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过了几天,马群的主人扎克求到了时闻头上:“时小哥,听说你特别擅长看兽道,可不可以帮忙找一下我家的马群,要是能找到,我愿意给五千块当报酬。”
时闻:“你家的马到现在都没找到吗?”
扎克愁苦地摇摇头:“附近都找遍了,还是找不到,它们好像消失了。”
时闻:“它们是怎么不见的?从畜棚里跑出去,还是在野外放牧的时候消失不见的?”
跟牛羊不同,本地的马群多采取野放的形式,它们并不会每天回家,有时候一连在外面待十天半个月主人也不管。
马群也很少真正走丢,草原上到处都是人类,写了名字的马能躲到哪里去?
顶多在外面流浪十天半个月,被人看见,就会通知主人领回去了。
扎克对时闻说道:“放在山谷里吃草的时候跑丢的,可能跑丢了好几天我们才发现,具体什么时候丢的我也不知道。”
陪着扎克来找时闻的老牧民说道:“我们在附近都找遍了,没人见过走失的马群。”
时闻问:“一共有多少匹马?”
扎克:“三十二匹,头马也在里面。”
这么多马,还能一起走失?时闻沉吟片刻,问道:“报警了吗?”
扎克:“报过了,警察那边也没有消息。”
走失三十二匹马确实不是小事,好几十万块在这里,也不怪扎克着急上火。
时闻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我先去看看,不一定能找到。”
扎克松了口气:“非常谢谢你。真的,感谢你。”
时闻:“那你们等我一下,我安排好牧场的事再跟你们去看。”
牧场那么多牲畜,得让人过来看着时闻才放心。
今天只有张德元有空,他便请张德元过来。
张德元听说他要去找马,小声说道:“这有点悬,那么多匹马混在一起都能消失不见,有可能被人偷了,你小心一点,就怕找马的时候会被人报复。”
时闻点头:“我也觉得有这个可能,他们说已经报警了。”
张德元:“那还好。你去吧,要是遇到什么麻烦,直接打电话叫我就行,我们在这里混了那么多年,也不是吃素的。”
时闻看他满脸回护,认真点头:“谢谢张哥。”
张德元:“不客气。你不是跟周队长他们也熟吗?遇到了困难直接找他们也行,他们比较能唬人。”
时闻:“好。”
时闻骑着马儿时梭跟在扎克和老牧民后面,赶去马群丢失的山谷查看。
这是一个河谷,面积不算大,还没有时闻家牧场的一半大。
河谷里面长着树木、灌木和青草,总体来说,并没有遮挡物,时闻一眼看过去,基本就将河谷的全貌看清楚了。
扎克将马群放在这里吃草也可以理解。
这么安全的一个河谷,谁能想到一大群马在这里待着还能丢了呢?
时闻在河谷里寻找起来。
现在正值夏季,草场一天一个样,马儿留下的痕迹早已经不见了。
时闻认真在山谷转悠了一圈,试图找到马群行走时留下来的兽道,奈何青草长得实在太茂盛,早把马群的踪迹给掩盖了。
对上扎克期盼的目光,时闻摇摇头,示意自己也帮不上忙。
扎克的眼睛一下就黯淡了,泪水从他眼里涌了出来。
几十万元,对于普通的牧民来说,实在是个很大的打击了。
时闻心里也不好受,对他说道:“你先别急,我观察一下环境,再想想办法。对了,你家的马群用过的器具还有吗?比如马鞍什么的,给我带回去,我找我家的狗闻闻。”
扎克连忙擦干净眼泪:“有!马鞍马镫马鞭什么的都有,我去给你拿。”
时闻说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去你家观察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扎克连连点头:“好,我带你去。”
扎克家就是普通的牧民家庭,家里的东西有点乱,气味也有点混杂。
他家的东西堆在一起,鸡和兔子直接进了屋,此时正在屋里踱步。
马鞍就放在架子上,旁边还有一坨鸡屎。
看到这架势,时闻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拿到马鞍之后,轻轻嗅了嗅。
他觉醒了麒麟血统,对气味非常敏感,然而嗅着马鞍,他完全没办法区分出马的味道跟其他的杂味。
扎克期待地看着时闻:“有线索吗?”
这么乱的环境,能有什么线索?
时闻在心里吐槽着,嘴上却不好说出来,他摇头:“暂时没有,我回去想想要怎么找马。”
扎克:“那还有别的办法吗?”
时闻:“今天来不及了,我回去想想,明天再想办法找马。”
时闻告别扎克,骑着马回家。
燕克行今天先回来,看见时闻,问道:“有结果吗?”
“完全没有。夏天草长得太快了,我还想着找一找兽道来着,结果什么也没找到。”时闻一手拿着马鞍,头疼道,“我拿了个马鞍回来,看能不能让黑娃它们嗅着马鞍的气味,去找那些马。”
燕克行:“马和马的气味有什么不同吗?”
时闻刚想回答说当然有,然而他嗅着马鞍的味道,好像跟其他马也没太大的不同,黑娃它们应该分不出来。
他僵了一下:“不会吧?”
燕克行:“我个人觉得马跟马的气味都差不多,我们家的马除外,我们家的马有一种特殊的气息,可能它们受到的喂养不太一样。”
时闻感觉燕克行的判断应该是准确的。
马儿的生活环境太单一了,吃的草料也差不多,如果在野外,一群马跟另外一群马的气味应该不会差得很大。
最主要的是,黑娃它们是牧羊犬,虽然受过凭借气味寻找牲畜的训练,但是要找一群从没见过的陌生马儿,可能还是有点困难。
时闻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有点麻烦:“我想想办法,话我都放出去了,要是找不到,感觉有点丢人。”
燕克行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是同情丢马的扎克。”
时闻:“好吧,也有一点。”
时闻拿着马鞍给黑娃它们闻。
黑娃嗅了嗅,打了个喷嚏:“汪!”
时闻举着马鞍,又让狼王来嗅。
狼王的身体素质比除黑娃之外的其他狗子更出色一些,对别的动物的味道也非常敏感。
时闻希望它能有所收获。
谁知道,狼王围绕着马鞍嗅闻着,毛茸茸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时闻期待地问:“你闻过类似的味道吗?”
狼王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嗷呜”地叫了一声,转头到旁边玩去了。
安娃它们更没嗅出什么,乐娃还伸舌头想舔,被时闻抓住它的鼻子,将它推开了:“不许捣乱。”
乐娃:“汪呜。”
狗子们没有收获。
两头小老虎的兴趣还大一点,可能嗅到了马鞍上马儿的味道,张嘴拿着马鞍磨牙。
家里的小家伙们帮不上忙,时闻只好发挥自己的人脉。
他打电话给周宏忠:“周队你听说牧民丢马的事了吗?”
周宏忠:“你说扎克他们家马儿丢了的那件事?他已经报警了,我们的同事也帮忙看了监控,监控没拍到。”
时闻:“不会吧?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对,我们的同事也怀疑有人偷马,但是看了各大公路上的监控都没有发现踪迹。”周宏忠在不违反保密原则的前提下将某些信息透露给他,“我们还多找了一些监控,也没看见马匹的踪影。”
时闻:“马儿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消失吧?”
周宏忠:“这地方太大,可能走了某些偏僻的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一群马儿虽然多,但是比起广袤的大地来说,又不算什么了。我们还怀疑,马儿可能跑到无人区去了。”
要是棕熊等食肉动物走丢了,时闻还能根据它的捕猎习惯推测一下。
马儿只要有草吃就行,它们可能吃的草料一路走,走到任何人都料不到的地方去。
这里是草原,四面八方都是草,谁能猜到马群究竟去了哪里呢?
尤其扎克也不是第一时间就找了人帮忙,他自己都说不清马群究竟是哪天丢的,想找回来实在太难了。
时闻实在没有头绪,都想着要不然放弃算了。
然而每当他这样想的时候,眼前又浮起扎克的哭脸,还有他家乱七八糟的家庭环境——这绝不是一个富裕的家庭。
丢了价值几十万的马,这家的老人可能没办法看病,小孩可能没办法读书,扎克也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释怀。
想到这里,时闻就觉得不忍心。
时闻日思夜想,也找不到突破口。
他这天晚上没睡着,又不想吵醒躺在旁边的燕克行,便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不知道看了多久,燕克行侧过身来,看着他:“还不睡?”
“心里挂着事,有点睡不着。”时闻往燕克行那边挪了挪,“说起来自从我来到牧场之后,无往不利,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困难。”
燕克行:“这个也不是你的困难。”
时闻:“其实也不是我爱揽事,我只是冥冥中觉得,我应该能找到,只是我忽略了什么东西。”
燕克行:“也许是你没将你的能力完全发挥出来?”
“我想不通还能怎么发挥?”时闻说道,“我现在都想找个人占卜一下试试了。”
燕克行:“我认识的,会占卜的人当中,占卜都不准。”
时闻:“那就算了,不能白花那个钱。其实我还是觉得,马儿跟马儿的气味也不太一样,尽管这个差别很小,但还是有差别的。”
燕克行:“你能嗅出来?”
时闻:“能吧?很细微的差别,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燕克行忽然说道:“要晚上出去找吗?”
时闻:“哎?现在?”
燕克行:“嗯,我们两个一起出去找。”
出去找找也行,总好过躺在这里睡不着。
时闻略微思考了一下,很快答应了下来。
燕克行拉着他的手,将他拉起来。
两人起床,换好外出的衣服。
时闻跟在燕克行身后,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我们要怎么找,找开车去吗?”
“开车不太方便,骑马去吧。”燕克行说道,“骑时梭去。”
他们去马舍牵了时梭出来。
时梭没想到这么晚还要出门,出来的时候一直在打哈欠。
时闻给它喂了青草,又喂了豆子,吃着吃着,它才精神了起来。
时梭属于特别高大的那类马,比本地马要高大得多。
两人骑在它身上,它也没感觉吃力。
时闻摸着马脖子:“总觉得有点低估了它,它的力气也太大了。”
“以前应该没那么大,来到牧场上后喂得比较好,力气慢慢就大了。”燕克行夹着马腹,“它比一般的马能吃许多。”
这个时闻倒没注意,他家的小动物向来能吃,时梭在其中也不算什么。
小老虎放开来吃,一顿还能吃几十斤食物,时梭吃豆子之类的,还吃不了几十斤。
他们骑着马在夜色之中奔跑,因为马鞍比较狭窄,时闻的背部紧紧贴着燕克行结实的腹部,整个人都快窝进燕克行的怀里了。
燕克行的体力很好,腰腹力量也很强,时闻靠着他,比自己单独骑马的时候还要轻松许多。
单独骑马的时候腰腹要用力,大腿也要用力,骑几个小时,整个腰腹连带屁股都是麻的。
时梭奔跑的速度很快,扎克放马的那个河谷又离他们不算远。
大半个小时之后,他们抵达了河谷之中。
燕克行看着黑夜中的河谷:“如果让你猜一下,你觉得马群会从哪个方向离开?”
时闻想了想:“应该是顺着河离开,靠河这边的草最为鲜嫩,马儿也会挑嘴,它们更倾向于吃鲜嫩多汁的青草。”
燕克行:“那就从这边开始找起,你别怕找错,结合着气味和直觉一起找,实在不行我们就退回来重新找。”
时闻:“好。你等我试试。”
燕克行牵着时梭跟在时闻身后,时闻用鼻子仔细捕捉空气里的每一个气味分子,并凭借直觉猜测马群离开的方向。
他的鼻头耸动着,突然之间,他闻到了一丝马群的气味,那大概是逸散出来的体味。
他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燕克行。
燕克行对上他的目光,没等他开口,先说道:“找到了?”
时闻:“好像有一点马群的味道,你来一起找一找附近有没有马粪?”
燕克行打着手电过来:“好。”
附近的确有马粪,不过马粪的味道很淡了,时闻没办法从马粪中得到马群的信息。
夏季的草原实在太富有生机了,各种动物的排泄物会被飞快地分解破坏,哪怕时闻身怀特殊血统,也没办法依据这堆马粪得到更有价值的信息。
时闻:“奇怪,我闻到的味道应该不是马粪的味道,它更浓一些。”
燕克行:“那是不是附近有脱落的马毛?”
时闻:“有道理,我们再找找。”
他们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一绺马毛。
马毛上还带着马儿的油脂,时闻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来源于油脂。
相对于气味早已经稀释的粪便,马儿分泌的油脂气味更加凝聚,也更加持久,同时更能锁定单匹马的踪影。
时闻确定自己一定不会闻错。
“找到了!”时闻精神一振,“马儿果然从这个方向离开了,我们再找找!”
燕克行:“我也再找人调一下这个方向的监控,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时闻:“好,我们双管齐下,一定能找到那群马!”
时闻他们沿着河往下找。
在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时闻找到了第二绺马毛,同时找到了若干马粪。
从马粪的新鲜程度来看,马群确实一直沿着河往下走。
在朝阳升起的时候,燕克行在河边发现了半个马蹄印。
时闻蹲在马蹄印旁边,用手掌比划着马蹄印:“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那群马留下来的印子,我在扎克家看过它们的蹄印,不会弄错。”
燕克行:“我也有种直觉,这就是它们的蹄印。”
时闻抬头看面前的河:“所以它们过河,进了山林?好家伙,马儿还会游泳吗?”
时梭在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关键词:“唏律律——”
时闻伸手一拍它的脖子:“好了,别抗议,没说你。”
时梭打了个响鼻,又摇了摇已经被束起来的尾巴。
时闻看燕克行:“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游过去吗?还是从上下游绕路过去?我估计就算要绕路的话,等会儿还是得走到我们现在对岸的这个位置。”
燕克行:“要绕很远。先看看时梭能不能游过去,它要是能游过去,我再带你游过去。”
时闻很确定:“它可以。它游泳的水平还挺高的。”
时闻家跟狗子们混在一起的小动物集体会游泳,连小骆驼都能游一下。
可能因为两头小老虎喜欢游泳,带得其他小家伙也爱上了这项运动。
燕克行道:“你先在这边等一下,我牵着时梭试试。”
时闻:“我跟你一起。”
燕克行拒绝:“我力气比较大,万一时梭被水冲走了也能拉回来,你跟过来,我会分心。”
这时候确实不能添乱,时闻点点头,往后退了一步。
燕克行牵着时梭往河里走。
时梭很快明白过来,要游到对岸去。它不用燕克行牵,自行游了起来。
燕克行在旁边一直护着。
一人一马花了几分钟游到对岸去了。
马儿上岸之后使劲甩了甩脑袋,将水珠甩开。
燕克行转头还想游过来,护着时闻到对岸。
时闻脱下衣服,爽快道:“不用过来,我自己能游过去。”
以时闻现在的力气跟敏捷程度,游个野泳实在太简单了。
他顶着衣服三两下游到了河对岸,而后再把衣服穿上。
河对岸淤积着淤泥,可以清晰看到马蹄的印子。
时闻瞪圆了眼睛:“我们没猜错,它们果然跑到这边来了,它们进了林子,怪不得之前找不到它们的踪影!”
燕克行:“走吧,我们沿着林子继续找。”
时闻:“你先让我打个电话,我找人过去看着牧场。”
燕克行:“让弓疆他们过去了,他们已经到了。”
时闻:“那行,我们继续找。”
这边的林子并不稠密,他们可以直接骑在马上,骑马前行。
相比起草原,林子的干扰项要少太多了。
时闻很快凭借着丰富的经验和敏锐的嗅觉,找到了马群经过的路。
再找的时候,他们几乎就没有走过弯路了。
等到下午,他们已经到了另一个市下面的镇子。
手机运营商还给他们发了好几条短信,欢迎他们过来旅游,也提醒他们不要越过边境。
时闻开始担心起来:“这马群不会跑到外国去了吧?”
燕克行:“应该不至于,你不是说马粪越来越新鲜?”
他们跑了大半天,从草原跑到森林,翻过了山,又跑到了草原,现在人累马疲。
两人放马儿在附近自由吃草,两人则靠在树干上休息。
风从林子里穿过,有点凉,还带来了一点水汽。
时闻靠着燕克行,汲取着他的体温,昏昏欲睡。
不知道休息了多久,时闻恍惚间听到了一丝马儿的嘶鸣,他一下抬起头,警觉地看向四周:“好像有马儿在叫,你听见了吗?”
燕克行抬头看向远方:“很弱的一声,应该是那个方向。”
时闻:“对!就是那个方向!”
两人顾不上休息,继续骑马追赶。
当他们骑着马穿出一片林子,眼前一阵开阔,一群马正在草原上悠闲地吃着草。
时闻看着马屁股上鲜红的油漆电话,一下认了出来:“扎克家的马!是扎克家的马!我看到扎克的电话了!”
燕克行:“我也看到了。”
时闻难掩激动:“快数一数,马儿的数量齐不齐?”
他一问出口,燕克行便确定地说道:“齐了,三十二匹马都在这里。”
时闻在问的时候,心中已经默数一遍了,他也数出了三十二匹马。
既然马都在这里,一匹都没丢,那就意味着他们这次的找马行动完美完成。
时闻:“我给扎克打个电话。”
时闻打电话告诉扎克,找到了他的马。
扎克在那边不敢相信,语无伦次:“真的找到了?也太厉害了!这就找到了?”
时闻:“我给你发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你家的马?应该没弄错。”
时闻拍了张照片,在微信上给扎克发过去。
扎克看了,激动地说道:“对对对,这就是我家的马,它们的屁股上还写着我的电话号码呢!他们在哪里?我过来赶。”
时闻:“已经到L市热合乡了,你别来,我们找辆车给你运回去吧。你付车费就成。”
扎克:“好。太感谢你了!你找到了车给我打电话就行,我来跟司机说。哎,实在是辛苦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时闻实在累得不行,没有心情寒暄,聊了几句就挂断电话。
燕克行在L市也有认识的人,很快就找到了人和车过来帮忙。
大家一起将三十二匹马儿推到两辆卡车上。
来帮忙的人听说他们从N市一直找过来,都不相信:
“N市?离这里好几百里,你们就两个人骑着一匹马赶了过来?!”
“怎么找到的?你们长了天眼吗?怎么知道这几十匹马在这里?”
“这些马是不是安装了芯片?就是你们用来追踪野生动物的那种芯片。”
“你是时闻?我知道你!你真是太厉害了,比我听说的还厉害。”
时闻疲惫地笑笑。
不仅帮忙装车的当地人感到惊讶,扎克的亲友将马儿找到了的消息发到各大微信群,大家也难以置信。
【在L市?我都没有去过L市,马儿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这么远,怎么找到的?是有人看见了吗?】
【我之前就说时闻真的非常非常厉害,是天生的养畜好手,你们还不相信,现在相信了吧?】
【奇迹啊!】
【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究竟是怎么找到的?跟着马蹄印子?好多地方,马儿根本没留下来蹄印啊。】
【我之前听说时闻找到了丢失的棕熊,以为传言传着传着就歪了,是大家一起找到的。现在看来,还真是他找到的啊?】
【马儿还能找到真是太好了,老扎克现在可以安心地睡个觉了。】
时闻压根没看微信群。
他坐在大卡车上,靠在燕克行身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马儿时梭则和扎克家的马混在一起,被运往N市。
等到傍晚,卡车终于到了扎克家牧场外面。
扎克在外面翘首以盼,很快就认出了卡车上的自家马儿。
他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对周围的人喃喃说道:“我家的马,真是我家的马!”
周围人也认了出来:“居然真的找到了!”
还有不相信的人悄悄去问卡车司机:“这些马儿真的是在L市运过来的吗?”
司机点头,也是一脸惊叹。
时闻打着哈欠,懒懒地双手揽着燕克行的脖子,跟他一前一后站着,将大部分体重交给他。
此时此刻,时闻累得站着都快要睡着了,也不在乎人们是不是能看出自己和燕克行的关系。
周围的人激动得顾不上关注其他的,大家都在数运回来的马。
等三十二匹马一匹不落地被牵下来,中间还夹着一匹时闻自家的汗血宝马,周围人是真的服气了。
“太厉害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找到的。”
“下次再找不到马,也许就不用担心了。”
扎克也彻底放下了心,走过来朝着时闻和燕克行深深鞠躬:“谢谢你们帮我家找回了马,太谢谢了。”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哽咽,弯着腰不愿意站起来。
时闻去扶他:“找到了就好,下次你可能要好好看着马了。”
“一定。”扎克吸着鼻子,“我丢了自己都不会丢了马!”
时闻不想多说,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要和燕克行离开。
扎克他们死活不肯让,拉着时闻和燕克行,一定要他俩留下来吃饭:“下午就宰好了羊,奶桶肉已经做好了,酒也管够,留下来吃完饭再走。”
“就是这么累,怎么能不留下来吃饭呢?”
“留下来吧,让我们为找马英雄庆祝一番!”
篝火,奶桶肉,自酿的烈酒,热情而灿烂的笑脸……时闻睡醒的时候,只记得这些。
他捂着脑袋坐起来,发现眼前是熟悉的自家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