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狂热—— by江JJ

作者:江JJ  录入:02-17

你已经算逃过一劫。阿瑟心里这么想着,抬起眼睛,张嘴咬住他的手指,牙齿轻轻磨着他的指腹,无言的温驯。
江质眠知道这是到了巴掌过后的甜枣环节,他本该在这一个月中修炼出抗性,但这巴掌太疼,突破了他放纵对方的底线。
江质眠抽出手指,忽然扬手重重往下一落!
阿瑟睁大眼睛,不信邪地盯着他,果然这只手没有落在脸上,而是沉沉压在了他颈后。
尚未得意,江质眠收拢手掌,扣着他朝最近的沙发上一搡,阿瑟就面朝下倒在了柔软的坐垫上。
他及时翻身,江质眠已经屈起一条腿抵进他腿间,掌心重重攥上下巴,拇指强行分开嘴唇,摁在了他尖锐的虎牙。
“我很生气,小乖。”男人的眼神透出阴鸷:“我会给你打一副口枷,黑色的。”
阿瑟并不惧他,含混地笑:“我也很生气,眠哥,连顾明都知道你家的密码。”
江质眠低沉道:“你想跑了?”
“不。”阿瑟挡开他的手,饱满的嘴唇留着残余的唾液,主动贴上他的下巴:“我想做。”
江质眠一怔:“你是在讨好我?”
阿瑟笑着说:“不,我是在通知你。我会和你做,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但我会叫别人的名字。”
江质眠的脸色猛地阴沉,从鼻腔逼出压抑过度的气喘,像野兽张开充满血腥味的口腔。他暗色的眼珠死死注视着阿瑟,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奔出眼眶。
啪!——
阿瑟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
江质眠猝不及防偏过头去,唇角破了皮,血丝渗出,左脸留下了清晰的指印。
“哥哥。”阿瑟抬起上身,吻掉他嘴唇上的血珠,又往上亲,用鼻尖轻轻去蹭他略微发烫的脸颊:“我爱你的,我想你和好好做,不想叫别人的名字。”
这是阿瑟第一次开口说爱,即使是谎话。
他手掌一寸寸揉按江质眠僵死的脖颈、肩背,和他脸贴着脸,嘴唇吻着他的鬓角。嗓音既慢,又柔,如同大海深处诱捕水手心甘情愿俯首的海妖。
“你知道我要什么,告诉我大门的密码。”

江质眠亲口说出了密码。
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最终会说出来。也许是落在鬓边的吻太热,近在咫尺的呼吸要将人的心神淹没,他到底俯首称臣,愿意拿一巴掌换一句“爱”。
在密码被吐露的那一刻,阿瑟分明感受到脊背窜过一道电流,通体畅快到几乎汗毛竖起——差不多一整个月,他对江质眠腻腻歪歪、扮乖做小,实在有违天性。而这阵子以来无论他怎么忽冷忽热戳江质眠的肺管子,对方似乎也能保持平和与镇定。
现在这般不甘又无可奈何,愤怒又渴求的姿态太难得,完美达到了他的预期。阿瑟的报复心理得到极大满足,不愿意再被压着,翻身把江质眠按在了下面。
他原本打算骗到密码就跑,那江质眠的表情一定更好看。但当他俯身自上而下望过去,在掌控所有的姿态下,忽然改变了主意。
毕竟不管是最开始江质眠强迫他,还是后来逢场作戏的“互帮互助”,都是对方单方面地压制着他,好像对待一个弱者。阿瑟屡落体力和技巧的下风,心里积累了不少挫败。
我已经很会了。他想,不过就是搞男人。
于是阿瑟没有立刻跑掉,而是亲下去。大约是逢场作戏太久,他也忘记了,证明自己能力的“搞男人”活动,其实不一定非要接吻。
江质眠没有挣扎,也没有掀他下来。仿佛是在短暂的几秒钟对视里看出了阿瑟的思虑,他睁着眼睛,边接吻边近距离地观察身上人的表情,接着一点点放松了预备发力的身体。
接吻,前戏,江质眠的衣服脱掉了,阿瑟的睡裤也拉了下来,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直到重头戏开场为止。
五分钟过去,阿瑟扶着江质眠的腰,锁骨上聚了一小汪汗。眉毛紧皱,暴躁地大喊:“为什么进不去啊!”
江质眠额头抵在交叉握住的双手上,沉沉地吐了一口气:“因为你除了套自带的润滑,其他什么都没用。”
阿瑟埋怨地瞪着他的后脑勺:“我和别人做都不需要用别的。”
那是因为你找的都是女人。
江质眠没有开口,阿瑟自知理亏,无理取闹地喊一句后就伸手去抓落在地板上已经撕开的避孕套包装袋。这个套原本放在茶几下的抽屉里,谁知道江质眠是怎么想的,总之它孤零零地摆在那儿。
现在拆完了,也没有多的,箭在弦上,只能拿起来挤挤将就用。然而之前撕的时候爽快,透明的润滑溅满了他们的小腹、大腿,包装袋里实在不剩什么,勉勉强强滴下两条黏糊的长丝。
“靠。”
杯水车薪,毫无用处。阿瑟忍得难受,还有点疼,沾着汗水的睫毛一垂,瞥见包装上注明的文字是法文,生产商是法国品牌,便念出厂商名字,郁闷至极地一通大骂。
“抠门精、烂品牌,廉价货!润滑油都舍不得多放,生怕人上不了床!”
折合人民币单价350元/盒,实在称不上便宜。江质眠第一次听到他说法语,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又好气又好笑,江质眠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总算撑起身体,赤脚站到地板将人一推,阿瑟就坐到了沙发上。
“等着。”他言简意赅:“在这继续骂。”
阿瑟目送着他进了卧室,大概能猜到是做什么去了。他视线往旁边瞥了瞥江质眠留下来的衣服,没有再骂人,但也没有直接走掉,靠在沙发上没动。
敞着门的卧室传来水声,他清了清嗓子,低头看着自己的漂亮大家伙,发表重要宣言似的,语气压得蛮郑重。
“他在看不起我,知道吧?等下让他长长见识。”
江质眠没让他等多久,十分钟没到就出来了。经过了专业工具处理,身体状态天差地别,阿瑟终于顺顺利利地跨过关卡,能够肆意发挥自己的性爱荷尔蒙。
他做的时候确实与平时都不同,无论是显得迷蒙的眼神,充血发红的胸膛,又或是舔虎牙的小动作。他变得很热,由内而外的热,冷淡的五官因欲望而艳丽,像只完全开了屏的孔雀,用撞击、抚摸和喘息回应落在身上的注视。
小腹紧绷时腹肌的轮廓非常明显,腰部发力收缩会聚出一个小小的腰窝。江质眠的手就搭在上面,间或摸一摸他饱满的屁股。
面对面的姿势,时间很长,结束后阿瑟无缝度过了疲倦期一跃而起,提上睡裤抓着江质眠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就朝大门跑。
连江质眠都没反应过来,敞着精悍的大腿在沙发上躺了两秒钟才猛地起身。
——阿瑟根本什么都没处理,身上全是味道,拥抱时离他嘴唇最近的脖颈遍布他留下的吻痕。
他要这么跑出去见人!
“江质眠!”开锁声响起,阿瑟小旋风一样卷出大门,从外面递来嚣张的嗓音:“再见了啊!”
江质眠迅速套上裤子,没管赤着的上身,甚至来不及关门,穿着拖鞋直接追了出去。
因为电梯显示往下走,他干脆跑了楼梯。同一条楼梯的上层,阿瑟双臂压着扶手,探头看着他身影消失后发出了放肆的大笑。
然后他打电话电话给秦姐,确认她已经派车等在楼下,便不紧不慢地回到电梯前,把之前摁下去的电梯重新按上来,下到二层,从另一侧楼梯走下楼。
避开江质眠,他保持着高度愉悦的心情找到熟悉的保姆车,拉开车门。
车平稳地开了出去,阿瑟通过车后镜和驾驶位上的兰桡四目相对。
他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你想干什么?”他毫不客气地开口撵人:“车停下,叫小林过来,你给我滚蛋。”
兰桡深呼吸,却莫名被呛了一下,语气就变了:“又不是第一次使唤我,现在怎么不乐意?”
把到了嘴边的话讲完,他立刻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阿瑟根本不理他,冷笑:“我是怕你开车跟我同归于尽,你死了就死了,我这条命可没你便宜。”
兰桡却仿佛没听到他的嘲讽,连隐隐愤怒的表情都消失了,再度问:“你身上什么味儿?”
阿瑟烦了,干脆把领口往下一拉,痕迹更加明显。
“你说呢?你跟林晨曦柏拉图是吧?”
兰桡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他强迫你?还是这是帮你公关的代价?”
阿瑟突然连着一个月不见人,知道大致情况的只有秦姐和石头。其他人只是被秦姐语意不清地提醒过,兰桡知道他在江质眠这,但不知道具体情况,显然在脑中发散了太多。
前半句勉强能算真相,后半句就离谱了,以至于阿瑟震惊到没马上说话。
兰桡的表情黯淡下来,哑声说:“……如果我说网上的事不是我做的,我从头到尾没插过手,你信么?”
阿瑟逐渐回神:“我当然知道,他们也知道,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现在还待在绕梁?”
“哦,差点忘了你准备走。”他漫不经心道:“解约合同签了没,违约金赔我。”
兰桡忽然把车停在路边,熄火,转头看向他:“秦姐和我谈过了。”
阿瑟无动于衷。
兰桡继续道:“我们谈的不是合同,是你。”
阿瑟扬了扬眉毛。
“我们写的歌,无论是我、皇甫还是石头,从来没在你这里得过一句好话。专辑的所有事项你都有一票否决权,我们三个从来没真正决定过哪一首专辑要唱的歌。”
“每次舞台表演结束,即使我们非常成功,你不会对我们说夸奖,失败的时候却会骂得很狠。你好像一直看不起我们,我渐渐离你越来越远,也离绕梁越来越远。”
“也许林肖只是借口。”兰桡闭了闭眼睛,低声说:“我只是觉得我被你和绕梁忘了。”
阿瑟盯着他,目光变得阴沉沉,说:“哦。”
可兰桡又说:“对不起,我错了。”
他神情平和而诚恳,一瞬间仿佛回到那些事都还没发生的时候,阿瑟负责闪光,他负责扛起绕梁的所有零碎琐事。
“秦姐给了我那本手稿,当初我把它送给你,以为你会随便放在哪里,或者干脆扔了。但是三年了,它还是被保存的好好的,直到我做错事你才丢给秦姐。”
“我重新翻开它,才忽然发现我们每首专辑都从里面抽了一首歌。这只是我乱七八糟写的初稿,我自己都忘了,你还记得。把它们修补成全新的样子推到歌迷面前。”
“——我现在才明白,你是爱我们的。”
阿瑟缓缓靠在了椅背上,斜倚着,浓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了一半眼睛。他手颈都有红痕,上衣潮湿褶皱。整个人散发黏腻、慵懒和倦怠的气息,仿佛压根没听兰桡说话。
兰桡说:“我已经和林肖说清楚了,你愿意让我留下来吗,我会将功补过。”
阿瑟动了动唇角:“我管你去死。”
兰桡看了他一会儿,笑起来,刚想说话,就见阿瑟看了眼窗外后忽然直起身体,几乎是扑过来。
“快开车!!”
兰桡愣住,看阿瑟都急得伸手亲自压手刹了,才挡开他利索地启动车子。同时,后视镜里旁边车道落后些的位置极速驶来一辆敞篷812,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能模糊分辨出轮廓。
保姆车迅速起步,兰桡不抱希望地说:“……瑟,你知道那是辆跑车吧?”
“还要你讲?”阿瑟身体压在驾驶位的座椅上,支棱的黑发戳着他的耳朵,表情高傲且理直气壮:“就这么点小要求你都办不到,还想求我原谅?给我甩掉他。”
兰桡深吸一口气,目视前方,在被后面的法拉利咬死前一打转向,偏离原本的路线开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阿瑟松手倒回后座,道路上法拉利812选择直行,驾驶座上兰桡还在认认真真拿保姆车钻小巷,他抬起胳膊压住脸,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阿瑟和兰桡凭借着钻犄角旮旯迂回避开了走大路的江质眠,两人一同回了工作室。
把车钥匙给了兰桡的秦姐看见他们是一块儿回来的,心知阿瑟没给兰桡判死刑,不由松了口气,但这口气在看清阿瑟的模样后又以极快的速度提起,几乎快把她呛死。
“你……你你……”
阿瑟却很自然,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抬起左腿往右腿上一叠:“干什么,你结巴了?”
秦姐瞪着他,主要是瞪着他的脖子,在引起工作室其他员工的注意前压低了声音咆哮:“我等会儿找你,你先给我去洗澡!”
阿瑟耸了耸肩,在她的瞪视下,只好慢吞吞站起来,往休息室去。
石头跟上去了,皇甫凑到了兰桡那边,秦姐没走,听到他火急火燎地问:“怎么样?道歉了没啊?还有瑟怎么……”
休息室很大,浴室、衣帽间、小厨房一应俱全。阿瑟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但没管,直到进了浴室才猛地转身把住门框,石头和他对着脑门撞了个踉跄。
“嘶!”阿瑟抽了口气,骂:“你想死啊?”
石头捂着脑门:“我想和你说话。”
阿瑟:“想说话你不会早说?一直跟着我算什么?”
石头:“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阿瑟:“允许你说。”
石头:“你和江质眠做了吗?”
阿瑟瞬间笑了,锋利的眼型往上挑起,黑色的睫毛都像刀弓:“你觉得呢?”
石头沉默片刻:“我怕你被欺负。”
阿瑟冷嗤:“可能吗?”
石头又说:“你也别太欺负他。”
阿瑟拍拍他的脸:“你到底哪边的?”
石头捂着额头的手已经放下了,现在上面有一小块红痕,不过被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从刘海下面露出来,很认真地:“我站你这边。”
阿瑟龙心大悦:“那就别说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话。”
石头说:“但还是要看哥你自己的意思,不是你去找他的吗?”
石头:“而且一直也没回来,我想去找你的时候,秦姐说是你自己要留下来。”
石头:“如果你真的对他……”
浴室的门猛地关上,里面传出阿瑟暴躁的嗓音:“没有!闭嘴!别管我!”
由于阿瑟受舆论事件影响暂停《田园诗》第五季的录制,作为交换,由石头作为友情嘉宾去出演第三集 。可能是临行前的浴室交流给了他什么错觉,他在节目里居然和江质眠相处得还挺好,一集上下两期两个人的同框镜头不少。
阿瑟当然没追着看《田园诗》,他是先处理了乐队的事。兰桡和林肖谈过后把他送出了国,自掏腰包赔付了工作室受舆论影响造成的所有损失和公关费用,还在微博上发布了对阿瑟和乐队的致歉声明。
林晨曦夹在兄长和恋人之间,最终还是选择和林肖一起出国。但他们也没有分手,林晨曦说会帮他劝劝林肖。
兰桡的道歉声明在微博上闹得很大,主要是团粉内部在吵,但说来说去也没有粉丝真的想解散这个乐队。阿瑟怒气上头的时候说他写的东西都是垃圾,还比不上别人自荐送来的歌,其实不是这样。否则他最开始不会被兰桡的梦想打动,也不会留着那本手稿。
这个社会飘零中的梦想太多了,没有天分、才华和金钱其中任意一样东西支持,就只是该被集中处理的无价值废品。
而绕梁是天分、才华、金钱的集合体,是由皇帝的主唱、沉默的鼓手、活泼的贝斯和温和的键盘共同组成的。
阿瑟在三天后转发了那则致歉声明,施舍般的批复了两个字:已阅。
皇甫在下面评论了三排爱心。
“绕梁复合”事件又闹了一波,等舆论彻底平息,团粉高高兴兴,队内唯粉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时,录完节目的石头也回来了。
阿瑟随口问了句“怎么样”,石头回答“还行”。两个人就还行在哪儿掰扯了一会儿,阿瑟烦了懒得听,就被拉着强行一起看了节目。

第三集 录制地点是在长白山,主题是呼吁环境保护,在播放到只有两个人入镜的滑雪长镜头的时候,石头忽然说。
“我们在比赛。”
阿瑟转头:“什么?”
石头和他对视,笑了笑:“谁赢了就可以给对方提一个要求。”
相对而言,石头参加综艺的次数比较少,《田园诗》第三集 播出后网上反响很好。但同时,也有大批粉丝聚到官博和阿瑟的个人微博下面,拜托他回来录制第四集。
舆论已经平息,阿瑟很自然回归了节目录制。
《田园诗》第四集 的拍摄地点在海南,一个已经开发完成的度假海岛上。海岛通过了安全评估,建立了基础的生活设施,不过还没有正式投入运营,所以目前称得上是无人岛。
阿瑟穿着节目组统一提供的草绿色短袖和迷彩短裤,连带过来的墨镜都被收走了,推开了林间木屋的门。
这个木屋类似电影中那些守林人的小屋,但更加简陋,纯木质结构,面积小。里面没有任何实用性家具,连床也没有,只在地上摆了几个草垫。
阿瑟来得最晚,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只剩一个空位,他坐下,对面直线位置正好是江质眠。
两个人四目相对,阿瑟若无其事地笑了笑。
那天江质眠没追到人,之后他们再也没私下联系过,陌生得仿佛那将近一个月的“同居”只是场迷梦,但双方都这知道这事还没有完。
“看到瑟穿这一身也不好看。”甜圆说:“我心里平衡了。”
涵成熟练地抬杠:“他的不好看和你的不好看,还是有质的区别的。”
甜圆立刻去打他,坐在他俩中间的嘉成一手拦一个,笑着说“好了好了”。
闹过一阵,嘉成开始cue流程:“这衣服丑是丑,但能帮助我们更好地进入角色,开启无人岛求生模式。今天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狩猎区,抓捕我们的午餐。”
上岛之前每个人都收到了衣服和任务卡,设定是他们将要登上无人岛进行荒野求生,完成每阶段的目标才能换取城市体验卡,回海南市区吃香喝辣。
这和他们之前几集的录制节奏不太相同,因为无人岛属于当地政府的招商项目,他们在的这个岛算是试点,节目播出后效果好的话还会进行系列岛屿的开发,可以说整个第四集 就是个大型旅游广告。
刘玲玉看了看身上的迷彩服:“穿成这样,我们是要去抓什么?不会是大型动物吧?”
涵成安慰她:“不会的姐,我估计这衣服就是个仪式感。就算真要抓,你放心,我保护你!”
嘉成鼓掌:“好!”
江质眠站起来:“到底抓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
大家纷纷应和,木屋里有抓捕工具,就堆在墙角。有捕兽夹、系着绳子的木框还有钢叉,他们一人拿了一样,阿瑟想去拿捕兽夹,被江质眠挡了回去。
江质眠问:“你以前玩过这个?”
阿瑟说:“没有。”
江质眠闻言点头,抬腿一踢,捕兽夹就被踢到了工具堆的最里面。
阿瑟缓缓扬起眉毛。
江质眠耐心道:“不会让我们抓大型动物的,如果没有使用经验,去收捕兽夹的时候很容易受伤。”
其他人都还没走,因为之前网上闹的那一出,他们嘴上不提,心里都怕两个人相处会尴尬,甚至做好了他们会避嫌的准备。没想到现在一看,两人气氛相当自然,没什么生疏感。
刘玲玉笑着问:“质眠,你也肯定不会有大型动物?”
江质眠温和地说:“不一定没有大型动物,只是觉得不会让我们去抓。”
甜圆点点头:“是。来个狮子老虎,谁是谁的午餐就不一定了。”
捕兽夹被排除,阿瑟最后拿上了钢叉,江质眠涵成和他是同款,嘉成拿了张网,刘玲玉和甜圆拿了木框。
这座岛很大,划给他们拍摄的部分大约只占整座岛的三分之一。这片区域也是还没开始建度假别墅、娱乐设施的荒芜部分,很是纯天然,连那座小木屋都是节目组临时加盖的。
他们领到的任务卡背面就是这片区域的地图,一行人还算顺利地找到了“狩猎区”。
这是一片很大的草场,草长得很茂盛,可以没过人的脚踝。甜圆还在找该抓什么呢,就见绿油油的草丛里晃过白色的影子。
刘玲玉也看见了:“是兔子吧?”
甜圆兴奋道:“对,就是兔子!”
抓兔子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第一次,刘玲玉和甜圆就地取材,打算做个陷阱。涵成还记得江质眠抓鱼时发的大威,双眼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江质眠歉意地笑了笑:“我之前也没抓过。”
“没事没事。”涵成赶紧道:“那我们一起摸索,兔子嘛,应该抓到个两只就够我们的午饭了!”
他和嘉成一起往草丛里面去,阿瑟没动,江质眠停住脚步看向他。
阿瑟把钢叉换了只手,眼神冷淡无波,语气却情真意切:“怎么办啊眠哥,兔兔这么可爱,我下不了手。”

江质眠平静地看着他做作的表演,等他说完,伸出胳膊去牵他的手。
阿瑟怎么也没想到他是这个反应,没防备被牵个正着,他愣了,正拍着他们的摄像师也愣了。江质眠却很自然地拉着他就往草丛里走,阿瑟一时抽手也不是、不抽手也不是,还没想明白,到了比较深处的位置对方就主动放开了他。
“不忍心下手就别下了。”江质眠接过他手里的钢叉:“唱歌吧。”
阿瑟觉得自己好像听不懂中国话了:“什么?”
江质眠看着他笑:“你唱歌,兔子们会自己迷晕撞上来的,我们就不用动手了。”
阿瑟终于明白他在逗自己,十足无语,不知道他还能这么幼稚。
“不唱。”
“唱一下。”
“你觉得我傻吗?”
“不,很机灵,也很漂亮。”
“……”
“唱一下,会有兔子上来的,我不骗你。”
镜头对着他们好半天了,可能摄像大哥也没琢磨明白江质眠到底想干什么。阿瑟将信将疑,心里也存着他上回抓鱼的余威,怀疑他是否真有什么办法。
再僵持下去节目就不好看了,阿瑟最后盯了江质眠一眼,冲着空旷的草地清了清嗓子。
这还是阿瑟头一次开口唱歌的时候感到那么一丝尴尬,毕竟江质眠说什么把兔子迷晕,主动送上门。他自我感觉还没有良好到这种地步……
不管心里如何思绪万千,唱出来的歌还是一贯的水准。压低了的男中音更显磁性,沿着风递到四面八方,像蒲公英飘进人的耳朵,带来细微的麻和痒。
远一点位置的刘玲玉和甜圆没听见他们的交谈,这会儿听到了歌,面面相觑。
刘玲玉问:“小瑟在唱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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