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by橘栉

作者:橘栉  录入:03-12

【与他这个人交往,万事不能明说,若你是明晃晃打着主意接近他,反而会让他安心些。】
东粼难得动了动脑子,他想了想便道:“大人现在的状况不太好,若是答应我能在日后替他压制,我便告诉你出去的法子,如何?”
牧听舟干脆道:“成交。”
东粼缓缓道:“同我签订本命灵器,便能助你瞬间恢复原有的修为。”
“你愿意吗?”
牧纹的另一半

签订契约?
平心而论, 这笔交易对牧听舟来说并不亏,所以他只是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同意了。
他道:“我是可以, 倒是你, 你家大人要是知道你成了我的本命剑岂不是得气晕过去?”
东粼麻木地想, 倒不如说这一切都是大人的想法,他只不过照做罢了。
牧听舟先前从未有过本命武器,这过程自然也会简单一些,他拿起刀正准在掌心割出一个小口子逼出精血。
刀尖愈发贴近掌心, 在将要刺破皮肤的那一瞬间,木门陡然被一阵气浪炸开。
原本内屋安静无声,牧听舟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手一抖,精血没有逼出, 倒是在掌心划出了一道不小的伤口。
小孩子的身体没有那般皮糙肉厚,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面色一板就想生气,却率先看见了裴应淮那张面似霜寒的脸。
冷冽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那道匕首上。
牧听舟后知后觉地慌张将手中的刀藏在身后, 一边脑袋不清醒地想:为什么他要这么害怕?
门上贴着的符纸被灵气震荡着飘然落下, 在牧听舟的注视下缓缓飘落在裴应淮的脚尖前。
虽然心底慌得一批,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 嘴硬地道:“谁, 谁让你进来的?”
“没看见门上贴了个结界,好不容易得到的符纸就被你这么浪费了。”
“这种低阶符纸你想要多少便能有多少。”裴应淮似是冷笑了一声,声音骤然一沉,“身后的那是什么?”
牧听舟攥紧刀柄, 如今一对上他脑子就莫名卡壳,在想该如何解释摆在这面前的事实, 想了半天无果,所幸全盘托得了。
“是这样的,他是……”
他正想说明东粼的身份,转头就看见原先笔直站在身后的少年不知何时重新变成了一柄灵剑的模样,安安静静地躺在桌案上。
所以,这一整个画面就看起来像是他拿着匕首想不开要自己割手腕,如今被揭穿之后还要竭力隐瞒事情的真相。
也难怪裴应淮会生这么大气。
他自知理亏,垂着脑袋走上前,张了张口想要解释,手中的匕首却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裴应淮内息一震,那柄随意制成的匕首在掌心之中变成灰烬簌簌落下。
牧听舟抬眸瞥了一眼,见他的脸色依旧很难看,绞尽脑汁都想不出一句安抚人的话,最后只能干巴巴地道:“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
裴应淮:“……”他都要被气笑了。
随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
牧听舟愣了一下,低低地暗骂道:“什么嘛,死木头。”
他站在木屋前,直至裴应淮的背影消失在远方,这才如梦初醒,转身推门想要进去。
李淞恰好路过,看见他一个人,一副十分惊奇的样子:“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聿珩呢?他方才不是说要来找你?”
牧听舟现在看谁都烦,随口道:“来了,又跑了。”
李淞摸了摸下巴:“不应该啊,我看他先前还很担心你的样子。”
“你知道的,聿珩那个人向来情绪从不外露,估计也是见你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有些过于忧心了吧。”他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明日是剑堂一月一次的游练,你可别忘了,我就是提醒你一下。”
换来的却是牧听舟无情的关门声。
被这一打岔,契约也没成,东粼一遇到少年裴应淮就搁那装死,牧听舟表示不屑一顾。
两人这场不算争吵的冷战一直持续到了第二日上剑堂,牧听舟眼下顶着一抹不明显的青黑,腰间别着长剑,有气无力地率先赶去了剑堂。
剑堂之中寥寥无几的弟子们都扎堆围在一起,目光时不时地落向墙角处孤零零站着的牧听舟,窃窃私语着什么。
可惜牧听舟完全没有兴趣去打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站在窗边,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
“喂,跟你说话呢,装耳聋是吧?!”
身侧的死寂顿时如潮水般涌去,牧听舟微眯着眼回过神,这才发现他的面前不知何时还站了一个人。
他悄无声息地环顾了周遭,发现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牧听舟没有当猴子被人观赏的癖好,懒懒地掀了掀眼皮:“有事?”
目前能在剑堂修习的弟子都已入门,年纪看上去没有比牧听舟还小的了,特别是面前这人,眼瞅着估计和裴应淮岁数相符。
他上下扫了眼,随口道:“筑基期?”
此人明显是过来找碴的,模样看起来白白净净,偏偏眉宇间夹杂的一抹气傲硬生生地将这抹白净给磨灭。
牧听舟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这人的名字,只要兴致缺缺地别开了目光。
却不曾想这一动作直接激怒了少年,他啪地一下将手中的剑摁在桌案上,沉着脸色问:“你就是聿珩师兄的新师弟?”
牧听舟心底有些好笑,干脆利落地道:“不是。”
少年:“你别以为你是聿珩师兄的……啊?”
牧听舟回答完就不说话了,再次转头望向窗外。
少年手足无措了半天,扭头瞅了眼同伴,发现他们一边手舞足蹈地空手比划着,一边无声地大喊——就是他!!
符孝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怒火中烧:“你在耍我呢——?!”
牧听舟的注意力一直落在窗外,可以直截了当地看见剑堂的入口,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弟子。
在那一群群晃眼的白色中,他一眼便看见了其中一抹青蓝色的身影。
那道身影被团团围住,相比昨夜两人之间不欢而散,今日他的脸色显然好了很多,但身上还是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经意间抬眸,直直地对上了牧听舟不躲不闪的视线。
似乎也没有料到他今日能这么早到,裴应淮也是一愣,随后面不改色地别开了视线。
啧,什么态度啊。
牧听舟心生不爽,翻了个白眼,再次回过神来时身前本想与他对峙的符孝已经暴跳如雷,就差那把剑砍上来了。
符孝脾气火爆,凭借着筑基期的修为和人人艳羡的家世在一众外门弟子中众星捧月,人人都知他这般努力都是为了能得到聿珩师兄的指点。
他臭着一张脸,一脚踹在桌案前,爆发的灵力轰然将桌案震碎。
符孝怒吼:“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敢不敢在今日的游练上同我一比?!”
他话音刚落,剑堂的门忽地被推开了。
周遭一片死寂,符孝恍然回神,看着面无表情走进来的聿珩师兄,恶狠狠瞪了一眼先前说在外边放哨的那群人。
怎么聿珩师兄进来了都没人知会一声!
一群废物,他暗骂了一句,在大师兄的面前也不太敢造次,只能之后再找些机会了。
谁知,身后却倏然传来了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莫名听上去有些提不起劲。
他反问:“你想同我比?”
牧听舟歪着脑袋,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觉得我未经过正式考核空降于剑堂,又怕我真的抢了你风头,本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我一个教训,却发现我根本不吃你这套——是吧?”
符孝对他的直言不讳直接呆住,下意识地望向了裴应淮的方向,见他几不可察地蹙起了眉,心中窃喜。
像是映照了其他弟子的内心,符孝率先站了出来:“师弟,所有进入剑堂的弟子都要历经考核,如今你……”
他上下扫视了一下,背对着裴应淮面露轻蔑之色:“如今你年龄方小,若是实际能力不足,进入剑堂可是要吃亏的。”
牧听舟嗤笑一声,内心难得地觉得好玩了起来。
在幽冥可没那么多有趣的人。
腰间的灵剑动了动,似是想提醒他什么,牧听舟右手安抚似地拍了拍,东粼又不动了。
牧听舟微微昂了昂下巴,目光却掠过了他落在笔直站立在门框前的裴应淮身上:“那你想怎么比?”
果不其然看见了他眸光中的不赞同。
他轻哼了一声,谁叫这人昨天晚上一言不发地就跑掉,今天还把他当透明人,如今要过来管了,他偏不。
“那就比,谁狩猎的魔兽最多,如何?”
符孝此言一出,牧听舟紧跟其后:“我是无所谓,倒是……”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裴应淮的身影。
青衣少年唇瓣紧抿,俊秀的脸上写满了不赞同,但他盯着牧听舟半晌后,轻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但牧听舟知道他是妥协了的意思。
他笑得两眼眯起,像是贼精的狐狸。
游练的方位并不难寻,此行带队的正是万鹿山大师兄。
裴应淮这个人生性淡漠,平日里与他接近的人寥寥无几,不是被他散发的冷气给吓了回去,要不然就是根本不敢接近他。
符孝算是不敢接近他的其中一个,但他在看见昨日牧听舟凑上前去后,也心生侥幸。
说不定聿珩师兄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呢?
他鼓起勇气,上前两步:“聿……聿珩师兄。”
他伸出手,怯生生地想要拽住裴应淮的衣角,被后者冷淡地退后一步,躲开了。
裴应淮静静地看着他,惜字如金:“何事?”
符孝难得有些忸怩,磕巴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师,师兄,若是这一次比试我赢了,师兄可以,可以教我几招剑法吗?”
牧听舟在一旁挥着东粼,悄然竖起耳朵开始侧听。
裴应淮没有说话。
他有些抓耳挠腮地好奇这两人到底在干嘛,便悄咪咪地侧目,意外地看见裴应淮竟此刻也望了过来。
只是一个人是悄悄的,一个人是光明正大的。
牧听舟赶忙移开了目光,暗暗攥紧了手中的东粼,心想:要是裴狗真的答应他了,那两人这表面上这好师兄好师弟的戏码也可以到此结束了。
裴应淮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在符孝那充满希冀的眼睛中,他不冷不淡地回应:“试炼并非为我而试,若是尊师的修行方式你觉得不太适应,可以向掌教提出。”
“稍后我会亲自提上书信于楚阳长老,现在,速速归队。”
符孝的脸色可谓是青一片白一片,他慌忙解释:“不不不,师兄,弟子并未对师尊的教诲有何异言,望师兄宽恕。”
虽然很幼稚,但不得不说牧听舟内心舒坦了,连抚剑的手都轻柔了不少。
裴应淮一袭青衣,身姿挺拔如未出鞘的剑,面容冷肃地站在最前方,一板一眼地宣布此行游练的规则与目标。
一直听到他道:“所有人需在午时三分返回据点,在此之前,所猎杀的魔兽皆可成为点数。”
“现在,游练开始,解散。”
牧听舟不慌不忙地擦拭好剑刃,这才朝着众人的反方向而去。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牧延。”
牧听舟轻哼一声,停住脚步,斜眼睨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搭理我了。”
裴应淮并不理会,走上前,弯下腰,将一抹赤色的剑穗挂在了东粼的剑柄上。
牧听舟呼吸都轻了两分。
而后他站起身,轻柔地拂过东粼的剑柄,微凉的指尖最终落在了牧听舟的额头上,抬指弹了弹。
牧听舟:“……?”
裴应淮淡淡吐出几个字:“没大没小。”
他俯身低声凑在牧听舟耳边,低着声音道:“剑穗上有护身阵法,师父给你的人偶还带着吗?”
牧听舟侧身,亮出了同样挂在腰间的护身符人偶。
宗门并没有明令禁止外出历练时不可以带着护身符,但绝大部分师父们在弟子外出时通常都不会准许他们带着护身符历练。
可惜,不管是扶柳剑尊还是聿珩少君,对他们家这位皮上皮下恨不得能将整座山都翻个底朝天的小徒弟一点办法都没有。
所以只能浑身上下都挂满护身符才能安心一点。
更别说这一次牧听舟还答应了与旁家弟子的比试。
裴应淮没有明着拒绝,也是觉得牧听舟对此事有自己的想法。
剩下还有几名弟子并未离去,只是惊奇地看着这一幕。
符孝想起自己连碰都无法触碰到裴应淮一下,脸色铁青,身旁的同伴悄声道:“符师兄,无事,反正他此行的历练也是一个人,而我们这边有五个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输定了!”
符孝深呼吸一口气:“我们走。”
另一边,牧听舟却反其道而行,从另外的一条道走进了山林之中。
他走了许久的时间,扫荡了一下周遭,发现别说是魔兽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牧听舟道:“臭小子,你选的路到底对不对啊,怎么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直言不讳,说的话也毫不留情,与他这副精致漂亮的容貌产生了反差感。
他腰间的东粼闻言,白光一闪,化作人形站在了他的面前,率先走在了前面。
牧听舟戳了戳他的后背:“问你话呢小孩。”
东粼板着一张脸:“我从未说过这里会有魔兽。”
牧听舟脚步顿住:“你耍我呢?”
但他完全看不出东粼那张面瘫脸上有什么开玩笑的成分在。
东粼来了个大喘气:“……但是这里我闻到了牧纹的气息。”
牧听舟额角青筋直跳:“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东粼答:“你也没有问啊。”
牧听舟深呼吸两口气,否则指不定哪天就要被这两人给气死。
他咬下指尖,溢出的血液在剑刃上留下一道狭长又猩红的划痕。他手中攥着长柄,垂下的赤红剑穗与白皙的右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循着东粼感知到的气息,牧听舟一路深入长林,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直接开山辟路时,眼前蓦地一亮,出现了一个洞穴。
东粼的声音也在识海中响起:“就是这里。”
他犹豫了一下:“有点不太对劲。”
“先前的气息若隐若现,如今看来这其中不光是有牧纹的气息,还有另外一道陌生的气息。”
牧听舟却忽地开口:“另外一道气息,是不是更倾向于纯净的正道之气?”
东粼细细地感知了一下,敏锐地道:“你为何会知……不对!”
“这抹气息有些熟悉,像……像在哪见到过。”
牧听舟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足尖一点,整个人飞速窜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达了洞穴之前。
东粼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就感知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灵气,回头一看,牧听舟面色沉冷地举起了长剑。
他与东粼临时定下了契约,短暂了回复了大乘期的修为,而后全力地挥出这一剑。
轰隆一声巨响。
整座山脉近乎被削为平地,撼天动地的气势荡漾开来,惊起林中无数的飞禽走兽。
饶是东粼,也被牧听舟这忽然地一下子给震住了。
他偏过头,正准备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悦,那一眼却直接愣住了。
——哪怕是他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牧听舟。
少年死死咬着牙关,眼尾泛红,眸中隐隐透着一抹猩红,神色狠戾,紧握长剑的手甚至都有些发抖。
不,应该说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不知是恐惧,还是兴奋,两种极端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他的这副模样让东粼浑身发寒。
“你知道,牧纹这个人为什么会被称为魔主吗?”
牧听舟一字一顿,拎着剑,步伐轻缓地走进了洞穴之中,声音被空旷的洞穴发散得幽冷。
洞穴的半个顶部都被掀开,露出了里面布满黑色咒法的石壁,丝丝缕缕浓稠的魔气粘附在石壁上,哪怕是看上一眼都无比反胃。
牧听舟却毫不讳忌,指尖拂过石壁上的魔气,熟悉的触感汇聚在一起,被他把玩在指尖。
他继续说:“当年,牧纹研究夺舍禁术,将整个牧家都炼成了供他玩弄的傀儡,目的就是为了能在九重天找到新鲜的血液与心脏。”
“太幼小的儿童不行,过于强壮的青年不行,年过半百的老人也不行。”
“必须是那些,刚刚入道,却因无人指引的少年。他借以母宗的名义,将其收入门下,为的就是在他们还活蹦乱跳的时候,把仍在跳动的心脏给挖出来,以血为媒,形成阵法。”
牧听舟的声音没什么波澜,比起是在讲述自己童年时的经历,倒不如说是在讲故事。
“直到这件事,被有心人发现了。”他缓缓道来,“但牧纹的眼线遍布整个九重天……哦,是不是忘了跟你说了,那个时候的牧家,裴家和宋家,在整个九重天上赫赫有名的三大世家,其实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他们私下底养小鬼,炼生魂,不过都是为了研究那鬼扯的禁术罢了。”
“话说回来,这个有心人并没有声长,因为严格来说,他其实也算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他是整个牧家唯一一个没有被炼化成傀儡的人。”
“但是他成了小鬼——”
“他在面对着自己时,撒下了一个弥天大谎。不过也多亏了是这个谎言,也得以让他安然无恙地活到了成年。”
“他步步为营,这期间干了很多错事,哪怕知道这一切都是以卵击石,却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他别无选择。”
牧听舟深呼吸一口气:“长夜漫漫,但也终有拨开云雾之时,就在他差点飞蛾扑火即将死去的时候,有个人将他拉了出来。”
“这个人很强,是他见过所有人之中最强的。强到在那个时候几乎一手遮天。”
他的眼中忽地闪过一丝怀念,东粼安安静静地当着一个聆听者。
“哦对了,你当时还未生出灵智。”他道,“但是再强,又怎么能强过这群已经腐烂到发臭的泥潭呢?”
牧听舟一边行走着,指尖汇聚了越来越多的魔气:“以一人之力,阻挡大半个九重天,很不可思议吧?”
“但是,他为了救一个人,竟然真的就这样做了。”他轻声道。
“击溃了魔主后,他受的伤也不清——甚至连金丹都碎掉了半颗,几乎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程度了。”
“但众人最终还是想办法将他救回来了。”牧听舟哈了一声,“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人莫名其妙地,竟然一睁眼就拉着旁人问我去哪了。”
故事也到此为止,牧听舟调整好了情绪,也恢复了那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只是没想到,魔主竟然还没有死。”
牧听舟突发奇想,问道:“你说,如果我现在找个法子让他灰飞烟灭,仙盟那群笨比会不会跪着谢谢我?”
东粼:“……”
东粼:“应该,不会。”
他一板一眼道:“但是,大人应该,会让他们这样干。”
牧听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两人说话的期间已经走到了洞穴的最末端,正是石壁上阵法汇聚之地。
在那半空中悬浮着一枚巨大的黑色球状,丝丝缕缕的魔气不断给这黑球供给着能量,如今却被牧听舟尽数剥夺。
牧听舟眸光冰冷,唇角噙着笑:“祖父,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那团黑球艰难又黏稠的蠕动着,颤颤巍巍探出一根黑色的触手,直直地指向了牧听舟的身后。
牧听舟顿时失笑:“你这把戏也太过落后了一点吧?”
“明明都几千岁的人了,就不能看一些年轻的东西?”
那根黑色的触手缩了缩,像是不知道在害怕什么,但依旧不依不饶地指向了牧听舟的身后。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想要直接将这根触手斩断时,耳旁却倏地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如记忆中那般冷冽,低沉。
“舟舟——。”
这回真的栽了

牧听舟身形一僵, 随即一道声音在他的识海中霍然响起,将牧听舟眼前的迷雾吹散。
“别被他迷惑了!”东粼就像是牧听舟的另外一只眼,抽空看了眼, 焦急喊道, “这里是针对你的幻梦阵, 牧听舟,打起精神来。”
牧听舟想也不想,转身一剑挥去,剑气横扫整个石岩峭壁, 将身后那抹虚无的身影拦腰斩断。
与此同时,那道声音也戛然而止。
他看着幻梦阵中创造出来的裴应淮幻影缓缓消失,心中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瞬间崩塌。
二话不说,拔剑便上, 剑尖直指悬空在中心的黑球。
锋锐的剑尖毫无阻挡的刺入,牧听舟清晰地听见东粼嫌弃地啧了一声。
黑色球状独属于牧纹的神魂,他先前为了瞒山过海,只能将神魂一分为二, 这不过是他其中的一部分, 此时这种形态甚至连自身二分之一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 牧听舟竟能如此迅速地找到这里。
积攒了百年好不容易换来的一线生机, 牧纹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见魅惑不成, 直接转变成为强攻。
沉淀了百年的魔气疯狂涌动,黑色的不祥之物一冲升天,瞬间变化成为坚不可摧的结界,将整个黑球全都笼罩在了里面。
两部分的神魂如今只剩下了他这一半, 另一半的具体方位牧纹甚至都无法感知,迫不得已之下只好先苟着命再说。
牧听舟似乎也没想到他竟然这般想跑, 先前积攒在掌心的魔气化为利刃,他嘴角噙着诡异的笑,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愉悦。
跑吧,跑吧。
少年步伐轻缓,明明只踏出了一步,但他与牧纹的距离骤然拉近,与此同时掌心之中先前积攒的魔气激发而出,如利刃般刺在了牧纹的身上。
黑球之中传来了一声惨叫,跌跌撞撞地朝一旁滚去,恰好撞在了一块巨大的石块之上,惊起了一地尘埃。
“跑什么呀。”牧听舟委委屈屈道,“祖父,在幽冥的日日夜夜,我可想你了。”
“你怎么就不想念我呢?”
他一步上前,高举着手中的利刃,走上前去,一下一下地刺在黑球的身上,高高兴兴地笑道:“祖父,你可别这么快就倒下了,我知道你还能站得起来,你……”
待到尘埃散尽,牧听舟余光之中飘拂着一抹白色的衣饰,他不经意间偏过头,声音戛然而止。
“牧,牧听舟……?”
竟然是先前上门找茬的符孝!
他先是看了眼牧听舟脚下踏着的那团黑色球,又看了眼他手中高举的长剑与剑刃上残留的几缕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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