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羽知和訾一梦一听就笑出了声,在他们几个人里司观澜是最沉稳可靠的那个,别看他平时不争不显的,实际上碰到大事几乎都是他在稳住局面,在很多日常小事里他也照顾着大家,如果说訾一梦是气氛组,白莱是后勤保障,那司观澜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从主心骨嘴里听到这种话的机会可不多。
喻柏对他的秘密还挺好奇的,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小口抿着杯中的酒,气泡酒偏甜的口感并不符合他的口味,手中的酒杯更像是某种遮掩,用来遮住他的表情。
司观澜思考得格外认真,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高中的时候,和我同级的同学请我帮忙送情书给小柏,我全都偷偷扔掉了。”
喻柏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什么时候的事?”
訾一梦和冉羽知对视着无声地“哇”了一下,二脸兴奋:“全部的意思是有很多封情书吗?”
司观澜努力回忆着,颇有点难以启齿:“是挺多的,一个学期大概有十几封。”
“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喻柏有点蒙圈儿,他真不知道该先惊讶有人送情书的事儿,还是先惊讶司观澜藏情书的事儿。
“当然不能让你知道了,你那时候才上高一,怎么能早恋。”司观澜振振有词。
喻柏一阵无语,倒不是对司观澜生气,只是没想到十多年前的事他会记到现在,那时候他们来上的是最好的高中,极高的升学率下是极严的纪律,学生们从高一入学起就被要求住宿,每个月回家两次,还不允许带手机,离开父母后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难以适应,司观澜便默默承担起哥哥的责任,在第一年像他的小家长一样事事都照顾着他,从天冷要加衣到社团活动时间安排,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依赖着司观澜。到第二个学期司观澜的学习任务愈加繁重,幸好他适应了许多,已经完全能融入寄宿生活了。
现在回想起来,许多曾经被遗忘的小事又被记起,喻柏有些感慨也有些怀念:“高中的时候司观澜简直是我家里安插在学校里的眼线。”
被吐槽的司观澜耸耸肩,纠正他的措辞:“什么安插眼线,是可靠的哥哥。”
訾一梦把木签当话筒举到他嘴边:“那么请问我们司哥,当时到底是以哥哥的心态来扔掉情书,还是有点其他的想法?”
这下连导演组都忍不住暗暗为訾一梦叫绝,不愧是他们的气氛组大组长,看似随意实则一问就问到了点子上。
原本还算自如的喻柏悄然坐直了身体,就算不愿意承认,他还是很想听听司观澜的答案,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有些迷茫无助的一年里,他对身边相识多年的人有过一点怦然,说是自私也好虚荣也罢,他也会期盼那时司观澜对自己也有过同样的感觉。
“不是只要说一个秘密吗,”司观澜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笑道,“这个问题要算第二个秘密了。”
訾一梦拖长声音“哦”一声,偷偷观察了一下喻柏,司观澜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他一看就知道喻柏对这个答案挺满意的,不然怎么会连喝三口酒来掩饰内心的波动。
哎,他这个媒人做的也是尽心尽力,帮都帮到这儿了,这俩人到底还要纠结多久,只能看他们自己。
“到你们俩了,谁都别想逃。”司观澜说完陈年老秘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立刻把接力棒塞到下一个人手里。
庄景雩不紧不慢地喝了口冰酒,杯子里的冰块“当啷”一声:“我先说,和我来节目的原因有关。”
在大家好奇的视线中他认真回忆了几秒,继续说道:“说之前我先承认我不是自愿来参加这个节目的,是被家里强制安排过来的,因为在节目录制之前我对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说我喜欢Alpha。”
这次喷酒的换成了白莱。
“然后呢然后呢,别大喘气啊。”其他人一听就来精神了,连池铭都忍不住一手握拳挡在唇边,轻咳几声来压住笑意。
“什么然后,被人家泼了一身咖啡回家挨骂呗,”庄景雩无所谓道,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一样,“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的,去相亲之前我还订了一对情侣手表用来气他们。”
白莱忽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问:“黑色的手表?”
庄景雩嘴角一扯笑了:“嗯,黑色的手表,本来想捣乱送给一个Alpha,让我家里那些人彻底死心的。”
这下大家都知道手表送给谁了。
“牛啊庄哥,”訾一梦佩服道,“这都想得出来。”
庄景雩算是把自己老底都掀了,一说家里催得凶,二说被迫去相亲,三说扯了个离谱的谎,四说上节目动机不纯,五说本想捣乱结果真心动了,这一二三四五听得他们都要消化不良了,他本人却只当个笑话,真不知道该说他心大还是脸皮厚。
不过他旁边的人显然脸皮还不够厚,白莱一时消化不了巨量信息,有些呆愣,訾一梦跟个MC一样继续举起他的“话筒”:“那么请问是什么原因让你改变了想法呢?”
“这还用问吗,我以为已经很明显了。”庄景雩配合地凑过去对着“话筒”说。
“咳咳咳,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今天的狗粮份额已经用完,明日请早,”冉羽知摆摆手表示招架不住,“下一个下一个。”
“我真的好想知道莱莱有什么秘密,会不会也是很劲爆的。”訾一梦期待地搓手手。
白莱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心还没放回肚子里就又提了起来,他确实有个很大的秘密,也确实有把它说出来的冲动。
“我……”他声音里透出一点迟疑,一开口就能感觉到不仅是身边的几个人在盯着他,甚至镜头另一边的侯俊都站了起来,理智最终还是胜过了一吐为快的冲动,他只能飞快扯出一个其他人不知道的事充当秘密,“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被认作Alpha……这个算吗?”
訾一梦撇撇嘴,显然不太满意:“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Alpha来着,不过勉强算吧。”
勉强合格的白莱悄悄松了口气,要他一下子说个惊天动地的秘密他真的想不出来,总不能胡编一个吧,幸好大家只是在闲聊,没有为难的意思,只是在松了口气的同时那股熟悉的愧疚感又悄然蔓延出来。
在镜头前他实在没办法说出口,只能等节目录完,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解释,好好和大家道歉……
他望着水面一时失神,右手忽然被拢了一下,一转头只见庄景雩正看着他,安静又专注,那双盛着一点光亮的眼眸好像能看透他的心,白莱抿着唇没吭声,只是悄悄往右边挪了挪,和他靠得近了些。
泡了一个多小时的温泉,舒服是真舒服,晕乎也是真晕乎,七个人陆续从池子中起来轮流去洗澡,这栋房子有三个浴室,不用打架抢着洗澡,大大提高了效率。
收拾完行李之后还有一项重大任务,那就是在炕上铺好褥子,七个人一起睡大炕实在太新鲜,訾一梦和冉羽知兴奋地嚷嚷着要枕头大战,被喻柏一口回绝,开玩笑,今天滑雪已经够累了,他真的不想在热烘烘的房间打仗打出一身汗。
訾一梦不满地搂着被子过去熊抱他,两个人在被子里扭成一团,冉羽知啊哈哈笑着再扑上去,三个人跟汉堡似的一层叠一层,等司观澜把最底下的喻柏救出来时他头发都成鸡窝了。
枕头大战避无可避,喻柏以一己之力追着訾一梦和冉羽知打,两个人大叫着在房间里乱跑,一边跑冉羽知还不忘给訾一梦来几下:“你惹他干嘛!你惹他干嘛!”
白莱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被訾一梦逮到,稀里糊涂地成为他的队友,一头雾水地挨了几记重击,最惨的是他连武器都没有,最后还是庄景雩远远抛了个枕头给他。
“我不行了,我投降。”訾一梦瘫在柔软的被子上,举起白色的枕头当白旗。
冉羽知气喘吁吁地躺倒在他旁边:“停战,停战。”
喻柏体力比他们俩好一些,此时也有点气喘,不过不影响他怼訾一梦:“要玩的是你投降的也是你,真是又菜瘾又大。”
訾一梦就哼哼唧唧地趴在床上表达不满。
“你们三个就睡那一头吧,”司观澜全程观战,终于找到机会来安排床位,“炕够大,位置很宽裕,中间可以隔开一点。”
虽然大家都很熟了,可AO毕竟有别,三个Omega睡在一端,池铭和他睡另外一端,中间的位置就留给白莱和庄景雩,这个安排是最合适的,白莱也不介意在中间当一晚“缓冲带”。
不过床铺的铺法可有讲究,嘉宾们也许一时没发现,能看到全局的导演组却一眼就知道其中的猫腻。
许静看着超大炕床中间铺着的两个床位都无语了,司观澜和池铭睡在另一头,两个人中间能隔出一条楚河汉界来,怎么到庄景雩和白莱这儿就非得……
小杨仍然一语道破天机:“看看,一梦他们三个的被褥连着铺我能理解,可这俩人的被子是怎么回事,还有还有,枕头非要放得那么近吗?”
“天啊,庄哥还要拿枕头把周围围起来,他想干嘛,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来度蜜月的?”小杨继续指指点点。
侯俊轻咳一声:“提醒他们一下今晚摄像头不关。”
他忽然好害怕半夜出现一些不可说的画面!
【作者有话说】
一直看到大家在猜庄哥送的手表,没有那么高科技啦还搞定位器什么的,这种桥段不是只出现在强制爱里吗(?
其实只是他买下来气人的东西,所以才会放在hell的盒子里而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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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冰雪之城篇-完)
房间里的灯光熄灭,七个人钻进自己的被窝,刚躺下去就被松软温暖的被子治愈了,舒服得头皮一阵发麻。
黑暗中隐隐有翻身的动静,不知道谁闷在被子里说了一嘴:“我有种回到大学军训的感觉。”
“我也是,感觉像在基地里睡大通铺。”冉羽知说道。
司观澜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幸好没有臭袜子味儿。”
白莱大学时因为一些原因没参加军训,就静静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军训大通铺聊到大学宿舍的奇葩室友,还挺有意思,听到有趣的他也忍不住跟着笑,就这么听着笑着,困意一点点涌来,两边的说话声也逐渐减弱、减慢。原本以为这么多人一起睡会很不习惯,结果他们都低估了一整天的活动量以及天然温泉加温暖大炕的催眠力,说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白莱迷糊着觉得后背太热,翻了个身侧躺着睡,一转过去就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庄景雩半点睡意都没有,只是盯着他看。
他正莫名其妙着,只见庄景雩支起身体掀开被子一角,发出同一个被窝邀请。
白莱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指了指对面的墙上,节目组可是安了三台机器呢,而且刚刚还专门“善意提醒”过今晚摄像头不关,这个人不要脸他还要脸,怎么可能靠过去。
庄景雩有些沮丧地放下被子,他的大脑把白莱的意思理解为“有摄像头所以不能一起睡”,那就意味着“没有摄像头就可以一起睡”,自动曲解完人家的意思之后他心情又稍微恢复了一点,借着被子当掩护,悄无声息地往白莱那边挪,把自己的被子的一小半盖到白莱的被子上面,枕头也要靠在一起,假装一起睡了。
白莱真想蹦起来一脚把他踹下去,又怕吵醒其他人,只能紧闭着眼睛催眠自己: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睡着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于是那只贼溜溜钻进他被子里要和他牵着的手,他也全当作不知道了。
也许是自我催眠真的有效,白莱很快就真的睡熟了,庄景雩的手指轻轻扫过他的手心,温热干燥的触感很美好,美好得让人一握住就不想再放开。
他们没有烧炕的经验,不知道温度能维持多久,到天蒙蒙亮时屋子里的温度渐渐降下来,半夜里热的蹬被子的訾一梦迷瞪瞪地翻身扯旁边喻柏的被子,喻柏被抢走一半被子冷得直皱眉,自我保护意识驱使他把被子的使用权夺回来,訾一梦才盖上没几分钟又没了,于是开始抢另一边冉羽知的被子,三个人在睡梦中你抢一下,我抢一下,最后干脆全都滚到一张被子下面,抱成一团取暖,另外两张被子则被无情地踢飞,三个人相亲相爱之中又透出一股相杀的劲儿。
白莱睡到天亮也觉得冷了,身体不自觉地向离他最近的热源靠近,他一动庄景雩就醒了,几乎在同时感受到室内温度的变化,虽然还有点余温,但已经不足以维持舒适的睡眠,他打了个呵欠身体往前一靠,两张被子变一个被窝,开始当人肉暖炉。
可惜白莱没让这个暖炉上岗太久,不到八点就彻底清醒了,醒来第一件事是发懵一分钟,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跑到庄景雩怀里的,他明明记得睡着的时候他们俩好歹还有点距离来着,怎么一睁开眼睛枕头变成了庄景雩的胳膊,被子也变成了同一张?
第二件事就是手脚并用地推开庄景雩,猛然坐起身来环视一周,幸好幸好,大家都没起,应该没人看得到……他正想着,一抬头正好和摄像头来了个对视。
“……”
白莱顶着一头乱发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头,心里一再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导演组不一定有人起这么早,就算起了也不见得会马上去看监视屏……
仿佛读懂了白莱的内心独白,摄像头一阵轻轻的嗡鸣,转动了方向,更精准地对准了大炕的正中间。
白莱呆滞了几秒,羞耻心爆棚,一个翻滚下炕,逃了。
小吴昨天就给他们说过早上八点半开始提供早餐,不是因为懒起不早,而是这边天亮得本来就晚,打开大门还得先把一夜的积雪清扫干净,太早供应早餐根本没人来,他们七个快九点才出去,扫完雪都近九点半了。
知道他们吃过早就得离开,小吴特别不舍,和他哥哥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华国早饭,煎的金黄的馒头片蘸糖吃,刚出锅的油条配热腾腾的豆浆,还有大吴哥独家秘制的羊肉烧麦,据说是特别学过的手艺,一个就有訾一梦拳头大,一口能把人香晕过去。
看他们吃得高兴,大吴和小吴也就高兴,连连说多吃一点,不够还有,特地包了许多能给他们打包带着走,节目组那边也管够。在异国他乡碰上半个老乡已经足够惊喜,哪怕只是短暂停留了一天,他们也受到了颇多关照,七个人连带节目组感激又感动,和大吴小吴合了影,侯俊还悄悄嘱咐摄像多拍拍整个滑雪区的全景,到时候在节目录多放一点镜头帮着宣传宣传,也当是回报人家了。
訾一梦一连吃了三个羊肉大烧麦,填饱肚子后就有力气恶人先告状了,气啾啾地说冉羽知昨晚抢他被子,被冉羽知反驳,他又不甘心地去赖喻柏,喻柏冷笑一声:“你是不是忘了你盖的那张被子是我的。”
他们三个的被子花纹不一样,被踢下炕的两张是冉羽知和訾一梦的。
訾一梦嘴比六方金刚石还硬:“那总不能是我自己钻你被子里的吧,肯定你拽我过去的……”
喝着豆浆的白莱一口呛到气管,剧烈咳嗽起来,把庄景雩吓了一跳,赶紧抽几张纸巾给他:“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咳咳咳咳——”
白莱咳得更厉害了。
……他应该不是自己钻到庄景雩被子里的吧???
不能够吧???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站少了点什么。”
大家闻言都是一怔,吵个没完的三个人也停下来看向司观澜。
池铭若有所思道:“淘汰。”
按照节目组在前两站的尿性,淘汰规则应该在昨天晚上就公布出来,可直到现在节目组都没动静,事出反常必有妖,七个人顿时觉得早餐都不香了,开始四处搜寻侯俊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有所感应,经常在他们面前转悠的侯大导演现在一根毛都见不着,似乎早早躲了出去。跟拍的摄像老师们嘴更是一个比一个严,任由他们撒泼耍赖也不肯透露半个字,把他们愁得一片惨淡。
冉羽知叼着油条发了一会儿呆,忽然扯了一下訾一梦和喻柏,跟他们俩说了几句悄悄话,才说完就被訾一梦揪住两边脸颊使劲儿拽:“不许说这个!你再说我真揍你了!”
“唔唔唔……”冉羽知痛苦地摇头,拉着喻柏的胳膊向他求救。
白莱看訾一梦真动气了,连忙问道:“怎么了?”
喻柏叹了口气:“羽知说如果要淘汰一个人的话就淘汰掉他。”
其他人顿时眉头紧皱,司观澜不赞同道:“还没说淘汰的事,别急着自我牺牲。”
冉羽知好不容易逃脱訾一梦的魔掌,吃痛地捂住脸颊:“之前说过每一站淘汰都有一个淘汰名额嘛,我就是想着现在我眼睛没好全,又感冒发烧的,如果要淘汰一个肯定我最合适……”
他越说声音越小,最后顶着訾一梦的怒火直接没声儿了。
庄景雩的想法和司观澜差不多,他更乐观一点:“先不要想着淘汰谁,说不定这一站不淘汰人呢。”
訾一梦最听不得这种话了,上一站阮棉棉走后他偷偷伤心了好一阵,现在冉羽知又来这一套,他怀疑这家伙就是故意要气他:“你是不想和我们玩了吗?”
“当然不是啊……”冉羽知讷讷道。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白莱劝道,“再不吃早饭要凉了。”
“对,先吃好再说,”庄景雩说,“要怪就怪侯导,现在还不出来把话说清楚。”
躲起来吃早餐的侯俊忽然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直到他们坐上大巴车直抵机场,侯俊也没出来说淘汰的事儿,七个人心里都有几分忐忑,也有几分侥幸,终于在候机室里抓到侯俊,要不是喻柏拦着訾一梦几乎要扑上去给他来个锁喉。
侯俊赶紧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把心放回肚子里,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我保证绝对不是惊吓,是惊喜!”
他说完趁七个人不注意,在跟拍摄像的掩护下鬼步走位,金蝉脱壳,迅速脱身往逃出休息室,羽绒服都不要了。
“所以是没有淘汰的意思吗?侯导你别跑!你说清楚啊——”訾一梦不死心地伸出尔康手。
喻柏无奈地把他拉回来:“他都说让我们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你就放过他吧。”
“要换衣服的现在可以去换,国内现在的温度大概有十几度,穿这一身不行,在飞机上也难受。”许静提醒了一嘴,顺便朝白莱招招手示意他出去单独聊。
白莱脱下厚重的冲锋衣顺手递给庄景雩,然后跟着许静往外走,庄景雩抱着他的衣服视线紧随,直到白莱和许静走出休息室的大门。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
神秘的莱爹要出现了。
“这么紧张干嘛,怕我骂你?”
见白莱不好意思地笑着,许静只觉得有气又好笑:“也不知道是谁成天把不想谈恋爱挂着嘴边的,现在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呗,”白莱有些窘迫和腼腆,“静姐你才说不骂我的。”
许静狠狠揉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不是不让你谈恋爱,好歹给我收敛一点,镜头都拍着呢,今天早上你们俩那小动作真以为我们看不到啊……”
她手劲儿不小,白莱差点被她一巴掌按地上,不得不哀哀叫着求饶,看他这样子许静气也消了大半,他们节目本就是恋爱综艺,嘉宾在节目里表现得亲密一些其实很正常,可白莱不一样,且不说她和白莱的关系,就说人是她亲自找来的,她就得负担起保护好白莱的责任。她不是不信任庄景雩,只是白莱和他认识的时间太短,两个人对对方的了解到底有限,又容易受到朝夕相处和恋综氛围的影响,万一下了节目以后龙卷风一般的爱恋退去,他们俩在镜头前的亲密就会在一瞬间变成刺向他们的利刃,作为节目组的一员,作为白莱的师姐,许静实在不想让这种事发生。
她相信白莱是个有分寸的,所以没有反复啰嗦,把话题引到了正事上:“林叔叔说会派人到机场接你,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安排人跟着了,没问题吗?”
“我回自己家,能有什么问题。”白莱故作轻松道。
许静以前听张润琳说过一些白莱家里的事,大概知道他家的特殊情况,但他自己都这么说,作为外人她也不好过多干涉:“那有任何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别总怕麻烦,”见白莱乖乖点头,她才继续说,“还有,休息日得和吕律师见一面,他那边有些新情况要和你商量,到时我和侯俊给你们约地方。”
吕律师是主播事件的代理律师,也是喻柏的同事,在节目组忙于第三站录制期间他也没闲着,一直在搜集证据并对重要内容进行保全公证,因为节目录制期间不能使用私人手机,白莱干脆当甩手掌柜,把所有的沟通放心交给节目组,所以许静她们反而更了解当前的情况。
白莱也知道休息日肯定要和律师见一面,当下就答应下来,许静又叮嘱了几句,无非是注意身体按时吃感冒药之类的,就把人放走了。
回到休息室正好到了上飞机的时候,白莱过去拿椅子上的背包,庄景雩抱着他的外套迎上来,低声问了句怎么了,白莱摇摇头只说没什么,庄景雩看他神情不太对还想再问,只见其他人都开始往外走,他们俩只能快步跟上。
节目组给他们的待遇其实很不错,每一站都给订的头等舱,从雅库市直飞回去全程只要六七个小时,再加上一小时的时差,他们落地时正好是傍晚六点多,回到熟悉的地方听到熟悉的华国语广播声,白莱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车早就在出口处等他们了,一色儿的黑车看着还挺有气势。
走出大门后訾一梦忽然脚步一顿:“这次能休息四天,咱们把棉棉和尔诚约出来吃顿饭呗,侯导不是说不管我们了。”
这是他们之前就说好的,大家当然没有异议,满打满算不过十来天没见,却像已经很久了,他们都希望能再次聚齐九个人,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怎么联系他们俩,要不问节目组要他们的联系方式?”白莱说着开始在人群中找许静的身影,她肯定有阮棉棉和尔诚的电话。
訾一梦却说不用,掏出刚拿回来的手机得意地晃晃:“我有,你们几个把我加上,咱们建个小群……”
白莱他们几个见状赶紧掏手机,只有喻柏和冉羽知没动,他们俩早就背着节目组和訾一梦阮棉棉加上了,简直目无法纪。
飞快点完屏幕的訾一梦潇洒上车,豪迈挥手:“一会儿车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