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态诱捕—— by虞辞砚

作者:虞辞砚  录入:03-19

公司里的曾有人在小群里道:“我猜钱总抛弃了七情六欲,是个彻头彻尾的无情人,咱们这辈子都不会看到钱总结婚了。”
“不结婚就不结婚,新时代青年说什么结婚!我们钱总堪当大义,带领勋合走向更好的未来!不要结婚!要为社会主义新时代奋斗!”
“鼓掌鼓掌,太有觉悟了,黑色的字越看越红。”
但没想到钱总闷声干大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直接搞一套闪婚动作,晃瞎他的狗眼!
不过这件事情目前还只有孙齐知道,他看着茶水间里笑盈盈讨论八卦的姑娘们,替她们叹了口气:“你们口中的钻石王老五,梦中情人,马上就要跟你们say byebye了。”
勋合公司单独设立法务部,有非常专业的律师团队,平日里法务部上班轻轻松松,在公司摸鱼摸的心安理得,可今天一大早顶层总裁办公室的电话打下来,让法务部部长去趟总裁办公室。
陈律师战战兢兢地坐电梯上楼,一路上都在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部门所完成的业绩,前一阵刚打倒了一家盗版游戏公司,又向几个损坏公司形象的营销号发了律师函,总的来说还是有所成就的,不知道今天总裁突然找上他是干什么……
直到敲门进了总裁办公室,面见了气场强大的总裁,陈律师屏住呼吸,低声问道:“钱总,您有什么吩咐?”
钱仲贺停下了签字的笔,把文件一合,看着陈律师:“你帮我拟一份结婚协议。”
原来不是挑工作上的问题,陈律师心放回肚子里,满口答应:“好的,钱总,没问题!两个小时后结婚协议便能放在您的办公桌上……!”
陈律师说完才反应过来,结婚什么?!什么协议?!
钱总说要结什么议?!
结婚协议!!!
陈律师陡然一惊:“钱……钱总,我想向您确认一下,是拟一份结婚协议吗?”
钱仲贺沉眸略略上抬,眉心不可避免微微一蹙,今天怎么一个两个耳朵都不好使,孙齐也需要他再重复一遍才能听明白,但好在钱仲贺心情不错,他耐心地又说一遍:“是的,结婚协议。”
“好、好的!”陈律师慌快回答,“没问题!”
不愧是王牌律师团队,办事效率十分迅速,只消两个小时的功夫,一份崭新的结婚协议便摆在钱仲贺的办公桌上。
钱仲贺拿起来翻看了一下,只是翻看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头蹙得越来越紧,他又把陈律师叫上来。
这份结婚协议是站在钱仲贺角度来拟的协议书,自然是全从钱仲贺的利益出发,内容详尽到日常生活,感情生活,婚姻财产,离婚事项等,通篇看下来,只要谈宴签了这份结婚协议书,那就成为钱仲贺的私有物品般,没有自由,没有权力。
文件平摊在办公桌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按在白纸黑字上,有规律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看起来慵懒随意,可说话的温度却让他显得冷淡疏离:“这份拟的不好,重新再拟一份,要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这些问题,保证公平。”
陈律师额头冷汗频出,在他的印象里,钱总向来是只谈利益不谈感情的人,从来都讲求利益至上,所以他拟出来这样一份结婚协议书,为的就是让钱总能在这场婚姻里占据主导地位,可没想到他竟然误解了钱总。
陈律师应声道:“我明白了,钱总。”
第二份协议书呈递上来后,钱仲贺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才点头,抬手点了点其中一条,说:“这条删除。”
那一条是关于离婚,任何一方提出离婚,离婚理由不为协议中规定的离婚理由,提出一方净身出户,并且承担全部债务。
钱仲贺用协议结婚的理由将谈宴重新绑在身边,他承认自己有私欲,想要谈宴永远都能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并不是想强行捆绑谈宴,他不想让自由的鸟儿失去翅膀,他想要的是在结婚协议失效前,谈宴能够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他一心想要养好小鸟,又怎么会让谈宴失去一切。
结婚协议拟定好后,钱仲贺便让孙齐联系谈宴的助理,晚上约见在一家酒楼。
谈宴接到邀请消息的时候在看样板房,他要在国内设置工作室,自然就要先挑好工作室地址,再将国外的那些工具和设计手稿都运回国内,Andeer真是个称职的助理,这段时间帮了谈宴不少忙。
Andeer把这个消息告诉谈宴后,衷心祝福道:“恭喜你,老板。他一定是你精心挑选过的人,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谈宴微微一笑,把目光从平板上移开,道:“他……确实,是我等了很多年的人。他很优秀,也很……可爱。”
谈宴不知道现在用‘可爱’两个字形容钱仲贺正确与否,他们年少时便在一起,那时候的钱仲贺确实实打实地可爱得紧。
第一次见面谈宴便对钱仲贺一见倾心,演讲结束后,谈宴跟着钱仲贺来到后台,他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勇气,素不相识的情况下,他竟然能在人群泱泱后台里一路跟随着钱仲贺,在钱仲贺终于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小尾巴后,谈宴鼓起勇气自我介绍:
“你好,我叫谈宴,谈论的谈,宴会的宴,刚刚看到你的演讲,你好优秀啊!”
钱仲贺上台演讲并非自愿,只不过是他父亲的意愿,他听命遵从而已,听到谈宴的夸赞,钱仲贺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角,疏离道:“谢谢。”
可谈宴却看不懂人的脸色,他看到钱仲贺笑了,便以为他是真情实意地流露微笑,不禁也跟着笑了笑,眼下叠起两小片卧蚕,十分可爱:“你一会儿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能不能跟着你呀,这个宴会好无聊,我腿都要站麻了,唯一让我感兴趣的就只有你了。”
钱仲贺惊讶于眼前这位小少年无所顾及地表露真实情感,他从小便接触那些带着面具、虚以委蛇的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不抱任何目的地接近,钱仲贺倏然对此有些陌生,却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第一次生出萌生出想跟人交流的心思。
谈宴见他不说话,便以为钱仲贺是默认了,他欢快地拉起钱仲贺的手穿过人群,朝空旷的花园走去,又飞快地从侍应生手中拿走两杯酒,递给钱仲贺一杯。
钱仲贺看了看被谈宴牵着的手,少年的手柔软纤细,像是被一团温凉的棉花包裹,陌生的触感让钱仲贺心跳陡然一升,却又舍不得挣脱开。
这样的接触程度早已打破社交距离,如果是别人想要这要牵着钱仲贺,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推开。
可放在眼前这个小少年身上,钱仲贺又不想放开了。
人啊,果然就是这么复杂。
钱仲贺另一只手被谈宴塞进一杯酒,他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问道:“你会喝酒?”
“不会,”谈宴诚实道,“但是我父亲说就算不喝酒,在这样的场合里也要拿着杯酒,装装样子,显得成熟一些。”
钱仲贺看着谈宴一副小孩模样,装起大人来一点都不像,不由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情实感的笑意:“歪理。”
谈宴再怎么拿着酒杯,也装不出来大人的模样。
钱仲贺把酒杯放回托盘,连带着把谈宴的酒杯也收走,“不能喝就别喝,有我在,谁都不会想不开来灌你的酒。”
“哇,”谈宴适时捧场道,“你可太棒啦!”
在哄人这块,谈宴自称第二,没人能得第一。
他经常哄家里两位老人笑地乐不可支,还一面夸他:“我的好外孙哟。”
谈宴带着钱仲贺来到后花园,俯下身子喵了两声,不一会儿,便有一只橘猫从鸢尾花丛里走出来,喵喵地回应谈宴。
谈宴欣喜地回望钱仲贺:“看,是只小橘猫,我刚刚路过这里发现的!没想到它居然没走,还在这里。”
钱仲贺对宠物没有兴趣,在他眼里,宠物不过是依附人类的弱小,离开人类的圈养,把这些宠物放回自然,弱肉强食,它们没有任何攻击力,只能成为强者利爪下的猎物。
可他却看谈宴对这只小猫又是亲又是摸,好像小猫身上有无数吸引力,这不由引发钱仲贺的好奇,不得不开始怀疑起十几年来脑海里形成的固有思维。
钱仲贺心里暗想,幼猫对人类的吸引力真的有这么大吗?
谈宴蹲在地上,毫不在意小猫的爪子会不会踩脏他昂贵的西装,他全身心沉浸在逗猫的乐趣里,一双漂亮的浅棕色瞳眸印着小猫的倒影,欢乐十足。
钱仲贺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只猫摸起来很舒服吗?”
听到钱仲贺的声音,谈宴才想起来他还带了一个人来,他顺势仰起头,小猫察觉声音后也探头仰视声音的来源,一人一猫同时望向钱仲贺。
那双淡色眸子里现在倒映的只有他的身影,这个认知让钱仲贺血液沸涌。
“是的呀,小猫很可爱的,不信你来摸摸。”
谈宴相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他一只手举起小猫,另一只手去牵钱仲贺的手,五指附上钱仲贺的手指,带到小猫光滑的脊背上抚摸,小猫喉间咕噜了两声,不过还是任由他们摸了。
钱仲贺的感官全都凝聚在那只手上,猫咪是什么触感他不知道,他仅仅知道谈宴的手抓住了他的手,那道柔软的触感又重新回归指节之上。
钱仲贺心里痒痒的,腾升出反手回握谈宴手的想法。
可还未等他摒弃这个想法,谈宴就松开了手。
谈宴笑眯眯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摸?”
钱仲贺只能慌乱地点点头,将手背在身后,抬眸望向远处的灯光。
壁灯璀璨辉煌,可灯与灯之间的间隔又太过靠近,每个灯散出来的光都混杂在一起,臃杂混乱,如同此时钱仲贺的心跳。
这场慈善晚宴一开始钱仲贺并不想来参加,不过,现在的感觉好像并不算糟糕。
谈宴逗完猫,便找钱仲贺说话,坐在一个长椅上,甚至还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瓜子,大方地分享给钱仲贺,却被拒绝。
不过谈宴也并未放在心上,他对这个新玩伴的兴趣显然比小猫大得多,谈宴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问钱仲贺问题,一般都是谈宴说长长一串话,钱仲贺回答一两句。
钱仲贺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是一个非常好的聊天对象,谈宴喜欢和这样的人交流,他将磕完的瓜子壳攥在手心,可手心很快便堆满了,他环顾一圈,附近又没有垃圾桶。
谈宴只好可怜兮兮地用手捧着瓜子壳,钱仲贺看不下去了,从他手里接过瓜子壳,说:“给我吧。”
瓜子壳放在谈宴手里堆得成一个小山尖,可放在钱仲贺手里,却只堆了一半,谈宴眸光亮了亮,抬眸望向钱仲贺:“贺贺,你真好。”
钱仲贺告诉了谈宴他叫什么,谈宴便十分自来熟地抛却了姓,连带中间‘仲’字也省去了,直接说了最后一个字的叠词。
钱仲贺对此无所表示,谈宴喜欢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钱仲贺把另一只手伸到谈宴面前,说:“磕完的瓜子壳放这里吧。”
“这怎么好意思,”谈宴一边说着不好意思,可放瓜子壳的速度却飞快,放完后又笑眯眯道,“谢谢贺贺。”
解决完瓜子壳问题,谈宴又开始像好奇宝宝般东问西问,抑或是聊着一些有趣的事情,钱仲贺仍旧是偶尔回复一两句。
谈宴的声线清润透凉,说起话来不急不缓,虽然话语绵密,可钱仲贺没有感觉丝毫不耐烦,反而烦闷沉重的心情却在此时放松了下来。
耳边有个聒噪的小鸟,说说话也挺好。
谈宴也觉得身边这个玩伴的脾性很好,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回应,还见多识广,跟他聊天真是让人舒服的一件事情。
就是话太少,面太冷。
谈宴望着安静稳坐在一旁的钱仲贺,即使坐在这种花园里的长椅上,他也仍旧坐姿端正,如同坐在顶级会议室里的办公椅上,下一秒就能开一场会议。
钱仲贺长相十分深邃有形,俊气的眉眼总是让人移不开眸,此时那双冷淡的眸光被夜色所遮掩,显得他的气质也温和了些,薄唇紧抿,下颌轻绷,这样一个矜贵沉稳的人,只是在他身边呼吸,都怕亵渎了他。
可谈宴却蓦然生出一股玩味的心思,他想看到钱仲贺那张冷淡的脸上出现不一样的情绪,想要高岭之花坠入凡间,变得有血有肉,有情有欲。
谈宴眨了眨眼,突然向钱仲贺凑近,喊了声:“贺贺!”
钱仲贺眸光微抬,困惑地望向谈宴,面上仍旧不为所动。
谈宴见钱仲贺没有被吓到,顿时心生无趣,觉得自己实在太过幼稚,他面色一赧,把手里剩下的瓜子放回口袋,拍拍手心站起身道:“算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钱仲贺用手绢包住瓜子壳,也学着谈宴的动作,把瓜子壳放入西装口袋。
回去的路上,谈宴的步伐都轻松了不少,他们沿着嶙峋的鹅软石路走回去,旁边是一座假山,假山连着一座亭子,叫净水亭。
夜色渐黑,假山上那条小路一般不会有人再走,可谈宴却偏不愿走寻常路,他走上那条小路,绕过净水亭,和小路尽头下站着的钱仲贺不期而遇。
钱仲贺没有跟谈宴一起胡闹,但还是愿意停下步子等谈宴。
谈宴见到钱仲贺高挑挺拔的身影,眸中的笑意更大了,他连忙飞奔下石阶,喊了一声:“贺贺,等我!”
钱仲贺并不赞同谈宴跑下来,他蹙着眉道:“慢点走,小心被绊倒。我在等你。”
也不知道是谈宴太过激动,还是钱仲贺说的话太过灵验,总之在谈宴即将跑下假山时,他的鞋尖踢到一块凸起,整个人瞬间身形不稳,扑向钱仲贺。
钱仲贺瞳眸倏然变大,连忙抬起手揽着谈宴的腰肢,稳住他的身子,谈宴结结实实地落入那道宽阔温暖的怀抱,卷着一阵风涌进。
一想到没有钱仲贺挡着,他就要摔倒在地,谈宴的心跳都快了不少。
他抬头想要对钱仲贺道谢,却看到钱仲贺那张冷峻的脸庞出现了别样的情绪,沾染了些焦急,深褐色的眸子也不再无情,谈宴心里的后怕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惊喜。
钱仲贺终于有不一样的表情了!
见谈宴终于没事,钱仲贺才重新恢复神情,他蹙着眉,不是用说教的语气,而是像陈述事实般,道:“你太冒失了。”
“好好好,下次不会了,”谈宴满口保证,毫无愧意,“得感谢我的大恩人,贺贺,还好有你。”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钱仲贺,谈宴看到钱仲贺的脸色慢慢变缓,眸底也逐渐柔软,甚至抿起的唇角也有些许上扬的弧度。
谈宴心想,这也很好哄嘛。
贺贺真可爱。

谈宴去了与钱仲贺约定好的酒楼。
这间酒楼的装潢十分有韵味,私密性也极好,谈宴跟着侍应生来到钱仲贺预定的包厢里,钱仲贺已经到了。
谈宴走过去落座,坐在钱仲贺对面,新鲜的鲜切花摆放在大理石桌上,遮挡住钱仲贺胸腹以下,谈宴透过鲜切花与钱仲贺对视,先开口:“钱总,好久不见。”
仍旧是熟悉的客套,仿佛坐在谈宴对面的不是即将结婚的丈夫,而是一个谋求共同利益的合作伙伴。
但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和钱仲贺,不就是为了各自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的吗?
钱仲贺的眉头蹙了蹙,显然是不喜欢谈宴对他的这个称呼,“不要叫我钱总。”
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拒绝。
“好……”谈宴从善如流地改口,却在叫什么这件事上犯了愁,他顿了顿才开口,“那……该叫你……”
“随你。”钱仲贺抿了口茶水,唇瓣上带了些水光,显得不再那么冷。
谈宴试着开口:“钱公子?”
钱仲贺眉头蹙起。
谈宴深知不对,立马开口:“钱先生?”
钱仲贺薄唇紧抿。
谈宴十分擅长观察钱仲贺的表情,少年时的相处让他早就对钱仲贺的表情反应十分熟悉,一个挑眉,一个闭眼,谈宴都能明白钱仲贺是什么意思。
所以谈宴顿时察觉,道:“钱仲贺?”
钱仲贺把茶杯重重一放,磕出一声响。
谈宴立马正襟危坐,呐呐地喊了一声:“贺贺,别生气。”
这一声‘贺贺’完全是他出自本能反应,少年时只要他这样喊钱仲贺,即使再愤怒的钱仲贺都能偃旗息鼓,招手让谈宴过来,拍拍他的后脑勺,将怒气化作一团消散的叹气。
果然,听到这一声后,钱仲贺的脾气顿时消散无踪,他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云淡风轻地给谈宴倒了杯茶,道:“这可是你自愿的。”
谈宴扯了扯嘴角,只感觉钱仲贺这只狐狸尾巴又悄无声息地露出来了,一丝精明的亮光从削薄镜片一闪而过,这仍旧是他所熟悉的钱仲贺。
一只聪明、利己、狡猾的狐狸。
钱仲贺开门见山道:“既然我们是协议结婚,我已经让律师拟出一份结婚协议了。”
钱仲贺把那份结婚协议推向谈宴,透明文件夹下黑色大字‘结婚协议’十分显眼。
谈宴接过这份协议,薄薄几张纸在手里轻飘飘几乎没有重量,他随意翻看了下,像是数纸张的数目一般快速,便在最后一页下方乙方签字处想要签下自己的名字。
钱仲贺抬手按住那张纸,指节分明的手指被灯光晃的愈发好看,谈宴顺着手指望向钱仲贺,眸中闪烁着困惑。
钱仲贺低声道:“你都不仔细看一下,要是我骗了你怎么办?”
谈宴勾唇笑了一下,又是惯性思维,他从来都不对钱仲贺设防,从前是,现在也是。
不过他听从钱仲贺的话重新看了一遍合同,这份婚姻协议拟的内容都很合规,钱仲贺没有想要一点占他便宜的意思,相反按照合同中的内容,得到更多好处的应该是他。
果然还是如五年前一样,钱仲贺总是愿意迁就他。
谈宴的目光继续往下游移,看到一列黑色宋体小标题下的内容,脸色腾红。
这份协议合同清晰标明了三年婚约,挑明了两人结婚,婚后性生活正常。
谈宴用手点了点那行黑色宋体字,望向钱仲贺,玩味道:“这个内容也是你让律师写上的吗?”
钱仲贺显然是读过这份合同的,自然也知道谈宴所指的内容,当时他看到这条内容时显然没有谈宴反应这么大,反而赞许地看了眼陈律。
钱仲贺优雅地交叠双手放在桌前,看不出丝毫被点明的慌乱,仿佛接下来要谈论的话题不是十八禁,而是一本正经地内容:“你都说了,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那天晚上我观察你的反应,你对我的技术好像并没有任何不满,相反,你好像还很爽。”
谈宴的眸子闪过一丝羞赧,连带着耳尖都羞红,不过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显眼。
他也不想在钱仲贺面前暴露自己在这件事上还是毫无经验的事实,他轻咳一声,装作很有经验地点评道:“你表现的确实不错。”
“过奖,”钱仲贺眸间沾染一些笑意,弯唇道,“还是谈公子你愿意配合,才让我们如此契合。”
比起说浑话,谈宴说不过钱仲贺,他只好道:“这一条可以接受,毕竟我们都是成年人,相互帮忙解决一下完全合乎需求。不过我想是不是需要完善一下实施内容,比如频率、次数、场合……”
担心钱仲贺会蹦出什么虎狼之词,谈宴还是决定先说出自己的需求:“我目前身体健康,但平时做的很少,我觉得我们的频率可以定在每周一次,一次射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保持身体健康,场合的话,还是正常一点吧,我能接受的是卧室。”
从谈宴说每周一次开始,钱仲贺的眉头便越蹙越深,以至于当谈宴说完话,钱仲贺沉默良久,都没有回答。
谈宴偷偷观察钱仲贺的反应,担心是不是这种条件太苛刻,钱仲贺不愿接受,谈宴只好又出声:“其实没必要每周一次,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再商定,每个月……”
谈宴口中的‘每个月一次’还未说完,钱仲贺忍不住打断:“谈宴!”
谈宴激灵了一下,对面男人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友善。
钱仲贺交叠在面前的双手终于有所动作,不过是一只手掐起谈宴的下巴,俊朗的脸颊凑近到谈宴面前,那双狭长的眸半眯,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真的觉得,每周一次,能满足我?”
少年时他和谈宴在一起,两人从未发生过这种关系,那时的他们都还小,钱仲贺也格外珍惜谈宴,他不想让谈宴受伤,也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
后来谈宴离开后,钱仲贺更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也不会想这种事。
可那次重逢,他和谈宴是那么的契合,以至于结束后钱仲贺还环着谈宴的肩膀食髓知味,想要更多。
钱仲贺从来没有想要压制自己的欲望,没有谈宴前,他无欲无求,可再次遇到谈宴后,他却不满足于小私小欲。
他会主动讨求,谈判自己应得的权力。
谈宴,他势在必得。
谈宴张了张口,啊了一声,像是没反应过来,他本以为钱仲贺是厌恶他的,可却没料到钱仲贺是这个反应。
钱仲贺修长干净的指尖仍旧捏着他的脸颊,谈宴感觉自己像是他抓住的猎物,仿佛下一秒就要被他拆入腹中。
但奇怪的是谈宴对这样危险的钱仲贺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心中隐隐藏有期待。
“三十岁男性的正常需求是一周四到五次,”钱仲贺怕吓到谈宴,缓缓收回手掌,他的手劲不大,可谈宴脸颊皮肤太嫩,还是留下了淡淡的手指印,钱仲贺用指腹揉了揉,又道,“我觉得对于我来说,一周五次,射的次数暂定,场合……我接受卧室、浴室、阳台、车……唔?”
谈宴忍无可忍地捂住钱仲贺的唇瓣,咬牙道:“好了,我明白了,你可以停下了。”
那么多详细地点……甚至还说在车里,谈宴都不知道钱仲贺到底是怎么能顶着这张冷脸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的。
一顿谈判下来,谈宴的脸彻底红透,可最后好像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谈宴只能在这个条约下画上重点符号,以后再着重商定。
谈宴翻完了剩下条约,基本上内容都没有问题,他翻开最后一页,在乙方签字栏上签下自己的大名,他的字迹清秀大气,和一旁龙飞凤舞的签名倒是形成反差。
钱仲贺的字也很好看,一撇一捺都带着势不可挡的睥睨,潇洒肆意,真是字如其人。
签完‘宴’字最后一个笔画,谈宴脑海里又想到一点,他抬眸望向钱仲贺,自然而然地对上钱仲贺的视线。
谈宴这才察觉,好像从进门开始,钱仲贺的目光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谈宴撇去心中杂念,喊了一句钱仲贺,钱仲贺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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