊浴袍的微妙滑动,就像一个走在树林中的人突然发现了一条潜伏在树影中的蟒蛇。
路人看到蟒蛇,本应远远离开。
施弥明却一脸冷静,甚至把身体前倾。
他前倾的动作过于突然而猛烈,以至于泡沫在他的身体周围迅速破碎,如玻璃般脆弱的泡沫在他的身边溅开,落在浴缸水面上,形成了一片飘散的小花瓣。
李鹊下意识顿住了,没有再度靠近。
他的目光在施弥明身上停顿,如同一只灵敏的猎豹发现草丛的异动,便停下来沉思着下一步的动向。
施弥明亦不得寸进尺,只是如守卫般笑着倚在浴缸边缘。
蒸汽在两人身边升腾,形成了一片朦胧的隐秘界线。
李鹊的目光穿透蒸汽,凝视着浴缸边缘的施弥明。水雾的缭绕仿佛是一层神秘的面纱,让施弥明的轮廓显得更加模糊而诡谲。李鹊在这其中似乎看到了梦境中那个冷酷无情的施弥明,那个在梦中为了“主角受”将他抛弃的“霸道总裁”。
李鹊也无法忽视梦中那个施弥明对“主角受”的温柔宠溺。
在梦境中,他看到了一个与现实中截然不同的施弥明,一个可以流露出温柔表情、宠溺微笑的施弥明……
这种鲜明的对比让李鹊的心中涌动起一阵强烈的嫉恨。
嫉恨,真是一种极端可怕的情绪,尤其是在李鹊这样极端自我的人心中。
犹如烈焰,迅速蔓延,将李鹊整个心灵都燃烧其中……不,不,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嫉恨,更是一股强烈的占有欲望,一种想要统治和掌控对方的冲动。
这种冲动在水雾中逐渐升腾,梦境中那个温柔宠溺的施弥明已成为了李鹊心中的禁果——李鹊渴望能够握有施弥明的一切,占据施弥明所有的关注和温柔。
施弥明的眼神透过水雾,仿佛能穿透李鹊的心灵。
“李公子,”施弥明轻声开口,“你的眼神真让人发愁。”
他的声音在浴室内回荡,如同一阵柔风掠过水雾。
李鹊骤然从嫉恨与幻梦里回神,定定看着眼前的男人。施弥明依旧坐在浴缸里,身躯轻轻倾斜,成为了这片水雾中的静谧雕塑。
李鹊的表情保持着一种冷静,却又带着一丝不可言喻的复杂:“我的眼神怎么了?”
“你的眼神让我觉得……”施弥明慢悠悠地说,指尖在泡沫上滑过,“你想从我身上获得一些什么。”
李鹊心思微动,但他没有否认。
他只是笑笑,拉了拉半垂在肩上的浴袍,将他那珍贵美丽的肌肤遮住:“让你感到紧张了?”
“当然。”施弥明看到李鹊重新把衣服整理好,心里竟然有些复杂,“因为我有一种可怕的预感……”
“嗯?”李鹊鼻子里轻轻哼出疑问的懒音。
施弥明道:“无论你想要什么,最终都会得到。”
说完,施弥明沉沉叹息。
李鹊笑了,还是那种骄傲的自信的美丽的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睛的:“这是当然的。”
说完,李鹊又慢慢站起来,浴袍在他身上轻盈垂落,如同一层淡云飘动,将他浑身端庄包裹,唯有一双脚踝在浴袍下露出,细腻的皮肤散发淡淡的光泽。
李鹊说:“但你想错了。”
施弥明抬头望李鹊,眼神从下至上穿越水雾,如穿透一层虚幻的面纱。李鹊的身影在他的视线中逐渐放大,从脚踝的一小截开始,逐渐延伸至整个身躯。
这样的他仿佛是由梦幻般的雾气包裹着,轻盈而虚幻——让施弥明不由得想起那个荒诞的梦境。
施弥明眯了眯眼睛:“是么?”
李鹊冷然道:“是的,我并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哦?”施弥明不知信了没有,只道,“我想也是。”
李鹊没有继续解释,只道:“我就不打扰你的沐浴时光了。”
说完,李鹊转身离去,身影慢慢消失在门背后。
施弥明在蒸汽中注视着李鹊的背影,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情绪之中。
随着门的轻轻关上,浴室再度陷入寂静,只剩下蒸汽和回荡的水滴声。
不久后,施弥明便洗过了澡,从浴缸出来,穿上他那半旧的家居服,略带粗糙的质感掠过肌肤,才终于有了某种从梦境醒来的实感。
施弥明走出浴室,随即注意到窗边坐着的李鹊。
月光透过窗帘的薄纱,轻轻撒在李鹊身上。他依旧披着一袭浴袍,如同流动的白云,吸纳了夜色的柔和,为他的轮廓添上一层淡淡的幽光。
他一只脚轻轻踩在地上,闲适自然得像是踏在一片静寂的草地上,另一只脚翘起,脚尖勾住棉拖鞋。脚背微微凹陷,与拖鞋之间形成轻柔的凹凸线条。
施弥明站在那里,那一瞬间,他终于承认自己无法再像看一只猫一样看待李鹊。
李鹊早就察觉到施弥明的目光了,但他并未转头,只是抬起头仰望着窗外那不及他明亮的月亮。
他对自己的被注视早已习以为常,态度是如此自然,仿佛早已料到施弥明会无法抗拒地将目光投向自己。
李鹊沉默了须臾,才缓缓转过头来,用一种淡然而又略带戏谑的目光望向施弥明。
他的眸子中透着一丝玩味:“洗完了?”
“洗完了。”施弥明答。
施弥明看起来还是十足的沉稳,好像从不会动念的唐僧。
“哦。”李鹊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李鹊低头看着自己的脚,眼神专注而细致,仿佛在找寻着什么。
施弥明沉默又充满兴味地看着他的表演。
李鹊缓缓抬头,问:“你看见我另一只拖鞋了吗?”李鹊指着自己没穿鞋子直接踩地的那只脚。
施弥明笑着配合地凑近,眼神关切地在地板上寻找李鹊失落的拖鞋。他俯身看着地面,在床边发现了那只“失踪”的拖鞋。
这棉拖通体雪白,连鞋底都是干净的,也不知是因为这鞋子是全新的,还是因为李鹊的棉拖只在卧室穿,只踩羊毛毯,所以常穿常新。
“在这里。”施弥明说道。
李鹊眼睛都不往那边扫:“那就拿过来吧。”
他的语气很傲慢,但偏偏让人生不起气来。
施弥明顺从将李鹊失落的拖鞋拿在手中,走到李鹊身边,却见李鹊动也不动。
施弥明玩笑道:“需要我为你穿上吗,李公子?”
“好哇。”李鹊轻松愉快地答道。
施弥明无奈一笑,把雪白的拖鞋轻轻地递到李鹊的面前,仿佛是在呈上一份珍贵的礼物。
李鹊打量着施弥明,突然噗嗤笑了。
施弥明道:“李公子笑什么?”
“我笑……”李鹊毫不客气地抬起那只脚,“你这样好像在求婚。”
施弥明好笑:“用棉拖?”
“所以说你很孤寒。”
李鹊一边调侃,一边晃动着赤足,微微颤动的脚尖散发着一种无拘无束的欢快。
只是下一秒,他的脚踝便被骤然握住。
李鹊笑容定在嘴角,眼中多了一丝惊讶。
施弥明的手掌牢牢地锁定着李鹊的脚踝,如捕捉一只意外飞到掌心的蝴蝶。
李鹊低头看着施弥明,看进他的眼睛。
施弥明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深邃,不再是丛林里的路人,反而更似丛林中的狼,目光锐利而充满猎食的欲望。

第27章 醉了
李鹊眼神微动,仿佛在害怕什么,又在期待什么,喜欢什么,却又逃避什么,脚踝下意识回收一寸,却又被施弥明坚定地拉回去。
施弥明的动作丝毫不含糊,仿佛握住了一根柔软的枝条,然后略带力度地拉回,将李鹊的足部重新固定在他的手中。
李鹊感到施弥明手中的掌控异常坚定,这一瞬间,他的肌肤在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里微微颤抖。
李鹊总是天鹅般挺直的脖子微微弯曲,优雅而柔顺地俯视着施弥明,视线向下看去,对上施弥明目光的一刹那,却又慢慢错开。
李鹊的眼波在一瞬间流转不定,涟漪荡漾。
施弥明复又低头,轻轻一笑。
这笑声很轻,但在静谧的房间里还是很轻易地被李鹊听见。
施弥明把雪白的棉拖套上李鹊的赤足,轻柔而得体,就像是在为一只稀有的蝴蝶穿上华美的翅膀。
李鹊又把目光投向施弥明身上。
却见施弥明已把李鹊的脚踝轻轻放开,如把这蝴蝶放生。
“好了。”施弥明抬头看向李鹊,目光温和平静一如平常。仿佛刚刚那阿尔法狼般的侵略性目光不过是李鹊的错觉。
推书 20234-02-16 :小邪祟被天师老婆》:[玄幻灵异] 《小邪祟被天师老婆养啦/天师家的小邪祟攻》全集 作者:九九烟【完结+番外】晋江VIP2023-11-10完结总书评数:994 当前被收藏数:8060 营养液数:1623 文章积分:87,748,080文案:简然被害死了,成了一只厉鬼。害他的假少爷住进他的房间,被他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