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 by俺大爷

作者:俺大爷  录入:03-05

第五君:“……”他瞅着齐释青的手指滑向衣扣,眼神有点飘忽,嘴里却不忘反驳:“那我要是想吃糖葫芦呢?”
他把目光艰难地挪向齐释青的脸,坚决道:“糖葫芦得吃最新鲜的,就得去薛老板糖球铺子那里,现场裹上糯米纸,然后在那里咬下来的才好吃。”
齐释青挑起一边眉毛,又脱下一件衣服。
“行。那我就把薛老板绑过来,在这儿现场给你滚糯米纸。”
第五君:“……”
齐释青的手移到里衣的领口。他一根指头伸进去,不动声色地将领口往下拉了拉。
第五君的眼睛果然嗖地移了过去。
齐释青改变主意,慢慢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线条完美的腹肌,手指搭在了裤缘上。
第五君:“!!!”他激灵了一下,赶紧收回目光,看向齐释青,却对上了齐释青不知道已经看了他多久、含着揶揄的眼睛。
第五君磕巴了一下,叫道:“少主!我还在这儿呢!”
齐释青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在这里更衣有什么不对?”
第五君被堵了回去,心里有些恼,但没有表现出来,转身就大踏步往外走。
“等等。”齐释青叫住他。
第五君没敢回头,怕齐释青真的脱了,只是微微侧身,问:“干嘛?”
齐释青站在原地,抱起胳膊,看着第五君。
过了片刻,他问:“好看么?”
第五君呼吸一窒:“什么?”
齐释青的声音传来,没有什么感情,听上去满了探究的意味:
“我问你,男人的身体,好看么?”
第五君心跳骤然变得杂乱,他低下了头。
齐释青偏头,想要看第五君脸上的表情,却没看到。
下一瞬,第五君转过身来,冲齐释青露出一个艳羡的笑:“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看的,我只是羡慕少主威武雄壮,要是我也能练出来就好了。”
齐释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对这个答案满意还是不满意。
第五君继续两眼放光地说:“我要是有少主的身型……”
齐释青转过头去,敷衍打断:“那中意你的姑娘就得绕蓬莱岛三圈了。”
第五君睁大眼睛,被说中了一般惊喜:“正是!”
齐释青:“……”他沉默了好一阵,才说:“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了,一会儿让人送来。”
他把自己的罗盘和玉佩解下,放在屏风边的桌上。再换好衣服的时候,并未带走。
齐释青走后,第五君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对着要来的笔墨纸砚,以及一只健硕的鸽子发呆。
然后给他远在蓬莱岛东灸我崖的爱徒刘大刚写信。
第五君每天听着小徒弟用传音符在他耳朵里给他汇报一天的杂七杂八、大事小事,心里都会感慨,有人惦念的感觉真好。
他提起笔来,笔尖氲着墨点在纸上的时候,他眼前浮现出大刚现在的模样——
晨起,蹬蹬蹬跑下楼梯,给灸我崖的小灵堂上香,擦完了破旧但整洁的诊室,推开灸我崖的大门,开始给病人发第二天的号……
茶水摊老刘定然早早地出摊,在吊脚楼对面煮水,满脸笑容地看着他儿子忙碌的小身影。
第五君不知不觉笑了起来,能让他感到有归属感的地方并不多,灸我崖算一个。
给大刚写完信,第五君在屋里转了一会儿,然后谨慎地看了一眼门缝,确认门好好地关着,然后才走去里间。
刚刚齐释青把他的罗盘留在那里,他看见了。
不知为什么,走进里面的房间时,第五君总有种正在被窥视的感觉,可是这个房间并没有窗,根本不可能被外面看到。
第五君屏住呼吸,走到了小桌边,轻轻拿起那只黑罗盘。
七星罗盘通体纯黑,比一般罗盘要重,其上有龙凤日月的纹样,正中团簇七星。
因为房内无窗的缘故,为了照明,点的是蜡烛。第五君便将罗盘靠近烛火,仔细端详它。
过了片刻,他将罗盘拿远了些,高高低低地换着位置,又变换角度去观察,最后还走出了里间,把罗盘对着外面的窗子,就着外面的光线看了好一会儿。
他不断比对着记忆里那个黑衣人逃走的画面——漆黑的夜里,透过浓密树枝打下来的一缕月光,照亮了黑罗盘。
大小是一样的吗?
有纹路吗?
是同样的吗……?
第五君呼吸沉沉,最终将七星罗盘放回原处。
“一定还有别的黑罗盘。”他低喃道,“不可能……”
他垂眸盯着这只罗盘,食指缓缓抚过上面的纹路。他收了手,轻轻叹了一口气,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师父……”
正对着这张小桌的木墙,木板间有一个极小的缝隙。
缝隙里,有一只眼睛,因为第五君这一声低叹,瞳孔猛地缩紧。
作者有话说:
齐释青(拉衣领、勾裤边、极致诱惑):男人的身体,好看吗?
第五君:(警觉!)妈妈他怀疑我是gay!
俺大爷:说得跟你不是一样(^L^)

第84章 心结(五)
千金楼的大厅四周均是木墙,而在某一面墙上,有一扇人眼无法看出的木门,以榫卯结构完美隐匿于木质墙体内。
少言正立在墙边,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这扇暗门,又回到大厅里坐着的玄陵弟子身上。
玄十和几个弟子正在讨论一个卦图。
“怎么可能是在东边?我明明算的是西偏北。”一个弟子嚷道。
玄十皱着眉头,用手画着卦相,说:“真是蹊跷。我也算的是西偏北,但少主的七星罗盘算的是东边。”
“时间呢?”玄十问。
弟子们都摇了摇头。
玄十沉思许久,说:“一年内。不会更长了。”
——他们正在推演下一次邪神异动的时间和方位。
邪神异动乃是天象,上一回天象大乱的时候还是四年前,堕仙猖獗,尸横遍野,玄陵门几近灭门。而少主出关以来,玄陵门就算到下一次的邪神异动,甚至远胜于四年前。
“太可怕了……”一个弟子小声说,“你们有算过这次异象的业障吗?”
“上万人命。”他自己给了答案。
玄十颔首,沉重道:“血腥杀伐极重。还得再仔细推演。”
少言不动声色地听着他们的讨论,心里暗想,若是东边,那就应当是榴莲园的地下火眼了,少主此番路过已经加固,显然也有此担心。
此时此刻,留在千金楼里的暗卫只有少言还有另两个弟子,云城与其他的暗卫都分布在银珠村周边,追踪小齐公子昨日消失一天的蛛丝马迹。
他们作为少主的暗卫、养在玄陵门之外的心腹弟子,并不会用罗盘,但是一身武艺极高。就在半个时辰前,云城传信回来,说找到了一家药房,小齐公子在那里买了一束艾草。
少言就等着将此条消息告诉少主。
然而少主在这扇暗门里已经待了许久了。
少言的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个连一丝缝隙都没有的门上。一会儿若是少主出来,他得去接应,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处暗门——这是少主亲自交代的。
这扇暗门里是一个密道,以狭窄崎岖的楼梯连接了千金楼的每一层。每一层另设有暗道,可以通向每一个房间。
就连少主自己的房间都不例外。
他房内的暗门,设在了更衣用的里间。
过了片刻,少言终于听到了三声混沌的木击声。他走到那堵木墙边,也叩了三下,然后走向玄十。
但还没等他开口找理由将玄十他们“请”出大厅,玄十恰好就站了起来,催促那几个弟子说:“该走了,昨天答应秦哥庄的事情,得赶快去了。”
少言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站回原处。他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玄十他们路过的时候也毫无存在感。
等大厅里的人消失的时候,少言在木墙上轻敲了几下,暗门从里面被推开,齐释青走了出来。
“玄十?”齐释青问道。
少言点头,“秦哥庄昨天来千金楼,说庄里招鬼了,他们已经去了。”
——自从齐释青回了千金楼,银珠村的老百姓就一下跟找到了救世主似的,撞鬼的、中邪的……纷纷来千金楼求助,希望玄陵弟子能去看一看。
齐释青将暗门复原,“玄一呢?”
少言说:“一个人去查小齐公子昨日去哪了,云城他们有人跟着。”
齐释青低沉地应了一声。
少言汇报道:“刚刚云城传信来,查到了一家药房,小齐公子昨日在那里买了一束艾草,说药效无所谓,主要是要漂亮的。”
齐释青本来目视前方,一听这话,转头看向少言。“漂亮的?”
少言没有感情地点头。
齐释青在脑海里前后一合计,脸阴了下来。他走到大厅的主座上坐下,唤了一声:“恕尔。”
不过须臾的功夫,一个黑衣弟子从天而降,正是那个平时守在少主房外,今早被安排去暖莺阁打听昨天一天老鸨干了些什么的那个弟子。
齐释青对恕尔说:“再去一趟暖莺阁,问问昨天齐归有没有送给老鸨什么东西。”
一听到“暖莺阁”三个字,恕尔的嘴巴就抿了起来,脸也垮了。
齐释青瞟了他一眼,见他不情不愿的,怕他想不明白其中的门道,提点道:“你就说‘我们家公子说与你情投意合,肯定送了你金银首饰,你得还回来’。她定然说没有。”
恕尔眼睛微微睁大,只听齐释青继续说:“此时你就说‘金银首饰如果都没送,难道只给你送了花么?花才值几个钱?’”
恕尔这时才想明白——小齐公子明明买的是艾草,如果那老鸨说送的是花,那么两人就是撒谎、串过口供!
他低头对上齐释青锐利的眼神,抱了抱拳,“明白,我去了。”
齐释青端坐在厚重的乌木椅上,双手平放在两侧,眼神晦暗不明。
千金楼高十层,原本是富丽堂皇的赌场,经齐释青接手后,一步步修缮成玄陵门的风格,黑、静、冷。
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洞开的门口,仿佛坐井观天。
少言站在一旁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他们做暗卫的,对少主的阴冷早已非常习惯。就连玄陵门的弟子们都只知晓少主心思缜密,却不知道少主的多疑和狠戾到了何种程度。
早在这些弟子住进千金楼的第一日,齐释青就命他们几个心腹弟子,通过密道,搜查了每个人的房间和行李。
这十余名从玄陵门带出来的弟子,少主看似分外相信,实际上……
少言瞥了眼齐释青冷峻的侧脸,心道:“还不如被关在善念堂的那个让少主放心。”
过了不到两炷香的时间,恕尔回来了。
“少主猜对了。”
——小甜甜一听那小公子的家人疑心他给青楼女子花钱,还想讨要回来,当下就火冒三丈。尤其是听到来人说“花才值几个钱”的时候,直接站了起来,水葱一样的指头戳着那个黑衣家仆的鼻子,破口大骂道:“花就不值钱了?在你眼里什么才值钱?我告诉你,你家小公子就算给我采路边的婆婆丁,我也照样喜欢!”
恕尔汇报道:“所以小齐公子应当没有给老鸨送过东西,那束艾草不是给她的。”
齐释青搭在扶手上的手指收紧了。
过了片刻,他勾起一抹冷笑,对恕尔和少言说:“去找云城他们,今晚之前,务必找出来齐归去过哪里。”
“是!”
作者有话说:
婆婆丁,就是蒲公英啦
PS.最近有点忙,更新时间可能会晚一点哦,不好意思

第85章 心结(六)
第五君被关在房间里,百无聊赖。他床上躺躺、地上蹦蹦、桌上坐坐,齐释青屋里的东西都被他翻了个遍。
“一点好玩的东西都没有。”他不满地说,一只手把几本古籍哗啦啦翻开又合上,另一只手从盘子里拈起来一枚杏仁酥,扔进嘴里,嘎吱嘎吱嚼了起来。
“唉——”他翘着脚坐在椅子上,撑着脑袋,大声哀叹。
门突然被敲了两下。
第五君以为又是弟子来给他送吃的,于是连头都没回,喊了一嗓子:“我真的吃不下了!中午不吃了!”
但是来人并没有回应他。门被打开,脚步声响起。
第五君终于意识到不太对,转过身来,直直对上了齐释青靠近的脸。
“!!”他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齐释青俯下身来,双手撑着桌沿,像是把他圈住一样。
齐释青问:“在屋里干嘛了?”
第五君咽了下口水,呆呆地看着齐释青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没干嘛。”
齐释青轻笑一声,直起身子,径直走进里间,轻飘飘留下一句话:“忘拿东西了。”
第五君望着齐释青的背影,脑子都没转过来。
下一刻,齐释青就拎着自己的罗盘走了出来。他用食指勾着挂绳,眯着眼睛问:“你动过它?”
第五君呼吸一顿。
齐释青不甚在意道:“我瞧着跟之前的位置不一样了。”
“啊,啊对。”第五君点了点头,“我看着好看,就拿起来看了看。”
“好看?”齐释青侧头看向七星罗盘,讽刺道:“我从没觉得它好看。”
第五君闭上了嘴。七星罗盘乃阴煞之物,当年齐释青的母亲生他时突然难产,就是因为七星罗盘戾气太重。
第五君揣度着齐释青的心情,想了一会儿,说:“对不住,我不该擅动少主的东西。”
齐释青将目光从罗盘上收回来,他看向第五君,眼神隐含怒意。
“你以为,我会因为你乱动我的东西而生气?”
——小的时候,齐归没少拿他的罗盘当沙包扔,成天在他的房间玩捉迷藏,一身脏兮兮的都敢去钻他的被子,齐释青从没说过半个“不”字。
但第五君显然没想到这一层。他在椅子上坐得更板正了,用余光飞快地瞟了眼散落的古籍、打开的衣橱、当成积木搭起来的镇纸,讪笑道:“少主大人有大量,当然不会跟我计较啦。”
齐释青面色不虞地注视着第五君,即使此刻他的笑容带有讨好的意味,依然看上去那么无辜。
过了许久,他逼着自己呼出一口气,握紧拳,手指将罗盘挑高,语气平缓地问第五君:“你在疑心什么?”
第五君换了个姿势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齐释青,不解地说:“疑心?疑心什么?我就是拿着观赏一下而已。”
齐释青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第五君被这眼神压得一颤,不知为何,他忽然笃定齐释青知道他在撒谎。但他还是维持着单纯的疑惑表情,看着齐释青。
那只挑着黑罗盘的手缓缓放下。
齐释青低下头,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再看向第五君的时候,神情无比戏谑。
“你只是看看?打开了吗?”
第五君摇摇头。他确实没有打开。
“为什么不打开?我教过你机关在哪里。”齐释青将罗盘拿在手里,摩挲着顶盖。
每一只玄陵门的罗盘,都可以抽长成戟,翻底存针,机关却随主人设定而不同。他的七星罗盘里,除了藏有暗器之外,在顶盖处,还藏了第五君在灸我崖的时候给他背后偷贴的小传音符。
第五君呵呵笑道:“哪能呢,我只是观赏,又不做别的。”
齐释青眯起眼睛,下了结论。“那就是它的外观可疑了。”
室内光线本就不弱,齐释青仍然一个弹指点亮了蜡烛,将七星罗盘放在烛火上。
“在灸我崖的时候,你问过我,玄陵门的罗盘,是不是除了这一只,都是金色的。”
漆黑如墨的罗盘在烛火下并看不出什么,齐释青又将罗盘拿到窗边,对着外面的光线,看了片刻。
“可你从小在玄陵门长大,不可能不知道黑罗盘只有七星罗盘一只。”
齐释青转过身来,直视第五君。“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逆光之下,齐释青的面容笼罩在一层阴影里。第五君呼吸一滞,耳边传来自己咚咚的心跳声,他看向齐释青手里的罗盘,反问道:“少主的罗盘借给别人过吗?”
齐释青的目光描摹着第五君的脸,“从不离身。”
第五君心凉了一截。
齐释青步步紧逼:“你见过黑罗盘?什么时候?”
第五君呼吸急促起来,他想,司少康是戴着自己的脸死的,假使齐释青真的是那个杀了司少康的堕仙,那他在灸我崖见到自己的那一刻,就会知道自己杀错了人。他要是想杀掉自己,何必这么长时间都不动手?
于是他回答了:“两年前。”
齐释青皱起眉头,“两年前,我刚刚出关,此后近一年的时间,并未离开玄陵门。”
第五君唰地站了起来。
他向齐释青走近一步,嘴唇颤动,“真的?”
齐释青在原地没有动。他注视着第五君的眼睛,说:“真的。”
这两个字,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的石头,让第五君的心瞬间荡漾起来。他克制自己板着脸,然而在这一刹那,他的眉眼、他的嘴唇、他的脸颊——全都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他的欣喜在齐释青眼里一览无余。
齐释青向前走去,在第五君面前站定。
“你能跟我说实话了么?”
“你到底在疑心什么?”
正午时分,光线明亮,窗外人声喧嚣,但屋内二人目光胶着,仿若未闻。
第五君心脏砰砰直跳,他咬住下唇,仰视着齐释青,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里闪着水光。
齐释青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他听见第五君开了口,声音却在颤:
“两年前,一个戴着黑罗盘的人,杀了我师父。”
齐释青怔住。
第五君咧开一个笑,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齐释青的表情,低声告诉他:
“那人本想杀的人是我,但我师父易容成了我的样子。所以那人杀错了人。”
“那是个堕仙。”

第86章 心结(七)
目瞪口呆这种表情,第五君从未在齐释青脸上看过。是以此刻,当他看到齐释青的眼里迸发出的惊愕时,他对自己说,齐释青应当不是装的。
第五君慢慢道:“所以少主,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敢对你说实话?”
他沉静地望着齐释青,顿了顿,说:“所有人都知道,黑罗盘只有一个。”
齐释青缓缓转过头来,凝视着他,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一句话:
“你怀疑我?”
第五君微笑着不说话。
一瞬间,屋内的温度好像降至冰点。
第五君对着齐释青阴冷的视线,跟突然被捅了一刀似的,心脏猛地一颤,脸上却没有任何破绽。
——怀疑?
他心里暗笑道:“他怪罪我怀疑他,可他又何尝不怀疑我。”
——明知他怕火,却要做出烧掉灸我崖的假象,逼他现身。
——强行把他从灸我崖带走,嘴上说着还他清白,却给他服下化功丸。
——他去哪里都要有人跟着,进的每一间屋子都下了禁制。
第五君低头笑了一声,说:“我要是说,我其实从未怀疑过你,少主信吗?”
他看着齐释青的表情,心里叹息——少主不信。
两年前,在那片杉树林里,遇到那个堕仙的时候,第五君就相信那人不是齐释青。
即使那人有一块纯黑的罗盘,可是声音不对、语气不对、说的内容完全不是齐释青会讲的话。更何况,玄陵门是因堕仙灭的门,齐释青又怎么会是堕仙呢?
齐释青亲自发起了三家围剿,而他被当成堕仙追杀了整整四年。他亲耳听到过玄陵门对他下的“无论死活,身首异处”的处决令,眼睁睁地看着易容成自己的师父惨死在自己面前。
那个本想杀他、却杀了他师父的人,有一块黑罗盘。不仅是罗盘——能有杀他的动机、对他恨之入骨、能追杀到天涯海角的人,只有玄陵门。
司少康的死,就如同一道墙,彻底把他和齐释青隔在了两边。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齐释青做的,可正是他对齐释青的相信,害死了他的师父。
若他当年不执意要回玄陵门,要找齐释青将一切说个明白,司少康不会死。
有些事情,老天早就定好了如何收场,他跟齐释青,注定是要分道扬镳的。
过去的点点滴滴汇聚成潮水向他涌来,第五君的目光透过齐释青的面容,看到了他们曾经的样子。
在他们重逢之前,第五君想象不到齐释青会如此多疑、阴晴不定、手段阴狠,为了找到四年前玳崆山上的真凶,可以不择手段。
从前他以为自己有多特殊,如今就知道自己有多不知天高地厚。
如果齐释青想,他真的可以在这一间房里困死自己。他若是铁了心想从自己嘴里撬出点什么,再残酷的刑罚也能说上就上。一个人魑都能锁在楼上的密室,齐释青根本就没有怕的东西。
他不相信他。这也难怪,一个从无人生还之地离奇失踪、消失四年、改名换姓的人,并没有什么信誉可言。
若有一天,齐释青认定自己是堕仙,是欺师灭祖的叛徒,说要杀他,也就杀了。
第五君看着齐释青,冲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屋里静了下来。齐释青的视线仍放在第五君身上,第五君低下头,给他们两个倒了茶。
过了许久,齐释青说:“你与你师父,感情很深。”
这话说得没有一丝波澜,不咸不淡,第五君揣测不出他的想法,就点了下头。
想了片刻,他主动说:“既然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少主了。昨日我并非与小甜甜游山玩水到夜里……”
他对上齐释青凌厉的目光,疲惫地笑了一下,“我是去给我师父扫墓了。”
齐释青眸子一凛,接道:“你给他买了艾草。”
第五君愣了下,但完全不感到意外。
“嗯。”
在这一刻,齐释青心里掀起狂风骤雨,质问到了嘴边却被生生吞回去——
一个只认识两年的人,你竟一直惦记着?惦记到要撒谎串供、甩掉暗卫,不惜在没有功力的情况下,也要独自一人去?
一个所谓的“师父”死了,还买束艾草过来祭奠,你从玳崆山上一别四年,怎么就没想着回来看一眼?!
他压着怒意,凝视着第五君恬静的侧脸,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第五君回答得很快,就跟脑子里一直有这个答案、一拽就拽出来了似的——
“神人。”
说完,他甚至还扑哧笑了出来,眼睛闪着光,“成天穿一套白衣,拿着把扇子招摇撞骗,满嘴胡话,但其实什么都知道。”
齐释青伸手握住自己的杯子,因为过于用力而指节发白。
第五君并没有看向他,像是陷入回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在齐释青看来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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