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海对这个世界的异常生物没有了解,所以他设置狩猎对象的时候一定给了笼统的概念,比如以动物为原型的异常生物,级别尽可能高的前提下要求最大数量。
他们在测试饥饿学院的底线。
山鸡、林蛙、鸟雀、林蛇……越来越多的小型动物出现在饕餮食经里,最高级别是二级,最低级别是准一级,其中以准一级的数量最多。
到了后面季星海都懒得看了,干脆合上书本。
这些动物提供的能量很有限,这么多全部加起来还比不上一个吸血鬼增加的,最大的用处大概就是给外界的九州人增加一道肉食。
【你们学员是去进货的吗?】外国人不解,外国人震惊。
就这么一个副本,九州学员还能薅下这么多羊毛?他们普通人最馋的还不是这口肉?
【可惜了,全是野生的,肉比较紧实劲道,不够肥。】
【……】要不要听听你们说的什么话?
【不要太得意,学员的共享机制在离开游戏后就会失效,说不定季一离开游戏,你们的副册都会消失无踪。】
【闭嘴。】谁不知道?国家可是第一时间发布这个信息,就怕谁以为能不劳而获一辈子,直接躺废了。
【那好歹能吃一年,你们连一天都没有。】
季星海不知道自己一次实验还能在外界引发争吵,他在等复制体出来。刚刚的比赛中‘他’一共射杀了96只异常生物,48比48,平。
下单的学员听到评委宣布平局,感动得眼泪都飙出来。
“下次我还找你!”学员给了五星好评。
这会儿其他学员们也结束了他们的比赛,幸存者多数来自白子阵营。
毫无意外,本次大比以复制体比分占据优势结束。
原本就相互戒备的复制体和本体阵营气氛更加紧张了,只有季星海这个异类坐在石凳上自己和自己聊天。
“看来我们都是本人,只是不知道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维度,还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间点。可惜,本来我还期待是真的复制。”
杀了,然后吃掉。
“饥饿学院太小气了。”
‘季星海’点点头,表示认可:可惜了不是真的复制。
要复制他的灵魂,需要庞大的力量,吞一个复制体就等于吞几十上百的高等级怪物。
同理,复制体吞噬本体也有差不多的能量。
可惜啊,饥饿学院这个骗子。
黑子阵营的学员面色沉重,他们知道自己处于不利地位,但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
“白子阵营已经有73胜了。”
相对的黑子阵营有73负,复制体和本体加起来也死了287次。其中黑子阵营死亡180人,白子阵营死亡107。
但真实的学员死亡数其实是56,这五十六人复制体和本体都已淘汰。
不过现场的学员并不知道这个情况,他们以为本体死掉就是死掉,本国会出现一次异常天灾。
这才第一天的第一个小时,本体就死了将近两百。一想到这件事,就连复制体们都没办法因为活下来快乐。
他们的胜利,背后可能是两百次的异常天灾,和无数个生命的消失。
“别想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只能继续走下去。”白子阵营一个学员站起来,他不爽自己方赢了还是这种郁郁的气氛。
复制体又怎么样?只要他们赢了,取代本体赢得最后的胜利,外界的人也不会揪着这一点不放。人活着还是要现实一点。
“你说得轻巧!我们国家再扛不住几次异常天灾了!”其中一个本体被淘汰的复制体学员站起来,他双手抱着头,低喃着‘神啊,神啊’。
“那能怪谁?怪你没能力。”
“你说什么?”原本就懊恼的学员和发了狂的公牛一样,他气得揪着对方衣领,“你再说一遍?”
“那边是怎么回事?内讧?”黑子这边也发现了对面白子阵营的闹剧,他们原本气氛低迷唉声叹气,这会儿倒是起了好奇心。
“都赢了,怎么还打起来?”
“他们赢了,但他们的国输了。”
于是黑子这边也进入新一轮的沉默,何止是输,都输惨了。
“今日天气阴有雨。”季星海开口。
“局部有雷阵雨。”‘季星海’看一眼已经打起来的白子阵营,接上去。
现在学员分三派,复制体一派,本体一派,这两谁也不靠,和混子一样看热闹。
“要不要告诉他们被隐藏的真相?”
“你想看热闹?”
“你不想?”
“……”好吧,的确想看他们的热闹。
季星海抓一把黑棋玩抛接游戏:
“白子方剩下的27胜没这么容易拿到,黑子死亡对白子也有影响,而且同样的比赛模式不可能每次都见效。
“最重要的是,白子阵营里有很多一部分人心生退意,他们无法承担导致自己国家和其他人国家异常天灾的负罪感。下一次,他们会输。”
这样没完没了下去,学员死亡率会缓慢但持续地上升,可能几天下来就真得死个一二百人。
并且最终还是白子一方胜利。
他们不知道复制体赢了对饥饿学院有什么好处,但它安排了这样的剧本,那么它的倾向就是复制体胜利。
那会儿饥饿学院得多高兴啊。
想到饥饿学院会高兴,季星海就忍不住想搞破坏。
他看向‘季星海’:“我要黑子方赢,你怎么想?”
‘季星海’看向混乱的白子阵营:“杀吧。”
复制体和本体的眼神短暂接触,之后便极有默契地各自去往大部队,等其他学员过来打探消息,他们先把自己的判断说出来。
“果然,任务信息又要复制体和本体互相厮杀,又不允许本体挑战自己的复制体,这里头果然有猫腻。”
原本就有怀疑的人立刻接受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设定,而其他人半信半疑。
一个人真的可以同时存在两个吗?也就是季星海能力出众,他说的这种超越常理的怀疑才有人相信。
“所以本体和复制体,死一个没事?”
“只是说两个都死亡,学员才会真正死亡。我怀疑不管是本体死亡还是复制体死亡,对学员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影响。所以能不死就尽量别死。当然,如果非要死……”季星海停顿了一下,“我希望是复制体死。”
“……”这么直接的吗?
“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怎么证明?”见他们似乎都信了,就有个天生喜欢和人唱反调的家伙出来。
“我不能,假的,你别信。”季星海说。
挑衅的学员:……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其他人把这人挤出去,他们照样围着季星海:“我之前就在怀疑,现在也算是有了答案。不过这样一来,取得最大利益就需要我们这边再输27次,而且最好是复制体和本体都没死的人。”
复制体和本体都还活着的人沉默了,只剩下本体活着的人也沉默了。
复制体和本体都活着的只有二十人不到,都要为这个还没有被证实的可能性牺牲?
就算这批人自愿牺牲,需要的数量还是不满,剩下的名额落到谁身上?
他们愿意牺牲吗?又凭什么被裹挟着牺牲呢?
“这不是排排坐分果果的幼儿园活动,”季星海打断这些人的情绪酝酿,“该赢赢,该输输,对自己和身后的人负责就行。”
说着他看了挑话的人一眼,似笑非笑: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说话的那人当即露出轻松的笑:复制体和本体都还活着的基本都是官派学员,精英战力,这其中就包括他。
别人什么情况不知道,反正他的心理素质都是过关的,休想以道德和大义强迫他。这是在竞技比赛,为国而战,不是过家家。
“我认同这个观点。要白子一方胜利,就要至少再死27人。要黑子一方胜利,就要至少再死173人。生命都是无价的,那173人是命,我们这边27人就不是命了?
“公平竞赛,全力以赴,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但也有责任心比较强的,他们知道牺牲他们这一部分学员才是最快通关这场游戏的办法,也有这样的想法。
但现在他们很纠结。
万一季星海的猜测不是真的呢?如果本体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呢?他们要对身后千千万的本国民众负责。
“不对吧?不是他说的死一个没事吗?既然死一个没事,那从最大利益上讲……啊!”
原来是人群中一个黑发学员暴起,双手抓住这个侃侃而谈的学员的脑袋,以大灌篮之势狠狠往地上一摔,脑壳撞向地面,发出一声让人幻疼的脆响。
“评委,看见了吗?他没有反抗,这是单方面的殴打,不是相互攻击事件。没规定说不能单方面殴打吧?”她一边说一边抓着那学员头发狠狠往地上怼。
季星海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原本也要出手,仅仅慢了一步的学员们扼腕:可恶,这么好的示好机会,又被抢了。
想发难但没有借口的天平:……六死你们得了。
“来来,继续继续,咱们怎么做?”
磕破脑袋的学员被人拖死狗一样拖出来,谁也没有多看一眼。
学员们还在思考刚刚得到的消息,他们表情变幻。
官派学员受过训练,他们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但如果是为了最大的利益,为了背后的国家,牺牲,也不是不可以。
可这最大利益是确定的吗?
“嚯,原来是白子阵营的学员想要牺牲自己,现在是黑子阵营的学员想要牺牲自己了?”他们一直盯着这些学员,将他们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也猜到了那一系列的心态变化。
从人类整体利益出发,牺牲这一部分人是避免了无效内耗。但被牺牲的那些人就活该被牺牲?
“这是列车问题啊。”
部长看着里面学员激烈的讨论,这就像一辆列车开向Y路口,原定轨道有十个在玩耍的即将被撞上的人,而另一个轨道只有一个人。现在学员有一次改变列车运行方向的机会,可以救下那十个,牺牲一人,他们会改变吗?
“我记得列车问题有一个答案,把那一人转移到十人中,然后改变列车方向。但这是一种理想,生活中没有这种理想的情况。”
他们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有哪一种方法可以达到人员不损的目的。
“季星海会怎么做?”
工作人员看着黑子阵营的季星海再次走入经纬线纵横的广场,一直走到最中心的石桌旁,坐下,表情轻松道:“24小时的休息时间已经过了26分钟,半小时一场我还可以挑战47次,距离173次没有这么远。我们速战速决怎么样?”
黑塔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屏幕。
“这也太……”直接了吧?
然而屏幕内其他的学员,尤其是复制体阵营却没有因此指责季星海,他们中的几个甚至还要大喊几声:“不要太骄傲,就算是你也未必能坚持两次。”
“来就来,谁怕你?”
两边的学员开始相互挑衅,连那些纠结的学员都加入其中,黑子阵营里自认还有一定胜算的人都走下场,他们很快坐满十个石台。
“季,这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两边涌动着竞争的情绪,都想要胜利,之前的权衡利弊似乎都被丢到天外去。
“怎么会这样?”工作人员不理解。
部长的眼镜反射屏幕的光:“我想,是我们将问题想得太复杂。或者,习惯性从集体利益出发,习惯性无视自己的利弊得失,所以才想不到这个显而易见的情况——先合法合理地保护自己的权益,再去想其他,是国际认可的做法。所以季星海要全力以赴争取胜利,没有一点问题。”
这种做法在西方世界是很常见的,那里强调和崇尚这些,但九州的文化环境不一样,以至于黑塔的工作人员也钻了死胡同。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我很高兴我们学员第一时间保护自己的利益。”
学员和国家捆绑,他保护自己,就是保护身后千千万万九州人。
“喂,季,你的本体说要挑战173人呢。”
被撞了肩膀的‘季星海’看着广场上坐满的学员,他想了想自己这里需要淘汰的人数。
27人,嗯,少很多。
但问题是只能被动等着人挑战。
要输?!
季星海威名在外,他往那一坐,说要挑战,白子阵营近两百人竟无一人上前应答。
而其他黑子阵营的人也看着他,似乎他不动,他们就不动。
虽然季星海不太想当领袖,但几个副本下来已经成了无形的旗帜。他们有一种说不出的期待,期待这个男人再一次创造奇迹。
季星海对这个情况也有预料,因此不紧不慢将一张副本道具卡盖在桌面上:诈骗犯合格证,盗取一人的身份24小时(可提前解除),一个副本限用一次。
他用了装备栏拓展一格的道具,因此每次下副本能带四张道具卡,除却必带的游戏背包,这次他还携带了一张‘私房菜’,一张‘诈骗犯合格证’,一张已用了一卷的止血绷带。
“再来一张装备栏拓展卡吧,格子不够用。”季星海对着某处‘许愿’。
他本来还想带上奇妙水果篮的,都装不下。
许愿池:……
话说回副本。
这次副本的模式就是一方惨败一方惨胜,谁也别想笑着走出这里。
饥饿学院设计了这样的副本,目的就是让学员自相残杀,杀人还诛心。所以从正常途径上看,是无法做到既要命又要胜利两全其美的,而走非正常途径,有一下下策:掀了这桌子。
我不吃饭,你也甭想吃。
方法很简单,把作为评委的天平拖出来,销户。
评委都没了,比赛还怎么进行呢?
然而这么做有两个副作用:一,可能有补充评委,并且这个评委不一定能像天平这个npc一样公正公平;二,上来就掀桌子,这场游戏就一点可玩性都没了。
谁玩游戏是掐着老板脖子玩的?
好在季星海还有一中策:修改规则。
从之前的比赛情况看,天平和小苹果一样是具有一定自主权,能随机添加规则的npc。虽然它们只能增加规则,不能修改和删减之前定下的。
估计饥饿学院把它们放进来是为了限制学员的非常规操作。
但现在全便宜了他。
季星海摸着‘诈骗犯合格证’,眯着眼睛贼像幕后反派。
这张道具卡功能强大,但也有限制。那就是窃取身份后不能舞到正主面前,假货遇上正版会瞬间脱水失效。
他要在天平没有发觉的时候窃取它的身份,使用它的权限。
“窃取天平的身份,”他手覆于道具卡片的背面,嘴里默念,“现在增加新规则:参赛者失败后不会淘……嗯?”
季星海原本想宣布学员比赛失败后不会淘汰消失,但副本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压迫来,似乎在警告他。
这是一种限制吗?
季星海立刻调整原来的方案:“现在增加新规则:参赛者失败后不会立刻被淘汰,他们会进入无法参与任何活动的昏睡90……80……”
好么,限制又来了。
“50,40,30,2……”他一直说到2这个开头,才感觉到不通的前路开放通行。
“29、28……24,他们会进入昏睡状态24小时。如果昏睡时间内游戏结束,学员恢复正常,不会被淘汰。”
季星海刚把这句话补充完,那头副本里就广播了:
“增加一条新规则,参赛者比赛失败后将进入24小时的非战斗状态昏睡,之后被淘汰。如果昏睡期间考试结束,则昏睡中的学员恢复正常,不会被淘汰。”
“啊?”此消息一出,不管是黑子阵营还是白子阵营,都惊讶地张大嘴巴。
什么情况?评委疯了?还是被策反了?
天·不是疯了就是被策反·平:……我也想知道呢。
它下意识将目光转向人群中最大的祸头子,可不巧了么,那祸头子也正往这边看,并且笑得好看极了,露出左边脸颊一道浅浅的梨涡。
“兄弟姐妹们,”季星海的声音出现在这因为突然的规则安静的广场,“24小时,够不够我们送对面的睡美人安心沉睡?”
黑子阵营的学员立刻反应过来,这次的规则事件估计就是季星海搞的,他们激动到脸通红,百多人闹出三百人的动静:“够!送他们沉睡去!”
“对面的睡美人,等我们的大胜!”
“呸!”白子阵营也来劲儿了,都站起来喊,“可得了,你们打得了一百七十三个?就乖乖等我们大胜吧。”
明明只是争取了一天的缓期,但众人只觉得死亡阴影都被吹散了,他们只想大声嘶吼,宣泄此刻的心情。
热闹的广场上只有一个人还稳稳坐着,他捻着拇指和中指。
天平应该已经意识到什么,所以盗窃的身份失效。但目的已经达到,消失就消失吧。
他喜欢这个状态的比赛,之前这个想要牺牲自己那个也想要牺牲自己,那还玩什么?现在这样人人都想全力以赴,比赛才精彩。
“季,这是你本体干出来的?牛(消音)啊!”
胳膊肘又被撞的‘季星海’默默看他一眼:如果小气的饥饿学院能顺便把道具也复制了,这会儿应该是黑子阵营的学员撞季星海,说牛(消音)。
其实他以前最反感肢体接触,然而如今被人撞了好几次胳膊,居然也不觉得如何。这个世界大概有毒吧?
隐患消除,接下来是真正的竞技时间,季星海还没想好指谁,就有人主动过来讨教:“早听过你的名字,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们比一比。”
“比什么?”
“听人说你们九州军队出来的兵都厉害,这一次我们就比这个,人质拯救,谁先救上谁赢。”
“好。”季星海二话不说就应了。他们很快消失在石桌两侧。
原本就跟着他出来的学员们一看开张了,纷纷选人。
饥饿学院想要他们两败俱伤,他们偏不,24小时一定能分出个胜负。什么牺牲放水?尽自己最大努力,才对得起学员的身份和背后的国家。
黑子阵营的幸存者几乎都上了,这样也就百来人。
要173场胜利啊,哪怕这一百人一次都没输,平均也得赢两次。然而他们能在不利的情况下一胜,本身实力就够,如今又被季星海的一番话激出血性和斗志,这会儿气势正盛,人数较多的白子阵营都要避其锋芒。
“好。”军队里出来的部长没憋住情绪。
就学员们这股精气神,怕它什么饥饿学院?
当然,他还是得不要脸地说一句,季星海起的好头,这事儿除了他,别的人扛不起来。没那三个副本累积下来的威望,也没三个副本攒下的好名声,都不行。
这时候属于季星海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对手是正儿八经来讨教的,不是不择手段拼生死的,所以设置的游戏背景有点儿像特种兵考核项目之一。
独栋的三层小楼,四周围是平地和一圈林地,楼上楼下十个绑匪,基本集中在一楼和三楼,都全副武装。
有人质三人在三楼,双手抱着头蹲在墙角。参赛者的任务就是击毙或者控制绑匪,解救人质。
这时两个参赛者都已经就位。
他们都穿着迷彩服,背着防弹衣带着头盔,脸上还涂了油彩,此外什么都没有。别说枪支了,就是匕首都没有。
挑战者选择直冲三楼,这个独栋小楼是红砖的,墙面不平整,普通人可能拿它没办法,但专业人士能利用那些小小凸起徒手爬到三楼。
只是三楼只有一个设置了障碍的窗口,其他地方都封死了,于是这个学员三下五下就快速爬到二楼,然后翻身进入阳台。
季星海走另一个路线,他小心从一层厨房的窗户跃入屋中,然后猫着腰绕后攻击一个绑匪。
他像猫一样跃起,轻松跳到那个人高马大的绑匪的脖子上,双腿勾紧,两只手抱着脑袋就是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接着无声落地,还接住绑匪倾倒的身体,顺手摸走对方枪支和匕首,猥琐发育。
挑战者还在谋求机会,这伙绑匪穷凶极恶,一旦惊动他们让他们感觉到威胁,会杀人质。三个人质可不够他们发疯。
他不知道楼下季星海已经杀了两个绑匪。第一个还只是扭断脖子,第二个直接割喉,手法狠辣但有效。
最重要的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季星海比狠人还狠。】
【胡说,我海哥就是谨慎。】
无数人挤在季星海和挑战者的直播间,看两位专业人士上演火线救人质。挑战者更接近他们认知中的解救人员,季星海么……他好凶,他已经杀第三个人了,手法非常专业。
【连颗子弹都没发,浪费了我海哥的射击能力。】
营救者一把武器都没有,只能走近战路线。而且就算有枪,小楼附近也没有好的掩体,最远的树林都有八百多米。要在八百米之外射中设置了障碍并且一直在走动的绑匪,和射中八百米之外滚动的硬币没有区别。
【这才是比赛嘛,爽快!之前都什么玩意儿,忒纠结了。】
【大哥,之前可都拿命去拼,还夹杂团体利益和个人利益的权衡,怎么痛快?不懂甭开口。】
【嘿,我猜中了,就知道海哥不会老老实实按规矩来。不过他是怎么做到的?】
【肯定是强力的副本道具,海哥积分多,道具也多。】
死亡的威胁一解除,别说里面的学员,就是外头观众都松快起来,一个个都喜气洋洋的,差点儿要相互道一声恭喜了——看起来这个副本不会再死人了。
不管最后胜利的是黑子阵营还是白子阵营,不再死人就行。
除了季星海,其他学员的比赛也都开始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默契,学员们挑选的作为比赛项目几乎都是他们熟悉的训练项目。并且时间也都尽量控制在二十分钟内——要在24小时内决出胜负,他们都记得呢。
“二十分钟都用不了。”挑战者已经找到空档制服三楼一个落单的绑匪,并且拿到对方身上的武器。
三楼只有两个房间,他这里放倒一个,关着三个人质的房间还有四个绑匪。挑战者开了手枪的保险,猫着腰准备去试探一二。
他小心翼翼过去,刚刚伸出手,准备利用摸来的小镜子打量屋里的情况,结果他眼角余光瞥到一个东西通过窗口滚进来,一边发出咕噜噜的声音,一边冒出刺鼻的白烟。
“敌袭!”
四个绑匪大喝一声,挑战者探出头,看到弥漫着白烟的窗口跳进来一个人影,接着就是毫不留情的突突突声。
他还要再看,白雾中那个人影似乎回了一下头,一颗子弹咻一声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