皈依者狂热—— by江JJ

作者:江JJ  录入:02-17

蒋枫先是要求我把图片拍大一点,后来又指定到了冰激凌区,我一个个给他拍照,他发了几个表示犹豫的表情,最后选了个玫红色的冰激凌蛋糕。
这个蛋糕做的很是少女心,上面还有巧克力爱心。我知道蒋枫不是看上了它的造型,而是它是树莓口味的,上面还淋了解腻的可可粉。蒋枫喜欢吃树莓,也喜欢吃蓝莓、草莓,他就喜欢这类酸甜口的水果,还不用剥皮。山竹他其实也爱吃,但皮都得我来剥。
我向服务员点了这个树莓冰激凌,对蒋枫说。
-我先替你尝尝
蒋枫:我恨你
我看着这条消息笑了半天,再回消息时蒋枫却很久没有回复,我在等待过程中突然惊觉,迅速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两点四十分,林如该到了。
意识到这点后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并没有“这一刻终于到来”的尘埃落定,反而感觉一颗心悬了起来,就挂在我的喉咙口下晃荡。让我哽着,忐忑着。与不安的情绪相反,我没有任何动作,没催着蒋枫回信,也没尝试对隔壁店探头探脑。
很长时间里,我没有再处于过等待什么的被动状态。想要什么都是自己去争取,不管是打工、健身还是舞蹈,我早就明白原地不动不会有任何用处,命运不至于让你幸运到把那些东西主动推到你面前。
但现在我却在等待。
我盯着服务员端过来的冰激凌发愣,树莓色比图片上还漂亮,和可可粉相得益彰,上面插着蛋卷和拐杖糖,在我鼻端散发着冰凉的香气。我感到不解。
认识两个月的林如,对我真有这么大的影响吗?
手机轻轻震动,是蒋枫的消息,说。
-蛮漂亮的
一瞬间,我心里腾升起古怪的情绪,似乎并不为他夸赞林如而高兴。
蒋枫还记着我在店门口说的话,问:你之前是说什么呢,我们聊得好你就不来了?
——不去了吗,我就这么不去了吗?
我忽然收起手机,抬手让店员把桌上没动过的冰激凌打包,并重新点了个树莓蛋糕,一块儿提在手上带走。
我推门而出,从一家店换到另一家店。随着玻璃门打开,门上的悬挂的风铃摇出清脆的声响,我走进了这家咖啡馆。
蒋枫和林如坐在靠窗的位置,林如很好认,因为她本人和视频里几乎没差。染了灿金色挂耳的短发,港式风格的吊带背心,骨架纤瘦,身材很好。
蒋枫坐在她对面,棒球帽已经摘了,英俊的脸无遮无挡地露出来。他的手臂放松地搭在磨砂桌面上,手指长、窄,骨感分明,戴着的关节戒在落地窗外透进的阳光里微微发亮,指尖几乎和林如的手相碰。
我清晰地听到心里有个声音,烦躁地“啧”了一下。
我走过去,打包盒放到桌上,用力摁住了蒋枫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然后转头对林如笑了笑。
“不好意思,有事来迟了。”
林如并不避讳地和我对视,认真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笑起来,说:“没关系,刚刚我和你朋友聊得也很开心,坐吧。”
咖啡馆的座椅是沙发式的,我推了推蒋枫,让他坐到里面去。他被我摁了手,见到我来,一点反应也没有,视线只是落在打包盒上。我拿他没有办法,拆了打包盒,新点的那个树莓冰激凌送到林如面前,剩下这个递给蒋枫。
“谢谢。”林如问我:“你不吃吗?”
我说:“我不爱吃甜的,而且我在控糖。”
林如“哇”了一声:“你这么自律,让我怎么吃得下口啊?”
她说话语气也和网上聊天没差,确实是个漂亮且可爱的女生,我说:“你够瘦了,再吃一百个冰激凌也还是标准重以下。”
“我是会吃胖的啊,只是因为很努力在健身。”
她的视线移到我的胳膊上:“你也经常去健身房吗?”
我说:“常客。”
我们聊天的时候,蒋枫一直保持着安静,我忍不住偏头去看他,发现他在专注地吃蛋糕。
其实这也是普遍做法,正常来说,约会拉上好兄弟壮胆。好兄弟起到作用之后就该退场了,把空间让出来,蒋枫现在之所以还没走,估计是想把蛋糕吃完。
我目光放缓,忍不住扬了扬唇角。
林如突然开口:“光和你说话,我的冰激凌蛋糕都快融化了,还是先吃掉吧。”
我转回头,自然接话道:“试试看吧,味道应该可以。”
蒋枫总算抬脸:“确实不错。”
但林如没有马上开动,先是招手让服务员过来,为我点了杯咖啡,这才开始吃冰激凌。
咖啡馆坐了一个小时,林如的细心、大方和热情展现得淋漓尽致,后来蒋枫说要先走,她看了我一眼后主动说人多热闹,让他留下来一起玩。

第29章
我们去了电玩城,我不擅长这个,蒋枫却精于此道。他和吴胜水在各种轰趴馆泡大,对电子竞技、桌游类的项目十分熟练。
照理和女生约会不能选自己不擅长的东西,但三个人出行选择性实在太小,一些适合约会的项目因为多出一人会变得相当尴尬,不如选热闹点的地方。
电玩城就在市中心的商场四楼,和咖啡厅不远。里面年轻人很多,我们进去就吸引了一波视线,我第一感觉还是大家都在看蒋枫。直到有人上来叫我和林如的抖音账号名,问能不能合影,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两个外形也都不错,甚至基于短视频的缘故比一般的好看素人更吸睛。
跟蒋枫在一起时我总是忘记这些,只记得我是孟中轩。
我们去兑了游戏币,蒋枫大概仍是没打算久待,只兑了一百块。林如直接兑了五百,我先她一步付过钱,她笑了笑没强行要与我AA,反倒很自然地往我身上靠了靠。
电玩城里有单人项目也有双人项目,蒋枫主动提出要去玩投篮,让我和林如去玩旁边的双人赛车。
从她以往的视频来看,林如的成长历程和蒋枫差不太多。之前聊天我已经知道她有一辆自己的重型摩托,即使现在坐在游戏用的摩托车上,姿态也非常专业,与旁人大不相同。
第一把,我意料之中输得彻底。
第二把好一些,投币之前林如特地下来替我调整了姿势。电玩城里光线黯淡,她靠近时身上香水味递到我的鼻尖,明亮的眼睛在阴影中朦胧,我感到一些心猿意马。
第三把,我总算能在游戏里看见林如的车尾巴。
赛车游戏不用戴头盔,因此周围的声音无遮无挡。第四把开始前我听到不远某处越来越热闹,窃窃私语中伴随着叫好和口哨,不由转头。
是蒋枫。
他今天没刻意捣腾,卷毛微微凌乱,额前的头发被他抓上去反戴棒球帽扣住,一张脸便完完全全露出。五官该深邃的深邃,该挺拔的挺拔,蓝色的电子光在他脸上分割出不均匀的明与暗,更凸显出那种过分英俊的雕塑质感。
身高肩宽且腿长,他穿着休闲服,露出来的胳膊紧实有力,抱着篮球的双手骨节分明,动作随意却次次投中。
距离不远,我并不近视,能看清他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视线并不怎么上扬,在我眼中是清晰的无聊模样。
现在想想,我以前跟陈笑出来要蒋枫救场,现在和林如还要他陪,实在是为难他。
这么想着,我起身,打算陪蒋枫玩掉他剩下的游戏币就让他先走。没料到刚离开摩托,林如就笑着说。
“蒋枫投篮很准啊,他会玩这个吗?不如你把他叫过来,我一个人对你们两个。”
我挑眉,看了她两秒:“蒋枫和我不一样,他玩这个很强。”
林如自信道:“那比比呗!”
我们等着蒋枫把这轮投完,然后我扬声喊了一句,蒋枫转过脸,我朝他挥手。他便越过包围他的人群朝我走过来。
他问:“怎么了?”
“一起玩吧。”我拍了拍摩托车把手:“我输了如如四把,现在她点名要挑战你了。”
蒋枫毛茸茸的睫毛一抬,浅色调的眼珠瞟过林如,有些意外的样子。迟疑两秒,他抬腿跨上了摩托,对林如点头示意。
我往机器里投了四枚游戏币。
游戏开始,屏幕里两辆车同时冲了出去,而且让我没想到的,林如操作相当大胆。和刚刚让着我不同,她一开始就把车别到了蒋枫前面,防止他超车。
我在边上能捕捉到蒋枫每一分细微的神情变化,看着他从敷衍到玩味再到认真,屏幕上被压在后方的车辆在第三个拐角撞开前方的摩托迅速拐弯。林如的车被撞得直直飞了出去,撞破护栏掉下去的话这把就结束了,但她在最后踩住了刹车,强行将车贴着护栏停了下来。
并继续加速追赶。
他们的比赛焦灼又精彩,连我都跟着投入了战况,直到第一局分出胜负,蒋枫赢了。他先和身边的林如击掌,再转过身把手掌对向我。
我的注意力在这一刻重新落回到他身上,看着他眼底有光,脸上的百无聊赖散去,忽然觉得烦躁。
我不想和他击掌,不过我也不可能拒绝蒋枫。于是改为握住他的手,把他拉过来相互撞了撞肩膀。
接下来除了赛车,我们又挑战了很多双人游戏,几乎把电玩城里有的都刷了个遍。一律是我先上,接着再是林如和蒋枫,中途因为林如体力不支,我和蒋枫单独玩过一段时间。
林如就坐在边上休息,手里拿着奶茶看我们,她手机的奶茶是蒋枫给她点的。
这么一个下午下来,蒋枫那一百块游戏币花完了不但没走,反而又去兑了几百。我们还一起吃了晚餐,晚餐结束时蒋枫才终于离开。
他走之前,我提早去付账,回来看见他和林如隔着一张桌子都倾着上身,脑袋靠得很近。
他们在说悄悄话,可能是关于我,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我站住了,没再往前走,侧身倚着餐厅装饰性的承重柱等了片刻——这时候我莫名想抽根烟,虽然我并不会抽。
等蒋枫回学校,我和林如沿着风情街散步。这一路我们胳膊相碰,手背相贴,照理说我该心猿意马,就像在电玩城里那样。
不,应该会更强烈,因为夜色已深,假使发展得好,我今晚也许就能和林如一起过。
但我的心却平静,仿佛网上小两个月的亲密热聊忽然离我远去了,下午那瞬间的悸动也消散。一天下来我记忆最深的竟然是蒋枫和林如玩双人游戏时肩并肩的背影,林如手上的那杯奶茶,以及晚餐结束时他们相贴的发丝。
我搞不清楚自己在介意什么。
因为林如其实对我也很亲近,她对蒋枫称得上热情,却从未有主动的肢体接触,并不暧昧。我即使身在其中也看得出来,我先前的猜测是错的。
她并没有通过我去接近蒋枫的意思。
掌心温热,指腹与虎口都传来柔滑的触感,我手指下意识一蜷,感觉到林如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我喉结滑动,不是出于激动,而是由于焦躁。
我还在介意,我想不明白自己在介意什么。
林如的手指试探性地摩挲我的指缝,我分开了,于是我们五指相扣。
她轻轻笑了一声,好像很快乐。我没有感受到同样的情绪。
我想起前段时间我对着蒋枫频繁升起的、怪异的惆怅感,这种空荡荡的惆怅在和林如聊天时能得到缓解。现在我抓住林如了,那种情绪却又涌上,并不那么浓烈,只是淡淡的。
我体会到一种微妙的割裂感,我隐隐察觉,当我继续牵着林如的手走下去,我们会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接着我们顺理成章的成为男女朋友。然后在相处过程中在我心底扎根的惆怅偶尔涌现,但它会被女友给予的感情抚平,这就是我的生活。
另一方面,我仍有一种渴求。尽管我还不大明白,我并不确定我要进入这种生活,林如的感情无法真正的满足我,只是分散注意力的安慰剂。
我陷于这种拉扯,不自觉沉默,最终是林如先停下脚步。
她低头看了看我们牵着的手,又看向我。
她把手松开了,而后将掌心贴在我的左胸膛,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本来我想问你,和我牵手有什么感觉。”林如正对着我的眼睛说:“现在不用问了,你的心跳得,可能还没有和蒋枫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快。”

听到蒋枫名字的那一刻,我神情不变,心脏却跳漏一拍。
林如说完后继续沉默,过了有那么一会儿才收回手,在胸前抱臂。心理学上说这是一种典型的防御姿势,前不久她还牵着我的手微笑,现在却这样,显然是我的错。
我的心上涌现抱歉和怜惜,她实际上是我人生中有关情爱方面第一个这么亲近的女孩子,我尝试主动去拉她的手,被她一抬胳膊照脸抽了一巴掌。
没有留力气,清脆的声响。我猝不及防偏过头去,左脸火烧火燎的痛感,繁华的风情街上路人向我们侧目。
林如没有动,压低嗓音,问。
“孟中轩,我刚刚说的那句话,你是在当做没听见吗?”
哪句?那句……“你的心跳得,可能还没有和蒋枫一起打游戏的时候快”?
我用舌头顶了顶脸颊内侧,眼神的热度一寸寸凉下来,尽量平静地问。
“你是在因为这个生气吗?我可以道歉,和你牵手我也很开心。”
“开心吗?”
林如笑了声,这笑容称不上冷笑,失望的意味更浓一些。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眼神。”她说:“你今天总是用这种眼神看我……虽然我们没有挑明了说,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的吧?”
“我以为我们在暧昧期,但是你的眼神却这么冷淡。”
“之前我就隐隐有感觉,你好像只是把我当做一个陪聊,有需要的时候才对我热情。”
她低低地问:“是这样吧?”
我陷入沉默,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我看不见自己的眼神,自然无法评判林如话中的真假。
然而,在这一刻,我的脑海同步浮现出了另一个孟中轩。那是我从过去到现在,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直观地看到自己望向他人的眼神——在宿舍里,我随意地倚着栏杆,身体前倾。在被我的手指触碰到之前,蒋枫对我摁下快门。
那个孟中轩是这么去看着蒋枫的。
我没有回话,林如却问:“你想到了谁。”
我居然没有惊讶于她的敏锐,忽然间我意识到,为何蒋枫如此频繁地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不管是在网上还是现在。
原来,存在一种可能性,这不是因为林如,而是因为我。
林如说:“孟中轩,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如果是装不知道,你到底是在瞒我,还是瞒你自己?”
林如说:“你还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吗,你在怕什么?”
我们站在大街一角,并不是很中心的位置,但仍然引起了不少关注。这条街路灯和建筑都明亮,西式风格的招牌别有情调,路人的注视如同光线直射过来,伴随着店铺里的音乐声以及大街上天然会有的喧闹。它们包裹着我,让我感受到一阵眩晕。
我没有过多的挣扎,也许是我的潜意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挣扎过无数回了。因此轻车熟路,只是有种溺水般的脱离感,我被迫上浮,从裹着我的茧中脱离,接着看清真相。
为什么我看着蒋枫会莫名的、持续性地觉得惆怅。
为什么越靠近反而越空荡。
真奇怪,人居然对神鹿也会有欲望。
林如说得对,我怎么敢。我不仅不敢,更不可能相信,世界上有三种人:男人,女人和蒋枫。我不是同性恋,从小到大都没有喜欢男人的倾向,长时间的网龄让我在网络上见过太多花样。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我对后两者会产生生理反应,对前者完全是猎奇心态。
我对很多女生有过好感,自身条件所限,大部分时候这好感就像火花一样闪过就熄灭了,伴随着成长期间自然萌发的荷尔蒙。对陈笑的好感持续得算久的,但后来割舍倒也没有多么艰难。
尽管如此,两相对比,我也确确实实算得上一个异性恋。
蒋枫是不一样的。
蒋枫是个男人,当然。但他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是特别的,不管是我生活转折的建议者、见证者,还是我的向往,我定义的另一个世界。蒋枫集聚了我对“美好”这个词的全部想象。
这样说吧,贫穷的人向往富裕,丑陋的人向往美丽,刻薄的人向往仁善,孤独的人向往狂欢。世界上大部分人不同程度上拥有这几个负面特质,拥有正面特质的人不多,全部拥有的就更少。当这种浑身都是光芒点的人真的存在,普通人会逃开,出于对耀眼锋芒条件反射的躲避,出于嫉妒、自卑和羡慕。
蒋枫不让人躲避,因为他没有攻击性,他是食草系的。
我说了,他是神鹿下凡。
我喜欢他,当然;我爱他,也可以这么说。但——我想拥有他?简直离谱。
简直离谱。
……我看着林如,林如看着我,我发现林如眼睛里没有眼泪,只有清醒。我在此刻意识到她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一开始大概是对我有好感,她行动力绝佳地以合作视频的方式接近了我。在熟悉过程中推进暧昧,又在意识到我可能对他人存在某种感情后选择先见面,近距离观察我这个人,以及我的生活。
乃至观察过后她自己的感情。
她真了不起。
所以她很理智地下了决断:“你做了很过分的事,难听点来说,你在玩我。但我能感觉出来你并不是有心的,你脸上现在都还有迷茫,我不打算当你的人生导师。刚刚那一巴掌是你欠我的,先送我去机场,以后我们不要联系了。”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钟,女生一个人去机场不安全。我打车送她过去,在路上知道她同时订了晚上十点半的机票和W市的酒店,而我们关系的发展,会决定她是退掉机票还是退掉酒店。
到了机场,沉默地陪着林如值机。过安检前我对她说对不起,还有谢谢。
林如没有理我。
出了机场,天很暗,有星星。现在赶回寝室还赶得上门禁,我没有回去,自己开了家酒店。凌晨十二点半的时候林如下飞机,我和她打微信电话,替她叫了回家的车,路上电话公放,隔空对着滴滴司机装她的男朋友。
她安全到家,通话结束时隐隐叹了口气,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最终还是没说。
挂断电话,微信删除,抖音账号还是互关,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了。
我感受到一丝混杂着莽撞、惊恐、难过和退缩的情绪,很复杂,却没有那么陌生。
我头一次痛下决心,甚至以跟着蒋枫出去玩来自取其辱的方式,努力改变自己,和过去告别的时候,就产生过这种心情。
这是我人生又一个重要的十字路口。
——騟焬证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没有调闹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所有的课当然是都错过了。睡醒有蒋枫和林寒他们的未接电话,微信也有消息,林寒问我是不是玩疯了,孙彦豪恭喜我脱单,又说我完蛋了,上午专业课点名,我没到,平时分要大打折扣。
蒋枫:帮你喊到,被发现了,结果我也要被扣分
蒋枫:愤怒.jpg
我没看到消息内容之前,先因为看到他的微信头像而心脏强烈不适。看完内容,这不适才散去,恢复到以往的跳动频率,感受到一点可爱。
我没有回,在酒店洗完头澡,出去吃了晚饭才回学校。
林寒和孙彦豪都在,见到我一阵怪叫,热热闹闹地扑上来摇晃我。我给他们看脸上残余的巴掌印,还有指甲的细微划痕,他们面面相觑。
“你们昨天晚上……”孙彦豪恍然大悟,挤眉弄眼:“激烈到她都扇你巴掌了?可以啊我轩!”
我说:“什么都没发生,她昨晚坐飞机走了,我们完全结束了。”
他们霎时怔住,表情懵逼而谨慎。
林寒试探性地问:“是因为……”
我说:“因为我做错了事,不能挽回也没有这个必要,所以就没有后续了。”
我看孙彦豪还想问问我到底干了什么事能直接把林如逼走,但被林寒拉住。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总之不太安分的孙彦豪受林寒示意看了我一眼后也静下来,我们随便聊了两句就各回各位了。
孙彦豪和林寒转身挤在一块儿窃窃私语。
“轩哥挺倒霉啊……”
“陈笑是这样,现在这个还是这样。以前也就算了,看来女人缘和脸长得怎么样没什么关系哈?”
我听全了,有点想笑,不过没有真的笑出来。我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感觉到心里好像悬着一个巨大的挂钟,钟表在倒计时着蒋枫回来的时间,咔擦咔擦在我心里撞出轰隆隆的回响。
没有睡觉,没有看书,没有玩手机。
我什么也没做,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交叠双腿等待命运的决断,桌上的笔记本打开了,装模作样播着一部英文电影,我的手指在膝盖上不断敲击。
八点钟,寝室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蒋枫昂贵的球鞋踏了进来。
时间并不很晚,看来他今天没有夜场。
接着是那双修长的腿,穿的是短裤,所以小腿流畅的肌肉曲线毫无保留地露在外面。踝骨和膝盖骨都长得妥帖好看,黑色布料贴着大腿皮肤,行走时勾勒出腰胯的轮廓。
无袖圆领长背心,叠戴的项链,凸出的锁骨和喉结。胳膊肌群结实漂亮,双手戒指众多,荧光色驱蚊手环贴着手腕的青筋。
蜷曲的亚麻色羊毛卷,浓密的眉毛,明亮的眼睛,挺拔的鼻梁和饱满的嘴唇。
他走进来,见到我,笑了。靠近后胳膊搭上我的椅背,俯身,肩窝传来香水味和啤酒味混合的气息,半埋怨半玩笑,竖起一根手指。
“欠我一次啊,帮你答到被骂个半死。你倒是潇洒啊?”
让蒋枫这种被所有人记住的脸帮我答到,正常人都干不出来,明显是会被发现的。
但我没有去推这个锅,我的视线深深、深深凝固在了他的脸上,不自觉用力呼吸。蒋枫身上的气息填满我的五脏六腑,我看他那根戴着戒指的手指,看他微张的唇缝,看他垂下的睫毛。
我不再感到空荡,因为总算触摸到了空荡的原因,我感到沸腾。
我知道这是神鹿,我知道。
心底的钟声竭力轰鸣,倒计时走到了尽头。林如的巴掌似乎在这一刻重新抽上了我的脸,火烧火燎的刺痛感,透过皮肉直直烙进骨头。
原来我想要的是这个。
神鹿也有缺点,是他自己这么优秀,却这么亲民。他还很懒,我需要帮他做很多事情,那势必就会和他变得亲近。他也荤素不忌,是个和吴胜水一样的玩咖。他不设防靠我这么近,竖着食指,那么漂亮,那么放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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