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是超能力者—— by话梅小岛

作者:话梅小岛  录入:03-23

“他已经买好了,我们随便吃点就好。”江姜回答。
店主夫妻热情不减:“哎呀,下次让你朋友来我们店买。”
可不就是在你们店买的吗?江姜看了一眼叶冗手里的纸袋子,为这对夫妻的记忆力担忧了一秒钟。
叶冗根本就没注意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是盯着江姜看。
江姜将注意力转移回了叶冗身上,才发现刚才光顾着关注他的脸了,现在才注意到叶冗还是穿着昨晚的那套衣服,背着昨天的书包。再仔细看看,就会发现他眼睛下面有些淡淡的阴影,并不明显,却显得疲惫。
他有些生气:“你昨天没回去?”
叶冗垂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不敢吭声。
江姜上前一步,继续问:“你昨天跟踪我回来的?”
面前犯了错的小学生不安地动了动,好半天才小声回答:“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害怕……”
后面的声音太小了,江姜没听清,他怀疑地看着叶冗:“你刚才说什么?”
叶冗摇摇头,双手有些不安的捏成拳头,手里的纸袋都有些捏变形了。
江姜无奈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拉过叶冗的手,从他手里解救出了那个纸袋。新鲜出炉的肉包子被他捏得乱七八糟的,滚烫的肉馅把他的手烫得通红一片。
叶冗的手也跟脸一样白,烫红的地方这么一对比,看起来简直触目惊心。
江姜深吸一口气,把心里骤然升起的怒火压下去,他拉着叶冗的手,冷着脸一句话没说,把人拉进了他租住的地方。
这地方也没有物业什么的,楼道老旧昏暗,到处都脏兮兮的,鼻端传来延绵的霉味,连空气中似乎都沉淀着厚厚的灰尘。
叶冗垂着头被江姜拉着走,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江姜好几眼,但是都没有收获一个眼神,他有些黯淡,但是转瞬看到了两人交握的手,他又有些脸红,乖乖地跟在后面。
江姜居住的地方是隔出来的单间,房间面积撑死了也就二十平,放了张床和一张书桌,空间也就用得差不多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少年一进来,立刻显得这屋子更逼仄了。
“也没什么地方给你坐,你就坐我床上吧。”江姜环视了一圈,他这房子所有的家具都是房东的,书桌前倒是有张椅子,但是那椅子是坏的,坐上去嘎吱响就算了,稍微动一动还会夹屁股。
别问江姜是怎么知道的,总之很痛。
叶冗从被江姜牵进来开始就表现得很乖巧,江姜让他坐床,他就老老实实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脑袋垂着,只是身材太过高大,待在这么逼仄的房间里,即使姿态很无害,也会让人感到本能的威胁。
不过江姜不在意,他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让人感觉到威胁的那一方,他见叶冗挺老实的,转身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叶冗努力放空自己,乖乖坐在床边,手掌牢牢按在膝盖上。
江姜刚刚运动完,手指有些微微的出汗,触感冰冰凉凉的,带着些湿润的水汽,这种感觉仿佛现在还残留在手指上,叶冗情不自禁动了动手指。
然后,他的手又被拉了起来,手上被涂抹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叶冗随之茫然地抬起头,看向了那张变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变的脸,喃喃道:“姜姜。”
江姜观察了一下叶冗的手,发现确实只是被烫红了之后,拿了支新牙膏挤出一点来给他涂抹了一下,牙膏中含有薄荷的成分,可以让他感觉稍微舒适一些。
他一边涂抹,一边随口反驳:“我不是江姜。”
于是叶冗不说话了,又过了好一会,他才小声问道:“你是生我的气了吗?”
虽然他们之间的对话可能不在一个频道上,但是叶冗还真说对了,江姜涂抹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再次动作的时候力道重了一点,声音也粗声粗气的:“没有。”
还真是生他的气了,叶冗委屈极了,他扪心自问,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惹姜姜生气,但是姜姜不愿意跟他相认,这分明就是生气了呀。
他反手捏住了江姜的手,声音又轻又委屈,还带着些控诉:“你都转学两年了,一点消息都不给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还不愿意认我,你好过分。”
江姜这下是真的愣住了,他看着叶冗,简直有些不敢置信,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以为我……转学了?”
这不纯扯淡吗?他追悼会都开了啊!

叶冗被江姜盯着看了好半天,盯得耳朵都悄悄红了,他皮肤很白,哪里稍微红一点真的超级明显。
他红着耳朵,但还是很认真地强调了一句:“江姜,我是真的很想你。”
江姜这下是真被整不会了,他沉默了,突然觉得生了这么久闷气的自己就像个傻逼。
他确实生叶冗的气,不愿意承认自己是江姜,不想跟他相认,不想跟他有太多的交集,因为叶冗就是那个极个别的人——就是那个极个别的,没来参加江姜追悼会的同学。
就连班上跟他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同学都来了,篮球队那个跟他不对付的傻逼都哭红了眼睛,而他最好的朋友,在高中的一年间,与他相处的时间比他跟爸妈相处时间都长的同桌,叶冗却没有来。
他其实不是刚刚复活就知道这些事情,这些记忆并不是他亲历的,而更像是一个摄像机将这些画面拍下来,储存在他的脑子里,他死掉的时候是真的死掉了,没有意识,永恒沉眠,从骨灰罐里揭盖而起后,他的脑子里就被塞进了这些视频,在他想看的时候像看电影一样播放。
他刚刚复活的时候,首先想的就是回家,但回到家之后,开门的却是陌生人,原来爸爸妈妈早在他出车祸身亡的那一年,就搬家离开了,他们也不知道爸妈搬家去了哪里。
于是他借了别人的手机想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的电话号码是他唯一背下来的号码,但是打过去之后,却发现这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无处可去的江姜当晚只能睡在公园的长椅上,靠翻看脑海里的回忆视频来打发时间。
追悼会的视频是他最后看的,无论怎么说,看到自己的亲人朋友伤心难过,他的内心也不会好受。
结果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叶冗,疑心自己是不是看漏了,又翻出其他的视频也翻来覆去的看,终于确定了,叶冗这家伙居然真的没有参加他的追悼会。
不止是追悼会没参加,后续他下葬之后,也有亲朋好友来墓园看他,给他扫墓,其中也没有叶冗的影子。
他看完了所有的视频,却一次也没有看到叶冗,也就是说,叶冗这家伙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虽说人死如灯灭,亲朋好友也该忘记悲痛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是这也太快了吧?
江姜内心简直是震惊的,虽然他跟叶冗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只有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但是叶冗对他很好,他已经把叶冗当做自己最好的朋友了。
这感情终究是错付了!!!
所以在再次见到叶冗时,江姜很纠结,既想跟叶冗相认,又恼怒于对方对他的轻视,但脑子里又一直有个弱小的声音试图说服他,叶冗不来也许是太难过了,实在无法接受你的离去呢?
所以他在面对叶冗时,才表现得这么分裂。
结果现在告诉他,其实叶冗根本就不知道他死了?不来参加追悼会是以为他转学了?
这种破理由谁会信啊。
就算一开始不知道,难道班上的同学不会讨论吗?就算班上的同学不讨论,难道老师不会在课堂上给他默哀吗?就算老师同学都当他不存在,难道叶冗就不会自己去问吗?
江姜沉默了很久,他真的很想相信叶冗的话,但是这真的太反智了,他要是相信的话,他不就成了大傻逼了吗?
偏偏叶冗说这话的时候,还表现得非常的真诚,那双眼睛看着江姜,内里是满满的信任。
江姜太久没有说话,叶冗有点忐忑,他小声地叫了一声“姜姜”,抬起头去看江姜。
他坐在床边,江姜是站着的,正好站在叶冗和窗户之间,窗外阳光灿烂,透过窗户洒在书桌上,虽然房间很小,但是很干净,阳光下只能看到星星点点不可避免的浮尘,像围绕在江姜身边的星星。
从这个角度,他看不清江姜的脸,只能看到金色的光芒晕染开来,蓬松细软的黑发好像在阳光里融化了一样。
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让叶冗有些不安,他又叫了一声“姜姜”,声音里带着些委屈:“别不理我。”
江姜低头看着叶冗,叶冗的皮肤被太阳照得有些透明,眼睛睁得大大的,被太阳光刺得湿润,但还是固执地抬头看着他,看起来多无辜啊。
叶冗在想什么呢?江姜觉得奇怪,如果叶冗真的不知道他死了,也不去打听,那只能说明叶冗对他一点也不关心,既然不关心,又为什么一直缠着他?
想不通啊,他干脆不想了,对叶冗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叶冗捂着自己被涂上牙膏的手:“我陪你。”
江姜哼了一声,示意他看看这个房子:“地方太小,招待不了你。”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叶冗发现确实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
“那,姜姜再见。”叶冗恋恋不舍的告别。
江姜敷衍地挥了挥手,站在楼道里,目送叶冗离开了城中村,这才回到房间,有些脱力地躺回了床上。
已经是白天了,周围的生活音也大了起来,嘈杂的人声,开门关门声,流水声一刻不停地传来,江姜觉得有点烦,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被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反而让那些声音蒙上了一层失真的滤镜,沉闷的声音更烦人了。
他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逼仄的房间只会让人心情压抑,叶冗带来的6个包子还放在桌子上,江姜打开看了一眼,只有一个被捏坏了,其他五个还是完好无损的。
他出了门,将那个碎掉的包子喂了街上的大黄狗,自己吃掉了另外几个,像往常一样来到河边。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洒在河面上,反射出了大片大片金色的磷光,河面广阔,上面偶尔能看见几艘小船,晃荡着打捞水草。
有鹭鸶在河面上掠过,江姜知道,那是它们在捕鱼。
这样的景象总会让他感到平静,他坐在江边放空了自己,什么都不想,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才晒着太阳回到蜗居里。
楼下的早餐店也关门了,周围的噪音变得没那么难以忍受,江姜回到被窝里,盖住脑袋开始补觉,等他醒来,吃个晚饭就可以去上班了。
一天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乏味,换成以前的他可能一天都忍不下去,果然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而人的承受能力也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晚上像平常一样去酒吧报道,换上了服务员的统一制服,江姜冷着脸跟其他工作人员一同站在门口迎接客人。
他最近人气挺高,除了那群五颜六色喜欢挨骂的奇行种客人以外,还有一部分在社交平台上刷到他的新客人愿意为颜值买单,专程来看他的。
现在的客人都挺奇怪的,明明没有来过,只是在社交平台上看了只言片语的介绍以及几张照片,就很热衷于装成熟客的模样。
江姜心情不好,比平常更加冷脸,这些客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平静得好像这种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一样,然后在江姜转身之际压低声音尖叫:“比我想象得还冷酷,还戴着黑手套,天哪好禁欲好酷啊!”
江姜听在耳朵里,对这些人的精神状况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当然了,他也只是冷着脸而已,服务态度还是很到位的,甚至因为冷脸而有种众生平等的感觉,反而让那些只是偶尔来酒吧消遣一下,不愿意花太多钱的客人感觉自己被尊敬了。
在工作的间隙,他也偷偷去洗手间看了一眼,手套里的手指还是在发光,也不知道是不是江姜的错觉,他甚至觉得好像比昨晚更亮了,甚至有种要往手掌蔓延的趋势。
他捂紧了手套,心里有些发愁,怎么还能扩大范围的啊,以后不会从金手指变成金手掌,在变成金手臂,最后变成小金人吧。
光是几根手指就这么亮了,他要是变成了一个小金人,那得多亮啊,夜晚把他往街上一放,路灯都不需要了吧,往天上一挂,说不定能变成第二轮月亮,也挺好,以后樟城就没有晚上了,让那些小孩给我24小时上学。
江姜洗了个手,有点发愁地走出了洗手间,回到了大厅里。
而他刚才服务的那桌客人旁边桌也坐了一个客人,他面前放了两瓶酒,但完全没有要喝的意思,只是端正的坐着。
那人视线稍稍移动了一下,看到了江姜,霎时间冰雪消融,笑容绽放:“姜姜!”
江姜啧了一声,叶冗这家伙怎么又来了啊。
叶冗完全看不出江姜的嫌弃,也没管自己桌上的酒,开心的蹦了过去,像条碰瓷的流浪猫一样跟在江姜的身边。
江姜冷着脸瞥了他一眼,不太想跟他说话,但是做一行爱一行,现在叶冗是客人,出于职业道德,江姜礼貌发问:“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天天跑酒吧你是不想上樟城大学了?”
叶冗被关心了,更开心了:“姜姜放心吧,我已经保送了。”
莫名其妙被凡尔赛了一脸,江姜的表情更冷了,正好旁边桌需要继续上酒,他端着托盘直接转身就走。
江姜懒得理叶冗,不代表叶冗就不理江姜了。
叶冗就像条人形跟宠一样,跟在江姜身后转悠,帮他拿酒,帮他擦桌子,甚至去帮他点单,勤快到了让江姜感到心痛的程度。
有种他们干了两人份的活,却只拿了一份钱的窒息感。
他虽然窒息,但是客人非常高兴,特别是几个新来的客人,仗着自己谁都不认识一边看着江姜嗷嗷叫着“穿制服的冷酷执事,天哪还戴着黑手套,太会了太会了!”一边又看着叶冗嗷嗷叫“肤白貌美只对主人撒娇的傲娇猫猫,这人设拿捏得死死的,小小酒吧竟然卧虎藏龙,我TM磕爆!”
直男江姜茫然的打出了一个问号,与同样茫然的叶冗对视了一眼,总觉得这些人明明说出来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偏偏组合在一起却像加密文字一样奇怪。
但是想到自己那群五颜六色的奇行种客人团,江姜又平静了,总觉得这些客人奇怪才正常,说话让人听不懂的能是什么正常人啊。
所以在客人互相讨论之后得出了“他这么黑,又是个冷酷执事,怎么就不是黑执事了呢?”的结论之后,招手叫他“塞巴斯蒂安”的时候,他也只是平静的走了过去。
不就是多一个名字吗?塞巴斯蒂安和王多鱼又有什么区别呢?
领班对叶冗的挂件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是一条纯粹的,脱离了高级趣味的纯血颜狗,对此纵容的理由与让江姜无证打工的理由一模一样——因为叶冗长得好看。
这还真是无法反驳的借口。
等到了凌晨两点,也就是下班的时候,叶冗就光明正大的跑到员工休息室等江姜换衣服,跟江姜一起下班回家。
“昨天是你送我回家,今天换我送你吧。”出了直达电梯,叶冗微笑看着江姜,提出建议,“然后明天你送我回家,后天我再送你,很公平吧。”
公平确实是很公平啦,江姜一言难尽地看着叶冗,他想直接拒绝,然后细数叶冗的罪状,但是张开嘴,说出口的话却委婉:“你明天别来了,就算保送了,也还是要去上学的吧。”
叶冗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影响的。”
没等江姜继续拒绝他,叶冗快速往前走了两步,直接转上了去江姜家的方向,然后直接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带着笑意的声音从风中传来:“这两年我可没闲着,让你看看我的进步,我们来比赛,谁先跑到你家楼下谁赢。”
江姜的身体不受控制的追了上去,据说这是一种潜藏在基因里的狩猎天赋,当你的同行者跑起来时,人就会不由自主的追上去,他干脆抛开纠结的思绪,一边追一边喊:“你小子仗着自己长高了就敢来挑战爸爸了?看我甩你在后面吃灰!”
沿途的路灯记录下了渐长渐短的影子,少年的笑声让逐渐昏黄的路灯都更明亮三分。
二十分钟后,江姜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站着,他半抬着头,汗水流下,流进了左边眼睛里,他闭着左眼,只用右眼看着叶冗,边喘边笑:“都说了,你,你还差得远呢。”
叶冗也是江姜同款姿势,撑着膝盖喘得不行,但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没下去过,他喘了很久,好不容易喘匀了呼吸,开口就开始夸夸:“姜姜好厉害。”
他真的很喜欢被夸,姜姜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汗,明明非常开心,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冷静的样子:“也就一般般吧,你也不错,现在跑得挺快啊,也就比我差亿点点吧。”
“嗯。”叶冗笑容灿烂,“为了跟上姜姜,这两年我很努力运动了。”
江姜愣了一下,心里感觉一阵别扭,又有点感动。
高一的时候,叶冗身材瘦小,现在长得这么高真的很不科学,像一只脆弱无助的小仓鼠突然变成了肌肉袋鼠一样离谱。而江姜热爱运动,是运动会里最靓的那个崽,那时候他们的交好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总有传言说叶冗八成是被胁迫了,当发现叶冗会每天给江姜带早饭之后这种猜测更是到达了极点。
也只有他们班的同学知道,两个人真的是好朋友,毕竟日常相处是骗不了人的。
“嗯。”江姜有点别扭的夸了一句,“你现在很厉害。”
叶冗的眼睛更亮了:“那我明天来找你一起晨跑吧。”

叶冗的要求当然被拒绝了,江姜那是白天没事,可以补觉,叶冗可是要去上学的,先熬夜,再去晨跑,还要去上课,简直猝死三件套。
被拒绝了晨跑请求,叶冗有些沮丧,但也没坚持,只是每天下午放学就来江姜住的地方,找他一起去吃晚饭,然后陪他一起去上班。
江姜还是每天戴着手套,他总觉得再这样下去,手指都要被捂白了,说不定到时候失去了金手指,他的手指也可以白得发光。
他本以为金手指只是一点小小的复活副作用,总会消失的,就像他跟叶冗的相遇一样,短暂的缘分就当做意外惊喜,随着两人生活方式的南辕北辙,总会渐行渐远。
但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江姜的手指还是在发光,叶冗也还是雷打不动的每天来报道。
最高兴的是江姜的客人们,特别是那群常来的固定客人,五颜六色的奇行种们兴奋得不行,仗着自己打扮得妈都不认识,肆意挥洒着报警了警察都不收的xp。
“小王好酷啊,戴了黑手套更酷了,呜呜呜小王能不能骂我两句啊。”
江姜冷酷地看了一眼那只打扮得像开屏火鸡一样的客人,简短地拒绝了他:“不能。”
客人顿时发出痛苦的哀嚎,还好酒吧里很燥,音乐的声音盖过了一切,不然别人还以为这里杀鸡呢。
叶冗一直跟在江姜身边,见状笑眯眯开口:“虽然客人说什么都是自由的,但我还是建议您去看看医生呢。”
换成一般的客人可能会生气,但是这群客人被这么一怼,立刻像中了大奖一样轰然叫好,互相碰杯。
开屏火鸡客人也不生气,哀怨地看着叶冗:“小叶也很会啊,忠犬人设捏得死死的,但是我才是客人,你服务对象改一下啊。”
江姜瞥了他一眼:“叶冗不是酒吧的工作人员,你们不要胡说八道。”
五颜六色的客人们一部分垮着脸,一部分更兴奋了:“小王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诶!他超爱!”
“我觉得还是小叶更爱,这可是打白工啊,换成诸位谁能做到啊?”
此话一出,本职社畜的客人们一下子代入了,纷纷戴上痛苦面具,冲叶冗比起了大拇指:“你赢了,是你赢了。你超爱!”
虽然不知道这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超爱还是听得懂的,叶冗悄悄瞥了江姜一眼,压下了嘴角的弧度,跑过去帮忙换杯子。
叶冗每天都来,手脚勤快忙东忙西,把真正的打工人江姜衬托得像是来度假的,领班看见了,本来想直接把叶冗也收了,让他跟江姜一起干临时工,给他发工资,甚至他比江姜更适合,因为他成年了且有身份证。
没看现在酒吧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吗?如今网络发达,这家酒吧出现了这么两个好看得极有辨识度的顶级帅哥,一两天的时间就在社交平台上传开了,客人纷纷慕名而来。
但叶冗拒绝了,他只想跟在江姜身边而已,如果打临时工的话就要离开江姜去接待别的客人了,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领班也不强求,反正只要人在店里就能吸引客人,甚至还省下了一笔工资。
他为此感到欣慰,并且把江姜的收入增加到了一天300块。
江姜拿着钱,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他侧头看了一眼叶冗,盘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存款,开始考虑是不是可以找个阳间点的工作,最好能在12点前就下班。
但是他没有身份证明,能够找到目前看来还算稳定的工作已经是托了领班很刑的福了,如果贸然辞职的话,可能后续找不到别的工作。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啊。
时间又过去了两三天,江姜还是每天下午补觉,然后在黄昏时醒来,他看了看时间,今天他起得早一点,叶冗应该还没有下课。
江姜端着盆去洗漱,将自己清理干净,又看了看手机,大致到了每天叶冗来的时间了,于是收拾好东西,出门去楼下等待。
城中村的人口流动率是非常高的,他才在这里住了短暂的时间,住在隔壁的客人已经换了两拨了,街上出现的面孔经常都是陌生的。
江姜面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又凶又冷,人又高大,路人见到了只想远远绕开,有些帅哥就是只能远观,不可靠近,不然真的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耐心的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叶冗的身影,反倒是天上有一颗没一颗的下起雨。
这雨从昨晚就开始下了,他和叶冗每晚轮流送对方回家,昨天正好轮到叶冗送江姜回家,走到半路,天上突然开始下雨,他们淋着雨匆匆忙忙跑回去,江姜拉着叶冗上楼擦干了身体,见雨不算大,就把伞拿给叶冗让他自己打车回去。
唔,是因为今天下雨,所以不想来了么?江姜这样想着,又等了半个小时。
叶冗还是没来,眼看着就要到了上班时间,江姜也不等了,急匆匆的出发赶往酒吧。
等到了酒吧的时候,他身上已经淋得有些湿了——他只有一把伞,昨天让叶冗撑回家了,今天只能淋雨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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