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火樱桃—— by木三观

作者:木三观  录入:02-16

李鹊特地跟黎安娜说过,钱放那儿就行,挣了亏了都不必跟他汇报。他会定期上后台自己看的。
黎安娜也照做。
“说起来,我还没看我的投资收益呢。”李鹊拿出手机,打开了投资管理的应用,输入密码,准备查看自己在这段时间内的投资表现,心情倒是充满期待,仿佛在拆圣诞礼物。
施弥明站在他旁边,沉默看着,并不打扰他的兴致。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数字和图表,李鹊眨眨眼,随后有些失望地看着施弥明:“怎么好像也挣得不是很多?”
施弥明挑眉,接过李鹊的手机一看,笑道:“你这还不多吗?不比抢劫银行多吗?”
“那肯定是比抢劫银行多……”李鹊咕哝道,“可是……”
施弥明好笑,问说:“你希望有多少?”
李鹊想了想,道:“我炒黄金期货的时候,一周就翻了一倍呢,怎么炒股没见涨这么多?我这支股票也是涨了呀?”
施弥明轻笑出声:“股票和期货可不是一回事。”他语调中带着一丝解释的意味,“期货市场波动更为激烈,投机情绪高涨,利润和损失都能瞬间扩大。股票市场相对更为稳定,涨幅自然也就相对较缓。”
他抬手指了指手机上的数据:“股票的升值过程更像是一场长跑,需要时间的积累和市场的信任。与期货的快进快出相比,股票更注重稳健和持久。”
李鹊听得迷迷糊糊的,一知半解道:“所以,股票不能致富?”
“股票怎么会不能致富呢?”施弥明好笑道,“你若照这个势头下去,要发大财了。”
李鹊蹙眉:“怎么可能?”
“你目前炒股的平均投资回报率是30%。”施弥明道,“你猜股神巴菲特的投资回报率是多少?”
李鹊想了想:“怎么也得100%往上走吧?”
施弥明摇摇头:“不,巴菲特的年均投资回报率长期保持在百分之二十多。”
李鹊一听:“这么低吗?”
“这还低吗?”施弥明越发像看孩子似的看李鹊,“假设,五百万本金,平均一年收益20%,那么十年后是多少?”
李鹊心算不行,拿起手机:“5000000×20%×10……”计算出来后,李鹊抬眸:“也就一千万?我一个月零花钱就五百万了!”
“复利不是这么计算的。”施弥明轻轻答道,“复利是按照每年的收益再加上原本的本金来计算的。你刚才的算法只考虑了一年的收益,实际上每年的利润都是基于上一年的本金和利润总额来计算的。”
他指了指手机上的数据:“具体来说,复利的计算公式是A=P×(1+r) ……”
听到这儿李鹊已经完全走神了:“啊……别给我上数学课了,你就直接告诉我结果吧。”
施弥明看着李鹊无奈摇头:一个要奋身投资却不喜欢数学的人是怎么回事……
“是3831.94 万。”施弥明轻声答。
李鹊还是不以为然:“三千八百多万?也不是特别多啊。”
施弥明好笑道:“可是五十年后就是1900 亿。”
李鹊虽然听不懂,但是大受震撼:“五十年就变快两千亿?”
“不错。”施弥明点点头,“巴菲特就是这样成为千亿富翁的。”
李鹊却结结巴巴地说:“可是……人生有几多个十年?”
施弥明:………………那你想一年成为千亿富翁,不如直接抢劫我比较快。
李鹊愁眉紧皱:他倒不是真的要一年之内成为千亿富翁,而是他深知自己的“外挂”顶多就撑一年半。
他现在对于那个曾经引领他穿越梦境的“预知梦”已经越来越模糊了,所有线索都随着他现实生活的轨迹渐行渐远,仿佛是被时间的潮汐冲刷而去的一段残影。
他越发摸不着未来的路了。
很快,他就会失去预知能力,那当然希望可以迅速暴富。
但现在看来,暴富还真没有那么容易。
李鹊一下有些失落,又疑惑,问施弥明:“原来要五十年才能成为千亿富豪吗?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年轻就挣那么多钱呢?”
施弥明微笑着解释道:“因为我不是靠炒股来到今日的,我炒股挣一笔本金成立公司,然后把这笔钱用于更广泛的投资领域,建立了一系列互补的投资项目,包括房地产、科技、能源等多个领域,算是把我的投资公司发展成了一个综合性的集团企业,并成功上市。”
李鹊听着这长篇大论,又有一种在上数学课的感觉了。
最后,他迷迷糊糊地想:所以那些什么重生小说都是骗人的,根本不可能预知未来就能换个脑子,随随便便炒股就能成为首富呢。
投资就跟数学一样,该不会就是不会啊。
李鹊甩甩头,像是试图甩开心中的失落。
两人徒步穿越山林,风景宜人,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都开始感受到一些疲惫。
向导见状,立即安排一个小憩的地点。
他们来到一座清澈的溪流旁边的一片草地,正适合休息。
两人在树荫下歇息,突然感觉周围蚊子变得有些多了。
李鹊眉头微皱,不禁抬手挥了挥:“港岛多蚊我也忍了,怎么喜马拉雅山脉都有蚊!”
向导无奈一笑:“蚊子很顽强,有时候,珠峰大本营都有。”
李鹊震惊了:“珠峰都有蚊!”
就在这一瞬间,李鹊仿佛被告知“男神也会拉屎一样”,梦幻滤镜全碎了。
李鹊似一下被拉回现实,不免想起更多现实的问题:“今晚我们住在哪里呢?”
向导回答:“我们将在帐篷中度过夜晚。”
李鹊的瞳孔瞬间扩大,宛如玻璃珠一般明亮:“帐篷……?”
向导微笑着解释:“是的,帐篷。这是在山区徒步旅行中比较常见的住宿方式,也是更贴近自然的一种体验。”
李鹊幼稚的脑袋瓜好像这时候才明白自己要面对什么:“这儿是没有五星级酒店的了?”
向导拼命去想自己收到了多少服务费,才压抑住不让自己用看地主家傻儿子的眼神看李鹊。
他努力保持得体微笑:“是的,由于地理环境的限制,这里没有五星级酒店。不过,我们将提供舒适的帐篷和基础设施,确保两位在高山中也能有一个宜居的环境。”
李鹊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对于“基础设施”这词似乎有些陌生——这是一个与他一贯生活格格不入的词汇。
他的人生一直都是高规格、顶级享受,从来不会和“基础”俩字搭配。
“基础……”李鹊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俩字跟要我吃馒头没区别了。”他轻声嘀咕着。
他看向施弥明,似乎在期待他会提出什么建议。
施弥明好像早就料到李鹊会是这个反应,笑道:“我说了,这儿可不那么便利,并非李公子手持一张信用卡就能潇洒走一回的地方。”
李鹊巴巴地张了张嘴,好像玻璃缸里发呆的金鱼。
施弥明抿了抿唇,看起来很严肃,其实是在憋笑。
他早知道李鹊根本吃不了苦,因此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反对李鹊要去山峰做瑜伽的提议。
他只需要等李鹊自己打退堂鼓就是了。
“李公子,”施弥明摸着下巴说,“你真的喜欢这儿吗?”
李鹊怔住。
施弥明笑笑:“就跟尼泊尔美食一样,虽然来都来了,还是得吃一顿,但如果发现不喜欢了,也不必一直坚持吧。”
李鹊不得不承认施弥明已把自己看透了。
李鹊一时兴起说要来喜马拉雅山,但很显然,他根本不适应也不喜欢这种地方。
被施弥明铁口直断,切中要害,叫李鹊惊讶又不高兴。
“你想说什么?”李鹊不悦地嘟囔。
“我想你得承认,”施弥明缓缓道,“我一开始给你的方案,是你喜欢的。”
李鹊怔了一下,缓缓想到:施弥明一开始给的方案?啊,就是去什么巴黎威尼斯之类的提案吗?
李鹊一听到就嫌老套,死活不愿意。
但现在想来,老套有老套的好处呢。
不过,让李鹊承认自己错了,简直比登峰还难。
李鹊便轻哼一声,说:“来都来了,再看看吧。”
施弥明笑着点点头。
夜幕无声地降临,为帐篷区域披上一层幽暗的神秘。
在这宁静的山谷中,向导和两名助理开始张罗起两位雇主的帐篷。
施弥明和李鹊的帐篷被安置在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远离山脊上的寒风。
在星光的映照下,喜马拉雅山脉的壮丽显得更加神秘而峻峭。
——但李鹊完全无心欣赏。
李鹊一脸菜色地问:“我们晚上吃什么?”
向导从行李中取出一些罐头。
李鹊着手中的罐头,对晚餐的期望落空了。
向导看到了李鹊的表情变化,心知事情可能有些不对劲。他为难地笑了笑,试图缓和气氛:“这是山区的常规食物,虽然简单,但在这样的环境中,可是极好的食物。”
李鹊听着这话,完全没有得到安慰,那花儿一样的脸蛋此刻堪比苦瓜干。
向导看到VIP不满意,也跟着脸似苦瓜,不知该怎么安抚。
施弥明看着这局面,笑着说:“向导,你先回去休息吧。”
向导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施弥明说:“李公子中午已经没怎么吃干粮了,晚上又不吃东西的话,恐怕熬不住。你可得劝劝他。”
“当然。”施弥明温声说,“我的太太,我还能不关心吗?”
看着向导离开后,施弥明对着放在手中的罐头,发出一声苦笑。
他拿起一个罐头,打开盖子,摆在临时搭建的小桌上。
李鹊看着桌上摆放的罐头食物,发现其中一罐的形状颇为奇特,像是一团模糊不清的泥巴。另一罐则是一堆深色的疑似鱼块的不明物体。
“这些食物,能把我昨天吃的糊糊都衬得似人间美味。”李鹊忍不住吐槽。
施弥明却笑道:“李公子吃不惯,也可以理解。要是真的受不住,那就放弃好了。”
李鹊听到施弥明这话,气性又上来了,抓起罐头就说:“放什么弃?不就是罐头吗?我也不是不能吃的。”
如是,李鹊用忍辱负重的表情把食物吃完。
李鹊勉强吃完罐头,感觉嘴巴一阵怪味,少不得想洗漱,便道:“我得去洗澡了。”
施弥明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微笑着说:“李公子,实际上在这个高海拔的山区,洗澡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夜晚的温度相当低,而且我们也没有专门的洗浴设施。可能今晚我们只能将就一下,等结束登山之旅后再找机会洗个舒服的澡。”
李鹊的眼睛再度睁得圆圆的,瞳孔似是受惊猫一般微微地震动:“不能洗澡?我没听错吧,要登山结束才可以洗澡?那我得多少天不洗澡?”
施弥明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回答:“按照我的计划,从这里到山峰顶峰的行程可能需要约一周时间。”
“一周……”李鹊的表情几近崩溃,眼中透露出一种近乎昏厥的感觉。
施弥明则轻轻拍了拍李鹊的肩膀,像是安抚炸毛的猫:“你不是说还得在雪山之巅做瑜伽洗涤灵魂吗?为此,七天不洗澡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吧?”
“七天不洗澡,我还有什么灵魂可言?”李鹊摇摇欲坠。
李鹊吃了一天糊糊一天干粮穿着厚重难看的衣服还已经一天没有洗澡了,恨不得现在就冲进酒店专属豪华套房里泡一个香香的泡泡浴摇晃香槟杯吃精致美食在奢侈品专柜看到什么买什么一对新鞋换上踩在平整的地板上闻着工坊的香水味远眺天空……
施弥明看到李鹊脸上浮现的神色,轻轻笑了:“真的不想去巴黎?”
李鹊的心简直在狂喊:想!太想了!
然而,李鹊见着施弥明脸庞上的志在必得,心下一沉:“你该不会一早就算准了我登不上雪山吧?”
“你怎么会这样想?”施弥明说,“如果是这样,我一开始就应该反对你的提议。”
“那是你知道你反对不了!”李鹊嘟囔着,“我决定了的事情,别人越反对,我越是要做。偏偏得我自己决定不去了才可以。”
施弥明心想:嗯,看来他也是很了解自己的臭脾气嘛。
看着施弥明笑起来嘴角那两个梨涡,李鹊又爱又恨。
李鹊轻哼一声,说:“我才不中你的计!”
“我对你怎么会有计?”施弥明耸耸肩,仿佛认命,“我对你素来都是无计可施的。”
李鹊嗤一声,心下才不信,瞧着施弥明运筹帷幄的样子就来气:真讨厌。
李鹊眼珠转动,心想: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李鹊咳了咳,说:“既然没得洗澡,就早点休息吧,帐篷在哪里?”
施弥明便带李鹊来到帐篷旁边。
李鹊小心翼翼地踏入帐篷,环视四周,然后将挑剔的目光转向施弥明。
“施先生,这个地方的温度湿度是怎么回事?”李鹊开口问道,“而且没有香薰,我怎么保证睡眠质量?”其实他也明白帐篷的条件不可能好,此刻质问施弥明,只是带着几分吹毛求疵的赌气。
施弥明很知道李鹊的心态,便没好气地笑了一下:“可能因为现在的科技还没发展到有恒温保湿香薰帐篷的地步。”
李鹊听得出施弥明的阴阳怪气,正要反唇相讥,施弥明却又先一步开口说:“不过也准备了厚实的睡袋和毯子可以保温。”
李鹊嘴角微微抽搐,看向角落里的睡袋:“这睡袋是不是太简陋了?”
施弥明淡定地回应:“这是专业的登山睡袋,保暖性很好。而且,大自然的宁静和星空会是一种特殊的安眠药。”
李鹊额头一跳一跳:什么‘特殊的安眠药’,不然给我最普通的安眠药吧……让我一觉睡死过去,明日又是一条好汉。
施弥明轻巧地弯下腰,双手熟练地解开睡袋的拉链:“李公子,这是专业的登山睡袋。” 施弥明边说边用手指轻拍着睡袋,“里面有保暖的填充物,能够很好地保持体温。你只需要将自己放进去,拉上拉链就行。”
李鹊犹豫地看着睡袋,似乎对这种陌生的设备有些不放心。施弥明则笑着安慰他:“别担心,这种睡袋非常舒适,而且保暖效果很好。我会帮你把睡袋打开,你只需要钻进去就行。”
施弥明打开睡袋,展示给李鹊看。
李鹊只好顺从地钻进睡袋躺下,身体一沉,被温暖的睡袋包裹。
“好,我现在要拉上拉链。”
施弥明拉动睡袋的拉链。
随着睡袋一寸一寸地闭合,李鹊感觉自己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拉链最终合拢的瞬间,仿佛是一道柔和的屏障将李鹊与外界隔绝。
他身处在这温暖的包裹中,唯一的联系就是施弥明,给予他一种特别的安全感。
在昏暗的帐篷内,李鹊不自觉地盯着施弥明的梨涡。
那微弯的弧度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明显,如同两点微笑的印记。
李鹊的眼神停滞,被这个微妙的细节所吸引,心下感叹这个细微的曲线非常迷人。
“怎么样?” 施弥明的声音很轻,回响在逼仄的帐篷里。
李鹊微微动了动嘴唇,像是说了什么,但施弥明未能听清。
“你说什么?”施弥明下意识地凑近李鹊,试图听清他的话。
“我说……”李鹊微微动了动嘴唇,在帐篷这个局促的空间,声音也显得微弱而私密。
施弥明侧耳靠近李鹊,而李鹊同时抬起脸颊,往施弥明的耳廓上亲了一口。
那一瞬间,月光透过帐篷,映照着两个人分外明亮的眸子。
“我现在可不是醉汉。”李鹊轻声说,“吻我不犯法的。”
声音那么微弱,就像是山风掠过树梢,轻而不可捉摸。

“不是醉汉。”施弥明侧过脸,看着李鹊,“哦,所以你是神志清醒地非礼了我?”
李鹊惊讶睁圆眼睛:“非礼?”
“这难道不是非礼?”施弥明问。
“当然不是。”李鹊气得咬牙切齿,“这叫给你脸了,施弥明。”
李鹊的话怒气冲冲。
说起来,这还是李鹊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直呼施弥明。
李鹊仿佛是一只生气的炸毛猫,像是要跳起来扑人,但被保温睡袋裹紧,四肢躯干都被固定得死死的,只能在袋子里怒目圆瞪,看起来毫无杀伤力。
施弥明安抚似的拍拍李鹊的睡袋,说:“好了,我也得睡了。”
动作像是在安抚被踩到尾巴的猫。
李鹊感受到拍动隔着厚厚的睡袋面料传来,眼睛眯了眯。
李鹊没有继续发表意见,只是侧头看着施弥明钻进登山睡袋。
李鹊进睡袋的时候有施弥明帮助,自然简单舒适。
施弥明自己进袋子就有点儿麻烦,需要屈曲身体,自己拉拉链,调整位置,花了一点儿时间才算舒舒服服地躺下。
他正要闭上眼睛,却听见李鹊冷不防地开声:“施先生,我想饮水。”
施弥明只好从睡袋里钻出来,拿出水壶递给李鹊。
李鹊仍然舒适地躺在睡袋里,动也不动,头也不抬地说:“这水是下午装的,我想喝新鲜的。”
施弥明当然知道李鹊是故意搞事情,想要戏弄自己找回场子出气。
施弥明无奈苦笑:“要新鲜的话,我还得出帐篷,这样会让寒风进来,你确定吗?”
李鹊的声音懒洋洋又带几分理所应当的不耐:“我知道,但我真的口渴得很难受,而且你早上还说喝水是为了防高原反应。”
施弥明叹了口气,穿上外套,带着装备,闪身出去。他出帐篷的动作很快,避免让过多的寒风涌入。他可不希望冷风吹到那位娇贵的李公子,免得又得惹来动听的抱怨。
施弥明快步穿过夜幕下的山野,来到溪流旁取水。
虽然说很多人觉得这山泉水直接喝也使得,但施弥明却觉得让李鹊喝未过滤的生水使不得。
他便弯腰将准备好的净水器插入溪水中,打开活塞,慢慢抽动,让溪水顺着管道流入净水器。
随后,他拿起水瓶,接住净水器出口的洁净水流。
直待水瓶慢慢积满了澄清的山泉水,他才转身回去。
施弥明将水瓶稳稳地拿回帐篷,他轻手轻脚地回到李鹊身边:“李公子,这是你要的新鲜的高原矿泉水。”
李鹊舒舒服服地躺在睡袋里面,懒洋洋地闭着眼睛,说道:“今天太冷了,我不喝凉的。”
说着,李鹊悄悄撩起一丝眼皮,像故意打烂水杯的猫观察人类的反应一样。
显然,施弥明并不感到错愕或愠怒。
面对李鹊的作天作地,施弥明一如既往的情绪稳定。
施弥明取出电热水壶,打开开关,注入山泉水,让电力使水渐渐升温。
在这寂静的山夜中,只有电热水壶微弱的嗡嗡声,缠绕在李鹊的耳边,却让李鹊听着比听蚊子嗡嗡还烦人。
李鹊侧过脸,目不转睛地盯着施弥明。
他的神色过于苦恼,仿佛此刻被从温暖睡袋里撵起来干活伺候人的不是施弥明,而是他李小公子。
施弥明注意到了李鹊的不快,微微一笑,说:“抱歉让李公子久等了。”
李鹊瞪大眼睛,仿佛对施弥明的回应感到有些出乎意料。他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撇过头去,模样像是在生气。
电热水壶继续嗡嗡作响,渐渐地,水温变得宜人。施弥明将加热好的水倒入一个保温瓶中,确保水温持久稳定。
他这才热水递给李鹊,笑着说:“来,温暖一下李公子这张生气的脸。”
李鹊拉开睡袋,坐了起身,接过水壶。
施弥明迅速起身,从一旁取过一件外套,为李鹊披上衣服。
李鹊错愕了一瞬,抬头盯着施弥明。
只见施弥明还是那样一脸平和,好像很在乎他,又好像不那么在乎。
李鹊捏了捏手指,蹙眉说:“喂,施弥明……”
施弥明今晚第二次听到李鹊直呼自己的名字,似乎也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二次被李鹊直呼名字。
施弥明却不以为忤,还觉得亲切。
他笑着看向李鹊,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吗?”
李鹊皱了皱眉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说,最终还是坦然开口:“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哦?”施弥明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或者……”李鹊啜了一口温水,“我是不是救过你的命?”
这话更叫施弥明好笑:“这是从何而来?”
“不然,”李鹊嘟囔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却对我这么好?”
李鹊的声音慢慢地淡了下去,带着一丝无奈和疑惑。
施弥明静静看着李鹊,并不接他的话。
这让李鹊几乎要以为施弥明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
施弥明的眼眸承接着李鹊怀疑的目光,是那么温柔,又那么沉静,以至于李鹊好像能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被爱的可能性。
李鹊感觉到一种奇妙的压力,这并非来自外在,而是内心深处的一种莫名紧张。
施弥明的眼神仿佛是一双温柔的手,轻轻触摸着他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让他感到一种被打开、被触及的奇妙感觉。
李鹊放下水杯,心头的奇妙感觉让他更加渴望靠近施弥明。
他发现他从未这样想靠近一个男人的胸膛。
李鹊的手掌在空中停留片刻,最终伸向了施弥明的肩膀。
但下一刻,他的双手被坚定而温暖地捉住了,将他的举动止于半空。
李鹊看着施弥明,眉头微蹙,表情显然不太高兴。
正当他欲开口说些什么时,下一瞬间,李鹊感到自己被轻而准确地压倒在睡袋上。
施弥明的手掌完全按住李鹊的双手,透过掌心传达出一种无法忽视的力量。
在这近乎静止的时刻,李鹊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深沉的压迫感笼罩,指尖微微颤动,每一寸肌肤都仿佛在施弥明逡巡的视线里紧缩。
李鹊这一刻忽而发现,比起主动出击的猎手,自己更像是踩进陷阱的猎物。
一股无形的引力吸引着他靠近施弥明,同时又在某种层面上让他感到无助。
施弥明俯身而来,越来越接近,叫两人的呼吸几乎贴在一起。
李鹊竟是下意识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见施弥明的呼吸,隐隐感觉到施弥明的唇离自己的唇只有一纸之隔。
李鹊沉浸在一种无法形容的期待和悸动之中。
就在紧张的氛围中,空气中突然响起一声拉链拉上的轻响。
李鹊瞬间睁开了眼睛,发现施弥明已经松开了他,还替他拉上睡袋的拉链。
“好好睡。”施弥明说,“明日还要登峰,如果你对喜马拉雅山还感兴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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