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脸上位后我谋反了[穿书]—— by五枝灯

作者:五枝灯  录入:04-04

莫影疾步穿过曌辉堂大院,直奔着李南淮去了,到了跟前凑近道:“侯爷,顾玄师与陛下来边郡了。”

第57章
曌辉堂本是辜泽宽的住处, 如今成了清宁军的指挥处,不仅李南淮住在这里,其他一些得力部将也是住在此处。
如今在这大院里面给帝京来的这两位大佛安排了住处, 原本其乐融融大手大脚的粗犷爷们个个收敛了性子,竟开始蹑手蹑脚起来。
谢熠秋因舟车劳顿而暂且歇息,顾濯安排好看守的人之后便去寻李南淮,正好遇见李南淮从外面回来。
李南淮将手上提着的野味丢给路过的部下, 道:“让厨房做出来。”
随后带着顾濯去了正厅,“吃过野味没有?”
顾濯道:“皇宫之中哪里吃的着野味。”
李南淮坐下来,给顾濯倒上茶水, “也是, 不在帝京享福, 跑到我这地方来作甚?难不成是想跟着我吃苦?”
“过惯了帝京明争暗斗的日子, 偶尔过来放松放松,顺便看看咱们名震北明的清宁侯。”
李南淮不由地笑, “我何时都名震北明了?不过你此次来边郡, 不是为了看我吧, 帝京的事我早有耳闻, 你是想等着裴钱把疫病解决, 再回去解决他?”
顾濯饮了一口茶, “一半是因为帝京,另一半是为了你。”
“莫不是想让我带兵回京?”李南淮淡淡一笑, “当初多亏了你,与我演了一场戏, 让陛下将我贬了出去, 我才能在这里偏安一隅, 好不自在, 顺便砍了辜泽宽一只手,也算替父报了一半的仇。在边郡的日子,我过的舒坦的很。帝京那种地方,就是黄金堆砌,我也不稀罕回去。”
“好不容易将你遣送出来,我怎会再将你送回去。侯爷这么聪明,既然已经知道我来此是为了什么,自然也不必担心。只是恐怕要多叨扰侯爷一段日子了。”
李南淮咂舌,歪头,“你唤我侯爷?”他笑出声,“当初我为世子,你唤我殿下,如今又唤我侯爷,倒是显得我们生疏了。衡之,你我可是自小相识啊。”
顾濯自穿过来便已成年,自然是不记得儿时,但他记得先前在裴府被关起来时候看到的记忆,那就是小顾濯的记忆。
他自小便见过李南淮,那时候的李南淮是记得他的,只是他不记得李南淮罢了。
顾濯道:“你与我应该是只有过几面之缘吧?”
“像你这样聪明的人,不可能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李南淮疑惑道,“当年你被关在裴府,你从不告诉裴钱我来过,看来对他也并非完全忠心,只是小心过活罢了,我说的对吧?”
顾濯轻扯嘴角,饶有兴致道:“原来你在那时候就注意到我了?玉衡,爬墙看姑娘的我听说过,爬墙去看一个被关起来的弃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南淮不愿意承认自己曾经是为了去看裴诗冉,而如今竟是连想也不愿意想起她。眼下顾濯开了个玩笑,实则是一个台阶,他顺着台阶下去,笑道:“我这人就是看不惯一个活生生的人被视作笼中之鸟。”
“你自小也是出不了北明的笼中之鸟吧。”
李南淮稍顿了一下,哼笑一声,“我是出不了帝京的鸟,何止是北明?”
顾濯不觉眸色深沉,笑道:“你是青甘世子,不是一般的鸟,是雄鹰,早该飞出牢笼了,只是如今却回不去青甘了。”
“陛下无意收复青甘。”
房外敲了门,顾濯不自觉望过去,李南淮开口叫人进来,是莫影端着从厨房拿来的几个小菜,外加一壶酒进来了。
给两人倒上酒,莫影才端着托盘关门离开。
顾濯道:“不是陛下无意,是整个帝京都无意。陛下坐镇帝京,每日听到的都是些官员大臣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他们无意提起,就算是陛下有意也无人可用。帝京不止有陛下,更有手握边外数位节度使大将军的裴钱,边关的领兵之权看似在他们手里,他们也看似是陛下的臣子,可归根结底是沆瀣一气的裴氏朋党。”
李南淮夹了颗花生丢进嘴里,听着顾濯继续说:“裴氏有意打压你,只要有他在一天,青甘是决计收不回来的。”
李南淮道:“西南在我手中,卫扬手握南海与东南。一支靖云军,一支清宁军,足以抵他半壁江山。”
“眼下正是帝京最气虚薄弱的时候,他想一手遮天,那便把整个帝京都给他。”顾濯给李南淮斟满酒,“你我都看得出来,帝京的气数不久了,潘邵手里的禁军除了贪那几个银子,根本办不了什么实事,早就溃烂了骨子。北蛮那首领来到帝京之后,本以为会依托着裴钱捞一块肉回去,却也对裴钱没有十足的信任,一经被抓进狱中,便在帝京布下了毒,让帝京百姓染上疫病,为的就是逼迫裴钱,怕他翻脸不认人。”
“果然是人为的疫病。”李南淮轻笑一声,“裴钱手里的都是一群废物啊。”
“蛇鼠一窝,各自本性难移。”
李南淮举杯饮下一口酒,笑道:“那老太监也是可怜啊,养了一群饭桶,好不容易养了你这个聪明的,却没想到你天天混在我这里为我出谋划策,反过来去算计他。”
顾濯抬杯轻抿一口,“他待我如牲畜,我难道还要待他如亲爹吗?”
李南淮笑,“那也是活该,我巴不得他早点死。”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自帝京分别之后便许久未这样对坐饮酒了。
顾濯道:“我们手里拿着的是陛下,就算是裴钱坐拥半壁江山,也始终无法触及帝印。”他一副慵懒姿态,“等帝京烂了,陛下就是一只可以随意摆布棋子的手,六部九寺、锦衣卫、禁军,何人办事不力、触及龙颜,陛下回京之日,便是换棋之时。”
挟天子而令诸侯,李南淮指尖轻轻点了点桌子,“借这次疫病除掉帝京的蛀虫,你聪明得很啊。”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你若与我一同护送陛下回京,边郡怎么办?以及其他各州节度使,听到帝京的动静,一定会立马起兵入京。”
李南淮笑着道:“这个好办,我带领清宁军跟你入京,靖云港距边郡不远,有靖云军在,你我只管高枕无忧。”
他点了一下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图,“帝京北面是莽蒙,东北是北蛮,东面是水路。卫扬在南海带兵这些年,在海上可谓是百战不殆,现在是北蛮的首领还被看押在帝京之中,尚且算北蛮不敢出兵,就算是他们不顾首领的死活执意出兵攻打帝京,也绝对不是卫扬的对手。”
顾濯看了一眼,略带疑惑道:“那西面呢?”
那是青甘以东的地方,自从青甘沦陷,从前驻守青甘的李文弘死了,辜泽宽到了边郡,宁枕山也“死”了,朝廷只能另派他人驻守西凉关以内几百里。
李南淮道:“重善最熟悉那里。”
顾濯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是否有写过重善这个人物,只觉得陌生。“想必应该是哪位将军,我还未拜访过。”
李南淮哼笑一声,瞥了他一眼,道:“是宁枕山。”
夜色流萤,月光素然。顾濯扑了一身酒气回去,他与谢熠秋单独住在最上等的小院里。
一进谢熠秋那屋里,便见人端坐着,想必是以及休息好了,也自己用了晚饭。
谢熠秋见顾濯进来只是淡淡道:“朕要沐浴。”
顾濯愣了一下,“哦”了一声,随后转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懵着脑袋,道:“没找到浴桶啊。”
谢熠秋动了动喉结,他没跟顾濯自己方才安排人去找过了,自然是没找到才等着他回来找。“你出去问问吧。”
顾濯身上的酒气还没散,一心钻在李南淮那里,谢熠秋闻到后皱了眉厉声道:“你喝酒去了?”
“臣与侯爷许久未见,浅酌几杯。”顾濯恭敬一笑,似是脑子还不够清醒,说完拱手出去了。
顾濯出了院子,随便拉了个人过来,问:“这院子里为何没见浴桶?”
那人瞬时缩了脖子一笑,“玄师,咱们在外征战的粗人,天为被地为席的,又不常回来住,哪里用得着浴桶?那东西还不如用来烧火实在。”
顾濯瞬间哽住了,合着李南淮在这里活得这么艰苦?
“那你们都是怎么沐浴的?”
“我们那叫洗澡,”那人道,“离这往西两里地,有条大河,那水干净得很。若是河太宽水太深,你不嫌远的话就再走上三四里去上游。”
等回了屋,顾濯哑言了,他总不能真大晚上的带着这位只用金碗银盆的北明皇帝走上个五六里路去河里洗澡吧?
左思右想,说不出口,谢熠秋却又问他,“找着了?”
顾濯略带局促道:“陛下,他们这里不用浴桶,不然臣去给你找个大点的盆子?”
谢熠秋带着几分怒色瞧了他一眼,“朕何时准许你出去喝酒了?朕嫌你一身酒气熏得慌,今夜便在门外候着吧。”
“……”顾濯愣了,急忙解释,“臣可以回自己房间睡,保证熏不着陛下。”
谢熠秋似乎没有愿意听进去这句话的意思,顾濯沉了一口气,道:“离这五六里路有条河,陛下若是不嫌弃……”
还未说完,谢熠秋便起身了,“带朕去。”

第58章
明镜似的月亮照的水面波光粼粼, 顾濯被微风吹醒了酒,放眼一看这清澈的苍穹,算了放松了心神。
待时间差不多了, 顾濯提着衣裳走了有数十步到了谢熠秋跟前,给他披上了。
顾濯随意地坐在了一边,“这里虽然偏僻,倒也是个洗澡的好地方, 只是有些委屈陛下。”
“朕跟着你受的委屈不算少。”谢熠秋淡漠地穿上了衣裳,“不过与你的打算相比,这点委屈朕还能受的住。”
顾濯不自觉歪头瞧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那张俊丽的侧脸, 微微一挑嘴角, “陛下想除掉裴钱, 仅凭自己的一双手是不够的。若是不离开帝京, 待疫病继续发展下去,陛下便是时刻会被大水倾覆的舟, 他想用百姓的不满来牵制住陛下, 陛下如何不能反将一军呢?水能载舟, 亦能覆舟, 此刻帝京中唯有他一舟, 不倾覆他还能倾覆谁?”
“你来边郡, 最主要的还是拉拢李南淮吧。”谢熠秋道。
“不算拉拢,臣与他本就交好, 陛下不是不知道。臣带陛下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此地偏远,乃军事重地, 两位侯爷在此, 若是裴钱不会放过陛下, 也不敢轻举妄动。”
谢熠秋哼笑了一声, “巧舌如簧。”眼下他们都是为了除掉裴钱,视其为眼中钉,待到来日归京呢?那时回望此时说的话,怕全都是虚假的遮掩。而那时肉刺既除,他与李南淮的关系还能像现在这般和缓吗?
顾濯眸中映着水波,唇角含笑,“臣的舌头还能更灵巧。”
“若是做些不干净的事情,你的舌头确实更胜一筹。”
顾濯不觉笑了出来,伸手撩开了谢熠秋垂在脸颊两侧的湿发,“陛下还没听臣说,就知道臣心思不干净了?陛下为何说的是‘做’,而不是‘说’呢?”
“……”谢熠秋哽了一下,似带嗔意声音淡然,“朕说错了。”
顾濯眸子淡淡下垂,指尖一不小心触碰到了那被月光衬的冰冷又细腻的脸颊,“皓月人中君,皎皎美人面。”陛下若是不是身处权力漩涡之中,自当是人中君子。
谢熠秋微愣,抬眸看了顾濯一眼,随后扭头沉了一口气,“你何时学会吟诗诵词了,装模做样。”
“陛下又不会时刻盯着臣,怎么知道臣不是块做文官的材料?万一陛下日后更加器重臣了,升臣为相,臣总不能什么都不会,该学几句装腔作势吧。”
“前朝不适合你,你这张嘴会祸乱朝纲。”
顾濯一笑,“陛下的意思是臣适合待在后宫?”
“璇玑宫你不是住的很自在吗?”
顾濯伸了伸腰,不自觉往那边凑近了一点,“倒也不错,锦衣玉食,不用考虑前朝的事情,还有人服侍着。只是可惜了,臣不是女子,不能入后宫为妃。”
谢熠秋神色淡淡,眸子多出几分深邃。流水声入耳,须臾,他开口道:“后妃二字看似尊贵,不过是一层枷锁罢了。得不到一世一人一个真心,更多的是作为权力相争的棋子,随意摆置,随意丢弃。”
谢熠秋的生母在未出阁的时候是将军府的女儿,是先帝从小青梅竹马的姑娘,但后来,她的母家犯了大逆不道之事,沦为罪臣。即便是她后来如愿嫁到了帝王家,却地位极低,因着从小与先帝的感情而被封为静嫔,成了后宫最受宠的妃子,由此生下了长子谢熠秋,但却始终郁郁寡欢。
帝王家始终不缺美人,更有无数臣子争相进献自家女儿,后宫也是逐渐充实,只是后来不知怎的,不少后妃病的病死的死。宫中传闻,是有人在用诅咒巫蛊之术为母家报仇。这种传闻自然是盖到了静嫔的头上,随即先帝便将其关在了璇玑宫,璇玑宫也便成了冷宫,无人敢踏足。
先帝顾念感情,时常驻足璇玑宫门前,却不令人前去通报,自然也绝不会踏足进去。
未及一年,璇玑宫传来静嫔薨了的消息,说是病死的,但明显是服了毒。宫中流传,是先帝赐了毒药,令其自尽。先帝先后两个皇后所出的孩子陆续夭折,皇后要么悲伤而死,要么忽然病死,都说是先帝得了因果报应。
皎皎玉色容颜,纤纤细指抚琴。家灭于夫手,不见少年郎。最初只识兰因而未知絮果,只得薄情二字,郁郁而终。
垂髫之时的谢熠秋追着风筝到了长满杂草的墙根,风筝落在了院墙里面,只是大门紧锁,不见一人,相传是曾经静嫔的住所。
这地方离阳神殿很近,一般是宠妃的住处,没想到竟成了废弃的冷宫,论谁都满脑疑惑。
后来先帝经不住年纪轻轻的谢熠秋的疑问,便干脆将青甘来的小世子安排在了这里,宫苑不再废弃便不会再有说辞了。
让外来质子住在皇宫之中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这皇宫之中不知死了多少嫔妃,先帝濒死之时后位一直空悬,但此时日暮西山的先帝也早已无意立后。帝崩后,最不起眼的新妃裴诗冉被裴钱抬立为后。
一入后宫便是冷宫。
若那地方从一开始就是前朝玩弄权术的棋盘,前朝的人每一步都是在为了自己,而后宫女子的每一步都在走向死亡。这种地方最好是永远不要存在。
夜色晴朗,微风吹拂,谢熠秋不禁打了个寒颤。
顾濯自觉伸手给他又裹了裹,顺便脱了自己的外袍给他披上,道:“夜里凉,早些回去吧。”
谢熠秋未动,“衡之,朕最初只觉得璇玑宫熟悉,似有一阵风引着朕常去那里,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好似朕素未谋面的亲人。”
“若要这样说,臣也算陛下的亲人吗?只是陛下与臣并不算素未谋面。”
顾濯在这个世界唯一亲近、熟悉且陌生的人,算是亲人吗?若是不算的话,那他在这里便是没有亲人的。
谢熠秋张了张口,未言。大概是因为那里有过静嫔的痕迹,他才觉得熟悉,把那里住过的所有人都放进过心里,静嫔、李南淮,又或是如今的顾濯,像是在渴望一种永远得不到的感情或是救赎。
【谢熠秋当前人设值:40】
顾濯被系统惊了魂,脑子嗡的一声恍惚了一下,不自觉冒了冷汗。
怎么又变了?!
是因为又脱离暴君人设了吗?谢熠秋莫名其妙说的话竟然不符合人设了,那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呆愣的这半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冷汗一瞬间让自己发了冷,顾濯想要立刻回去,以及赶快将谢熠秋的人设重新调整回来。
“陛下执意要在这里洗澡,这水不冷吗?”
“不算冷。”
谢熠秋因身上的东西,怕冷怕了这些年,在帝京也是难忍,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好了不少。若是早往南迁,兴许好的能快一点。
但顾濯从莫夫口中知道李南淮当年在临牧也是染了那血凌散,才怀恨在心对谢熠秋痛下毒手,但从始至终竟丝毫看不出来,顾濯更是从未见过他像谢熠秋这样痛苦难耐。
即便这蛊毒本就是偶尔发作,但若要说李南淮每次发作都巧妙地避开了顾濯也未免太巧合了。
顾濯刚要起身,却见谢熠秋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定定地坐在河边,抬眼看了一眼他。
“你似乎十分在意朕冷不冷?”
顾濯愣了一下,他一直配合的事情到如今也未曾说出口,毕竟谢熠秋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堂堂帝王怎可身中奇毒而不治。
他神色轻佻,“陛下若是冷,臣就可以用自己的办法为陛下取暖了。抱着?”他笑了一声,“还是搂着?”
谢熠秋本是着意看他,听见这番回到之后轻哼了一声,道:“何必只是抱着搂着呢?朕遣走了其他人,只许你跟着。谁都知道你和朕的关系,就算你今夜空手而归,旁人也不会高看你。”
顾濯放下嘴角,“那臣便不空手而归,臣想要,陛下就会给吗?”
“你想要什么?高官厚禄?还是谁的项上人头?”
“陛下一定要在这荒山野岭说这样瘆人的话吗?臣胆小,见不得血腥。”顾濯轻笑,“这两样,臣都要。”
【谢熠秋当前人设值:55】
顾濯稍微松了一口气。
“你跟着朕这些年,倒是比朕心狠手辣的多。”谢熠秋道,“你义父此刻怕是已经因为你而焦头烂额了。”
“他自找的,用人不善就该料到会自食其果,把他关在那毒窝里也不枉莫夫辛苦一番下的毒。”
谢熠秋淡淡一笑,“若朕待在帝京,迟早也会被毒死吧?顾濯,你与李南淮把朕丢在帝京,许会让朕死得更快。”
顾濯神色冷淡,微微歪头看向别处,“臣还是亲自看着你比较放心,臣还是怕那疫病不够毒。”
“眼下四处无人,你我也不在帝京,你的手腕去哪里了?你在一开始便勾结李南淮,里应外合想要将朕踹下去。裴钱给了你一个好机会,就连朕也跟着你离开了帝京,到了这即便是死了也无人在意的地方,这难道不是你最好的机会吗?”
顾濯看着远处,眸色变得深沉。他一直以来的目的,按照系统给予他的任务,就是将谢熠秋踹下帝位,或是杀了他,或是推翻他。
他的眸子冷厉起来,沉沉地吸了一口气,将谢熠秋的手腕扣住,压在身下。
湿发散落在草地上,染出一片青绿色。
“陛下是在教臣怎么杀你?”他轻轻笑了,“陛下是跟着臣出来的,若是有什么闪失,臣逃不了干系。即便是陛下死不足惜,毫不在意,臣却怜惜自己的名声,生怕自己苦苦经营的声誉一朝毁于一旦,来日就算是坐上了高位也是遭人唾弃。陛下的命与臣的名誉比起来,一文不值。”
谢熠秋紧缩了眉头,面露怒色。
【谢熠秋当前人设值:70】
“陛下想要除掉裴钱,臣也想,臣早就厌倦了在他手里过活的日子。”顾濯瞧着面前之人清冷又满身寒意的神色,淡淡道:“臣还盼着陛下为臣除掉他,到时候陛下再死不迟啊。”
夜色暗云遮住了月亮,原本清晰的面庞也逐渐变得不再清晰。顾濯的心口一梗,就像是曾经迷离漂浮在波涛之中,终于抓住的一根浮木,明知是溃烂而撑不了多久的,却足足撑了两年。而如今,这浮木告知自己终会沉底。
酸涩而腻歪的话语从假意变作半真半假的情,或许是这张曾属于老板的脸让他产生的意识模糊,他觉得这个虚构出来的北明世界唯有谢熠秋是真的。
而如今他只能硬生生地重新想象成假的,终将会陨落的,走向灭亡的。
一副心脏像是被活活撕裂成了两半,一半装着自己来到这里最初的目的,一半装着佯装无事的情。
谢熠秋冷漠道:“朕会看你怎么杀朕。”
【谢熠秋当前人设值:90】
顾濯沉沉的喘了口气盯着眼前之人,系统之音再次出现。
【当前帝京内剧情进展飞速,已达成:莫夫出逃、流民入城、疫病控制,渠水换新……系统将为宿主安排接下来的剧情预告,请宿主注意根据时间线合理推动剧情进展。】
【受忠八年八月十五日夜,北明亡。】
受忠七年十一月,倭贼入南海,兵分三路,舰船百条。两侯听信顾玄师之言分兵重击左路,擒贼首。
因北明皇帝在此,就地收倭贼为藩,令其每年入京朝拜,纳岁贡。
军中对顾玄师的称赞不绝,言其通古今、知未来。
受忠七年十二月初,大雪飘扬。
数千清宁军护送陛下回銮,行军至帝京脚下,官兵不开门,清宁侯昂首以示令,终开城门。
此时疫病已然落幕,只是亡者数万,百姓苦不堪言,朝廷官员亦是有苦难言。这次疫病算是裴钱一手解决,但在朝中官员的上表中却极言百姓之苦,痛斥裴氏控制疫病的手段残忍。
谢熠秋只道裴总管有功,为其赐蟒袍加身。
宴席上,五爪飞龙图样令百官大吃一惊,谢熠秋神色厉然,令李南淮率禁军将其擒拿。
前禁军统领潘邵因是裴钱一力护佑至此官位而被剥服削官,落入行伍。
裴氏抄家三日后,宁枕山带兵自西凉关归来。
靖云侯卫扬也由水路一路而上,脚踏帝京。
李南淮拜官之时,卫扬带礼前来,曾经一度没落凄清的宅子如今也算热闹了。
只是即便是有前来拜访瞻望的世家大族,敢真正进来的却不多,更多的是丢下礼物就走,顺便说上一些奉承话。
以前没有挂一个像样的匾额的宅子重新上了匾,白玉浮雕,名唤“清宁和晏”。
气象一换,宅子看起来也大,竟一时间觉得跟边郡的曌辉堂差不多大,跟着清宁军来京的手下也有了住处。
卫扬领着部下前来,一进门便见到李南淮在院中练刀,见人来了也丝毫没有松懈。
“陛下寄予你的厚望,可见一斑啊。”卫扬立在一旁看。
李南淮停下喘了一口气,笑了一声,“若是这匾能挂在你的头上,那也不算辜负了这四个字。”
“倭贼是你带兵打的,陛下是你护送的,就连裴家也是你抄的,你若是不要这殊荣,我都替你委屈了。”卫扬一笑,“此后帝京走动,还要仰仗清宁侯的盛誉。”
李南淮不耐烦地撇了嘴,带他进了正厅,“是我做的没错,可你要是这样想的话,有哪一件事是我自始至终亲力亲为的?无非都是听信了顾濯的话。”
卫扬思索了一下,不自觉咋舌,“这位顾玄师当真是有点本事的,以往只觉得这世上绝对不存在玄妙之事,无非都是人在装神弄鬼,而这个顾濯倒是真的神了,竟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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