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by橘栉

作者:橘栉  录入:03-12

“是……”
是谁干的——
可话才说到一半,眼睛就被一只手给遮住了,熟悉的气息再度逼近,他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怀中,灼热的呼吸与微凉的躯体将他紧紧包裹。
“都让你不要看了。”裴应淮轻笑的声音在耳侧响起,“这就怕了?”
牧听舟一把落下他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我怕奶奶个腿!”
“是谁干的?!”他欺身向前,鼻尖红红的,连眼尾都晕开了一抹红晕,死死咬着后槽牙,挤出一句话,“我问你,是谁干的?”
“是乐阳洪?他过来找你了?还是说是九重天的那群废物——难不成是姜晗?戚玦?是戚玦对吧,他现在人在哪,你们还在酆都城吗?”
牧听舟几乎前言不搭后语,牙齿在这一刻都打着颤,思绪凌乱纷飞,手指痉挛地攥紧了裴应淮的衣袍。
裴应淮也没想到他反应竟会这般过度,蹙眉道:“舟舟?”
可牧听舟已经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了,他的内心被无尽烈火给焚烧殆尽,化成的灰烬在一瞬间被吹散,仅留下了清晰而又明了的字样。
——裴应淮入魔了。
“不对,是因为我。”牧听舟喃喃自语,“是因为我,他才……”
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
如果没有他,那裴应淮就不会堕入魔修之道,也不会失去仙盟之首的位置;如果没有他,那裴应淮依旧会是万人敬仰的聿珩仙尊,不会同他纠缠半分,也不会陷落至此。
【一入百年前的那场将牧家焚烧成灰烬的大火,如果不是他,裴应淮也不会为此失去金丹,更不会落入众矢之的。】
直到——
颈侧俨然传来了一阵刺痛感,将牧听舟瞬间拉回了神,他吃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看见一个脑袋正埋在他的脖颈。
裴应淮精准无误地叼着他颈侧的软肉,在唇齿间摩擦了几下。
“你干嘛?”他声音又小又弱,莫名有种受气感。
裴应淮眸色一沉,有些抑制不住地,像是野兽一般,在牧听舟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齿印,一滴血珠从齿印中渗了出来,外围一片晕红。
他咧了咧唇,展露出舌尖上方才顺势带出的一滴血珠,看着牧听舟那双晶红色的眸子中倒映出他的身影,顿时有些心痒。
俯下身,轻轻蹭过青年的唇角,留下了一片湿漉又暧昧的痕迹。
裴应淮拇指印在牧听舟唇边那道方才蹭上的血渍,拨弄着他的下唇,歪着头,神情略带些许邪气。
“舟舟,不要去想别人,多看看我,嗯?”

“舟舟, 不要去想别人,多看看我,嗯?”
裴应淮俯身凑近, 另一只的拇指摁在他泛红的眼尾上, 漫不经心道:“哭什么?”
成功换来了牧听舟的一个白眼, 一巴掌将他的手打掉,毫不留情地反驳:“眼瞎?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哭了?”
裴应淮笑着道:“是是是,舟舟最厉害了。”带着点哄人的意味。
牧听舟忽地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仰着脑袋认认真真地望着他:“你入魔多长时日了?若是趁现在将魔气抽离出来兴许还来记得, 你过来……”
绝对不能让他重蹈他的覆辙。
也正是这一刻,牧听舟才清晰地认知到,原来他打心底地不想看见这个人坠入深渊。
他想他干干净净的,想他独坐高台纤尘不染。
裴应淮微微站直身子, 垂眸看着眼前面露急切的青年,陡然笑了:“舟舟要亲自替我驱魔吗?”
他轻轻抚摸着青年的脸侧,感受着掌心之下柔滑的肌肤与温暖的体温,指腹摩挲着, 像是在喃喃自语:“那可不行。”
“那可, 不行……”
兴许是他望向自己时的目光尤为轻柔, 又或者是脸侧的触感夺取了他的注意力, 牧听舟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凑上前,无意识地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不行?”他锲而不舍地问。
裴应淮喉结上下滚动着,眼底黑沉的情绪翻滚,循循善诱道:“虽然不能驱魔, 但我还有另外一种压制心魔的办法。”
“舟舟想不想知道?”
入魔的形式也分很多种,如果是刚入魔不久, 牧听舟还有信心能将其中被魔气侵染的灵脉洗涤干净。
可若是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那就只能更偏向于压制。
牧听舟微愣,问道:“什么?”
裴应淮嘴角噙着意义不明的笑:“很简单,由我们两人的灵力相融合后,再被我吸收,这样你不仅可以替我压制,甚至还能操控我体内的魔气。”
“如此便能轻而易举地将我掌控……”
“这难道不是舟舟一直都在想的事情吗?”
牧听舟呆呆地望着他,在那一瞬间,清晰地听见自己心脏滞停了一瞬。
酆都城外的嘈杂与混乱在这一刻宛若潮水一般退去,整座城被笼罩在薄雾之中,就连火焰焚烧的声音也尽数消失。
城主府中,仅有一小片区域被昏黄的烛光给点亮。
在摇曳的烛火中,两道身影影影绰绰地交叠在一起,看不清虚实。
在逼仄的空间之中,青年被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所包裹,他的身躯被束缚在一个有力的怀抱中,成为支撑着他发软的腿脚的唯一之地。
牧听舟眼前迷蒙着,鬓角的发丝被汗水打湿,黏腻地沾在脸侧,他微微张着唇瓣,下巴搭在身前人的肩上,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勉强支起颤抖的右手,从裴应淮的体内抽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尽数吸收进自己的灵脉之中。
在进入体内的瞬间,陌生的魔气遭到了排斥,牧听舟面色苍白,酥麻感自体内传遍全身,整个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手指痉挛似地攥住了裴应淮的衣袖,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了,牧听舟垂着头,无力地喘息着,断断续续道:“你,疼不疼?”
硬生生从对方灵脉中抽取魔气不亚于直接将其搅碎,牧听舟尝试过这种疼痛,相比之下他这一边的更能忍受一些。
他一边吸收魔气的同时还不忘分出心神来问两句。
一滴汗水顺着裴应淮清晰的下颌线滴落在他恰好扬起的锁骨上,也正能看清楚他一些暗藏在波澜不惊下的汹涌。
牧听舟心跳漏了一拍,无措地别开了视线。
他清晰地感知到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失控。
“嗯?”裴应淮眯着双眸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手掌覆在牧听舟的后颈,安抚似地捏了捏,“没事。”
裴应淮的魔气带着一股他独有的冷冽气息,宛若一道道寒冰利刃,牧听舟被冻得身体骤然一僵,霸道蛮横的气息卷席至四肢百骸。
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才得以将其中将还未散去的灵力一一剥离,将他的魔气与自身的融合在一起。
待到裴应淮的气息游遍了全身每一处经脉后,牧听舟浑然不觉裴应淮的眸色更深了。
裴应淮先前受了伤,如今被逼出魔气,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正是因为失盲,周遭的一切变得尤为敏感。
——就比如说他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气息在青年的体内游走,直至牧听舟全身都沾满了他的气息,而本人却浑然不知。
裴应淮低低地笑了起来,将他扣在身前,眉眼都沾上了些许笑意。
牧听舟:“……”
他低低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同时感受着男人因笑而震荡的胸膛,绵软的手无力地推了推:“别靠我太近。”
他也只是随口一说,谁知男人竟然真的收手了,原先无力的身体没了支撑,竟直接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牧听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裴应淮笑了起来,重新上前将人捞进了怀中,埋在他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舟舟真可爱。”
牧听舟:“……滚啊。”
良久之后,体内的魔气融合成功后,顺着牧听舟的指尖被引了出来,凝聚在他的指腹。
本想直接送进裴应淮的体内,谁知他却直接低下头,伸出舌尖,勾起了他指腹的那抹魔气。
灼热的温度自指尖传至心脏,牧听舟一烫,打了个寒战想要缩回手,手腕却被半道截住,顿在了原地。
裴应淮勾着他的指尖,肆无忌惮地盯着他,就这般明目张胆地将他体内的魔气吞噬殆尽。
完事之后,感受着体内流淌着独属于青年的魔气后,裴应淮舒适地眯了眯眼。
识海之中的他侵略性太强,牧听舟如梦初醒,倚着墙角,满脸通红,匆匆收回了手。
指尖上还留有旖旎的痕迹,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他胡乱往身上擦了擦:“脏死了。”
谁知这只大狗又凑了上来,蹭着他的脸颊,委委屈屈哼唧:“舟舟又开始嫌弃我了。”
牧听舟又打了个寒颤——实在是没法适应他这副模样。
自打两人小时候起,他见到的裴应淮都是正襟危坐,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如今看来,确实更像是入了魔。
裴应淮将魔气吸收后,周遭肆意动荡的气息也逐渐得到平稳,看来这确实是一个压制魔气的好法子。
这整个世界都是他的识海镜像,能直接地反映出裴应淮眼下的状态。
虽然稳定了不少,但牧听舟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加上他不知道外界到底出了什么事,一阵无力感顿时涌上心头。
如果他……
牧听舟猛地将其推开,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咬牙切齿道:“给我安分一点,听到没有?要是遇到事情,就赶紧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头也别回,听见了没有?”
“更何况你眼下身无半分修为,命只有一条……你,多加小心。”
语毕,他喘着气,低下头,将脑袋顶在裴应淮的胸前,轻声又重复了一遍。
“……多加小心。”
却倏然听见了一道笑声。
他瞪着眼睛抬起头,威胁似地龇了龇牙:“很好笑?”
裴应淮顿时抚平唇角,依旧隐藏不住眸中的笑意:“不好笑。”
“只是我,没想到这句话有朝一日竟然能从你口中说出来,有些惊讶罢了。”
“难不成舟舟终于能理解师兄的一片苦心了?”他打趣道。
牧听舟嫌他烦:“滚滚滚。”
而后便感觉到身子忽地悬空——他直接被人托着膝弯给抱了起来。
“你!”
牧听舟下一子变成了俯视的姿势望向裴应淮,他一时气急,直到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他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的视线落在男人微弯的唇角上,猛然之间想起了两人上一次的亲密接触,登时感觉脸颊烧了起来。
裴应淮温声喊他:“舟舟。”
牧听舟:“干、干嘛?”
裴应淮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牧听舟反驳道:“我没有担心你。”
他又强调了一遍:“如果你死在幽冥,到时候肯定一堆麻烦事,我讨厌麻烦。”
“嗯。”裴应淮应了一声,缓缓凑近,就在牧听舟错愕的神色中,眼看着他仿佛要再一次亲上来了,牧听舟慌忙之间闭起双眼。
最终,却只感觉到鼻尖被触碰了下,转瞬即逝。
他也说不清心中这本失落感从何而来,因为他实在是有些太困了。
耗费了大半的精神力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他干脆直接趴在裴应淮的肩头,眼皮子都已经打架了。
只是,一直到他失去意识昏睡之前,都能感受到一只手在轻抚着他的后背,一下接着一下,尤为安稳。
牧听舟再度睁开眼时,只觉得一阵神清气爽,浑然没有在识海之中那身疲惫状。
他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察觉双脚无法着地,这才缓过神来。
也正是这时,郁清名从屋外走了进来,看见他睡得呆毛都立起来了,脸上露出了笑意:“小懒虫,睡醒了?”
“你师兄都已经练了一个时辰的剑了。”
牧听舟敷衍地应了一声,先前在识海之中的记忆不断涌现上来,他浑身一震,随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郁清名正收拾着东西:“醒了就快准备准备,舟舟不是说要去剑堂听课嘛?”
牧听舟讷讷道:“噢……”
他纠结了半晌,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师父……”
“我有一个朋友,他最近有了一个烦恼,就是睡着之后时不时地会出现在……额,他一个朋友的识海之中,这是怎么回事呀?”牧听舟小心翼翼地问。
郁清名缓缓放下了手中的事:“你再说一遍?”
牧听舟:“……”他缩了缩脖子,“没事了没事了,我也就是随口问问,我……我那个朋友说他自己之后会想办法的!”
郁清名却没那么好糊弄,他走上前来,脸上却依旧挂着如沐春风般淡雅的笑容,站定在牧听舟的床榻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他什么都没有说,审视的目光将牧听舟从上到下整个人扫视了一遍,察觉到了什么,神色都淡了几分。
牧听舟一阵头皮发麻,他连忙站起身,扯了扯郁清名的衣角:“师父,您、怎么了?”
“没怎么。”郁清名笑起了眯眯眼,状似不经意间提及,“说起来,还没问过舟舟,就这么睡了一觉的功夫,竟然就已经筑基了?”
本命灵器

牧听舟:“……”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 你会信吗?
但看郁清名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就不好糊弄,他正绞尽脑汁地想着对策,也就是这个时候内屋的门被推开了。
少年裴应淮拎着剑走了进来。
在艳阳高照下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里衣也被汗水打湿, 长袖挽起露出了线条流畅的小臂, 一滴滴汗珠顺着额角的发丝滴落,落在衣襟上化为几抹暗色。
哐当一下,牧听舟不小心打翻了桌案上的茶盏,慌忙回神准备擦干净。
郁清名瞥了他一眼, 牧听舟瞬间头皮发麻,不敢再乱看了。
裴应淮一见这副模样便知师父是有些不高兴了,他走上前去正准备给牧听舟打圆场,谁知郁清名忽地目光转向他, 冷冷道:“你,今日去剑堂把牧延丢在那,随后自己去滝行一日。”
连舟舟都不喊了,牧听舟蔫了吧唧地收拾好东西, 启程上路了。
一旁被无辜波及到的裴应淮虽然疑惑, 但还是老老实实应下了。
回程的一路上牧听舟都没再和裴应淮说上一句话, 低着脑袋思索着, 这难道不也是郁清名变相承认了自己有先前的记忆吗?
但百年前郁清名确确实实羽化飞升了, 那如今幻梦阵中的这个人,又是什么时候的他呢?
裴应淮见他沉默不语的这副模样,走上前去悄然将他拉离了郁清名几尺:“今日做了什么,让师父这般生气?”
牧听舟下意识地想要反驳, 殊不知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接近,被郁清名回头冷眼一瞧, 登时吓得上前跨了一大步,像个小尾巴似的追着郁清名跑掉了。
他跟在他的身后,心乱如麻,想要问清楚,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这般纠结着,临到剑堂了牧听舟都没憋出来一句话。
站在剑堂门口,他松开了攥住郁清名的手,小声道:“师父,那我先进去了。”
郁清名随意地扫了眼剑堂内一双双惊奇的目光,怕牧听舟对这情势不太适应。
恰巧此时裴应淮上前一步,沉稳道:“师父,请准许徒儿与师弟一同前往。”
“剑堂的第一日,师弟怕是有些不太适应,有认识的人在也会安心一些。”
郁清名眼不见心不烦:“去去去,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临别之际,他有意所指:“不是不让你走捷径,你们还……算了,既然已经筑基,那便让你师兄今日起开始教你破阵剑法吧。”
牧听舟怔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脆生生道:“是!师父!”
随后绷着一张小脸,直接走进剑堂,直直地走到了最后一个位置,看也不看便直接坐下。
他扫了眼桌案上一笔一划刻着的“裴聿珩”的字样,指尖一弹,便将那道字样给抹去,替换成了“牧听舟”这三个字。
随后走来的裴应淮什么也没说,直挺挺地站在了他的身后。比起师兄,看上去更像是个门神。
掌教如梦初醒,敲了敲教鞭,镇压了座下一通嘈杂的嘀咕声:“肃静!”
虽然没了声响,但所有人的目光都隐晦地望着这肆无忌惮直接坐在大师兄位置上的漂亮少年。
像这种偏向于理论上的课,对牧听舟来说无疑是煎熬,他生于百年后的幽冥,曾自创了一堆杀人不见血的方法,唯独将这些个最基础的东西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只觉得尤为枯燥。
没过一会他便趴在桌案上昏昏欲睡,但秉持着勉强坚持一下的信念,他耷拉着眼皮拽了拽裴应淮的衣角。
身侧登时响起各数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见裴应淮俯身凑了过来,牧听舟用气音在他耳边道:“师兄,下学堂之前记得喊醒我。”
裴应淮哭笑不得,学着他的样子也用气音道:“那你回头还要同我去练剑吗?”
牧听舟瞪了他一眼:“肯定要练,难不成你还想偷懒?!”
裴应淮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脑袋:“你睡吧。”
随后便挪了一把木椅过来,明目张胆地坐在他的身侧,伏在桌案前认认真真地开始给他抄笔记。
掌教:“……”
周围的人:“……”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堂,牧听舟睡眼惺忪,甩了甩脑袋大摇大摆地便将裴应淮拉起来,一骨碌地走到剑堂外的校场之上。
若是在从前,他还会为了打好同期之间的关系,勉为其难地维持一下表面人设。
眼下哪怕是周围的人都尤为真实,牧听舟也对此提不起一点兴趣了。
待走到了校场,牧听舟人也清醒得差不多了。
他下意识的将手伸往腰间,却倏然想起自己的匕首已经不见了,顿时脸上出现了纠结的神色。
——他已经许久未曾御剑,不知现在还能不能想起来当初的剑法。
裴应淮并未言语,上前,解开腰间的佩剑,弯着腰将灵剑系在牧听舟的腰间。
熟悉的味道直钻鼻腔,牧听舟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直到系完了才回过神,干巴巴地道了一声:“你,你别靠我太近。”
裴应淮眉宇微蹙,抬手抚了抚他额前的碎发,顺带着摸了一下额头:“不发烫啊。”
“怎么感觉你今日有些不太对劲?”
牧听舟瞬间窜出三尺之外,拔尖而出,可原先羞耻的神色瞬间愣了一下,到了嘴边反驳的话都咽了回去,眸光之中满是惊艳地瞧着手中这把灵剑。
这把剑……
牧听舟忍不住挥了挥,确实是一柄好剑,极为趁手。
裴应淮淡淡地笑道:“师父命我去给你找一把趁手的剑,如何?还满意吗?”
牧听舟曾为剑修,自然也最爱宝剑,鲜少能遇到一把趁手的剑,如今一遇,更是欣喜万分,直截了当地道:“这把剑给我!”
裴应淮:“已经是你的了。”
牧听舟已经许久没有这般心思活跃过了,在幽冥那种沉闷的地方自然也没什么消遣娱乐的玩意,这份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夜晚。
裴应淮陪他练了一个下午的剑,两人皆是大汗淋漓,脸上甚至都沾了点黑色的痕迹,他细心地拿出手帕,率先替牧听舟将脸上的痕迹擦了干净。
“这把剑用着如何,还顺手吗?”
牧听舟勉勉强强道:“还行吧。”
裴应淮逗他:“那既然还行,就先还给我吧,等回头我再给你找一把趁手的。”
牧听舟顿时小脸垮了,抱着剑掉头走人,却不经意间扫过剑柄上的一抹字样。
他的脚步顿在了原地,身后的裴应淮赶忙追上来:“怎么了?”
先前牧听舟没怎么观察过这柄剑,如今看来,确实是有些眼熟。他原先不以为意,直到看见了这枚雕刻在剑柄上的字样时才恍然想了起来。
他问:“这把剑,你是从哪得来的?”
裴应淮:“先前出任务时偶然遇见,便留了下来,不知怎么忽地就想到这把剑,说不定会适合你一些。”
牧听舟摩挲着剑柄,站定在原地良久后倏然跑开了:“师兄,你回去同师父说一声,我迟些再回去!”
他一路小跑到峰座之上,嘭地一声将木门关紧,在上面贴了几枚结界符。
而后,啪的一下将先前爱不释手的剑扔在了桌案上。
灵剑:“……”
牧听舟冷笑一声:“还要我请你出来吗?”
略带稚气的声音与他的语气交融在一起有种违和感。
须臾过后,屋子里依然毫无动静,牧听舟仿佛就像在唱独角戏一样,定定地站在原地。
他轻啧了一声,上前两步,缓缓伸向那一动不动的灵剑。
至此,灵剑才微微颤动了一下,一阵白光闪过,在牧听舟的死亡注视下慢慢变成了人形的模样。
灵剑化为的少年竟然还比牧听舟高了半个脑袋,化为人形后,牧听舟只能半仰着脑袋看他。
牧听舟:“……”
直到白光缓缓散尽,赫然是先前跟着牧听舟一起进来的东粼。
东粼动了动身子,骨骼发出了咔咔声,缓了好一会,才像牙牙学语的幼童一般开口:“牧,牧……牧听舟。”
牧听舟:“……”
他叹了口气,随意地弹了一缕灵力疏通了他的经脉,东粼这才长呼出一口郁气。
“我,我等你很久了。”
牧听舟不耐烦道:“我又没让你等我,说起来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家大人不在外面看着你,你就搁这乱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东粼声音古板无波地道:“我知道,大人吩咐我要跟紧你,所以我便进来了。”
牧听舟扶额:“看见这么大的一个陷阱,你还能往里面跳,你真是……”
“算了。”他问,“你能感知到你家大人现下是什么个情况吗?”
东粼顿了又顿,才道:“我不知道。”
“你知道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吗?”牧听舟,“……那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一提到这个东粼眼睛都亮了几分。
他望着牧听舟,一
字一顿道:“我是来,和你一起杀了牧纹的。”
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牧听舟俨然沉下脸来,眉眼似霜寒利刃,冷然地威压骤然袭来,东粼霍然一窒。
“牧纹……他竟然还活着。”他笑出了声,上气不接下气,“哈,他竟然还活着。”
“让我猜猜,他不会是直接将他的神魂一分为二,一半藏在了幻梦阵之中,另一半藏在了酆都城?”
“难怪没发现他的踪迹。”牧听舟喃喃,眸光一转,视线落向了杵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东粼,“说吧,既然你能来找我,想与我做一笔交易?”
东粼这才发现这个人的脑回路确实清奇,蓦地回想起先前裴应淮同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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