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by橘栉

作者:橘栉  录入:03-12

牧听舟:“……”
他好声好气:“你先别激动。”
祁萧然浑然不觉周遭人异样的目光, 焦急地来回踱步:“三思啊尊上!”
“尊上, 你知道的, 幽冥帝后的位置空缺了百年,多少魔修趋之若鹜皆被属下拒之门外。如今您不过去了一趟九重天,就从万鹿山带回来一位妃子,还是您先前最厌恶的道修, 这着实不符合常理啊——”
说罢,他压低声音:“更何况……”更何况那位该怎么办?!
可惜牧听舟没听明白他的弦外之音,一句话就给祁萧然堵死了:“我做事情有符合常理过吗?”
他道:“行了,快没时间了, 你备好东西,我与你在山下汇合。”
说着,就啪的一下掐断了传音符。
牧听舟暗暗松了口气,身后那只一直把玩着他发丝的手不安分地顺着少年的脊骨来回拂动, 牧听舟轻啧了一声, 没好气地回过头, 把裴应淮的手打在了一边:“这下你满意了吧?害得我还被萧然责备了一通。”
裴应淮弯了弯眉眼, 双臂紧紧环在他的腰间, 在他的发顶落下了轻轻一吻,声音低低地道:“舟舟真乖。”
牧听舟耳廓泛红,挣扎着跳下了地,眼神乱瞟, 语气也凶巴巴的:“我去找师父说点事!你给我待在这里不准乱跑……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后妃了,事事都得听我的!”
裴应淮低低应了一声:“都听你的。”
其实裴应淮能蹦出来这么个奇葩的念头也是牧听舟没有想到的, 他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也是:裴应淮不会是疯了吧?
可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出口,裴应淮似是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用吻将他想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一边趁着他神志不清地亲,一边诱哄着他答应。
……这,这谁能顶得住啊。
在去往妖族之前,还有一件事得解决一下。
牧听舟跑回了临安峰,正准备找郁清名把事情说清楚,没想到一拉开门,就看见他已经坐在桌案前了。
桌上摆着两碗泛着浓郁茶香的药汤,光是闻着味道牧听舟就辨别出不少珍稀药材,但早已没了温气,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郁清名掀了掀眼皮:“来了?坐吧。”
牧听舟眨了眨眼,从善如流地坐在了郁清名的对面,望着桌案上的两碗药汤:“师父果真料事如神,不过这是……?”
郁清名扯了扯唇角:“明知故问。”
“你今日来找我,不就是为了恢复身体的吗?”
牧听舟悻悻地摸了摸鼻子:“确实如此。”
郁清名凉凉地道:“为师是拦不住你们两个,本以为你还是少年脾性,喜欢什么东西都不长久,没想到你竟然真的不是一时兴起……也罢,左右我来此不过是想给你多一个选择的机会,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喝下这两碗药你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牧听舟听完,连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直接伸手将药汤捧了起来。就在这时,一枝折柳横来停在了他的手背上,止住了牧听舟的动作。
牧听舟微顿,侧目望去:“师父?”
“你当真想好了吗,不后悔?”郁清名淡淡开口,“哪怕……”
“不后悔。”牧听舟出声打断,他定定地看着郁清名,又重复了一遍,扬唇道,“师父,既然决定了,我就已经想到了。”
郁清名看了他良久,满心的劝阻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声叹息,压在少年手背上的那枝柳条松了力道,磨了磨后槽牙,似是恨铁不成钢:“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死倔呢。”
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牧听舟连忙抽了手,端起两碗汤药一饮而尽。
郁清名见状,慢悠悠地站起身:“药性会在半个时辰之内起效,这期间你就待在临安峰上,我会在屋外给你护法。”
牧听舟此时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
冰凉的药性顺着他的五脏六腑陡升上来,顷刻间转化为难忍的灼热,像是要将他的整个人都烧灼一般。
牧听舟勉强低咳一声,嗓音沙哑得可怕:“师父,你这是什么药,后劲这么大。”
郁清名说:“第一碗,是能让你恢复身体的药。”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第二碗……是能让你尽早适应凤凰传承的药。”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以至于牧听舟在冰火两重天的影响下根本没有听清他最后说的是什么。
这滋味——简直堪比魔气沸腾时的错乱感。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融入了衣襟之中,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痕迹。牧听舟眼前模糊一片,近乎神志不清,他仓皇之中抬头,看见了他师父逆着光站在临安峰屋前的场景。
那双清凌的眸子之中浮现出一丝不忍,紧接着,这仅剩的一抹情感消失不见,被一种纯粹的无欲无求给替代。
仿若被一盆冷水当头倒下,触及到这个目光时牧听舟一下子清醒了。
——这个眼神中充满了不悲不喜的神性,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一个人。
景若平,也就是在冰鉴镜幻境之中,充当了景良哥哥的那个人!
一个荒唐的念头陡升而起,牧听舟死死咬着后槽牙,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身来:“等等——!”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屋内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牧听舟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根本没有办法让他静下心来思考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伸出的手绵软了下来,碍于视线受阻,牧听舟差点被一旁的椅子扳倒,就在他即将跌落时,屋内的门唰地一下被打开了。
他的手被人接住,轻轻一拽就捞进了怀中。
牧听舟攥着他的衣襟,喘息道:“郁……郁清……”
“嘘,别说话,静心调息。”裴应淮声音沉稳,大掌拂过他的脊骨,帮他平息着体内四窜的魔息。
“你去……”牧听舟不领他情,推搡着想要他出去找人。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男人暗色的眼底一片沉沉:“他走了。”
牧听舟断断续续地道:“不可能!他刚刚还说要给我,给我护法。”
裴应淮说:“嗯,所以我来了。”
牧听舟气急,不想搭理他,闷咳了一声,裴应淮见他难受得紧,没有办法,只好道:“他就在外面,嗯,不骗你。”
牧听舟终于安心了,眼前逐渐黑去,哪怕即将昏睡过去也强撑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不准,不准放他走。”
裴应淮应了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少年的身躯软绵绵地搭在他的肩头,灼热的吐息倾吐在他的脖颈。
他静静地等了良久,待到牧听舟的呼吸慢慢平缓了下来,才将人打横抱在了怀中,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他没有骗人,郁清名确实还在临安峰,在听到动静之后,他抬眸,淡淡开口:“要走了?”
裴应淮步伐速度不减,冷冷应了一声。
郁清名:“等等。”
他手中拿着折柳,走到了裴应淮的面前,心中喟叹一声,当初那个只有他膝盖般高的少年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他同样的身高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郁清名怔怔开口,“我都没有想要伤害你们的意思。”
“不光是我……”
他道,“哪怕是天道也不曾萌生过一丝一毫伤害他的想法……你是知道的。”
裴应淮垂眸,在郁清名希冀的目光之中启唇道:“事到如今,还要扮演什么父慈子孝的场面。”
“你也说过,人各有命。”裴应淮冷淡地开口,“你生于天地,是天道衍生出来的一缕意识,自有自己的天命,我管不着,也从未想过要强行扭改你的天命。”
“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利用舟舟来要挟我。”
在腊月寒冬之中,裴应淮的声音近乎要被寒风给吹散了:“他是你看着长大的,前半生纠缠于牧纹的阴谋之中,你袖手旁观也就罢了,最后却又是因为你我而死。”
“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一直对不起的,只有他。”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前世待到郁清名赶到的时候,看见的只有大雪之中的一个孤寂的背影。
裴应淮抱着怀中已然冷却的躯体,神情空白一片,哪怕是见惯了人情冷暖的郁清名此刻看着他的神情也说不出来了,他的喉中哽住,完全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半晌之后,郁清名才出声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伸出颤抖的手想要靠近,摸一摸牧听舟的头,却被男人一把打开。
裴应淮从喉中挤出了一个字:“滚。”
郁清名浑身发冷,上下牙齿忍不住地打颤:“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猛地抬头,看向了一旁只身独立仿佛融于天地间的那个人。
他只是天道的一缕化身,根本没有办法左右祂的想法。
祂遥遥望来,似是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不悲不喜地望了一眼裴应淮怀中的人,随之便消失不见了。
牧听舟是自愿挡在裴应淮身前的,所有人都想将他从这个事件之中摘除,只有他一个人明知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也奋不顾身,这是他的选择。
……郁清名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再然后,裴应淮钻心研究禁术,拼尽一身功力逆天改命,只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打那一次之后便降到了冰点。
郁清名这一次出现,也不过是想在一切还没开始之前,再给牧听舟一次机会——或者说是再给他一次选择。
只是……
郁清名看着裴应淮渐渐远去的背影,手中的折柳不自觉地攥紧了。
——只是不管重来多少次,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势之下,牧听舟的选择永远只会是一个。
————————————
再次睁眼时,牧听舟感觉到身下摇摇晃晃的,身体上酸疼无比。
他还没有缓过神来,经脉之中传来钝钝的痛觉,他本想支撑起身,无意间拉扯到了伤口,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一下惊动了身旁的人,就在牧听舟决定缓和一下的时候,眼前倏然出现了一张大脸。
“你醒啦?”
牧听舟一惊,下意识地糊了一巴掌过去,啪地一下把人扇老远。
十成十的力道,要不是祁萧然早就熟知他的行动,估计能直接被打飞出马车外去。
尽管痛得龇牙咧嘴,祁萧然却管不了这么多,他睁大了眼睛,喜出望外:“你的修为回来了?!”
牧听舟这才反应过来,怔愣地看了看自己的手。
五指瘦削而修长,指甲被修剪得圆润干净,骨骼分明,白皙的皮肤下隐隐能够看见脉络与青筋。
——不是小孩的手。
正当他疑惑时,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渐渐地停住了。
牧听舟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长帘忽地被人掀开了。他回头望去,就见裴应淮探了进来,手中还拿着热腾腾的油纸。
“醒了?”他将手中的油纸递了过去,“饿不饿,吃点东西。”
牧听舟似是还懵着,接过油纸一看,竟是山脚下那家包子铺刚出炉的包子。他塞了一口在嘴中,含糊不清地道:“这是怎么回事?郁清名呢?我怎么会在这里?”
裴应淮没有说话,倒是祁萧然神色复杂地开口:“尊上您有所不知,其实您已经睡了整整一日了。”
牧听舟:“啊?”
即使马车中被裴应淮铺满了软垫,还是没有办法和临安峰的软塌比,牧听舟睡得发丝凌乱,一根碎发还翘在脑袋上。
祁萧然叹了一口气:“尊上,如今我们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很快就要抵达边界了,我还在想若是您一直睡不醒该怎么办呢。”
说罢,他又满脸复杂地道:“莫非您先前传音给我说的……额,后妃,就是……”
裴应淮坐上了车,放下车帘,闻言掀了掀眼皮,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牧听舟揉了揉脑袋,唔了一声。
祁萧然从开始的近乎呆滞到崩溃又到了最后的释然,他非常淡定地道:“尊上,恕我直言,仙尊大人需要做一些伪装。”
牧听舟一个包子吃完了,又拿出了另一个,顺带递到裴应淮嘴边。裴应淮身形微顿,低头咬了一口。
牧听舟问:“什么伪装?”
祁萧然:“……”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一些……外表上的伪装。”
牧听舟歪了歪脑袋,脑海里忽地灵光一闪,双手一拍:“你是说让裴应淮变成女的?!”
祁萧然:“倒也……”不必做到这样。
牧听舟眸光闪闪地偏头:“师兄!”
裴应淮唇角噙着笑意,那双眸却深不见底:“嗯?”
牧听舟:“……”
牧听舟一下子就蔫了,苦思冥想了半天,这才勉强道:“那障眼法呢?”
“障眼法行不行?就是让他外表看上去英气一点那种?”
祁萧然摸了摸下巴:“兴许可以。”
待他们临近幽冥边界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了,牧听舟抬手将幽冥的结界拉开了一道口,足以让马车经过。
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久违的浑厚内力凝聚在指尖,轻轻松松便破开了结界。
扑面而来浓厚的魔气让牧听舟舒适地眯了眯眼睛,心说这就是回到快乐老家的感觉吗?
正当他准备拉着裴应淮走入其中时,刚一只脚踏过那道界线,不经意间抬眸,紧接着,顿住。
眼前不知何时黑压压地跪了一片人,齐声声地喊道:“恭迎尊上归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过得太安逸了,这气氛弄得牧听舟乍一听还怪不适应的。
他瞥了眼身后牵着的人,轻咳了一声,沉声道:“都起来吧。”
谱还得摆好:“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都没给我惹出什么大麻烦吧?”
又是齐刷刷地一声:“不敢——”
牧听舟满意地点点头,他牵带着身后那人的手,一步步从中间的路走过。两人的步伐走得极其缓慢——像是在故意炫耀一般。
不少人大着胆子趁机抬头望去,想要看看九重天上到底是什么样的天仙之姿给他们尊上灌了这么一碗迷魂汤,甚至还要刻意牵着人来幽冥封后。
那个女人身姿修长,这般看上去竟好似比牧听舟还要高上半个头。她头顶戴着薄纱帷帽,遮住了面容,却依旧能从这么远的距离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冷意与雄厚修为。
这个女人,不简单。
毕竟能和他们尊上并肩的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善茬。
待到牧听舟离开之后,不少人围在了跟在他身后的祁萧然身旁,想要一探究竟。
可祁萧然不知抽了什么风,满脸严肃,听到问题之后什么也不说,叫人干猜哑谜。
最后被追问得烦了,祁萧然不耐烦去应付他们,只丢下了一句:“这人可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么好惹,不想死的就离他远点。”
“尊上可是将人看得紧紧地,别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句话最终传到了戚静姝的耳朵里。
她坐在妆奁前,手指痉挛似地抠着簪子,周遭一片狼藉,尽是散落一地的碎片。
不远处,侍女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头都不敢抬一下。
戚静姝原本漂亮文静的脸蛋也都扭曲在了一起,仿若低低地呢喃,却字字泣血:“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我先来的,明明是我先在尊上身边的,她一个九重天的女人!凭什么!”
哗啦一声,妆奁上仅存的物什也被她一把摔在了地上,瞬间化为碎片,侍女又惊又怕,浑身颤抖。
戚静姝深呼吸一口气,胸膛上下起,她忽地开口:“小安。”
侍女:“奴婢在!”
“去,打听一下那个女人的身处之处。”戚静姝冷冷开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哪个狐媚子把尊上的心给夺走了,不,不对,尊上定是受她蛊惑!这个九重天的女人不可留。”
她停顿半晌,恨恨地咬牙,还是觉得不解气,干脆站起身,又道:“算了。”
“本小姐要亲自去!”
另一边,牧听舟牵着“狐媚子”的手回到了朱颜殿,他微偏过头,对着一旁的侍从淡淡开口:“下去吧,日后没有准许不准有任何人靠近朱颜殿半步。”
侍从:“是。”
朱颜殿恢复寂静,牧听舟终于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手。两人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早就溢出了汗。他带着人走了个过场,从今往后,估计三界上下都会传遍这则消息。
——从而也达到了牧听舟的目的。
他心虚地回头望去,裴应淮静静地站在月色之下,薄纱被长风吹得簌簌作响。
“师兄,不开心了?”牧听舟走上前,伸手撩开薄纱,细细品了品裴应淮现在的表情。
那道覆盖在外面的障眼法并没有对牧听舟起到任何作用,他眼中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比平日多了一个帷帽罢了。
他想从裴应淮的神情之中看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来,可惜那张常年淡薄的脸上连一丝表情都没有,不知怎的让牧听舟忽地想起了他当初刚来幽冥时的那般场景。
思绪之间,他的动作比想法更快一步,抬手轻轻抚上了裴应淮的腰间。
青年指节修长,勾着那细细的束带,盘在指尖把玩:“师兄,为何不愿女装试试呢?”
“啧啧。”他轻佻地道,“我倒是很想看看师兄的障眼法,到底有多好看呢。”
也就是在他说话时,裴应淮抓住了他作乱的手,低声反问:“当真想看?”
他眉宇间夹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俯身凑近:“既然想看,那便让你看个够。”
说罢,灵力盘踞在裴应淮的脸上,竟真的在牧听舟面前揭开了那道“遮帘”。
他的眼尾狭长,长睫微垂,眉骨一如既往的锋利,五官线条流畅又凌厉,如今在障眼法的修饰下平添了一份阴柔
不知不觉间,牧听舟已经被他挤在了墙角处,裴应淮执着他的手,寸寸在自己的脸上拂过。感受着指尖划过的触感,牧听舟不自觉地蜷了一下手指。
裴应淮淡声问:“可有何不同?”
牧听舟目光闪躲,轻咬着下唇,嘀咕道:“哪有什么不同,你的骨头又没变。”
裴应淮低低应了一声,掌心贴在青年的脖子后面,微使力道迫使他抬起了下巴。
呼吸轻吐,他道:“闭眼。”
牧听舟身形微僵,长睫轻颤,直到薄唇贴紧,身体被裴应淮牵动着才软了些许。
大掌流连于他的发顶,像是在顺毛,又像是在安抚。
牧听舟渐渐放下松来,不甘示弱地掠夺着他唇齿间的空气。
以至于窗外闪过了一道暗影都不曾注意——毕竟身旁还有个裴应淮,他本能地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过多注意什么。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
在牧听舟看不见的地方,裴应淮漫不经心地睁开双眼,直勾勾地对上了窗外那人窥探的目光。
妖族的秘密

第一百三十八章
裴应淮的动作和他的外表看上去截然相反, 估计也只有牧听舟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
他的手紧紧扣在牧听舟的腰间,亲吻的力道堪称凶狠,将人死死地压在一隅之地。
牧听舟迫不得已张开嘴巴呼吸, 又被人趁虚而入, 夺走了口中的空气。
他呜咽了一声, 一丝晶莹顺着唇角流下。
这人是疯了吗?!
牧听舟睁开水盈盈的双瞳,身体变回来的之后,他的瞳色与发色也变回了原样,如银色绸带般的长发缠绕在裴应淮的指尖, 扯得牧听舟有些微微泛疼。
推搡着人,可惜裴应淮的身体纹丝不动,跟一堵墙似的。
牧听舟气恼地找准他的舌尖,恨恨地咬了一口, 一股血腥味顿时溢了出来。
裴应淮却依旧没有放开他。
不知怎的,他又有点心软了,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他方才咬出的伤口。
窗外的戚静姝已经看得浑身颤抖了。
她就说,尊上一定是被胁迫的!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地凑上去?!九重天的女人都是这么有心机的吗?!
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戚静姝完全没有意识到, 倘若牧听舟是真的排斥, 又有谁能像这般近得了他的身呢?
可戚静姝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在幽冥作威作福惯了, 冲动之下哗啦一把撞开了朱颜殿的大门,厉喝一声:“尊上!”
手中长鞭以破竹之势袭来,直挺挺地朝着裴应淮甩了过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裴应淮终于放开了怀中那人。
牧听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身体早就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他只手抵在裴应淮的胸.前,把人往后推了推, 空隙之间吐出一口气,耳廓依旧泛着红晕,瞬间抬手便接住了这袭来的这一击。
再抬起眸时,方才的情动荡然无存,仅剩下了一片冷寂。
戚静姝只对上一眼,瞳孔猛地一缩,浑身发冷,仓皇之下想要抽回长鞭,却被牧听舟攥在掌心之中一动不能动。
牧听舟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实际上心底的羞愤已经快把他淹没了。
这人谁?!怎么突然出现的?!她躲在一旁究竟看了多久?!
戚静姝也知道自己偷袭不成反被抓住,但她实在是忍不了了,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道:“尊上,倘若您是被绑架的,那你就眨眨眼!”
牧听舟眨了眨眼,一瞬间还以为这姑娘是在寻他乐子,但半晌过去了,他才逐渐意识到戚静姝好像……是认真的。
戚静姝:“我就知道!尊上您定是被这个狐媚子给绑架的!”
她轻咬下唇,红晕浮上脸颊,是被气的:“方才……方才,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强迫您做出那样的事情!”
“属下这就解放您!”
说罢,戚静姝陡然起身,毫不示弱地对上了裴应淮冷漠的目光。
牧听舟头疼地挡在了她的身前:“都是些什么玩意,谁派你来的?左护法?”
戚静姝倔强地抬着下巴:“无人派属下前来,是属下自己发现的!”
“无论如何尊上都是不会喜欢上九重天的女人的!”她气急,看着躲在牧听舟身后的那人,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撕下她虚伪的嘴脸,“尊上,我是知情的,您一贯讨厌九重天的一切,不可能就这么去过一次就对一个陌生女人一见钟情。”
戚静姝狠狠地瞪着眼睛,裴应淮淡漠地别开了视线,光明正大地在两人的目光下朝牧听舟身后挪了一步。
戚静姝:怎么会有这么绿茶的人?!
牧听舟:“……”
他只觉得头疼,猜测到应该是祁萧然提前说了些什么,再借由那些传闻逐渐发酵,最后变成了这副模样。
但谁又知道,他一开始不过就是想给裴应淮一个名正言顺和他一起去参加妖族盛会的身份呢?
戚静姝被带了下去,临走之前还瞪着裴应淮,好似要把他身上瞪出个窟窿来。
推书 20234-03-12 :撩到高冷室友后我》:[近代现代] 《撩到高冷室友后我逃不掉了》全集 作者:就叫这个名【完结】书耽VIP2024-2-29完结●总字数:25.3万 ●点击:19.4万 ●收藏:2414 ●推荐:770 ●月票:26文案:先说爱的人未必是先爱之人。【强制小黑屋预警|追夫火葬场|双洁】  席乐找男朋友有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