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房子里出来的纯洁少年,本身就自带一种禁忌感。
而过去这么多年,曾经的少年已经长大,也有了自己的利刃和爪牙。
庄清河看着庄杉,连眼中的鄙夷都是淡的,就像在看一只没了牙齿只会叫嚣的老狗。
庄杉冷哼一声,又问:“他能护你到什么时候?”
商珉弦这时已经从庄清河身后走上前,蹙眉看着庄杉,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能护到把你送走。”
庄杉被噎了一口,狠狠剜了庄清河一眼,转身离开了。
商珉弦抬手拍了拍庄清河的肩。
庄清河转头冲他笑了笑,总是独自撑着的庄清河,在商珉弦这里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被包容被呵护的感觉,
一家公司在被收购之前,需要接受收购者对被收购公司进行的各项调查活动,命曰尽调。是为了获取被收购公司的详细信息,以用于评估其潜在价值。
尽调是收购程序中最重要的环节之一,所需时间大概是一到两个月不等。
然而在对庄氏的尽调工作进行了才半个月的时候,商氏集团突然发布了声明,决定停止对庄氏的收购。
原因是在尽调过程中,发现该企业在运营和管理上都不同程度发现了重大问题。
可庄氏经营出现问题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否则为什么要接受收购?
对此,商珉弦再次公开发言,强调庄氏存在的问题,远比目前能看到的问题还要严重。
庄杉气得大发雷霆。
此举无异于雪上加霜,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庄家这下彻底站不起来了。股票连跌,短短两天,公司价值缩水近30%。
商珉弦落井下石的做法令人大跌眼镜,这种举动几乎是在往死里打压庄氏。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庄清河有些不太理解。他当然不可能是为庄杉叫屈,只是怕对商珉弦影响不好。
“你不是恨他吗?”商珉弦低头看着资料,头也不抬道:“那自然不能让他这么顺利地把公司卖掉。”
庄清河明白了,商珉弦这是在为自己出气,他说:“可是你不考虑自己吗?你这样做,所有人都会觉得你出尔反尔,落井下石,不择手段。商珉弦,商人最看重的就是信誉。”
商珉弦这才抬起头,语气理所当然:“可是所有人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庄清河,我只在乎庄清河怎么看我。”
商珉弦其实已经留了一手,他提出的只是管理和运营上的问题,若是爆出账目、合同等严重问题,那么庄家只能被勒令退市了。
他愿意点到为止,也是为了保护庄清河。
因为庄清河是法人。
商珉弦自然不会让庄家真的被追责,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商珉弦的声明一出,庄氏完全成了一个烫手山芋。连商珉弦都不看好的烂摊子,还有谁敢接呢?
庄杉没有别的办法,不惜自降身价,亲自登门去找商珉弦。
商珉弦表示还是愿意收购,但是把价格压得极低。
“你知道庄氏的法人是庄清河吧?”庄杉想用这个威胁商珉弦。
商珉弦淡淡道:“你知道我可以让你破产并负债的同时保下他吧?”
庄杉病急乱投医 ,甚至说:“商珉弦,我可是庄清河的爸爸。”
商珉弦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说话。
他心里想的却是:巧了,我也是他爸爸。
庄杉在商珉弦这里没讨到一点便宜,窝窝囊囊地用一个让他肉疼的结果把自己给卖了。
接下来,商珉弦直接跳过尽调过程,开始了收购工作。
庄家等于换了一回血,转了一圈又变得干干净净,早晚他会把这些交回庄清河手里。
他给庄清河兜底,让他心无旁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至于那是什么事,庄清河不说,商珉弦不问。
他们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微妙默契,彼此毫无保留,无条件信任。
收购工作复杂且繁琐,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下不来,不过除了前期商珉弦需要盯着一点,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别人去做了。
秋风渐浓,转眼中秋快到了。
庄清河的伤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和恢复,基本已经痊愈。
商珉弦这天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庄清河在厨房玩。
林姨买了两斤蛏子,准备晚饭时炒,庄清河喜欢吃。他不仅喜欢吃,还喜欢玩。这会儿没事,他就拿着蛏子捏着滋水玩。
蛏子泡在水里喝饱了水,拿出来捏着两片壳一捏,就会像小水枪一样滋出一股水。
庄清河看样子已经玩了半天了。
商珉弦打了打他的手:“别玩了,弄一手腥味儿。”
“哦。”庄清河很听话地把手里的蛏子扔回水盆里。
商珉弦:“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商珉弦思忖片刻:“你现在好了吧?”
庄清河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轻声回答:“我已经好了。”
商珉弦没说话。
庄清河低声又问:“现在吗?”
“不。”商珉弦摇摇头:“后天。”
庄清河失笑:“为什么是后天?有什么说法吗?”
“后天中秋节。”
“哦......月圆之夜,好吸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是吗?”庄清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附和。
“......”商珉弦低声反驳:“不是。”
“嗯?”
商珉弦只好继续说:“这是我们互通心意后的第一次,也是成为恋人后的第一次。”
“哦......”庄清河眼睛含笑地看着他:“是不能这么仓促。”
两人就这么一本正经嘀嘀咕咕地商量起了“第一次”的安排,最后决定那天要在3608过。
没人在眼前,可以荒淫,不,可以随意一些。
转眼到了中秋节这一天,这天是假期,不过商珉弦临时要回公司处理一点事,庄清河就跟他约定,晚饭前自己去接他。
庄清河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就直接上去了。一进商珉弦的办公室,商珉弦就抬头问他要车钥匙。
庄清河把车钥匙给他,问:“要这个干什么?”
商珉弦笑了笑没说话,拨了内线让陈秘书进来,把钥匙交给他。陈秘书拿了钥匙就出去了,一脸神秘的样子。
过了半个多小时候,陈秘书进来还钥匙,商珉弦这边也忙完了,两人边一起下楼准备离开。
依旧是庄清河开车,商珉弦坐在副驾驶,他一上车就开始有种莫名其妙的躁动,最后还是忍不住提醒:“开导航啊。”
去3608的路,庄清河闭着眼都认得,可他看了商珉弦一眼,还是依言把导航打开了。
“请设置目的地。”
庄清河吓了一跳,导航出来的居然是商珉弦的声音,他惊讶地转头看向商珉弦,问:“你还真录了?你要我车钥匙就是弄这个?”
“嗯。”
庄清河笑了声:“你不知道用手机随便录几句话就能合成语音包,然后直接替换吗?”
商珉弦蹙眉,很不满意庄清河的反应,强调道:“我这个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这是我让人另外做的程序,不单单只是改了语音,还有别的。”
“别的?”庄清河研究了一下导航界面,没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问:“还有什么?”
商珉弦傲娇地不肯直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庄清河笑了声,没有继续追问。商珉弦给他准备了小惊喜,他当然要配合。
进到3608,庄清河瞬间就被植物的清新气场包裹了。偌大的套房里,摆满了白色的月季花。透过敞开的卧室门,庄清河看到连床上都铺满了月季花瓣。
庄清河都看呆了,他都不知道商珉弦是什么时候背着他准备了这些。
“庄清河,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商珉弦在他身后开口。
庄清河转身,目光柔柔地看着他:“你说。”
商珉弦张了张嘴,犹豫了许久才说出来:“我决定过段时间就去治病,我想把自己治好,以一个正常人的样子跟你在一起。”
“也许,我还能想起小时候的事。”
庄清河心里一震,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我们小时候真的是认识的,是吗?”商珉弦早就有猜测,只是现在才开始有勇气面对,他说:“我可能是太懦弱了,我总是很抗拒十二岁之前的记忆。我总觉得,如果我知道了就会出大事。”
“可是,如果......”商珉弦仿佛在拼命压制着恐惧的情绪,似乎只是谈论就足够可怕了。
“庄清河,如果十二岁之前的记忆里真的有你,我觉得......我还是......”商珉弦说到一半,突然感觉呼吸困难,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攥住了心脏。
那仿佛是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在用身体的信号警告他,撤离!撤离!
商珉弦拼命抵抗着这种警告,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我还是想记得关于你的一切。”
庄清河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上前抱住他:“商珉弦,不管什么事,你都记得还有我,我们一起面对。”
他说:“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都是很厉害的大人了。不要怕。”
商珉弦点点头:“好。”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商珉弦终于恢复好了,他问:“你这会儿该说什么?”
庄清河看了看这一屋子不正经的氛围,想了想,迟疑开口道:“大王,来抓我呀?”
“……”
商珉弦捏住他的腰,咬牙:“庄清河!”
这人怎么就没个正经,这么重要又浪漫的时候。
庄清河嘶了一声,连连讨饶:“我知道该说什么了。”
商珉弦松了手。
“商珉弦,我爱你。”庄清河在他耳边轻声说:“我真的很爱你,等你病好了,我们找个好天气,去中心公园喂鸽子好不好?”
“这次我绝对不会骗鸽子了。”
吧台旁边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丰盛的大餐,还有提前醒好的红酒。
他们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吃东西上,因为心里想着待会儿要发生的事,都有些急切。红酒倒是喝了不少,随着微醺的醉意上涌,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
庄清河热切地和他激吻。商珉弦的黑色衬衣也敞开了,露出平滑漂亮的胸肌。
他大手托住庄清河的后背让他借力,另一只探到他的身后给他。
“放松。”商珉弦朝他屁股轻轻扇了一巴掌。
庄清河抖了一下,有点委屈,小声说:“我放松了。”
这时,商珉弦又加了一根手指。
庄清河手里攥着一朵月季花,他想起刚才吃饭的时候,商珉弦说这些花可以吃,于是就咬下一片花瓣在嘴里嚼。
“好吃吗?”商珉弦问他。
“嗯。”
挺甜的。
庄清河想了想,又咬下几片花瓣,然后亲吻商珉弦,一同品尝清甜的花汁。
商珉弦眸色越来越深。
“嗯......”庄清河仰头叹息,努力配合。
商珉弦想了想,拈起散落在吧台上的花瓣,塞了进去。
“啊!”庄清河猛地往上一弹,问:“什么东西?”
“跟上面的蟕吃的一样。”说着又往里面簺了一些。
庄清河手忍不住攥紧,手指的骨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手里的花瓣也一同被绞得汁水四溅。
他将头枕在商珉弦的肩上,花的汁液顺着手腕缓缓流下,苏麻感如不断扩散的蚁群。
“你乱簺什么......”
“好吃吗?”商珉弦问他,故意又往里推了推。
“......”
“疼吗?”
庄清河摇摇头。
隔了太长时间确实有点不适应。
商珉弦开始缓慢动作,手一直在后面托着他。
庄清河闭眼轻哼,他喜欢温柔的情愛,他觉得温柔的亲吻和缓慢的律动都是有意义的。手指缠握的温度,肌肤相亲的距离,眼神一个相触就令他丢盔弃甲。
原来可以这么温柔,像跌进了一团云朵中,什么都不用想,只想沉沦。
可是商珉弦毕竟忍了很多天,如轻音乐般舒缓的杏艾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变成了狂暴的舞曲。
一边看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迷乱的、失神的,最终凝成一种皱着眉头的隐忍。
商珉弦像开发新游戏一样,似乎想把所有玩法都来一遍,他不停地把庄清河提溜来提溜去。
在整个套房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痕迹。
最后他又托着庄清河来到吧台,放到椅子上。那是一个有靠背的高脚木椅,商珉弦把庄清河放上去,让他反着骑跨在椅子上。
庄清河有些不安,抓着靠背问:“干什么?”
这个椅子的高度跟专门用来干这个似的,高度特别合适。商珉弦早就想试了,他站在庄清河后面,把他往后拽了一点,
“庄清河……”商珉弦喊他的名字,温柔的声线和狂烈的动作不像是来自同一个人。
“呃?”庄清河呼喘着寻声回头,被商珉弦吻住。
“我爱你。”商珉弦一边亲他,一边表白。
庄清河,我爱上你了。
爱到连你的谎言都一起爱了的那种爱。
爱到你就算冲我竖中指,我也只会想在上面套一枚戒指的那种爱。
唇舌交缠,庄清河被吻得透不过气,他觉得商珉弦好像要把他的舌头勾出来吃掉一样,扯得舌根生疼,忍不住发出呜呜的哀泣。
口水眼泪到处都是,身上也是粘腻的汗。庄清河像一只刚破壳的雏鸟,湿漉漉地……
商珉弦觉得自己拥有了一个和所有人都不一样的庄清河。
他不再笑得散漫且凉薄,与世间万物格格不入。他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直白可爱。他乖顺地摊开一切,献祭一般和自己纠缠。
商珉弦觉得自己直接与庄清河的灵魂碰撞了。这种亲切又安心的感觉,只有庄清河能给予自己。
中间商珉弦倒是也让庄清河休息了一会儿,带他去浴室洗澡。洗着洗着,又开始了新的一轮征伐。
“等等。”庄清河突然反手扣住商珉弦的手臂,说:“又东西要出来。”
“要x了吗?”
庄清河摇头:“不是,感觉不一样。”
商珉弦想了想,又说:“你是要尿了。”
“啊?”庄清河惊讶地转头,问:“你怎么知道?”
商珉弦蹙眉:“你傻吗?除了这两种东西,还有什么能从那里出来?”
“......”不得不说,商珉弦这话好他妈有道理。
“那你先停下,我去马桶那边。”
商珉弦垂眸看着他的后颈,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后吐出一个字:“不。”
“欸?”庄清河没想到他会拒绝自己这么一个合理要求,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哀叫了一声。
商珉弦居然不管不住地又继续了。
庄清河急了,大叫:“停下,先停下......”
两分钟后。
庄清河低着头轻声啜泣。
身后商珉弦低头看着,突然说:“你滋水的样子好像一只蛏子。”
“......”庄清河红着眼睛骂他:“你他妈才是蛏子。”
什么破比喻。
商珉弦坚持:“就是很像。”
白白软软的样子像,没了壳只能任人随意欺负的样子也像。
庄清河不想说话,低头看着淅淅沥沥的水流。
他觉得丢死人了,可是这个过程却该死的漫长。
商珉弦也在等他,没动。
两人就沉默地听那个声音,这让庄清河更尴尬了。所以他一边尿一边骂一边哭:“商珉弦!你……你给我,给我等着!呜呜……操!”
瓯岛山顶。
许僭越坐在偌大的客厅,面前是一面巨大的空旷的墙,上面只挂着一副天使画像。
他手边那杯点燃的威士忌已经将方糖融尽,空气中满是焦糖的味道。
窗外的圆月被乌云半遮,微弱的月光照着他轮廓完美的侧脸,他垂眸看着手机上庄氏因经营不善被收购的新闻。
过了许久,他才放下手机轻笑起来。
南州某公务员小区。
宋明山坐在书房翻阅着一本书,那本书明显有些年头了,纸张泛黄,牛皮封面经过长期摩挲已经变得很柔软。
他似乎是在读,又似乎只是望着书中的内容回忆往事。许久之后,他把书合起来,打开一旁的保险柜,把书放进了空荡荡的保险柜中。
灯光斜照进去,映出书皮上的两个烫金大字,《圣经》。
随着保险柜的柜门关上,这两个字再次隐匿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
绿风岛地下停车场。
邓昆蹲在庄清河的车边,一根接着一根抽烟,身边已经散落了一地的烟头。
烟头的火星一明一暗,空气仿佛凝结了,整个停车场都是一片沉郁的死寂,连燃出的烟雾都凝住不动。
邓昆守着庄清河的车,像一条回不了家,又等不到主人的流浪狗。
天上的月亮冷冷清清,无悲无喜地照着人间万象。
3608的落地窗前。
庄清河双手撑在窗上,头无力地垂着晃动。
“你还好吗?”商珉弦从身后捞着他的腰,感觉庄清河似乎有点站不稳了。
庄清河连喘息都变得微弱:“我......我站不住了。”都他妈稿了四个多小时了。
商珉弦停了下来:“那你还行吗?”
庄清河沉默了,男人不能说不行。
而且,这是他们作为恋人的第一次,也是互通心意后的第一次,自己绝对不能掉链子。
“我行。”
商珉弦闻言,突然捞起他的膝弯把他抱了起来。
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出现时,庄清河又慌了。
他不想弄到床上,忙说:“等,等下,又要?了。”
商珉弦闻言没有停下,而是直接伸手捏住:“我帮你捏住。”
“......!!!”这他妈是人话吗?
庄清河苦不堪言,觉得感觉更强烈了,而且那种感觉好像因为没办法排出去,就在体内翻滚发酵,最后成倍爆发。
很快庄清河就迎来了一场与之前每一次都不一样的髙潮。它像是无数个髙潮的叠加,是一种恐怖又绵长的剧烈快鱤。
庄清河听到了自己的叫声似乎变成猫叫,简直像酵春一样在号,尖利又急促。
感觉一切都要从宇宙爆炸说起,庄清河的脑海里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浩劫。
如果有心脏病,会直接爽死的吧?
他脑海中只剩下这样一个念头。
庄清河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腔剧烈起伏,呼吸像潮汐一样,生理性的泪水这才开始扑簌簌地落。
他双目圆睁,表情像是见了鬼。
商珉弦一直没动,在等他缓过来。他松开捏着那里的手,上面滑腻腻的。
庄清河缓了大好一会儿,低头看着商珉弦手上的一片狼藉,简直不堪入目。他抽了抽鼻子,声音有点丧:“你还没出来?”
“没有。”商珉弦似乎并不着急,他说:“刚才那样你舒服吗?我再来一次。”
“不,不要。”庄清河是真的有点急了,那种感觉才是真的要命,连续两次他怕自己会傻掉的。
“你不喜欢?”商珉弦微微蹙眉。
“喜欢。”庄清河连忙回答,然后又说:“可再来一次我真的不行。”
商珉弦问:“会怎么样?”
会被黑洞吸走,然后消失在苍茫浩瀚的宇宙。从此你看到天上有流星划过,那就是我。
“心脏受不了。”庄清河一本正经,他真的怕商珉弦再给他来一回。
商珉弦回想了他庄清河刚才的状态,确实是激动过头了,忍不住低声问:“那么爽吗?你刚才的样子好像快死掉了,嘴里一直喊救命。”
“......”
商珉弦又问了那个该死的问题:“你还行吗?”
庄清河在心里想,第一次。
“......我行。”
商珉弦大概看出他在强撑,可是又不舍得结束,于是就让庄清河躺下来,用了让他相对来说不怎么累的姿势。
然后并没有好多少。
庄清河眼神都涣散了,迷迷糊糊中,他想,这是第一次。他不能掉链子,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
庄清河张了张嘴,却叫不出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商珉弦顶开了第二重门,一个前所未有的位置。
肚子上甚至鼓起一个微微发白的凸起,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肚皮,觉得这情景那么骇人。好像肚子里有一只地鼠要拱出来。
他没忍住,抽泣了一下,把头歪在一边。
第一次......
互通心意后的第一次......
成为恋人后的第一次......
不能掉链子,无论如何都要挺过去。
庄清河被电击一般的苏麻搞得大脑里电光火花频闪,豁然炸出一片惊白。
他感受着商珉弦坚石更的搏动。
我的骨中骨……
商珉弦俯身亲吻他,舌头探进来扫荡、掠夺,庄清河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快被吸走了,舌头要被拔掉一样被扯得发疼。
我的肉中肉……
商珉弦,你上辈子也许就是我的肋骨。
庄清河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清,荒唐又狂烈的情爱却怎么也停不下去。
羞耻心早早就已经被丢弃,只剩下无休止的贪欲,拉成绵长的引力将两人束缚,再也分不清你的,和我的。
他紧紧拥抱商珉弦,心里有种泣泪的冲动。
这是他的初神。
这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是他所有爱和欲的所在。
是长久留存于他灵魂中的神谕。
是一种超越世间万物蔓延他整个人生的奇迹。
突然商珉弦不知道碰到了他哪根麻筋,庄清河孱弱地啊了一声,感觉眼前关了灯似的一黑。
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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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瓣创意来自龛龛~
---《圣经》
午后阳光有一种耀目的缱绻,庄清河醒来之后,花了好长时间才消化掉自己被干晕并发烧这个事实。
商珉弦在旁边,正在看他。
庄清河虚虚地抬起手,幽怨地看着商珉弦,伸出两根手指。
商珉弦看他一醒来就跟自己比耶,也学他伸出两根手指,回:“耶。”
“......”
庄清河晃了晃手指,开口:“两次了,商珉弦,这是你第二次给我弄发烧了。”
“对不起。”商珉弦抱着他,低声哄:“我昨天给你清理了。”
可还是发烧了。
商珉弦已经叫人送了退烧药过来,又倒了水让庄清河把药吃了。
“几点了你还不去上班?”庄清河吃完药就问,他觉得商珉弦是真的变了,以前这人工作起来哪需要人催啊。
说完习惯性地抬起手腕看,才发现自己没戴表,于是拿出手机看时间。
下午两点多。
商珉弦不想走,回避般问:“你手表呢?”
庄清河有气无力:“落在你那了吧。”
“我让司机过来,送你回去休息。把你安排好,我再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